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腋毛都不长的男孩子,怎么配和大佬做兄弟!
洗完澡,时暮翻出刮胡刀,装模作样在脸上划拉了两下。
这款刮胡刀声音有些吵,她贴着门,特意让外面那俩个人听清楚了。
随后,时暮重新穿戴上假丁丁,神清气爽出了浴室。
周植趴在床上,一脸艳羡的看她:“暮哥,你都开始刮胡子了呀?”
时暮抚摸着脸,神色骄傲:“没办法,发育的有些快。”
周植更加羡慕:“真好,我哥几个都开始长胡子了,就我不长。”
时暮安慰着他说:“放心放心,你以后会长出来的。”
她嘚瑟极了,就差没直接在脸上写“嚣张”和“膨胀”这四个字。
此时傅云深已做完了习题,他放下笔,微微活动了两下关节,好看细长的眼眸错落在时暮身上,唇角向上一扬,“时暮。”
时暮后背一僵,“干、干嘛。”
“没什么。”他笑意深了深,“就是提醒你,下次去买个泡沫,那样刮不扎脸。”
说完,傅云深起身去了浴室。
“……”
这年头男人刮胡子,还要泡沫的???
时暮觉得自己还是对男人了解的太少了。
*
晚点熄灯后,刚搬进来的周植激动的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上铺翻来滚去,发出的声音扰的时暮和傅云深都难以入睡。
傅云深忍无可忍,抬脚踹了下上铺床板,冷着声儿:“别乱动。”
“我睡不着啊……”周植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和身旁空空的位置,心里有些怂。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翻身说;“你们知道415发生的那个事儿吗?”
傅云深没说话,时暮倒是来了兴致。
她睁开眼:“什么事儿?”
得到人应和后,周植格外激动:“就是……原来住在这里的四个人集体自杀,可邪乎呢?”
时暮一听,也来了兴致:“那你讲讲。”
周植压低声,一字一句慢悠悠道:“那是冬天,周六,学生们都回了家,只留下这四个高三毕业生在学校。等次日舍管老师查房时,看到415房门紧闭,她觉得不对,就强行开了门,结果你们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吗?”
时暮努努嘴,配合的问:“看到了什么?”
“屋子中间放着一个炭火盆,两边是酒杯,四个人躺在各自床上,和睡着一样。他们啊……烧炭自杀了,你说说,邪乎不邪乎,自从这事儿发生后,学校再也不允许学生在休息天留校了。”
时暮闭上眼,要是以前,她肯定觉得这故事邪乎,可是现在……她巴不得那四个男鬼都过来,一个油炸,一个红烧,一个冰镇,一个干锅。
咕噜。
不说了,开始饿了。
这吃鬼就像是嫖娼,第一次觉得恶心,完了又想着第二次。
“暮哥,深哥,你们都睡了吗?”
良久没有得到回话,周植鼓了下腮帮,拉起被子也闭上了眼。
听着耳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傅云深翻了个身,了无睡意。
那四个人哪是什么自杀。
冬天冷,赶上停电和暖气故障,再想到马上分别,几人心里都不好受起来,于是他们偷偷带来一盆炭火和两瓶干白,准备暖着身子就着小酒庆祝下毕业,没想到几人喝高,炭火又没有完全灭掉,其中一个缺心眼的还关严了窗户,就这样,四个人在酒醉中全部闷死。
傅云深刚住进来时,那四个人一直抱怨说,他们本来想庆祝离别,没想到再也没离过。
但是,傅云深并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上面那个傻子。
他想不通的事,自从时暮来后,那四个鬼都神奇般的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四个男鬼:谈笑风生间打出GG_(:з」∠)_。
第17章
因为集体自杀事件,学校拒绝再让学生休息日留校,周五刚打了下课铃,学生们便收拾好东西,熙熙攘攘的出了学校。
大门外停满了各色豪车,其中一辆红色跑车格外显眼,和他们走在一起的周植努努嘴,道:“我姐过来接我了,我先走了,周日见。”
“周日见。”
目送周植离开后,时暮看向了傅云深。
他双手插兜,皎皎如玉,就算学生们惧怕他染血的双手,也不禁沉醉在那幽深的双眸,感受着四周女生们视线,傅云深眉眼依旧淡薄。
“走吧。”
时暮愣了下。
走在前面的傅云深说:“你不是没地方去?”他轻笑下,“你以为也会有跑车来接我们?”
时暮揉了下耳垂,讪讪跟上。
英南附中建的偏,要走几公里才能到唯一的车站,两人并肩而行,身后暖阳将影子拉至修长。
这条路笔直又孤寂,傅云深依然习惯,如今身边多了个,倒略显不自在。
“傅云深,你现在一个人住?”
“嗯。”
她眸光闪烁,没有再多问。
脚步声飒飒,过了会儿,耳边传来他声音:“你呢。”
时暮很快回答:“我家人都不在了,只留了点钱给我,也花不了多少,这几天我可能就要找到工作,不然支付不起上学的费用。”
这一点她就有些羡慕傅云深了。
傅云深的父亲原来是开店铺的,后来店铺拆迁,得到大笔拆迁款,加上生母那边留下的,身价少说上亿。
不像是她,除了个没用的系统,屁都没有。
[系统检测到宿主有辱骂行为,扣除兄弟值X100,大脑里也不是不法之地,请宿主谨言慎行。]
???
