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香复又厉喝道:“跪下!”
“你学了我的功夫,就是我门下弟子了,还不快给我跪下!”
金羡鱼目瞪口呆,完全没想明白这位前辈的脑回路。
却说白苹香在井底被关押了数百年,孤寂非常。如今见到金羡鱼,机缘巧合之下为了活命又传了她“风荷举”的功夫。只当这一切是天意。
修士本来就看重这虚无缥缈的机缘和天意,再说了,这门功夫白白地便宜了这个女娃娃,她实在心有不甘,便想出这个硬逼她拜师的法子。
“你不愿意吗?”白苹香冷笑几声,“别人要学我的功夫我还不乐意呢。”
金羡鱼摇了摇头,揭开饭盒,笑了笑,“不,前辈教我这功法我心里感激,但拜师关系甚重,怎好轻易允诺。”
“我离开之后,向了慧禅师询问了些前辈的故事。”
少女一揭开食盒,只见当中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叠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有菜有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白苹香也的确有些饿了,拿着筷子却不立即下箸,哼了一声,“他和你说了什么?”
“不用想也是弄花雨那贱人的事!”说到这儿,白苹香语气森然,“你拜我为师,我就告诉你。”
金羡鱼也拿了一双筷子,甜笑道:“你告诉我,我再想要不要拜你为师。”
白苹香勃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冷声道:“我在这里实在是憋太久了,告诉你倒也无妨。”
“我是在云州遇到齐御风的,齐御风,你听那些老和尚说过他是不是?”
“哼,这中间的事,我也不多说,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总而言之,他背叛了我!”
白苹香嗓音凄厉,长发无风自动。
下一秒说出的话却让金羡鱼惊掉了筷子。
“那弄花雨是个男人!”
“他抛弃了我,爱上了个男人!”
**
什、什么?
金羡鱼如遭雷击,脑袋上天雷滚滚。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所以说真不愧为耽美文吗??小三竟然是个男士??
“他本来不如我美,却不知使了什么诡计,容貌倒是一日比一日的好看,武功也一日比一日高。”
“一个大男人行为处事倒像个姑娘。动不动就哭鼻子。哈哈哈,也就只有齐御风把他当成宝贝!只有我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二人早已勾搭成奸……”
……这算不算弱受,金羡鱼揶揄着笑了笑,笑容有点儿苦涩。
“那一日,那日我回到家,那是我和齐御风细心共筑的草庐。弄花雨他竟然从我床榻上起身……他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在我床上安然高卧。”
金羡鱼的面色冷凝了下来。
白苹香说到悲切处,喉咙里滚出几声苦笑:“索性齐御风这贱人死得早哈哈哈,倒是畅快。”
不过她为人高傲,是决计不愿露短在人前的,便扭过脸,恶狠狠道:“我都说完了,你到底拜不拜我为师?!”
“不拜我为师,你又学了我的功夫,我这就杀了你。”
金羡鱼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虽说白苹香她后来杀了不少三清宫和合欢宫的弟子,但到底还算是情有可原。
又或许是她与她同病相怜,都成了这部耽美文里的炮灰同妻,金羡鱼她还是心软了。
“我若拜你为师,旁人若知道我身份,岂不是要来找我麻烦?”金羡鱼冷静地反问道。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哼,你放心,我不要你做什么,你也不用说出我的名号,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白苹香忽然柔笑起来:“我要你去杀了弄花雨,夺了他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帮我报仇。我白苹香如今出不去了,我徒弟就是天下第一美人。”
喂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啊!
金羡鱼霎时间被雷得外焦里嫩,可是随之响起的系统提示音,却让她心神一凛。
【你触发了支线任务,天下第一美人。
奖励魅力值:3000】
【是否接取任务?】
【是/否】
除此之外还有一行小字描述:
【这个世界上仍然有与你一样的任务者。切记要小心行事。】
什么叫和她一样的任务者?
金羡鱼愕然,心念电转间,系统却好像明白了她的困惑,尽职尽责地弹出了一方人物面板。
【姓名:弄花雨
性别:男
性取向:男
历史魅力值:3000
身份:任务者】
这个“身份任务者”是指和她一样绑定了系统的挂逼?
