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进入居民楼，楼道内的光就很暗沉，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在白天。
奶奶跟着爷爷上楼，说：“奇了怪了，怎么觉得今天这房子太黑了呢。”
这栋楼的朝向有问题，可是初之心盛霆烨发现自己以前完全没觉得有问题。
如果房子的风水自古就有坐北朝南一说，那么这栋居民楼就是坐南朝北。
爷爷奶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初之心盛霆烨更想尽快带他们出去了。
顺便还要和有关部门反应一下这栋居民楼的问题。
爷爷奶奶的家在二楼，爷爷拿出钥匙，仔细眯了眯眼，确认是这一把，然后cha进锁孔，转动。
爷爷奶奶已经这么老了。
初之心盛霆烨一行人跟着爷爷奶奶进了屋子。
屋子摆设仍然是老人的那一套风格，硬木家具沙发，盖着红布作防尘罩的电视，钟放在墙上转动着指针。
初之心盛霆烨带着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聊天，让周力三人去做饭，被制成的皮纸人是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和常人无异，但是没有像活物一样的思想，就是傀儡而已。
爷爷奶奶担忧地说：“这怎么行呢？哪有让客人来做饭的道理？小余你不能使唤人家这么做。”
周力几人连忙说：“不是的爷爷奶奶，我们是厨师，这次陪着初之心盛霆烨过来也是想给您二老做些好吃的，让你们尝尝我们的手艺。二位就不用那么客气了，陪着初之心盛霆烨说话吧。”
客人都这么积极地说了，爷爷奶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爷爷看着面前已经长大不少的初之心盛霆烨，感叹着女大十八变，现在的孙女看起来，周身的感觉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更像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在外面不知道忙些什么，都有钱接他们出去住了。
这个时候的两老只是以为初之心盛霆烨租了个套房子接他们出去，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将是市区内富人别墅区的独栋别墅。
爷爷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但是你也大了，知道坐人应该诚实守信，做个好人，不要做昧良心的事。”
初之心盛霆烨说：“知道了爷爷。”
爷爷奶奶又扯着她聊了以前的事，之后周力等人做好了饭菜，上桌吃饭。
周力等人的手艺没法说，初之心盛霆烨也有在让他们看视频学做菜，饭桌上，爷爷说：“小余啊，我好歹也是跟楼里那群人一起搬来这里的，相处了大半辈子的老友们。”
“现在我准备就要离开了，想找找他们说说话，就当道别了。你陪着我去吧。”
爷爷都这么开口了，初之心盛霆烨不好带着周力等人一起去，她说：“那我朋友先去外面玩，我陪着你和奶奶去看邻居们吧。”
初之心盛霆烨让爷爷奶奶在家等着，周力几人把他们的包裹放在初之心盛霆烨家里，初之心盛霆烨送送周力几人。
一出门，初之心盛霆烨就把周力几人变回皮纸人的模样，收在背包里，又在门外等了几分钟，这才打开家门。
奶奶笑得开心，眼睛都看不见，急着想要给老友们看看自己的孙女。
初之心盛霆烨关于爷爷奶奶老友们的记忆根本就没有，她只记得以前住的地方有许多老人和爷爷奶奶唠嗑，但是留守老人比较多，初之心盛霆烨已经大致记不得那些人的模样和称呼了。
这栋居民楼有五楼，每一层楼有五套房，爷爷带着初之心盛霆烨来到隔壁一个家门前。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的声音：“谁啊？”
爷爷说：“是我！老余。”
过了好久，那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看到爷爷奶奶，说：“余老爷子，你怎么来了？来和我爸喝酒来了？”
中年男子的眼睛是肿眼泡，那双眼睛看着爷爷奶奶，又看了一眼初之心盛霆烨。
“这是……？”
爷爷奶奶轻车熟路地进门：“这是我孙女，她要接我们出去住了，走之前来看看你爸。”
