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一次时意识不清,对于喻白来说,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尚属陌生。拥吻过后,她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得松开抱住唐睿泽的手,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唐睿泽笑了笑,轻啄了一下她的鼻尖,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缓缓解开连衣裙的肩带。他的指尖太凉,刚一触到皮肤喻白便忍不住微微战栗。

他轻手轻脚地将她的裙子往下剥,才褪至胸部,她就下意识地拦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唐睿泽故意问。

“没怎么。”喻白悻悻地缩回了手。

他心满意足地继续手上的动作:“这样才算听话。”

“可是有点冷。”喻白扯了扯身旁的被子,企图将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遮住。

唐睿泽却不允许,抓过被子随手扔到一边:“我在这儿,要它做什么。”

他几下就解开了衬衣的扣子,整个人都覆了上去:“这样还冷不冷?”

喻白直想推开他赖在自己胸部好一会儿都不肯离开的头,只可惜不止无用更遭来了唐睿泽的报复。他使坏地一面吻一面用胡渣慢慢蹭她最敏感的顶端,见她颇为不适地来回扭动,还装作不解地问:“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喻白先是否认,实在受不住了便再次往后撤了撤,“太痒了,你快点走开!”

“只是痒吗?”唐睿泽非但没走开还加重了力度。

“还有点麻。”实话刚一出口,她便瞥见了他眼中那抹可疑的笑意,热气顿时从脸颊一直灼到了脖子。

正要发怒,唐睿泽却停住了之前的动作,用被子把她和自己一同围了起来。

喻白还没来得及疑惑,他又一鼓作气地将她剥了个精光,大言不惭地说:“其实我很容易害羞的。”

随着他渐渐下移的手,她也一点一点地往被子里钻,被子才刚遮到眼睛,又被唐睿泽一把捞了出来。

“早知道就事先喂你点酒,上一次你醉酒后扑过来的时候要豪放多了。”

那一晚的细节喻白根本记不起多少,见他脸上的神色并不像是在撒谎,只得格外心虚地辩驳:“骗人,我才不会那样。”

“又想赖账?那我只好费点力气提醒提醒你了。”

唐睿泽强压住她的肩正要进入,手机却不凑巧地响了,分神的空档,喻白迅速脱离他的管制,摸到震动得正欢畅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显,问:“季军是谁?”

“我爸的助理。”被打断的唐睿泽不耐烦地抽掉她手中的手机,迅速关上扔到了床下面。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巴和锁骨,正要重新开始,门铃又响了。虽是在三楼,却同样清晰可闻。

“不会是你爸爸妈妈回来了吧?”

难得的好气氛彻底被破坏,唐睿泽烦躁不堪地咒骂了一声,着实后悔让家里的工人全部离开:“不会,应该还是我爸的助理。”

听到这句,喻白立刻推开他坐起来穿衣服:“那一定是有急事吧,你一周都没有回过公司了,你去开门,我去泡茶。”

“又不是什么贵客,不必刻意招待。我不会和他说太久的,你等着我别睡。”唐睿泽套上衬衣和裤子,抽掉喻白手中的连衣裙,捏了捏她的脸颊,“穿了呆会儿还得再脱,多麻烦。”

……

门外立着的果然是季助理,看了眼唐睿泽稍显凌乱的头发,季军扯出了一个似幸灾乐祸似抱歉的微笑:“我不会来得不凑巧吧?”

“来都来了,再不凑巧也没用。”

“才刚刚八点,唐副总的兴致还真是好,到底是新婚。”

唐睿泽和这位跟了唐锋十几年的助理交情极深,并不介意这种程度的玩笑。

他打开冰箱,翻到两罐啤酒扔了一罐过去:“什么事儿?”

“你不在的这一段,唐丰就要翻天了。”

“哦?”

“你手下的李、林、赵、魏,这几天全被那位亲侄子找借口调部门的调部门,免职的免职,插入了他的人后,你在进行着的几个项目实际上也都落到了他的手里。”

唐睿泽并不意外,悠哉地一笑:“这事儿我知道,他们四个一早就打给我了,已经被我骂回去了。的确是他们太不谨慎,太不尊重唐晋了,再怎么样他也是他们的上级,既然做错事受罚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唐晋的决定很合理,我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所以没法替他们撑腰。”

“就是因为太合理,我才来找你,在公司我不好明着帮你的人,只能提醒你,他应该准备了很久,趁你的注意力全在喻小姐上才动手。我有个同学在那边上班,听他的意思,唐晋最近和那边走动得挺密切的,可惜他一直很小心,抓不到证据。”

“雍氏么?这样的密切无非是用钱筑造的,喜欢钱的人最好搞定。不过前一段他刚刚丢过大丑,后院又起了火,让他先蹦跶一段得意得意再收拾也不迟,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堂哥。”

“我就是跟你提个醒,你心中有数就行。我先走了,多呆一秒你就得在心里多骂我一秒,好心没好报。”

……

唐睿泽回到卧室的时候,喻白衣冠整齐地正逗猫,一看到这只碍手碍脚的公猫他就头痛,偏偏又不敢当着妻子的面真的给它一脚,只好温声软语地问:“咱们刚刚进行到哪儿了?”

