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晚上南桪在拒绝品尝某人的纯天然果冻后,被某个人当成果冻,配着橘子和草莓,吃得干干净净。

事后,她窝在他怀里坐在宽大的浴缸里,任由他一一洗去自己身上残留的草莓汁,奄奄一息。

她身上到处都被草莓汁染得粉红一片,尤其是胸前的两团,淡粉色的柔软上有清晰交错的指印和吻痕,配着上面颤颤巍巍的小小樱桃,她自己看着都可口。

更别提身后呼吸一声声开始加重的男人。

他的手又不由自主的握上去,食指和中指夹住上面的粉红,大手合拢,轻轻揉着。

南桪哀嚎一声,屁股已经感受到灼热的温度,她徒劳的去掰他的手:“别,不来了......我好累......”

他不理,附身含住她的小耳垂,声音沙哑:“反正你明天不用上课。”

不上课也不是干这个的呀!

南桪心里泪流满面,腰和腿都酸得不像自己的了,他要是再来一次,估计这玩意就得重装了。

她表情实在太惊悚,顾沉光低低一笑,手上使劲揉两下,放过她了。

“下次再找你讨,先欠着。”

南桪:“......”

他想了想,又一笑:“我比较喜欢草莓。”

南桪:“..........”

他低头,唇印上她细嫩的脖子,轻轻啃咬吮.吸,片刻后,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弄出的粉红印子,一乐,又高兴的亲了亲。

“那就种一个好了。”

南桪:“................”

流.氓!

————

一个月后,南桪期末考试结束,顾沉光例行带她出去旅游。

南桪去事务所找他的时候,觉得黎晰的怨气已经要把自己的后背灼出个洞了。

顾沉光走过来,给他一下子:“往哪看呢?”

黎晰收回投在南桪身上的熊熊妒火,回头看顾沉光,有点可怜巴巴:“你又要出去旅游啊?”

“恩。”

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黎晰这个气啊,索性把手里东西一扔,坐在他办公桌上耍赖:“我也要出去旅游!我也要休假!”

顾沉光扫他一眼:“没女朋友出去旅什么游?”

黎晰:“............”

妈的,人身歧视?单身狗现在连休假旅个游都不准了?

这社会现在这么让人寒心了?

顾沉光转眼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拉上电脑包,安慰他:“这次不会很久,你先扛着,不到半个月就回来。”

黎晰预备好情绪,准备骂娘。

顾沉光:“回来我扛,你休半个月。”

黎晰把脏字吞了回去。

“滚吧,记得兄弟在这等你回来。”

南桪:“............”

最近被果果强力普及了“男人的世界”,她有点想多了。

顾沉光已经走过来,手自然的握住她的,食指相扣:“走吧。”

目光宠溺,声音温柔,跟刚刚怼他的完全判若两人。

黎晰:“..........”

为什么tmd临走还不忘来一记狗粮杀?!

————

顾沉光这次带她回了故地,看到眼前熟悉的屋子,南桪心里唯一的感觉是,果然。

她其实猜到了,他会再带她回来这里。

俩人的第一站依旧是成都,待了两天,开始往别处走。

南桪坐上有些熟悉的高铁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她不意外。

再次看到眼前熟悉的木门,心里莫名没有了抵触,反倒怀念。

她最初得到的所有幸福和温暖,都来自这个地方。

门被推开,淡色的女子从门后走出,一样的温婉,不问世事。

可南桪和顾沉光都看的出来,她憔悴了很多。

上次见面还是一头顺滑青丝,现在两鬓已经有了细细的白发。气质更为娴淡,像是堪破红尘。

她看着门口的两人,轻轻一笑:“你们来了?”

顾沉光扣住南桪的手,微笑着礼貌点头:“叨扰伯母了。”

叶九摇摇头,看了眼他身旁安静无声的南桪,漂亮的眼睛里面有失望隐隐划过。她压下去,温声说:“进来吧。”

转身推门。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带着压抑哭意的,陌生又熟悉的:“妈......”

叶九一怔。

未及回身,已被人从身后抱住。

细白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她眼眶忽地一热。身子却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对女儿突如其来的亲近,有些不知所措。

半响,缓缓抬手握住了环在自己身前的手。

“......你懂了?”