这没天理了鸭!!
天完全黑下后,傅云深和时暮总算来到了就近车站,站牌处,四下无人,走累的时暮毫不犹豫坐在了凳子上,安静等车。
寂静的暮色里,她看到灯光闪烁,车辆已经接近。
时暮刚抬手准备拦车,傅云深却猛然握住了她手。
[叮!与傅云深牵手成功,获得得兄弟值X100]
这就握上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时暮有些承受不住。
视线一转,看到傅云深冲她轻轻摇头。
时暮心里一个咯噔,不禁抬头看了过去。
向他们开过来的车通体血红,车内,方向盘自己转动。
这不是生人该上的车。
她急忙屏住呼吸,慢慢把脑袋低了下去。
等车影消失在视野处后,时暮才松了口气。
“来了。”
公交车在站牌前停下,傅云深登上车门,往里面投掷了两枚硬币。车内很少人,他们坐到了最后一排。
时暮看着窗外夜色,渐渐有些昏昏欲睡,她眼皮子颤颤,最后没忍住,慢慢把脑袋往车窗处靠去,前方一个颠簸,她的脑袋正要磕上窗户时,一双手从后绕过,轻轻拖住。
傅云深小心翼翼朝她那个方向看着。
灯光很浅,她白皙的脸颊晕染上温柔的暖橘。时暮睫毛纤长,双眉浓密有形,鼻梁秀挺,唇瓣是淡淡的粉红色。
傅云深眨眼,这才注意到她喉间平坦,若这样一动不动,旁人根本分不出男女。
“滴——!”
鸣笛声响起,她睫毛颤了两下。
傅云深有所惊觉,缓慢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默默往一旁侧了侧,和时暮拉开了距离。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在终点站停下。
时暮醒了过来。
少年起身,声音冷淡:“到了。”
“哦。”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拿上书包下了车。
两边路灯映照着街道如同白昼,现在已经九点,睡懵的时暮踉踉跄跄跟在傅云深身后,走着走着,她就觉得这路有些熟悉,再走着走着,觉得更加熟悉,等花都嘉园四个字落入眼底时,时暮像是坠身冰窖般,立马清醒。
“你、你住这儿?”时暮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哆嗦。
傅云深看过来:“有问题?”
“没……没问题。”
就是有些…震惊。
时暮追上去:“你住哪一单元啊?”
傅云深说;“三单元五号。”
“……”妈的,要是没记错的话,她那便宜父母住在三号,就和傅云深隔了一栋。
她眉头死死皱着,脸上写满纠结。
此时已经路过了时宅,小洋楼的灯光亮着,时暮不由停下脚步,朝里面看了眼。
她所住的阁楼一片漆黑,里面的所有欢声笑语和温暖都已和她无关,此情此景,此处宅子,突然让她生出了万般的难过。
她原本啊,有个很圆满的家庭,父慈母爱,对她教导有方,可是后来一场恶意的纵火,让那个圆满的家只剩她一个人。
“怎么不走了?”
傅云深的声音让时暮回了神,她疾步跟上,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哥,你在看什么呢?”
他们离开后不久,时蓉趴在了阳台前,看到时黎正向下面望着。
“没看什么。”时黎收敛视线,指尖轻抚了下心脏。
这个动作立马让时蓉眉头皱起,一脸关切:“哥,你又不舒服了?”
“没有。”他目光落向窗外夜色,睫毛颤颤,转身走向里屋。
*
傅云深一周才回来一次,家里卫生都是小时工过来打扫。
屋子很大,关着灯时显得格外冷清,他开了客厅的灯,时暮看清了房间全景,很简单的装修,除了灰白就是黑色,连多余的杂色都没有。
撂下书包,傅云深卷起了袖子:“我记得冰箱还剩两袋泡面。”
“除了泡面呢?”
“鸡蛋和挂面,还有一些菜。”
“没问题。”时暮拍拍胸脯,“你坐着,我下面给你吃。”
“……嗯?”
时暮回味起自己话来,耳根一红:“小小年纪想什么呢,思想真不健康。”
傅云深眼神茫然:“嗯?”
“……”
操,她才是思想不健康,她龌龊,她有罪,完全忘记傅云深是高中生了。
“你、你坐着,我去给你做饭。”
“你会?”傅云深的眼神写满了怀疑。
“我当然会,我做饭可好吃了。”
这话不是吹牛逼,时暮没啥天赋,就是做饭比较好吃,这点随了她爸,也还好随了她爸,要是妈,下辈子保不准就饿死了。
时暮翻出围裙系上,整理出食材,动作熟络的捣鼓着那些厨房用品。
傅云深双手环胸斜靠着门框,眼睑垂下,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她做饭。
傅云深对做饭这些一窍不通,周六日都是靠泡面过活,由于不喜欢接触人,平常也不点外卖,更不会下馆子,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别人在自己家,自己的厨房,自己的面前,做一碗面。
挺奇妙的。
傅云深抿抿唇,向来冷清的眉眼中,第一次染上了烟火的暖色。
“用我帮忙吗?”
“不用。”时暮摇头,“你把碗筷准备好就行。”
“哦。”
他摆好碗筷,乖乖坐在餐桌前等饭吃。
时暮做的面条简单,但色香味俱全,傅云深第一次吃这种家常饭,加上不挑食好养活,吃的格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