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邪神×机器人（十二）
季青琢在听到沈容玉说“输入指令, 亲一口”的时候就愣住了，她的脸本来就热了，听完之后更发觉自己的面颊烧了起来, 热得甚至有些发烫了。
她在想，沈容玉为什么会对她说这种话, 亲……亲一口，这也包括在机器人的服务范围之内吗？她想, 这应该是包含的，自己在前不久还对他说过，小玉主人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为什么她的脸颊越来越烫了，而且她的大脑仿佛被忽然涌上的大量情绪涨满了, 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在她害羞到极点的时候，她的身体便自动宕机了，无法再继续运转，就连大脑也失去了思考能力。
沈容玉将她抱在怀中，看到了她头顶冒出的烟，还听到了电路出现异常的报警声，他将她的手抓起，她手上的提示出现鼓掌的红色警示灯不断亮起。
“琢琢，怎么我还没做什么，你就坏了？”沈容玉的手指按在她的后脑勺上，他轻声笑着问道。
宕机的季青琢长睫轻颤，虽然她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但她竟然还能听得见沈容玉说话, 也能感觉到他对她的触碰。
沈容玉将她耳后因为脑袋温度过高而露出的细细电线塞了回去, 放在电路板上理顺。
其实她脸颊附近的部件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只是因为温度过高所以暂时停止了运行。
沈容玉身上探出的红色气流拂过她的面颊, 他的本体是冰冷的，落在季青琢脸上，刚好给她降温。
经过他一步步的耐心维修，季青琢指尖上的红色警示灯一个个熄灭，但是她还是呆着。
“怎么了，琢琢学不会吗？”沈容玉低头，凝眸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季青琢的肢体其实恢复了行动，她也恢复了思考能力，她的视线其实一直落在沈容玉的薄唇上，她在想，亲一口，应该怎么亲？她真的可以亲吗？沈容玉为什么要她亲他？是因为好玩吗？
可是……她似乎并不好玩。
季青琢愣愣想着，眨了眨眼，许久，她呆呆地说道：“对不起，小玉主人，我无法学会这个指令。”
“好的，琢琢。”沈容玉的手指在她的下巴处摩挲，“我教你。”
季青琢的呼吸乱了，她想，沈容玉要教……教她？
她能学会吗？
“小玉主人，可以的，你教我吧。”季青琢紧张地攥住了他的袖子，她忐忑不安地回答道。
沈容玉对她说：“琢琢，靠近一点。”
季青琢努力地抬起头，她的唇碰到了他的下巴，在她唇瓣触到他肌肤的那一瞬间，她的脑袋又开始发出滋滋的声音。
沈容玉的红色气流缠绕上她的脖颈，帮助她降温，他已经很了解她的身体了，这是她要害羞短路的前兆。
季青琢即将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因为沈容玉的这个动作而重新运转，红色气流缠上来的时候，那些本应过载的零件都被控制在正常的温度。
“琢琢，再往上。”沈容玉继续说道，他垂眸，看着季青琢不安轻颤的长睫，继续说道。
季青琢的手紧紧揽着沈容玉的脖颈，她的动作小心翼翼，指尖的警示灯处于熄灭状态。她的唇缓缓上移，直到她的唇落在他的唇瓣，在唇瓣相贴那一瞬间，她手上的红色警示灯在这一瞬间全部亮起。
一种莫名的情绪自大脑里炸开，但是……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似乎有什么感情亟待抒发，但所有宣泄的连接口都被堵住了，除了……之前沈容玉修好的那一小部分，但是，那些出口并不足以抒发此时她大脑里生成的情绪。
这一次，等不到沈容玉来降温控制，季青琢在这一瞬间又宕机了。
在季青琢凑上来的时候，沈容玉是下意识地，反咬了她一口，他的舌尖从她颤抖的唇瓣上碾过。
他还在回味这个吻，但季青琢已经在他怀里僵住了。
“琢琢？”沈容玉把呆住的她又抱起来了，这一回她的宕机现象更严重，他修了很久，她才恢复过来。
在沈容玉将她身体里最后一根烧坏的电线接上的时候，季青琢醒了过来。
因为过度紧张害羞而宕机的她醒来之后，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事。
“咦，小玉主人，我什么时候又坏了？”季青琢抬起自己的手背，在这里沈容玉刚把线路接上，红色气流拂过她肌肤的触感还在。
“你自己坏了。”沈容玉看着她的唇说道。
“我怎么会自己坏了？”季青琢挠了挠头。
“琢琢刚才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不需要对我负责吗？”沈容玉试图提醒她宕机之前发生的事情。
