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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好个不知!”孝慈太后手中的茶盏猛地磕到桌上,声音大的吓了朱夏一跳。她心砰砰跳,担心起侧妃娘娘来,想要去看侧妃娘娘,却在太后迫人的视线下,连悄悄抬一下头看看侧妃都不敢。

  她心慌无措下,却听孝慈太后严厉的声音继续朝侧妃娘娘砸来。

  “一哭二闹,以死相逼,仗着瑞王这些年给你的宠爱就大了心思,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是个什么身份都忘了,竟敢使起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以为自己有了瑞王的宠爱就有恃无恐,没资格得到的东西也敢肖想!!”

第5章

  太后斥责警告的话语,让低头垂眸,胆战心惊的朱夏鼻子又酸了起来,同时心里又有着愤怒。

  侧妃娘娘只是从王爷那里得到了他坚决要娶正妃的答案,失魂落魄才撞到柱子昏过去的。侧妃娘娘都没有在王爷面前哭过,哪会玩一哭二闹以死相逼的把戏?

  这一定是钟嬷嬷故意给太后娘娘禀告了扭曲的事实。

  不能让太后娘娘相信了钟嬷嬷的话,不要让太后娘娘更加不喜侧妃娘娘。

  然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她不能解释,只希望侧妃娘娘能跟太后娘娘解释一番。

  只是姜鱼什么都没说,她微垂眸,恭敬地回了句,“妾身谨记自己的身份,永远不会忘。妾身谨记太后教诲,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妾身不敢肖想。”

  这幅小心恭敬的模样,十年如一。座上的孝慈太后心中却愈发不喜起来。

  当年她要不是觉得小心谨慎没有记忆没有多大心思大字不识一个的低贱农家女好掌控,她也不会把人赐给熠儿。可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再低贱的人,都会没有自知之明的贪心!

  她心底不喜厌恶,怒哼一声,“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声音带着的怒意让整个长乐宫正殿里的宫女嬷嬷们噤若寒蝉。朱夏心中刚刚燃起对钟嬷嬷的愤怒之心又被孝慈太后的语气给吓到了。

  她身旁的钟嬷嬷,恭敬低垂着的眼眸里掠起得意的笑意。她就说进了宫后,自然有人能让张侧妃脑袋清醒。太后的怒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母后不必动怒,她若真能谨记母后的教诲那便好。如若真敢有不该有的心思……”温声安抚孝慈太后的郑皇后转过头,朝着姜鱼看过来。她的语气骤变,温和变成了冷厉。

  “皇家容不得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张侧妃,你一个农女出身的宫女,能成为侧妃已经是母后对你的额外宽容。一个农女,是永远没有资格也不配成为亲王正妃,更没有资格独享亲王的宠爱,你可明白?安安分分当你的侧妃,若你还妄想不该属于你的东西,有的是世家小姐想替你当这个侧妃!”

  姜鱼垂眸,“是,妾身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望你是真谨记了本宫和母后的话。”郑皇后视线犀利地扫在姜鱼身上,极其迫人。“母后寿宴就在五日后,安安分分做好你侧妃该做的事,你可明白?”

  “是。”姜鱼依旧恭敬垂眸。

  郑皇后迫人的视线继续在她身上扫视了一会后才收回,“本宫有事要跟母后说,你可以退下了。”

  “是。”姜鱼恭谨着行了个告退礼,心慌害怕的朱夏赶紧也跟着弯腰行礼,轻扶着姜鱼小心翼翼地离开。

  直到出了正殿,朱夏才敢大喘一口气,立即眼神担忧地看向姜鱼。

  姜鱼早已挺直了背脊,她的眼神清亮且有着朱夏从未见过的坚定。只是姜鱼身上没了热意,脸上被炙阳闷出来的红晕消散,脸色又恢复了之前的苍白。

  “侧妃娘娘,你还好吗?”朱夏担忧地问着。

  “没事,走吧。”

  姜鱼轻抚肚子,头也不回地往宫门走去。

  长乐宫正殿里,姜鱼的身影一消失,郑皇后就又安抚起脸上还有着怒意的孝慈太后。“母后何必因她动怒。不过是个被宠了几年就记不起自己身份的无知之人。放心,皇弟心里门清,对她的宠爱也是有度的。等语霜入了王府,她就能看清自己了。”

  “哼,得宠了几年就忘乎所以了。若不是语霜回来,哀家还真被她那副谨小慎微的表象骗了。幸好安晏早早被哀家教养,若给她养着,哪一天就给她养大心思来。”孝慈太后脸上的神色冷冷的,显然心中依旧很是不悦。

  “还是母后想的远,安晏被母后教养的很好,以后必定是个尊重嫡母,谨记自己身份的好孩子。”郑皇后顺着孝慈太后的话夸道,接着便转了个话头。“母后,语霜今天离宫,她在福寿寺修养十年的真相是否应当对外宣布了。”

