水灵全身一震,双手当即停了下来。
风冷情一怔,问道:“怎么了?熊猫师兄?”
熊猫苦着脸道:“我刚才便想将水老爷子扶起来,谁知道刚刚伸手一扶,就感觉手上火烧火燎的,像是被烫了一般。”顿了一顿,熊猫接着道:“这水老爷子身上一定是被下了什么毒物。”
风冷情向水天波望了过去,只见水天波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风冷情小心翼翼的道:“师傅,你感觉有些什么不舒服吗?”
水天波一直双眼无光,此时听到风冷情的声音,这才将眼睛慢慢转了过来,落到风冷情的身上,慢慢道:“你是风儿,风儿。”
风冷情连连点头,道:“我是风儿,师傅。”水天波眼神涣散,听到风冷情这一声应答,咧开嘴,微微一笑,跟着便是大声咳嗽起来。
水灵大急,心念一动,将手帕取了出来,裹在手掌之上,这才在水天波的背上轻轻拍打。
水天波咳嗽慢慢停止。眼睛望向水灵和风冷情,似乎这时才发现二人。水天波艰难的道:“灵儿,风儿,你们来了?”
水灵见爷爷这样憔悴,这样无助的样子,心里一酸,道:“是啊爷爷,是我和风哥哥来救你来了。”
水天波惨然一笑道:“爷爷怕是不行了。”
风冷情咬牙切齿道:“你等着,师傅,我一定给你找到那黑衣人,将他碎尸万段。”说罢,把那千年玉髓取了出来,递给师傅。
水天波摇摇头,道:“师傅的四肢已经被那黑衣人下了重手法,捏碎了,这千年玉髓只能救治师傅所中的寒毒,却不能治得了这四肢被废,师傅此刻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你们不用管师傅。”
水灵伸手在那水天波身上一摸,果然只见这水天波双手双脚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水灵心中大痛,摸着水天波的双臂,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铁中坚和熊猫见水天波遭际如此之惨,心中也是愤懑难当。铁中坚默默从怀中取出两枚黄澄澄的丹药,对水天波道:“水师伯,我是搬山派的弟子铁中坚,这是本门的丹药,破天丹,可以减轻伤痛。”
这破天丹不光减轻伤痛,抑且有回天之力。实是搬山派的救命的灵丹。
水天波也听过这破天丹的名字,嘿然一声道:“那就多谢了。”只是双手无力,只得由水灵将那枚丹药填入水天波的口中。
水天波张口咽下。片刻之后,便感觉肚腹之中一片凉意蔓延开来。凉意过后,又是一阵火热灼烧的感觉。再过片刻,灼烧的感觉下降之后,便是通体舒泰,那彻骨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风冷情眼见师傅暂时平安无事,心中那一股怒火立时熊熊燃烧了起来。他指着那黑漆漆的地洞对水天波道:“师傅,那个伤你的贼子是不是已经跑进这里?”
水天波点点头,道:“这个黑漆漆的地洞乃是这地宫的偏门入口。那个贼子将我掳掠而来,便是为了要我给他破解这云梦陵的地宫。为他找出地宫入口。我指引这贼子找到这地宫入口之后,这贼子本来要将我杀害,但是听得外面咚的一声,似乎有东西掉落在地。他又知道你们在后面紧追不舍,这才急忙钻进这地洞之中。临走之时,又将我四肢折断。跟着复又在我身上下了赤蝎粉。”
熊猫怒道:“原来是这贼子下的赤蝎粉,让我手上跟被烫了一般。我这就去找那贼子算账。”
说罢,便欲钻入那地洞之中。
风冷情急忙拦住,道:“熊猫师兄,你手上刚刚中了赤蝎粉。行动不便。你还是在这里,帮我守在我师父身旁,我和铁大哥一起下去,将那贼子杀了。”
铁中坚点点头,道:“风兄弟说得对,熊猫兄弟就守在这里。水师伯身边也需要一个人来卫护。”
水灵抹去眼泪,对风冷情道:“风哥哥,我也去。”
风冷情沉声道:“你别去了,灵儿,你和熊猫师兄就留在这里,看护师傅。”
水灵咬着嘴唇,道:“我才不呢,我要抓到那个黑衣人,替师傅报仇。这黑衣人如此对待师傅,我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罢,不等风冷情开口,水灵早已一个箭步,跃入那黑漆漆的洞中。
风冷情跺了跺脚,跟着向熊猫沉声道:“熊猫师兄,那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师父。”
熊猫点点头,道:“你尽管去吧,风师兄。”
风冷情也奔到那黑漆漆的洞口,纵身跃了下去。
铁中坚紧随其后。
熊猫向那水天波问道:“你没事吧,水师伯?”
