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变得非常受欢迎的姜鱼，屏幕前的大齐众人疑惑，“怎么突然这么多人来找姜鱼拍照了？”
兴奋的护士拿着手机跑过来给他们解了惑，“姜鱼，你火了，快看。国家新闻平台转了你的视频，还配了文字——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要论骂人谁最有文化，当然是国家新闻平台了……”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好句啊！”
“姜鱼这是在华夏出名了？还被华夏政府转发了视频。用君子形容姜鱼，这是很高的赞誉吧？”
“姜鱼在华夏出名了，那她以后当官不就顺畅多了？”
在大齐众人心中，华夏高考就如同大齐的院试。姜鱼参加高考，那就是以后要去当官的。他们如今还不知道，在华夏，当官并不是高考的唯一选择。
看着被热情病人和家属包围着的姜鱼，于澄泓和方然等人心中确实很意外于姜鱼轻易得到上面的关注，心想姜鱼的路好像要比他们想得顺畅的多。
只是，能顺畅到几时？
在大家的热情中，国决赛闭幕式时间到了。姜丽，谢云和余子娴等人都陪同姜鱼来参加闭幕式。
成绩被一一公布了出来。姜鱼毫无意外拿到了第一名，而且是满分！金牌！
白越省团队，银牌。
言思永和明珏成绩也进入了六十人的集训队。
王越对这样的成绩激动不已。百越省已经好多年没有在国决赛中获得奖牌了，银牌已经能让他激动地几天睡不着觉了，更何况姜鱼还拿了第一名的金牌！
激动过后，王越想起一件事。“姜鱼，虽然HH大学那边还不承认你是第一个推算出埃利森数学猜想的人，但埃利森都肯定了，国内也肯定了。数学理事会会长让我告诉你，你可以直接进入国家队，集训选拔可以不用参加了。你怎么决定？”
姜鱼看了一眼入选集训队后满脸激动喜悦的学生们，“我直接获得名额对他们来说不公平，我决定和他们一起集训。”
“我就知道你这样决定。晚点我就回复理事会会长，颁奖开始了，你快上去。”王越把姜鱼推向颁奖台，兴奋地拿起照相机。
先颁个人奖。
姜鱼越过队伍末尾的柳青黎，走到了颁奖台中间。姜鱼第一名，姬宜第二，而原本大家认为可以拿第二名的柳青黎排名第十。
柳青黎所在的长云省团队获得了金牌，然而整个团队都对柳青黎的发挥感到惊讶。她比姜鱼整整少了六十分！
整个颁奖典礼上，柳青黎表情虽然是愉悦的，但眼神里并没有一丝高兴。
她的带队老师看出她情绪不好，安慰道，“这次发挥不好没关系，下次好好发挥就行。还有两次选拔机会，老师相信你一定能进入国家队的。”
柳青黎对着带队老师感激地点了点头，看向被各个领导围着和蔼交谈的姜鱼的眼神却并不那么好。
“姜鱼同学，我母校不错啊，你可以保送我们学校。”
“我母校数学系也是名列前茅，姜鱼同学可以考虑考虑……”
领导笑容满面，一个个向姜鱼和蔼地推荐着他们的学校，都想姜鱼成为他们母校的一员。
颗粒无收的赵子微有些妒忌地撇了一眼姜鱼，“哼，瞧她笑得那得意样。青黎，你也获得了保送的资格，她不会想和你保送同一个学校吧？她看着真烦人。”
柳青黎少有的没有应她。赵子微以为她在为自己发挥失常心中难受，闭嘴没有多说了。
与那些领导交流了许久，姜鱼才在齐蓝的帮助下逃脱了他们的疯狂推荐。
齐蓝佯装一副经过千辛万苦解救了她的痛苦模样，“姜鱼师姐，你被保送了还参加高考吗？要是我，我直接解放了！”
一旁的明珏对她翻白眼，“你不想让姜鱼师姐和你竞争高考状元的位置就明说。不过即使姜鱼师姐不参加高考，高考状元的位置你也别想了。国决赛你都考不过我，高考你肯定考不过我！高考状元肯定是我！”
看着明珏那嘚瑟样，齐蓝对着他就是一脚丫子。
明珏故作被踢到得了内伤的模样，抱肚子。
那滑稽的模样惹得姜鱼忍不住笑了两声。