背后的人点头,泪水打进她的衣裳:“懂了。”

叶九欣慰一笑,低头看自己和女儿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两行泪突然掉了下来,直直砸进脚下的青石板。

“我就说,他会让你懂的。”

我第一眼,便知道,这个男人,会让你懂的——爱情。

南桪明白,她说的是顾沉光。

“妈......”

叶九忽然转身,把背后的人抱进自己怀里,紧紧搂住,任由眼泪淌了一脸。半响,痛呼出声:“孩子,我的孩子......”

南桪扑在她怀里,一边哭一边问,带着不甘:“妈,我好想你,我真的特别想你......你不想我吗,你为什么不肯去看我......”

没有回答。

南桪以为,等不到她的答案了。

却突然被人更深的拥进怀里,叶九的声音里面疼痛分明:“对不起,南桪,我答应过他,这一生,再不见他......”

所以当年,她忍痛把孩子还给他,就抱了此生不见的心思。那一段日子里,她清晰的感觉,有人在用刀,把她那颗所剩不多的心脏一点点挖去,直至挖空,剩下副行尸走肉的躯壳。

她知道,拿刀的人,是她自己;递刀的人,是她最爱的人。

她无从选择,甘之如饴。

.......

顾沉光站在两米外的空地,看着面前紧紧相拥哭泣的母女,眼角发红,唇角却默默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

两个人在叶九这里住了十天。

这十天,南桪就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时候,每天依在妈妈温暖柔软的怀里睡觉撒娇,什么也不用担心。

叶九未婚先孕,夫家又不知道是哪里人,民风保守的村子当然会有不好听的流言,就连南桪也不止一次看见过有村子的红娘上门来,想要给叶九说亲事。红娘苦口婆心,说她这么一直下去,不是个事。

无一例外的,都被叶九客客气气赶了出去。

她说:“我未婚先孕,名声败坏,又带着个孩子,就不嫁人了,省的拖累人家。劳喜娘挂怀。”

也有男子自己上门提亲的。

叶九说:“我只嫁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流言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听,可叶九从不在意。

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却在冷漠的现实面前,用一副强大不可摧的姿态,固执的捍卫着自己的爱情和骄傲。

多年一日。

哪怕她的爱情早已另娶新妇,哪怕她的骄傲在外人眼中,可笑而可怜。

可她不后悔,到最后,还把自己唯一的骨血双手奉上。

我爱你,你想要,好啊,我给。

只要我有。

于是痛痛快快的给了,不管自己的心脏,是不是痛不欲生。

南桪每天晚上窝在叶九的怀里,闻着母亲身上好闻的香味,心里安宁而难过。

这样好的女子,过了这样的一生。

“南桪。”叶九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温柔。

“恩?”

她静了静,继续问:“他是怎么让你懂的?”

南桪深吸口气,身子往前蹭蹭,更深的埋进她的怀里。沉默了一小会儿,她说:“妈,因为如果我是你,那个人是他的话......我会也会像您一样做的。”

哪怕明知,身后是痛苦惨淡的一生。

“......恩。”叶九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温柔,江南女子独有的哝哝软语。

她说:“南桪,你不要像我,你要嫁他,这样才好。”

“......好。”

她想起隔壁房间独守空房的人,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妈妈妈妈,我与那人结婚时,你要来,好不好?

好。

...........

两人离开时,叶九送到了门外。

“走吧,注意安全。”

顾沉光牵起南桪:“我们过几个月,过年的时候,再来看您。”

叶九微微一笑:“好。沉光,你是个好孩子,南桪就拜托你了。”

顾沉光重重点头:“您放心,能照顾她,这是我的福分。”

叶九低眉,始终淡淡笑着:“这样便好......走吧,天晚了。”

南桪忍不住上去紧紧抱住她:“妈,再见。”

“......恩。”

叶九看着那一对璧人相偕走出青石小巷,脑海里不自觉又泛起那个人。

“盛铭,你说,是谁家少年足风流呀......”

☆、第四十六章

顾沉光按时归来,到事务所替换黎晰。

黎晰精神抖擞的穿上外套,乐呵道:“走了啊,你撑着吧。”

顾沉光瞟他一眼:“干什么去?这么着急。”

黎晰容光焕发:“相亲。”

顾沉光:“......”

