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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就是他此刻最真实耳朵想法。

  海草,翠绿,五颜六色。

  ……还散发着光芒?!

  月笙歌震撼的看着那团海草。

  他出身东海,亦知晓深海中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存在,但哪怕是月笙歌,也从未见过这样特立独行的存在?!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团翠绿在水中飘荡。

  哪怕它没有任何声音,可月笙歌此刻,依旧感到十分痛苦。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一股不明所以的笑声在他的耳旁回荡,他听不清楚,但是那种恐怖的感受却牢牢地攥紧了他的心头。

  ……

  脑子,好像被创了。

  好疼。

  月笙歌痛苦地用手捂住头。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见那团水草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以头抢地,在湖底发出了‘砰砰砰’的声响。

  速度好快,声音好吵。

  所以现在不止脑子疼,耳朵也开始疼了。

  月笙歌无声地叹了口气,缓缓把捂住脑袋的手下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几乎是同时,那团翠绿到在湖底都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海草突然散开,只见一圈一圈的涟漪迅速荡开,散发着邪恶的绿光,与此同时,那团海草中,露出了一张人脸。

  这张人脸完全是倒过来的。

  长得倒是很工整,就是额头是下巴,眼睛是嘴,一双位于嘴部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看着他。

  月笙歌:“……”

  一瞬间,惊恐甚至压过了痛苦,月笙歌瞳孔地震:“…………草?!”

  草。

  你怎么了啊草。

  你快变回去吧草。

  我早也不嫌弃你五颜六色了草。

  ……求你了。

  变回去吧!

  一贯平和看淡尘世的月笙歌,终于产生了激烈的情绪波动。

  接着他就看到,那张倒吊着的人脸,缓缓地、缓缓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惨白的皮肤,倒吊的人脸,梆硬到粘在一起堪比海草的头发,和入水后开始以头抢的动作。

  月笙歌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只能安慰自己。

  往好处想,这肯定不是活人。

  ……但接受这一切,还是太超前了。

  月笙歌又将捂住耳朵的手往前移,遮住了眼睛。

  然后他就听见对方咕噜噜的似乎在说话。

  声音没传过来,倒是吐出了一串泡泡。

  硕大无比的、恐怖的泡泡。

  月笙歌缓缓放下了手。

  他平静地闭上了眼,任由自己向湖中更深处漂流。

  这个世界还是太吵闹了。

  让他。

  就这么。

  去了吧。

  ……

  ……

  望月湖的湖水名不虚传。

  虞珈雪洗掉了自己手上、脸上等地方沾染上的绿色,瞬间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望月湖的湖水这么厉害,那么改变一下她的发型,也一定不是问题对吧!

  虞珈雪满怀希望,一头扎进了湖中。

  一如湖水,她就发现,有用!

  虽然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散开,但是在进入湖水的时候,她的头发就已经松动了!

  好事儿啊!这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为了迅速恢复正常发型,虞珈雪拼命摇头捣鼓自己的头发,终于初见成效!

  在拨(绿)云散(发)雾的一瞬间,虞珈雪和一个人对上了目光。

  他的脸色是如此苍白,神情是如此无助,眼神是如此空洞。

  虞珈雪冲他挥了挥手:“嘿哥们儿,你是不是落水了?”

  她这话没能说出去,只吐出了一堆泡泡。

  在这之后,对方就缓缓闭上了眼,向远处飘。

  虞珈雪:“!”

  她火速向前,打算救人。

  999:[我觉得……]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虞珈雪飞速打断了它的话,“我觉得对方状态很不好,救人要紧!”

  对方状态确实很糟糕。

  999:[可是……]

  “没有可是。”虞珈雪冷酷道,“你看,他飘得更快了!”

  可恶!

  他怎么能飘得比她游得快?!

  虞珈雪眯了眯眼睛,久违的被激起了胜负欲!

  她仗着祝星垂和玉影怜给她的防御法益质量极好,不怕拉扯挂蹭,索性身体后仰,以脚蹬湖壁,借着阻力如炮仗般往前冲。

  呵,区区湖水游泳,她虞珈雪绝不会输!

  999:[……]

  算了,它沧桑地想到。

  根本拦不住的。

  前方的月笙歌也十分惶然。

  他从未想过,作为鲛人的他,在水底的速度居然可能比不过一个人族!

  怎么会这样!

  月笙歌加速漂流。

  虞珈雪倒吸一口凉气,飞速往令牌内输入了灵力,给同门发了消息,然后定了定心神。

  事已至此,她只能使出绝招了!

  999:[?小祖宗你又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虞珈雪俯下身,在湖底手脚并用地湖底爬起来!

  999:[……]

  它缓缓闭上赛博眼睛,打算休眠一会儿。

  哈哈,眼不见为净。

  月笙歌听到身后吐泡泡的动静消失,不禁松了口气。

  他小心地回头望了一眼,旋即看到了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画面!