“很得意吗？”从他们身边走过的赵子微不悦地嗤了声，“拿了第一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拿了第一确实挺了不起的。至于得意，我为什么不能得意？像你一样什么都拿不到的才该得意？”姜鱼轻扫了赵子微一眼，她的语气是很平淡的，没有任何的炫耀。
然而这样的语气，让赵子微更气了。
姜鱼却没有再搭理她，带着齐蓝和明珏等人朝王越那边走去。
齐蓝和明珏等人眨眼，姜鱼师姐有时候讲话真的会让人直接气到升天。
“青黎，集训选拔中你一定要把姜鱼踢出去，气死我了！”看着姜鱼走远，赵子微气得直跺脚。
柳青黎掩藏的神色依旧不好。
第49章
国决赛结束，姜鱼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没有打算在医院多呆，跟着大部队回去。
飞机缓缓从津沽市机场起飞，早已见识过飞机的大齐众人还是表现出一副震惊了的模样。
“坐飞机是什么感觉？好想坐一下？”
“这辈子别想了！除非你能去华夏。”
“我们能去华夏吗？”
“能吗？不能的话，让华夏的飞机飞来我们大齐也可以啊！”
“对对，到时候我要坐前头，听说前头的位置大。”
“哪轮到你坐前头，坐前头的肯定是我这种有钱人啊……”
虽然知道让华夏的飞机飞来大齐，让他们坐上飞机是异想天开的事，但大齐众人还是乐此不疲地争着要坐哪个位置。
吵吵闹闹中，姜鱼回到了徐县。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她便和齐蓝他们回了学校。
学校彩虹门上夸张地挂着两条又长又大的横幅。远远的，姜鱼就看到了横幅上面的字:恭贺我校姜鱼同学荣获国家数学总决赛第一名！……
那硕大的字体，恨不得把横幅所有页面都霸占满！展示了徐县一中想让所有人看到这一喜讯的强烈愿望。
保安老王看到姜鱼和齐蓝明珏往校门口走来，立即从地上拿起他那用了很多年的粉色喇叭，开始吆喝式说台词。
“欢迎远征的姜鱼同学，齐蓝同学，明珏同学凯旋！姜鱼同学，齐蓝同学，明珏同学你们是我们学校的骄傲！你们是我们学校的宝贝，爱你么么哒……”
前面的话还挺正经，后面的话听得齐蓝直打哆嗦，她一个箭步上前，把老王的粉色喇叭和他手里的台词纸给抢了。
“这台词崔兴镇帮你写的吧？恶心的我和姜鱼师姐他们差点没了半条命。”
“我觉得挺好，么么么哒……”说着老王还装可爱地给齐蓝比了个心。
齐蓝看着腆肚子给自己比心的大汉老王，哆嗦地跑姜鱼身边去了。
姜鱼笑了声，老王继续吆喝他的台词。喇叭声中，崔兴镇和其他高三二班学生嘻嘻哈哈跑了过来。
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串长长的气球。跑到姜鱼和齐蓝等人面前时，群魔乱舞地开始扎气球。
噼里啪啦的气球扎破声犹如放鞭炮，伴着嘻嘻哈哈声，校门口热闹非凡。
林校长咧着嘴站在看热闹的学生群中鼓掌。
看着不断往校门口看过来的其他学校师生和路过百姓，林校长得意得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那每隔半个月就有一次喜讯的日子，让他十年前那三年校长当的很是风光无限。
崔兴镇和其他同学们气球扎着扎着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闹腾起来了。你撞我身上的气球，我偷您背后的气球，谁都不服输，开始你追我赶，你压我身上，我叠你背后，玩得不亦说乎。
“好了好了，像什么事。快回教室上课去。”得意的林校长一看他们这幅‘疯癫’的样子，赶紧赶人。“赶紧回去，外面这么多人，万一让人误会我们徐县一中的学生是群疯子，那多损我们学校的名声。赶紧走赶紧走！”