  十年前孝慈太后病重,太医院群医无策。大孝子明成帝心焦之下求助得道高僧,得到需要心思纯净盛名在外的女子诚心替太后祈福十年,太后病情就能好转,且日后会身体安康长寿的法子。

  大孝子明成帝当即相信了得道高僧的话,下令传召当年最富盛名的京城第一才女兼美女江语霜进宫。

  得知要去福寿寺给孝慈太后祈福十年,当年的江语霜很是诚挚地表达了她替孝慈太后的祈福意愿,第二天便前往了福寿寺。

  说来也巧,在江语霜去福寿寺替孝慈太后祈福的第二天,孝慈太后的病情就好转了。

  如此,明成帝彻底相信了得道高僧的话。为了孝慈太后日后能安康长寿,便让江语霜继续在福寿寺给孝慈太后祈福,直至十年。

  十年里,孝慈太后果真大病小病都未曾生过。明成帝感激江语霜的付出,这些年来赏赐不断送进平国公府,对平国公府各种照应,平国公府一跃成了大齐最顶层的世家。

  “苦了语霜这孩子了,为了哀家,她过了十年的清苦日子。她为哀家的付出不能被人给曲解了,认为她身体有恙才去福寿寺修养。你让平国公夫人好好举办宴会,哀家自然不会掩藏语霜为哀家做出的付出。”

  孝慈太后说起江语霜,脸上冷冷的怒意瞬间没了,眼神里都是慈爱。

  原本她对于平国公府才情斐然又温婉贤良的江语霜就很满意,且知道自己的二儿子瑞王对江语霜有些心思,早早就有把她赐给瑞王当王妃的念头。

  只是后来她突然病重,赐婚一事才搁置了。江语霜去福寿寺替她祈福后,她就把江语霜认定为瑞王妃了。瑞王妃这个位置,除了江语霜,谁也抢不走。

  不过作为母亲,她又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为了等江语霜祈福十年独身十年。所以经过思量,她把自己认为容易掌控,且对江语霜地位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四个出生低贱,经过调教的宫女赐给儿子。

  只是她没想到,当年四人中性子言行最不起眼的张灵妙竟会有手段让她那行事有章,沉稳有方的儿子宠爱了这些年且替她要了侧妃的封位。

  幸好儿子瑞王再宠爱张灵妙,也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从不曾让张灵妙行事逾越了身份去。若不然,语霜回来后再嫁入瑞王府,那就是她对不住语霜了。

  不过即使瑞王再明智理性,也挡不住有人心大。

  想到这个,孝慈太后眼神有些冷了下来。一个小小的无知农女,得了点宠便敢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真是自不量力,痴心妄想。

  若这次给张侧妃的警告张侧妃还认不清自己,那她也不必让张侧妃占着侧妃的位置了。她决不能让语霜成了瑞王妃后受了委屈。

  “杨嬷嬷,语霜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渊国进贡的那批东珠记得给语霜带上。”孝慈太后眼神里的冷意收起,问起身边的人来。

  “太后娘娘放心,奴婢已经让浅蓝她们帮江小姐收拾好了,东珠也放进去了,娘娘你昨天赐给江小姐的一百零八颗红珊瑚手串念珠奴婢也放进去了。”杨嬷嬷恭敬含笑地说道。

  一旁的郑皇后听到东珠和一百零八颗红珊瑚手串,上眼睑不动声色地动了动。东珠和红珊瑚手串乃孝慈太后最爱,连她都没能从孝慈太后那里得到一颗,没想到孝慈太后全送给了江语霜。看来江语霜在太后心中的地位是她和后宫的所有人都不能比的了。

  想到此,郑皇后笑了笑,“母后,我看现在天气还热,等日头不热的时候,再让瑞王送语霜归家。”

  孝慈太后点头,“哀家也是如此想法。”

  让瑞王送江语霜归家,如此就是对外光明正大的公布江语霜即将就是瑞王妃了,也让某些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尽早看清自己的身份。

第6章

  远离长乐宫,正好是一天天气最闷热的时候。头顶烈日炙烤,撑着伞的朱夏也已经满额头是汗,更别说怀着身孕,体温原本就比常人高的姜鱼了。

  姜鱼之前苍白回来的脸又被闷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坠落,有些划过长翘的睫毛掉落在她那双清亮的眼眸里,让她眼睛有些难受。

  朱夏看着她这模样心里疼惜,忍不住出声。“侧妃娘娘,我们歇一会再走吧。等日头没那么毒辣了我们再走。我们去桥廊树底下歇息……”

  话没说完,朱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止住话头,眼睛慌张又快速地朝桥廊看去。

  被盛开荷花包围的桥廊上已经没了之前的两道身影,朱夏心中舒了口气的同时又很不是滋味。

  廊桥下面走过几名宫女,树荫遮挡,她们没有看到姜鱼和朱夏三人,几人说话声便没有遮拦。

  “江小姐真美,和瑞王爷看起来真是天生一对。”

  “我看瑞王爷是真的喜欢江小姐,太后娘娘要给瑞王爷和江小姐赐婚一事肯定是真的了。”

  “也只有江小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瑞王爷。那张侧妃空长了一副好样貌就能得到瑞王爷的宠爱,等江小姐成了瑞王妃,瑞王爷可不把江小姐宠上天?”

