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机,忽然说,“赵家出事了,赵权在家发了很大一通火气。
赵权?
她忽然想起,那是肯定的,赵权毕竟当晚直接目睹了那件事情。
男人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沉磁,格外好听,“赵如澜和江文茵还在东南亚谈生意,想毁他们约的原材料厂,刚接受过一笔来自陆执宏的投资。”
他说,“昨天,陆执宏来南荞,是在赵大那里收到的消息。”
鹿念听得有些晕,把这三条连起来,她眼睛忽然一亮,“他们都勾结起来了?赵家原材料厂的事情,其实也是赵听原他们指使的?”
她越想越觉得对,杏眼亮晶晶的,“一定是这样。”
“那么说,我们再不用插手,直接让赵家人自己注意到就行,从叫赵叔叔他们去查那个蹊跷的原材料厂开始。”
毕竟,现在赵权还没死,赵听原根基不稳,离原剧情里,赵雅原被囚禁的时间还差着快两年。苏清悠娘家并没法给她什么支援,赵听原能力不足,现在正是根基不稳的时候。
如果他们可以提供有力的确切证据,让赵家人看清那两人的险恶用心,就能直接借力,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她越想越觉得ok。
“我是不是很聪明呀?”她问秦祀,有些小得意,女孩眸光盈盈,显得格外灵动俏皮。
男人淡薄的唇线弧度浅浅扬起,什么也没说。
鹿念说,“我联系雅原,把这个意思告诉他。”
他脸上浅浅的笑意很快消失了,站起身,沉默的去收拾行李。
鹿念,“……”
每次,只要她主动去接触赵雅原,他都会不高兴。
即使他们之间都有过昨晚的事情了,她也已经说过喜欢他了。
“只是朋友。”她叹了口气,“我对他没有那种感情。”
她嘀咕道,“你看,我又不会帮他那样,昨晚……”
她比划了一下,话里话外暗示十足,他脸一下红透了,脚步也乱了。
鹿念在身后环住他,在男人清挺宽阔的背脊上蹭了蹭,舒服的呼吸了一口他的气息,感觉他背脊发僵,似乎对她这种肆无忌惮的亲昵还有些无所适从。
“还害羞。”鹿念声音里带着笑影。
他们之间都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了,还害羞什么。
打电话通知赵雅原后,他们在南荞附近玩了一圈,不慌不忙,也不急着赶什么、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住在一起也这么久了,倒是真的,好像还没这这么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
鹿念问,“你公司怎么办?”
“已经都交给鸣鸿他们了。”他说。
他已经提前把这些部署好了,接下来的十天都是假期,可以留下,只陪着她。
助理打电话过来告诉他,陆执宏已经接受了所有条件,自愿被监督,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鹿念面前。
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他想起那晚上她哭的模样,决定暂时不把这事情告诉她。
因为年少时的经历,秦祀办事细致,生活能力很强,他不喜欢人跟着,所以,这段旅程只有他们俩,他把一切事情都给她做好了。
很早之前,从他们的少年时代开始,鹿念就一直觉得,似乎没有他不会做,做不成的事情。
虽然话少了点,但是,他可以算得上是非常非常称职的男朋友,这几天下来,她被宠成了个巨婴,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
虽然她觉得自己之前当大小姐的时候也挺巨婴的。
鹿念有些不好意思,主动提出,也可以让她做一点的。
他垂着眼,“不愿意么?”
能这样照顾她,给她做这些事情,看她依赖他的模样,虽然耻于提起,但是,这能让他心理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鹿念,“……”好吧。
其实她挺愿意的,只是觉得是不是会有点太麻烦他。
但是转念一想,秦祀是她男朋友,是她男人,她依赖一下子,也很正常,于是忽然又心安理得起来。
来这里这么久了,她其实也是第一次,终于可以放下隔阂,全心信任依赖一个人。
感觉真的很好。
回到安城,他们刚落脚,秦祀接到明哥电话。
“黄毛老婆生了,一个胖小子,你们前几天跑哪儿去了,电话也打不通。”明哥在那边的声音很兴奋,“赶紧来看,记得包个大红包。”
秦祀的假期没结束,鹿念也暂时没事。
“生了么?姑娘还是儿子?”鹿念兴奋,赤着小脚丫,爬上沙发,从旁攀上他肩,过来凑着听。
明哥美滋滋道,“念念妹子也在啊?是个俊小子,比黄毛那样子好看多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明哥说,“那你们今晚就来吧,就在黄毛家,他老婆孩子都已经出院了。”
果然。
黄毛红光满面,他年纪还没多大,无父无母,没个亲人,现在一下,老婆孩子都有了,有了个为之奋斗的家,幸福感更是倍增。
小宝宝脸儿红红的,除了哭,暂时还什么都不会,看着却就是可爱,哪里都是小小的。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一个?”明哥见她喜欢。
鹿念说,“等结婚吧。”
她亲口说出结婚了。
他顿住了,看向她,鹿念却似乎一点没在意,好像只是随口说的,她看着摇篮里小宝宝的可爱模样,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和岚岚去讨论育儿和生孩子的事情了。
黄毛,“来来来。”
他招手,叫秦祀出去。
明哥也在,三个男人在另一件房间。
黄毛现在有孩万事足,美滋滋的,活得通体舒泰。
明哥还是老光棍儿一条,他忽然笑得很促狭,问秦祀,“你和念念妹子,进展挺大啊,是不是到那步了已经?”