金羡鱼不由认真起来,看向了系统面板上的人物剪影。
……实在是因为系统给的太多了。
饶是剪影,也依稀能看出对方容貌之美,身量匀称,腰细肤白,五官甚为精致,眼睛大而圆润,眼睫纤长。
“……”
虽然容貌美得惊心动魄,但无一不有种令人微觉不适的“幼态”感。
还真是弱受。
系统复又道:【理论上来说,任务者彼此处于竞争关系。】
【杀死对方即可获取对方魅力值,也就是说,哪怕你不动手,任务者迟早也会对你动手。】
金羡鱼闭了闭眼,在心中默默问道:“这个世界有几个任务者。”
【三个。其中一个已被弄花雨所杀。】
也就是说,如今只有她和弄花雨……?
金羡鱼定了定心神,再睁开眼时,却是向白苹香微笑,眼若繁星。
“既然如此,那我又有什么不答应的道理。”
**
人是要杀的。
不过目前她只有900左右的历史魅力值,与弄花雨悬殊太大。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一边刷谢扶危的好感度,一边努力修炼寻求脱身奋进之法。
白苹香是个好师父,在金羡鱼朝她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她好似极为高兴。
一高兴,就又教导起她功法来。
她身为天下第一美人,功法无不讲求一个“美”字。
不过略作指点,金羡鱼就惊讶地发现她当前的魅力值又上浮了50个点。
魅力值分外当前魅力值和历史魅力值。
当前魅力值可用作货币在系统商店中兑换天材地宝、功法秘籍。
这几天又是兑换功法又是刷好感的,她当前的魅力值大概维持在了300这个数值上。
当前魅力值会增加或是减少,而历史魅力值带来的容貌、气质、第一好感度的加成却是不变的。
略作收拾一番,金羡鱼翻出了井口,和了慧打了个招呼,离开了菩提寺。
鉴于这几日她一直当着玉龙瑶的面,尽职尽责地扮演个“怨妇”形象,心说玉龙瑶这货极善于察言观色,她也不便这么早回去,怎么也都要捂着脸嘤嘤嘤游荡个半晚什么的。
略一思索,金羡鱼干脆爬上了附近的观星台去看星星,拗了个抱着膝盖,45度角,半是明媚半是忧伤的姿势。
少女举头仰望一天明月。
嗯……画面十分美好。
动作是她掐指算过的,就连谢扶危路过的时间也是她掐算好的。
既决心杀弄花雨,玉龙瑶是指望不上了,就当前这个情况来看,她也只能努力从这位身上努力薅点儿好感度。
谢扶危为人虽冷淡少言,和玉龙瑶相比简直是个热心肠的大好人。
这一日晚间,谢扶危照例路过,他感官极为敏锐,立时便察觉出不对劲,循着古怪的地方一望,便映出了月下那道白衣飘飘的身影。
就连随行的玉家仆从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少女容貌清丽,犹带病容。此时月光如水,照得她脸上全无血色。
远处水光弥漫,夜雾初升,似有山雨欲来,这观星台远远望去,如巨烛倒悬。
少女抱着膝坐着,餐风服道,乌发翩翩栩栩然如蝴蝶,竟好似一幅如梦似幻,不忍心叫人打搅的画卷。
谢扶危眼睫一颤,身体已然快行动一步,移步换景,飘向高台来。
回过神来时,连自己都不由默然。
他想要更接近她。
“金夫人。”
金羡鱼并不看他,只仰头笑看着淡青色的天空:“谢仙君端得是好兴致,也来看星星吗?”
