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亲密和暧昧,她从来没体会过。
想到这儿,乔晚眼神一黯,突然有点儿茫然,沉默的抿紧了唇,心口漫上了点儿不易察觉的滞涩。
既是因为裴春争,也不是因为裴春争。
主要是觉得,之前自己果然是个煞笔,24K纯煞笔。
想到这儿,乔晚赶紧摇摇头,抛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沉下心,又仔细捋了一捋。
尊者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既然无关乎男女之情,就能没什么值得尴尬的。
情情爱爱只会影响她出剑的速度!
想通了之后,乔晚抬起手擦吧擦吧了额头上撞出的血,重新闭上眼,盘腿入静,第二天一早,就整理妥当,赶去找了李判。
这回用的是大号。
小号忙着论法会的时候,乔晚分出了点儿神识把大号带回了不平书院。
在书院里,用不着再躲躲闪闪,乔晚难得翻出了点儿自己喜欢的粉玉蝴蝶,往脑袋上一别,踏着晨光,走进了“藏书楼”。
男人早就坐在桌前等着了,手边儿倒了杯茶,桌子上摊着本书。
乔晚十分有礼貌地上前行礼:“前辈。”
李判抬眼:“坐罢。”
眼看李判杯子里的茶基本已经见了底,乔晚拎起茶壶,重新倒满了,这才坐了下来,问:“前辈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李判抬起眼,看了乔晚一眼:“三转菩提丹还在吗?”
李判是来找她进阶的。
既然拿到了大光明殿特地颁发的三转菩提丹,还是赶紧吃了,抓紧修炼。
提起正事,乔晚也迅速点头回应,从怀里把那小白瓶摸了出来。
李判灭看那小白瓶:“你想把这瓶子药给谁?陆辞仙,还是乔晚?”
乔晚纠结了一会儿,想了想道:“陆辞仙吧。”
小号最后还是要回归本体,想在论法会上继续走下去,就要舍得投资。
李判显然也认同她这个选择:“既然如此,那开始罢,待会儿由我在一旁照看。”
吞完三转菩提丹,乔晚麻溜地盘腿坐了下来消化。
丹药入肚,没什么不良反应,丹田里好像有一股热流流淌开,一直向四肢百骸流去,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就是这股热流,在“改造”修士们的身体。
吸纳灵气,去芜存菁,对修士来说也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口中的天才,大多数都是那种天生就亲近灵气,吸收好,消化好的。
而三转菩提丹,能后天促进人交感天地灵气。
乔晚稳定了心神,引导着热流在全身各处经络里走了一圈儿,每过一处,全身上下的疲惫都好像被一只手给轻轻抚去了。对四周灵力的感知好像更敏感了点儿,空气中那点儿稀薄的灵气在她有意识地引导下,亲近地往肌肤里钻。
就在这时,乔晚隐隐约约有了点儿预感。
她可能要进阶了。
乔晚打坐入静的同时,李判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刚进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有点儿不大对劲,但这个时候,身上那股气度再一次沉了下来。不疾不徐,脚踏实地,一步步修炼,对这个年纪的修士来说,还算比较难得。
很像。
李判一边看,一边想。
像极了他记忆中那个气度沉静,不急不躁,偏偏打起架来又十分凶残的男人。
筑基一层,突破。
乔晚欣喜地睁开眼:“前辈!我进阶了!”
在岑家一日筑基之后,她身上就没露出任何进阶的迹象,如今,终于再往上爬了个小境界,乔晚激动地忍不住笑开了。
这一次进阶,自然而然,如水到渠成,没费吹灰之力。
李判提起唇角一笑,嗓音低沉且动听:“恭喜。”
眼见乔晚成功进阶,李判站起身,也没打算继续待着,特地留给了乔晚自己消化的时间:“我去看看绿腰他们。”
李判一走,乔晚闭上眼,精神百倍地继续消化体内那股热流。
但眼前却忽然再度升腾起了一片白雾。
乔晚愣了一下。
入梦?