“小玉主人，什么事情？”季青琢的记忆只停留在沈容玉让她坐在他怀里去那时候，再之后接吻的一切，她全部因为宕机而失去记忆数据了。
“是指我坐在小玉主人怀里这件事吗？”季青琢有些不安，她知道这样其实很冒犯，“可是……是小玉主人要我这么做的，这样也要负责吗？”
“你是我的主人，我又要怎么对你负责呢？小玉主人你只能把我卖了换点钱作为经济补偿。”季青琢如此给他分析道，丝毫不提她刚刚亲了他一口这件事。
“你忘了？”沈容玉气死了，她怎么能忘了，如果她忘了，那么下一次让她亲他，她还会因为不适应宕机，然后他继续维修，她继续丢失记忆数据。
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我忘了什么吗？小玉主人。”季青琢真心实意地发问。
“你对我做了很冒犯的事情，比如……比如接吻之类的事……”沈容玉的声音断断续续，这句话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接吻……”季青琢品味着这个词语，许久之后，她才理解了沈容玉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刚张口想要说什么，脸便又红了起来。
沈容玉猜她又要宕机了。
“骗你的。”他不想再修她了，这个小麻烦鬼，花一百万买回来，连亲一口都不能亲。
“小玉主人，你在欺负我。”季青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她好像真的忘了什么。
“我没有欺负你。”沈容玉把她抱过来，“我今天帮你维修了两次。”
“可是，如果小玉主人不欺负我，我也不会坏，不需要维修。”季青琢的逻辑出奇地清晰。
“你有质量问题。”沈容玉又将脑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现在对季青琢的态度就像面对家里好玩的大玩具，姿态虽然亲昵，但并没有含着那种……男女之间的暧昧感，所以季青琢对此没有什么反应。
“小玉主人你可以……”季青琢才说了几个字，沈容玉就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他的手指按住了她的唇：“你再说这个，我就……”
对于一个家用机器人来说，最严重的惩罚不外乎是把她丢了，或者是送回厂里更换核心元件。
但这些对于季青琢来说，好像不太像惩罚，相反，反而是这种事更……
“我就亲你一口。”沈容玉威胁她。
他话音刚落，季青琢脑袋上又发出“滋”的一声，她今天晚上第三次宕机了。
沈容玉按着她的后脑，低下头，恼羞成怒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晕都晕了，干脆就再亲一口好了，反正她也不知道。
她被修好之后，因为太困，所以直接睡了过去，沈容玉将她抱回床上，将遮光的帘幔紧紧拉上了。
他没看她，反而是转过身去玩游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半夜，季青琢醒过来，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她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是的，在第三次宕机之后，原本在混乱中被封存的记忆数据又回来了。
她不仅想起沈容玉命令她亲了他一口，还想起沈容玉趁她第三次宕机之后做的事。
季青琢抬手，将自己的被子拉起来，盖住自己的脑袋，她想，她的主人怎么可以这样？面对他的任何请求，作为一个机器人，她应该全盘接受，并且没有任何反应才是，为什么她会因此感到害羞，脸颊发烫，四肢发软。
是恐惧吗？更像是……期待。还有……乐在其中。
沈容玉的唇是冰凉的，他唇瓣在贴上来的时候意外的柔软，混合着那种令人迷醉的檀香气息，在吻上他的一瞬间，神龛里的季青琢觉得自己仿佛在亵渎神明。
得益于沈容玉给她连接上出口的想象区域，现在季青琢回味着方才他们的两个吻，甚至还能联想出许多场景来。
季青琢躲在被窝里，听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她觉得自己坏极了，身为一个机器人，竟然对主人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她不应该有这样想法的，沈容玉或许只是觉得这样好玩，她是他买来的一个大玩具不是吗？就像他房间里摆放着的许多电子卡带。
季青琢又闭上眼去，她睡沉过去，她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
而在床外的沈容玉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暂停了游戏，现在连游戏界面里的史莱姆都长着季青琢的脸了，他不太想打，在新手村附近已经转悠很久了。