少女望着天际,笑了笑脆生生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月亮真是好生无情。”
谢扶危静静漂浮在半空中中,脑后那半轮圆月发饰与明月交相辉映,显得他霜睫愈重,眼瞳愈清,更有脆弱易碎之感。
少女忽然转过头,望着他笑了,她小产之后,一直都是一副脆弱清冷之态,此时笑起来,竟也有些妩媚。
“谢仙君,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很讨厌你。”
这两道在他脸上滚过的目光,当真是烂若银霞。
说完这一句,金羡鱼微微一笑,飘然下落,不欲再多说一个字。
至于接下来的内容?接下来的内容就全靠谢扶危他脑补了,她只负责帮谢扶危开开脑洞。
她相信,像这种高冷的剑仙会自己把一切都脑补完。这实在是原著中玉龙瑶惯用的伎俩,若即若离。
金羡鱼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随口问道:“查询谢扶危好感度。”
“谢扶危好感度+30,魅力值+15,当前好感度???”
……咦?怎么还是不显示好感度。
不显示好感度于她而言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虽说半月剪剪除了她的情丝,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魔鬼。
欺骗他人的感情金羡鱼总是心怀愧疚,奈何此时断情绝欲实在无法回报对方的心意。
穿越到这个操蛋的耽美世界,她不愿意踏上剧情所设定的老路,白苹香与弄花雨的恩怨令她方才了悟,美色如刀。
她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盘算。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哪怕桃夭李艳,烟景招摇,色之极媚者,莫过於桃;而寿之极短者,亦莫过於桃*,她也要作这个执刀人,一试天下。
第19章
玛丽苏是个体力活,哪怕有了个大概的盘算,计划实行起来也足够费神费脑的,更别提还要和这些基佬斗智斗勇。
这几天里,金羡鱼一边努力恶补绝世大美人的自我修养,一边抓紧了攻略谢扶危的步伐。
这一日,她刚从灵山寺折返,不意在玉家门口照见了道熟悉的身影。
“谢仙君。”
谢扶危侧目望去,眸中霜白飞快涨落,静静地望向了她。
彼时月上柳梢,星河灿烂。
少女白衣佩剑,头上戴着顶幂篱。
她眉眼弯弯,手挽住白纱拨开,露出滟滟的容色,“好巧。”
不过才一日不见,金羡鱼她好像又变美了不少,行走间的风姿既不婀娜也不妩媚,反而轻盈洒脱。
谢扶危平静地说:“金夫人。”
金羡鱼眨眨眼,抿嘴一笑说:“咱们见面也是有缘,时候还早,仙君能陪我走一会儿吗?”
所谓走走,其实也不离玉家。
入夏日久,这满湖的荷花开得团团挤挤,如伞盖,如火霞,几乎从岸边探出来。
斜月暖空,一带烟水茫茫,荷浪如火。
少女白衣带水,荷香染衣,仿佛也点染了霞红。
谢扶危一经同意,金羡鱼便很是快活地提步往前走了几步。
在谢扶危的注视下,蹬蹬跑到了湖边,发尾的束发金环呛啷啷、呛啷啷的响。
谢扶危并未出声,他本来就鲜少说话。
少女好像就有这般魅力,她动起来的时候,鲜活俊俏,极易使人生出平静、敬爱之心。
金羡鱼挽起袖口,俯身采了一朵大而圆的荷花。
金羡鱼一双俊俏的乌眉调皮地好似要跳入云鬓中,眼睫轻颤着,抱着那朵荷花递给了谢扶危,笑道:“这个就送给你啦。”
谢扶危看了一眼怀中的荷花,眼睫一颤。
少女却又解缆牵来一条小舟来,率先跳入了舟中,轻罗衫子在暮风中微扬。(这湖水两岸常停泊着数十条小舟,供仆役们往来)
笑着以竹桨敲了敲船舷,示意谢扶危上船。
谢扶危无声无息地提步上了船,捡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将荷花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神色漠然虔诚相交融。
金羡鱼几乎已经习惯了谢扶危这稍显呆板的漠然,微微一笑,往湖心荷花至深处拨桨而去。
远处水光弥漫,夜雾出升,湖中央的水榭好似雾中的星,远远望去,如巨烛倒悬,星星点点,隐隐绰绰中有丝竹管弦声传来。
四山沉烟,星月在水,美不胜收,令人不由心旷神怡。
谢扶危扶着船舷,眼帘半垂,望向了船头的金羡鱼。
少女站在船头,荡着浆划入荷花从中,绣口一吐,微笑着唱起歌儿来,显然是也受这旷远的景色影响,嗓音听上去快活极了。
“日日采莲去,洲长多暮归。弄篙莫溅水,畏湿红莲衣。”
唱完了,她又举起酒盏,满斟了一杯松醪。
“仙君要不要尝些?”