  “那是那是……”

  几个宫女渐行渐远,她们的对话却让心头才舒了口气的朱夏心又高高提了起来,她紧张看向姜鱼。

  姜鱼仿佛没有听到那几个宫女的话,脚步依旧不停地往前走。

  一旁的钟嬷嬷斜眼看了面色不变的姜鱼一眼,故意朝桥廊那边看了一眼,笑着开口。“那几个宫女说的没错,咱们王爷和江小姐确确实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侧妃娘娘你不知道,要不是江小姐十年前突然远离京城去西山福寿寺修养,江小姐早就成了瑞王妃了。江小姐她啊,可是咱们王爷心头上的人,王爷这些年可是一直等着江小姐回来呢。现在江小姐回来了,王爷这也算是得偿所愿,娶心上人进门,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侧妃娘娘,你说是不是?”

  朱夏气急,钟嬷嬷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说这种话让侧妃娘娘更加难过的。怎么会有这种人!

  此时此刻朱夏很想狠狠扇钟嬷嬷几巴掌,只是她不能,只能愤怒地咬着嘴唇,更加担心地看向姜鱼。

  姜鱼神色不变地继续往前走。

  钟嬷嬷扯了扯嘴角,她就不信她刚刚的话没有捅中张侧妃的心窝子。这些年来,张侧妃定然觉得自己成了瑞王的心上人了吧?哼,人啊,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为好,别妄想太多。

  阳光似乎变得更加毒辣,姜鱼走路的步伐不变,眼神却被阳光晃得微微有些失神。

  晃神间,一道人影从桥廊边的树底下窜出,直直朝姜鱼撞了过来。

  “娘娘小心!”一直偷偷看着姜鱼的朱夏也看到了人影,惊呼出声。

  姜鱼回过神来躲避,然而人影窜出来的太快,她侧身的时候腰部还是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一下子,她被毒辣阳光闷的发热的脸白了几分,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娘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被撞伤了?”朱夏焦急地围着姜鱼上下打量,着急不已。

  “没事。”姜鱼朝她摇了摇头,低头看向扑倒在地上的人。

  八九岁的小男孩,锦衣华服,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公子。他撞了人也没什么愧疚感,反而脸上的表情有些恼怒,爬起来对着姜鱼怒道,“都怪你!害我输了……”

  他的话未说完,他刚刚蹿出来的树底下嘻嘻哈哈跑出几道小身影。

  “张涵睿你被我们抓住了,你输了,林太傅布置的功课你可得替我们做。”笑嘻嘻开口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华服男孩,明成帝的二皇子,郑皇后的第二个孩子。

  他的身后,跟着大公主,二公主,于将军家的嫡长孙……以及各个世家送进宫来的伴读。

  “都是因为她撞到我了,不然我早就跑远了,才不会输。都怪她,这场比赛我不认。”叫张涵睿的男孩指着姜鱼,不开心地说着。

  姜鱼没有看他,她的视线看向了走在二皇子身后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一身月白锦衣,样貌是众人中最为耀眼的那一个。此刻看到姜鱼,他亮而有神的大眼睛里有着微微惊诧,却也有着让姜鱼感到更加生疏的神态。

  姜鱼看着那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小脸,心里起了波澜。

  这是她的儿子望安晏,她却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他了。

  自儿子望安晏会讲话后,孝慈太后就把他接近宫中亲自教养。一年到头,姜鱼也只能见他几次。孝慈太后把他教育的很好,明理稳重,却让他与她的关系一年比一年生疏。

  孝慈太后亲自教养自己的儿子,外人都说这是孝慈太后对姜鱼的恩赐,羡慕妒忌者不知凡几。

  然而即使失忆,姜鱼也不觉得自己的孩子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是对她的恩赐。只是每个人都说这是大好事,连瑞王都觉得自己的儿子被孝慈太后教导很好,姜鱼迷茫中被劝服认同了这真的是太后对自己的恩赐,是大好事。

  只是她在说服自己的同时也质疑起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为什么与众人都格格不入。

  如今恢复记忆,她确实与他们格格不入。

  “张侧妃撞了你也算你输,你可别赖账啊。”嘻嘻哈哈的二皇子才不管张涵睿为什么输,反正他认定张涵睿输了,林太傅布下的功课张涵睿必须做。

  “你就是张侧妃?”不想认输的张涵睿听此,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姜鱼,语气带着些轻蔑。“长得也不怎么样,比我语霜表姐差远了……。”