爷爷说：“对了，你爸呢？”
“我爸在房里休息呢，估摸着也快醒了，我去看看。”中年男子笑着给爷爷奶奶和初之心盛霆烨倒了杯水，然后过去找人。
爷爷说：“小余你不用急，我和老钱说几句话就走。”
初之心盛霆烨点头，观察着四周。
客厅挺大的，还很宽敞，角落里的阴影黑很多，感觉跟光线照到的地方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跳动。
准确的来说，她从跟着爷爷奶奶进入这栋楼以后就有在跳。
初之心盛霆烨一开始只是以为自己心情有些激动，所以没太在意。
但现在看来，显然又碰上事了。
奇怪的霉味，会动的死人，朝向相反的居民楼，他们一定是进错居民楼，进入了鬼楼。
中年男子的肿眼泡在初之心盛霆烨看来根本不是肿眼泡，那是还没来得及伪装的，水泡肿了的眼睛。
那双眼呆滞木愣，只有爷爷奶奶看不出。
刚才一个照面初之心盛霆烨就已经想让爷爷奶奶走了，但是脑子里转了好几个理由，根本说不通。
现在很棘手，如果只有初之心盛霆烨一个人还好，但是身边还带着两位老人，必须要照顾他们的心脏和情绪。
“老余！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左边传来，初之心盛霆烨看过去，爷爷已经起身和那位名叫老钱的老友拥抱。
“这是我孙女。”爷爷介绍。
初之心盛霆烨跟着站起来，观察着老钱，说：“钱爷爷好。”
这位老钱面容凹陷，一双眼睛向下耷拉着，说：“好好，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哩。”
中年男子去厨房准备一些水果。
“不用准备，”爷爷制止，“我就是来和你们说上几句话，就告别啦。”
老钱说：“那怎么行，必须要在我这里呆一下！你这一走，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爷爷听了也是叹了口气。
老钱看了一眼初之心盛霆烨，这让初之心盛霆烨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
老钱说：“让小余去厨房帮个忙吧，我们几个老人就在这里聊一下。”
初之心盛霆烨不动，她不能离开爷爷奶奶身边，一旦离开，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张口刚想拒绝。
爷爷看着自己的老友，又是感慨，妥协道：“小余，你去厨房帮忙，我们几个人在这里聊一会儿吧。”
初之心盛霆烨说：“爷爷，我想在这里听你们聊天。”
奶奶说：“老人家的讲古你听着有什么意思。”
奶奶又凑近初之心盛霆烨耳边，小声说：“老钱有个孙子也在外地读书，和你年龄差不多，你去厨房帮帮钱叔叔。”
初之心盛霆烨有些无言，自己还不到恨嫁的年龄，说：“我不想去。”
“要你去就赶紧去。”奶奶有些急了。
初之心盛霆烨见爷爷奶奶这个样子，有些无奈。
她打算进入厨房直接在最短时间内杀了钱叔，然后立刻出来。
她从包里拿出三个皮纸人，放在爷爷奶奶坐的沙发后面，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周力三人可以马上出现保护爷爷奶奶。
那位钱叔叔从厨房里伸出头，说：“帮个忙吧小余。”
这些邪祟到底想干什么？初之心盛霆烨开始恼火了。
她走进厨房，关上门，一手掐住钱叔叔的脖子，鬼面图纹显现，一手拿着匕首抵住它的天灵盖：“不要试图惹我。”
这只是一个小鬼，初之心盛霆烨直接把匕首狠狠刺进了它的脑袋里，用力搅了搅，确认它真的死透了。
能让初之心盛霆烨这么焦急恼怒，是因为它在临死前，整个邪祟不再伪装，呈现出油腻光滑的巨人观，那张融软得像烂肉的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字：“你的爷爷奶奶还在外面呢。”
它在威胁初之心盛霆烨。
初之心盛霆烨心慌加剧。
这一次的撞邪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的巧，掐准了初之心盛霆烨接爷爷奶奶，掐准了这栋居民楼。
这些邪祟的行动的言语也让初之心盛霆烨感觉到它们和自己之前所碰见的邪祟有些不一样。
这一次的撞邪就像是有目的一般的冲着初之心盛霆烨而来。
初之心盛霆烨解决掉他以后，赶紧打开厨房门。
客厅外的电视已经被打开，屏幕上是无信号显现的花白，头上的大电风扇“咯吱咯吱”地缓慢转动着。
