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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心下甚至有了点得意。

  嘿嘿,不愧是它曾经的本体。

  这样的美丽动人,这样的魅惑不凡,这样的潇洒英俊,这样的妖娆万千,这样的吸引人注意……

  就连虞小道友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后辈,不是也都拜倒在它的笔毛之下吗?

  999:[……]

  999看着这膨胀到完全不顾现实的一仙一灵,委婉道:[有没有可能,我是说一种可能,就是小祖宗——我是说虞珈雪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怕自己一松手,那个笔就跑了?]

  溯光仙君:“?”

  器灵曙光:“?”

  你说什么跑了?

  不等他们将这句话问出口,幻境中在伴随着一声凄厉婉转绕梁三日而不绝的“草——”声,形势陡转!

  只见虞珈雪原本握在手中的笔,在笔头卡进门锁的瞬间,忽然以极大地力气挣扎起来,然而又因虞珈雪将它的笔头卡的太死,故而笔王现在宛如一只被蒙上了眼睛的哈士奇,只能疯狂用笔身来回摇摆!

  加之还有虞珈雪背地里的推波助澜,幅度之大,一时间竟然让整个室内都充斥着笔身拍打门板的“咚草咚草咚草草”之声!

  笔骤起,惊起草声一片!

  器灵曙光:“……?”

  器灵曙光:“等等,这个‘草’声又是哪儿来的?”

  999一语戳破了对方最后的幻想:[兄弟,别挣扎了,是那支笔发出的声音。]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以笔头为中心,整支笔被虞珈雪握着大幅度腾空而起,宛如神龙摆尾般来回摇曳?!

  999:[……]

  您当撞钟呢!

  溯光仙君下意识看向了器灵曙光。

  溯光仙君眼神复杂:“……本君当年倒不知道,你竟然还会这个。”

  器灵曙光崩溃道:“——不!我不会!!!”

  溯光仙君:“。”

  见自家器灵似乎真的急了,溯光仙君赶忙安抚道:“你先别急,暂且看着吧,我先前观察过那丫头的性格后,早就调整了幻境,增加了些许机关。如今她再想如以往那样轻易用蛮力破开,怕是不行了。”

  事实也确实如溯光仙君所料。

  在虞珈雪第十次挥手后,余清梦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放在在屋子里找过,并没有看到任何和钥匙有关的东西,如今看虞珈雪敲击的速度越来越满,于是自告奋勇想要代替她敲击一会儿。

  不是他喜欢用蛮力,而是这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然而余清梦从小到大所处的幻境,让他注定没有办法很直白地开口。

  毕竟,这涉及到了虞珈雪的本命之笔。

  许多修士,是不愿意旁人动他们的本命法器的。

  于是余清梦将话语在心中绕了个弯儿,暗示道:“我观雪师妹似乎有些疲惫,若是你不介意,不若——”

  不若让我来代替一会儿?

  然而不等余清梦将话说完,虞珈雪便恍然大悟。

  “有道理!”

  她正好也搞的厌烦了,她索性直接放下手,高傲地冷哼一声,对着被锁卡主的笔王,高贵冷艳地开口。

  “笔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我累了,你自己动吧。”

  余清梦:“?”

  不说在现世这些本命法器能不能真的听懂主人的话,但他们现在不是在幻境中吗?!

  在这种灵力全无、修为被封的情况下,谁能——

  ?!

  它怎么还真的动了?

  它怎么不仅动了,甚至还自己旋转起来了??

  它怎么不仅旋转起来了,还开始用一种以笔头为中心三百六十度飞速旋转的方式——我是说,它怎么看着像是要带着那个锁一起上天,直接和太阳肩并肩了?!

  余清梦瞳孔地震,脚下一软,硬是扶着墙壁才没有倒下。

  “笔王嘛,都能生‘草’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宣夜扬安抚性地拍了拍余清梦的肩膀,试图给对方一点安慰。

  “这很正常,白甜兄啊,你要习惯。”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余清梦呆呆地摇了摇头,颤抖地伸出了手。

  “——是雪、雪师妹……她的头发怎么变绿了???”

  这种绿吧,它不是那种寻常的绿。

  而是那种、那种会让人瞪大双眼,无语凝噎,无法自控地眼眶酸涩的那种刺目的绿!

  起码余清梦现在,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睛。

  好怪。

  真的好怪。

  ……可是他永远忍不住再看一眼!

  余清梦哽咽道:“为什么头发上会有这种颜色?”

  在面对山河巨蟒嘶嘶吐信时,他岿然不动,无谓生死。

  在面对曾经世家修士的刁难时,他谈笑鸿儒,轻易设下合欢情谋。

  在面对众人的冷眼排挤时,他淡然从容,尽显林下之风。

  ……

  但现在他真的撑不住了啊!

  余清梦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哈。

  只要一闭眼。

  脑中浮现的还是这一抹绿!

  ……真的好他爹恐怖的颜色啊!

  宣夜扬:“?”

  宣夜扬回过头。

  宣夜扬长舒一口气。

  “嗐,这才哪儿到哪儿?白甜兄,这远远还不是真正的绿啊。”

  余清梦双目茫然。

  他一边为虞珈雪递着工具,一边语气空洞道:“……那请问什么才是真正的绿?”