水天波摇了摇头。依旧无力的靠在那桌子之上。风二中和风二娘眼睛望向熊猫,关切的问道:“风儿他不会有事吧?”
熊猫略一迟疑,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有事,这三个人一个是搬山派的第三弟子,另外两个是淘沙派的高徒,以这三个人的身手对付一个黑衣人应该绰绰有余。”
水天波心里却暗暗担心,那个黑衣人的身手他知道的很清楚,水灵和风冷情二人任何一个下去,单打独斗,都不是那个黑衣人的对手。要是两个人合作,再加上铁中坚,三个人联手,或许可以将那黑衣人降服。”只是这地陵之中步步杀机,凶险四伏,又要处处小心翼翼,又要寻找那黑衣人,恐怕是难之极矣。
水灵跃入地洞,只觉身子在空中笔直坠落。这地洞下面也不知到底有多深。心中一慌,随即掏出分水峨嵋刺四处乱挥乱舞,只盼能够刺中周围的一些物事,减缓下降的速度。果然,在水灵的急速下降之中,手中分水峨嵋刺的刺尖尖端刺入左手石壁之中,只听嗤嗤响声不绝于耳。
水灵的分水峨嵋刺在石壁之上急速划过,终于将水灵的速度减了下来。片刻之后,水灵的双脚一震,终于落在地上。只震得水灵脚板隐隐发麻。水灵从背后取出一根火折子,点亮,向四周一看,只见自己已经置身在一处竖井之中。竖井尽头是一座石门。石门已然打开。
水灵正要迈步而入,突听上方又是风声锐动。水灵往旁边一闪。跟着便见一个人影落到自己面前。剑眉星目,一双眼睛在这竖井之中真的犹如寒星一般。熠熠放光。
水灵一声轻呼道:“风哥哥。”
风冷情向水灵点点头,道:“灵儿,是我。”
二人一句话刚刚说完,突听头顶上方又是一阵风声响动,又有一个人跃了下来。来人身形高大魁梧,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威武雄壮,正是搬山派第三弟子铁中坚。
风冷情向那铁中坚微微点头,道:“铁大哥,多谢你了。”
铁中坚沉声道:“搬山派和淘沙派都是倒斗门下,同气连枝,水师伯被那黑衣人所伤,我自然也要为水师伯讨一个公道。”
风冷情心道:“这铁中坚如此出手相助,倒也是个肝胆相照的汉子,看来以后要和这铁中坚着实的深交深交。”
三人聚齐之后,风冷情随即也打起一根火折子,当先带路,向那石门里面走了进去。
石门后面是一条向下倾泻的石头甬道。
每一节石阶都是整块青色条石铺就。青石台阶的缝隙之间长着一丛丛的黑褐色的苔藓。石阶两旁的石壁之上被掏出一个一个石窟。
石窟有大有小。石窟之中放着一尊一尊的石像。每一尊石像都是一个样子。看上去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三人沿着这条石头甬道慢慢向下哎。走出数百米后,这一条石头甬道终于走到尽头。三人向前望去,一幕奇景顿时出现在三人眼前。
一瞬间,三人目瞪口呆。
只见三人面前是一座宏伟的大厅。
这大厅依着这山窟走势,略加雕琢。绵延向远方的黑暗之中。
尤为出齐的是这大厅的顶端,镶嵌着数以万计的珍珠翡翠,玛瑙宝石之属。将这黑漆漆的大厅之中映衬的如同星空一般璀璨。
三人看得目瞪口呆。铁中坚喃喃道:“那秦始皇的阿房宫想必也不过如此。”
风冷情和水灵都是暗暗惊叹,看这云梦陵地宫之中第一进大厅便是如此气魄,那后面的岂不是更加奢华富丽堂皇之至?