  湖底,五彩斑斓的绿,手脚并用,爬。

  在这一瞬间,月笙歌求生欲飙到了近百年来前所未有的高峰,但与此同时,他完全丧失了语言和行动能力。

  在被对方抓住并拖到岸上后的一瞬间。

  月笙歌突然对当年封印自己妖力作为惩罚的决定,感到了一丝绝望的后悔。

  ……

  谢逾白不想见任何人,包括新入门的小师妹。

  因为他怕自己的霉运,会被传染给他人。

  论起来,谢逾白确实有一点倒霉。

  他本在剑道一途上称得上极有天赋,可偏偏差了一点点,不是最顶尖的那个。

  既不是天生剑骨,又没了家族传承,谢逾白终究差了那叶璟天几分,而后他还被未婚妻退了婚,堪称颜面扫地。

  好不容易入了羲和宗,拜入青云子门下,又因一些事道心染痕,魂印隐隐欲碎。

  似乎就是一日之间,看似完美的虚假幻象被打破,他不再是羲和宗望舒峰内门弟子,而是曾经那个眼睁睁目睹谢家被人屠尽而无能为力的幼童。

  谢逾白双眸紧闭,身后剑形魂印颤抖悲鸣,碎裂的缝隙隐隐染上血痕。

  谢家人被烈火灼烧时的惨叫,仅仅年长他几岁的哥哥拼命护着他,姑姑慌张地想拉着他走,却被一剑穿心……

  “逾白,去帮你爹爹!”

  “乖孩子,来姑姑怀里。”

  “快来呀!逾白哥哥,我在这里!”

  “弟弟,火烧好痛啊,你快来帮我挡一挡。”

  “谢逾白……来陪我们吧……”

  谢逾白的呼吸平稳下来,身后的魂印却血色更重,就连他周身也缭绕上了血气!

  换任何一人在此,都能一眼看穿谢逾白的不对劲。

  他快入魔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怀中忽然滚烫,谢逾白立即清醒过来。

  ——是望舒峰内门弟子牌在亮!

  陌生的灵力,又是内门弟子牌。

  谢逾白飞快判断,是新入门的小师妹有危险!

  方才亲人的惨叫还在脑内哀嚎,谢逾白定了定心神,随手抹去唇边溢出的鲜血,提剑往望月湖的方向赶去!

  谢逾白目光沉沉,狠戾中压抑着无法言说的苦痛。

  这一次,起码……起码不能让新入门的小师妹有危险!

  抱着这样的想法,谢逾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望月湖。

  望月湖本就离他的住处近,谢逾白没费太大力气,他眼睛一扫,就看到了……一团绿得五彩缤纷的头发?

  谢逾白:“……?!”

  是他太久没出来了吗?

  这都是什么新奇的鬼东西?!

  “啊!谢师兄好!”

  虞珈雪一眼就看到谢逾白和他身后那隐有裂痕的剑之魂印。

  这是第一次见面,虞珈雪很有礼貌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虞珈雪,是你刚入门的六师妹。”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散发着最后的余温,而她的头顶,散发着比晚霞还火热绚丽的绿光。

  谢逾白:“……”

  好消息。

  这原来不是什么鬼东西,而是他新入门的小师妹。

  坏消息。

  ——这鬼东西居然是他新入门的小、师、妹?!

  谢逾白此刻的心情犹如生吞了水草般发胀,他愣是看了一会儿,才强行让自己的目光从虞珈雪那莹莹发光的头发上挪开。

  谢逾白机械道:“我是谢逾白,排行第五,小师妹可以随意称呼。”

  不知道是不是谢逾白的错觉,他总觉得随着天色暗沉,小师妹头顶的光,更绿了。

  谢逾白沉下心,控制自己把目光从虞珈雪的头顶挪开:“方才,是你在求助吗?”

  虞珈雪立即点头:“是我!”

  她将前因后果给谢逾白讲了一遍,忧心忡忡道:“他溺水了,幸好被我拖上岸,可现在依旧没醒。”

  谢逾白:“……”

  谢逾白:“…………”

  谢逾白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地上那个,是我们的二师兄,名为月笙歌。”

  虞珈雪战术后仰:“嚯!”

  师父死了,大师兄在死了,二师兄在找死了。

  过去时,进行时,将来时,全部齐全了。

  虞珈雪不禁沉思,这望舒峰的风水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谢逾白和她大眼瞪小眼了半晌,知道新来的小师妹完全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停顿了一会儿后,放弃了委婉暗示,直白道:“月师兄身上有鲛人一族的血脉。”

  虞珈雪被这句话震住了。

  鲛人,四舍五入就是条鱼。

  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虞珈雪难得有些脚趾扣地的尴尬。

  但是吧……

  虞珈雪皱起眉头,发出怀疑的声音:“既然他是鱼,为什么比我游得还慢?还会被我抓到?”

  谢逾白:“……”

  是啊,为什么呢?

