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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翻转手腕去格。

  却未料了慧却手背一推,借力猛然跃起,恍若雄鹰展翅,闪转腾挪间,连环腿已蹬在她手上,直将她一双纤纤玉手蹬出一片红肿来。

  急缓相间,上进下取间,已以分筋错骨手将她拿住了。

  而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了慧翩然落地,微微笑道:“如何?”

  身后众僧已然叫起好。

  金羡鱼苦笑了一声,心悦诚服道:“采莲华武学果真名不虚传,晚辈算是服啦。”

  方才交手间,了慧见她动作轻灵迅捷,隐隐有名家风范,料想她必然师承名门。又见她不骄不馁,谦逊温和,心下不由多添了几分喜爱之意。

  微笑道:“你是个好娃娃,年纪虽小,倒也不差。刚好老衲近来闲着无事,若有空闲,娃娃你不妨再入我菩提寺。老和尚虽然修为不怎么样,倒也能指点你两下子。”

  金羡鱼笑道:“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吗?了慧师你既是罗汉堂首座,怎么空口说瞎话,说自己修为不行?”

  了慧知道金羡鱼这话是夸他修为精湛,也就付之一笑,“娃娃你可看出来老衲方才用的是什么功夫?”

  金羡鱼不假思索道:“可是鹰爪拳?”

  了慧欣然道:“不错,正是鹰爪拳。方才老衲攻你腰窝,你当时应该以’晾翅弹肘’对付老衲。”

  金羡鱼兀自回想,若有所悟,恍然。

  接下来了慧又指点了她两三句,叫其他罗汉僧上来与她一一对打。

  这是个低魔的仙侠世界,开大简单粗暴地对轰不是特别常见,人们更倾向于追求内外功夫,变化莫测的阵法和千奇百怪的法宝。

  到了晚间,金羡鱼这才拖着一身青肿的疲惫身子,如愿以偿地回到了玉家。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采莲华寺的原型是少林,其功法武学果真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她若是能潜心学习禅门正宗外功,谢扶危十二洞天正宗剑法。

  张开手掌,金羡鱼若有所思。

  ……这样距离她揍玉龙瑶一顿扬长而去的目标则又更近了一步。说起来这还是她成亲以来难得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拳拳到肉间的疼痛是活着的,她能自由地挥舞出自己的拳头,支配自己的身体,想要它们往哪里就往哪里。

  这么想着,金羡鱼脚步轻快,嘴角带笑,哼着小曲儿迈步回了卧房。

  一开门的刹那,就不由愣住了,她错愕地看着屋里这个不速之客。

  玉龙瑶这一天与谢扶危论了道,试了剑,这一切都让他颇为满足,算来他与谢扶危相识已有百年。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促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渐晚。

  他相信日落之前,金羡鱼就会回到玉家。这仿佛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约定俗成。

  每每他从天机阁折返时,总能看到金羡鱼的身影。

  少女这个时候已经做好了饭菜,趴在床上看话本。

  他微微一笑,忽然很想提早回屋里等着,给她一个惊喜。

  玉龙瑶端坐在桌边,听得动静,抬起眼微微笑道:“小鱼儿,你回来了?”

  金羡鱼怔了一怔,嘴角一抽,心里翻了个白眼,暗地里偷偷掐了一把自己手腕,努力挤出个悲愤交加的表情。

  “你、你怎么在这儿?”

  ……

  感情不够,演技来凑。

  玉龙瑶讶然微笑道:“这是你我二人之卧房,我不在这儿睡又能去哪儿?”

  金羡鱼一言不发,抿着唇就往外走:“我出去睡。”

  “你还在生气是吗”玉龙瑶眼里掠过一抹惊讶和困惑。

  他不解她在筵宴上的突然发难,只能归咎于女人的直觉,令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对谢扶危的关注。

  可是这又有何大不了的?

  她还是做着她的金夫人,他身边也只有她一人与他并肩而立,这样不好吗?

  “我与谢仙君怎有可能勾结在一起?”

  少女闻言,站定了脚步,侧身幽幽道:“你当真是不了解我。我所发难绝不单单只是因为谢仙君。只是你当真在乎我吗?当真将我记挂在心上吗?”

