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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去做人傀儡?

  青年嗓音冷冰冰的,质感沉磁,“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个提议对你很划算。”

  “你平时对公司管理有兴趣,也选修过相关课程,陆氏的经营业务也在你专业范围内。”他只是陈述,“最近陆执宏会找你麻烦,你如果不想最后变得很被动,就接受我的提议。”

  “我知道,你不是对管理公司抗拒。”

  “只是对受制于陆执宏,感到抗拒。”他淡淡道,“这里没人会管你,你愿意的话,宁盛会逐渐撤资退出。”

  秋沥,“……”

  秋沥发觉了自己不喜欢和他打交道的原因。

  他太强势,而且从来都分析得一清二楚,秦祀和人商量事情时,从不打感情牌,只是冷静的给你分析利弊,威逼利诱,百般手段,总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像是没有感情,只被理性主导的机器。

  秋沥,“……是姐姐告诉你的么?”

  青年神情平静,“不是。”

  秋沥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你和赵雅原最近有联系?”他又问,“你要是之后想帮他,接受我的提议,对你更好。”

  赵听原在布一张网,想要把他们都编织进去。

  秋沥说,“……这几天都没。”不过他觉得也很正常,忙起来时,他们一周不打电话也是正常的,男生友谊本来就不像女生那么黏。

  “叫他小心一点。”秦祀说。

  乍一听,秋沥还以为是这是一句威胁的话,但是仔细一想,并不像。

  秦祀处事很成熟,为人也一贯傲气,秋沥也觉得,他不至于能说出这种低劣的威胁的人,他说要小心,可能是真的要小心。

  回了会议室。

  方灯说,“老大,对赵家那边,怎么办,一直这样盯着么?”

  “去看着点赵雅原。”

  “赵雅原?”

  他知道,秦祀一直不喜欢赵雅原,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赵家有人想闹事。”

  苏清悠和赵听原,无非就是想利用陆执宏在陆氏还尚存的余威,给他再闹些事情,他不怎么在意,现在,赵雅原才是比较危险的那个。

  听完一番话。

  “那女人是真的恶毒。”方灯咂舌,“好歹赵雅原也是她老公亲弟弟,她这是想先下手为强,彻底把人废了么?”

  鸣鸿,“……”废了倒不至于。

  “陆琢的事情,也是他们漏出去的。”青年往椅背一靠,长腿伸着,模样有几分懒散。

  鸣鸿不解,“这又关陆琢什么事情?”

  方灯却心领神会。

  秦祀没多解释,简短说,“赵雅原那边,你叫人过去看着点。”

  开完会议。

  “老大,你要去安大上课?”方灯有几分难以置信,他也算是安大校友,现在还挂着个研究生名头,虽然经常爱去不去的,没几天在学校。

  “陪人。”

  其实是去陪鹿念,她忽然心血来潮,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有的话要不要去安大玩玩,陪她一起上一节课,然后直接一起回家。

  他看着屏幕里“回家”二字,盯了挺久,随后,打了‘有’一个字。

  鹿念已经买了两杯咖啡,拎着,在路旁等着她,她其实也就是忽然想到,给秦祀发了一条这么的短信,问他要不要一起过来,和她一起上课。

  远远看到他,她冲他招手。

  他们年龄其实都不大,鹿念不用说,走在校园里,他今天穿着纯色卫衣和长裤,不穿正装的时候,也就是个大男生模样,显得清冷寡淡,气质极佳。

  鹿念读的文学系,这一节课叫《元明清词曲》,是她选的一节选修,因为这节课比较水,老师好说话,平时同学来得不多,教室里坐得稀稀拉拉的。

  俩人座位挨着,但是靠得不近,也没有过多的眼神和言语交流,看着就和两个不怎么认识的普通同学一样。

  鹿念带了笔记本,她刚准备记笔记,刚拿起笔,忽然觉得好玩,把本子往他一推,挑了挑下巴。

  既然是来上课,那不得体验全套的。

  不用说,她眼神很灵动,歪着脑袋,冲他浅浅一笑,随后很快又正襟危坐,继续装作不认识他。

  他已经明白过来了。

  青年安静的接过本子,顺着她的上节课的内容,往下接着记。

  不料,课上到一一半,老师居然抽了他回答问题。

  “这位同学,我们刚聊到了关于元好问诗词风格的特点,你能不能起来说一下,自己对这个问题的见解?”

