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为什么会恐惧轮回木?
【呵呵】
【对了】
【有件事情一直忘了告诉你呢】
【你不只是吞食了七分之一的脑虫】
【在这里着重强调一下】
【你吞食的是七分之三】
精神力回归体内,江月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精神力使用过度还是受到的刺激过大,江月脑子里一片混沌,耳边响起了尖锐刺耳的嗡鸣声,她的眼里是刺眼冰冷的白光,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尖锐无比的刺痛。
七分之三的脑虫啊......
江月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第155章 脑瘟6
脑瘟6
江月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
巍峨壮阔的雪山下着雪,鹅毛似的雪花飘落下来。
她想起还在地球时一个同学对她说:“你无法找到两片相同的树叶,就像你无法找到两片相同的雪花。”
真奇怪,这是梦境还是意识的漂流?
江月凝视着飘落的雪花,下一秒,那些雪花飘落的速度突然变得缓慢了,所有的雪花突然放大了二百倍,无数美轮美奂的晶体结构出现在江月的视野中。
她眨了眨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感受不到眼睛的存在了。
过了一会,她看雪看腻了,突然想看海。
于是雪山和雪花都消失了,她的眼前出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她的视角潜入了海底深处,明明海底是没有光的,她却看见了那些肉眼无法看见的微生物。
米粒大小的透明的气泡,中心处有有一点深蓝,这是钴蓝藻,江月在解剖课使用500倍的显微镜才能观察到它。
除了钴蓝藻,她又看见了更遥远的海面,一辆白色的邮轮行驶在海面上,一群海鸥从湛蓝的天空上飞过。
一只眼睛变成了显微镜,一只眼睛变成了放大镜,无法形容这种诡异的视角。
不知道她的室友们都在干什么。
这个念头一出现,江月就看到了她的室友们。
相睢上半身正襟危坐,下半身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把吃瓜子,正耷拉着眼皮上着战略分析课。
江森上半身穿着一件相当优雅的白色衬衫,连衬衫的扣子都是绿色的宝石镶嵌白色的贵金属做成的,可是他下半身却只穿着一条荧光黄的狗头大裤衩。
白望上半身也的很人模人样,然而他正在一边上课一边泡脚,时不时还偷偷往泡脚桶里洒一把不知名的香料。
库里看似认真听讲,然而藏在书桌底下的手里却拿着一个游戏机,屏幕开了分屏,上面是战略分析老师在讲课,下面是游戏界面,一只白色的小狗正在闯关。
西薄雨穿着那身江月很熟悉的白色睡衣,外面套了一个很薄的蓝色勾线外套,神情慵懒地倚着椅背,一只透明的小猫从江月的床上跳下来,嘴里叼着江月常穿的白色工字背心,它叼着背心跳到西薄雨的大腿上,在上面做了一个窝,摇着尾巴尖趴在了里面。
啊这......
【和我们进行意识链接的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很爽】
【所见到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还要过阔】
【哪怕你闭着眼】
【只要你想】
【你就可以就到浩瀚的星空】
【和无垠的宇宙】
江月一个激动,意识突然奋力挣扎起来。
这一刻,似乎有一个链接被她切断了,眼前的景象突然消失,他重新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她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真的没有事吗?”
“她的脑电波一直处于异常活跃的状态中,不是感染脑瘟后的症状。”
“那为什么还不行来?”
“也许精神力消耗过大,只是在休息而已。”
“可是脑电波这么活跃......”
“也许她在做梦?”
耳边响起了嘈杂的人声,声音由远及近,从模糊到清晰,身体对外部环境的感知渐渐苏醒。
江月睁开眼,入目的是医疗室里雪白的天花板。
“天啊,她醒了!”
伴随着一声惊喜的叫喊,许多人都围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一个非常秀美的女beta医生十分关切地问道。
“还好。”江月的声音非常嘶哑,立马有一个医生走过来小心地给她喂水。
江月喝了几口水,她舔了一下嘴唇,掀开被子下了床。
一个医生揽住她:“你的身体状况......\"
“不用,我很好。”
江月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冷漠,她微微低下头,看着身上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光着脚走出了医疗室。
一个医生急忙追了过来,递给江月一套呼吸装置。
“至少带着上呼吸器出去,外面的蓝胚素浓度太高,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江月冷静下来,她接过呼吸装置戴好,沉默着走出了医疗室。
她循着气味找到了相柳的休息室,将手中的终端贴上扫描门锁,灰色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江月走了进去。
她躺在客卧里,看着窗外的人工造景,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她有点搞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物种了。
吞噬了七分之三脑虫的她,现在还算得上是一个人类吗?
