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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放在现代, 完全可以直接用来做鬼屋或者密室逃脱的场地,还是排队小时起步的网红店那种。

  虞穗穗对魔宫不是很满意, 主要是太暗了, 难以想象偌大的宫殿只有头顶上有一块小小的天窗, 这也就导致空气很难流通, 再加上魔宫的上任主人——也就是谢容景他爹时不时会在里面杀人, 有的血迹凝成了血痂, 粘在墙壁或是挂毯上抠都抠不下来。

  于是,她便让属下们来来回回将宫殿大扫除了一遍。

  小魔族们做起清洁工作格外卖力, 尤其是被指派成魔童的嘟嘟噜噜。

  从前的魔界根本没有魔童这种东西, 作为第一只和第一只魔童, 他们非常快乐, 每天甩着尾巴抖着角角在魔宫里巡查,打扫卫生时更是整只魔都钻到床下, 将犄角旮旯也擦得干干净净。

  一切整理完毕后, 虞穗穗选了一个顶层靠窗的房间——虽然房间本身没有窗,但她怎么说也学了一点法术,当即便按照自己的审美在墙上造了个落地窗, 用透明的结界封上。

  淡粉色的月光越过大窗柔柔照在床上,略带潮湿的热风穿过结界变得又凉又清爽。

  虞穗穗在天花板上安了几颗夜明珠,再点燃装着薄荷叶和安神草的香炉,整间屋子舒适度立马比从前高了好几个台阶。

  嗯,现在满意了。

  她真是个卧室改造小天才。

  “大小姐真厉害。”

  就连晚上忙完回来的谢容景也如是称赞道。

  ……谁知过了几日,穗穗便不得不搬离了刚布置好的新窝。

  谢容景温温柔柔地告诉她,魔宫年久失修,要彻底翻新一番,在此之前,先将她安置在了一处刚建好的庭院内。

  庭院是仿造在学府时的住所建的,占地不大但造型精致,门前栽着几株青竹,却又不是真正的竹子,看起来像是由什么魔界植物变化而成。

  虞穗穗对比了一下两处房子,觉得庭院是人界怀旧风,卧室是舒适魔界流,选哪个她都能接受。

  搬新家的第一周,魔族大军们开始修路。

  他们用一块块漂漂亮亮的石头,将焦黑开裂的土地填得齐齐整整。

  据身边服侍的魔族道,铺路的石头都是从魔界十万大山里挖出来的,这些石头山上有好多,可一没有灵气一不够坚硬,也就没什么魔族用它。

  而现在,谢容景让他们将五颜六色亮晶晶的石头碾碎,填在笔直宽敞的大道上。

  有的道路是暗蓝色的,点缀着几颗白色的石子,在夜晚发出幽幽的光,像一片星海。

  有的道路是纯白色的,上面笼罩着若隐若现的雾气,像缥缈的云上雪。

  还有的道路造在水面之上,脚下清澈透明,能看见池水中长了七条尾巴的大魔鱼。

  ……

  虞穗穗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就算出门也不会走太远,某天难得出去转转,便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了下巴。

  若不是天上还挂着标志性的红月,她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两旁死了的枯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葱葱的青翠树林。

  当然了,这也同样不是她所熟悉的树,魔界的土地似乎不适应正常的植物生长,连童双送来的那些花花草草都只能插在花瓶里无土栽培。

  她原先以为这些树林都是魔界植物变幻而成,直到有一天,她看见有只魔将把乌鸦变成了黑玫瑰,栽种在道路两旁的花圃里。

  穗穗:……

  “这一排不会都是乌鸦吧?”

  她忍不住问道。

  “啊,是大小姐。”被搭话的魔将激动道:“不不不,并不都是魔鸦,也还有魔鱼、魔山鸡和魔虫。”

  除了魔兔什么都有,少君大人特地提醒过:不许用兔子来种花。

  穗穗默默缩回了想摘两朵玫瑰带回去的手。

  她暗暗发誓绝不乱动魔界的任何一朵花——万一本体是只魔虫,那该如何是好。

  ……

  搬新家的第七周,虞穗穗感到魔族们发生了某种变化。

  作为人类万年以来的老对手,他们明显属于有智慧的生物,过了一个多月,大部分魔族都懂得了一些人类社会的规矩。

  当然,仅仅是懂一点点。

  他们仍然夸得很尴尬,仍然会送她奇奇怪怪的礼物。

  又一次撞见魔族们集体排练后,虞穗穗觉得:或许应该为他们科普一下正确的交流方式。

  她先前帮老板收过两个人类坏蛋,想到这里,便顺手给坏蛋们传了条简讯,示意一人来魔界报道入职。

  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来,毕竟谢容景现在咖位不够,还不是呼风唤雨的大反派,充其量算是个新晋小反派。

