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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哔哔

  对此, 刚刚赶来的宣夜扬和明灯隐无比淡然。

  基操,绿姐虞师妹的基操罢了。

  不过宣夜扬一看到闻惊灯就皱起了眉,上前一步挡住了虞珈雪的身影, 道:“你怎么在这儿?”

  闻惊灯忽然被挡住了视线,神情顿时也变得极为糟糕。

  他本要发作,然而在见到来人是宣家嫡出的这位公子后,不由又把气憋了回去。

  他自觉惹不起宣夜扬, 更惹不起宣家, 只能忍气吞声, 环视了一圈周围,道:“我正与故人叙话, 几位何故出来阻拦?”

  宣夜扬却咬着不放。

  “故人?”他挑起眉梢,转过头看向了虞珈雪,故意大声询问道, “绿姐, 这是你的故人吗?”

  虞珈雪果断摇头,并认真地纠正了宣夜扬的错误用词。

  她道:“首先, 他不是人。”

  宣夜扬:“嗯——嗯?”

  笑容, 缓缓卡在了脸上。

  等一下, 绿姐你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

  倒是余清梦这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根据虞珈雪一直以来的表现,余清梦忽然福至心灵。

  他大胆猜测,并大胆求证:“所以雪师妹的意思是,他——”余清梦指了指面前的闻惊灯,道, “他根本不算人?顶多是个,呃, 东西?”

  “没错!”

  看着相谈甚欢的余清梦和虞珈雪,明灯隐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雪师妹?

  明灯隐心中警铃大作!

  不过分开几日,他觉得自己在虞师妹心目中,“第一师兄”的名头已经不保了啊!

  九幽真君在上,明灯隐表示,这次重逢,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明灯隐瞅准时机,赶在虞珈雪开口前,适时开口——

  “我觉得虞师妹说得完全没错,这人做事藏头露尾,显然不怀好意。”

  说完话后,明灯隐还不忘给了余清梦一个挑衅的眼神。

  余清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感到无比亲切自如放松,仿佛回到了在合欢宗里,大家彼此相互切磋技艺的时候?

  余清梦知道自己该适时停下,而不是继续与之辩驳下去,毕竟眼前这幻境一层套一层,仿佛在一息之间打通了所有传承般互相交错,这其中必然是有大机缘,也是有大陷阱,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所有修士取得联系,团结在一处——

  但是余清梦他实在忍不住啊!

  作为一个合欢宗的弟子,余清梦表示,自己的胜负欲久违地燃起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余清梦书生式的文静儒雅忽得一边,手持折扇“唰”的一下展开,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强,身后仿佛都燃起了火焰?

  本想开口反驳的明灯隐的闻惊灯:“?”

  懵逼的宣夜扬:“??”

  围观的虞珈雪:“???”

  这大兄弟在搞什么?

  怎么像是突然加了buff一样?

  只见余清梦既有气势的上前,在明灯隐面前站定后,“啪”的一下合起了折扇,对着闻惊灯所在方位就是遥遥一指。

  “你看此人面色苍白,眼下泛青,同时眼底混沌昏沉,血丝密布,眼神不清,显然是神思不属,绝非善类!”

  突然被一只手指住的闻惊灯:“?”

  为什么要说他?

  明灯隐睁大了眼睛。

  医者,望闻问切乃基础之道。

  合着他这是遇到了对手啊!

  明灯隐不甘示弱,同样伸手一指:“你看他印堂发黑,四肢乏力,显然是日日心底繁杂,心机深沉,动辄要将他人之语反复揣摩,并加以利用,实在不是好相与之辈。”

  突然被两只手指住的闻惊灯:“??”

  所以你们吵架就吵架,带上他干什么?

  嚯!

  余清梦战术后仰,同时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番明灯隐,眼神愈加发亮。

  合欢宗修士,鉴负心郎乃基础之术。

  他这是遇到了一个行家啊!!

  余清梦更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不仅如此,你观此人鼻梁不似他人挺拔,可知他在男女之事上,恐怕是有心无力,略显疲乏。”

  明灯隐:“!”

  竟然直接由表及里,从表象看到内在了?!

  九幽真君保佑!

  明灯隐感动的泪眼汪汪,原来他误会了,这不是来拆散他的家的,而是来加入他的家的!

  “不仅如此,你看他那手指稍短,指节也比旁人更细些,便可知出了那有心无力,恐怕这心啊,也比旁人跟少些。”

  简而言之,出了细,他也不行啊!

  不愧是叶璟天的跟班,简直是一脉相承啊!

