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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喝醉的话,至于脑洞大到女娲都补不了?真喝醉的话,又怎么拿他挡枪挡得这么稳准狠?

“虽然他没房,但是他有肉啊!虽然他没车,但是他有病啊!虽然他长的丑,但是他想的美啊!妈,你就成全我们吧!”

慷慨激昂的陈词完毕,袁满勾下郑衍叙的脖颈。

郑衍叙就这么,被这女的强吻了。

倒不是因为被她少有的王霸之气震慑得忘了躲。而是因为,被踢中了核心的郑衍叙,强忍着钻心的痛,哪还有工夫捂住自己的嘴?

于是乎,两位老人家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一手牵着狗,一手牵着她的彦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私奔了…

时间拉回六个小时后的此时此刻。

经过了一晚上深思熟虑的袁妈,终于是松口了:“你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你也是奔三的人了,说实话爸妈也管不了你了,随你自己吧。”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当时喝…”

袁满刚为自己辩解了半句,就被袁爸打断:“那郑先生看着倒是挺一表人才的,而且我总觉得我跟他在哪儿见过似的,估计这就是眼缘吧。什么时候双方父母见个面吃顿饭,商讨一下你们的终身大事?”

面对袁爸期待的眼神,袁满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堪比过山车坐着坐着就被甩去了跳楼机,跳楼机晃着晃着又被晃去了蹦极,蹦极蹦着蹦着又直接蹦回了过山车上。那叫一个汹涌澎湃,冷汗直下。

她去哪儿找这么一对莫须有的公婆来,跟二老吃这顿亲家宴?

同一片艳阳下,一间幽静的公寓里坐着一个人,同样冷汗直下——

这就是我们连遭重击的郑衍叙先生。

助理小张看一眼郑衍叙,默叹:铁人郑衍叙,终于也有倒下的一刻…

“郑总,需要取消待会儿的行程吗?”

郑衍叙靠坐在沙发上,轻微而沉重地点点头:“下午三点前的行程全部取消。三点以后的,看情况再说。”

等郑衍叙再睁眼时,小张已经离开,遥望空旷的大平层,就只剩下表面安然无恙、内里却已重伤的他。

就在这一派静谧之中,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郑衍叙几乎是用掉了半条命才挪到玄关,对讲画面一开,就见彼端的袁老师一脸忏悔,手里还牵着那只爆米花。

郑衍叙“咔嚓”一声就被对讲给关了。

不成想他还没能艰难地挪回客厅,正冷汗直冒地停在半道上时,身后的玄关竟传来“啪嗒”一声开门声。

郑衍叙背脊一僵。

不愿相信地、慢吞吞地回头。

大门刚缓缓拉开一道门缝,爆米花的身影就撒丫狂奔进了公寓。而袁满,心虚地杵在门外,看郑衍叙的脸色才能确定是退是进。

郑衍叙正要下逐客令,爆米花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站起来似要求抱抱。而爆米花的那两只前爪,好死不死的,正好抓在他的…裆下。

哦!痛彻心扉!

郑衍叙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你…是…怎么…进来的?”

袁满听他这么咬牙切齿地回答,以为他还在生气:“刚好碰见小张下楼,他给我开了门禁。”

刚颤抖着手把爆米花拎开的郑衍叙,咬着牙白着脸,默默决定,小张这个月的奖金,不!发!了!

被欺压了一整晚的郑衍叙,从来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郑衍叙,终于体会了一次翻身农奴把歌唱。

“水。”

郑衍叙一声令下,袁满立即屁颠颠地跑去倒水。

“遥控。”

郑衍叙一伸手,袁满立即毕恭毕敬地把电视遥控递到郑衍叙手中。

“电脑。”

郑衍叙嘴巴一张,袁满又哼哧哼哧地跑去书房,把郑衍叙的电脑搬来。

“整理房间去。”

郑衍叙抬手一指,袁满半点不敢耽搁,闷头就往卧室冲。

郑衍叙则全程如贵妇一般安坐于沙发中,看着电视,揉着怀里躺着的那只爆米花的肚皮。

卧室被这女的祸害得不成样子,估计几个小时都清理不干净,吃了药的郑先生终于没那么苦大仇深了,留下一句:“你慢慢收拾,我回来检查。”

就这么,走了…

累得满头大汗的袁满从卧室里探出一个脑袋来,目送着郑衍叙出门,再回望一眼还是一派狼藉的卧室——

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才把卧室祸害成这样?