  怎料他们不仅来了,还来得非常之快。

  郭利与胖修士因为通晓人类世界生存守则,被虞穗穗委以重任——教导魔族。

  两个坏蛋先前干的都是打家劫舍之事,收入和生命安全都不稳定,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魔界老大的直属小弟,顿时兴奋到不行。

  他们兢兢业业工作,还编撰了厚厚的《人类交往指南》。

  如今每个魔族手上都有一本,和大小姐相处起来也越来越自然而又友好。

  与魔界的岁月静好不同,外界如今乱成了一锅粥。

  八重高手若是闭渡劫关,没个数十上百年是不会出来的,因此,一大批七重的修士们便蠢蠢欲动。

  其中,紫阳派与学府的明争暗斗已到达白热化阶段,大大小小的门派斗争从未间断。

  好在剩下的大门派里,万佛宗作壁上观,剑云山立场不明,天照门……则是集体装死。

  纸是包不住火的。

  谢容景跑去魔界当了魔主,而学府的弟子、天照门的大小姐也跟着一同去了——这在修仙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紫阳派意气风发,宣称除魔卫道,俗称借题发挥。

  尽管没有灵君,学府教习中也不乏一些六七重的高手。

  当了这么久的第一学府,他们腰杆子也就比其余的修士们都硬一些,当即站出来为弟子们撑腰。

  “我们学生去了魔界当了魔主,那又如何?”

  校医院的何芷青因为吵架从未输过,被教习们集体推选为外交大使。

  此时她就拿出了平日里骂教习、骂学生们的气势:

  “一把年纪只能管一个门派,而我们学生才一十多岁便能统领一族了,你们不会是羡慕嫉妒了吧,不会吧?”

  紫阳派长老暴跳如雷:“你们第一学府与魔族勾结——”

  “勾结什么勾结。”何芷青声音比他还大,“脑子有病就去找个医修治治,这叫支持修仙界和平发展,倒是你们煽风点火是何居心?”

  紫阳派长老:“你血口喷人!那魔族是你们教出来的,定是有什么大阴谋!”

  何芷青冷笑:“在我们这里学点法术就有大阴谋了,那你听了老娘今天的谆谆教导,怎么不给我们表演一个当场走火入魔呢?真没用。”

  众人:……

  “何医修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啊。”

  一位阵修教习感慨道。

  紫阳派败下阵来,何芷青则是意犹未尽:“下次再有这种吵架的机会,务必还要再通知我。”

  “何师姐!”

  有位小医修叫住她。

  这么快便又有了?

  何芷青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带路吧。”

  小医修愣了一下,递上一只储物袋:“何师姐,你这个月需要的药材,我都准备齐了……除了千年古兰叶。”

  原来是学府内每月负责采买药材的小医修。

  何芷青略带失落地接过储物袋,顺嘴问道:“古兰叶又不是什么稀罕的药草。各大灵药铺都去了吗?”

  小医修:“沧澜城最大的五家药铺我都去了,还跑遍了十几家中小型灵草铺……别说千年的了,连百年的都找不到。”

  奇了怪了,何芷青想。

  古兰叶有扩宽经脉,增强体质之功效,一般都是用来当做辅药调理病人的身体,很少用来做主药。

  毕竟对于修士而言,修为才是最主要的,经脉扩得再大而没有灵力支撑,就像用一只巨大的盆装一小口米。

  不过,先前也会遇到这种某一样灵草买不到的情况。

  古兰叶在她的购买清单中没那么重要,没了古兰叶,还有别的可替代的调养用药草。

  她并未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辛苦了,阿黎。”

  沧澜城外的一处废弃村庄里,一名孱弱的青年感激地望着面前的少女。

  他的眼瞳是蜜一般的深琥珀色,在阳光下微微发红,宛若漂亮的宝石。

  被这种专注而又温柔的眼神注视着,祝黎脸色微红。

  她放下怀里的药草,关切地问道:“容流,你脸色比昨日又差了几分,这些药草真的有用吗?我也学过医,古兰叶好像对治疗伤势并不管用……所以我还买了些别的,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

  “已经够了。”

  谢容流嗓音和煦,像温暖的晨光。

  高阶魔族的智慧普遍都不低,他亦如此。

  谢容流很快的了解了祝黎,更是将她的喜好摸得一清一楚。

  她喜欢一切真诚,平等的相处方式,喜欢不加掩饰的表达自己的喜恶,向往自由而有趣的生活。

  就像……

  就像一只倔强而天真的笼中小鸟。

  谢容流伸手,爱怜地掠过她的发丝,口中吐出她所期待听到的语言:

  “……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鸟果真更为动容。

  她从小便在金丝笼中长大,族人的殷切期望变成了一把又一把精细的枷锁。

  祝黎性情直率,他们却要她学会温婉贤淑。

  她喜欢练剑,却偏偏要成为医修。

  ……

  从未有人问过她的想法。

  除了面前之人。

  没错,祝黎喜欢上了她救回来的男子。

  对方坦诚又体贴,一点也不冷漠无情,越是了解,越是觉得相见恨晚。

  哪个少女没有做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

  更何况……对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她心仪的模样。

  祝黎于是偷偷用族中秘术将他藏起,像是藏起从小到大唯一的自由。

  “阿黎,我真的能和你一起回家吗?”