  鹿念忍不住想笑,秦祀就是个纯理科生,她觉得他对古代文学一窍不通,但是坐在那里,就像一幅画一样,清俊又沉默。

  鹿念想起,他以前读书时,成绩就一直一骑绝尘,大学也是国内TOP,反正,看着就像是好学生的模样,怪不得老师想提问他。

  鹿念以为他要出丑。

  青年站起身,他话少,说得简洁,声线清冷,居然还挺有见地,基本记下了老师之前说的内容。

  “答得很好。”老师很满意,“我以前没怎么见过你,这位同学,你是文学院的?”

  鹿念,“……?”他看着哪里文学了?学文学的,能这么不会说话,一张嘴就气死人,那些大文豪们写的情书,拿起来抄抄背背,都不至于这样。

  “外院的,来蹭课。”他答。

  老师很感动,“我看你学得很不错,有兴趣的话,之后可以多辅修我们文学院的课程啊。”

  鹿念,“?”这还一唱一和起来了。

  不过她才想起,秦祀记性非常好,以前基本看什么东西,都是一遍能记下来,过了那么久,她怎么就忘了呢。

  这节课延续一个下午,中途下课,不过因为只有十分钟,除去去打水的学生,大家都没有离开座位,依旧在看书。

  等秦祀坐下来后,鹿念歪头看他侧脸,忽然拿起一支笔,轻轻戳了戳他的手,他感觉到了,侧脸看了她一眼,视线很沉静。

  于是,鹿念又偷偷的,往他那边一挤,桌下的脚尖踹了他一下,勾着他的腿,轻轻蹭了蹭。

  他睫毛颤了颤,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耳尖已经发红。

  她其实很喜欢看他这一本正经,清冷又淡漠的模样。

  联想到平时独处时的他,更加有趣。

  “同学。”旁边有个女生看不下去去了,秦祀长得很惹眼,尤其在文学院这种万年不见男生的地方,更加显得出挑,她注意挺久了,现在看到旁边这个女生做的这种小动作,顿时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你这样很影响这位同学上课。”

  鹿念淘气的问,“他就喜欢这样,是吧?”

  女孩面颊雪白,鬼精灵的语气,却笑得很温柔,这一切原本应该很矛盾,但是在她身上,却异样的调和,显出了一种格外独特的气质。

  秦祀,“……”

  他沉默的纵容。

  “抱歉,打扰你了,我回去会说他的。”鹿念一本正经的说。

  那女生很尴尬,没有想过他们会真的是对情侣,明明看着一点也不像。

  他给她记的笔记,写得干净清楚,字迹很清俊。

  俩人出了教学楼时,夕阳西下,在外头撒下一片余晖。

  “你在A大那几年,都过得怎么样?”鹿念忽然问。

  “上课,出去实习。”他说,“在学校里,来去基本都是骑车。”

  行色匆匆。

  像是鹿念今天上的这种课程,他基本无暇选,都是为了最快凑够毕业学分规划过的课程,学校里的风景也没时间看,只知道争分夺秒的走。

  也算是愿意和她提起那几年的事情了,算个进步,鹿念想。

  在家,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热热闹闹,充满了烟火气,他工作的时候,鹿念在旁边画画,不时说几句点评。

  鹿念最近,似乎也开始把青风苑的屋子真的当成自己加了,带来了不少物品,客厅正中悬挂着的一副芦苇花的油画,也是她画的,看着风姿楚楚,很是动人。

  俩人的东西都放在一起,开始越来越像是一对真的情侣。

  晚上回家后,鹿念莫名其妙有些兴奋,她趴在沙发上,翘着两个雪白的小脚丫,忽然问,

  “还记得,你以前帮我补过课?”

