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豪门嗲精我不当了》作者:魔安
文案:
顾苒是季时煜养在身边的小嗲精,捧在掌心的小玫瑰,作为已故白月光的替身,男人把她宠的无法无天,恨不得把一切都堆到她面前。
顾苒搭私人飞机去看秀,开游艇去买岛,嚣张跋扈穷奢极欲,相传整个A市世家小姐们都要让她三分。
最近这位替身则更为得意,苦熬多年终于出头,拍卖会上一掷千金拍下古董,对所有人宣布自己即将要跟季时煜结婚,回去摆在新房卧室。
可惜天不遂人愿,等顾苒洋洋得意把自己要跟季时煜结婚的消息在A市社交圈里宣扬了个遍之后,白月光没死,回来了。
顾苒:哦豁。
果不其然,男人立马抽手收回所有他曾给她的一切,冷情抛下一句——滚。
顾苒收拾东西灰头土脸地滚了,为谋生计在网上开了个直播,曾今娇生惯养的金丝雀,现在只要花钱就能让她叫“哥哥”。
直播越来最火,打赏越来越多,有一天,季煜听到自己的小嗲精,在一口一个叫人家“哥哥”,生意好的热火朝天。
谢谢哥哥的火箭。
哥哥晚安早点睡。
明晚还当哥哥的小宝贝。
夜深人静,季时煜辗转难眠,终于发现小玫瑰的刺,不知何时已深深扎进他心口。
他给她发微信:不许叫别人哥哥。
回来,我一直养你。
系统提示:消息未送达,您已被对方拉黑
——
近日,直播平台某新晋女主播顾苒飞速窜红,萌音美颜性感撒娇,男人看了抵挡不住直女看了都会心动,被誉为主播界第一钓系美人。
据说追她的老板可绕地球三圈,其中最有钱的姓季,随便送个钻石都上亿,第一女主播指日可待嫁入豪门。
为此,顾苒亲自开麦辟谣:“送了,没收。”
“年入八位数,为什么要结婚。”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励志人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苒
一句话简介:嗲个头,起来嗨!
立意: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vip强推奖章
顾苒是季时煜捧在掌心的小玫瑰,作为已故白月光的替身,男人把她宠的蛮横骄纵。顾苒本以为会这么一直下去,然而两人的亲密关系却止于结婚前夕,季时煜学生时代的白月光回来了,婚礼因此取消。顾苒伤心失意地离开季时煜身边,加入新兴行业做网络直播,凭借美丽的外表与可爱的性格吸粉无数,成为一名成功的女主播,在此期间解开与季时煜的误会,最后事业爱情双丰收。
本文文风轻松幽默,文笔流畅自然,对感情的描写刻画细腻。作者用生动的语言通过文章传递了独立自主积极向上的正能量,是一部值得一读的作品。
第1章 排队第一天
嘉得文艺术拍卖中心,一场拍卖会今天在这里低调举办。
说低调是因为本场拍卖会全程保密,谢绝所有媒体记者,然而从停车场宛如名车汇展般停放的豪车来看,这里正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金钱与艺术的交易狂欢。
此时的拍卖会场内,拍卖官问完最后一次还有没有再出价,激动敲下定音之锤。
新纪录诞生!
3.7亿!