他听到了季青琢的动作，她翻了个身，她把被子闷着头了，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急促。
最后她还是睡着了。
沈容玉一把将帘幔掀开了，他躺到床上去，将睡沉过去的季青琢抱在了怀里——季青琢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她并没有被他惊醒。
就要抱她……沈容玉如此想道，他是她的主人，他凭什么不能抱她，他想抱就抱。
于是，次日季青琢醒过来的时候，就这么被沈容玉闷在了怀里。
第37章 邪神×机器人（十三）
“小玉主人？”季青琢睁开眼的时候, 沈容玉其实已经醒了，他没起来，只是将季青琢抱着, 就这么盯着她看。
“琢琢怎么了？”沈容玉做出如此怪异的行为，还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反过来问季青琢道。
“小玉主人醒很久了吗？”季青琢抬起头来问他，她睡了一晚上, 脑袋上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很久。”沈容玉压根就没睡，他凝眸看着她，目光灼灼。
“小玉主人不睡的话，为什么不起来呢？”季青琢从他怀里爬了起来, 她盘腿坐在床上，拨弄了一下的头发。
“为什么要起来呢？”沈容玉这话也是在问他自己，对啊，为什么不起来呢？
季青琢看了他一眼，她总觉得今天的沈容玉很奇怪，当然，昨天的他也很奇怪，而且他还……
蓦地，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连忙扭过头去，不想让沈容玉看到自己脸红了。
她一想这个，脸颊就烫得很, 并且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被什么满溢的情绪涨满了, 无法宣泄, 同时她的机器人身体因为过高的身体温度, 也濒临短路的边缘。
沈容玉看到她侧过头去, 又起了坏心思，他将季青琢的脸掰正，让她面对着他：“琢琢又怎么了？”
季青琢其实不太想面对他，但是又不想反抗沈容玉，于是就这么顺着他的动作，直直扭过脸去，一转过头来，沈容玉就看到她红透了的脸颊。
沈容玉一惊：“我不就抱了你一晚上，你脸红什么？”
他还以为是因为他抱着她睡觉，所以季青琢脸红。
结果季青琢愣了愣：“啊，小玉主人昨晚抱了我一晚上？”
“是……是又怎么样？”沈容玉被她揭穿，有些不还意思，侧过头去。
“小玉主人请随便抱我。”季青琢安慰他，向他表示这是他的应有权利。
“你不要想我会天天抱你。”沈容玉站起身来，他还在嘴硬，“琢琢该学会不要那么黏人了。”
“好的，小玉主人。”季青琢退开一些，沈容玉身体里探出的红色气流又把她拽了回来。
沈容玉刚刚那句话说过之后，他自己就忘了，但是季青琢一直记得。
所以今天出门的时候，季青琢想了想，对沈容玉提出合理建议。
“小玉主人，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再买一辆电瓶车吗，我已经攒够钱了。”季青琢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
“不是有一辆了吗？”沈容玉将头盔戴上，跨坐上他的电瓶车。
“小玉主人让我不要太黏人，我想我们可以一人骑一辆。”季青琢坐上后座，她抱住沈容玉的腰——这让他颇为开心。
“琢琢是不是想自己骑？”沈容玉已经看透她了。
季青琢不会骗人，她诚实地回答：“是的，小玉主人。”
沈容玉把电瓶车停下了，他从车上下来：“那琢琢来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容玉确实很宠着季青琢，连开电瓶车的机会都让给她了。
季青琢掌握了电瓶车的驾驶权，她还挺高兴的，沈容玉坐到了车后座，他顺理成章地把季青琢的腰给紧紧抱住了。
“小玉主人为什么要抱着我？”季青琢双目直视前方，她尽量让自己的反应不要太大，以免电瓶车翻了，她对于他人的触碰很在意，尤其是沈容玉。
“琢琢不是都这样抱着我吗？”沈容玉理直气壮，“莫非琢琢这么小气，连抱一下都不让？”
“不是的，小玉主人。”季青琢认真解释，“我抱着你，是因为我怕从车上掉下去，小玉主人你开车的技术真的很差。”
沈容玉：“……”你抱得那么紧，我以为你暗恋我。
他生气了：“琢琢，没有哪一个机器人会骂主人。”
“小玉主人，我没有骂你。”季青琢慌了，连忙解释，“我在陈述事实。”
沈容玉更加生气了，但他无可奈何，只能挠了一下季青琢的腰，当然，在他挠了腰之后，季青琢的车头歪了，他就没再动了。
如果季青琢路上掉了螺丝，还要回去找，得不偿失，这或许就是他买残次品的报应，沈容玉如此想道。