  他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是。”他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他记得很清楚。

  鹿念嘀咕,“我知道,你那时候,是为了讨好陆执宏,想去陆氏实习,才来教我的。”

  他沉默了,这确实是他说过话。

  “当时,还说什么。”鹿念回忆,学着少年冷淡高傲的语气,“‘你以为我想来教你,只是因为你家工资开得很高’?”

  鹿念越回忆越气,“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难道是出去几年,忽然良心发现了?”

  以前态度这么恶劣,还忽然说走就走,回来了,忽然就变这么好。

  秦祀抿了抿唇,“……时间不一样,想的当然不一样。”

  鹿念,“……”

  这可不是她想听的回答。

  “那秦同学,今天布置的作业写了吗?”她扔了画笔,身份一下倒换了过来,“不然,鹿老师来给你上课,免费的。”

  “你今天挺勾人啊。”她笑眯眯的说,“旁边的那个漂亮姑娘,看了你好多眼,后来还来问我联系方式呢。”

  怀里一下多了个温软馨香的人,他喉结滚了滚,“没注意。”

  他是真的从始至终没注意,听课,记笔记,留神一旁的她。

  “喜欢吗?”她拿脚尖逗他。

  脚丫雪白雪白,小巧玲珑,她力气小,这么踹着,一点也不疼。

  秦祀,“……”

  “不喜欢。”他有些狼狈。

  鹿念歪着脑袋,“不喜欢?”

  “假正经。”她坐在他腿上,低声说,“我看你……明明就很舒服。”

  嘴上不说,身体倒是挺诚实。

  他才明白,她思维跳跃实在太大,这个喜欢,问的已经和之前不是一回事了。

  “教不会,我走了。”鹿念想站起身。

  他下颌紧绷,手指用力,把她拉了回来,声音很沙哑,低低二字,“喜欢。”

  喜欢她,很多年了,喜欢她给他的一切。

  昔日高傲的模样都消失了,满心满眼都是她,为了她,心甘情愿。

  鹿念笑眯眯的,支起身子,直接投入了他怀里,蹭了个满怀,女孩身体软软的,那么小巧,带着馨香的体温,“那我也好喜欢你啊。”她低声说。

  ……

  一切都像是梦,一场延续了那么久,从少年时代开始,那些幽微而不可说的妄想,长久压抑的欲望。

  如果她只是在耍弄他,再想要收回这一切,他想,就算是堕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他也要带她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婚后。

  念念笑得邪魅狷狂,“……这样,舒服吗?”

  四四崽,“。”

  其实看反应就ok,他身体过于诚实,不过念念就是想逼着他说,嘻嘻。

  恶趣味。

  调教进度条:50%

  

第56章

  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起来,蝉声阵阵。

  赵家婚礼之后,没多久,苏清悠就彻底掩盖不住肚子里,她终于松口,漏出了点家族里有习惯性早产史,这下赵家上上下下都格外紧张了起来。

  家里已经备了许多小宝宝的衣服用品,大家都严阵以待,苏清悠果然提前了预产期不久发作了。

  这天,赵宅气氛格外凝重,只剩下保姆和佣人还在家,其余人通通陪着一起去了医院,产房里,孩子终于传出第一声啼哭,医生确定孩子母亲都没什么问题,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成功生了出来,母子平安。

  赵家这一代正好轮到修字辈,小少爷名字是赵权亲自取的,叫赵修宜。

  宝宝长得眉清目秀,就是身体不太好,没足月就被生了出来,于是出生后,赵修宜便一直留在了医院,放在医院恒温箱照顾,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家。