客卧的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相柳的声音:“江月,我可以进来吗?”
江月站起身,把门打开了。
相柳看到了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如纸,灰色长发全部散下来的江月。
江月看到了双眼布满红血丝,整个人都很憔悴的相柳。
她微微瞪圆了眼睛,江月不知道她那双眼睛早就变成了兽类动物的竖瞳,突然瞪圆眼睛,让她看起来有种野兽幼年期才有的残忍和纯真。
“相柳少将。”
相柳推开门,突然抱住了她。
“我很抱歉,是我的草率让你陷入了这样危险的境地里。”
江月呆住了,哪怕是吞食了七分之三脑虫的威力都没有相柳这个拥抱的威力大。
成年男alpha强壮有力的臂膀紧紧拥抱着她,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江月的心底涌现出来。
这种来自长辈的关心,即使很浅薄,也让一向缺少长辈关爱的江月略微有些动容。
她的表情隐隐有些龟裂,干巴巴地说道:“相柳少将,这不是您的错,您不必这样自责。”
相柳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慢慢地松开了她,那双墨色深深的眸子将江月从头到尾观察了一遍,见她的情况没有异样,他瞬间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种天才因为他的疏忽过早的夭折,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见他松开自己,江月心里长长地送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是一个亲情缘非常淡薄的人,虽然物质上非常富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对她非常好,爸爸妈妈也对她予取予求,但是他们总有自己的事情,她永远不会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和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如和家里的保姆相处时间长。
平时还好,一旦他们对她展露出关爱之意,她就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相柳走了进来,江月转身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气泡水,赶紧喝上一口压压惊。
等翻覆的情绪平稳了,才镇静地开口:“相柳少将,我知道脑瘟是怎么回事了。”
江月在客卧里看了一圈,发现卧室真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于是摸了一下头发,略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们去客厅吧。”
总不能坐在床上谈话啊。
那太怪异了好吗!
两人来到客厅坐下,江月开门见山地说道:“相柳少将您猜的没错,脑瘟确实与轮回木有关,树冠中心那团像毛线球一样的精神能量释放出了无数细丝,正在吸收民众的精神力。”
相柳的脸色瞬间凝重了,江月瞄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只是普通民众的精神力太弱,被抽干之后就......”
她没再说下去。
“你做的很好,你真的非常优秀,江月。”
相柳站起身:“我要先离开一会,恐怕不能带你去服装区逛街了,我会让陆更陪你。”
江月点点头,目送相柳离开房间。
她冲了一杯柠檬红茶,拿着茶杯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颤抖。
滴答一声,休息室的金属门又打开了,陆更走了进来,他头顶光圈,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中,一张华丽又圣洁的脸旁犹如远古的神话,军部华丽的制服将他衬托的犹如天神,看得人头晕目眩。
陆更甩了一下金灿灿的长发,对着江月打了一个响指:“要不要出去逛逛?”
江月懒洋洋地指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穿着这身衣服吗?”
“我敢打赌,以你现在的重要性,你就算在基地随地大小便都没人敢说什么。”
江月耸肩,在相柳的柜子里找了一双新的靴子穿在脚上,和陆更来到了基地的超市。
两人在零食区停下,陆更拿起一袋包装精致的甜甜圈仔细观察,头上的透明光圈歪在一旁。
江月伸手把那个光圈从他头顶掰了下来。
“喂,你这个手欠的alpha小崽子想干嘛,馋我的光圈啊。”
嘴上很不满,精神体却很诚实,光圈调皮地圈住了江月的手腕,变成了一个透明的手镯,搭在江月的手腕上缓缓地旋转着。
陆更十分不满:“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那个甜甜圈放在了购物车里。
他推着购物车在货架中穿梭,江月思索了一会,开口问道:“陆更少校,虫族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作为一种高级生命态,我想人类在它们面前是无所遁形的,无论从宏观层面还是微观层面,它们对事物的认知对人类都是无数倍的碾压。”
“如果不是黄金时代的人类捕捉了脑虫,人类是没有资格和虫族对抗的,在进化这条道路上,虫族已经把人类远远地甩了身后。”
“那我们所有的秘密不都被虫族知道了吗?”