  宣夜扬按照虞珈雪的示意摁住了门锁,手下动作不断,还不忘抽空回过头回复余清梦。

  宣夜扬掷地有声道:“真正的绿,开在望舒峰上,五光十色,五彩缤纷,拥有着常人没有的光芒!”

  虞珈雪抽空对宣夜扬比了个大拇指,予以肯定的目光:“不愧是傲天兄,就是有眼光!”

  宣夜扬谦虚:“岂敢岂敢,在绿姐面前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余清梦:“……”

  多么痛的领悟。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绿姐”这个称呼真正的含义。

  总而言之,在三人一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那门给拆得差不多了。

  是的。

  因为解不开门锁。

  所以——

  虞珈雪选择直接拆门!

  幻境外。

  溯光仙君:“?????”

  器灵曙光:“?????”

  怎么还有这种操作?!

  999:[。]

  它!就!知!道!

  想用那种常规的方法来考研自家小祖宗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啊。”

  幻境中,虞珈雪一边指挥着宣夜扬踩在椅子上扶住了上面的门框,一面将笔王再次完美贴合住了门上的暗锁,狠狠往下一拧。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路,只要拆的门多了,自然也就有了路了。”

  这又是什么名言?

  宣夜扬属于羽戈峰的DNA狂动,他忍不住往下看:“绿姐,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我似乎没听说过?不知是哪位大能所言?记载在那本书册案卷上?”

  蹲在地上的余清梦同样好奇,仰起头道道:“在下也觉得此言十分有理,不知是出自何处?”

  幻境外,999桀桀地笑了出声,引来了其余二者的瞩目。

  器灵曙光好奇道:“灵物兄,你怎么了?”

  999:[无他,只是想起了一些高兴的事情。]

  看你怎么圆!

  这下一定能发现有我在身边的重要性了吧?

  是的,在发现没有它,自家宿主依然可以无比潇洒的掌握全局时,999除去骄傲自豪之外,还有一丝丝不能为人所言的隐秘的忐忑和嫉妒。

  感觉,它似乎对于宿主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

  直到这一刻!

  999顿时膨胀了起来。

  倘若有它在,一定不会让宿主犯下这么明显的错误!

  桀桀桀,这下,宿主一定会开始怀念它了吧?

  然而999的期待完全落空了。

  虞珈雪轻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树人,树人说的。”

  她无比丝滑地转移了话题:“啧,这门看起来难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嘛!亏我先前还想着,要是门难拆,我就直接把房子给拆了呢!”

  宣夜扬:“。”

  余清梦:“。”

  那倒也是大可不必!

  余清梦试图掰一下虞珈雪氢气的逻辑:“无论如何,直接从外部拆人家的房子,未免有失风度。”

  虞珈雪环视了一下四周,眨了眨眼,秒懂了余清梦的意思:“所以从内部拆就很有风度了对吧!”

  不愧是她!

  就是厉害!

  余清梦眼尾的神经抽痛:“雪师妹,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还有为什么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能歪曲到对你自己的夸奖上啊!

  眼看三人的拆门工程告一段落,虞珈雪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感慨道:“看起来很累,其实也没费多大力气嘛!”

  宣夜扬:“……”

  余清梦:“……”

  目睹了全程的溯光仙君&器灵曙光&999:“……”

  您当然是不累了!

  因为您的岁月静好,是一直有人(笔)在为您负重前行啊!

  比起淡定的宣夜扬,余清梦显然接受程度更缓慢一些。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虞珈雪已经变成黑色的头发,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颤抖。

  余清梦小声问道:“所以雪师妹的头发,是会随着心情而变化吗?”

  虞珈雪:“那倒不会。”

  余清梦松了口气。

  虞珈雪:“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变化的,我猜是完全随机的吧?”

  余清梦:“?”

  这也能随机?!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余清梦手一抖,“啪叽”一声,原本卡在门上的笔王发出了一声掷地有声的植物音,顺势从那沉甸甸的锁中脱离。而笔王一脱离,虞珈雪就势必要去抓,她这一抓,就只好放开了原本扶在门框上的手,而虞珈雪一放开,原本踩着那标注着“残损”的椅子扶着门框上面的宣夜扬也受不了这巨大的重力——

  “咚”的一声。

  门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轰然倒地。

  虞珈雪探出脑袋。

  她看着室内那个坐在一堆草黄色像素小方块上神情呆滞的小人。

  看不出五官,但是光凭像素的精细程度,也能确定她容貌一定不差。

  除此之外,还有气质。

  就像当初的虞珈雪一眼就认定祝星垂是个美人一样。

  这个坐在草黄色像素堆上还依旧气质清冷的女子,一定是个美人。

  但是这一次,从来都喜欢靠近美人的虞珈雪却没有动。

  她只弯起眼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人设拿捏√

  ……

  ……

  树妖有些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那日在朝暮林中修炼得好好的,上午漫步林间,救了一只白鹤,将对方送出了朝暮林,而她自己则继续坐在湖边修炼。