二人手中的火折子也全然丧失了光彩。在这满天星斗般的大厅里估计任何物事的光芒都不足与之相较。
三人沿着这大厅一路向前行去,走出百米之后,只见前方赫然出现一条河流,河流之中早已干涸。河流之上架着一座小桥。桥上用古楚文写着三个字。三个字字迹古朴苍劲,看上去雄浑有力。写在这一座的桥傍之上。却是显得这三个字便欲脱手飞出一般。
铁中坚望着那三个字,缓缓道:“这三个字是往生桥。”
风冷情和水灵对望一眼,心道:“这便是往生桥?”据说这人死以后,便需要过往生桥,那孟婆便站在往生桥的哪一端的望乡台下,端着一碗汤。每个人过了这往生桥,便要喝上这一碗孟婆汤,喝了孟婆汤之后,便将一切遗忘,尘归尘土归土。生前所有种种记忆,俱都忘却。
第八十章 :神异南珠
想不到在这云梦陵的地宫之中竟然也有这么一座往生桥。
水灵心道:“过了这往生桥,喝了那一碗孟婆汤之后,真的就可以忘了从前所有,种种一切?——只不过就算是忘了所有人,我也不会忘了风哥哥。”一想到此,水灵心中升起一丝甜蜜。
侧头望时,只见风冷情的眼睛便像这大厅顶端的宝石一样,熠熠放光。
这少年在这黑漆漆的地陵之中,依旧是风神如玉,让水灵看了不禁脸上发烧,心中火热。几乎忘了此行的目的。不由自主停住脚步。
风冷情正行之间,只见水灵忽然停住脚步,忍不住回头问道:“走啊,灵儿,你怎么了?”
水灵脸上一阵发烧。幸好站在风冷情身后,又兼身处地陵之中,厅顶虽然有万千珠玉宝石交相辉映,但下面大厅之上却还是有些光线幽暗。
往生桥下面左首果然有一座两米来高的石台。
石台平平整整。见棱见角。石台下面伫立着一尊驼背的老妪的石像。
那老妪手中端着一个石碗。碗中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但三个人走过这老妪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往那老妪的石碗里望了一眼。看见那石碗之中并无一物,心中都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失望。
似乎那孟婆手中的石碗里没有孟婆汤是极其不该之事。
三人慢慢走过那老妪,向里面走了进去。
前方不远,便出现一座厚重的石门。石门已然半开半闭。地上一行脚印向石门里面延伸而去。
三人看得清清楚楚,那一行脚印正与那一日在大司败刑狱里面看到的那一行黑衣人的脚印一模一样。
三人都是心中一喜。
铁中坚沉声道:“风兄弟,这石门里面想必就是那云梦陵中的宁妃的阴宫了。咱们这一路行来,未曾遇到任何机关,也许便应在这阴宫里面了。”
风冷情点点头。三个人慢慢走进石门,只见石门之后乃是一间巨大的墓室。墓室两侧各有一间耳室。
这间墓室的中央一张巨大的石床之上,摆着一口金漆棺木。这金漆棺木之上雕着一只金凤,这一口金漆棺木外面的大椁已经被掀到一边。三人心中都是一阵警觉,这一口金漆棺木如此放置,显然是被人打了开来。而此刻那那黑衣人人影渺渺,显然是三人来到之后,便即远遁而去。而在这墓室之中那黑衣人又能藏到哪里去呢?