上午的行程虽然全推了,但三点约的研发部高层,他却务必得亲自走一趟。

昨晚本来要在研发部开好几个小时的会的,却因为某个在网上被黑成碳的女人,临时中断了行程。

下午3点,郑衍叙准时来到研发部,研发部的诸位同仁都已经恭候多时,郑衍叙淡然的放眼望去,突然一怔——

研发部的队伍中,何时混入了一枚光溜溜的光头?

那光头在其他人乌黑发顶的反衬下,显得格外突出——

是的,研发部的生力军之一博晏,一夜之间剃了个光头。

各中原因,这个世界上除了博晏本人,或许只有郑衍叙知道了——

见郑衍叙站在研发部门口,一直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研发部部长不由得试探道:“郑总,我们是先进会议室,还是先去看看…”

郑衍叙却绷着脸,抬手打断了部长:“我先去趟洗手间。”

说着完全不等众人反应,已直接调头离开。

众人傻眼。

助理小张手足无措地跟上。

郑衍叙全程绷着脸,一路直奔洗手间,直到“砰”地一声关上洗手间的门,郑衍叙竭力绷着的那股劲儿,瞬间土崩瓦解。

助理小张推开一道门缝,只见Boss双手撑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毫无征兆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

门外的小张看傻眼了。好歹他这助理也当了三年了,还真是切切实实第一次,见郑总笑得如此开怀。

真真笑得不计形象了…

当然,小张哪会明白,郑衍叙此刻的心情。一想到博晏那光头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笑——他终于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一个比他更惨的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此时此刻,身处郑衍叙公寓的袁满,刚把又一块抹布丢进洗手池,门铃就响了。

姓郑的这么快就回来检查了?

袁满赶紧丢了洗了洗手,奔出房门。爆米花自然屁颠屁颠地跟上。

房门一开,袁满一愣。

门外站着的,是个全然陌生的老人家。

老人家看到她,只愣了半秒,就一脸臭脾气地问:“衍叙呢?”

这老人家还真是…中气十足。

袁满正不知该如何接话,脚边的爆米花倒是一贯的自来熟,刨了刨爪子,这就要扑向老人家。

原本一脸冷硬的老人家竟被小小一只比熊吓得赶紧用手里的拐杖抵住爆米花,竟三分严肃、七分惊恐地对一只狗喊起了话:“别靠近我,我怕痒。”

这么大的人了,怕痒怕成这德行?

袁满刚忍不住想笑,却顿时警醒。

怕痒?

怎么跟郑衍叙一个尿性?

再看向面前这位老人家时,袁满不淡定了。

此时此刻,袁满的脑中只来得及冒出一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未?来?公?婆?

第33章

老人家的王霸之气不是袁满这等小喽啰能抗衡的,乖乖抱起爆米花,让出了道,老人信步走进玄关:“你就是他新请的生活助理?”

“是。”

“他生病了?”

“是。”

虽然不知道这老人家消息怎么这么灵通,但袁满始终头都不敢抬,只跟在他半米后,他问什么,自己都如实以达。

想来狗腿的爆米花见状,都要甘拜下风。

“什么病?”

“命根子坏了。”

“啪嗒!”一声,老人家手里的拐杖吓掉了。

那眼睛豁然瞪圆,看向袁满:“什么???”

袁满只能暗叹这老人家简直演技派,浑身上下,从微微飞起的鬓发,到稍稍颤抖的手指,都在演绎着他的震惊:“臭小子,他不想结婚也不能自宫啊!”

她有说他自宫了么…

估计老人家武侠片看太多了,脑洞才如此清奇…

见袁满一脸淡定,老人家可坐不住了,健步如飞地朝里走去,可这么大一平层,七八个房间,他要上哪儿去找那孽子?扭头飞回去一记眼刀:“他人呢?”

被这记眼刀瞬间穿透了的袁满,豁然领悟到郑衍叙的眼刀竟然还不是史上最强,那狗腿性子一上来,顿时就打起了鸡血,连忙张罗起来:“郑先生去公司了他一会儿就回来您稍微等会儿吧我去给您倒喝的您要咖啡还是茶?”

“他都那样了还去公司?!”

