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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被鬼上身的是我们五人中的一个?”舟杭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另外几人纷纷望向宁音。
宁音没有否认:“不排除这个可能。”
“看你说的,我们就算是队友都不能互相相信,人人都疑是鬼,或许我们只能对一下身份信息,毕竟我们的身份跟李柊他们不同。”周妮用拇指擦了擦唇上的红唇膏,边说,“信息对得上就可以排除了,鬼也不可能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不是吗?”
宁音张了张嘴,但没有再说话。
其实她想起第九密室的恐怖源头,他们解密者的身份它是可以获知的,而且还知道的不少,所以周妮说的排除法不一定有用。
不过舟杭同意周妮的建议,开始跟队友核对身份信息,还有之前两个停留站的经历,他们五个人,每一个人都能对得上,舟杭已经基本排除他们中的一个被鬼上身的可能,那么就剩下李柊比较可疑了。
他转而望向门口的李柊,沉稳地说:“你为什么站在那里?”
“我害怕你们,你们一定是想我死……”李柊对上他们望过来的目光,神情惶惶,一脸惊惧,下一刻,猛地转身跑出了洗手间。
几人一怔,连忙追上去,结果发现他们无法离开洗手间,也不知道李柊是怎么离开的。
“李柊真的有问题?”周婉婉恐惧了起来。
“只有他能离开这里。”舟杭说。
“你们就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像是让我们怀疑他……”宁音不太想怀疑李柊,她觉得还是以保护这两个乘客为主,随即偏头问周婉婉,“你可以看见鬼,能不能感觉到是谁被它上身了?”
周婉婉一听,神色迷离地在几人身上打转,安静的洗手间只响起水千星压抑的咳嗽声,而大家都望着她,周婉婉瑟缩了一下,还是努力回想起来。
刚才进入到这个场景后,她就害怕得根本不敢看那个校服女生,总觉得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得她寒毛直竖,后面就不敢再多看那女生一眼了,只躲在宁音背后,胆怯地留意着身边每一个人。
她见到舟杭望着校服女生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曲着手指贴着裤腿侧轻点了两下;周妮也是看着校服女生,在李柊躲到洗手间门口那里的时候,看了过去;宁音也跟她一样打量着身边的人,十分警惕;水千星低着头,不停咳嗽,只是很偶尔抬眸看向几人;叶重很沉默,由始至终一声不吭,目光沉沉地看着四周;而李柊是突然之前变得神经兮兮的,然后就躲到门口那里了。
回想到这里,周婉婉把自己留意到的告诉给大家,宁音点点头,这些她都有看到,便继续问:“那你觉得是谁?”
周婉婉看了看几人,又缩回宁音身后,小声说:“我觉得我们之中有人有点不对劲,但我感觉不出是谁。”
“你要是说出谁的名字,我们反而怀疑你了。”周妮说。
周婉婉脸色顿时一白。
“李柊就算了,不可能是周婉婉,别再乱猜测了。”宁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场景已经结束了,他们又回到教室里,而原本逃走的李柊也还坐在座位上。
李柊看着他们,握着手电筒的手不停颤抖:“我不是鬼,你们不能喊我的名字,我不想死……”
舟杭皱着眉,目光有些锐利,直直看着他:“你刚才什么要逃跑?为什么可以逃出场景?”
“我不知道……”李柊惶恐不安地坐着,只知道摇头。
几人面面相觑。
舟杭沉思了一会,就说:“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弃……”
李柊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没等他庆幸,舟杭说到一半的话又改口了:“我怀疑李柊。”
周妮看向李柊,跟着说:“我也怀疑李柊。”
“你们两个!”宁音惊讶地看向舟杭和周妮两人,“你们不要忘了,他是乘客,线索极有可能在他们身上,要是他们都死了,我们就会失去这个机会。舟队,明明我们还可以弃权重新进入场景,为什么现在就作出选择?”