愣了一秒之后,乔晚立即给自己找到了原因。
看来是刚进阶,不论□□还是精神正好都处在亢奋期,不知不觉和谁的梦境对上了。
提起脚步,乔晚循着这片白雾一路往前。
白雾渐渐散开,隐约露出了点儿梦境主人的背影。
一看见这背影,乔晚瞬间愣在了原地。
那是周衍。
这道背影,她绝对不会认错。
这是周衍的梦。
这梦里,不是玉清峰,不是昆山,是个看着有点儿眼熟的小山村,村子坐落在山脚下,村里人家不算太多,但由于在东尚国永泽府境内,而东尚国这个凡人王朝还算昌盛,村里过得都还算富足。
男人白发披散,沉默地对着这一块儿田间地头,而在周衍目光之下,有个瘦不拉几的黄毛丫头,正挥舞这个钉耙翻山芋,动作十分之干净利落,一钉耙下去,带出来几个大个头,圆滚滚的红薯。
黄毛乔晚蹲在地上,捡起山芋,抱在怀里,走到了周衍面前,仰头看了眼面前这如雪白衣不染尘的剑仙。
这不是她小时候吗?
乔晚瞠目结舌。
神识突破元婴之后,对这段记忆她还有点儿印象。当时周衍决心要收她为徒,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位神仙师父的尊敬,黄毛乔晚特地从自家地里扒拉了俩红薯带回去煮,以作孝敬。
黄毛乔晚怀里抱着几个山芋,和周衍一块儿走在田埂上。
周衍毕竟是化神期的神识。
乔晚看得微愣,没想到田埂上的男人猛然回头,厉喝道:“谁?!”
坏了。
乔晚心里一突,迅速往后急退了出去!
却还是晚了一步,和周衍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紧跟着,她就清楚地看见了周衍眼神里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男人眼睛里神情变了几变,突然又变成了几许的倦意。
来不及多想,乔晚一秒也不敢耽搁,心跳如擂地赶紧退了出去。
睁开眼,乔晚心乱如麻。
自从那次在行刑台之后,她就没见过周衍了,她为什么会误入周衍的梦境。
更没想到的是,周衍的梦里竟然还有个她,顶着一头黄毛,挥舞着钉耙刨山芋。
再见到周衍,见到这抹熟悉的清冷的身姿,乔晚鼻子几乎不受控制地一酸,赶紧眨眨眼,收敛了心神,继续沉下心,盘腿打坐,尽量不多想。
不过接下来打坐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了,太久没用上大号,乔晚干脆把小号继续在屋里消化打坐,切回了大号,走出了藏书楼。
李判这个时候应该在给绿腰他们几个讲课,门口几亩地最近没人搭理,长出了不少杂草。
想到识海梦境里的画面,乔晚果断转身走进了另一间茅屋,拿了个镰刀出来。
胡思乱想的时候,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干干。
在没被周衍带上昆山前,她是一个人过的,种田挑粪这种事,乔晚可以自豪地挺胸说,她绝对是一把好手!那个时候,她的梦想就是做个勤俭持家的好女人,嫁给村里鲁铁牛。
挽起袖子,乔晚拎着着镰刀,咔嚓咔嚓割了过去,割完杂草,喂鸡喂鸭,忙活得风风火火,不亦乐乎。
一直到不远处,一个不平弟子的惊呼声突然乍响。
“尊尊尊尊者?”
乔晚抬眼。
一眼就看见了个身穿玉色袈裟,宝蕴光含的佛者正缓步走了过来,眉眼极冷极肃,如同刀丛里盛开的青莲。
乔晚:!!!
*
玉清峰上。
白发如雪的剑仙缓缓睁开了眼。
梦里那是乔晚。
周衍端坐玉清宫里,闭上眼,沉默了良久,一言未发。
直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伴着一道儿清而甜的女声。
“师父。”
周衍睁开眼,眼里倒映出面前软糯可人的小徒弟:“笑笑。”
穆笑笑眨着眼关切地看着周衍,犹豫地问:“师父又做噩梦啦?”