  在烈日下行走多时,姜鱼额头上的汗打湿了她的发,形容看起来确实有些狼狈。不过在这种狼狈下,她的容貌确是未减半分,反而多了种不一样的美。

  只是作为江语霜表弟的张涵睿,在家里曾听他母亲江宜楠语气不悦地说过姜鱼,也知道表姐江语霜要成为瑞王妃了,心里自然而然对姜鱼有着敌视与轻视,开口就嘲讽了起来。

  “张小世子。”

  带着清越稚气,语气却很稳重的声音打断了张涵睿的话。

  望安晏朝姜鱼的方向走来。

  张涵睿朝望安晏撇了撇嘴,憋回了还要说的话。

  虽然望安晏只是瑞王的庶长子,但因为望安晏深受瑞王和太后喜爱,平时嚣张任性的宣平侯世子张涵睿在望安晏面前行事还是有所收敛的。所以意识到他鄙视的人正是望安晏的亲生母亲后,立即止住了话头。

  只是不能在望安晏面前嘲讽姜鱼就算了,他可不想帮那么多人做林太傅布置下的功课,神色由轻视转为不甘。他眼珠子一转,对着走过来的望安晏道。“安晏,张侧妃是你娘。你娘撞了我导致我输了比赛,输掉比赛的结果得你来承担。”

  望安晏那双明亮好看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平静道,“致使你输了比赛的人是你自己,你自己承担。”

  “明明是你娘撞了我,我才……”

  “好了,张涵睿你要认赌服输,林太傅布的功课你来做。”一旁任由宫女给自己扇风的大公主不耐地开口打断了张涵睿的话。“记得一个时辰后替我把功课做好。”

  说完,浅紫色的裙摆一晃,转身往孝慈太后的长乐宫方向走去。从头到尾,大公主都没往姜鱼身上睁眼瞧上一眼,把姜鱼忽视了个彻底。

  二公主等人见大公主走人了,也纷纷跟了上去,仿佛都没有看到姜鱼一样。

  见此,朱夏心里头又难受上了一层。这宫里的人,就没一个看得起侧妃娘娘。

  “涵睿,你做完我姐姐的功课后记得去我那里把我的功课做了,我现在去皇祖母那里吃冰碗去。”说完,二皇子嘻嘻哈哈地跟上了大公主等人的步伐。

  张涵睿跺了跺脚,很是不甘地接受了自己要替二皇子等人做功课的比赛结果,偷偷瞪了望安晏一眼,也快步跟上了大公主。

  “娘。”望安晏没有走,张涵睿等人一走,他就走到了姜鱼身边,喊了姜鱼一声。

  姜鱼视线在他脸上仔细看着。三个月不见,他又长大了一些,也更优秀了一些。只是随着他的成长,跟她隔着的那层生疏感也变得更厚了。没有其余外人在,他的行为举止也不会表达出对自己的亲昵来。

  姜鱼看着望安晏的小脸,微微有些失神。

  “娘。”望安晏见姜鱼只是看着他,语气很是生疏生硬地又叫了她一句,问道。“娘,你刚刚是去见皇祖母了吗?”

  “是。”姜鱼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轻声应了他。

  望安晏眼神在她脸上打量了一下,小嘴抿了抿。“娘,林嬷嬷说你昏迷了?”

  “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头。”姜鱼伸手想摸摸他的头。

  望安晏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手,他眼神里的疏离让姜鱼收回了伸手的动作。

  避开她手掌的望安晏知道自己的动作不对,好看的嘴唇又抿了抿,而后直直地看向她,下了什么决心般说道。“娘,霜姨是个很好的人。她成了父王的王妃后,肯定不会为难你的。你不必为此担忧,也不必为此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

  看大公子对侧妃娘娘态度生疏的朱夏心里原本就难受着,此时一听他这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姜鱼原本要对望安晏说的话顿时消失了,她语气很平静。“你觉得江小姐很好?她很适合当瑞王妃?”

  “是,霜姨温和良善又才貌双全,是平国公府嫡长孙女,家世地位和父王都很配。”望安晏肯定地回答着姜鱼的问题,与喊姜鱼娘不同,他说起江语霜,眼神语气里都是亲昵。

  姜鱼神色愈发平静,“你也觉得父王不能只有娘一个人?”

