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可以再吃一点,年青人长身体,多少都吃得下。”旁边的男主人接口道。
男主人就是文化局的局长,听自己的父亲说弹了一手很好的手风琴,还可以边吹口琴边拉手风琴,宋子和见过一次,是个皮肤很白,白得有点不健康的男人,人很高,所以其实已经很胖了却不是很明显,而做官的都是一个表情,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脸上在笑,却又觉得不诚恳,似乎在算计着什么,很难想像,这样的人还有音乐细胞。
此时他的笑容还算真诚,因为在他眼中宋子和不过是个孩子,但说的话却同样无法辩驳:“坐吧。”他指指旁边的位置。
宋子和不好拒绝,而且看来这家人确实是在等他吃饭,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坐下来,马上有保姆过来替他盛汤,他说着谢谢,抬头正好看到坐在他对面的女生。
是上次迟到,他要教的这家的女儿。
那女生娇娇小小的,仍是清汤挂水的头发,一双眼睛极大,脸却只有巴掌大,皮肤继承了她的父亲,却没有那么不健康。
似乎哪里见过,他喝了口汤,有些疑惑,而那女生竟然冲他扬了扬嘴角,却笑得并不自然,然后如做错事般低下头去吃东西。
而就是这个角度,宋子和看到了她脖子上,被她头发遮住的地方有一处紫色的胎记。
是她?
“子和啊,我呢万事都顺心,唯独这女儿让我头疼的要命,”男主人夹了块鱼肉给宋子和,“不瞒你说,全班倒数五名,她总能占边,我和她妈以前都是学校里的学习尖子,怎么到她这里就成这样,你说我气不气?”说着狠狠地瞪了女生一眼。
女生不说话,低头猛扒着饭。
“这次中考我也不期望多少了,毕竟没多少时间就要考了,我就希望她期末考能考进班极前二十名,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怎么样子和,如果你能把她成绩补上去,达到我的目标,叔叔送你一套游戏机,或者是别的,你自己提。”男主人拍拍宋子和的肩,一副关照下属的模样。
宋子和觉得现在推说不要只是多余,毕竟补还没补呢,他也不会表现的受宠若惊,所以便显得有些冷漠,很平静的说道:“我尽量吧。”
这样的表现让男主人有些意外,毕竟平时他说这样的话时,他的下属们都会尽力的表现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可能因为还是个孩子吧,不懂得待人接物,而因为奉承话听多了,反而让他有些喜欢眼前的男孩子,又拍了拍他的肩,却没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得很不自在,想着如果以后都要来这里补课,可能每次都要在这里吃饭,宋子和就有些烦,他真的宁愿去吃校门口的肉包子。
“你们讲到哪里了?”翻了会儿女生的教科书,发现上面没有任何笔记,只有乱七八糟的涂鸦,而涂鸦的恶劣程度,宋子和猜想一定是那些欺负她的同学画的。
女生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讲哪里?不是吧?
“那你哪里不懂,告诉我。”
女生不是茫然的摇头:“都不懂。”
宋子和简直目瞪口呆,怪不得考全班倒数几名,怪不得这家男主人这么慷慨说要送他游戏机。
“那我们直接做题,我一道道的给你讲。”无从着手,宋子和只有边讲题,边教她一些公式和法则,这样至少能学快一点。
“好。”女生乖乖的拿起笔,翻开习题集,听宋子和讲。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我赤焰冷这个笔名的由来:已经有好多人问我了,为什么叫赤焰冷啊?其实理由有点雷,在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开始构思一个“黑帮武打情杀文”,里面一个日本老头叫赤焰信雄,他的情妇随他姓叫赤焰冷,呃,真是的情妇。当时在晋江上注册时一时想不起名字,就用了这个,本想想到好听的改过来,结果到现在没有想到好听的。至于为什么叫“豆”因为本人嫌弃这个笔名,叫赤豆还可爱一些,再省略一些就成“豆”了,算是昵称,大家都可以这样叫我

 


☆、决定

“子和,发什么愣,你在想什么?”沈英文自手术室里出来,看到宋子和站在门口,他刚才还在楼下的手术间动手术,现在站在这里是干什么?
“她怎么样?”宋子和看着手术室里的女子被推出来,视线跟着远去。
“原来是担心她啊?怎么初恋情人?你不是刀枪不入嘛,原来也有软肋啊?”宋英文大惊小怪的围着宋子和转了一圈,“什么关系,老实交待。”
宋子和看沈英文一副轻松,知道那人没什么事,便垂下头,也不理沈英文,直接转身就走:“你不说,我自己看她的病历去。”
走到床房时,那女子醒着,头上包着纱布,睁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听到宋子和进来她收回视线看向他,表情漠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完全不认识宋子和。
“我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文心爱。”宋子和走上去,看着女子道。
女子眼中现在疑惑,看宋子和拿起床边的病历看,说了一句:“你认识我吗,大夫?我不认识你。”

“不可能,她的头部除了几处擦伤,一点问题也没有,怎么会失忆?”沈英文冲着宋子和道,“宋医生,宋主任,你在怀疑我的医术。”
宋子和不理她,凑上去看文心爱的头部X光片,的确,不管从哪个方位看,都没有问题,何况失忆最多的是出现在那些电视剧里,现实中却并不多,他也是医生,也相信沈英文的诊断,但是,她为什么不认识她了。
“会不会是她故意的?子和,你以前得罪过她吗,所以她连认都不想认你。”沈英文在一旁分析着,宋子和却在她说话时猛地转向她,眼睛盯着她。
“怎么了?”
宋子和没回答,人却又猛然转身,往住院部方向而去。
“才发现啊,也太呆了吧。”沈英文在身后笑笑的自言自语。
文心爱躺在床上,因为肋骨断了,所以人动一下都觉得疼,呼吸也要放轻一些,旁边病床上的病友陆继的有人来看望,只有她一直是一个人,翻身,上厕所都要护士帮忙。
没有人了,早就只剩她一个人。
“子和,世界末日了,你快来救我……。”
“宋子和算个鸟,文心爱,只有我对你最好。”
“带我走杜宁,哪里都好。”

文心爱对着镜子又照了一遍,转了个身,粉红色的裙边因为旋转而鼓起,新理的长发也扬起,露出她颈间的胎记,她忙伸手压住头发,对着镜子叹气。
真想挖了那块肉。
妈妈问她最近怎么忽然爱漂亮了,买了新衣服还要跟着她去理发,她没有回答,想到美发店里那个年经英俊的造型师,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母亲的肩,然后又凑到母亲耳边不知说些什么,一向端庄的母亲夸张的笑着,然后发现她在看着她,这才停住。
于是她又叹了口气。
父亲似乎一直都很忙,回家总是很晚,母亲作为全职太太,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做脸,做头发,买衣服和化妆品,家务有阿姨干,她什么也不用操心,连她这个女儿也不怎么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