“那也不一定,重要的军事基地都有强大的精神体守卫着,虫族的意识无法穿透进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来到基地以后就没有听见过重莱的唠叨。
江月心不在焉地拿了一些零食,因为大三的期末考试要到了,所以她主动提出要回津未校区准备考试。
陆更把她送回了学校。
*
第一档案室的智械大门缓缓打开,军靴叩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一个两百米高、横截面积178米的巨大的黑色圆柱体矗立在档案室中心,闪烁着断断续续的红光。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您好,相柳少将,AlphaGo欢迎您的到访。”
相柳站在巨大的AlphaGo面前,抬头仰望着这个黄金时代留下来的人工智能,问道:“怎样彻底杀死轮回木?”
AlphaGo回答道:“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第156章 脑瘟7
脑瘟7
事实证明隔离还是有必要的。
所以江月回到津未校区之后依旧开始了漫长的隔离生活。
室友们一直很好奇她去基地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但是江月签下了一堆保密条例,只好遗憾地表示无可奉告。
“好吧,既然签了保密条例那确实不能说,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们脑瘟是怎么回事吧!”相睢非常不满的大声嚷嚷。
江森搭在相睢的肩膀上附和:“对对对,稍微透漏那么一丢丢,告诉我们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白望的手搭在江森的肩膀上,冲着江月打了一个响指:“也不要太多,正确的、客观的、合理的、明晰的、真实的、辩证的、通达的、幽默的、巧妙的、精辟的、机智的、全面的、不容置疑的、切中要害的、一针见血的、淋漓尽致的、针砭时弊的、真知灼见的、金声玉振的、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的、可供世人效仿的、千古颠扑不破的告诉我们一丢丢就行了!”
江月瞪着白望:“你怎么了,是不是写形策论文写疯魔了?”
库里按住白望的嘴:“这家伙刚补完形策作业,现在有点走火入魔。”
江月从相睢手里抓了一把瓜子,甩着脑后的高马尾:“哎呀,你们别问了,好奇心害死猫知不知道,都说签了保密协议了,再说这都快期末了,你们赶紧复习吧别天天问东问西的,烦不烦啊你们。”
西薄雨站在江月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他此刻微微蹙着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看着江月,语气淡淡的:“真的不能透露一点?
啊这......
好像保密协议上的条款也没有那么严格,核心机密虽然不能透露,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是能透露一些的......吧......
纠结许久,江月眼神飘忽地说道:“呃....其实脑瘟并不是一种脑域频段传染病,它的成因比较复杂。”
说都说了,反正再透露一点也没什么。
“有一种东西吸食了人类的精神力,因为普通人的精神力比较弱,所以现在伤亡最大的是普通人,时间再长一点就很难说了。”
相睢看看江月,又看看西薄雨,眼神迷惑地看着江月:“为什么我们四个问你一个都不肯说,西薄雨问你,你就跟竹笋倒豆子似的,你这保密协议签的有点双标啊。”
她色厉内荏地说道:“还不是你们好奇我才说的,你们要是不想听,下次我再遇见什么事,一个字都不告诉你们。”
她这一出恶人先告状非常有水准,相睢立刻噤声,非常安静地嗑起了瓜子。
课程只剩下最后一周,江月看课表的时候发现大学里的时光过得非常快,好像一到二十岁左右,人生的时间就突然被人摁了加速键,马不停蹄的往前狂奔。
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到底想要什么?
江月的脑子里最近总是会冒出这样的问题,而且最痛苦的是,她往往找不到答案。
周二那天上完网课,大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江月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切着牛排,突然问道:“你们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正在干饭的室友们诧异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干饭的时候问出这么一个充满哲理的深奥问题。
正在吸溜面条的库里想了想,说道:“大概就像游戏通关,闯过关卡走到终点,享受这个过程里的惊险和刺激,当游戏结束的时候回忆这段通关过程,然后百感交集的离去。”
众人齐齐震惊,江森感慨道:“怎么玩个游戏都能玩出这么多的大道理,库里真是一个非常有思想深度的人。”
白望耸肩:“活着呗,还能死咋的?”