在历经近半个小时的紧张争夺后,本次拍卖最重量级的拍品名画《爱痕湖》,终于被买家以3.7亿人民币的天价收入囊中。
自此,今晚的拍卖结束。
拍卖会散场,不少人还处在最后争夺《爱痕湖》的激烈竞拍中没缓过神来。《爱痕湖》的竞拍比拍卖行预想的还要紧张激烈,不少买家今晚专程为了这幅画而来,从启拍开始价格就被一轮一轮加到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高度,期间不断有人遗憾摇头放弃竞价,争夺者越来越少,最后终于迎来了本次竞拍的最终优胜者——
刚才眼睛也不眨喊出3.7亿高价的顾苒拎着她新购置的稀有皮Birkin,在黑衣保镖的簇拥下悠闲离开拍卖会场。
……
“图片.jpg”
“这是我今天买的画,你看好不好看鸭。”
顾苒低头编辑完给季时煜的微信,点了发送。
徐辉朝正低头认真发微信的女人走过去。他是季时煜的私人助理,今晚陪顾苒来参加这场拍卖会。徐辉走到顾苒身边,说拍卖后的手续正在办理,您今晚拍下的藏品不日将会送到南辰公馆。
今晚顾苒不止拍下了那幅《爱痕湖》,另外还拍下了两颗钻石以及一个上个世纪的奢侈品中古包,算得上收获颇丰。
顾苒听后点点头,没去算今晚自己一共花出去多少钱,正准备打道回府,一抬头,不小心跟几个熟人打了个照面。
今晚这个拍卖会是艺术品拍卖专场,不仅包含各种古董名画,还囊括很多稀有的珠宝钻石,吸引了不少A市的社交名流以及世家千金。
对面几个人也看到顾苒,原本说说笑笑的表情顿时僵硬下来,神色各异,有人脸上露出几分不屑。
被围在中间的袁梦萱看到顾苒,脸色又难看几分。
今晚她专程为了那颗12.7克拉的温斯顿蓝钻来参加这场拍卖会,对于这颗钻石可谓是势在必得,结果拍卖会上一直被顾苒死死压住,她每加一次价顾苒就跟着加,似乎专程跟她作对,仿佛没有上限一般,直到最后她知道花这么多钱买颗钻石回家一定会被骂,只能放弃竞拍,于是那颗自己心仪的蓝钻便被顾苒收入囊中。
更令人可气的是她堂堂一个袁家正牌小姐,出手竟然不如顾苒这只被季时煜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并且现在看来不仅是不如,是根本连个零头都比不上。
因为几千万的钻石就算了,顾苒竟然直接3.7亿拍下了今晚最重量级的那幅《爱痕湖》!
双方气场略显僵硬,最后是对面几个世家千金中性子圆滑的打破尴尬,开始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顾苒,好久不见了。”
“是呀顾苒,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好久都没看见你了,也不跟我们出来玩。”
顾苒看着对面正冲她虚伪客套的几个塑料姐妹花,脸上也挂起一个职业假笑,把手里的稀有皮Birkin扔给徐助理拎着:“哎呀是好久不见了,我最近一直在看新房,的确比较忙,没空跟大家聚一聚。”
“新房”两个字一出,顾苒看到对面几人脸上表情立马又僵了几分。
袁梦萱不可置信地问:“新,新房?”
顾苒抬了抬下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是的呢,这不是要结婚了,所以今晚来买幅画,准备回去挂在新房卧室。”
当“要结婚”三个字从顾苒嘴里轻快地吐出后,有几人脸上的表情管理差点当场扭曲失控,面对一脸得意与嚣张的顾苒,又不得不生生压下快要脱口而出的“WTF”,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恭喜。”
顾苒:“谢谢。”
“回见咯。”
顾苒跟几个塑料小姐妹客套完,带着助理和保镖,摇曳生姿地走了。
……
停车场,劳斯莱斯内饰宽敞豪华。
司机恭敬拉开车门,顾苒优雅地坐进去。
她踢掉脚上七厘米的高跟鞋,靠在车座柔软的背椅上。
回想起刚才那群人明明一脸便秘恨不得冲上来掐死她,结果还不得不咬着牙跟她说恭喜的样子就觉得爽爆了。
现在那几个塑料小姐妹肯定在背后各种骂她,说的最多的肯定就是瞧你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要不是秦文依不在了,哪里轮得到你上位。
季时煜现在对你这么好,不过是因为秦文依不在罢了,要是秦文依还在,看你还怎么嚣张。
即便跟季时煜结婚你也得不到他的心,你不过是只用来聊以慰藉的金丝雀,秦文依才是他的真爱白月光。
不过顾苒一点也不生气,把这些别人现在在心里骂她的话总结为四个字:无能狂怒。
秦文依秦文依,任凭那些人在背后再怎么说,秦文依都是个死人,大家再怎么不服气心里也都清楚,一个死人,对顾苒根本构不成半点威胁。
谁没事闲的蛋疼跟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计较。