颇觉不可思议地抬头去望他,仔细端量两秒,很疑惑:“你长得也不像找不到媳妇的,干什么这么着急?”

黎晰:“可能是最近狗粮吃多了吧。”

“............”

“我也想带媳妇出去旅游啊。”

“............”

顾沉光:“滚吧,半个月,希望你胜利归来。”

......

回家跟南桪讲这一段,小姑娘忍俊不禁:“黎大哥长得挺好看的呀,应该有挺多小姑娘喜欢他,他怎么还这么热衷于相亲?”

顾沉光明显忽略重点:“好看?有我好看?”

南桪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你最好看。”

顾沉光满意的亲她一口。

南桪:“......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有吗?”

南桪看他,煞有其事:“有啊,之前十年如一日的正经,在一起后,一日如十年的变不正经。”

“......”

低头,又亲一口:“那可能是你教的好。”

“......”冤枉。

明明是某些人无师自通。

暑假还有大半,旅游回来,南桪又每天被顾老板拎去办公室扣着。

正好她这学期有作业,干脆一并带去,他办公,她写作业。

顾沉光听说的时候还好奇,问:“什么作业?”

怎么大学了还有作业?

南桪递过来厚厚的一本书,非常郁闷:“翻译一本《水浒传》。”

顾沉光接过来,一翻,满文版的《水浒传》,满目的毛毛虫字,看着都头疼,别提翻译。

他问:“翻成汉语?”

南桪:“不是,罗马转写。”

顾沉光:“罗马转写是什么?”

南桪:“就是满语的拼音,读出来的。”

“哦,”他又翻了翻,还是觉得完全看不懂,感觉都长一个样啊:“你能看懂?”

南桪点点头:“啊,差不多。”

“这么多小叉叉你怎么分?怎么知道哪个是哪个?”非常认真的好奇。

南桪也认认真真给他讲,手指凑上去滑:“从上面数,每个字头和组成部分都是不一样的,能找出来的。你看,这个就应该是na,它下面是两个小叉叉,算去两个,再数下面的。”

顾沉光突然怔了一怔。

看了眼自己对面的人,说得很认真,特别专注的神情。顾沉光思忖两秒,问她:“学这个,后不后悔?”

南桪一愣,随即答道:“不后悔。清朝留下的大量史料和文献都是满语写的,总要有人去学,那么大那么辉煌的一个时代,得想办法去铭记。据说现在全国真正会说满语的不到十个人,我觉得学着挺有意义的。”

顾沉光摸摸她脑袋:“真的?。”

“真的,”南桪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而且学着特别有意思,写出来也好看......我觉得挺好的。”

他低头去亲她的眼睛,左一下右一下,声音低低的带着纵容:“好,你觉得好,那就好。”

左右还有他护在她身后,他永远是她的后路。

————

周震光的事情告一段落,很快就有新的案子找来,事务所除了他和黎晰,其余人基本都是助理或者实习律师,很多案子无法经手。

因此回来这一周,顾沉光忙的脚不离地,一天睡不到七个小时,只能午休的时候偶尔逮到南桪,搂着亲热一番。

自此以后,南桪对在他办公室一觉醒来脖子上多几个草莓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后来吸取教训,在身上备着米分饼或遮瑕,每天中午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卫生间,左看右看自己脖子上有没有米分色的印记,有就赶紧涂掉。

后来顾沉光担心她总涂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就学乖了,不亲脖子上能被人看见的地方了,扒了衣服往下亲。

南桪那天一觉睡醒冲到卫生间左找右找没有找到吻痕还很奇怪,晚上回去洗澡的时候,一照镜子......

南桪:“......”

狼要变身,防不胜防。

————

两年后,冬天。

顾沉光等在南桪大学门口,坐在车里,不时抬表看一眼时间。

她之前获了保研的名额,报的本校,今天面试。这个时间,应该到她了。

北京的冬天冷得发干,风吹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但是还是不少家长都等在门口,车满为患。

他抬表正要再看一眼时间,手机响了。

他拿过来,扫了一眼——是家里的电话。

接通:“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