谢扶危垂着眼,目光落在金羡鱼粉腻的指尖上,呼吸蓦地急促了。
他接过酒盏,尽量压抑着吐息将其一饮而尽。
她的嗓音像无意义的声音自耳畔掠过,他的眸中只剩下了她一尖丹蔻。
他像个沙漠中的朝圣者,裹着纯白的罩袍,踽踽独行,于饥渴难耐中,垂眸跪地痛饮绿洲中的甘泉。
他曾经反感厌恶这令他微感困扰的小虫,或许也曾对玉龙瑶心生好感,如今却不甘她什么都不记得,独留自己一人煎熬。
松醪唤醒了他呆钝的欲念,他沉默中日日回味那段缠绵的时光,那是浇灌他干渴肺腑的甘露。
金羡鱼后来不怎么愿意他穿衣裳,毕竟穿了也没多大用处,她微笑着丢给他一件麻布的罩袍让他穿上,底下不许穿任何衣物,这洁白的麻布极为柔软,垂落在他光洁苍白的小腿、脚踝。
那头霜白的长发渐渐地也长至了脚踝。
她喜欢将他打扮成最圣洁的新娘,也是最放荡的圣女。
她不允许他任何具有男性意义的冒犯。
谢扶危静静地望着身旁的少女。
如今的她,或者说过去的她,显得如此温顺无害,好像他可以任意冒犯她,侵犯她。
他想要付诸行动,可是低垂的眼睫依然柔和,鬓角的金链犹如美人含蓄的珠帘。
金羡鱼忽然诧异地低呼了一声:“萤火虫?”
谢扶危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忽见流萤点点,环绕在二人袖口飞舞,许是受这盈袖的荷香所吸引。
少女像是高兴极了,皓腕引手去拢这周遭的流萤。
这些流萤越来越多,围绕着这苍茫荷水间的一叶小舟,犹如拥着小舟四下飘荡的脉脉星河。
流光弥散,水精波动,熠熠流萤受惊,藏入荷翻露的细光内。
湖光倒影,月色朦胧,一双脸颊一同浸入这无边的山青色中。
金羡鱼将流萤裹在红罗袖中,偏头问:“你还记得我前几日说了什么吗?”
谢扶危低垂着眼,语气冷淡疏离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你说你讨厌我。”
少女有些惊奇地扬起眉头:“咦,你还记得呀。”
“我讨厌你,你竟然还愿意与我一起游船。”
她微微一笑,柔软的头发黑得像缎子。
眼睛里仿佛倒映着星光,晚风如此柔和。
谢扶危眼睫纤长,像是陷入了沉思,似乎是智商不足以思考这么高深的问题。
金羡鱼说:“你有没有觉得这景色很好看?”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我念给你听。”
金羡鱼嗓音轻柔地念了起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她念着念着,忽而微倾身子,勾住他脖颈吻了过去。
晚风很轻柔,双唇轻触间,像是含入了一缕薄而轻的纱。
谢扶危一怔,旋即阖上霜睫。
他并不投入,眼睫如蝶翅轻颤,神情甚至有些游离,只是单凭本能紧紧环抱住了金羡鱼纤细的腰肢。
像是隔了很久,他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劲瘦苍白的手腕忽而一转,托住了金羡鱼的脸,沁凉如银的眸子回望着她,附唇而上。
“……”这、这么主动的吗?金羡鱼大惊失色,一秒出戏。
这位掉线N久的谢仙君,好像终于修好了自己脑门上的信号接收器。
他的动作有些不合时宜的——熟稔,唇瓣交融的动作细微到以至于令人毛骨悚然。
金羡鱼眼里失神了半秒:……她、她喵的。
失策了。
从来没这么火热得亲过,金羡鱼脸色“腾”地一声脸色红了个透,内心支支吾吾了半天。
哪里料想得到谢扶危他奔放至此。不是说什么清冷不懂爱的仙君爱反复无常的小妖精吗?谢扶危他是不是把人设拿反了??