顾苒眯着眼,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掏出手机发了个朋友圈。
“《爱痕湖》,浪漫的名字浪漫的画,买回去挂在新房卧室最适合不过啦。”
她在这条朋友圈的评论下面补充说明:“结婚用的新房。”
顾苒发完朋友圈,很快便收到了大批点赞,以及很多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评论“恭喜”。
她选择性地回了两句“谢谢”,然后回到微信主界面。
季时煜还没回她微信。
顾苒撅了噘嘴,干脆打了局游戏,游戏结束时看向车窗外,车子刚好驶进南辰公馆。
市中心的临湖独栋别墅,顾苒这几年一直住在这里,季时煜大多数时候为了上班方便会住在金融中心附近的公寓,南辰公馆只是偶尔来。
有人在背地里戏称如果说顾苒是季时煜养的金丝雀的话,那么南辰公馆应该就是用来关这只金丝雀的鸟笼。
顾苒重新穿好鞋子,回到这个属于她的奢靡豪华的“鸟笼”。
有的鸟向往天空和自由,那为什么就不能有鸟天生喜欢住在鸟笼呢?
被锦衣玉食地精心饲养着,在笼子里扇动美丽的翅膀,唱着欢快的歌,等待主人温柔抚摸她华贵羽毛的手。
顾苒上到二楼,主卧宽敞明亮,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甜香,是佣人点了她喜欢的香薰蜡烛。
顾苒赤脚踩到卧室里乳白色的长毛地垫上,打量这间卧室。
她真的要跟季时煜结婚了,婚房不在这里,结婚之后,她就可以飞出这只给她纯金打造的鸟笼。
她不再是众人口里那只嚣张跋扈的金丝雀,是季时煜合理合法的,正式妻子。
顾苒心情不错,先是洗了个澡,去酒柜里拿了支红酒,然后再放了点轻音乐。
暗红色的液体被倒进精致的高脚酒杯,顾苒自斟自饮,高兴的时候端着酒杯站起来,伴随音乐踮着脚转了两个圈儿。
……
深夜,人工湖的湖面漾着平静的水波。
黑色的轿车穿过夜影,平稳驶进南辰公馆大门。
季时煜下车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上顾苒给他发的微信,今晚她花3.7亿拍下的那幅画的照片,以及一句“你看好不好看鸭”。
刚才顾铭景给他打了个电话,笑着说你家的金丝雀最近到处在跟人宣扬要跟你结婚了,朋友圈都发了好几条,是不是真的。
还是说是你家小金丝雀在用这种方式向你逼婚?
季时煜没有否认,只是没想到顾苒在到处跟人宣扬结婚这件事。
季时煜翻到顾苒的朋友圈,果然,最近几条都是与结婚相关,每一条字里行间都透着得意。
男人脸色微暗。
结婚是前一阵老头子提出来的,老头子喜欢顾苒,想快点抱孙子。
老头子身体不太好,他不好当面说自己近几工作都很忙,暂时没有结婚的计划,以为顾苒会明白他的想法,结果没想到她似乎却当了真,还像模像样地跟老头子准备起了婚房。
季时煜退出微信,收起手机,上楼。
关于结婚这件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顾苒谈一谈。
主卧的门虚掩着,暖色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来。
季时煜走过去,推开房门。
他看到顾苒正一手端着酒杯,正伴着音乐赤脚踩在地毯上跳舞。
顾苒转着圈,目光扫过门口的时候,看到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
她愣愣地停下来。
季时煜对着脸颊晕红,已经一脸醉意的顾苒皱了皱眉。
顾苒手中的高脚杯从指尖滑落,摔倒毛绒绒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看着门口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她面对男人冷峻的面容,脑子里全是那句所有人都在说的话——
不过是因为秦文依不在了。
不过是因为秦文依不在了。
这句话很烦,她今晚明明本应是开心的,可是这句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在她耳边回荡,像无数个小人趴在她耳边不停地说,怎么挥也挥不开。
顾苒烦躁地甩了甩头,跌过去,抱住季时煜的脖子。
她对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你看,我是顾苒。”
第2章 排队第二天
顾苒的呼吸里全都是红酒的香气。
季时煜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对着已经醉的懵懵懂懂的女人,轻笑了声:“嗯,顾苒。”
很简单的对白,顾苒却不知为何突然高兴起来,脸上的笑意越漾越浓,眉眼弯成月牙的形状。
季时煜大手抚在顾苒后背绸缎似的长发上,问:“笑什么?”