“哈哈哈……”林校长的嫌弃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崔兴镇和众人很是‘委屈伤心’地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你拉我，我扯你的‘滚回’了自己的教室。
看着这样青春洋溢，活泼的学生们，大齐众人心里隐隐都有羡慕之情。尤其那些学子们，他们好想自己与同窗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融洽和自然。
然而不可能的，学院里面的阶级之分从他们出生起就划分开了。他们想要融入那些出身地位高同窗的圈子，那是很难的。
在徐县一中，他们看不到学生之间阶级之分的存在。
或许因为徐县是个偏远的小县，徐县一中所有学生出身都差不多，所以他们之间才如此融洽？
在大齐人羡慕与猜测中，姜鱼和齐蓝等人随着崔兴镇等人回了教室。
上课，下课，试卷……国决赛结束的第二天，姜鱼恢复了高三生活的正常作息。
不，还加上一个喂孩子。
“一如既往，恭喜。”言司青的短信在姜鱼拿着李萍娘亲手做的拨浪鼓逗小孩的时候发了过来。
姜鱼简短回了两个字，“谢谢。”
那边没有信息再传来，姜鱼也并不在意，弯腰逗着小床上的姐弟两人。
两姐弟如今脸上已经没了青紫，白白嫩嫩的，很是惹人喜爱。
姐姐姜芷舒越长越像姜鱼，性子看起来非常活泼，喜得全家宠爱。而越长越像望安宴的弟弟姜芷韶，眼神中总透着股憨货的意味。
“三岁看老，你这儿子，是三天看老。我看他长大后必定是个中二少年。”张晓艺很是喜欢逗弄姜芷韶，每次来必定把他逗到烦了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朱夏看她离开，又看了一眼开始开心地啃自己手丫子的姜芷韶，心想小公子长得这么像大公子，怎么性子看起来好像南辕北辙？
想起望安宴，朱夏忍不住问了姜鱼一个问题。“姜鱼，你想大公子吗？”
虽然和望安宴相处不多，朱夏挺想他的。姜鱼是他的母亲，或许比她更想他吧。
此时屏幕前，几乎没有听姜鱼等人说过望安宴的大齐众人也想知道，姜鱼对于自己的大儿子是什么想法。
瑞王府里，望安宴抿着嘴偷偷看向屏幕，眼神里有着他都意识不到的期待。
姜鱼闻言，手里的拨浪鼓转动的动作并未有丝毫停顿，“想也没意义，我们不会再见面。我知道他以后会过得不错就好。江语霜成了瑞王妃后，不会亏待他。”
朱夏喃喃，“可是，江语霜好像并不是大家认为那样的。”
自从知道江语霜和羲和有关系，江语霜去给太后祈福是和羲和计谋好的后，朱夏就不觉得江语霜是什么贤良淑德，冰清玉洁的好人了。因此，她心中开始替望安宴担心。
“即使不是，她是个聪明人，她会让大家看到她是的。望锦煜不是傻子，江语霜不敢在他眼皮底下耍手段。”对于望锦煜行事风格，姜鱼还是比较认可的。至于其他的她不多说，没意义。
她这番平淡解释的话，却让某些人气到差点升天。
平国公府里，江宜楠等人怒目圆睁，恨不得钻进屏幕里撕烂姜鱼的嘴。而江语霜，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姜鱼又诬陷表姐了，气死人了！气死人了！我一定不让她好过……让所有人都知道姜鱼妒忌诬陷表姐！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恶毒真面目！”
屏幕前的绝大部分大齐百姓:姜鱼怎么觉得江小姐表里不一？哦，肯定是姜鱼不知道江小姐是受害者，还认为江小姐和羲和有关系，误会着江小姐呢。
而那些世家之人，譬如于澄泓和方然等人听了姜鱼和朱夏的对话后，眉头微蹙。
姜鱼说江语霜表里不一这话明显是姜鱼的主观想法。看来女人不管怎么聪明，都抵挡不住心里对另一个女人的妒忌。姜鱼亦如此，所以她才说江语霜的坏话。