季青琢照例开始工作，今天她和沈容玉都穿了淡蓝色的衣服，她对自己的装束打扮并不在意，沈容玉让她穿什么，她穿就是了。
电玩店老板在三楼看到他们两个人并肩走入商城，见沈容玉来了之后，便调侃道：“今天也穿情侣装啊。”
“嗯。”沈容玉大言不惭地承认了——反正他们都误会了，那干脆不要解释好了。
他来到游戏体验区，挑了一款自己还没拿全所有成就的游戏，将游戏卡放入游戏机里，他打开了设备。
——当然，玩游戏只是掩饰他在发呆的伪装，沈容玉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现在他觉得季青琢实在是太笨了，什么也不懂，亲一口怎么了？亲一口她怎么就短路了？
沈容玉觉得他迫切地需要帮助季青琢理解一下什么叫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
其中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让她去看，去听，去感受，如果能挑一些描述、表达这方面的影片让季青琢看看、感受一下是最好的，而且他也可以根据她的反应马上将她大脑里有关这方面情绪的表达全部给连接上出口，只要有了出口，她就不是一窍不通了。
于是，刚上班没多久，对此也没有任何经验的沈容玉扭过身子，问见多识广的电玩店老板：“店长，有没有那种……”
电玩店老板在角落打联网麻将，今天工作日，商城里没有什么人，他听到沈容玉的问题，一惊，有些迷惑地抬起头来：“沈先生，你说什么……‘那种’？”
“哦，就是那种影片。”沈容玉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描述道，他具体不知道是哪些影片，毕竟他自己看的动漫都是那些主角团携手打败大魔王的主题，他代入大魔王视角，只看前999集大魔王血虐主角团，最后一集打倒大魔王不看就好了。
电玩店老板老脸一红，原谅他想歪了：“哪种影片？来来来，沈先生，你走过来点，小点声说，待会儿有客人来了影响不好，我们是正经电玩店。”
沈容玉将他的要求视为人类对邪神的向往，他为了得到答案，便勉为其难挪了过去。
他过去的时候，手里还抱着游戏机，他一边操作一边说道：“具体就是，男人和女人的那种影片。”
“嘶——”电玩店老板战术后仰，“沈先生啊，想不到你也是会看这个的人。”
“我不看。”沈容玉否认，“两个人的不太好看。”
动漫里的主角团人数越多越好，大魔王虐起来才爽快。
“沈先生……口味挺重。”电玩店老板感慨道，“我找几部我年轻时候看的给你啊……”
不久之后，沈容玉看着他面前打开的电子屏幕上那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脸倏地红了，他强装镇定，颤抖着声说道：“店长，不是这个。”
他当邪神这么久，他的信徒都是将他视作圣洁无瑕的存在，他们祭拜他的每一个仪式与动作都庄严且富有神圣感，再加上他之前对此确实是没有什么兴趣，他何曾看过这等内容。
“不喜欢吗，我还有其他……”电玩店老板兴致勃勃地分享自己的私人收藏。
“收敛一点，穿衣服吧。”沈容玉点评道，他自己倒是不介意看这个，主要他怕季青琢看了之后就炸了——她看起来确实不是很能承受这个。
“主要，能亲个嘴就好了。”沈容玉讲究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慢慢来。
“这么纯情？”电玩店老板发现自己误解了，“沈先生你不会在找那种谈恋爱的影片吧？”
沈容玉很避讳说“谈恋爱”这个词，主要他觉得他和季青琢不是这样的关系，而他自己是“被迫”承认他们有这样关系的，所以他迟迟没有说出来。
“是。”沈容玉终究还是承认了。
“嗐，你早说啊，这……这多不好意思。”电玩店老板拍了下大腿，他觉得沈容玉也是那种……没有世俗欲望的存在，他看起来就有种让人想要顶礼膜拜的圣洁感。
“我去找我老婆看的缠绵悱恻虐恋情深清新甜蜜青春恋爱影片。”电玩店老板一气呵成，将影片的属性念了出来。
“可以。”沈容玉看了眼画面的内容，觉得昏昏欲睡，但进度条拉到最后，确实有男女主角接吻的画面，“就这个了。”
电玩店老板将影片下载好，都传给了沈容玉，接过他传完之后，沈容玉还留在原地没走。
“就这些了，沈先生我这里也没有存其他的了。”电玩店老板对他说道，他还以为自己没有帮上沈容玉。
“哦，最……最开始的那些也发给我。”沈容玉觉得这个以后季青琢能用上。
“没想到沈先生是这样的人。”电玩店老板调侃道。
“嗯。”沈容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应了声，反正他不是人。
此时在商城一楼认真工作的季青琢根本不知道沈容玉做了些什么，她还在认真发传单。
