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焰原著小说《春花厌》作者:黑颜
一个人为了生存能做什么?
别人眉林不知道,但她可以为之付出一切,包括身体和尊严。
她渴望生命能像二月里的春花一样开得肆无忌惮,哪怕短暂,现实中却活得如同淤泥里面的癞蛤蟆,缩头缩脑,丑陋而肮脏。
她只知道,有了命,才能谈其它。连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最终她竟会栽在慕容璟和那个混蛋的手中,那个曾把她当成玩物去讨好另一个女人,也被她狠狠回报过的男人,那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男人。
那个混帐男人!
结局HE
内容简介:
虐情高手黑颜,献上最经典虐恋之作
先虐后甜×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
你想给予春花,我偏不许!你想就此安生,我偏不许!
古装大戏《春花焰》同名原作
《墨雨云间》吴谨言、《花间令》刘学义 领衔主演
螻蚁贪生女死士 眉林vs腹黑冷厉荆北王 慕容璟和
爱恨拉扯,命运博弈!从极致利用到共寻真心,静待花开如焰!
上册:
眉林,一个暗厂死士,却和其他死士不一样。
死士的训练最完美的成果就是──
泯灭人的本性以及对死亡的畏惧,只剩下狗的忠诚。
然而她却怕死,怕得不得了,所以為了活,
她可以為之付出一切,包括身体和尊严。
毕竟有了命,才能谈其他。连命都没了,还有什麼可说的?
她虽是娼妓之女,体内流的血都是脏的,
却渴望生命能像二月裡的春花一样开得肆无忌惮,
但现实中,她却活得如同淤泥裡的癩蛤蟆,丑陋而骯脏,
最终甚至栽在一个浑蛋的手中!
眉林终於知道,她这一生中最倒楣的事不是被母亲遗弃,
也不是从卑微的暗厂死士,变成低贱的王府侍寝女,
更不是被他毒哑,被他赏给宦官,被他当成药引,而是喜欢上他!
下册:
慕容璟和,一个大炎王爷,却和其他王爷不一样。
王爷最完美的形象就是──
器宇轩昂,大权在握,意气风发,受人景仰,
然而為了生存,他却必须费尽心机的游手好閒,齷齪下流!
表面上是沉迷女色的紈裤草包,实际是个狠角色。
不仅是心狠手辣的暗厂主人,还是运筹帷幄的腹黑战神。
世人都以為他是因為被剥夺兵权而一蹶不振,
却不知五年前的那一场刺杀,让他几乎步入黄泉!
不论当年的幕后黑手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至於眉林,她的「表现」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但这一局,他不能输,也不能败,
所以自始至终,她只能是一颗任他摆布的棋子,
明知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会将她往下推!
作者简介
黑颜
超人气古言作家,擅长描写复杂细腻的感情,喜爱塑造对待感情豁达专一和无私奉献的女性角色,希望能用一支笔,写出人性中的美好,让人懂得珍惜,学会宽容和坚强。
楔子
桃红杏粉李白,迎春满枝临风摆,海棠开自在。
正是二月时分,春花满山漫野,是沉酝了一个季节的热烈。在荒地中,一座孤坟湮没在蔓伸的迎春花下,无碑,却不冷清。
男人手握马鞭立于墓前,墨色深服,银白长袍,一个杏红色的香囊静静垂在腰间,若有似无地散发着干蔷薇花的香味。一匹高大的白马在不远处吃着草,在更远的杏花林外,俊秀的少年牵着马静静等待着,偶尔往里面投过不安的一瞥。
男人抬起手,似想触摸什么,却又僵硬地放下,眼中浮起复杂难言的神色,随即被浓浓的戾气所代替。
“女人,死是这么容易的么?”他微笑,蓦然抬手一掌击向孤坟。一时间之间花摇枝断,落黄如蝶翻飞。
少年远远地看见,惊得慌忙跑过来,只是这片刻间,男人已经连连发掌,击得泥土四溅,削平了大半个坟头。
“爷……”少年想要阻止,却又不敢。
男人没有理他,又发了几掌,直到看见里面已开始腐烂的女人尸体。没有棺材,甚至连一苇破席也没有,只是一身破衫,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泥土中,无数虫蚁从她身上飞快地爬开。
男人手一紧,已蓄足力量的一掌再也发不出。
“怎么回事?”他看着女人面目全非的脸,问,声音低哑难闻。
从少年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不知是因愤怒或是其它而变得赤红的眼,他不由打了个哆嗦,压住心中的寒意,急急解释:“回爷,是眉……眉林姑娘临去前的意思。她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主子,看其没有不耐烦,他才又继续接下去,“她说与其拘于棺材草席那一方之地,倒不如与泥土相融,滋养这一地春花,她也好沾些光。”
没人再说话,只有微寒的风带着满山的花香轻轻拂过尸体的表面,让人竟是闻不到一丝腐臭。
“她还说什么了?”良久,男人方才低声问,垂在腿侧的手竟有些颤抖。
少年没有注意到,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回爷,没了。”
男人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然后突然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有……没有了吗?你竟是到最后也不……”也不念他一下,哪怕是恨。他将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等着它烂在肚子里面,然后手中马鞭蓦然挥出,将尸体卷出了土坑。
“爷!”少年惊呼,扑通一下跪在男人面前,哀求:“爷,爷……眉林姑娘就算再有不是,人死如灯灭,您就让她入土……”
如狂兽般嗜血的目光令少年不由自主敛了声,长鞭挥出,狠狠抽在尸体身上。
“你想付予春花,我偏不许!”
