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你师傅还真学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这几年还不算荒废。”KEN赞许地拍了拍刃玲珑的肩膀,又对钟晴他们说道:“还好你们福大命大,现在总算都平安无事了。”
“只怕后头还有事端。”连天瞳似乎并不认同如今已是雨过天晴。
嗯,客串一回更夫,吼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_^
刃玲珑白他一眼,说道:“没挨到就伤不到吗?!盘古斧可是劈天劈地的玩意儿,斧下的利气是出了名的厉害。不过,还好有你挡掉了大半,否则……”
说到这儿,刃玲珑皱了皱眉,没了力气似的,没再说下去。
“你意思是……”钟晴仔细回想了一下,指着自己问道:“虽然那斧子已经劈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它带出的利气还是有一部分穿过了我的身体,击中了我怀里的连天瞳?!”
“正是。”连天瞳代刃玲珑答了他的问题,“所以除了玲珑,我亦要感谢你。”
“原来是这样……”钟晴拍着自己的心口,“老天,这也太险了……”
“跟着你师傅还真学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这几年还不算荒废。”KEN赞许地拍了拍刃玲珑的肩膀,又对钟晴他们说道:“还好你们福大命大,现在总算都平安无事了。”
“只怕后头还有事端。”连天瞳似乎并不认同如今已是雨过天晴。
众人一愣。
“咱们人也闪了,斧子也拿了,你现在也没事了,还会有什么事?”钟晴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接着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声说:“你不会是说我的伤吧?我告诉你,那盘古斧对我似乎没什么大作用呢,当时伤得挺重,可是现在已经全好了,我……”
“我并非指你。”连天瞳打断他,双眼看着窗外,“温青琉那个人,但凡还有一口气在,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他?!”钟晴一听这个名字就火大,“那个家伙说不定早被石头压死了呢!就算不死也该重伤,他还能干什么?”
“区区几块石板,岂能要了他的命。”连天瞳回过头,冷冷一笑,“如若就这么死了,怎的对得起钦天鉴的名号?!”
“如果他还活着,一定还会用尽方法抢回盘古斧吧?!”KEN看了看摆在一旁的这把神斧,“的确是个难缠的家伙……”
“他想要的,不只是盘古斧罢。”连天瞳柳眉微皱,“一路看来,若我猜得不错,助石顺设诛邪阵的,教他入骊山地宫盗宝以及拿假的长生璧给皇帝的,就是此人。”
“温青琉就是石老头背后那个帮手?”钟晴眼珠一转,站起身,捏着自己的下巴,思忖着:“这两个人,说起来也是同朝为官,要狼狈为奸也不是不可能……”
“山神庙的结界被毁时,我已经觉得这人有问题……”KEN又将整个事情串在一块儿细细过了一遍,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对了!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出手破坏结界,现在看来,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杀人灭口?!”
“我记得,你那天刚刚问石老头谁是那个在背后帮他的‘高人’,结界就碎了。”钟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肯定是温青琉怕只顾着保命的石老头把他供出来,但是当着我们的面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动手,于是暗中毁了结界,借二夫人他们来干掉他!一定是这样!如果被外人知道是他教石老头如何捣腾那个假的长生璧的话,一条弑君大罪他肯定逃不过!”
“你我想的,该是一样罢。”连天瞳望了钟晴一眼,笑笑,说:“石顺跟温青琉之间究竟存在一种怎样的关系,现在不得而知。不过,掂量掂量二人的分量,我到以为石顺充其量不过是他人手下的一颗棋子罢了。”
“表面帮他,实际上是利用他?!”KEN猜测着,说:“否则温青琉没必要帮他设阵保他平安吧,留他一条命,是因为他还有活着的价值?!”
“呵呵,这只有温青琉自己才清楚了。”连天瞳拿起在桌上摆了一夜的荷叶,“待处置好碧笙替身之事后,我们即刻动身去长安,此地不宜长留。”
“这么快?”钟晴以为他们至少要在苍戎山呆上好几天。
连天瞳将三片荷叶和装着池水的小瓶全部捏在手上,起身说道:“钦天鉴善占卦测位,我们离温青琉越近,越容易被他找到。如今我们人疲马乏,不宜再与之起冲突,趁他元气大伤,我们先走为妙,免得多生事端。”
“有道理。”KEN看看钟晴,又看看状态甚差的刃玲珑,“你们一个受伤没了灵力,一个为救人耗费了太多元气,还是先避到一个地方好好修养再说,就算将来要跟谁动手,也不愁不是他们的对手。”
“温青琉真的那么命大……”钟晴疑惑得很,看定连天瞳说:“你有预感他还会找上门来?”