三人游目四顾,只见这巨大的墓室之中除了这一口金漆棺木之外,在金漆棺木后面石壁之上也绘着一副图画。
这一副图画从上至下,占满了整个石壁。看上去甚是恢弘阔大。
图画之上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正自乘云,冉冉向天上飞去。姿态飘渺之极。
地上,一名头戴皇冠的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仰面向上,神情专注,望着那冉冉飞去的女子。似乎看得痴了。
那皇帝旁边还有数十位手持各种法器的面白无须的宦官神态恭谨,立在一边。似在随时听命等待调遣。
除此之外在这一间墓室之中别无他物。
风冷情眼睛随即向那右边耳室望去。心道:“莫非那黑衣人藏在这耳室之中?”心中也觉这个想法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耳室甚小,藏身其中,难免有瓮中捉鳖之虞。但三人自从进到这墓室之中,也未看到有人从自己面前闪过,除了这两间墓室之外,倒也别无他处。而那一行脚印正是通向那右边耳室而去。那黑衣人不在此处难道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风冷情向铁中坚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跟在自己身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那耳室无门,三人走到耳室跟前,站定脚步,侧耳听去,只听那耳室之中一片死寂,哪里有半点声音?风冷情深深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铁中坚和水灵紧随其后。三人走进那耳室之中,只见这间耳室之中靠着南墙摆了七八个圆圆的大瓮,这几个瓮足足有一米来高,顶上盖着木制的盖子。瓮壁上绘着一些飞鸟游鱼,看上去古香古色。不知道这大瓮是做什么用的。
耳室东面一个半米高的人像头颅低垂,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衣服,脸上也是灰扑扑的,似乎是一具泥俑。
三人环视一周,没有看见那黑衣人的踪影,心里都是一怔。
风冷情慢慢走到那泥俑跟前,向那泥俑望去,只见那泥俑背后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心中一动,刚要出手,只见一道黑影从那泥俑身后嗖的一声窜了出去,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奔出这耳室之外。
风冷情一声低喝,也是身形如电一般追了出去。
水灵和铁中坚正自愕然之际,风冷情和那黑衣人已然影踪不见。
铁中坚跺了跺脚,道:“水姑娘,咱们追。”转身便往耳室门口冲了过去。就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那耳室上方一块巨大厚重的石头从天而降,将这耳室的小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水灵和铁中坚顿时困在这狭窄逼仄的耳室之中。
铁中坚叫了一声苦。心道:“这耳室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谁能想到在这耳室的门口上方竟然悬着一块断龙石。门外人一按机关,这断龙石自动降落,便会将这耳室之中的人困死在耳室之中。
水灵看着这将耳室堵得严严实实的巨石道:“铁大哥,这是断龙石吗?”
铁中坚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正是那断龙石。咱们只怕短时间出不去了,只能等着俺风兄弟来,打开机关,咱们才能出去。”
水灵皱皱眉道:“可惜,我那几枚霹雳子都用光了,要不然,就是炸也能炸出一条路来。”
铁中坚走到那一块断龙石跟前,伸手拍了拍,只听这断龙石发出沉郁的声音。看来这一块断龙石怕不有上千斤重。
铁中坚和水灵一筹莫展。二人在这耳室之中转了几圈。水灵心道:“也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心中焦躁起来,一脚便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大瓮踢了过去。
这一下使上了七成力道,水灵虽然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但这一脚踢在那大瓮之上,还是将那大瓮踢出了一个口子。大瓮的缺口里面赫然现出一尊人形。
铁中坚心中好奇,凑了过去,只见那瓮棺里面乃是一个盘膝而坐的老年男子。
那老年男子肌肤之上抹着一层淡淡的金粉。肌肤似乎依旧充盈。身子做的笔直。双目微阖微闭。看这意思,这口大瓮竟然是一个葬人的瓮棺。
水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瓮棺,心里颇感好奇。当即走到那第二口大瓮跟前,正欲将那大瓮再次踢破一个窟窿。
铁中坚飞步奔了过来,笑着对水灵道:“水姑娘在,和瓮棺有盖子的,咱们打开这瓮棺的棺盖,就可以看到里面是些什么东西了。”
水灵大奇,道:“这东西还有盖子?”
铁中坚点点头,走到那第二口瓮棺跟前,伸手在那瓮棺的中间部位摸了几下。而后双手抓住那瓮棺的中间部位,来回一错,几下之后,那瓮棺的盖子应手而开。
水灵大喜,走到那瓮棺跟前,探头向里面望去,只见这一口瓮棺和前面的那一口瓮棺一样,里面也盘膝坐着一个男子,只不过这个男子较前面那个男子年轻许多,面白无须,似乎是一个宦官。
水灵看到俺白面无须的宦官男子,急忙扭过头去,心道:“真是晦气,竟然遇到这么一个宦官。莫非前面那几个瓮棺之中也都是这些坐在里面的僵尸?”