他的那点小心思喻白岂会不明了,却故作不知地说:“你让我等着别睡,所以我就没睡呀。喻小泽很聪明的,才教了一天而已,我一叫它的名字它就会喵喵的回应。”

“……这有什么稀奇!你叫我,不用教我也会答应的。”

喻白觉得好笑:“你和猫的智商能一样么。”

“这样小的一只猫那么晚还不睡怎么行,晚睡影响长身体。”唐睿泽强行将猫抱了起来,准备丢到隔壁房间去。

察觉到此人身上满满的恶意,喻小泽惊恐万分地不停挣扎,细声细气地向喻白求救,喻白觉得心疼,一把抱回它,边安抚边狠狠瞪了唐睿泽一眼。

在隔壁小猫的房间停留了许久,她才又返身回来,自觉今晚依旧无望的唐睿泽早已换上了睡衣,气哼哼地背对着门睡下了。

“睡着啦?”

无人应答。

喻白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半跪在床上,冲他的脖子吹了吹气,唐睿泽平素最怕痒,此刻却纹丝不动。

“你真的睡着了呀。”她又用食指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划了划,“还想让你接着‘提醒’我呢!”

唐睿泽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虽然有点困,但是既然你说了,我也只好受受累。”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三天还有一万五千五,好凄惨,要花花安慰T-T。。。。。。

33

假期的最后一天,旅行归来的唐锋夫妇回到了唐家大宅。

将精心挑选的礼物亲手递给喻白后,唐锋再次说:“别急着搬走,再多住几天,陪陪你们妈妈。”

喻白回头看了眼唐睿泽,见他似是并不反对,便欣然同意了。虽然上班稍稍不便,但别墅的环境清幽,喻白十分喜欢,唐睿泽的父母也很好相处,更何况刚收养的小猫与她和唐睿泽还未完全熟识,突然变了地方,恐怕更难适应。

万筱筠和喻小泽十分投缘,见到母亲喜欢,唐睿泽立刻背着喻白怂恿她把这只碍事儿的猫留在这里,万筱筠正有此意,招手叫喻白过来商量。

“这只猫真可*,可不可以放在我这儿养?”

喻白怔了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唐睿泽在一旁帮腔:“咱们白天都不在家,你晚上和周末还要复习,哪有空管猫,长时间没人理它会抑郁的。”

喻白知道他是讨厌二人世界被打扰,心生不满,当着婆婆的面又不好明说,便只沉默着不作声。

万筱筠最会察言观色,见喻白不松口,自然不会勉强:“你舍不得就算了,这么可*的毛绒团换了我我也舍不得交到别人手里。”

听到这一句,喻白反倒觉得不好意思:“它好像也很喜欢妈妈,我确实也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它,工作日放在妈妈这里也好,周末再把它带回我们那儿。”

从书房出来的唐锋正好经过,忍不住插了一句:“这么只小动物你们来回折腾它做什么,你们俩的房子小,不方便养,干脆每个周末都回来住,一举两得。”

……

一回到三楼,喻白便笑着对唐睿泽说:“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绝对想不到你和你爸爸不是亲父子。”

“为什么?”唐睿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你爸爸比你妈妈更希望和咱们一起住,他大概是真疼你,不然绝不会这样的。”

唐睿泽不愿意再欺哄她,移开了眼睛,并不搭茬,喻白却继续说:“既然他这么想和你一起住,你刚刚干吗拒绝呀?为了二人世界么,又不是天天都回来住,只是周末而已,况且你爸妈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到三楼来,有事都用电话说,完全不会打扰到我们,你拒绝得那么干脆,你爸爸显得特别失望,连我看了都觉得不忍心。”

“你想和他们一起住?”

“我有什么想不想的,你住在哪里我就住在哪里。虽然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但相比较而言,我当然还是喜欢我们自己的家。”

“那不就结了,对我来说,谁都不如你重要,让你生活得快乐自在才是第一等大事。” 因为曾经存过那样自私自利的想法,如今的唐睿泽莫名的抵触父亲和妻子的接触,仿佛这样才能证明什么。

他从来都*笑话她,极少说这样的情话,喻白的唇边漾起了一个极甜蜜的笑,忍不住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脖子轻啄了一下。

……

虽然喻白一再推辞,唐锋仍是将一楼临海的大书房让了出来。

抬头便是闪着点点金光的一望无际的蔚蓝,即使书本再枯燥,人也能宁静下来。

唐锋进来的时候,喻白正在看《自动控制原理》,她一向专注,直到唐锋将点心盘放到书桌上才察觉。

“你妈妈亲手做的,尝尝看,喜欢的话明天回去就多带一些走。”

喻白立刻起身道谢:“您那么忙,何必替我送这些。您要用书房么,我正准备回房间。”

“你坐。”唐锋冲她挥了挥手,“我不用书房,只想找本书。都是一家人,以后不必这么拘谨。在我看来,你和小泽一样,也是我的孩子。”

喻白温顺地笑了笑:“您想找什么,这里的书这么多,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复习要紧。”