  谢容流柔声道:“不用考虑我,你知道的,我不想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他越是这样说,祝黎便越是心软。

  “当然可以!”

  她坚定道:“你伤的这么重,若是能和我回家调养,定能比现在好很多。”

  “到时候我就……就说你是我的侍卫……”

  谢容流将桌上的古兰叶一一收起,温柔地望着他的小鸟。

  “你真好,阿黎。”

第74章

  祝黎回到沧澜城时, 天色已然黑透。

  她是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的,为了防止有人发现她不在,还特地绕了段路来到玉香楼, 要了一份糖蒸酥酪。

  倘若回家后有人问起,便可以称是出来吃些点心透透气。

  沧澜城的夜晚向来是比白日里繁华, 加之这半年来了许多外地修士,即使是半夜, 玉香楼也座无虚席。

  糖蒸酥酪上得很快,祝黎藏着心事,根本无心留在酒楼慢慢品尝, 她匆匆结了账, 又匆匆拎着用来做借口的食物回家, 整个过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有魔族的气息!”

  一楼雅间,一位留着小胡子的修士眼露精光。

  听他这么一说,身旁的修士们纷纷进入警戒状态:“张堂主,魔族在哪里?”

  这些人正是驻扎在沧澜城的紫阳派一行。

  祝黎藏起谢容流的术法来自于人族, 魔界对此毫不了解, 这才能瞒天过海……可到人族修士面前,就不那么安全了。

  更不用说, 紫阳派本就是一个擅长驱魔的专业门派,他们对抗魔物的法器比任何一个势力都先进——比如张堂主手中握着的感应珠。

  那颗珠子现在是纯白色的, 并未发光。

  张堂主皱眉:“我刚刚分明看到它亮了一瞬。”

  “张堂主没有看错,确实是亮了。”

  一名修士肯定地作证:“我也看见它发了一道红光。”

  张堂主当即拍板:“给我找!封锁玉香楼,不让任何人出去!”

  这群人修为在四至五重之间,虽不算太高,但因他们是紫阳派的人,去到哪里都会有一定的话语权。

  此时也不例外。

  一片喧闹后, 食客与伙计们纷纷噤若寒蝉。

  紫阳派修士拿着感应珠,从人们身旁走过,边走边注视着珠子有没有再发光。

  ……毫无意外的一无所获。

  祝黎早就已经离去,小玉香倒是只魔族,可她现在和人类完全没两样。

  他们找破头也找不到。

  紫阳派越找越心中焦躁,见食客们互相交换心照不宣的目光,张堂主的火气也到达了顶峰。

  人们的眼神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仿佛在讥讽着他们装腔作势徒有虚名。

  他们今天本就跟着长老在学府碰了一鼻子灰,受了一肚子气,这会更是犹如火上浇油。

  哪怕隐隐猜到要找之人不在酒楼内,也不想这么轻易便算了。

  “继续查。”张堂主阴森森道:“感应珠没用,那便搜魂。”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来玉香楼的不乏一些世家公子小姐,甚至还有几位学府的学员,岂会愿意说搜魂便被搜魂?

  许多人已面带不悦,准备与紫阳派辩上两句。

  “堂主就是爱开玩笑,哈哈,哈哈哈。”

  一名紫阳派修士发现不对,连忙干笑着补救,“我们怎么会对诸位做出这种事呢?都是误会,误会。”

  他掏出能鉴别谎言的神石,退而求其次:“如今大劫当即,世界危在旦夕,恳请大家配合着回答几个问题,不仅是为了我们人类的安危,还能还各位一个清白。”

  这番话说得还算妥帖,让人无法拒绝。

  张堂主很满意。

  哪怕捉不到魔族,也能借机套套那些学府弟子的话……说不定日后还能多几个把柄。

  他随便点了手侧一个歌女:“就从你开始回答。”

  ……

  完了。

  小玉香焦躁地在卧房内踱步。

  她根本不怕什么感应石——别说是感应石,哪怕拿专门照原形的水镜照她,她也无所畏惧。

  她没有魔骨,没有魔气,从物理意义上讲,完完全全就是真正的人类。

  但若要问她问题,小玉香便真情实感慌了起来。

  她的秘密那可太多了,随便吐出点什么……怕是那群狗东西都要兴奋地几天几夜不合眼。

  想到这里,小玉香当机立断推开暗门,打开传送阵。

  或许有魔族愿意为魔界英勇赴死,不过一定不是她。

  她小玉香这么努力是为了日后升官发财的,绝对不能将小命交代在这里。

  人类有句话就说得很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小玉香边飞速收拾细软,边警觉地盯着缓慢启动的传送阵。

  这阵每次启动都要至少一炷香的时间,而楼下的狗东西们竟不止一颗神石,他们分头审问,不到一会已问完了整个一楼大厅。

  笃笃笃——

  房门敲响了三下。

  小玉香魂儿都快吓飞了,她可是半点作战能力都没有啊!