于是,水灵学着铁中坚的样子,走到第三口瓮棺跟前,缓缓转动瓮棺中间的位置,不一刻功夫之后,那口瓮棺盖子应手而开。
水灵向里一望,不觉得一声欢呼,原来这一口瓮棺里面竟然是一串南珠。
这南珠产自南海流沙村。乃是珍珠中的极品,历代帝王都有派人专门去南海采珠,以备后宫之用。而这一口瓮棺里面的南珠每一颗都有拇指肚一般大小。看上去极为罕见。
这瓮棺棺盖甫一打开,那南珠的光亮便即四散开来,将这瓮棺跟前数米开外的地方都照的一片白茫茫的,甚是神异。
水灵轻轻将那一串南珠取了出来,挂在自己脖子之上。
铁中坚眼前一亮,这少女的雪肤花貌再趁着这南珠的珠光宝气,真是相得益彰。看上去,这水灵姑娘便好似天上仙子一般。
铁中坚不禁看得一呆。
水灵脸上一红,知道这铁中坚适才的这一下失态,一定是被自己的容光所动。
水灵自小便知道自己容貌较之常人胜过许多。每次和风冷情下山之时,经常有那山下小镇上的的乡间男女看到自己也是这般模样。水灵知道那些愚夫愚妇也是为自己的容颜所感,倒也不以为意。此刻看到铁中坚也是如此模样,脸上微微一笑。
铁中坚脸上一红。随即转过头去,这么些年来,自己还是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如此失态,自己心中也是感到非常奇怪。铁中坚心中暗暗告诫自己:“铁中坚啊铁中坚,你可某要为了眼前这个小女孩把持不住自己啊。”只不过铁中坚虽然年近三十,但一直在搬山派所聚居的雁荡山梯云谷中聚居生活,少见女人,是以见到水灵这般雪肤花貌的女子,心里也还是怦怦直跳。
知好色则慕少艾。人之常情也。
水灵笑道:“铁大哥,我戴这个好看吗?”
铁中坚道:“好看。”
水灵道:“就是戴着沉了一些。”说罢,把那一串南珠,取了下来。放进自己背后的行李之中。跟着水灵又向那第三口瓮棺之中望了望,只见在瓮棺底部好像还有一袭锦衣。
水灵当即伸手进去,将那一袭锦衣取了出来,就着火折子的光芒一照,只见这一袭锦衣上面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那凤凰绣的甚是漂亮,只是年深日久,这锦衣上面的颜色淡了许多。
第八十一章 :罪惑极乐粉
水灵心道:“这一件锦衣莫非是那云梦妃子昔年所穿的嫁衣?”心念一动,一颗心立时碰碰的大跳起来。水灵心道:“这一件锦衣自己可要留着,万一那一天跟风哥哥百年好合的时候,自己说不定就要穿着这一件嫁衣跟风哥哥拜堂成亲呢。”一想到这,脸上立时火辣辣的烧起来,心里羞自己:“你这个不害羞的丫头,爷爷还躺在那里,还没好呢,光想着自己跟风哥哥的婚事了。——爷爷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在水灵少女的心中,那个陪伴她一起长大的风冷情早就成了她心中念兹在兹的那个人。
这一生,除了他,她是再也不会嫁给任何人……因为在这个雪肤花貌的少女心里,满满的满满的都是风冷情。
水灵将那一件嫁衣小心翼翼的装入自己的行囊之中,跟着走到第四口瓮棺跟前。
铁中坚为防水灵有失,也走到那一口瓮棺跟前。站在水灵身旁。
水灵双手转动瓮棺,然后像打开第三口瓮棺一样,打开这第四口瓮棺的棺盖。
这一口瓮棺棺盖甫一打开,只见一团黄烟从瓮棺里面喷了出来。
铁中坚大吃一惊,此时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一把抱住水灵的腰间,向后嗖的一声退了出去。饶是如此,铁中坚和水灵还是吸入了一口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