想到此，于澄泓和方然等人心中不免有失望。
朱夏不知道他们的复杂心思，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再问。“姜鱼，王爷要跟江语霜成婚，你真的甘心吗？”
“对啊，姜鱼甘心吗？”这也是屏幕前所有大齐人想要知道的，更是望锦煜想要知道的。
姜鱼头都没抬，“没有什么不甘心，在他决定娶正妃时，他已经与我无关了。一个与我无关的人，我不会浪费心思。”
姜鱼说着，停下手里的拨浪鼓，神情有些严肃道。“你今天这么闲，一年级作业做完没？今天认了几个字了？还想看电视吗？”
朱夏:……
为了电视，朱夏笑着滚了！
望安宴和望锦煜却笑不出来。看着对弟弟妹妹亲近的姜鱼，望安宴心里难受地嘴唇一直紧抿着。
而望锦煜知道，他是彻底失去姜鱼，没有任何寰转的余地。两人之间，是彻彻底底没有任何关系了。
其实这一点，他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他闷痛的心脏变得空落。
大齐众人对于姜鱼的回答并不觉得多意外，如今他们也渐渐知道了姜鱼的性格。对于她认定为无关紧要的人，她是真的一点心思都不会往他们身上放。
上课，下课，做试卷，带娃……国决后姜鱼的生活又重新被高三的忙碌充实起来。
从虚拟图书馆出来后，姜鱼沉浸进新的猜想中。
自从国决赛第三天她突然灵感爆发，想出了埃利森数学公式猜想的另外几种推算方式，她就可以踏上虚拟图书馆第十级台阶。
不过那道悬浮着婴幼儿读物的门依旧无法打开。
姜鱼明白，她现在的知识储备连高等位面婴幼儿都不如。
她很好奇，也很期待，高等位面的知识会高级到那种地步，想要打开那道门的欲望也更加强烈。
不过一切急不来，她需要摸索到打开门的权限。如今她知道，摸索打开门权限的方法之一就是解开‘未解之题’，获得新知识。
姜鱼凝下心神去面对新的未解之题，周末都没得过的余子娴风风火火来了。
“刚得到消息，集训的时间确定了，就在五天后。因为时间比较急，两轮集训时间相隔不远，七天。为了免去考生们周波劳顿，主办方直接把集训地点定在首都。”
余子娴话还没说完，守着屏幕的大齐人就激动了起来了。
“姜鱼要去华夏的京城了！”
“哎呀，还以为我们要一年后才能看到华夏的京城长得怎么样，没想到过几天就能见到了。我要告诉我娘去……”
原本因为姜鱼日常生活变得平淡，人也跟着变少的屏幕前立刻又热闹了起来。
第50章
左等右等，在大齐百姓‘望穿秋水’中，终于等到姜鱼出发前往京城。
蓝天，白云，飞机在大齐众人依旧震惊中划破苍穹，留下一道白痕。
纵横交错的交通措施，鳞次栉比的高楼，金碧辉煌的古城……一一从飞机下一闪而过。
大齐众人怀着期待地心情，等着姜鱼带着他们去浏览华夏京都的繁华。
从飞机上下来，首先让激动的大齐百姓震惊的便是那水晶宫般灯火辉煌的宏大机场。在灯光下，它仿佛披上了一层金沙。
“真大啊！比大齐皇宫都大。”
“好恢弘啊！好漂亮！”
此时此刻，大齐百姓只能用匮乏的语言表达着他们对机场之大，之美的赞誉。屏幕上闪过的一切，让他们觉得他们应该多长几双眼睛。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姜鱼走出机场，带他们看到更多关于华夏京城的一切。
姜鱼拎着行李箱与明珏和言思永等人走在王越身后，快步走出机场。
此次集训定在京市附一中老校区，附一中老校区大部分学生在半个月前就搬到新校区，空出了不少宿舍和教室，他们在附一中集训不会影响到附一中学生的正常课程。
而且集训一共十天，利用附一中老校区正好可以替师生们省下一笔住宿开销。
下了飞机，依旧是带队老师的王越立即带着他们出机场打车。
机场候车处的出租车大排场龙，等车的乘客队伍更是延绵不绝。虽是夜晚，机场却热闹如常。