  她将能戴的攻击防御法宝都戴在身上,这才有了一丝丝微弱的底气。

  她清了清嗓子,娇怯怯开口:“谁呀?”

  “是我……”

  门外的人小心翼翼地道:“刚刚测感应石的时候,好像看到你了。”

  噢,是那个好骗的冤大头。

  紫阳派的狗东西没来这么快就好。

  小玉香瞟了一眼传送阵:已启动了三分之一。

  赵公子还在问:“我来的时候,酒楼的伙计说你今日不在,你去哪里啦,刚回来吗?”

  “你别误会!我没有要干涉你生活的意思,只是现在外面太乱了,很不安全……”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小玉香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瞧瞧这傻子,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玉香根本哪都没去,她就是单纯的不想见他。

  至于为什么不想……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愿意给她花钱的人多了去了,小玉香就算一开始有点兴趣,也有的很有限。

  过了段时日,也就自然而然的淡了。

  不过她也不会将应付写在脸上,作为一只敬业的魔族兼酒楼老板娘,她向来是知道该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门外的人没了动静,但应是并未离去。

  小玉香来了些兴致,脑中勾勒出一个坏点子。

  马上就要跑了,不如骗笔大的。

  传送阵周围的十五颗石头又亮了一颗,现在是六颗。

  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她拉开门,水色罗裙勾勒出婀娜多姿的身型。

  小玉香眉头轻蹙,像是笼着淡淡的哀伤,柔柔地唤了声公子。

  赵公子:……!!

  他果然很吃这套,当即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开心?”

  小玉香窃喜:有戏。

  于是,她飞速编了一个新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她又双叒要还债了,这次欠得还挺大,灵石不一定还得起,得要更珍贵的东西。

  “我听说像赵家这种厉害的世家……都会有一两件厉害的传家之宝。”

  小玉香眼含秋水,用崇拜中带着柔弱,柔弱里又掺着两分依赖的眼神看着对方:“公子可不可以先借我一件救救急?……日后定会帮你赎回来。”

  据她先前的经验,男人嘛,大都抗拒不了这种调调。

  当然,这个“借”是不会还的。

  小玉香还在思考如何拿到赵家的传家宝时,便听到一句小声的道歉。

  “对不起。”赵公子满脸愧疚:“爷爷一定不会同意我将缚灵珠借出去……我身上的这些灵石法器你先拿着用,我,我再帮你想想别的办法。”

  小玉香:……

  “不需要告诉家主。”她暗示道:“公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

  赵公子连连摆手。

  他脸上的歉意更浓了:“真的很对不起……缚灵珠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家平日里炼器几乎全靠它。”

  “若是我能给的,我一定会给。”

  他嗫嚅道:“你不要怕,我们一起还债,我马上要和夏凌哥去秘境,说不定会有和缚灵珠一样的宝物!”

  小玉香逐渐开始不耐烦。

  不想给就不想给,说这么多干什么。

  赵公子身上没了那么多叮叮当当的配件儿,此时穿着正常的衣衫,倒有几分俊逸小白脸的样子。

  小玉香心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些人看似痴心一片,说白了不过是见色起意。

  倘若知道她是只魔族,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小玉香得出结论:在她见过的男人里,果然只有少君大人对大小姐才是真正的感情。

  她瞟了一眼传送阵,十五颗石头已经亮了十一颗,应该来得及。

  ——“老板娘在吗?”

  小玉香:……

  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紫阳派捧着神石蹬蹬蹬走上楼,小玉香眼前发黑。

  还真至于这么倒霉。

  传送阵上的玉石亮了十三颗。

  小玉香打起精神,决定先应付两句拖延时间。

  “你们和魔族有没有关系?”张堂主问:“回答有或是没有,如果有,说出是何关系。”

  完了。

  真完了。

  这让人怎么应付啊!

  “有的。”赵公子道:“谢师兄曾经是我的同窗。”

  检测谎言的神石未亮,张堂主转向小玉香,不由自主放轻了语气:“玉香姑娘呢?”

  小玉香:“……”

  实际上,紫阳派先前从未怀疑过她,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还是垂着头,维持着诡异的沉默。

  张堂主发现有哪里不对:“快回答!”

  小玉香幅度很慢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