  说到这一处,两人相视一笑,一笑泯恩仇,恩仇尽在不言中。

  围观了花妄京:“???”

  他迟疑地看了眼宣夜扬,伸长脖子偏过头,小声道:“宣公子,你们羲和宗,是都这样的吗?”

  宣夜扬对这样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

  他双手抱胸,捏着自己在上次石洞爆炸后忽然出现的本命笔,瞥了一眼花妄京,身后的“傲”字魂印若隐若现。

  “怎么?”宣夜扬抬起下巴,眯了眯眼,“花公子以为,这样不好吗?”

  呵呵,别以为他没看出来。

  这个花妄京,也是一个想和他争抢绿姐挚友之位的潜在危险!

  花妄京:“……”

  花妄京:“。”

  这倒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祝道友居然能长成这样,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厉害修士!

  花妄京不禁美滋滋地想到。

  不愧是让他一见钟情、再见生情,越看越喜欢的祝修士!

  就是这么厉害!

  这么一想,花妄京完全放松了下来,他竖起了大拇指,真诚道:“宣道友,贵宗当真是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

  原来是想夸他们羲和宗啊。

  宣夜扬舒了口气,同样心中也不再那么戒备。

  他抬起拳头,和花妄京碰了碰,愉悦道:“不错,你这人,有点眼光!”

  恰逢此时,明灯隐和余清梦的切磋也告一段落,四位男修齐聚,彼此相互对视,情不自禁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绿姐雪师妹虞师妹虞道友人呢?”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又再度异口同声道:“还有那个来找绿姐雪师妹虞师妹虞道友的不是东西的人,怎么也不见了?”

  摆脱了禁制后,第一时间就探出灵力找虞珈雪的沈雪烛:“……”

  他陷入了沉思。

  倒不是猜测那个所谓“不是东西的人”是谁,也不是为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和虞珈雪聚上的而惊奇,只是觉得——

  自己这个小师妹的名号,似乎有些多?

  ……

  ……

  虞珈雪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也因为这点,在发现明灯隐和余清梦,花妄京和宣夜扬已经进行了双向奔赴,各自开始唇枪舌战的友好交流后,虞珈雪实在不耐再等他们决出个胜负。

  于是她……

  偷偷放出了三个七头六臂的火柴小人,并让它们挥舞着那根棒槌,直接把闻惊灯打晕拖走。

  简单,直接,粗暴,有效。

  这就是虞珈雪最喜欢的沟通方式!

  [……但这不是您把自己的本命笔当做棒槌来用的理由啊!!!]

  看着虞珈雪单手拖着昏迷的闻惊灯,嘴里哼着歌儿,一路溜进王家村的样子,999发出了自己绝望的呐喊!

  什么“棒槌”不“棒槌”的?

  那些火柴小人挥舞的哪里是棒槌?根本就是笔王啊!

  “嗐,没什么区别,差不多,差不多。”

  虞珈雪随意地挥了挥手,转了转酸痛的手腕,抱怨道:“这人真是怪重的,要不是想着他或许能爆装备,我才不想理他呢。”

  是的,虞珈雪想起了这人是谁了。

  闻惊灯嘛。

  那个原文中认错了人,将虞婉儿认成了虞雪,误以为对方是那个“曾照亮了自己的生命”的一束光,并在虞婉儿的利用下对原著冷嘲热讽,暗中施以毒手的家伙。

  999试图辩解:[其实他也是受人蒙蔽……]

  虞珈雪一手拖着闻惊灯,翻起眼睛:“蒙不蒙蔽的我不知道,但原主因他们这些人实实在在的吃了很多苦。”

  所以现在表现得再抱歉又如何?

  曾经原主吃过的苦又不会因他们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而消失,哪怕他们真的做足了诚意,愿意将原主所受的苦都受一遍,虞珈雪依旧觉得不够。

  那些冷言冷语不会消失,初入无上剑宗时所受的委屈更无法弥补。

  虞珈雪扒拉了一下过去的记忆,唔,还有那些外门弟子在得到示意后的刻意刁难,还有原主拼尽全力想要得到一瓶固心丹却在临门一脚被人抢走,还要施加嘲笑的时候……

  这些过往都无法弥补。

  正如有的伤口会在治疗后长出新肉,愈合如初,但有的伤口,却会永远留下一道弯弯扭扭的疤痕,哪怕在旁人眼中浅淡得近乎不可窥见,但在自己眼中永远是那么突兀可怖。

  即便是那能愈合的前者,长出新肉时所受到的阵痛,又为何要偏偏活该是她承担呢?