“不是他们,难道怀疑我们自己?”舟杭反问。
宁音沉默了下:“如果真的是我们五个中的一个……”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我们不能一直这样重复下去,这不是根本办法,你能确定鬼不会给出更多的误导信息?你能确定这样无限重复场景不会有代价?你能确定鬼不会越来越会隐藏?既然这样——”舟杭语气温和,沉稳的让人产生信赖感,“那就用他来试试,之前我就已经有一个疑惑,这正好用来证明我的一个猜想。”
宁音闻言,吐了口气,后背重重地靠着椅背。她不知道他的猜想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重要到一定要再牺牲一个乘客的程度,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他根本就是把李柊当成棋子,虽然他有自己的考虑,只是一旦出错,他们一个都逃不出去。
“你们……”坐在对面的李柊听着他们说话,浑身哆嗦了下,慢慢往后退开了椅子。
“我怀疑舟杭。”这时,水千星却说出另一个名字。
舟杭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望向水千星,后者虚弱地咳嗽着,眼眸却始终冰冷的,看不出一丝起伏的情绪。舟杭不由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我和周妮不说李柊的名字,我可能会立刻被你害死。”
“第二站我为什么会被黑色东西袭击,你心里应该清楚。”水千星说着,又咳了几声。
舟杭眯了眯眼:“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当时情况发生得太快,而且我作为队长不能死了。”
水千星根本没有再应声,眼帘早已经低垂了下来,偏过头只顾着咳嗽。
叶重在这时沉沉地出声:“我弃权。”
宁音从舟杭身上收回目光,脸色沉重地看向越发恐惧的李柊,他们不能制造相同票数,而且一个是解密者,是队友,一个是乘客,她最终还是沉默地选择了弃权,一旁的周婉婉见她弃权,也立刻弃权。
现在是李柊两票,舟杭一票。
李柊瞬间从座位上跳起来,愤怒地瞪着他们,嘶吼了一声:“不——”
然后他脸上露出无比恐惧的神色,逃似的立刻转身往教室外面跑去,就快到门口的时候,一直绑在尾指上的红绳不知道什么爬上他的脖颈,在昏暗下,瞬间将他吊了起来,几人一悚,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李柊已经死了,他的脖颈被细细的一条红绳缠着,轻飘飘一般吊挂在破窗旁的风扇上。
风进来的时候,把他吹得摇摇晃晃。
此刻空气似是死寂了般,只有他的身体被吊在风扇上摇晃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室内的手电筒光晕倾洒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映着他死不瞑目的面孔,在死的那刻,李柊不甘的、怨恨地狠狠瞪着他们,而这会儿他的唇角又诡异的扯起,对几人露出了微笑。
他仿佛在诅咒他们,你们该下地狱……
“不是李柊……”见到这恐怖的一幕,周婉婉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惊恐地钻进课桌底下,抱着头,卷缩成一团,不停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几分哭意,“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宁音连忙蹲身安慰她:“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周婉婉顿时抱紧宁音,一下子哭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眼前昏暗的教室开始朦朦胧胧起来,没多久,四周逐渐清晰,他们又再一次进入新的场景,只是这次剩下六人,而鬼还混在他们之中。
第37章 黑暗中的凝望
宁音扶起周婉婉,压下沉重的心情边打量这次的场景,边注意着每一个人的举动。
这次的场景他们又是在教室里,只是窗外的天色更暗了,晚霞几乎落尽。而教室里除了校服女生外,还有另外几个女生对她拳打脚踢,一边嬉皮笑脸骂她,欺负了一会,见她缩成一团,一声不吭,大概觉得无趣了,几个女生这才离开。
走之前她们还把教室门反锁了,不仅如此,靠走廊那边的窗户都是坏死的,等校服女生爬起身,踉踉跄跄背上书包打算离开的时候,这才发现门窗都锁死了。
女生再也忍受不了一般,面容扭曲,顿时抄起椅子砸破窗户,便沾着窗台上的玻璃缓缓爬了出去,那些玻璃一下子扎进她的双手和双脚,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直爬出窗外后,又回头看向教室,脸色苍白的,双眼阴沉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一瘸一瘸地离开。
看到这里,宁音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大家,他们也开始互相打量。
刚才宁音用余光留意了一下,进入这个场景后,几人都被那个女生吸引注意力,不过每一个人还是有细微的举动:舟杭反应很快地将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周妮看着破窗外的女生远去后,也望向大家;水千星在咳嗽,也不知有没有看场景;叶重看了眼女生后,目光就在打量他们;而周婉婉一直躲在她背后,还在害怕的哭。
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结合之前的两个场景,脑海里隐隐的像要抓住一丝头绪,只是又一闪而过。
他们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鬼?