  目光欲语还休,生动诠释了恋爱脑的悲痛。

  玉龙瑶闻言扭过脸看了一眼天色。

  此时夕阳已收,明河在天,星光璀璨。

  夜已然深了。

  他忽然觉得从那天起,包括金羡鱼在内,一切好像有了点变化,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第15章

  玉龙瑶到底没有与金羡鱼同床共枕,修士本来就少眠,身为兢兢业业的化粪工,玉龙瑶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天机阁内,忙着如何搅屎,鲜少在此地就寝。

  幸得了慧师指点,这些时日,金羡鱼她非但学会了鹰爪拳不说,“无心相心金刚护体”也颇有长进。

  她学着将禅门功夫运用在剑招内,甚至还得了谢扶危的几句夸赞。

  只是她那个不知名的“追求者”的行为似乎越来越过激了些。

  起初倒是一些无伤大雅的鲜花。不过短短几天功夫,就大变了个样。

  她在她枕下发现了一滴鲜血。

  被褥、幔帐、纱帘,一滴又一滴,一簇又一簇,宛如暗中肆意生长怒放的花。

  这感觉就好像暗中有只眼睛在窥伺着自己,金羡鱼面色一黑。

  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她卧房,足以表明他修为极高。

  几次三番下来,金羡鱼终于忍无可忍,决心守株待兔,将自己最近所学用在这位stalker身上。

  可令她郁闷的是,她一连屏声静气,等待了数天,都未能等到这位stalker再现身。

  她的郁闷甚至反应在了与众位罗汉僧过招时。

  了慧诧异道:“娃娃你最近心情不好?”

  金羡鱼也不欲拿这些事烦这位世外高僧,只笑了笑说:“这世上何人不愁?何人不烦忧?不过郁闷个几天就是了。”

  她眨眨眼,抿唇顽皮一笑道:“若了慧师真担忧我这臭娃娃,不如再多教我几招?”

  了慧笑骂:“你这狡猾的臭娃娃,我教了你这么多招了,却还不知你师门传承。”

  金羡鱼略有些心虚和歉疚。

  她本来就不打算在玉家多留,只求快快脱身,自然也不欲了慧他们知晓她与玉家的关系。

  因为只能笑着打岔道:“总归不是什么邪魔外道。”

  了慧长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他座下这些罗汉僧身上,“你若是邪魔外道,这还了得。”

  这一切却都是因为金羡鱼她容貌太过惊人。

  年长些的僧众们禅心坚定,自然不为皮肉样貌所动摇。

  可苦了那些年轻的小和尚了,禅心微稳,纷纷涨红了面皮,每回这位金姑娘来,他们都不敢多看,忙口念阿弥陀佛,争先挑水去。

  接下来,了慧又指点了金羡鱼她几招禅门调息的功夫,再度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金羡鱼,叹了口气,诚恳地道过了谢。

  实力差距实在是比天还高。

  她也知晓自己到底不是禅门中人,哪怕了慧师秉承佛家胸襟,有教无类,她也不好久待此地,因而每回过来停留得时间都极短,绝不贪多。

  不过这一次她却不大想这么早回去。

  一想到那stalker她就火冒三丈。

  就这样,绕过罗汉堂,她便如再普通不过的香客一般,跟随着人群到了大雄宝殿上了几炷香,又去看了看其他几位菩萨,畅游了一番菩提寺。

  菩提寺依山势而建,甚为雄伟,一日之间是游不尽的。

  金羡鱼野趣大发,漫无边际地随游随走,看得目不暇接。

  忽然听到前面有几人在松柏下说话。

  这些人高矮胖瘦不一。

  一人道:“探明了吗?”

  另一人道:“好哇,今天必定取那老虔婆的性命!”

  金羡鱼听得心里微微讶异,却依然不动声色,屏住了呼吸,她银河飞渡的身法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勤加练习,已然运用得极为得心应手,不论或走或跳,悄无声息,敏捷如风。

  菩提寺哪儿来的老虔婆?

  打家劫舍这在大仙洲是家常便饭,金羡鱼略听了一耳朵,就收敛了心神,不欲多加探究。

  ……这算不算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心性的改变。

  金羡鱼苦笑着摇摇头。

  没穿越前,至少她都会随手报个警什么的,可惜大仙洲没有什么警察局。

  她握紧了佩剑,往前走了几步,到底还是有点儿在意。

  按理说明哲保身是最理智的做法,可是……听对方的言语,一者为人单力薄年迈的女性,一者为人多势众健硕的男性,果然还是做不到装作看不见。

  金羡鱼深吸了一口气,打定主意,跟上去且看看情况。

  她这个性格之前也曾令玉龙瑶微微侧目。

  “我很好奇,你原生的世界到底是何模样,”他微笑说,“竟然能养出你这种性格的女孩子来。”