  “所以,我凭什么要原谅他们?”

  虞珈雪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拖着人丁零当啷的一路从村上不平整的小路上撞过去,一边随意和999唠着。

  “你就说吧,哪怕他们真的将曾经给我受的苦自己受了一遍——”

  “谁让你受了苦?”

  “你受了什么苦?”

  一道声音冷硬中夹杂着急迫担忧,一道声音柔媚动人却暗含阴冷。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珈雪蓦然回头。

  只见祝星垂和树妖翠翠正一左一右在两方岔路山站着,他们看见彼此时,似乎也有些惊讶,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皆是担忧地看向虞珈雪。

  祝星垂:“谁欺负你了?”

  树妖翠翠:“可是在先前离开后,溯——谁哪里受了委屈?”

  被两人用不同的目光,却同样担忧的情绪包围,虞珈雪心头一暖。

  “我没事。”她指向地面,原先的闻惊灯早已由祝星垂接手。

  虞珈雪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和他的关系,最后又道:“这人似乎现在反应过来了,刚才又想缠着我,我怕留着他也要碍事,索性打晕了打过来。”

  作为大致知道剧情的阅读者,虞珈雪表示,这群原著人物做出什么她都不奇怪。

  而祝星垂和树妖翠翠……

  她们对视一眼。

  更好,确认过眼神,都是溺爱师妹孩子的人。

  两人非但没有对虞珈雪打晕闻惊灯将他带来一事有什么指责,反而纷纷表示打得好,应该打得再响些。

  尤其是树妖翠翠。

  在询问过祝星垂,发现对方也是刚到,并未有住处后,树妖翠翠索性带着虞珈雪和祝星垂,到了自己先前和宣夜扬等人落脚的地方。

  顺带一提,玉光皓和玉临安也在。

  但是……

  “也不知为何。”树妖翠翠脸上露出了柔媚的微笑,指了指旁边对方烂泥杂物的地方,“总而言之,在那场爆炸之后,他们两人就都是这种形态了。”

  一个人首鸭身,一个鸭首人身。

  祝星垂淡淡扫了一眼,就不在多看。

  “嘶——”

  虞珈雪露出了不忍直视的目光。

  她看看玉光皓,又看看玉临安。

  虞珈雪想了想,问树妖翠翠:“翠翠姐姐,你先前说,你和他们到了这村中几人,发现自己走不出去?”

  树妖翠翠点了点头,道:“当日分别后,你消失不见,而我和余公子、宣公子直接落到了此处,还不等我们摸清楚状况,花公子就来了,他和余公子相熟,于是我们几个就在一处,四处地摸索。”

  “后来模模糊糊似乎听见过好多人的声音,但又转瞬即逝。”

  虞珈雪和祝星垂对视一眼,祝星垂问道:“那村子里的人如何?”

  树妖翠翠道:“看起来与旁人没什么不同,但是……”

  她咬住了下唇,有些纠结自己接下来的话到底要不要说出口,但是在目光扫到了虞珈雪身上的时候,还是下定了决心。

  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不该说出口。

  但是现在,她早已不相信冥冥之中。

  她相信面前这个将她从施仙村带出来的人。

  树妖翠翠垂下眼,指甲狠狠扣进了自己的掌心。

  她轻声道:“……我直觉,他们不是正常的人族。”

  就和她一样。

  虞珈雪倒是不在意这个。

  她瞥了眼一旁的玉光皓和玉临安,若有所思道:“翠翠姐姐,你之前说,这里没有黑夜白日,流逝的时光无法计算?”

  树妖翠翠点了点头:“对。”

  “那就用他们吧!”

  虞珈雪站起身,踹了脚玉家两兄弟,兴奋道:“老话常说,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那我们这边是鸭是鸡也要拉出来打打鸣——”

  “我的意思是,既然死马当活马医,不如让他们来打鸣吧!”

  赶来的宣夜扬等四人:“????????”

  不过是慢了短短一段路,为什么他们感觉自己错过了一整段的人生?

  ……

  溯光仙君长叹,即是欣慰,又是怅然。

  饶是他也从未想过,树妖翠翠居然真的有朝一日,会因着想要保护一个人,而愿意袒露出部分的自己。

  哪怕是冒着同样被怀疑的风险。

  “看来这一次,她这长达千百年的怨气,倒是真有可能被化开啊!”

  器灵曙光小声道:“主人,那这样的话,翠翠姑娘是不是就要消失了?”