  树妖很喜欢那片已经想不起名字的湖。

  这不仅因为树木喜水避火的缘故,更因为树妖记得,那片湖的湖水很清澈,夜晚时能倒映出完美的圆月,水中的妖们也很友好,偶尔还能和愿意冒出水面的鲛人们一起吸收日月精华。

  树妖有时候,也喜欢和他们闲谈一会儿时,说说他们近些时日周游五湖四海的趣闻。

  树妖不懂人的七情六欲,但树妖觉得,这就是快乐。

  直到突然闯入了一个人类。

  他不知为何,竟然破开了鲛人设在此处的禁制,直接偷走了树妖的树皮。

  树妖也不是什么大妖,更是从未游历过人世。

  骤然遇到这样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周围也没有任何熟悉的妖族,树妖整个人都慌乱起来。

  她刚要做什么,就见对方‘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她面前。

  他‘砰砰砰’地磕了好几个响头,言辞恳切:“这位仙女娘娘,我是施仙村的秀才施守业,此番来朝暮林是听闻了传言,想要请您回去为家中病重的婶娘治病,绝没有冒犯之意!”

  “只要仙女娘娘愿意随我前去,等治好了我婶娘,要杀要剐,随仙女娘娘的心意便是!”

  树妖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妖,纵然自身血脉不俗,然而她从来被朝暮林保护的很好,与她谈天说地的鲛人们也很少说起外头那些乌糟的事儿,从来只挑选些好玩有趣的。

  树妖对人类没有防备心。

  于是她答应了人类的要求。

  天真烂漫的树妖,就这样听信了人类的谗言,懵懂地跟着人类离开了。

  人类将她带回家中。

  树妖根本没见到人类的婶娘。

  一连七日过去,树妖还是没有拿回自己的树皮。

  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在树妖几次三番的要求下,人类终于袒露了自己的心声。

  “要回去做什么?那朝暮林鬼气森森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人类——也就是施守业轻蔑道,“你不如跟了我,我好歹也是个秀才公,你跟了我,以后在人间做个管家娘子,不比在那阴森森的树林子里快乐么?”

  树妖不通俗物,懵懂道:“秀才是什么?管家娘子又是什么?难道比另一片林子里的万物生还厉害吗?”

  她已经记不清是哪里了,只记得朝暮林里的大家都说过,万物生一族虽然子息稀少,但却是妖族里最强悍的一族。

  秀才施守业却因为她在讽刺,顿时涨红了脸,一把将手中的碗摔到了地上,大吼大叫道:“什么万物不万物的?”

  施守业眼睛一瞪,撕破了先前做小伏低老实人的假面,捏着树妖的手腕,凶恶道:“我就问你,你是从,还是不从?!”

  树妖当然不从。

  施守业倒也暂时不敢逼迫她,但同样的,她也无法离开这个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被封闭起来的屋子。

  失去了树皮的树妖极度虚弱。

  她需要水,源源不断的水。

  施守业当然不会给她。

  她……她只能用自己的枝干交换。

  一口水,一截小小的枝干。

  树妖不知道施守业要自己的枝干做什么,但她想,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树妖也知道,自己不该给的。

  但她太怕了。

  怕疼,怕缺水,怕自己就此枯萎,然后再也回不到朝暮林,再也见不到朝暮林里熟悉的一切。

  于是就这样日复一日,苟延残喘。

  ……

  直到门轰然炸开。

  不是被轻巧的打开,也不是被人小心翼翼地敲门。

  倘若是上面的情况,她都有千百种方式拒绝。

  可这一次,门是直接被拆开的。

  整块地拆开,不留丝毫余地,“砰”的一声,像是要将黑夜都碾碎成萤火。

  细碎的阳光大片大片地投射进来,那一瞬,连旋在重物倒地的风声中的灰尘,都耀眼得像是璀璨的银河星光。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树妖下意识抬眸望去。

  一个很容貌极美的小姑娘。

  美到连见惯了美人的树妖都恍了下神。

  她不似那种匠人手中泥塑的美人,美则美矣却没有半丝脾气。也不像是世人称颂的玉石佳人,纯净到易碎,让人但凡靠近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树妖想,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像是朝暮林的掠过长空的飞鸟,自由而快活,愿意时便仰天长鸣,不乐意了,就无声无息地掠过,不发出半点声响。

  所作所为,无拘无束。

  自由来去,仅凭心意。

  ……不像她。

  树妖怔怔地抬起头,嗓音嘶哑干涩:“我不记得了。”

  太久太久,好久好久。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这不对啊!

  如今距离她被带回,不过是短短几日,怎么就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宣夜扬皱起眉,想要提醒虞珈雪小心,于是探出脑袋:“这——”

  然而他刚刚一路面,原本还情绪稳定的树妖突然就激动起来。

  “你别过来!”树妖一下从稻草堆上跃起,向后褪去,惊疑不定道,“你们不许靠近我!”

  虞珈雪眼神一动。

  这一瞬的树妖,似乎和刚才有什么不一样了。

  宣夜扬和余清梦顿时止住脚步,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虞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