  “父王是亲王,父王娶王妃是天经地义之事。娘,你不该做那种事情。”望安晏脸上的神色显然对姜鱼撞柱子昏迷一事不赞同。他继续道,“霜姨人真的很好,你真的不必担忧霜姨成为父王的王妃后会对你做什么。霜姨是平国公府嫡长女,身份是最很适合当父王的王妃的。”

  望安晏说着,眼神里还掩藏着期待。

  他肯定江语霜的身份,期待江语霜成为瑞王妃,心里与其他人一样觉得姜鱼的身份配不上瑞王妃这个位置。

  姜鱼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好,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年,你确实被太后娘娘教育的很好。放心,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天气很热,你回去吧,别晒出病来。”

  “娘想明白了就好,那儿子回皇祖母长乐宫了。”得到姜鱼的答案,望安晏神色中有些迫不及待,生疏又礼貌地跟姜鱼告退,迈着快步往长乐宫而去。

  姜鱼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闭了闭眼,转身往宫门而去。

  朱夏看看姜鱼,又看看一眼满心满眼都表达着对江语霜很喜欢的望安晏,她抿着嘴跟上了姜鱼。

  “侧妃娘娘,大公子还小不懂事,你别多想。”看着姜鱼一脸平静地走着,朱夏担忧不已,努力安抚着姜鱼,就怕她伤心难过伤到身体。

  “朱夏姑娘你这话就说的不对。大公子年纪虽小,但有太后娘娘教导,从小就懂事明理。江小姐确实是温和善良才貌双全,家世地位最适合瑞王妃位置的人。大公子说的可都是实话,真话,懂事明理的很。不像有些人,

  一点都不懂事,还没有自知之明。”

  钟嬷嬷嘴角扯着,边说边看着姜鱼笑。那笑看的让人很是不舒服。朱夏心里很是不忿,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同时又满脸担忧地看向姜鱼。

  姜鱼对钟嬷嬷的话置若未闻,钟嬷嬷心里嗤笑一声,眼睑往上一挑,继续扯着那又是得意又是故意的笑说道。“老奴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侧妃娘娘。太后娘娘每年带着大公子去西山可不单单是喜爱大公子,让大公子陪她老人家避暑。太后娘娘每年带大公子去西山是为了带大公子去见江小姐的。

  侧妃娘娘不知道吧,大公子一半的时间都是跟在江小姐身边,让江小姐教养的,这件事瑞王爷也是知道的。

  侧妃娘娘你不知道,大公子可喜欢江小姐了,跟江小姐感情可好了,亲生母子关系都没有他们好呢。

  江小姐才情斐然,玲珑聪慧,教出来的大公子也是优秀过人。孩子还是要从小被优秀的人教养才能变得优秀,你说是不是啊侧妃娘娘?”

  钟嬷嬷这番话让朱夏惊痛地银牙紧咬,她不敢相信太后娘娘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让大公子去跟江语霜培养感情,让江语霜教导,让他们之间培养母子之情,这件事王爷还是默认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侧妃娘娘农女出生,就不配亲自教养大公子吗?瑞王爷这些年来不是很宠爱侧妃娘娘吗,为什么他会同意太后娘娘这么做!

  “侧妃娘娘……”想到这些年来大公子对待姜鱼生疏的样子,想到大公子刚刚在姜鱼面前忍不住表现出得对江语霜成为瑞王妃的期待,朱夏心头发酸,忍不住喊了姜鱼一声。

  “走吧。”姜鱼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地往前走。

  钟嬷嬷看着她平静的脸色,心里冷哼一声,她就不信张侧妃知道这个真相心窝子不痛!

  张侧妃不就仗着瑞王爷的宠爱才大了心思看不清自己吗?这下知道瑞王爷从始至终都把江语霜看做是自己的王妃,让江语霜如嫡妻般教导自己唯一的儿子,张侧妃该有点自知之明了吧?

  人就该有自知之明,别总是痴想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耳边硬邦邦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继续响个不停,姜鱼脚步不停,依旧不做任何回应。

第7章

  走回宫门口,已经是近一个时辰后了。

  上了马车,姜鱼用帕子擦掉额头上的汗后,右手轻抚肚子,闭上了眼睛。

  马车不紧不慢地往瑞王府行驶,靠在姜鱼身边的朱夏一直用担心的眼神注视着她,就怕她身上有个不舒服,同时她的心里难过的紧。而坐在姜鱼对面的钟嬷嬷,那双看起来很凶的眼睛眼皮一掀,看了姜鱼一眼后,嘴角一扯,自顾自地拿起马车上的茶水糕点吃喝了起来。

  朱夏咬着牙斜眼偷偷地瞪了钟嬷嬷一眼,若是她的眼睛能冒火,她恨不得把高高在上,在侧妃娘娘面前把自己当成主子的钟嬷嬷瞪出个火窟窿来!