自从乔晚师妹叛出师门开始,因为愧疚,师父每次打坐,就常常会陷入心魔幻境。。
周衍明显不愿多谈这个,微微颌首,就代过了话题,穆笑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轻跪坐了下来,头枕在周衍膝盖上。
周衍微微一僵,唇间溢出一声叹息,还是抬起手摸了摸少女的发顶。
而在另一边儿,玉清宫前。
裴春争嗓音清冷:“玉清真人可在?”
守门的小松早就认得面前这位裴师兄和穆师姐关系非同一般,笑嘻嘻道:“真人和穆师姐如今正在偏殿呢,师兄有事要找真人吗?”
裴春争:“有些同修会是哪个的事。”
和小松到过谢之后,少年提起脚步,往偏殿的方向走去。
走到长廊下,裴春争脚步一顿,愣在了原地。
偏殿门没关,透过半掩着的门,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景象。
少女头枕在周衍膝上。
衣摆交缠。
亲密无间地过了头。
可能是因为身处玉清宫的原因,周衍没放出神识戒备。
意识到这一点儿后,裴春争抿唇抱紧了惊雪剑,走出了偏殿。
笑笑。
穆笑笑和周衍之间的暗流涌动,微不可察的男女情意,他其实隐隐约约感觉出来了一点儿。
但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想象中的不甘和妒忌,裴春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乔晚。
他和乔晚相处的时候,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少女顶着一张面瘫脸,擦干净了鼻血继续上。
乔晚她很少撒娇,抛开不怕死这点来看,乔晚其实很普通,和这世上无数普普通通的姑娘没什么两样,肤浅地喜欢好看的皮囊,喜欢那些绫罗绸缎,珠钗环佩,她普通到他在和她相处的时候,甚至没动过任何其他心思。
和人接触,她算不上精明,但真诚。
他经常看见她因为和他走得近了点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却偷偷眼睛晶亮地咧嘴一笑。
每当这个时候,裴春争就会走上前,抿紧唇,沉默地牵起她的手,耳畔好像能听见少女激烈的心跳声,却还是要维持着一副淡定的表情。
想到这儿,裴春争闭上了眼,心神定了一定。
笑笑是他唯一的光,他发过誓。
至于乔晚……
他后悔吗?
短短这几年的相处,他没给乔晚任何男女之间应有的亲密,每当她试探性地想要踏出这一步,想和他再亲近亲近的时候,他会被他冷淡拒绝。
他或许……
少年喉口滞涩。
有些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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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还是不介意
乔晚没想到妙法会来得这么快。
而且不平书院在芥子空间, 这竟然也能被找到!
虽说之前还安慰了自己没什么好尴尬的,但是一直面妙法, 乔晚全身紧绷,紧张无措地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修炼到了妙法这个地步的, 身上自然而然会流出点儿威压, 清正的佛光,笼罩全身,几乎无处不在。
乔晚鼓起勇气一抬眼。
四目相接间,清楚地看见了那双绀青色的眼。
和识海梦境里的佛如出一辙。
也是绀青色,威严的,目光幽深平静地吞吃着舌尖、舌根。
乔晚目光一闪, 心里漏了一拍,赶紧又低下了头。
于是,继手之后, 眼睛也成功地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这些念头, 其实不过就是一眨眼的事, 过了一秒,乔晚口干舌燥地像往常那样,行了一礼,老老实实喊了声:“前辈。”
不平弟子们各个懵逼,都没弄明白,好端端地妙法尊者怎么来了?他们这书院也请不动妙法这尊大佛啊。
弟子太呆萌,李判不高兴地皱眉,朝着边儿上低声训斥了一句:“还不快去倒茶?”