  苏清悠身体恢复得很快,她没有母乳喂养,孩子交给了护士,保姆,还有赵家一堆的长辈愿意看着,她现在俨然已经成了功臣,在家的待遇,俨然已经是赵家最顶尖的等级。

  赵雅原也在医院,去看了眼孩子皱巴巴的小脸,心情很复杂。

  他对苏清悠没有半分好感,但是,这个孩子,毕竟也是他的亲侄子,身上流着赵家的血脉。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很讨厌小孩子,现在这么看来,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厌恶。

  赵雅原是从海城赶回来的,他最近一直在四处跑,待在安城的日子都很少。

  苏清悠怀孕期间,赵听原一直在家陪着,什么都没做,而赵雅原在大学毕业后就没有再继续升学,一直跟在家里公司,他从基层做起,脚踏实地,也没叫过辛苦和累。

  赵雅原属于少爷脾气习性都有,走在外头,一眼能看出,出身富贵的公子哥,但是却基本没少爷架子的奇特类型,他心直口快,办事利索,也很少因为身份差距差别对人,所以,不少人都很喜欢这位小公子。

  赵听原就属于完全相反的类型,没有表现出少爷脾气,但是却很少真的能融入和普通人相处。

  他这段时间在谈一个项目,南荞的开发旅游项目。

  几年前,赵雅原帮忙南荞车站翻修,最近几年,那个项目已经完全完成了,南荞交通变得比之前更加发达,他在南荞过了很多年,对本地熟悉,当地居民也都认识信赖他,算是了解情况,又有过合作经历。

  所以,这个合作项目也顺风顺水,合同很早签好,开发一路顺利。

  不少人对前景都非常看好,毕竟南荞青山绿山,民俗特殊。

  赵雅原爱护这块地方,做的也是精品旅游,而不是大规模铺张宣传,毁灭式开发。

  “雅原最近进步很大。”连赵权都表扬他。

  现在连孙子也抱上了,他只觉得接下来,再给赵雅原安排一桩满意婚事,他这辈子就彻底没遗憾了。

  “那个项目,雅原确实做的很好。”苏清悠说,“我也很看好。”

  赵听原不是很受用这种话,当即沉默了,没有说话。

  苏清悠看他神色,“别急,爷爷毕竟还是喜欢修宜的,而且,修宜是我们家这一辈第一个孙子,家里怎么也会重视。”

  赵听原皱眉,“以后,假设雅原管事了,他真能放过我们?如果他搞清楚了鹿念那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得恨死我们,还有我们找陆执宏曝光他朋友身份的事情。”

  “而且秦祀现在管着陆氏,名不正言不顺的。”赵听原说,“当年,陆氏是陆执宏一手创办,现在发展壮大了,怎么也不能给外人。”

  “是这个意思。”苏清悠温和说。

  她刚在外散完步回来,苏清悠产后有些发福,这段时间一直严格控制自己的摄入,“已经差不多了,陆叔叔那边,愿意帮助我们,只是,他有个要求,希望我们可以给他提供一份秋沥的亲子鉴定书,好让他确定他是陆琢。”

  “我们去哪搞他头发?”

  “叫他来一趟家里。”苏清悠说,“不急,如果雅原什么时候……需要了,他肯定会上门来看的。”

  赵听原望向妻子,苏清悠微笑着,拉了拉他的手。

  *

  结婚后没多久,黄毛媳妇也怀孕了,黄毛最近一直东奔西走人逢喜事倍儿爽,说是想再开个饭店,来补贴家用,用他的话来说,做生意这行,毕竟不稳定,到时候需要给老婆孩子提供更好的环境,所以现在就需要多奋斗一点。