不对啊,未来的谢扶危明明还要她调教。金羡鱼眼皮子一颤,她柔软的乌发散落了下来,明眸善睐。
在这意酣神醉之际,金羡鱼忽然一把推开了他。
谢扶危低喘着,掀起眼皮看她,眼睫微颤,银发一直流泻至膝盖,看起来如此温驯温和。
除却唇瓣高高肿起,潋滟着暧昧的水光,雪白的眸子翻涌着无边的欲色。
一时间也顾不得节操了,金羡鱼硬生生憋出个春花般天真的笑,眨眨眼,从船头轻轻巧巧一个猛子扎入了湖水中,像一尾鱼儿一样消失不见了。
**********************
浑身湿透了,趴在岸边,金羡鱼扯出个古怪的表情,
脸色通红,无力地将脸埋在清凉的荷叶里,像只努力把自己埋起来的鸵鸟。
缓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
太他喵的奇怪了。万万没想到做足了准备的她,竟然反被持续掉线的谢扶危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启动起来也太猛了吧!
虽然她如今没了情丝,但这无关乎少女心萌动,最基本的节操她还是要的。
这算什么?金羡鱼百思不得其解,点开系统面板一看,好感度还是显示在【???】这个数值。
她觉得这或许是系统玩弄的小把戏,可是她这位系统无法沟通,自然也就无法求证。
从水里爬起来,金羡鱼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高高肿起的唇瓣。
总而言之,谢扶危的主动对她而言是好事。
格局打开点儿,胆子大点儿,说不定就是她的玛丽苏光环见效之快好比男科小广告,成功让谢扶危本就岌岌可危的智商,又急剧下降了十个点,顺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呢……
这一番吐槽终于稳住了金羡鱼的心神。
略拧了拧湿漉漉的裙角,金羡鱼一边吐槽一边往自己屋里走去。
其实玉龙瑶也不擅长接吻。
她和玉龙瑶第一次接吻更是她主动。
没有今日她精心布置好的气氛。
只是在天机阁内,玉龙瑶正捣鼓着他那些破破烂烂的灵器,她趴在地上看话本,看得心怦怦直跳。
现代的女孩子,唯有小说不可辜负。
看着看着,她忽然意识到,她好像还没和玉龙瑶接过吻。
“要试试吗?”金羡鱼鼓起勇气,拎着话本,吞吞吐吐地问。
“试什么?”玉龙瑶讶然地看着她,眼里掠过一瞬的了然,脸不红心不跳地扶了扶腕上的日晷手链,微笑道:“如果你愿意,倒也无妨。”
于是他扶住她的额头,倾下身子落下了一吻。
一个蜻蜓点水,稍纵即逝的吻。
不过就这一个吻,就足够让金羡鱼大脑发懵了。
“……感觉怎么样。”玉龙瑶莞尔问她。
金羡鱼努力平复了呼吸,反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嗯……”玉龙瑶捏了捏下巴,沉吟了半秒,露出个古怪地笑,给出了个切身的体会,“很奇怪。”
他想了想,忽然轻笑了一声,无辜地无辜地眨眨眼,又俯身过去,“那再试试。”
金羡鱼:“这次感觉怎么样?”
玉龙瑶想了想,坦然说:“有些甜。”
嘴唇交覆,又旋即分开。
他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游戏,笑了笑,又兴致勃勃地亲了几次,方才罢休。
他们也曾经度过了一段十分和谐友爱默契的时光。
直到谢扶危的出现。
******************
女性的直觉一向敏锐。
金羡鱼苦笑,但她宁愿迟钝一点儿。
她和玉龙瑶同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多年,金羡鱼非但没觉得她更了解他了,反倒觉得玉龙瑶离她更远,更陌生了。
她甚至冒出了个微妙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