唐锋随手拿起她正翻着的书,看了眼名字,便笑着问:“自动原理控制?女孩子学这些不吃力吗。”

“我从小理科就比文科好,做数学题比背文言文容易多了。”

“倒是很特别。”

“不是特别,这一点是遗传我爸爸,他偏科也偏得很厉害,高考的时候数理化满分,语文拼了命地复习也只是勉强及格。”

“哦。”唐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遗传之类的也未必准,我就是文科好。”

喻白自然理解不了他眼中的落寞,拈起点心盘中的饼干尝了一口:“妈妈做的比我做的好吃多了,等下要去问问她有没有诀窍。”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一直没空写,写到现在才只有这么一点点,明后天会多更的,大家不要嫌少。。。。。。

34

几场暴雨过后,持续了二十多日的高温渐渐降了下来,空气里带上了初秋的清爽感。

确认怀孕后,闭门养胎的姜侨安在家中闷了半个多月,终于坐不住,带了些老师喜欢的红茶到喻家吃午饭。

午休一过,姜侨安就跟着喻白一同去了图书馆,工作间隙,喻白热了杯甜牛奶,去找呆在顶层楼梯间看书的姜侨安聊天。

出乎喻白的意料,姜侨安并不在,正要返身回去找手机,又看到她从电梯里走了下来。

喻白松了一口气:“你刚刚去哪儿了?吓了我一跳。”

姜侨安晃了晃手中的外卖袋:“我还能到哪儿去!突然饿了,去买蛋糕。”

“饿了告诉我,让我去买不就好了,干吗自己乱跑,校园里人多自行车多,万一被撞了,我可赔不起。”

大半年前,姜侨安曾流过一次产,因此对这一胎时家上下都格外重视,唯恐再出纰漏,早在她出门前,时墨驰就特地打了通电话给喻白烦她帮忙照顾妻子。

“你要跟他们一样乱紧张,我下次就再也不敢来了。”姜侨安将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

喻白以为她要用报纸垫楼梯,看也没看便折起来铺到了地上。

姜侨安见状立刻制止:“我买来是给看你的。”

“看什么?”

“上面有你家唐睿泽的消息。”

喻白本以为又是有关唐丰的官方通告,起初并不在意,翻开经济版看到那则醒目的标题却不由地一怔。

“难怪人家都说情场得了意在别的地方难免就会失意,雍佐那边这下可算出了风头。”姜侨安笑着调侃,“给你看这个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心中有数,男人都*面子,他那种心高气傲的人突然跌了这么一大跤面子上本就过不去,更何况是折在情敌手里。你回去千万注意点,别一不小心踩中雷区。”

“哪有什么情敌,我和雍佐的事儿已经过去了。”嘴上虽然这样说,喻白仍是深吸了一口气,“呆会儿见到他我会注意的。”

……

第二天喻白休息,因为一早就答应了婆婆会回家住两天,刚到下班的点,唐家的车便等在了校门外。

一直在书房呆到工人喊开饭,喻白也没等到唐睿泽回来,饭桌上她不断瞟唐锋,见他的心情似乎十分不好,便没敢多问。

七点的新闻刚一结束,唐睿泽的车终于开进了院子,在楼上窗口守望的喻白立刻奔了下去,还没下到一楼,就听到唐锋叫唐睿泽到书房去。

见到在楼梯上傻傻望着自己的妻子,唐睿泽微微一笑:“我和爸爸说个事儿,你回房等我,很快就过去。”

“你在外面吃饭了吗。”

“还没呢,不过也不饿。”

喻白去厨房转了一圈,看到留的菜没有一样是唐睿泽喜欢的,就从冰箱里拿了些食材到三楼的厨房包他喜欢的馄饨。

直到排骨汤炖好,馄饨下进去,唐睿泽才回到三楼。

“你先去洗澡,洗过澡就可以吃了。”喻白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催促。

受宠若惊的唐睿泽自然照办,片刻之后走出浴室,竟闻到四溢的香气。

喻白放下托盘,将碗筷递到他的手里,又抓起一旁的浴巾,手法温柔地替他擦干头发。

“难道你闯了什么祸么?”

喻白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莫名地问:“什么意思?”

“不然干嘛突然待我这么好,平时回到这儿你都只顾着逗猫,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

“之前没包过这种馅儿的,味道好不好?”喻白不愿点破又不想撒谎,只得转移话题。

“还成,先说说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反常。”

“平时怪我忽略你,稍稍对你好一点又说我反常。”喻白抱怨了一句,转而说,“我见你爸爸似乎很不高兴,又把你叫进书房那么久……他有没有骂你?”

“公司的事儿你也知道了?”

“看到了报纸。”

“不算什么大问题,无非一大块到嘴的馅饼被雍氏抢了过去,又被雍佐挖走了几个骨干而已,东西再好吃也得他能消化得了才行,从长远来看,未必是坏事。”

明明不是小事儿,唐睿泽却说得极其轻松,一碗馄饨他几口就吃光了,喝完碗里的汤,又问喻白还有没有。

“有是有,可这个点了吃太多不好,你不是不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