  溯光仙君转过身,看了器灵曙光一眼,道:“是啊,若是怨气平复,也就没了她的容身之处了。”

  器灵曙光低下头,讷讷不言。

  它在此处陪着溯光仙君的分身多年,也见识过无数次树妖翠翠的疯狂行为,亦或是惨痛遭遇,器灵曙光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它知道,这只是幻境。

  幻境嘛,哪怕真实,也都是虚假。

  然而在这一刻,器灵曙光忽而有些不舍。

  它难过道:“可是为什么呢?她之前不好的时候,反而能活着,现在变好了,却活不了了……”

  器灵曙光极难得的自己主动思考起了这些,它颠三倒四地说着话,根本说不清,只能难过地看向了溯光仙君:“主人,下界的世间,一直如此吗?”

  溯光仙君竟然被它问得怔忪在原地,一时间不能言语。

  是啊,这世间怎么变成了这样呢?

  为恶者,作恶多端,却可以颐享天年。

  为善者,备受欺凌,奋起反抗却沦为怨魂。

  哪里有这个道理?

  哪里有这个道理!

  溯光仙君忽得福至心灵,联系起了他先前窥见的一丝天机,甚至还有隐隐约约察觉到的鬼幽气息,脑中忽得灵光一现!

  他急促地喘了几声,然而也知晓此刻绝非说破之时,幸好有一道声音解救了他。

  “输光老儿何在?”

  溯光仙君:“……”

  溯光仙君:“…………说了八百年!我叫溯光,不是输光!”

  “行行行,都行都行。”

  一只纤纤玉手撩起云雾,只见一个身姿曼妙的红粉佳人正站在云雾中。

  器灵曙光也顺着向外看去。

  她并非是少女之貌,而更具有成熟女子的风韵,脸如银盘,鬓发乌黑亮丽,身上穿戴更是金银璀璨,翠柳艳红,连脚上的鞋履和裙摆处都镶嵌了一线串儿的珍珠宝石。

  身上绿色披帛腾空缭绕,红粉衣裙的广袖裙摆飞起,整个人宛若玉带绕金丝,鲜艳夺目的很。

  然而即便是如此夸张张扬的装扮,她的气息却既不艳俗,也没有丝毫让人讨厌,反而长着一张让人看着就亲切的脸。

  “呀,是绝情大士!”

  器灵曙光赶紧行了一礼,得到了绝情女笑眯眯的回应:“嗯,这小器灵倒是有礼貌,可比它主人好多了。”

  溯光仙君一见绝情女就没好脸色。

  这女人行事张扬诡谲,毫无章法,这么多年,他不止在她手里吃过多少暗亏。

  不过这一次——

  “桀桀桀,那丫头还是被本君抢先一步,如今已经是本君铁板钉钉的传承人了!”

  溯光仙君张狂的笑了起来,一时间周围的云雾都被他的笑声所震,飘散的更远了些。

  绝情女:“……”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笑声?!

  绝情女不由揉了揉器灵曙光的头,心有余悸地问道:“令堂这种情况,维持多久了?”

  器灵曙光都不用想,就道:“自从认识虞小道友后,就这样了。”

  绝情女:“……嗯。”

  她想到自己刻意放虞珈雪进了王家村,甚至故意纵容那鬼幽之主连接各大传承秘境之举,不由有些心虚。

  她不过就是想要看戏——啊不,不过就是想要考验一下这些后辈罢了。

  说起来,绝情女当着是生气。

  她统共就看上过两个后辈,名字里都含有“雪”字。

  一个叫沈雪烛,一个叫虞珈雪。

  结果一个偏偏和天道较上了劲儿,宁愿选择留在凡间。幸好他那资质当真是千万年找不出一个的好,哪怕上界的仙君都没这样的好的仙骨资质,这才让他和他那师父留下了一条命在。

  一个么……

  哼,又被这溯光老头捷足先登,选做了继承人。

  绝情女越想越气,越看溯光仙君越是气不顺。

  只觉得对方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的,

  当然,溯光仙君也没好到哪儿去。

  正所谓,我见小美多邪魅,料小美见我应如是。

  用在此处,同样恰当。

  溯光仙君斜了绝情女一眼,凉凉道:“有事快说,老夫还要看看这女娃如何破出幻境呢!”

  哼,得了吧,你就装吧!

  人家明明早就破了你那稀巴烂的幻境,现在根本就和你的幻境没多大关系了。

  绝情女同样斜了溯光仙君一眼,摸了摸发尾道,“我只是有了个点子,需要溯光你来帮个忙。”

  求他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