“估计要等个十来二十分钟。”王越看着长长的队伍估算了一下等待时间，正想着问姜鱼等人要不要先去买点东西，一道婉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姜鱼师姐，好巧，你们也是今天来京？”穿着雪纺绿色复古清晰系带长裙柳青黎笑意盈盈地站在他们身后，她手上拎着一个轻便小巧的行李箱，看不出来是要来集训十天的人。
“对。”姜鱼还没回应她，王越便给了她回复。“柳同学也是今天过来的？”
“是啊。”柳青黎笑容和煦，“王老师，你们在等车吗？我家里的车就在外面，不如你们和我一同去一中？”
“能坐得下吗？”姜鱼等人坐了四五个小时的飞机，肯定累了。既然有现成的车，王越继续等车的想法立即改变了，早到附一中早休息。
“能的。”柳青黎继续笑容柔和，“王老师，姜鱼师姐，这边走。”
“那就麻烦柳同学了。”王越道谢，示意了一下姜鱼和明珏等人。姜鱼没说什么，和明珏言思永随着他往机场左侧走去。
机场左侧停车场处，一辆黑色豪华房车停在路边。车上的司机看到柳青黎过来，当即打开车门小跑过来帮她把行李箱提上房车，而后有迅速帮着姜鱼等人把行李箱放好。
房车里面布置豪华精致，沙发冰箱电视应有尽有。
大齐众人在惊讶中意识到一件事，“柳青黎的家境看起来很好。”
“是啊，有司机，有专门的豪车，看她的气质，她家肯定不一般。”大齐百姓看了这么久华夏，早已分得出华夏哪些人是家境一般，哪些人是有钱的。
柳青黎家百分百是有钱的。
“这柳青黎不仅气质性格像江小姐，家境也像江小姐。果然，家世不一般的人都有相似之处的。”
屏幕前的众人感慨着，不过也就感慨一小会，视线便往车外看了起来。
路上车水马龙，灯光闪烁。然而夜里，很多东西他们都无法看清。想着等姜鱼白天出来，他们再大饱眼福之时，豪华房车停在了附一中门口。
入选集训学生一共六十人，男生三十三人，女生二十七人。附一中学生宿舍是四人一间，女生分配了七间宿舍，有一间是三个人住。
正巧，姜鱼住在分配了三个学生的那间宿舍，而其中一个学生正是柳青黎。
“真巧啊姜鱼师姐，希望我们接下来的集训顺顺利利。”柳青黎笑得纯真。
姜鱼随意嗯了一声，拿起手机和姜爸姜妈报平安。
柳青黎仿佛没感觉到姜鱼态度的冷淡，笑着转头去和另一个学生张曼打招呼。
第一轮集训十天里有四次考试，六十选十六。第二轮集训两次考试，十六选六。
竞争是非常激烈的。
虽然学生们都住在一起，但主办方给每个省份的队伍都安排了一间教室，让各省份带队老师可以给自己的学生单独培训。
“柳青黎，长云省市一中；姬宜，清风省省一中；邓一伟，西南省实验中学……”王越把其余集训学生的信息都报了出来。
“不说其他的，与你们竞争的这些学生个个来自各省份市级中学。他们的师资力量是你们三人学校不能比的。我可以确定，他们在参加比赛前就已经针对集训经过无数次培训。姜鱼，明珏，言思永，你们在集训的时候一定要拿出你们最好的状态。国决你们没问题，集训选拔不能有一丝马虎。状态不好，那只能被淘汰，知道吗？姜鱼我放心，但无论如何，明珏，言思永，你们都要给我进第二轮集训。”
“一定，老师！”明珏和言思永神色很严肃，对于接下来的淘汰赛，他们也是信心十足的。
“好。我现在跟你们分析一下他们的长短处……”王越拿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其他学生的相关信息，一一跟姜鱼他们分析起来。
开幕式第二天，紧张的集训培训就开始了。
整个集训过程是封闭的。大齐众人以为可以跟着姜鱼看到华夏京城，然而他们只看到了附一中老旧的建筑以及争分夺秒的培训，激烈的竞争。
从王越的话中，他们得知，除了姜鱼三人学校没有什么名气，其余学生的学校都是在华夏排的上号的。而且，那些学生绝大部分都是家境优越。