  没想到这崇山峻岭皆是松柏大木,郁郁葱葱,苍苍隐天,不见天日,她又不敢跟太近,一时不慎,兜兜转转之下,竟然还是跟丢了。

  ……这么看来,只能说是天意了。

  金羡鱼略一思索,正准备转身就走,却不料脚下好像一脚踩空,失重的感觉猛然袭来,竟一路直坠,约莫跌了几丈远方才落地。

  踩空的刹那间,金羡鱼慌忙调整身形。待平稳落地,仰头一看,只见四周黑洞洞的,貌似是一口枯井。

  自古落崖落井必有奇遇。

  金羡鱼精神不由微微一振,睁大了眼。

  好奇地绕着这井壁走了一圈,果不其然察觉到有一条曲折甬道蜿蜒向深处而去。

  ……这世上还有一句话。

  恐怖片的主角也都是不作死不会死的。

  金羡鱼没着急继续往前走,而是试着跃出井口。

  这一试不要紧,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枯井竟然像是专门针对修士的陷阱。

  在这儿真气运转极为滞涩。

  金羡鱼干脆抛开真气,纯用攀岩技巧往上爬,然而这井壁打磨得光滑,毫无着力点。她抽出佩剑打算用剑凿孔,井壁却极为坚固。

  这让金羡鱼一时犯了难,没了灵气傍身,也就没办法激活传讯玉佩。

  为今之计,难道只有一路往前走了吗?

  大仙洲的秘境遗迹甚多。大多在崖底山洞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这地方如此古怪,想必掩藏着什么不欲为人所知的东西。

  既然前路被堵,金羡鱼还是决定莽一把试试。

  留了个心眼,她攥紧了佩剑,缓步向前。为保险起见,并没有捏出灵焰照明。

  这甬道初时极为狭窄,走了约莫十多步,渐渐开阔,再往前,却被一堵石门挡住了去路。

  这石门宽有丈高,却足足有四五尺厚。

  金羡鱼将手贴在门扉,触手冰凉,还未使劲,石门竟然自动向两边缩去。

  金羡鱼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忽地一个冷冷的嗓音突然响起,伴随着铁链晃动声。

  “你是何人?”

  这人声音好冷!

  金羡鱼心下巨震,“卧槽”两个字险些脱口而出,被激得头皮发麻。

  一是不意这里面竟然关着个人,她的修为怎么也不算太低了,竟然未曾察觉。二是,一般套路,被关在这儿的基本就是凶残的BOSS级别的大佬了。

  三是这嗓音又冷又怪,竟如阴风呼啸。

  没等她答话,嗓音的主人冷哼了一声,竟然伸手探来!

  好快!

  金羡鱼心里咯噔一声,见这一招迅疾若电,迎面而来,她竟来不及反击,就被这人抓住了肩头。

  听声音,这是个女人的嗓音,极为苍老疲惫。

  对方甫一抓住她肩头,金羡鱼就感觉一阵阴冷之气袭来,对方力道极大,捏得她肩胛骨咯咯作响,疼痛难忍。

  危机时分,她强忍住疼痛,脑中闪过了了慧师昔日的点拨,以一招“擒腕捶肘”,右手顺势抓住对方右手腕,左手成拳猛击右手肘窝关节,蹬腿踢腰。

  没想到对方忽然大怒:“鹰爪拳!”

  “你是秃驴门下的?!”

  她动作极为诡谲,姿式妙到巅毫,金羡鱼还未反应过来,却又被对方闪避了过去,反攻了回来。

  这井底限制了灵气,双方单凭战技交手,对方右手一翻,两根手指就牢牢地挟制住了她的脉门,厉声道:“你是秃驴门下的,竟然敢撞到我面前来?!”

  “好啊!”

  对方加大了手劲,捏住她穴道的手宛如两把尖锥。

  疼得金羡鱼冷汗涔涔,暗叫了一声不妙,闷哼了一声。

  那人听得她闷哼,愣了一愣:“女人?你是女人?”

  “刷——”

  一簇灵焰腾起。

  照亮了黑洞洞的井底,也将金羡鱼暴露在对方眼底。

  对方不自觉地放缓了力道,在目睹她眉眼时,被她容貌所摄,沉默了一瞬。

  金羡鱼也震在了当场。

  面前的女人披头散发,身带手链脚链,形容枯槁,左边脸毁了大半,右边的脸却美丽得几乎令人忘记了呼吸。

  这足以称得上金羡鱼穿越以来见到的最美妙动人的容颜。

  一看,就恍若置身于了一个缥缈悠远冷清的梦境。

  用任何字句来形容这半张脸似乎都觉得冒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之类的词语更觉俗不可耐。

  没有人知道天上的仙女是何模样,但倘若真有仙女,就该是眼前这般。

  女人盯着她沉默了半晌,忽而微微笑起来,“好娃娃,长得俊俏的好娃娃。”

  “可惜长得再俊俏,你到我这儿来都得死——”

  一个“死”字掷出,却见女人幡然变脸,五指成掌朝金羡鱼天灵盖拍来!