才过了不到几分钟，客厅里的爷爷奶奶，连着那老钱，消失不见。
第75章 老友拜访
她站在厨房门口，静默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这次撞邪最棘手的就是不能和爷爷奶奶对着干，而且需要保护老人家。
初之心盛霆烨已经多次拒绝进入厨房，可还是拗不过爷爷奶奶，她走之前已经把所有的皮纸人放在爷爷奶奶的旁边，一旦有什么意外，皮质人会预先给初之心盛霆烨发送信息。
到时候也顾不上爷爷奶奶会不会收到冲击，皮纸人会变成人形保护爷爷奶奶。
初之心盛霆烨已经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了。
她想到过爷爷奶奶会被攻击，或者自己在厨房被攻击，又或者两边都被攻击，但她没想到爷爷奶奶会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
她不能对着爷爷奶奶生气，只能把气撒到这些邪祟身上。
那个软皮沙发上的三个皮纸人也跟着爷爷奶奶消失了。
初之心盛霆烨仔细感受了一下三个皮纸人目前的状态。
平稳，波澜不惊，没有传递遇到危险的信号，初之心盛霆烨甚至发现三个皮纸人没有变身。
难道爷爷奶奶没有出事？那他们连带着放在沙发上的皮纸人和那个有问题的老钱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消失的？
皮纸人并不能给初之心盛霆烨传递准确的位置，初之心盛霆烨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皮纸人还在这栋居民楼里。
她需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爷爷奶奶。
初之心盛霆烨走上前，把一直播放着花白画面，“滋滋”作响的扰人电视机给关掉，走进房间区域。
这个家有三个房间，初之心盛霆烨先随意打开其中一间房，房门没上锁，扭开了。
初之心盛霆烨没有贸然推开门走进去，而是只开了一条门缝，然后站在外面静待几秒钟。
门内可能会有邪祟等待初之心盛霆烨开门自投罗网。
“砰”
初之心盛霆烨把门板突然推开，门板撞上墙壁，房间里空无一人。
初之心盛霆烨进入房间的厕所，厕所洗手池和地板很干，没有使用过的湿漉漉痕迹，偶然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室内摆设。
初之心盛霆烨缓缓转身，正式面对着镜子里的她，两两相对，镜子里的她似乎眼神吊诡，微弯，眼尾上扬。初之心盛霆烨心头的不舒服又开始上涌。
初之心盛霆烨那晚还在自己家，夜间闯进爸爸妈妈房间的时候就感觉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诡异了，但一直没出什么事，所以不去细想。
既然这里没有人，初之心盛霆烨就打算离开厕所。
她刚转头要走，似乎听到一声轻轻的嗤笑。
这声嗤笑清透，淫邪，小声到在厕所里都不会回荡起来的地步。
初之心盛霆烨握紧了匕首，看向自己的右侧，那道笑声的来源，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动作，位置和初之心盛霆烨一模一样，就连眼皮也是一样的弧度，眼珠子转动的角度也相同。
但总感觉她的眼底深处含着无尽的戏谑。
初之心盛霆烨眯了眯眼，走进镜子，她也朝着初之心盛霆烨走去。
镜子里的自己从来没有什么怪异多余的动作，神态也和自己一模一样，一切似乎都是自己吓自己，就连刚才的诡笑都像是幻听一样。
但初之心盛霆烨就是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不一样的东西。
初之心盛霆烨突然用匕首刺向她的脸庞，镜子破碎的声音突然响起，整张脸裂起蛛网般的裂痕。
她的整张脸全都碎掉，像是缝合到一起的脸再次被打烂，那双眼睛跑到了额头上，头跑到了空中，与脖子割裂开来。
又来了，这熟悉的脖子和头切割的镜像，和那晚她爬窗时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相似。
就像是在预示着不详的征兆。
初之心盛霆烨用匕首将这些碎掉的镜子碎片一个又一个的慢慢挑开，掉落在洗手池里，直到整个镜子里自己整张脸部都看不见，只剩下一个身子。