他经验丰富,眼神毒辣无比,一眼看出俩人相处模式的细微改变。
秦祀,“……”
“啧,可是你们不是去南荞了?那儿不是一片深山啊树啊啥的,难道……啧?”明哥摸着下巴,胡言乱语,“你也就算了,念念妹子也这么奔放?”
“滚你妈的。”他没抬眼,冷冷道。
明哥嬉皮笑脸,“我没妈,你也没妈。”
黄毛赞同,“是,我们都没,我现在都不记得我妈长什么样了。”
秦祀是孤儿,黄毛他妈在他三岁时,跟着一个来安城做生意的外乡人跑了,再也没回来过。
明哥忽然笑,“行,你有媳妇孩子了,你那妈,不要也罢。”
“以后,他也马上有了。”他指着秦祀。
他们很少再这么聚在一起。
眼前男人依旧少言寡语,清俊又沉默,变得更成熟,气质也变得更内敛,只是,透过他现在的模样,依旧能看出大部分少年时代的模样。
一瞬间,像是又回到了那段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
他还是那个冷漠桀骜的少年,一身刺。
一下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真好。”明哥忽然感慨。
那时候,鹿念来一次,前前后后至少十余天,他虽然默不作声,也不提起,但是心情会变好很多,虽然她一出现时,在她面前,他就会变得紧张又僵硬,话少又冷刻。
“你居然还真的能成功追上妹子。”明哥感慨,“你看看,你他娘的以前,都说的是些什么屁话,做的什么鬼事。”
黄毛,“耐不住我们秦哥硬件条件好啊,靠脸追妹都完全ok。”
“岚岚背地里都和我说过好几次。”黄毛话有些酸,“夸你长得帅。”
她也知道他们几个的身世,就和黄毛感慨,人家怎么长的,长相出挑不说,气质还那么好。
“那是,我们酒吧小招牌。”明哥说,“你是不知道,他以前啊,十七八的时候,往我们酒吧那儿一坐,写个卷子,都好多人过来请喝酒,我那晚上收入都能暴涨一波。”
虽然秦祀从不理人,说话冷冰冰的,烦躁起来了,更是没什么好脸色看。
耐不住那些女的还就喜欢这样,受虐狂一样。
觉得他这模样,到时候吃到嘴,反差绝对更有味道。
所以等明哥后来没那么忙,他自己有房子了,就都根本不出现在那儿了。
明哥说得畅快,没注意到,身后门被推开。
“哦?”鹿念笑眯眯的,在他们身侧坐下,“怎么,喝过几个人的酒呀?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经历呢。”
秦祀,“……”
明哥,“……”
他自知失言,忙说,“当然一个都没喝过!我保证。”
鹿念只是弯着唇笑,什么也不说。
俩人离开后。
鹿念走在前面一些,踩着夕阳,心情似乎还挺好,
他落在稍微后面一点的地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都没有。”他忽然说,“只和你。”
“什么只有我?”鹿念反应了一下。
才明白,原来他是还在介意,怕她为那句玩笑话生气么?
怎么这么认真。
她想笑,憋了回去。
“牵手,抱,亲……”他沉默了一下。
接下来的,就梗住了,没说下去了。
“那那天晚上的……原来不是你第一次么?”鹿念故意问,“还有谁?”