如此，他们把姜鱼放在大齐一比较，姜鱼在大齐就相当于那些寒门学子。姜鱼跟那些学生竞赛，就相当于大齐的寒门学子跟那些出身好的世家子弟和勋贵子弟在竞赛。
这一比较，当即让他们激昂起来了，他们比王越更希望姜鱼场场比赛拿第一。
因为姜鱼的出身，让他们莫名有了一种‘命运共同体’之感，仿佛姜鱼就代表了他们！姜鱼打败那些考生，就仿佛他们打败了那些世家子弟和勋贵子弟！
与他们不同，那些世家和勋贵看姜鱼，好奇华夏是一回事，重点都想看看农女出身的姜鱼能走到哪一步。
第一场考试在紧张集训的第三天进行。
成绩排名：姜鱼，柳青黎，姬宜，言思永……
第二场考试在集训第六天进行。
成绩排名：姜鱼，柳青黎，言思永，姬宜……
两场考试过后休息半天，第三，第四场考试将在集训第九天一同进行。
第二场考试成绩公布当天，姜鱼从外面回来时，室友张曼脸色难看地从宿舍里冲了出来。姜鱼躲闪不及，手上的手机被她撞得直接飞出了栏杆，从八楼跃出去掉到了一楼。
‘砰’的响声在安静的附一中老旧宿舍显得异常响亮，张曼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去给你捡回来。”张曼抹着眼泪匆匆跑到楼下帮姜鱼捡手机，拿着手机回来的她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
“对不起姜鱼，手机坏了。对不起，我会赔你新手机的。我现在……”张曼原本要说现在就买新手机赔给姜鱼，但一想到集训是封闭的，她不能擅自出校，脸上的神色急了起来。“对不起，我考的太差了，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我妈妈又跟我说我爸爸病了，我心里急……”
话没说完，她又急匆匆地往外跑。
姜鱼伸手拉住了她，“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高铁没班次，飞机班次也排到凌晨，你现在匆忙跑出去也没意义。你跟你妈妈问清楚你爸爸的病了吗？急还是不急？严不严重？”
“我，我没有。我妈一说我爸爸病了我就慌了。”
“那你先问清楚。”
“好好好……”姜鱼的话让张曼焦急的情绪冷静了些，她赶紧重新打电话给她妈妈。随后她着急的神色平静了下来，对姜鱼道谢。“谢谢你姜鱼，我妈妈说我爸爸只是普通感冒发烧，现在在医院，医生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姜鱼从她手中接过自己屏幕破裂的手机，开机了几次都开不了，确定它是彻底坏掉了。
平复过来的张曼对着姜鱼再次道歉，“对不起姜鱼，等集训结束，我会第一时间给你买部新手机的。”
“旧手机，不值几个钱，我原本也想换了，正好我有换它的理由了。”姜鱼并不在意手机被张曼摔坏，张曼家境并不好，所以她也不打算让张曼给自己赔，以免影响她考试的心情。
“谢谢你姜鱼。”听姜鱼说不用给她赔手机，神色感激的张曼心中偷偷地舒了口气，因为自己第一试，第二试考得不好的难过心情也好了许多。
不过第二天，她的神色又不太好起来，接下来的两天她情绪越来越差。姜鱼宽慰了她两次都没能让她情绪恢复过来，便知道不该再劝，只能让她自己慢慢缓解。
柳青黎却是每天都对张曼关怀备至的。
集训第九天来了，最后两轮考试也来了。
柳青黎早早从宿舍出了门，姜鱼在张曼后面用洗手间。等她拿着考试用具出门时，发现门从外面被人堵住了。
她拉了几次都没能把门拉开，便知道堵住门的东西没有那么轻易拉断。
姜鱼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大齐众人：“姜鱼这是又被人反锁了？”
“肯定是那个张曼干的？”
“这下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喊人啊！”