  然而她没这个本事,只能在心里愤怒着,一路在难过担心姜鱼的同时咒骂着钟嬷嬷中回到了瑞王府。

  姜鱼是侧妃,马车只能从侧门进入瑞王府。此时的灵景院里依旧只闻蝉鸣声,其余婆子丫鬟都躲到阴凉处乘凉了,只有李萍娘在园子门口踱步,神色焦急担忧地看着院外。

  看到姜鱼回来,李萍娘赶紧朝她跑了过来,脸上满是关切。“侧妃娘娘,你还好吗?”

  “没事。”姜鱼对她摇了摇头,侧身。“钟嬷嬷,现在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吃饱喝足身心满意的钟嬷嬷一听姜鱼这话,严肃的脸当即一沉,心里不悦嗤笑起来。

  被太后派到张侧妃身边这八年里,张侧妃哪一次见到她不是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敢这样不客气地且带着命令般跟她说过话?

  张侧妃现在敢这样跟她说话,看来是没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警告放在心里,依旧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甚至还把自己当成个主子,摆起王妃才能摆的谱来了吗,真是可笑!

  “侧妃娘娘,别怪老奴话不好听。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为好,身份低贱就不要心太大,小心贪心不足,作茧自缚!”钟嬷嬷那张容嬷嬷般的脸冷冷地看着姜鱼,眼神里是没有掩藏的轻视与嘲笑。

  姜鱼神色不变地扫了她一眼,冷淡开口,“既然你知道自己话不好听,那就闭紧嘴巴。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提醒。但你作为一个奴婢,希望你谨记你奴婢的身份,有自知之明。奴仆就是奴仆,别把自己当成主子,小心心太大,没了命。好了,你可以走了。”

  姜鱼说完,轻抚肚子,径自往院子里走去。她脚步不紧不慢,背脊挺直,身上所带的神采和气质是朱夏等人从未见过的。

  然而此刻现场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钟嬷嬷那张凶脸在听了姜鱼的话后彻底黑了下来,阴沉沉的很是吓人。原本看到姜鱼回来,从阴凉处跑回来的小丫鬟们被她的脸色吓到了,悄悄地躲了回去。

  而朱夏和李萍娘却是彻彻底底被姜鱼的话惊住了。她们跟在侧妃娘娘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侧妃娘娘对钟嬷嬷不客气,这么硬气。

  惊呆过后,她们心里立即担心了起来。虽然侧妃娘娘这样对钟嬷嬷说话她们心里很解气,但钟嬷嬷可是太后的人啊,侧妃娘娘这样对她,她肯定会找太后告状的。太后知道后,肯定又要把侧妃娘娘召入长乐宫警告斥责的。

  想着,朱夏和李萍娘也不管黑脸凶狠的钟嬷嬷,匆匆跟上了姜鱼的脚步。

  钟嬷嬷阴沉沉着脸,紧盯着姜鱼远去的背影,冷冷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哼声大得整个灵景园的丫鬟奴仆都听得见。

  “侧妃娘娘。”朱夏听到哼声后满脸都是担忧,心头有些慌。

  “不必在意。”姜鱼推开房间门,脸上的神色依旧平静如一。她转头对李萍娘道,“萍姐,麻烦你帮我把柜子最底下的那个箱子拿出来。”

  “欸……欸!”李萍娘对‘萍姐’这个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

  七年前她大着肚子和女儿朱夏流落到京城被侧妃娘娘救下时,侧妃娘娘就是这样叫她的。后来她和女儿朱夏被侧妃娘娘带进瑞王府,在钟嬷嬷等人的监管下,侧妃娘娘就再也没有这样叫过她了。

  如今再次听到这声‘萍姐’,李萍娘心里总觉得侧妃娘娘有哪里不一样了,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她应了声点点头,快着步子走到衣柜边,把摆在最底下那个箱子上面的其余东西清理开。

  底下的箱子有些重,朱夏帮着她把箱子拖了出来。

  “娘娘,你要这个箱子做什么?”朱夏跟着李萍娘在侧妃娘娘身边服侍六七年,平常帮着李萍娘打理侧妃娘娘的衣物,自然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木头做的小物件,是侧妃娘娘让匠人做给大公子的。

  侧妃娘娘每年每个节日都会让匠人给大公子做些好玩的,为了能让那些匠人做出心中的东西,侧妃娘娘都是亲自跟那些匠人沟通。如此,那些匠人做出来的物件一个个稀奇又精致无比。

  只是,这些好玩好看又独一无二的物件侧妃娘娘很少能送得出去,因为大公子一年都没几日在王府。

  想到大公子刚刚在宫中时对侧妃娘娘说的话,以及大公子表达出来对江语霜的喜欢,朱夏心里就堵得慌。侧妃娘娘现在要把这些小物件拿出来做什么,心里是在想着大公子,难受着大公子刚刚说的话吗?