不能完全模仿乘客,说话会比较多,不是第一个喊出乘客名字,每个场景都会有重复的动作……
想到这里,她的思绪被突然出声的舟杭打断了:“李柊的死,我已经确定两件事。”
几人瞬间看向他。
“第一,所有停留站在针对这七个乘客,每一站的恐怖都想借由我们的手间接杀死他们,甚至某种程度我们是可以救他们的,然而我们没有这样做,导致几乎所有乘客死去,当然李柊算是我直接害死。第二,李柊的死,一定程度上证明他们不可能是被鬼上身的对象,反而是我们要保护的对象,也就是说——排除周婉婉,鬼只可能在我们五人之中。”
舟杭说到李柊死时,没有丝毫利用他的愧疚感,只有达成目的的意图和手段的理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益主义者。
宁音听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早就提醒过舟杭,李柊不可能是鬼,现在七个乘客只剩下周婉婉一个了。
舟杭像是看出她的不满,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你对我作出的决定有不同意见,但作为队长,我这样的试探是正确的,在你只是怀疑、不能确定的时候,任何猜测都是毫无意义,因为你的直觉判断也许是一个错误的提示,如果没有肯定的证据之前,你一旦选择错误的直觉判断很可能会导致队友的死亡,所以某些牺牲是必要的,现在我就可以很肯定这些推测的正确性。”
这下子宁音彻底沉默了下来。
这时,周妮目光也缓缓从破窗上转到舟杭身上,又看向宁音他们三个:“舟队,你肯定鬼在我们五个之中,但我们要怎么辨认出来?之前对信息都没有错漏,我们要怎么分辨谁才是真正的鬼?”
说起这事,其实舟杭也是有点惊讶的,这一站的恐怖不仅混在他们当中,还能获知他们解密者的身份,连同之前停留站的经历,这些信息都准确无误地对上,或许乘客被鬼上身后,鬼能获取到乘客的记忆,不然无法解释。
“不能完全模仿乘客,说话会比较多,不是第一个喊出乘客名字,每个场景都会有重复的动作。”舟杭说着的同时,面不改色地打量四个队友,然后在某个队友身上顿了顿,“这四个提示,你们觉得是谁?”
周妮摇摇头:“我觉得谁都可疑。”
宁音他们三个也摇头。
“那我们再重新进入一次场景,这一次应该差不多了。”舟杭看向他们,目光有几分意味深长。
大家见他如此笃定,就知道他肯定发现了什么,至于为什么不说出来,估计是还有些不肯定的地方,宁音几人也不再说话。
很快这个场景结束,他们选择弃权后,重新进入新的场景。
这一次的场景是夜里,四周寂静,而那个校服女生来到高一(三)班,缓缓拉开窗户爬了进来,然后走到另一边的窗台前,爬了上去,随即转头望向他们几个,直勾勾的,下一刻,她便跳了下去。几人看得一愣,互相对望一眼,舟杭点头,大家这才靠到窗边望下去,就见女生背朝天,面朝下,头破血流,那里又刚好有不少酒瓶碎玻璃,尖锐的扎进她的身体里,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没多久,巡逻的保安似是听见了声响,握着手电筒走到这边,发现有学生半夜跳楼死了,吓得整个人跌坐在地,好半天才缓过来,抖着手打电话给校长。校长过来后,见到是这个女生,眉头皱起,骂了声晦气,便让保安将女生埋在附近,处理好一切后,四周再次陷入寂静。
然而过了一会儿,死去的女生从泥土里爬了出来,沾着一身的泥土、玻璃从外面爬回教室里,惨白地盯着宁音几人,就在几人倒抽一口凉气的时候,她动作僵硬地把自己吊了起来,吊在黑板上,然后面对着整个教室,一直一直看着他们。
周婉婉惧怕得浑身发抖,脸埋在宁音的背后,不敢再看。
这个场景确实太过诡异恐怖了,让人打心里的毛骨悚然,几人本来想说话的,又总觉得喉咙干哑,无法在这个时候说出话。
舟杭倒是心大,径直走回到窗边。
宁音他们见状,勉强从那女生身上挪开眼,跟着靠过去,五人顺着周妮的目光望向女生被埋的地方,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齐刷刷盯着周妮。
舟杭说:“场景开始后,你看着窗外很久了。”
周妮一顿,缓缓侧头,只看向他一个人:“舟队,你在怀疑什么?”