  明哥于是也就借着他这干劲的春风,给给自己酒吧也个开了新的连锁。

  他酒吧现在在安城做出点名气来了,收入非常不错,每个都雇佣了专业工作勤勤恳恳的店长,店长工作过于努力了,明哥这当总舵的,反而有些寂寞空虚冷了起来。

  他也大三十几的人了,无父无母,也没结婚,没孩子。

  现在冲着他这份家产,愿意跟他的女人不少,明哥却一直没结婚。

  从一个当年的黑网吧,和路边随后可能倒闭的小酒吧,到现在这一步,他自己也感慨,看着新店装修得热热闹闹。

  鹿念给他送了一幅自家画的画,叫《酒吧少女》,颇有点后现代主义风,明哥寻思着还挺好看,赞美说看着神神秘秘很有文化,说是要直接挂在酒吧新店进门的地方。

  鹿念研究生课不多,所以现在有时间,有空就来明哥酒吧来帮忙设计。

  她审美优越,而且各种风格的画都会一些,明哥这个新开的小酒吧,虽然还只是个雏形,没建完毕,气质明显都和之前的不同,用黄毛的话来说,就是土穷挫摇身一变成了潮酷仔。

  明哥特别满意,提出要给她设计费,鹿念当然不要,“明哥,能让我在你这儿这么乱画,我已经占大面子啦,钱就不用了。”

  明哥不同意,“画这么好看,哪里是乱画呢。”

  秦祀刚从公司过来,推门就看到他们两个在讨论对墙面的设计,他在暗处站了半晌,没一个人注意他。

  他于是走进来,明哥手舞足蹈的和鹿念比划,鹿念频频点头,显然说得很投机,还是没有一个人理他。

  秦祀,“……”

  “秦哥来啦。”倒是小屈,抱着一箱之酒,正好冲隔壁房间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大厅的秦祀。

  鹿念这才注意到,她之前一直在专注的考虑给明哥做的设计方案。

  “今天好早啊。”她说。

  明哥,“是啊,你现在怎么来这了,你不是,该待你公司那。”

  秦祀大致看了下周围,“你房子改建完了?现在就在这里弄设计?”

  “还差点,不过没事,提前做好设计也ok,嘿,到时候你拿钱就行了,这些事情,你哪里懂,让念念妹子来。”明哥一挥手,随后,继续眉开眼笑的和鹿念聊天。

  鹿念也想和他把那个设计方案相讨论完,于是对秦祀说,“等一下,我先把这个方案聊完,再来陪你。”

  他,“……”

  屋子里现在有些乱,小屈忙过来陪他坐着,找了个干净一角。

  “秦哥,黄毛媳妇怀孕了。”小屈告诉他,“他刚陪媳妇去医院做了检查,说一切都好,预产在明年春天。”

  “明哥说过几年我们一起去他家看看。”小屈,“秦哥,你有空过去吗?”

  “下周五有空。”

  小屈很高兴,现在秦祀越来越忙,很少再有空闲,他们也挺久没有这么聚过了。

  那边明哥也终于和鹿念聊完了,过来时,正巧听到了小屈在说黄毛媳妇怀孕的事情。

  明哥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一对男女,“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也怀一个?”

  鹿念,“……”她刚坐下,差点没把果汁喷出来。

  他们离着结婚都还差十万八千里呢,现在就说什么怀孕?

  她一点不想怀孕,想着就疼又难受,还会让腰肢变粗,她身体本来不好,她觉得自己也受不了怀孕的风险。

  “也说不好,说不定你们哪次,忘做措施了,就怀上了。”明哥嘿嘿一笑,“到时候,我们这儿就热闹了,一堆小小兔崽子跑来跑去。”

  他已经差不多到了喜欢小孩子的年龄。

  秦祀,“……”他异常的沉默,从明哥开始聊起这个话题时,尤其当鹿念还正儿八经的和他认真讨论的情况下。

  鹿念中途离开了下,他抬睫,对明哥说,“不会怀,别聊了。”

  明哥,“怎么就不会了,意外怀了也不坏啊,反正你们可以立马去结婚……”

  “没有意外。”

  “怎么就没意外了,这小年轻,还住在一起的,干柴烈火。”明哥问,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你不行?”

  秦祀,“?”

  他眼神很不好惹。

  明哥福至心灵,脱口而出,“草,那你不会还是个处的吧?”