  金羡鱼刚回过神来就迎上这一掌。

  她被她牢牢挟制住脉门,动无可动,脑子里霎时间走马灯似地闪过了许多画面。

  爸妈、高中同学、班主任、大学同学……玉龙瑶、谢扶危……

  吾命休矣。

  没想到她这个恶毒女配竟然没死在玉龙瑶手里,死在了对方手上。总归是个绝世大美人,这让金羡鱼苦中作乐,稍稍有点儿好受。

  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她无可奈何只好闭目受死。

  未曾想,就在掌风撩起她乌发的刹那间,掌势距她不过寸远距离时,对方却忽然收回了手。

  女人咳嗽了两声,止不住愕然地问:“女娃娃,你这情丝呢?”

  金羡鱼闭上眼:“被我自己绞断了。”

  “被你自己绞断了?”女人愕然地重复了两声。

  忽然间竟爆发出一连串的大笑出来。

第16章

  “哈哈哈哈哈哈。”

  “你自己把你自己的情丝绞断了?”

  金羡鱼心中一动,无奈地说:“遇人不淑,只好绞断情丝,快刀斩乱麻。”

  女人又咳嗽了一阵子,冷笑了一声,“哼哼,算你好运,算啦,看你为人倒还算清醒的份上,我暂且留你一命。”

  ……这算什么?

  金羡鱼死里逃生,内心熊熊的吐槽欲却无法克制,愕然地想,大FFF团团长吗?!

  不过对方竟然愿意手下留情,金羡鱼还是当即行礼道谢。

  对方面色苍白极了,刚刚这一番动作似乎耗费了她极大的精力,靠在石壁上剧烈地喘息着。

  金羡鱼略一沉吟,试探着问道:“前辈贵姓?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女人晃动着铁链,大怒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你瞎吗?看不出来我是被人关在这儿的?”

  “我……”她的语气忽然柔和了下来,又道,“我姓白。”

  这世上姓白的很多,但容貌美丽至此,姓白的几乎屈指可数。

  金羡鱼愕然失声道:“白苹香?”

  那个素有大小仙州第一美人之称的白苹香??

  女人似乎毫不意外:“你认得我?哼,这也难怪毕竟之前谁不认得我。”

  金羡鱼不言不语,用仅剩的一团灵气捏出了一团灵焰,照亮了整间石室。

  白苹香被铁链束缚着,活动范围不大,方才她是误入了她的活动范围,这才被她扣住了命门。

  金羡鱼谨慎地退出了铁链可触及的地方,这才站定了,恭声道:“白前辈的声名,晚辈也曾听说过,不知前辈缘何沦落至此?”

  白苹香她杀意渐消,又被关在此地多年,没个说话人,正欲开口解答金羡鱼她的疑惑,忽听到甬道里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找到了,定然就在此地。”

  “诸位小心行事,切记勿要着了那老虔婆的道!”

  话音未落,白苹香的嗓音忽然变得极为凄厉阴森。

  “不放过我,事到如今,依然不肯放过我。”

  “你去。”她手指金羡鱼,冷声厉喝道,“你去替我杀了他们!!”

  是她在松柏林里看到的那几个人?

  金羡鱼皱了皱眉,不太想动。

  一来,虽然白苹香方才没杀了她,但这不代表她就要感谢杀人犯一时的网开一面。

  二来,她不过是误入此地,白苹香就要一掌打死她,可见其行事阴损歹毒。

  三来,她被关在菩提寺,说不定是菩提寺里和尚们的意思。这几天的相处,金羡鱼知道菩提寺这几位首座都是实打实的,慈悲为怀的高僧,绝不会无缘无故囚禁一个女人。

  再说了,万一那几个人是来锄奸扬善的呢?

  敌我未明,正道未分的情况下,金羡鱼双眸沉静,不欲动作。

  白苹香咬紧了牙,几乎气得七窍生烟。

  “好你个臭娃娃!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们、他们是我的旧仇家。”白苹香又急又气,冷声道,“弄花雨,你知道弄花雨吗?!就是这贱人将我迫害至此!”