真是简单粗暴,但仔细一想还挺有道理。
周三周四一晃而过,周五上午的最后一节网课是精神力实操,精神力实操老师做了一个期末总结,讲了一下考试的要点,下课前十分钟还给同学们唱了一首歌。
到目前为止,他们大三的课程就全部结束了,只剩下长达两个星期的考试周。
因为之前一直在宿舍上网课,大家的学习效率都比较低,所以到了复习的时候就格外惨烈。
摸鱼一时爽,复习火葬场。
每天六点起,晚上两点睡,桌子上的复习资料摞成了高高的一摞,有时候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醒来之后吃点东西继续看书,平均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吞食了七分之三的脑虫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背题么。
脑瘟感染人数已经是一个非常触目惊心的数字了,在期末复习这个阶段,所有军校生都非常默契地关闭了脑瘟感染人数实时更新界面。
但是堵住耳朵,并不代表事情不会发生,在考试周的第六天,战斗系六班的一个同学感染了脑瘟,他在复习的时候睡了一觉,这一睡就再也没能起来。
在津未校区里,没有人比江月更清楚脑瘟的真相。
轮回木抽干了他们的精神力,就像哈利波特里的摄魂怪吸走了人类的灵魂,都是一个无法逆转的过程。
这些感染脑瘟的人恐怕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寂静的夜晚里,寝室亮着一盏又一盏的小台灯,江月复习累了就悄悄转头看一眼隔壁桌的西薄雨。
灯光下的西薄雨像一个非常精致的人偶,因为太过精致美丽,导致他没有任何烟火气息,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感到非常遥远。
紧张的复习周很快过去了,因为是特殊时期,联邦军校决定让学生们在宿舍里进行期末考试,为了防止学生们作弊,学校会给每一个宿舍配备智能飞行鸽。
飞行鸽是一只成年alpha手掌那么大的银白色机械鸽,它会进行实时录像并上传监测系统,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它们的电子眼。
考试到来的前一天,所有宿舍的学生们按照新出炉的考试规定开始清空桌面上的所有复习资料。
因为复习资料和私人物品太多,所以江月他们都把东西堆在了阳台上。
阳台里的跑步机堆得满满当当,上面还挂了许多衣服。看来所有跑步机都摆脱不了成为衣架的命运。
早晨九点半考试,大家久违地穿上了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屏幕前答题,银白色的飞行鸽从窗子飞进来,倒挂在天花板上维持考场秩序。
为期一周的考试结束后,飞行鸽飞走了。
“真是一次难忘的期末考试啊。”江月看着飞出窗外的飞行鸽,忍不住坐在椅子上感叹着。
“不知道考完试后会不会继续封校。”江森有点忧愁。
“八九不离十了。”相睢说道。
大家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潦草地吃了晚饭,天还没黑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床睡觉。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江月盖着松软的被子,闭上眼睛听着西薄雨的呼吸声,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在窗外的雨声中渐渐睡去。
这一睡,2708寝室纷纷睡到了早晨9点,人均睡眠时间达到了14小时。
虽然醒了,江月却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她闲来无事,索性使用精神力探测整个津未校园。
由点及面,由面到点。
探测的范围压缩又扩大,正当江月使用精神力勾勒长生树上的花瓣时,她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你对人类世界的感情好像很漠然】
【犹如断了线的风筝】
【抽离在外】
【漫不经心】
【即使吞食了七分之三的脑虫】
【也并不是很惊讶】
因为她一直在以一个外来者的角度观察着这个世界。
观察者的目光都是冷漠的。
江月的精神力回到了身体里,一睁眼,脸颊就蹭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一只透明的小老虎正安静地蹲在江月的枕边,江月伸手挠了一下小老虎的下巴,小老虎恹恹地把脑袋搭在她的手腕上,伸出带刺的舌头舔舐着她的手腕。
记忆中,这还是相睢的小老虎第一次舔她。
都说精神体是主人的另一种化身,就像她和相睢一样,她和小老虎也一直相爱相杀互相嫌弃互相打闹。
再加上她手欠,总是捏小老虎的蛋蛋,可能把小老虎捏出了阴影,导致小老虎见着她就绕道走。
小老虎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用爪子挠她,用牙咬她,再用尾巴抽她,时不时悄无声息地绕到江月被后,对她来个伏击。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小老虎居然舔她?