  秦祀搁下手里杯子,冷冷的看着明哥,“你到底还要不要钱?不想要,现在就说清楚。”

  明哥忙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不说。”

  真的太惨了。

  这是为什么啊。

  明哥想,难道鹿念不愿意?看她聊这些的态度,也是个挺落落大方的姑娘啊,这成天住在一起,看得见摸不着的,也不知道他们晚上是不是睡一张床?是的话也太惨了。

  他有些同情兔崽子了。

  不过想起他以前那不当人的样子,明哥又释然了。

  鹿念和秦祀挺久没来,明哥也没叫他们在这个施工现现场留太久,几人回了明哥最开始的那个小酒吧,现在是晚上,酒吧里不少客人,明哥豪迈宣布,“今天全场五折,我兄弟媳妇怀孕了,给他庆祝下。”

  “老板这么大方。”好几个熟客都笑。

  “哪能呢,这不我兄弟大好事了。”明哥说,“我就这几个兄弟,以后……”他看了眼不远处的秦祀和鹿念,“要是再有这种好事,我给你们全场免费。”

  外桌几人围着喝酒打扑克,都起哄,“老板,你还有几个兄弟?缺媳妇吗,我给他们提供。”

  明哥,“那不缺了,你别破坏人家感情啊。”

  鹿念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乖乖女,除去因为秦祀那几回,平时都没有机会出入酒吧。

  现在,有他陪着,她倒是放宽心,四处好奇的看。

  好奇宝宝一样,还不时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我们晚上也玩扑克?”鹿念兴致勃勃,“来打钱吗?我刚学了规则。”

  她,秦祀,明哥加小屈,四个人呢,够玩的。

  “你会吗?”鹿念问秦祀。

  他,“会一点。”

  小屈,“……”

  知道会玩,那鹿念就不征求他意见了,她知道这种小事他都惯着她,于是又殷切的问明哥小屈,“来么?”

  小屈忙退后,“那个……我算了。”

  鹿念有些失望,“为什么?是因为我刚学会,技术太差了么?”

  “不是,是不能和这男的打。”明哥对秦祀一努嘴,“你和他玩牌,裤衩都得当了,他牌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还打屁啊。”

  鹿念,“……”

  明哥刚和秦祀认识不久时,以前酒吧不少玩牌的人,秦祀记性极好,又人小鬼大,早熟得很,不少看他年龄小,就放松警惕,事实上,他那时候就比绝大部分大人都难对付。

  “他掷骰子的手法也诡得很。”明哥怀念往昔,“反正,就是什么都搞。”

  这些街头把戏,样样精通。

  社会是个大染缸,他从小在里面泡大,基本样样颜色都见识过。

  鹿念听得津津有味,杏眼亮晶晶的,特好奇,“明哥,再多说点嘛。”

  她也不想玩牌了,只想听听这些旧闻,对于秦祀以前在陆家之外的生活,她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青年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心里觉得有些难堪,抿着唇,“……没什么好听的。”

  “好听啊,我想多了解一些。”鹿念赖着他,“明哥说你会掷骰子,能弄给我看吗?就一次啦。”

  她可怜兮兮的撒娇,撒起娇来轻车熟路的。

  他沉默了。

  骰子捏在男人修长的手指里,转了转,他手指修长,肤色被衬得冰冷削薄,格外好看,两个骰子,看似这么不经意捏在手里,“你想打几点?”

  “四。”鹿念兴高采烈,“二加二。”

  骰子抛了出去,滚动,落下时,朝上两面,居然真的是两个二,鹿念眼睛都睁大了,只恨不得给他鼓掌了,“好厉害,你怎么做到的?”

  “不是每次都行。”他说,“小把戏,没什么好说的。”

  鹿念,“……”好的吧,可能因为涉猎得少,她对这方面一点不懂。

  明哥说,“他可厉害了。”

  “当年在我这酒吧里玩的,后来没人愿意和他玩了。”明哥掀他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