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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爱拿了一盘水果,坐在角落里吃完后又跑去拿别的东西吃,衣服的泡泡袖让她举手拿东西时很不方便,所以那块抹茶水晶糕夹了几次都滑掉了。
“我来帮你。”有人伸手过来,替她夹起水晶糕放在盘里,她刚想抬头说谢谢,等看到眼前的人,不由吓了一跳,朝后退了几步。
那人一头银色的头发,一身合身的雪白西装,衬着他帅气迷人的五官,竟然有种梦幻的感觉,如同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手里拿着一杯酒,正笑笑的看着她。
“你这样真是美呆了,文心爱。”那人有些慵懒的靠在旁边的桌上,道。
文心爱低着头,对眼前的人实在有些惧怕,半天才结巴着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而且居然在喝酒,他才几岁?
杜宁“哈哈”一笑,甚是响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老爸的婚礼,我当然要在这里。”因为说的太大声,旁边的人都转头过来看他。
老爸的婚礼?文心爱一愣,这么说,他是父亲同学的儿子?这样是不是有些奇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道:“哦,那你在这里吧。”说着逃也似的抱了盘子准备离开。
“别急着走,陪我聊一会儿。”杜宁拉住她,又暧昧的沿着她的手臂滑下,拉住她的手,她挣了挣却怎么也挣不开,脸顿时通红。
“你,你放开。”她真想把盘子往他头上扣。
“我很伤心呢,文心爱,自己的父亲另结新欢,我就是个拖油瓶,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他缠着她的手指,有些撒娇的意思,道,“安慰一下我吧?”
手指间的暧昧让文心爱脸更红,她求救的看向自己的父母,但父亲正红光满面的和人攀谈,母亲正陪着笑,看来是不会管她了。
“我妈去年去世的,临死前想见他,他却说在国外忙,没有理会,现在却因为这个新欢专程回来大摆宴席,召告天下,真无耻。”身后杜宁又道。
她回头,见他正一口将杯中的红酒饮尽,虽然没有将空杯扔出去,却泄愤似的将杯子拍在桌上,杯脚被拍裂,几块细小的碎片刺入手掌,有血流下来。
幸亏周围人各自都忙着应酬,只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了,根本没注意到他受伤。
文心爱却吓了一跳,看到他手掌流出血,想到他说的话,有些心软了,放下手中手盘子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吃东西。”
杜宁笑了,根本不看手上的血,指着那边的角落,道:“就那里。”说着又要去拿酒。
“不喝酒就陪你。”文心爱忙说,他根本没到喝酒的年纪,怎么可以喝酒。
杜宁手一滞,说了声“麻烦”,便缩回手来,拿了块曲奇塞进嘴里,道:“走吧。”
两人坐在角落里,当真是金童玉女,文心爱缩在那里,乖乖的托着盘子,杜宁则直接用手抓着里面的食物塞进嘴里,吃了大半才停下,问文心爱道:“你怎么不吃。”
“我饱了,”文心爱轻声道,眼睛看着他的手,“你手还在流血,不去包扎一下吗?”
杜宁看了一眼,带血的手直接在白西服上擦了一下,道:“你帮我包扎。”
“我?”文心爱怔了怔。
“我一只手不好弄,我也不喜欢那些老女人碰我,”他指指那些服务员,其实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在他眼里就是老女人,看文心爱没回应,他皱起眉,道,“很疼呢,血好像也止不住,让他流光算了。”
文心爱看着盘里余下来的食物,犹豫了会儿才道:“那好吧。”
杜宁看着文心爱替他用水冲干净血,然后在灯下将他刺进手中的玻璃片仔细的挑掉,应该是怕他疼,小嘴轻轻的吹着他的伤口,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扇啊扇,每吹一下,他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挠,痒痒麻麻的,是谁说她有胎记很难看,他就觉得这个女生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他喜欢她的小脸和怯怯的神情,还有那块纹了蝴蝶的胎记。
对,是蝴蝶,是因为上次说了那块胎记像蝴蝶她才去纹的吗?他很得意,连因为今天父亲结婚这件事情而差到极点的心情也变得雀跃起来。
“文心爱,你真的很可爱,做我女朋友吧。”他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
手上同时一痛,血跟着流下来,文心爱慌忙用纱布捂住他的伤口,瞪着他道:“你自己包。”
他却抓着手蹲下来,口中叫道:“好疼啊。”
文心爱不知有诈,跟着蹲下来,口中问道:“哪里?”是不是刚才自己那一下太用力了,不过,谁让他说那种话?
他却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收起戏虐的表情,很认真的说道:“我是说真的,文心爱,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他第一次说喜欢两个字,是相当认真的,杜宁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认真过。
文心爱却显然被吓到了,脸涨得通红,上次便利店门口她觉得那是他在胡说,现在他却说的极认真,她有些不知所措,结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杜宁的脸瞬间露出凶狠的表情,眼睛眯了起来,“那个宋子和吗?”
“你怎么知道?”文心爱大吃一惊。
杜宁冷冷地笑:“我上次差点废了他,我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看门那老头管闲事,他已经残了。”
“你?”原来,原来上次打宋子和的人是他。
“你喜欢他是不是?好,下次我会找个清静的地方修理他,让他以后见到你就怕。”
他已经很讨厌她了,根本就不用去修理他,但是好过分,上次宋子和一脸是血,原来是他打的,怪不得当时沈子和不想看到她,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手伸过来。”她忽然说。
杜宁一愣,以为她被他吓到,想继续给他包扎,心中一乐,乖乖地把手伸过去。
却不想,文心爱抓过他的手,就着受伤的地方,用力的咬了一口。
这回真的很疼,他惨叫一声,猛的缩回手,而文心爱趁机已飞快的跑开了。
血又流下来,他愣愣的看着文心爱跑远,忽然间笑了。
☆、宠物
今天是周日,本来是没有补课的,但因为文心爱下周一要考试,所以文父特意通知宋子和的父亲,让宋子和加补一次课。
上一次,父亲将一叠钱给了母亲,说那是他给人家补课的钱,局长硬要塞给他的,而且这个月他会升职做门卫的组长,会涨一点工资,父亲还怪他,为什么上次不肯收人家的电脑,付出劳动,得到回报也没什么的。
宋子和不置可否,或许他清高了些,但至少以前没收过人家东西,自己是没压力的,他又不是很情愿给文心爱补课,哪天他不乐意,就不去了,但现在父亲收了人家的钱,他就不得不按时去,并且要上文心爱的成绩上去才行。
他并不怪父亲,因为父亲并没有错,所以这次让他周日过来,就只好在吃了早饭后,就跑来这里。
十七八岁的少年最挨得住冷,即使已经是冬天,外面气温已经是个位数,宋子和仍是一件淡色的毛衣,一件军绿色的长外套,还有就是临走前母硬套在他脖子上的蓝白相间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