顾苒踮起脚,用吻去回答。
男人到来的目的只好在她香甜的唇齿中作罢。
真丝睡裙凌乱落在床尾,深灰色的床单愈发衬得人肤白如雪。
……
翌日,厚重的窗帘挡住阳光,公馆外绿化良好的树荫里有啾啾的鸟鸣。
顾苒敲着沉重的脑袋转醒,宿醉后的太阳穴正一抽一抽地痛着。
不过比脑袋更难受的是身上,有一种被人吞吃入腹,然后又一整晚拆开重组的乏累感。
顾苒撑着身体坐起来,望着身上被子,神志逐渐清醒。
她昨晚做什么了?
买了幅画,回来喝了点酒,高兴的时候转了两个圈圈,然后……
季时煜就在门口出现了。
想到季时煜,顾苒条件反射一般立马回头看自己身旁的位置。
空空荡荡。
她又伸手去摸身旁床单的温度,冷的,人明显已经走了有一阵了。
昨晚兴致那么高,把一个醉酒的弱女子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今早竟然连招呼不打一个就又走了?
简直是趁人之危本危,拔吊无情本无情。
顾苒气哼哼的掀开被子下床,窗帘自动拉开,她叼着牙刷在洗手间刷牙。
今天工作日,季时煜应该是早起上班去了。
电动牙刷在嘴里嗡嗡地响着,打出细腻的白色牙膏泡沫。
顾苒一边刷牙一边疑惑季时煜昨晚来南辰公馆做什么。
他昨晚除了在床上不要脸地哄她腿张开乖一点之外还跟她说什么话了吗?貌似没有。
今早他走的时候跟她说什么话了吗?貌似也没有。
难不成他来一趟的原因就专程是为了睡个觉爽一下?
顾苒想了半天,最后发现这个理由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脸黑了。
她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漱净口,对着镜子进行自己的晨间护肤流程。
镜子里的女人冷白皮小尖脸,眉眼五官无不精致,有人说看到她这张脸,季时煜把她宠的再无法无天似乎也都找到了理由。毕竟季时煜这种地位的男人,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花钱养着的金丝雀而已,不需要她有什么本事本领,唯一需要的,就是她的美丽。
顾苒突然不服气地翘起嘴。
季时煜把她宠的无法无天?
季时煜宠她个屁,宠她昨晚还骗她说是最后一次其实明明后面还有两次?