袁满该如何解释呢?她能告诉老人家,你儿子被我狠坐了、被我妈狠踢了、被我家狗狠挠了么?当然不能,以老人家这暴脾气,她万一真这么说了,她老袁家分分钟将发生灭门惨案…

袁满眼睛往虚空处一瞥,完全不敢直视老人家的目光,支支吾吾半天,终于组织好了措辞:“郑先生他只是那儿出了点小问题而已,去医院看了看,没有大碍的。”

“没断?”

袁满十分郑重:“没断。”

“会不会影响我抱孙女?”

应该…不会吧…袁满赶紧把心里那个“吧”字收起来,更加郑重:“不会。”

遥想一下远在几公里之外的郑衍叙若是知道了此刻在他家中,一老一少正针对他的那玩意展开了一次深切的会谈,会是什么反应?

就在袁满这么想着的时候,科信研发部、第二会议室内,除了正一边在3d模拟环境下拆分手机部件、一边讲解设计理念的设计师,其余人皆沉默严肃——直到一声喷嚏打破了宁静。

“啊嚏!”

设计师不得不停下,等郑总接过助理递去的纸巾、擦完了鼻子,才继续道:“这次我们在外壳上选用的材料…”

郑衍叙把纸巾丢进纸篓,依旧那样随意地坐着,认真的聆听,看似一派淡定,心里却不平静:莫非他对坐在不远处的那颗光头卤蛋过敏?怎么开个会而已,竟断断续续打了几次喷嚏…

至于这些个喷嚏的始作俑者,此时此刻,一个正端坐在大平层的沙发中,悠哉地喝着茶,另一个则蹲在洗手间里,苦逼地涮着抹布。

等到袁满终于把洗手间也打扫一新,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挥汗如雨的她回到客厅,老人家正一言不发地听着手机。

袁满可没胆打搅他,正要扭头去厨房倒水喝,却是一怔——

老人家拿着的那支手机的手机壳,怎么看起来略眼熟?

而且,听筒里依稀传出的声音,听起来明明是——

“女儿啊,什么时候把郑先生的父母叫来一起吃个饭?虽然你们已经认定彼此了,我们做父母的,总得先见个面吧?”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袁满已经扑过去夺手机了:“你干嘛听我电话?”

火力全开的胖妞vs中气十足的老头,争夺战一触即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势均力敌之下,最终以手机噗地飞出一道弧线,“啪”地掉落在地作为结束。

袁满赶紧冲过去捡起手机,挂断电话。

袁满豁然扭头看向老人家,还没来得及呛声,老人家已上下瞄了眼袁满,最终,目光停在了一个…稍显尴尬的部位。

袁满见老人家的视线瞄向自己臀部,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传说中的老色狼是不是真的会看上她这种比较油腻型,但…袁满本能地身体往后一躲。

老人家可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抗拒,只自顾自地收回视线,轻声喟叹一句:“倒是好生养…”

袁满算是明白了,老人家这是想…染指她做他的儿媳妇?

郑衍叙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

没想到袁满竟然还在,郑衍叙刚拖鞋皮鞋,袁满就屁颠屁颠地送上拖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郑衍叙还是懂的,淡淡乜斜一眼:“又犯事了?还是又偷吃了?”

袁满当即指天发誓:“天地良心!我今天就吃了半个鸡蛋一个西红柿外加一个红薯。”

郑衍叙看看她的样子,这副饿得菜恹恹的状态确实骗不了人。郑衍叙趿上拖鞋,姿势略显怪异地径直往里走去。袁满看着他的背影,好歹松了口气,若论令袁老师此般菜怏怏的原因,一小部分是因为饿的,一大部分原因则是——两家父母已经商量好了择日吃亲家宴,她该不该…把这个噩耗告诉他?

怎样才能做到,既告诉他这个噩耗,又避免被他砍死…

这简直是史上最难选择题。比吴彦祖和杨洋同时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只能选一个更难…

这种烦思几乎在袁满的脑回沟里绕了一个世纪,回神一看郑衍叙,竟还只走出了不到十米,可见郑先生每走一步都有多酸爽。罪魁祸首袁满赶紧撇开烦思,一个箭步上前,如扶着大清的公公一般小心翼翼:“你去哪儿,我扶你去吧。”

显然此招实在有损一个大男人的气概,袁满就这么被他挥开了手,眼睁睁看着他继续自顾自地龟行向前——

还真是倔得要死。

袁满都快看到打瞌睡了,郑先生才终于挪进了衣帽间,虚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