被点名的青年, 正好就是孟温良,李判低声一喝,孟温良如梦初醒,再一看面前的佛者,脸有点儿红,赶紧转身去倒茶。
这个功夫,李判已经叙了主客位,请妙法坐了下来:“尊者,请。”
妙法也依言坐下。
鉴于自己头上毕竟还架着个山长的名号,乔晚也留了下来。
不过她比较特殊,是山长的同时,也是书院弟子,应酬打官腔这件事儿,还是交由李判来做。
乔晚握紧了手里的镰刀,平放在膝盖上,也跟着坐了下来。
李判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佛者,缓缓低声道:“尊者今日光临鄙派,不知是有何要事?”
感觉有点儿热。
汗水不知不觉间,浸湿了脊背,后背那块儿的布料紧紧贴着脊背,乔晚握紧镰刀,低头四下看了一圈儿,听着上面两位前辈在打官腔。
虽然一颗心紧张得马上就能跳出嗓子眼,乔晚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正好和上面妙法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乔晚呼吸一顿,镰刀握得更紧了点儿,惊愕地想,在这儿之前,她怎么就没意识到,前……前前辈的目光这么有侵略性呢。
佛有怒目金刚,妙法的脸色一直以来都算不上太友善,目光也极尽威严,向来都饱含了点儿侵略之色。
不过乔晚还记得之前探入她识海的时候,威严深处,藏着温柔、悲悯和耐性。她一直都知道前辈是个温柔的好人,所以也下意识地忽略佛者身上的攻击性。
乔晚哆嗦了一下,压力突然更大了ORZ。
那厢,妙法和李判两个,经过简单的开场白,和寒暄之后,话题终于带到了乔晚身上。
“还有一事。”妙法淡淡道:“我有一事,想同乔晚相商。”
李判沉吟:“山长?”
来了!
李判扭头看了乔晚一眼。
乔晚一个激灵,挺直了腰,如同上课被老师点到了名一般,惶惶不安地站了起来。
“前辈。”
好烫。
目光落在脸上,乔晚忍不住哆嗦,还是挺直了点儿脊背,尽量不露出点儿异样。
李判目光在乔晚和妙法身上走了一圈儿,转向妙法,颌首示意。
目光再转向了门口,扒着门框,小心翼翼探着脑袋,推挤着的一干少年少女们,瞬间僵硬,纷纷抬头仰望星空。
他们怎么就没发现今天这太阳怎么这么亮呢。
李判恍若没看见,神色如常地又把目光转了回来,和面前这位大佛行了一礼:“请。”
妙法沉声回礼:“请。”
抬腿经过门口的时候,李判这才一个睨眼,把花式僵硬的不平弟子身影尽收眼底:“走了。”
走走走!
孟温良打了个个寒颤,忙不迭地抬脚跟上,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屋里。
总觉得山长和这位光明殿尊者之间气氛不大对啊,这是错觉吗?
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乔晚突然觉得嘴里好像更干了,眼一瞥,瞥见茶壶里的茶基本已经见了底,赶紧走上前,拎起茶壶去泡茶。
走到一半,乔晚默默想起了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
她是不是把前辈忘记了来着。
好像是的。
身后这股佛光威压不自觉好像更浓重了点儿,乔晚转身指着茶壶,结结巴巴道:“前前前辈,茶壶里没水了,我去倒点儿。”
说完,加快了脚步。
先跑。
眼看门口已经近在咫尺!乔晚面色一喜,刚跨过门槛。
砰——
一头撞上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撞得乔晚一个后仰,手上一松,茶壶当啷啷往下滑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间之间,乔晚眼疾手快伸手想捞,但一道儿身影更快一步,稳稳地把茶壶接到了手上。
不平书院的茶壶,看上去也十分寒酸,粗瓷质的,不过这还是专门用来待客的一套茶具,虽然寒酸了点儿,至少擦得干干净净。
看了眼手上这茶壶,妙法顺手搁在了旁边儿的高凳上。
乔晚抬头,看向刚刚撞上她的东西。
门口泛过一阵金色的微光,在阳光照射下,流光溢彩的。
乔晚愣愣地伸出手,一摸。
好烫。
这是结界!