姜鱼朝门外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应答，她转身朝宿舍阳台走过去。
附一中老旧宿舍的阳台对着一片树丛茂密的老路，因为宿舍这边的学生都搬走了，住得都是参加集训的学生。现在这个点他们估计都下去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都没有一个人？”
“姜鱼快朝下面喊一声，应该有人能听见的。”
看姜鱼只是看了一眼楼下，没有喊话，大齐众人比她还急。
“怎么不喊啊，再慢点就迟到了。”
“迟到了也没关系，以姜鱼的能力，她迟点去也是能拿第一的。”
“你们之前没认真听考试规定吗？集训选拔很严格的，考试期间不允许迟到。迟到五分钟即代表自动放弃选拔，无法再进入下一轮集训。”
“这么严？谁把姜鱼堵在房间里的？那人是想要姜鱼被淘汰！”
“姜鱼，快喊啊？还等什么？在不喊救来不及了！”
“她转回去做什么？”
在大齐众人急慌慌中，姜鱼从阳台返回宿舍，拿起某张桌子上的固定电话。
“姜鱼要打电话？电话线都断了，打不出去！”电话线被人从中间一切唯二，整整齐齐的切口很新，一看就是刚刚才切的。
“我算看出来了，堵门之事就是张曼干的，电话也是她切的。太可恶了！姜鱼好心不要她赔手机，她竟然赶出这么缺德的事。”
“现在骂她有什么用？姜鱼赶紧出去才是紧要的。电话线都断了，她还拿电话干什么？赶紧到阳台那边喊人啊！”
看姜鱼把断了的电话线拿起来，大齐众人比谁都着急，隔着屏幕声嘶力竭地喊着她去叫人。
姜鱼用剪刀把两端被切断的电话线削了削，露出了里面的四芯铜丝。
“姜鱼这是想要把它们接起来，能接？”他们话音刚落，便见姜鱼迅速把两端的铜丝接了起来。
“能行？”
接好铜丝，姜鱼立即按了拨通键。响亮的按键声告诉大齐众人，电话被姜鱼接好了。
迅速拨通了王瑞的电话号码，姜鱼直接说事。“王老师，我被堵在宿舍八零六，接我们去考场的车应该已经离开。现在麻烦你用最快的方法把我送去考场。”
考场离宿舍有四五公里远，走路是来不及了。
“好好！”王越也来不及说其他的了，迅速挂断了电话。十分钟左右，他大汗淋漓地过来帮姜鱼开了门。面色沉沉地拿着堵在门上的长木棍，他又赶紧带着姜鱼下了楼。
接送学生去考试的车果然早早离开了，王越也不知道借了谁的三轮车从考场那边赶过来的。
姜鱼迅速坐上三轮车赶往考场。
时间刚刚好，姜鱼跑进教室的时候，考试开始的铃声响起。因为跑了一段路，姜鱼气息有些不稳，做题的速度慢了些。
不过大齐众人此时也不要求她做题多快了，能及时参加考试已经很好了。
不过四个半小时的两场考试姜鱼依旧提前了两个小时完成，王越在楼下等着她。“这件事我已经跟主办方说了，调查结果很快出来。”
王越说很快，确实很快。考试刚结束，主办方的负责人就把张曼带走问话了。
“张曼承认门是她堵的，她看到你考得很好，她考得很差，心里妒忌，所以把你堵在门里了，想要你被淘汰。”王越皱着眉说道。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张曼竟然会做这种自毁前途的蠢事。
“就这样？”姜鱼平静问道，用王越帮她买的手机，手指迅速给当程序员的同学杜林发了消息。
“确实。”王越点头，“监控也显示是她一人所为。她太蠢了，这种行为，处分少不了。”
在集训第十天成绩出来的时候，张曼的处分也出来了。
踢出集训队，记大过，并且保送资格被取消。
“这样做，值吗？”张曼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姜鱼问了她一句。
张曼垂着头，什么都没说，如逃般匆匆离开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