  金羡鱼充耳不闻,静静地拔出了佩剑,将这一泓青锋攥紧在掌心,静待那几人前来再作决断。

  却说这三个人此行的确是奉弄花雨之命令前来,这几人本是下仙洲邛洲的结义兄弟,那高大的是老大高彭天翻天蛟,身材瘦削的是老二金雁钱飞尘,老三白犀牛周童。

  兄弟三人小心翼翼地摸进了石室,不意竟在石室间撞着别人,俱都唬了一大跳,吃了一惊。

  瞥见金羡鱼的容貌,三人更是齐齐一愣。

  少女肌肤胜雪,容貌清丽绝俗,眸如一泓秋水,脸映一泊青锋寒光,仙姿玉映,甚是娴雅动人。

  只站在这儿,便觉石室生光。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老大翻天蛟高彭天上前一步问道:“道友是谁?”

  老三周童正兀自失声,钱飞尘则从惊艳众回过神来,叫道:“无故出现在这儿,想来也不是甚么好人!大哥莫要与她啰嗦了,先解决那老虔婆为妙。”

  白苹香啐了一口:“呸!你们这几条走狗,也想取老娘的命?!”

  老二钱飞尘素来是兄弟三人中最为沉稳谨慎的,循声望去,也是微一失神。

  白苹香虽冷着脸破口大骂,实则心里也是忐忑,她双手双脚被缚,对付一个倒还好说,对付三个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只是她一向高傲,绝不肯轻易服软罢了,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看向了金羡鱼,命令道:“你快快帮我把他们杀了!我教你功法对付他们!”

  非止白苹香忐忑,这高彭天三人实则也颇为小心。

  闻言,翻天蛟高彭天,浑身一惊,咬咬牙道:“罢了!这女娃娃今日撞见了咱们兄弟三人也活不下去了。”

  “我们先杀了她,再来对付那老虔婆!”

  白苹香急道:“你、你听到没有!”

  金羡鱼这才微微一笑,提着剑道:“这不是听到了。”

  既然摸清楚了这三人是敌非友,白苹香又有现成的功夫教她,傻子才不答应。

  三人只见面前的少女浑身上下气势一变,目色沉静,已摆出了一副以一敌三的架势。

  这几天来她跟着和尚们日夜学习禅门功夫,已然能熟练运用【无心相心金刚护体】【银河飞渡】【鹰爪拳】等功夫,看起来颇有几分唬人的气势。

  这白苹香果然说到做到,毫无藏私的意思。

  “抓、拿、翻、锁、拦、挂”、“蹬、弹、撩、颤、踹、穿”、“俯、仰、拧、转、伸、缩”。无不一一指点,面面俱到。

  幸亏这井底所用的砖石有限制灵力的功用,四人过招全凭战技拳脚功夫的高低,否则单论修为,金羡鱼也实在难以做到以一敌三。

  金羡鱼她一边打,一边留心白苹香所说的话,内心若有所悟。

  不过,即便如此,这几十招下来,她还是颇感吃力。

  这三人前后进攻,或左右夹击。

  白苹香骂道:“你攻他左腿!”

  “你向右后下捋带!”

  狭窄的一间石室,四个人斗得分外紧凑。眼看着白犀牛周童一脚直冲她腹部蹬来,心念电转间,金羡鱼不假思索,当即以丹田贯气,直接以腰腹承接!

  周童不意这少女竟然练得一身巧妙的横练功夫,错愕之间,竟被金羡鱼猛地掀跌了出去!

  此乃了慧师指点过的“以硬碰硬”,有【无心相心金刚护体】更彰显威力。

  钱飞尘见之,匆忙挺剑来救。

  白苹香却未给他机会,冷声道:“小心啦!你扣他腕子!拿他手肘!”

  若是寻常人难免跟不上白苹香的言语指示,但这段时日以来“银河飞渡”身法的熟练度已被金羡鱼刷了个五六成。白苹香话音未落,她已左手扣住敌方手腕,右手拿住敌方手肘。

  钱飞尘之所以得“金雁”之名全在此身法轻灵飘忽,没想到这少女身法更加飘摇绝伦。

  白苹香的外功功法本就轻灵刁钻,配上金羡鱼的“银河飞渡”更是难以捉摸。

  白苹香也暗自心惊。

  这门步法好生古怪,她怎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又隐隐间有些看得痴了。

  她本来就生得美,连打架的时候也务求漂亮好看,只觉这门步法当真是风流动人,竟如星落如雨,一时爱极。

  桃吐绛英、夜雨潇潇、一天飞絮、抚琴按箫、月上柳梢、闲挂银钩。

  在白苹香的指点下,金羡鱼一口气使出这六招应对。不移时的功夫,钱飞尘即败下阵来,然而高彭天与周童却又相继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