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说道,这一次也许不是什么可怕的意外或者机关,也许只是真的很远。

我们三个继续往前走,老头一路都沉默寡言,此时脚步比谁都急切,胖子就让他放松下来。

很快我也开始怀疑出了问题,因为怎么走,那灯光都在那个地方,似乎完全没有靠近的样子。甚至有的时候还更远了,胖子和我对视了一眼,我忽然意识到,唯一一个可能性,就是闷油瓶仍旧在前进。我们走近一些,他走远一些。

“小哥在勾引我们?”胖子纳闷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停下来等等我们,他都跑了几十年了,我们追了十几年,多少应该等等我们了。”

胖子的话触动了我一下,我之前一直有想到他的目的问题,他想要告诉我什么,这一次历险,我总会有所感悟,我已经到了能够随便感悟的年纪了,这跟着走,是意味着他的生命永远迸流,而我们会逐渐缓慢停留下来?

我胡思乱想,但觉得他绝对没有那么哲学,闷油瓶是个实用主义者,他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在追什么东西。他打灯通知我们赶紧赶上去。

如果走追不上的话,就跑吧,如果我会老去,我也无计可施,但至少我现在不会输给他的。

“跑!”我对胖子说了一声:“你看着老头,追的上就追,追不上就慢慢来。”

“凭什么我看着他!”胖子怒道,我已经不由分说,狂奔起来。

在盐风里我朝着灯光跑去,按照黑瞎子教我的跑步的方式,调整呼吸。我知道匀速是到达的最快速度,但我仍旧放开了节奏。我已经很久没有全力冲刺了,在长白山的时候,我转身射击的速度,冲刺跳跃的顺畅性,每做一次我都能感觉到自信。那种掌控自己身体的快感。我忽然很想重新获得这种感觉。

跑了二十分钟,胖子已经被我甩下很远很远,眼前的灯光,却只是变大了一些,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在内衣里渗透出来,浑身冒着水汽。

脸上的汗水和脖子上的汗水浸湿盐粒,开始腐蚀我的皮肤,我的眼膜也开始疼起来,用力闭上疼出泪水来洗一下。

我继续追了上去,心中已经知道,我赶上他的时候将会精疲力尽。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灯光终于开始持续的变大,我已经跑到虚脱,手脚甩动只是靠本能了。缓缓我就听到了巨大的水声。

我根本不知道四周的环境,也不用咬牙,双腿继续甩动往前跑去,终于看到闷油瓶单腿跪在地上,反手拿着矿灯,正在有规律的打着信号。自己看着自己的面前。那是一片漆黑。

水声越来越大,我的矿灯光照上去,抵消掉他灯光的刺眼,同时我也看到了他正在凝视的黑暗中,是一个巨大的湖面。湖面的水流正在流动,形成巨大的水声。他离这个湖面只有十几步远,脚下的盐源犹如沙滩一样滑入水面之下。

我站定,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和想呕吐的感觉尽快消失,我蹲下来,平复痉挛的肺部,然后缓慢的走过去,来到他的身边。

“这就是那个湖?”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这句话听起来非常的淡定。

闷油瓶站起来,“小心一点,这湖里的东西不寻常。”他指了指面前的盐沙滩,上面有一条巨大的印子,通入到湖中。有什么蛇形的东西,从沙滩上刚刚爬进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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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一年一度的春季反省,反省自己。

两颗达喜就能睡到天亮,愉快。

看了十二公民,其实任何事情中,真的需要有人站出来,说一句,有没有可能他是无罪的呢?今夜也要问自己一句,有没有可能,你,我,他,是无罪的。

钓王21|盗墓笔记2016贺岁篇-雨村钓王

我被惊的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就背过气去。往前走了几步,蹲下来看地上的痕迹,那痕迹的宽度和汽车轮胎差不多。

“这他么是蛇么?”我道:“你刚刚是不是看到它了。”

“我没有靠近,不是蛇,是鱼。”闷油瓶看着湖面说:“速度快。”

闷油瓶说话的时候,手扶在腰上,他没有刀,显然有些不习惯。我拔出我的宝贝大白狗腿递给他,他接过去反手把鞘按照他的习惯卡在自己后腰上。我自己也拔出了我的另一把,按照他的样子卡好。

用矿灯继续去照湖面,就看到在我们左边很远的地方,似乎有一道石墙。我们沿着河滩走过去,果然看到一道结满了盐花的石墙,从岸边犹如防洪堤一样延伸到湖面上。一路延伸过去,犹如一条水上的道路,横穿过湖面。

“这他么是苏堤啊。”我道,就差两边杨柳飘飘和几座断桥了。

矿灯扫过去,能看到另一面的湖面,明显比这一面要小一些,这不是我们认为的一个完美的太极,我们还是想的太多了。但这石墙,确实是人造的。不知道是哪朝的高人所谓,意欲为何。

水面上的水流混乱,能看到很多凭空起的大浪,说明水面以下水系混乱冲撞。我来到水边,想掬水,被闷油瓶拉住,他拔出刀沾了一点皮肤。然后甩掉。

“咸水。”他轻声道。

我受过大学教育,知道盐矿伴生很少有有毒的矿物,刚才肚子疼可能是盐里有其他矿物,但不至于死掉,让他放心,舔了一下,吐掉。水确实是咸水,但是没有那么咸,肯定水下有淡水水系冲进来中和盐度。

我回身给胖子的方向也打了灯语,告诉他没事,催促他快点,隔了很久,才看到胖子和老头筋疲力尽的赶过来,胖子指着我就骂:“天真你个兔崽子,你就不应该叫吴邪,你他么就是个臭邪。你跑什么?这老头要是出事,还得我一个人背过来,的亏他还挺硬朗。”

我看着雷本昌,他已经筋疲力尽,但是看到那湖,他还是颤抖的走了过去,我想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真的有朝一日,自己会真的看到这个湖面。

他站在湖边,蹲了下来,老泪纵横,低头默默的哭起来。

胖子上来就要找我算账,我忙赔不是,胖子就轻声对我说道:“这老头这样下去不行了,太激动了,刚才都要抽过去了,不能让他再这么跑着,在这儿出事,咱们麻烦大了。”

我点头,打开水让老头喝几口,此时我们已经连续运动了十几个小时,身体的疲倦因为奔跑终于开始袭来,我觉得也到了时候给致命一击了。

我面对老头坐下来,背对着湖面,就对老头说道:“够意思吧,说到这儿来就到这儿来了。”

他点头:“谢谢谢谢。”

“能说实话了吧?”我看着老头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老头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我。我拍了拍他:“没人骗的了我,我觉得你不算骗我,只是有事情没说,没事,你说出来吧。”

他张嘴刚想说话,我握住他的手:“老人家,我可以接受别人不告诉我,但是只要骗我一次,我不会让你在这里钓鱼的。”

我看着他,眼神中是不允许反驳的光泽,我握紧他的手,用了足够的力气让他无法抽回去,我在用整个状态告诉他,其实我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

他的肩膀从紧张缓缓的松了下来,“我——”他顿了顿,说道:“我来找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