顾苒一边做护肤一边对着镜子在心里说季时煜的坏话,护肤做完了,她心里也舒坦了。
时针指向十一点。
顾苒走进她的衣帽间,上个星期刚换季换过新,分散式顶灯随着她的走进依次亮起,强弱适度的光线打在衣橱中各大品牌当季新款上面。
顾苒指尖在一排新衣中流连,最后挑中一条上星期刚在巴黎秀场出现过的裙子。
佣人敲门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顾苒一边对着镜子挑选与裙子相搭配的鞋子和首饰,一边“嗯”了一声:“知道了。”
金丝雀的作用是用来观赏,保持美丽与乖巧就是她的工作,所以顾苒每天的日程非常简单,季时煜在A市上班的时候,她每天购物下午茶美容spa,偶尔陪他参加一些聚会,季时煜出差的时候,她就满世界的乱飞,冬天去阿尔卑斯山滑个雪,夏天去夏威夷度假,有时候晒着日光浴又突然想吃国内某家店的私房菜,于是一通电话,私人飞机连厨子带食材一起打包空运过来。
即便周围的人都非富即贵,顾苒的生活方式也都是出了名的奢侈,尤其是当她仅仅是顶着“季时煜身边的那只金丝雀”的名头,便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骄奢淫逸。
今天顾苒约了一家私人会所去做spa。
房间技师以及会用到的香薰精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顾苒躺在会所的床上,四个小时的全套流程做完,宿醉+被折腾一晚的疲乏才总算缓解过来。
于她而言平凡又普通的一天。
顾苒神清气爽地走出会所,四个小时过去终于看了眼手机,发现有几条微信消息。
袁梦萱发给她的。
顾苒觉得奇怪。
袁梦萱发消息给她做什么,拍卖会上她拍了她心仪的钻石,袁雨萱脸都快气绿了,现在给她发消息,一定没什么好事。
可是顾苒想象不到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袁梦萱能给她带来什么坏事。
难道是季时煜破产了?以后要带她流落街头四处躲债了?
不可能,最新发布的福布斯榜上季时煜的名次再创新高。
顾苒摘掉墨镜,手机面部识别成功,袁梦萱的消息内容弹出来。
顾苒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照片。
她对着那张照片皱了皱眉头,伸手放大,当看清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谁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的呆滞。
……
信博总部,总裁办公室。
季时煜开完两场会,背靠舒适的办公座椅,总算有空暇听徐助理汇报日程。
徐助理手里拿着平板,说完下个月去澳洲的具体行程,抬头看向对面男人。男人年轻且英俊,气场强大成熟,听他述职时闭着眼睛,好整以暇。
徐辉对季时煜是佩服的。
年纪轻轻接手整个信博,上任后出手干净利落地收拾了那几只居功自傲企图做空新主的老狐狸,这几年信博在他的掌管下飞速扩张,除原本的房地产外开始进军科技、船务、投资甚至娱乐影视行业,市值每一秒都在无限增长。
季时煜听完徐辉的汇报,“嗯”了一声。
徐助理收起平板,又拿出一份文件。
顾苒昨晚在拍卖会上花了3.7亿拍下那副《爱痕湖》,又花了大笔钱买了两颗钻石和一个中古包,有一些手续需要季时煜签字。
季时煜接过文件像往常一样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目光落在文件中的“《爱痕湖》”三个字上。
他想起昨晚顾苒的那条炫耀意味十足的朋友圈。
“浪漫的名字浪漫的画,买回去挂在新房最适合不过啦。”
“当然是结婚的新房。”
季时煜眸色微暗,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徐助理:“先下去吧。”
“是。”徐助理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刚关上门,突然看到站在门口的女人。
“顾小姐?”徐助理没想到顾苒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还是跟以往一样美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徐助理眼尖地发现永远精致的顾苒今天似乎有几缕头发乱了,眼神也不像从前那样充满着独属于小金丝雀的自信和骄矜,显得几份无助和慌乱。
顾苒虽说不常到信博来找季时煜,但前台基本都认识她,总裁专属电梯也录有她的指纹。
顾苒见到徐助理从办公室里出来,探着脖子往他后面看了看,问:“季时煜在里面吗?”
徐助理点点头:“在的,顾小姐您……诶。”
他话还没说完,顾苒已经绕过他直接推门进去,总裁办公室大门开了又关上。
徐助理对着大门摇摇头,把手里刚签好的文件交给秘书。
办公室里,季时煜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顾苒。
“怎么现在过来了”他并不太喜欢顾苒在他工作的时候来找他,问。
顾苒对着对面的男人,紧紧攥着自己的提包带子,企图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勇气。
“季时煜。”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着抖,“我们快点结婚好不好。”
“下下个月,不,下个月怎么样?”