  谢逾白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纠正虞珈雪“鱼和鲛人”的区别,而是下意识顺着虞珈雪的话思考起来,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放在了月笙歌身上。

  他本以为自己魂印碎裂,报仇无望已经是惨中之惨,万万没想到几日不见,月师兄也这么拉了?

  于是谢逾白也蹲下.身体,开始仔细端详起了躺在地上面色的二师兄。

  脸色惨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眼皮时不时的抖一下,唇上也毫无血色。

  谢逾白喃喃道:“对啊,身为一条鱼在水里游不过人类,这也太丢脸了吧!”

  被两道灼灼目光注视的月笙歌:“……”

  鱼可杀不可辱。

  求求你们,还是直接把我溺死吧。

第34章 哔哔哔哔

  此时此刻, 千言万语涌上月笙歌的心头。

  他非常想要为自己辩解。

  ——六师妹根本不是在游啊!

  ——她是在爬啊!

  ——一团五彩缤纷的绿毛,在爬,真的很恐怖的!

  ……算了。

  月笙歌感受到两人双重目光, 安详地闭上双眸,原地装死。

  玉影怜和祝星垂两人刚去见了沈雪烛,故而来的慢了一些,没想到一来就听见如此劲爆的话题, 不禁顺着目光看向了地上的月笙歌。

  尤其是玉影怜, 他看着曾经打过架的老对头, 再看看如今躺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的月笙歌,在极度的幸灾乐祸中, 都难得夹杂了一丝微妙的同情。

  惨啊。

  太惨了。

  想起沈雪烛先前所言的卦象,玉影怜走神了一秒。

  理智告诉他,如今不出门应该是沈雪烛卜卦后的结果, 甚至玉影怜也看出来虞珈雪对于某些人物事件的警惕和防范。

  但是感情上, 玉影怜很难不怀疑是沈雪烛在看了三关试炼后,根本没有勇气前来。

  沉思的玉影怜尚未来得及说话, 就听身边人抢先一步开口。

  “六师妹言之有理, 月师兄确实需要多加修炼了。”

  祝星垂同样蹲下身, 满脸严肃地看向了地上的月笙歌,抬手用灵力探了一下他的身体,松了口气:“六师妹不必担忧,月师兄并无大事。”

  最多是受了点惊吓罢了。

  月笙歌:“……”

  谢谢,但他现在很希望自己有事。

  放下心来后,祝星垂简单和虞珈雪解释了一下月笙歌的状况, 虞珈雪恍然大悟。

  “原来月师兄是社恐啊!”

  社恐?这是什么意思?

  谢逾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忽然又被小师妹头顶的绿光闪了下眼。

  不是错觉!

  谢逾白情不自禁地身体后仰, 跌坐在了地上。

  小师妹的头发,真的在散发绿光!

  “小、小师妹。”

  谢逾白抖着嗓子,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你的头,在、在发光!”

  虞珈雪:“……?”

  虞珈雪起身。

  虞珈雪走到望月湖边。

  虞珈雪转过身。

  “玉师兄。”

  虞珈雪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核善,对玉影怜露出了极致温柔的笑容。

  “刚才差点忘了。”

  “关于这个颜料,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汝娘也!

  这玩意儿不止能定型,还他爹是夜光的?!

  大晚上在湖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虞珈雪差点呼吸骤停。

  哈哈,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是半点没见着,因为目光全被那一头绿茵茵的夜光头发给吸引了!

  虞珈雪都能想象自己在黑夜中行走的效果。

  好嘛,人家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是“未见其人,先观其头”。

  ——人来没来不知道,嘿嘿,但头是一定来了。

  玉影怜被她笑得浑身一激灵,结结巴巴道:“我、我当时也没想到,六、六师妹你会拿、拿它来染发啊。”

  说到最后,玉影怜甚至还有点委屈。

  放眼整个修真界,谁能干得出这种事啊!

  你就说!谁能干得出来!

  玉影怜忍不住幻想,倘若当年那场大战时,六师妹已经出生就好了。

  有六师妹在,他们还打什么打?直接放六师妹出去,那群恶鬼还不得被她吓死啊!

  什么“万鬼秘境”、什么“鬼踪迷阵”,呵呵,在六师妹面前,不过都是一群不值一提的蝼蚁,一拳一恶鬼,都无需动笔!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错过了上次,还有下一次,毕竟按照沈雪烛的推算,鬼幽禁地已经有恶鬼蠢蠢欲动,倘若他们落到了六师妹手里……

  玉影怜越想越热血沸腾,然而就在此时,虞珈雪打断了他的幻想。

  她幽幽道:“师兄给我的时候,也没说它是夜光的啊。”

  你早说这玩意儿这么牛,我怎么也不可能拿它来染发啊!!!

  玉影怜:“……”

  是了,当务之急,是他要先活到下一次大战。

  两人相顾无言,周遭人不敢开口打扰,霎时间,望舒峰内唯有晚风呼啸,带着丝丝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