他被她逗弄得很狼狈,又说不出来。
“我也只有你。”她歪着脑袋,拉着他的手,感觉他僵了一下,回握住她的小手。
怕他再害羞,她提起另外一个话题,“黄毛小孩好可爱啊。”
他看着远方,夕阳的余晖落在男人清冷漆黑的眼睛里,染出了一片浅浅的暖意,他声音淡淡的,“我不喜欢孩子。”
等结婚以后,他不想要孩子,如果她愿意的话。
鹿念,“……”
她身体不好,他怕她出意外。
而且。
“以前在孤儿院时,周围有很多小孩。”沉默了很久,他终于说。
鹿念愣了一下。
秦祀很少对她提起过他以前的经历,甚至有些抗拒,甚至连他少年时在陆家的事情都很少说,
更是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他被陆家带回来以前,在孤儿院的事情。
那家孤儿院并不正规,是私立的。
在那里的生活,对大部分孩子而言,都是地狱一般,管理松散,大孩子欺负小孩子,不少身体差,没人收养的,先天残疾的孩子,更是处于食物链底层。
因为缺乏资金,给孩子的食物也不够,所以暗地里的争抢也司空见惯。
他脾气傲,平时不和人抢,最多只拿自己一份。
孤儿院管理很松散,那时候,他能从后墙偷偷爬出去,在外面帮人看摊子,送东西,做些零工,然后挣到一些可以买到包子馒头果腹的零碎小钱。
食物总是不够。
他看有小孩子饿得只哭,于是,默默的把自己在外买的馒头分给了他一半。
结果,第二天,那人转身就过去告诉了院长,他被举报。
因为违规,他被狠狠打骂了一顿,拎到所有人面前通报批评,然后被禁足了半个月。
所以现在,对小孩子,他现在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总会让他想起那时在孤儿院听到的哭声。
让他想起那些糟糕的回忆。
他只说了那句话,没再多解释。
鹿念却听得心里发软,知道那一句话下有多少隐情。
秦祀一向如此,受了伤,只会自己默默藏着,从不会低头找人寻求安慰,等伤口都已经结痂愈合了,他甚至都不愿意告诉别人。
她想起初见秦祀时。
小男孩敏感,倔强,高傲,从不服软,浑身带刺的模样。
他这种性格,是以前吃过多少苦,才形成的这种尖锐的自我保护意识,层层心防,根本不让人近身。
她也是经历了那么长时间,度过了一整个成长期,才终于慢慢走进了他的心。
“到时候,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她温声说,“都听你的。”
从黄毛家回来。
鹿念去看了下久久没有清理的工作邮箱,竟然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接到了一个很出名游戏公司的海报约稿。
那家老板看了作品后,点名要的她。
鹿念很是惊喜。
虽然她不缺钱花,但是,这毕竟是对她工作的一种认可。
“虽然我比较傻,但是,画的画还是可以的。”鹿念得意洋洋,“又能拿到一笔稿费了。”
她心结解开了大半,开始认真考虑和他的未来,也真正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男朋友和未来的丈夫。
这几天在家没事,家里已经被她收拾了一番,添了不少小物件,都是成双成对的,一下多出了生活气息,布置得温馨精致,不像他之前买的样板房一样。
鹿念经常他准备些小礼物,都很别致,有时候,是条适合的好看领带,有时候,是一盆能放在公司的护眼盆栽,有时候,是她自己画的一张小画。
她喜欢一个人时,就满心满眼惦记着,柔和温暖的关怀,和他不一样,她很会表达感情和爱,一点都不吝啬。
他想。
他越变越贪心了,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她了,甚至都不能再容忍她变冷淡半分。
如果她再想抽身。
如果真的只是想玩玩,那些话都是骗他的。
他闭了闭眼,决定不再想下去。
……
十天假期过得很快,他去公司,处理了点残余事情。
回来时,鹿念正在赶稿,窝在工作间,全神贯注。
他没有去打扰她。
到了晚上,鹿念依旧在画稿。
他洗完澡,收拾出来,她还在看着屏幕,认真的画着。
一天没亲他了。
习惯了那些无处不在的亲密后,再倒退回去,他已经有些忍受不了。
鹿念伸了个懒腰。
男人正在她不远处工作,似乎刚在和人聊计划,打字很快,袖子微挽,手指修长干净。
侧脸显得格外利落,他其实生得一副很冷淡疏离的长相,瞳孔漆黑,长睫毛,双眼皮却很窄,收得狭长,凤眼眼角微扬,很古典俊气的好看。
骄矜,清冷又高傲的男人。
从小如此。
他谈完了公事,却没离开客厅,打开了下一份文件。
频频往她那边看,似乎在等着什么。
可是,等她看过来时,却又垂下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做事。
鹿念在心里笑得打跌。
可能因为已经在心里把他认定为自己的男人了,现在再度想起他之前吃过的那些苦,她只觉得越想越难受。
现在,她就只想好好疼疼他。
也想看他露出更多隐忍又诱人的表情,像那天晚上一样。
她搁下画笔,故意问,“你有什么事么?”
他垂着眼,声线淡淡,下颌线清瘦利落,显得淡漠骄矜,“没事。”
“那你看什么?”鹿念,“我看到了,你刚在看我。”
他,“……”
她爬上沙发,坐在他身旁,环住他的腰,微微叹了口气,“怎么还那么害羞呢?”