  她想开口安慰姜鱼,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焦急担忧且懊恼着自己的嘴笨。

  “找一件属于我的东西。”姜鱼没有看到她脸上多彩的表情,弯腰打开了箱子的锁,一件一件地把那些木制的小物件往外拿。

  “侧妃娘娘,我来帮你。”看姜鱼大着肚子弯腰拿东西,朱夏和李萍娘心里就紧张,赶紧帮着她把箱子里的物件往外拿。

  一件又一件的小玩具被拿出了箱子,在一旁的地面上垒得高高的,直到箱子里的小玩具被拿空,朱夏也没见姜鱼找到她要的东西。

  “娘娘,东西是不是没有放在这……”朱夏询问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姜鱼把箱子底部右侧不显眼的扣子往里一压,箱子底部的木板与箱子分离,露出了一个暗藏的小隔间。

  朱夏赶紧把盖在小隔间上面的木板拿开,底下露出了一个浅蓝色,压得扁平的小包裹。

  “娘娘,是这个吗?”打理了侧妃娘娘衣物六七年,朱夏从未发现过这个柜子暗藏玄机,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地问着姜鱼。

  姜鱼点点头,伸手拿出了浅蓝色的包裹。她站起来,把包裹放到了桌子上,平静熟练地打开了包裹上打的结。

  朱夏和李萍娘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包裹,包裹浅蓝色的布料被掀开,她们眼里映入一抹红,一抹她们从未见过的真正的正红。那红色比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比所有世家嫡妻穿过的正红还要红,还要美。

  她们从未在布料上见过如此好看的红色。

  红色的布料被姜鱼拿了出来,此时她们才发现,它不是布料,而是一件‘衣服’?一件只有一点点袖子,且只有半截,在她们心里可能与肚兜差不多的‘衣服’。

  ‘衣服’前面绣着蓝黄黑绿红五个圆环,每个圆环上面还绣着一只她们不认得的东西。那五只东西看起来像动物却又像人一样笑意盈盈。而‘衣服’后面还龙飞凤舞地写着她们看不懂的四个大字。

  红的耀眼的‘衣服’下面是一件同样红的耀眼,带着白色条纹,样式有些古怪的裤子。裤腿前面画着一个白色的大字‘京’,那个‘京’字如一个舞动的小人样,奇怪却又很好看。

  “侧妃娘娘,这是?”朱夏和李萍娘她们从未在任何衣物上见过这样的字,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动物,满脸惊诧地转头询问姜鱼,却没听见姜鱼的回答。

  看着面前红艳艳的班服,姜鱼脑海里的记忆奔涌而出。当初选定班服时的热闹与欢快场景历历在目,同学们每个人说过的话,当时的神态如视频一样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他们曾经穿着这身红艳艳印着奥运五环的班服参加过的所有活动场景一一再现,热情与激情昂然的话语在她耳边一遍遍响起。

  十年。

  姜鱼闭上了眼,缓解眼里鼻尖的酸意,让自己波澜起伏的情绪冷静下来。

  只是越想冷静,她越是不可抑制地想起曾经,眼里的酸意让眼睛湿润了起来,被张涵睿撞过的腰部开始痛了起来。

  “侧妃娘娘,你怎么了?”看着闭上眼的姜鱼突然脸色变得煞白,李萍娘和朱夏顿时惊慌了起来。

  “我没事,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朱夏,你去帮我请一下大夫。”姜鱼睁开了眼,眼睛里的湿润已经消失不见。她右手轻抚疼痛的腰部,迅速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她现在不能让情绪影响到自己的身体。

  “好好,我现在就去。”朱夏应着,焦急地就要往外跑,撞上了慢步走进来的丫鬟浅秋。

  若在平时,朱夏定要对着浅秋诚恳道歉,但此刻她心中焦急,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把浅秋拉稳就再次匆匆往外跑。

  浅秋被撞的右肩胛有些痛,心中很是不快。在姜鱼面前,她也很是肆无忌惮地把自己不满的情绪表达在脸上。

  “侧妃娘娘,钟嬷嬷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平国公府老夫人六十大寿,给王爷送了请帖,没请你。”对着姜鱼,浅秋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恭敬来,语气神情还隐隐透露着嘲讽。

  姜鱼轻揉着腰部缓解肚子的疼痛,神色并没有因为钟嬷嬷故意让浅秋带来的消息有什么变化。“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不再客气的态度,让心中充满嘲讽的浅秋明显感觉到了姜鱼对她的态度变化。浅秋心里不屑地轻嗤一声,钟嬷嬷说的果然没有错,这张侧妃现在心大的很,连她们这些太后娘娘送过来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了。她不屑又不悦着,连退出主人屋子做个样子的礼仪都没有,转身直接走了。

  姜鱼没有看她,神色不变地继续按揉着腰部疼痛的地方,一旁的李萍娘却因为浅秋的话变了脸色。这个钟嬷嬷真是个心思恶毒的人,明明知道侧妃娘娘因为王爷要娶江小姐为正妃一事难过,还这样来伤侧妃娘娘的心,钟嬷嬷真不是人!