再一鞭,沉闷的响声中,破布飞扬。
“你想就此安生,我不许!”
恶毒的誓言带着难以察觉的哽咽,一件银白的长袍飘落,将沾染着泥土的腐坏尸身掩住。男人突然弯腰抱起尸体,几个起落跃上马背,然后策骑穿过杏花林向云天相接的地方狂奔而去。
二月来,桃花红了杏花白,油菜花儿遍地开,柳叶似碧裁……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女人在耳边低唱,如同去岁在那荒僻的山村中般。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在院中晾洗衣物,阳光穿透破旧的窗纸,如光蝶般在他眼前跳跃。
第一章(1)
她是四十三,与这里的其他人一样,她没有名字。她不记得来这里之前的事,除了那横伸路上挡住马车的满枝梨白以及野地里成片成片的荠菜花。那是她整个儿时的记忆。
然后就是训练。成为死士的训练。死士的训练最完美的成果就是,泯灭人的本性以及对死亡的畏惧,只剩下狗的忠诚。
很多年之后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吃药吃坏了脑子,不然怎么会死心踏地喜欢上那个王八蛋。
事实上,相较于其他死士,她显然是不合格的。她怕死,怕得不得了,所以为了活着她不介意学做一条狗。
******
四十三进去的时候,大厅里已经站了十多个如同她一样蒙着黑色面纱的妙龄女子。她目不斜视地从她们中间穿过,在隔断内外的珠帘前跪下,眼睛落在膝前一尺的地方。
“主人。”
“坤十七病,由你补上。”里面传出的声音似男似女,让人难以分辨,显然是故意为之。
“是。”四十三没有丝毫犹豫,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接收到的是什么任务。
“很好,你进来。”那人道。
四十三不敢起身,于是弯下腰双手着地,就着跪的姿势爬了进去。一穿过晃动的珠帘,她立刻停了下来。
一双青锻绣暗花的靴面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有淡雅的熏香飘入鼻中,她心中突然冒起一股寒意,未等想明白是什么原因,对方已经出掌按在她的头顶。她脸色微变,却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认命地闭上眼,任由一道强横的内力由百会钻入,片刻破去她苦练了十多年的功体。
一口鲜血由口中溢出,她面色苍白地萎顿在地。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废去你的武功?”面对她的沉默,那人反倒有些好奇。
因为喉咙中仍然有甜腥味,四十三呛咳了一声,才柔顺地道:“是。”声音中竟听不出丝毫怨怼。自从被带入暗厂以来,他们最先被教会的就是说“是”。
那人仿佛想起了这一点,不由一笑,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是。”
四十三退出珠帘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个干净。她吃力地站起,却不敢转身,仍是以面朝着珠帘的方向倒退着往外走。就在她跨过门槛的时候,帘内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惊得她差点跌倒,幸好里面的人并没注意。
总管在外面等着她,交给了她一个紫色锦囊,没有说多余的话,便安排她上了候在外面的马车。
四十三知道,那里面就是她此次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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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林……眉林么?
她额角抵着窗框,耳中听着同车女子嘻笑的声音,一丝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怅惘的滋味浮上心间。从此她就要叫这个名字了,四十三,那个随了她十五年的数字就要永远被湮没在暗厂那让人连回想也不愿回想的地方。
从此,她有了名字,有了身份,甚至还有一堆从来不曾见过的家人。她代替了另外一个女子。
在西燕随同子顾公主一起来大炎和亲的三百美人当中,当然不只一人被李代桃僵。那些坤字开头的女子便是专为这而培养,她不过是捡了一个便宜。也许,在被她蒙混了近五年之后,总管终于开始不耐烦,所以才会以这种方式将她打发掉。
也好,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充满腐臭和死亡的地方,看看那深刻在脑海中的似锦繁花了。就算没了武功,就算体内有着每隔一月便会发作的毒药,那也远胜过必须时时面临与人争夺生存机会的生活。
此时已入了秋,官道两旁的山林已是一片苍翠,可见深红浅黄夹杂其中,绚若春花。可终究不是春花,近了,扫过车窗的时候,便能看清一片片枯黄招摇的叶子,被风一吹,簌簌落下,让人感到飘凌的凄凉。
眉林不喜这个,便收回了目光,微笑着倾听同车女子谈话。
第一章(2)
两日前,她被送至离昭京两百里远的安阳。是时,西燕和亲的人马正歇宿于该地的驿馆。次日起程时,供美人乘坐的马车因为经不住长途跋涉而磨坏了两辆,于是不得不将原本乘坐那两辆马车的美人分至其它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