她听到门口处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一双红色高跟鞋映入她的视线，季青琢知道女性顾客一般都很好说话，于是她将自己手里的传单递了过去。
对方没接，直接将她的手推开了：“走开，我没空拿这种东西。”
季青琢在商城里工作的时候，从来没被人推过，面前这女子将她一推，她头顶那个巨大的猫猫头又让她头重脚轻，一时失去了平衡，撞到一旁的玻璃移门上。
那女子的嗓音有些耳熟，季青琢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她靠在玻璃移门上，如此想道，此时一旁的商城前台已经跑过来，将她扶住了。
“季小姐，你没事吧？”季青琢在这里打工久了，这里的职员都认识她，商城前台一边帮她把歪了的猫猫头扶正，一边抱怨道，“嘁——不就是聂教授家的机器人吗？拽什么拽，一个机器人，也给她翻上天去了。”
聂均自参与机器人研究以来，除了后来收回的伪777号，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位机器人，那就是000号。
季青琢听完商城前台的话，愣了一下，只低下头去，小声道谢，而后便跑开了。
000号走上旋转扶梯，她将自己名牌包里的清单拿了出来，一项项看过去，自言自语说道：“羊毛抱枕、草莓口味冰激凌，最新款游戏，昙花形状胸针……她怎么什么都要，主人养着她还不够吗，这些东西那么难买，主人腿脚不方便，她也敢让主人给她准备。”
“小骗子。”000号骂了这么一声，便走进一旁的珠宝店，将留在聂家庄园里那个“季青琢”要买的东西一一备齐。
在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沈容玉操纵游戏机摇杆的手停住了，他虽然在这里上班，但只要是季青琢活动的区域，他都会留下红色气流隐藏着，以防她出现什么意外，她看起来很能出意外。
他将游戏机放了下来，直接起身，离开电玩店，跑下楼找季青琢去了。
聂家庄园那边是他的布置，他大可以直接对那个聂教授和000号下手，但他没直接动手，问就是他有点恶趣味。
更何况，这个工程师教授与他家那个机器人的关系，确实有点令人玩味。
沈容玉找到站在无人的员工电梯旁、借助电梯反光来整理自己猫猫头脑袋的季青琢，他走上前去 ，将季青琢藏在玩偶服里的手拿出来。
“又坏了。”他抓着季青琢的手，轻叹一声，“琢琢知道来的人是谁吗？”
“小玉主人，是那个000号？”季青琢想起商城前台对她的抱怨之词。
“是啊。”沈容玉将她手背上因为碰到玻璃移门而露出电线理好。
“她看起来不太友善。”季青琢说，“小玉主人，其他的机器人是这样的吗？”
“我怎么知道？”沈容玉又把她的手塞回玩偶服里，“要不我再买一个，和你对比看看？”
“小玉主人，不要……”季青琢一急，把沈容玉的袖子拽住了，见识了000号不在聂均面前的另一面之后，她对别的机器人有些惧怕。
她身处的手还套着玩偶服，所以是一个小猫的爪子，此时的沈容玉低眸看了眼抓着自己的小猫爪，又笑了：“琢琢，我有你这一个小麻烦鬼就够了。”
“哦……好的吧小玉主人……”季青琢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她还是实事求是地补充了一句，“别的机器人可能没有我这么……”破烂。
“这么可爱吗？”沈容玉打断她的话，并且总算说了一句顺从自己心意的话。
“啊……”还没戴上自己猫猫头的季青琢将自己的猫爪子举起来，把自己的脸颊捂住了，“小玉主人请不要这样说。”
“为什么不能呢？”沈容玉笑着把她捂脸的爪子摘了下来，他观察着她红扑扑的面颊，兴致颇高。
“小玉主人每次这样，我就会脸红，如果再激烈一点，我就去宕机，失去行动能力。”季青琢认真解释原因，“我还要上半天班。”
“琢琢这个确实是个问题。”沈容玉摸着下巴说道，“没关系，今天回去之后，我想办法帮你解决它。”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太好了。”季青琢对他很是感激，答应了。
沈容玉想，今天回去之后，他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他今天拷贝回来的影片给季青琢看了。
第38章 邪神×机器人（十四）
季青琢总觉得今天的沈容玉有些怪怪的, 本来下班回去的时候，他边开电瓶车总是会说些奇怪的话。
但是他今天格外的沉默，甚至还大发慈悲地把驾驶电瓶车的机会让给了她。
这让饱受他“欺负”的季青琢感到格外疑惑, 所以到了晚上，她刚洗了澡正在擦头发, 想了想便开腔询问沈容玉了。
“小玉主人，你今天有点奇怪。”季青琢用干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 问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