她低头，洗手池上堆叠的不规整镜子碎片又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镜子里的她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
回应她的是初之心盛霆烨毫不停留离开厕所发出的关门声。
初之心盛霆烨又打开了衣柜，里面只有衣服，没有活人和邪祟。
初之心盛霆烨接着打开剩下两个房间的门，厕所和衣柜。
没有爷爷奶奶，没有爷爷奶奶，什么都没有。
他们没有遇到危险，皮纸人也跟着他们消失，没有任何危险预警。
难道他们被老钱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也说不通啊，她呆在厨房里帮忙，就算爷爷奶奶要离开，也会叫上她一起。
爷爷奶奶会去哪里？
初之心盛霆烨走出老钱家，特意没有关上老钱家的门，跑了几步路来到自己家门。
她没有随身拿家门钥匙，初之心盛霆烨试探性的敲了敲自家的门。
里面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声。
“扣扣扣”
初之心盛霆烨再次敲了敲，然后把头一侧，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一片死寂。
初之心盛霆烨重新回到了老钱的家，有些了然的看了看这个空无一人的客厅。
有没有一种可能，爷爷奶奶包括留在沙发上的皮纸人从未离开过这里？
初之心盛霆烨大步走向厨房，关上厨房的门，狭窄厨房里邪祟瘫倒在地，头被搅烂的尸体早已消失不见。
初之心盛霆烨再次打开厨房门，听到了客厅外面爷爷奶奶和老钱的闲聊声，她探出头，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爷爷奶奶。
两老笑着和老钱聊的正欢，老钱坐的位置正好背对初之心盛霆烨，只能看到它佝偻的身子，花白而乱糟糟的头发。
那个早被初之心盛霆烨一匕首给利落解决的钱叔叔则是正在把刚切好的西瓜片放在桌子上。
居然又给复活了？还是说她刚才杀死的是假的邪祟？
“小余，”奶奶看到初之心盛霆烨，“怎么在厨房里这么久还没出来。”
钱叔叔也跟着他们回头看向初之心盛霆烨，笑容里说不出的恶意。
初之心盛霆烨把绷带重新缠在手上，放在腰间，走出来，坐在奶奶身边，手摸向奶奶后面的沙发上，摸到了三个嫩滑细腻的皮纸人，她将皮纸人收起来。
初之心盛霆烨说：“刚才在里面洗了手。”
奶奶说：“你这孩子。”
之后他们又和老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
“老钱啊，我还记得你前阵子和我说还要再比比象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记得了。”
“我们后来也比过了，我还是赢了你的。”
“这我可不认，你好几次可都悔棋了。”
“希望下次，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下一盘棋，下一次我可不会悔棋了。”
“好。”
……
初之心盛霆烨坐在爷爷奶奶身边，吃着西瓜，静默不语。
这个西瓜她能感受得到是正常的西瓜，爷爷奶奶吃下去也不会有事。
甘甜，汁水充足，消暑解热。
之后他们终于说完了话，初之心盛霆烨跟着爷爷奶奶离开了老钱的家。
老钱还没来得及关门，初之心盛霆烨看着已经往前走了几步的爷爷奶奶，她把三个皮纸人扔在爷爷奶奶脚下的一个角落阴影处，让周力三人守着爷爷奶奶。
初之心盛霆烨对爷爷奶奶说：“爷爷奶奶，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落在钱爷爷家了。”
她顺着老钱家还没关上的门进入，然后一把把老钱家的门关上，没过一两钟就出来了，只是手上和脸上都有水渍。
她刚从老钱家出来，就看到爷爷奶奶已经折返回来，一直守在门外，脸色焦急。
爷爷说：“你落下了什么？”
奶奶说：“怎么不等我们应一下，你就急着进去呢，真是的，我们可以陪着你进去啊。”
初之心盛霆烨感觉他们的反应有点奇怪，但还是应下老人的话，她跟着老人继续走，然后顺便捡起地上三个皮纸人。
虽然说她刚才在厨房杀死过那个邪祟，邪祟又莫名其妙的复活了，但是这也可能是因为她通过厨房进入到了虚幻的空间里，那么她杀死的邪祟也是虚幻的。
这样想着，初之心盛霆烨还是决定折返回去杀死老钱和钱叔叔。
这两个邪祟都不是什么厉害的邪祟，相反，怨气小得可怜，初之心盛霆烨解决掉它们之后，为了不被爷爷奶奶看出来，又去洗了洗脸颊和手臂。