再转头看向面前的妙法。
没有退路,出不去了。
屋里十分安静。
背后抵着滚烫的结界,乔晚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指了指被佛者放在了一边儿的茶壶,问:“前……前辈……真不喝茶吗?“
算算她和妙法认识的时间,估计也有十几年了吧。
乔晚思绪乱飞。
没想到前辈竟然有这么高,这么一看估计都快1米9了。
越紧张乔晚的思绪就越如同脱缰的野狗,一去不复返。
就在这时,佛者沉默了一瞬,终于开口了。
嗓音还是一样的提神醒脑,仿佛自带佛光和混响。
“我说过,”妙法深深拧眉:“会过来向你赔罪。”
乔晚挣扎着回答:“前前前辈……无须和我道歉。”
好像更热了。
乔晚往后倒退了一步,鼻尖儿也跟着渗出来了点儿汗。
少女咽了口唾沫,挠挠头,道:“晚辈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个。”
妙法敏锐地捕捉到了点儿其中的异样,沉声道:“不在意?”
“是。”乔晚硬着头皮点头,“前辈也知道的。毕竟大家都是修士,男女这方面,看得不是太重。”
修真界就是个把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骡子使的地方,大家每天忙着打打杀杀还来不及。
就算是凡人王朝,那也相当于“礼乐崩坏”的时代,毕竟到处都有乱飞的剑光,在走路都担心会不会天降正义的情况下,这社会还能稳定到哪里去啊!
不是说“仓廪实而知礼节”吗,能不能顺顺利利的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了,谁会把心思放在这些繁琐的,没多大用处的封建规矩上。
乔晚:“我和前辈,一来一往,也算扯平。”
妙法尊者低喝:“你当真这么想?!”
乔晚:“是,晚辈并不介意,之前在识海里……”
在佛者冷厉的目光之下,乔晚心里突突直跳,越说声音越小,舔了一下唇角,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凳:“前辈能把那个拿给我吗?”
妙法尊者顺着乔晚目光一看,正是刚刚乔晚差点摔了的茶壶。
佛者皱眉,不言不语地运起一道儿佛光,递给了乔晚。
抱着茶壶,手里有个东西,乔晚安心了一点儿,稳定了心神,看了眼妙法,心知避无可避,还是打算好好和佛者说个明白。
虽然不是佛修,但大和尚们都爱折腾自己这一点儿几乎是世人皆知,没忍住多看了眼女人,就要折腾自己,不小心喝了口酒,就要折腾自己。
总不能真让妙法这么折腾自己吧,乔晚纠结地想,这事本来就是个乌龙,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躲是躲不掉了,乔晚深吸一口气道:“心魔本来就是修士修行过程中必经的障碍,识海梦境中的事,并非出自前辈本意。”
总之什么锅都往心魔头上甩就对了!
妙法:“你不介意?”
妙法厉声道:“你既然不介意,当初为何还因男女之情落泪。”
明显是不太相信。
裴春争。
当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黑历史被重提,乔晚羞愧地低下头,把怀里的茶壶搂得更紧了点儿:“前辈……不一样。”
佛者沉默了一瞬,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把面前这后辈逼得有点儿紧了。
这事本来错皆在他,与乔晚并无任何关系。
妙法冷冷开口,嗓音有点儿僵硬:“口是心非,我与他同为男人,并无分别。”
乔晚抬起头,终于明白过来。
妙法尊者,大概,可能是真的误会了她。以为她这是在故作无所谓,但她是真不介意啊!
如果想尽早解决这件事的话,她最好还是表示一下,稍微责罚一下妙法什么的。可……可她到底能罚妙法什么啊!想到这儿,乔晚一窘。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能对面前这位佛光凛然的前辈做点儿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晚妹:抱紧茶壶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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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特训
乔晚局促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想着想着, 突然灵光一现:“我知道了,前辈!”
“那不如, 前辈你来教我修炼吧!”乔晚兴致勃勃地举手。
虽然这么说确实有点儿趁人之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