  只是,平国公老夫人六十大寿不是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吗?怎么现在才举办宴会?

  李萍娘咒骂着钟嬷嬷之时心中有着不解,然而下一秒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不由得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她明白了,平国公府老夫人寿宴延迟了大半个月才举办是想借此告诉所有人,他们平国公府的女儿,曾经的京城第一美女兼第一才女江语霜回来了。

  平国公府老夫人延迟半个月才举办寿宴,这里面一定有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太后娘娘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江家大小姐,江语霜回来了!!

第8章

  太后娘娘如此看重江语霜,等江语霜成了瑞王妃,这个瑞王府里哪里还能有她们侧妃娘娘能说话的地方?

  想到这些,李萍娘心里难受得紧,同时又不安地替姜鱼担心难过。

  “侧妃娘娘……”

  “萍姐你不必多想。”姜鱼揉着痛得越发明显的肚子,语气依旧很平静。“我不会再因此而伤心难过,麻烦你帮我把衣服收起来,我回床上休息一下。”

  腰部的疼痛一阵阵的,带着肚子的疼痛也一阵阵的,姜鱼有些担心肚子里的孩子,站起来打算躺回床上休息一下。

  心中发堵的李萍娘见她神色平静,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她想侧妃娘娘那么爱瑞王爷,如今明白平国公老夫人举办寿宴的用意却没有任何悲伤难过之情,肯定是难过到极致了。

  她心里堵得慌,却又怕影响到姜鱼所以不能表现出更多的情绪来,只是垂着头担忧地扶着姜鱼躺回床上。看到姜鱼脸色发白,额头间还冒出了汗,她开始着急。“侧妃娘娘,你肚子哪里痛,奴婢帮你看看,一定会没事的。”

  “没事,只是肚子里的调皮蛋踢了一脚。”姜鱼选了个可以缓解疼痛的姿势躺在床上,见李萍娘如此慌张,开口宽慰了她一句。

  李萍娘却是不相信姜鱼的话的,她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胎动是什么情况她知道,绝对不会是侧妃娘娘这样痛到脸色发白的情况。她心慌地很,内心焦急地盼着朱夏赶紧把大夫带过来。

  朱夏匆匆从灵景院跑出去,而后要了辆马车就往京城著名的医馆赶去,在她身后,正好跟着刚刚给瑞王送了请帖的李嬷嬷。

  李嬷嬷乃平国公老夫人长媳李奕玉的管事嬷嬷,看到朱夏进了医馆,她眼珠子不屑地转动了几下,嘴角鄙视般地扯了扯,让车夫快马回了平国公府。

  平国公府里,平国公嫡长女江宜楠和平国公嫡长媳李奕玉在正厅里说着正事,从李嬷嬷那里得知朱夏去请大夫后,江宜楠眉头不屑地轻挑了下。

  “知道我们给瑞王送了请帖就动了胎气,这要是等语霜成了瑞王妃,这张侧妃不是得天天卧床不起?呵,手段挺多,果然是被宠了几年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心比天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了。”江宜楠嘴角扯着笑,像在说着阿猫阿狗。

  一旁的李奕玉眼神里有着不悦,神情里却也有着谨慎。“张侧妃能让瑞王爷独宠这么多年,手段肯定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不可小瞧。”

  “有手段又如何,瑞王独宠她这些年又如何?也不过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女。瑞王还能带她来参加母亲的寿宴?一个侧妃玩意,再得宠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瑞王是个明事理的人,绝不会带她过来膈应人的。

  还有,大嫂你尽管放心。我们语霜是谁,语霜背后可是有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做靠山的人,张侧妃再有手段,敢往语霜身上使?她不敢!

  哼,瑞王之前独宠她,也不过是因为我们语霜之前不在。我们语霜才华容貌样样上等,张侧妃一个粗俗的农女能比得上?等我们语霜嫁入瑞王府,张侧妃就知道她的一切手段不过是无用之功了。土鸡想要变凤凰,痴心妄想。

  大嫂你尽管放心,有太后娘娘他们在,张侧妃是翻不起任何浪花的。咱们语霜肯定能安安稳稳,轻轻松松做她的瑞王妃的。对了大嫂,明天的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和瑾萱帮帮手?明天可一定让语霜顺顺利利地宣告她的回归!”

  对于江语霜宣告她回归这件事,江宜楠比她的亲生母李奕玉还要看重。

  十年前平国公府原本已经开始走向没落,没想到江语霜被皇上选中去福寿寺给孝慈太后祈福。因为江语霜去给孝慈太后祈福,且真有作用,平国公府受到皇上眷顾,起死回生,从没落重回鼎盛且比以往鼎盛时期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