他喉咙发紧,偏过脸,嘴硬,“……没害羞。”
“你哪里我都看过了。”鹿念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也都摸过了喔,还害羞什么呢。”
他脸腾的一下红了。
女孩轻暖的呼吸,在他耳畔,近在咫尺,她肌肤上带着的,浅淡的海盐牛奶的沐浴乳味道还没消散,吊带裙是无袖的,雪白纤细的手臂,轻轻划过,肌肤干净细腻,如绸缎似冰凉柔软的触感。
却就是不给他,也不碰他。
若即若离的距离。
勾得人发疯。
他眼角发红,终于抑制不住的咬上了她的唇,沉默的索求怜爱,她笑盈盈的,这下才终于给了些回应,让他近身。
作者有话要说:
调教
四四真好玩,处男不经撩。
以后x时逗一逗,效果更佳,咳。
第61章
空调吹出冷气,发出轻轻的响声,客厅里格外安静凉爽。
窗帘垂着,只有他们俩人。
俩人这样腻在一起,倒是也不显得热。
不知道别人谈起恋爱来是怎么样的,但是鹿念很喜欢和他亲近,尤其喜欢试探摸索着,看他的各种反应,她从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和男人这么亲近过,只觉得处处都是新鲜感。
他唇形很漂亮,薄薄的,颜色很浅,只在接吻后,会变得润泽,格外勾人。
他们接吻,每次都是鹿念开始,最后不想结束的,却都是他。
结束后,秦祀没松手,依旧轻轻搂住了她的腰,动作不重,什么都不说,但是显然,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
鹿念于是也就遂了他的意。
沙发不窄,躺下他们俩人依旧有些拥挤,鹿念半坐在他怀里,小腿轻轻缠着他。
她也不想走,也不想动。
看着时间还早,他又难得这么主动,于是决定再稍微腻歪一阵子。
她拿遥控开了电视,里头正好在放一档子综艺节目。
鹿念随便看了几眼。
忽然就觉得,还是自己这个男人更好玩一点。
她仰起脸,在他漂亮的唇上亲了亲,随后,顺着清瘦的下颌线缓缓往下滑。
忽然之间,她咬了他唇一下。
忽然被亲,他白皙的肌肤上,刚褪下去一点的红晕,飞快又蔓开。
她一直黏着他,腻腻的。
他红着耳尖,也就这么抱着她。
鹿念,“不是你主动想要的么?”她挪了挪身子,问的天真无邪。
他垂着眼,嗓子很哑,忽然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鹿念,“这么心急?”
现在谈正事的场合么?
见她一直没回复,他面颊温度稍微冷了下来,侧脸看向电视屏幕,语调淡淡,“你说过。”
说过愿意和他结婚的。
是想反悔?
不想和他结婚?果然只是想玩玩而已?
“不会反悔啦。”鹿念现在偶尔也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了,她叹了口气。
这男人真的很难养,敏感又高傲。
他指尖略微松了松,神情恢复了正常。
她弯着唇,忽然粲然一笑,笑得有些坏,“你这么急着结婚,是赶不及想做坏事了么?”
他僵了一下,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在感情方面,秦祀其实是相当传统又保守的男人,脸皮很薄,在这种事情上半点放不开,惯常压抑自己,宁愿忍着,也不会主动找她亲昵。
可是只要等她稍微主动一点,又比谁都热烈。
“而且……以前我看别人的求婚,烛光晚餐,求婚戒指,还要给女朋友单膝跪下,说‘我爱你,可以嫁给我吗?’”
“你这个算求婚?连我的名字就没叫。”鹿念掰着手指,一个个算。
她歪着脑袋,“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在和你在谈合同呢,不过是在家里沙发上谈。”
鹿念说,“你刚就像在问我,‘合同什么时候签’”
她模仿他平时冷淡的语气。
秦祀,“……”
“我记得,上次在别人家婚宴时,你和我求婚。”鹿念说的慢悠悠的。
一提起那次堪称糟糕透顶,最后还被拒绝的求婚,他僵住了,紧紧抿着唇,很是难堪。
“说的什么来着,‘你就这么饥不择食?’”
“……我饥不择食?”她若有所思,稍微动了动,夏季衣裳轻薄,俩人这么贴的格外近,“可是我现在……”
现在这么黏着他的人,是谁啊?
他觉得格外羞耻,一句话也答不上。
鹿念心里笑开了花,准备继续逗逗。
他却垂着眼,忽然说,“……你给了那几个男的联系方式,还和他们聊天。”
他记性很好,那一天的每一幕都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