“待去到长安,我与玲珑曾住之地后,他要找到我们便难了。”连天瞳迈步朝里屋走去,“玲珑你就在外头休息罢,你们两个进来,助我把碧笙的事先办妥。”
“哦。”
他们两个应了声,赶紧跟着她走了进去。
房内,三夫人的呼吸均匀平静,没有一点醒转的迹象。
“要是让她一直这么睡下去,会不会饿死啊?”钟晴突然想到三夫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
“不会,时间对于沉睡中的她来说,是静止的,整个身体也是静止的。”连天瞳走到红木衣箱前头,蹲下来,拿手指在箱口处来回抚了三次,口里念念有词,一道暗光从她指下闪过后,她伸手打开了箱子。
白狼半睁着眼睛,身体微微起伏着,虚弱地蜷缩在箱子里。
“把它抱出来放在地上。”连天瞳对他们说道。
钟晴马上走过去,弯腰把白狼从里头抱了出来,放到了连天瞳所指的房间正中的位置上。
白狼的眸子微微转动着,它不清楚眼前这些人来要对它做什么,可是除了从喉咙里发出类似警告之类的呜呜声外,它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不必害怕。”连天瞳将三片荷叶按上中下的位置整齐地摆在白狼身边,“我不会伤你。”
“要我们做点什么吗?”KEN记得她是叫他们进来帮忙的。
连天瞳拿起装着池水的细颈小瓶,拔开瓶塞,把瓶口朝向他跟钟晴:“需要你们两个的一滴血。”
“血?!”钟晴一愣。
“要做个与真人无异的逼真替身,自然需要真人的血气。”连天瞳笑笑,“碧笙是男童,故而只有你们两位的血最是适合。”
钟晴跟KEN对看一眼,只得各自伸出食指,放进口里用力一咬。
看着两人一一将指尖的鲜血滴进瓶里,连天瞳满意地盖上瓶塞,轻轻晃了两晃,而后将瓶子凑近唇边,低声咕念了几句含混的语句。
念完,她重新将瓶子打开,小心翼翼地将里头呈淡红色的水由上至下倒在了荷叶上头。
淡淡白雾从荷叶里头袅袅升出,不断扩大着,温和笼罩在荷叶上头,而枯叶上已经不太明显的叶脉,在受了瓶中之水的浸润之后,突然发出了明亮的红光,一条一条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叶面上延伸,其状甚是好看。
见状,连天瞳放下已经空了小瓶,伸出手掌覆在白狼的天灵盖上,一边闭目默念着咒语,一边将手掌缓缓在白狼身体上移动着。
没多久,一团围绕着点点光斑的白色光团从白狼的身体里飘了出来。
顺着连天瞳手指的方向,那光团听话地移进了荷叶上的白雾之中,在三片荷叶上沿顺时针方向绕着圈。
九圈绕过,连天瞳手臂一挥,那光团咻一下从白雾中飞了出来,一头钻进了她身边空着的小瓶里头。
拿起瓶塞,连天瞳仔细地将瓶子盖好,揣到了怀里,而后站起身,静静地看着地上的荷叶。
雾气在那白色光团离开后,越来越浓,很快便将那三片荷叶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外面的人再也看不到里头半点动静。
“你这是……”
钟晴终于忍不住开口想问她这几片荷叶到底有什么玄机,但是连天瞳却竖起手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莫急,马上便见成果。”
话音刚落,果然见到三道泛红的光束从白雾中一穿而出,晃得人眼睛发花。
钟晴他们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惊见那白雾已经尽数散去,原来荷叶所在的位置,竟躺着一个完完整整一模一样的碧笙,一身素白衣,光泽熠熠的黑发整齐地披在小脑袋后。
“天哪!”钟晴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喜地问:“你怎么做到的?太神了!”
“莲花荷叶本就是灵秀之物,这些荷叶经年生长于大相国寺内,受日月之精华,近神佛之庇佑,比寻常同类更有灵气,用做活人替身是再合适不过。”连天瞳看着眼前这个“碧笙”,叹道:“可惜,纵是一模一样,替身依然只是替身,世上不可能再有碧笙这个孩子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至少对三夫人而言,它还是碧笙。”KEN苦笑,“这样也就足够了吧。”
听他们这么一说,钟晴也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了想,他突然问道:“那……这个替身会不会跟真人一样长大呢?要是一直这么小,不是露馅了吗?”
“那些荷叶本就是有生命的,加上你们两个的血气贯穿其中,这个假碧笙会如真人一样长大的。”连天瞳示意他不必担心,“虽然只是个痴儿,不过,若与人类朝夕相对,纵是哑巴植物也会生出感情吧。”
“要是也能跟真人一样有思想就好了。”KEN盯着“碧笙”,“也许有一天会有奇迹呢?!你不是说这些荷叶都是有灵性的东西吗,说不定有一天它们会变成真正的碧笙。”
“呵呵,但愿罢。”连天瞳淡淡一笑,将目光移到白狼身上,说:“方才我已将碧笙的魂魄从它体内分离出来,现下也该将这畜生放回山里去了。”
“放回山里?”钟晴看着已经要死不活的白狼,心生恻隐,说:“它这个样子,扔它回山里恐怕活不了吧?!”
“不会。”连天瞳摇摇头,“在石家的时候我已治愈了倾城给它的致命伤,现下又将碧笙的魂魄取出,它已无任何负担。虽然之前为了杀人动用了太多元气,不过还不致于无法复原。不出半柱香时间,它当可行动自如。”
“这样啊,那还好。”钟晴放下心来,看着白狼说:“难得这畜生懂得知恩图报,虽然干了不少错事,不过真要为这事搭上性命,到也可惜了。”
“把白狼抱出去吧,屋后的溪边,那棵大树之下,从哪儿来便送它去哪儿罢。”连天瞳迈步朝屋外走去。
“那这个碧笙……”钟晴指着还躺在地上的替身问。
“回来再说。”连天瞳已经走了出去。
“那就快走吧。”KEN抱起白狼跟了出去。
出了里屋,连天瞳跟一直坐在外头等到的刃玲珑说了一声后,径直出了大门。
刃玲珑点点头,又对跟出去的钟晴他们说道:“你们快去快回,这里有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