江月可谓是受宠若惊,激动之下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把小老虎抱在怀里,轻车熟路把她那罪恶的魔爪伸向了小老虎的两个蛋蛋。
小老虎没有炸毛,没有用尾巴抽她,也没有对她哈气,它依旧安安静静的,抬起它那毛绒绒的脑袋看了江月一眼,一只厚实的前爪搭在了江月的手腕上,小老虎的耳朵动了动,看着江月的眼神甚至有点宠溺,然后继续用它那带刺的舌头舔着江月的手腕。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在江月心中弥漫开来。
她打开终端搜索:一直不舔人的猫科动物突然开始舔人是怎么回事。
终端上出现了很多搜索结果,江月逐一看过去,翻过一个又一个答案,直到一个回答让她的视线顿住了。
“猫科动物很有灵性,它们能够感知到自己什么时候离世,当猫咪离世前它们会做一些事情告别自己的主人和玩伴,比如突然不舔人的猫咪开始给主人舔毛,一般是告别的意思,想在最后的时间为你梳理一下毛发。”
第157章 脑瘟8
脑瘟8
怎么可能呢?
这也太荒谬了。
相睢的精神力非常强大,小老虎更是身形凝实,每一根毛发都栩栩如生,细节已经达到了非常逼真的程度。
是不是她最近神经敏感,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有些杯弓蛇影,看见点什么异常脑中就拉响警报。
江月把小老虎抱在怀里,揉了一把它软乎乎的肚子,默默抬头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相睢。
相睢呼吸平稳,被子盖在腰间,肥美的胸大肌和结实有力的大长腿都在外面露着,在江月打量他这会时间,他还翻了个身,一脚踹掉了身上的被子,露出了印着卡通老虎头的三角内裤,四仰八叉,睡姿相当张狂。
最近天气热,衣服的布料都是越少越好,相睢的四角内裤也换成了三角内裤,在寝室里引领了三角内裤的风潮。
四个威武汉子经常穿着三角内裤在寝室里走来走去,他们的臀大肌都很发达,有时候三角内裤不太能兜住,边缘出的屁股蛋子还会露在外面一点。
那场面实在太辣眼睛,江月每天都会心里大喊一万遍my eyes!my eyes!
江月笑了一声,是啊,相睢是比老虎更有生命力的强大alpha,每天上蹿下跳,身体里有着用不完的劲,脑域又比别人特殊,精神力一直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增长着,课业成绩几乎与西薄雨持平。
只是寝室里有她和西薄雨这个怪物压制着,将他的光芒挡住了一大半,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他的优秀。
这么优秀的一个alpha,这么强大的小老虎,这么充满活力的一个人,江月无法想象出他病恹恹的样子。
小老虎停住了舔她的动作,湿润的鼻尖抵着她的手背,略微有些扎手的皮毛蹭着江月的虎口,引起一阵轻微的痒意。
江月捏了一下它的耳朵,小老虎嗷呜一声,从她的怀里跳了出去,一直走到相睢的床上,在相睢胸口趴下,亲昵地蹭着相睢的脸。
相睢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把小老虎搂在怀里,下巴顶在小老虎的脑瓜尖上,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手腕上的终端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弹出了一条消息。
“因脑瘟传染性严重,致死率极高,为了广大学子的安全性着想,津未校区决定封闭校园,暑假期间学生与教工人员非特殊情况一律不得外出......”
江月没再往下看,她关掉信息界面,忧心忡忡地看着相睢。
过了一会,小老虎从相睢怀里钻了出来,它轻盈地从床上跳了下去,慢腾腾地走到阳台,从阳台的窗户里跳出去了。
小老虎只是稍微有点没精神,也不是病弱膏肓的地步,《意识投射》那本书里写过,要是主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精神体也会变得萎靡起来。
相睢摸鱼太多次,复习的时候格外惨,睡眠时间比江月还少一点。
说不定是期末考试让他累到了,连带着小老虎也没什么精神头。
江月的心一直悬着,后背沁出了一层汗,过了一会,江月的金雕叼着早餐飞回了寝室里。
白望跳下床,从金雕嘴里接过早餐,亲昵地摸了摸金雕的鸟头。
金雕扑闪着翅膀,又从窗户飞出去了。
白望打开早餐摆在桌子上,饭菜的香味让相睢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他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身姿矫健地从床上跳了下去,拿起一个牛肉生煎扔进嘴里。
室友们纷纷下床吃早饭,江月无声地松了一口气,只是胸膛中那颗高高悬起的心依旧没有放下去。
相睢风卷残云吃完了六个生煎包,手里捏着一个虾饺环顾四周。
“我的小老虎呢?”他问道。
江月说道:“我刚刚看见它跳出了窗子。”
“噢,那是去外面玩了,这么关着,精神体都会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