“其实婚礼没有什么可准备的,一个仪式而已,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你不需要费什么时间精力,只要花钱让别人去办就好。”
季时煜听得眉头深锁:“什么?”
顾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在男人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开口反问的时候开始哽咽:“或者你能不能抽一点点的时间,真的只要一点点,我们先去领个证。”
季时煜听完,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冷静地注视顾苒。
在他认知里的顾苒是一个很知情识趣的女人,偶尔的“作”也都是些撒娇调情的小事。
这个“作”的范围不应该包括结婚。
她把老头子哄的很好,又四处广而告之的炫耀,仿佛明天就会举行婚礼一样。
就好像朋友笑问的,到底是真的要结了,还是说你家小金丝雀在用这种方式向你逼婚?
季时煜不喜欢被人替他做决定的感觉,尤其是当他最近半年,甚至一年的日程里,都没有为结婚预留出来日子。
他终于冷冷开口:”顾苒,你今天不打招呼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吗?”
“你在急什么。”
“有那么重要吗?”
顾苒听着男人的言语,抬头,透过朦胧的泪水看他的样子。
是的,结婚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他并没有把拒绝的话说的太直白。
顾苒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她眨了下眼,眼眶里集聚许久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滚下来。
“有那么重要。”顾苒脸颊挂着泪珠,看着眼前冷漠而薄情的男人。
她怯懦到甚至都不敢告诉他,秦文依没死,她还活着,她回来了。
所以掩耳盗铃地觉得只要自己不告诉他,他就不会知道秦文依没死的消息,直到两人领完结婚证。
那要是他知道秦文依还活着呢?
顾苒想如果说是秦文依在这里,秦文依跟他说这些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如果是秦文依,根本不用像她一样说这些话,祈求一个婚礼,一张结婚证的安全感。
她似乎再一次失败了,就像那些人所说的那样,她在秦文依面前永远都是失败者,秦文依强大到甚至都还没有真正出现,她就已经开始乱的不知所以,冲动而恐惧,跌跌撞撞跑到季时煜工作的地方跟他提结婚,收到似乎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季时煜看到顾苒脸上的泪水,这让他心中莫名的烦躁,他站起身,走过去,伸手试图把泪珠从顾苒脸上擦掉。
顾苒格开季时煜伸过来的手:“你走开。”
季时煜不知道顾苒今下午为什么会突然来提结婚的事,蕴着一丝怒气:“顾苒。”
他昨晚就想跟她好好谈一谈,可惜她昨晚喝醉了,醉醺醺地拉着他的领带吻上来。
季时煜对着顾苒已经哭到花成一团的小脸又压住脾气,说:“去找徐辉,南苑的那两个酒庄归到你的名下,不要再闹了,我还要上班。”
他轻描淡写地给她下逐客令,企图为今天下午这出他眼中的“闹剧”画一个句号。
顾苒面对男人施舍一般的逐客令,突然愣住了,微张着唇,茫茫然。
季时煜对着似乎并没有离开意思的顾苒皱了皱眉,吐了口气,最后决定把话挑明:“顾苒,我并没有跟你求过婚。”
“结婚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不是我提出来的,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你会把老头子的话当真,你在看婚房买画甚至在向所有人宣布要结婚之前,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或者是经过我的同意?”
“还是说你以为老头子同意了,所有人知道了,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就不结也得结了?”
“你一直是个知情识趣的女人,”季时煜面对顾苒,“我也希望你能见好就收。”
男人的话清晰而沉静,像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刀子,顾苒张着嘴,像陷入一种混沌的状态,最后又被人连皮带血地狠狠剥离开。
他说出一个几近残忍的事实。
他并没有跟她求过婚。
顾苒看着季时煜的脸。
她一直以为即便曾经有过秦文依,他即便忘不掉秦文依,可是这三年,一直是她和他在一起的。
他们……最起码是有感情的。
他虽然从来没有说过爱她,可是那天当在疗养院老人提起结婚的时候,他笑笑,没有拒绝。
老人跟她说这小子的性格就是这样,没有拒绝就是默认,快准备婚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