初之心盛霆烨看着这天色还没晚，前方的两位老人携手慢走，走上前跟在他们身边，说：“我们可以走了吗，爷爷奶奶。”
“急什么呢，我们还有好几个老友呢。”
“是啊，别急，慢慢来。”
初之心盛霆烨感到一阵无奈：“可是再去看望一个的话，天就快黑了。”
“你这不懂事的孩子，爷爷这些年的老友原本可是有十几个几十个呢，可都是下棋认识的，”爷爷说，“可惜啊，他们慢慢地都走了，就剩这么几个了。”
“就剩这么几个了，你说说，我不得好好去道个别吗？”
奶奶说：“我和你爷爷一样，都希望再去看看我的老姐妹，好好道个别。”
初之心盛霆烨看着两个老人已经不再乌黑油亮的头发，不再炯炯有神的眼神，身子佝偻，行动迟缓。
她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爷爷奶奶真的要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初之心盛霆烨从来没有想象过爷爷奶奶老去的画面，因为她不敢去想。
这一刻的她，好像有点能理解风霁月的想法了。
她好希望自己的爷爷奶奶能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初之心盛霆烨的喉头有些发痒，不知哪来的灰尘被风吹来，吹进了她的眼里，视线一片模糊。
这灰尘好烦。
初之心盛霆烨揉了揉眼睛。
“走吧爷爷奶奶，”初之心盛霆烨摸了摸自己的匕首，“我陪你们去看看老友，和它们道个别。”
“现在去看看我的一个老姐妹，”奶奶笑着握住初之心盛霆烨的手，不断地摩擦着，“估计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几天了。”
“也可以，我没问题。”初之心盛霆烨说。
奶奶之所以选择去看她的老姐妹是因为这个老姐妹的家就在老钱家过三间房就到了。
说话间，奶奶带着人已经停在门口前。
奶奶上前敲门，马上就有一个老头来开门。
这个老头带着一个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我是来看看舒华的。”奶奶说。
老头扶了扶眼睛，仔细瞧了瞧爷爷，又瞧了瞧奶奶，最后看向初之心盛霆烨。
这双混浊的眼珠和初之心盛霆烨对上，初之心盛霆烨感觉到它看自己的眼神和爷爷奶奶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舒华，最近不舒服，躺在床上咳嗽。”老头让爷爷奶奶三人进来。
“我说怎么最近不见她下楼去和我们唠嗑了，”奶奶带着人进去，“我去舒华房里看看她，说几句话我就走了。”
爷爷思想传统，要避嫌，说：“我就不进去了。”
初之心盛霆烨顿时有些为难，爷爷在外面呆着，奶奶要进去，她该跟谁？
初之心盛霆烨说：“奶奶，舒华奶奶最近不舒服生病了，房间里有病气，传染到你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别进去了，你就在房间外面隔空和你的老姐妹聊天吧。”
奶奶说：“这怎么行，现在不见，以后就见不着了。”
初之心盛霆烨没辙，对爷爷说：“爷爷，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进去吧，我们陪陪奶奶，一起进去。”
爷爷犹豫了一下，旁边的老头说：“老余，平时见你下棋可没那么犹豫的，我正好也要进屋看看舒华，没人在外面招待你，你也跟着进去吧。”
爷爷说：“走吧走吧。”
初之心盛霆烨跟着他们进入房间。
房间里的床上有一个大大的白色床罩罩住，整个室内因为房间的朝向和临近傍晚的时间，已经变得昏暗。
那白色的床罩遮住床上的人，看不清床上的人具体是什么样子，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形轮廓。
散发出异样的怪味。
初之心盛霆烨注意到那个给他们开门的老人也跟着进来，进来以后不知道站在哪个角落里窥伺，她找不见老头，只能感受到那股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初之心盛霆烨仗着爷爷奶奶老人家眼睛不好，早已经把匕首拿出来，握在手上，匕首上缠着的绷带被解下，缠在手上。
爷爷奶奶一无所知地走近白色床罩上的人，初之心盛霆烨跟在他们身边注意四周和床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