“你的唇膏蹭掉了。”舟杭却说。
周妮闻言,拇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唇,然后顿住了,对他笑了笑:“这不能说明什么。”
“这足够说明你是鬼了,因为你太在意这些场景。”舟杭对上她的视线,“而且我了解周妮,即使是在密室世界中,她都会极度爱美,在进入这一站之前,她才重新抹了口红,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擦掉自己的口红。”
周妮看着这个男人,在获取到这个身体记忆后,她了解舟杭,自然对方也了解这个身体,于是不再伪装,不过也许是受身体记忆的影响,她对他说道:“可惜你们只剩下一个乘客了,要知道少一个乘客,你们就少一个逃出去的名额,他们身上有——”
几人还等着后面的话,然而场景瞬间被强制结束。
回到昏暗的教室里,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蜡烛气味,他们也围坐在课桌前,互相打量,然后都盯着周妮:“你刚才说有什么?”
周妮摇头:“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五人默了默,知道她是不会说的,就像之前第二站的小孩,于是舟杭没有丝毫犹豫:“我怀疑周妮。”
除了水千星依旧选择舟杭外,宁音他们三个也一致喊出周妮的名字。周妮唇角扯起一个弧度,也跟着他们喊:“周妮。”
喊完之后,周妮就在所有人面前消失了。
“真的是她吗……”周婉婉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没有看到周妮的身影,而他们也没有再进入场景。
大家都屏着呼吸等待了一会,终于可以肯定他们猜对了。
“我们离开吧。”舟杭看了眼原本坐着周妮的座位,随即握着手电筒站起身。
宁音他们也连忙跟着他离开教室,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宁音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们,她忍不住回头。黑暗中有人安静地站在高一(三)班的走廊上,凝望着他们一行人离去,那道朦朦胧胧的身影像死在这栋学校里的女生,又像是周妮。
这时,周婉婉扯了扯宁音,害怕地说:“我们快走吧,我感觉到有人在看我们……”
宁音回过神,带着她跟上去。一行人离开学校后,就看到停在校门口的12号公交车,几人连忙跑上车。
车门关上后,12号公交车继续开往下一站。
宁音坐在座位上,侧头望出窗外,外面又是熟悉的一轮血月,12公交车依旧在黑夜中行驶,那种被凝望的感觉却还在,然而荒废的学校已经被公交车抛得远远的,几乎看不见,但那种让人寒毛直竖的凝望感始终挥之不去。
一开始她以为这种感觉是来自荒废学校,但随着12号公交车行驶到更远,心悸的恐惧感越发强烈。
而那种被深深凝望的感觉依旧存在。
她不由抬头望向那轮血月。
“究竟是什么在看着我们……”宁音心想。
此时前排的售票员扭头点了点后排的人数,便转回去对司机说:“一共还有五人,比我想象的情况要好很多,但他们也只剩下一个持往返车票的乘客,不过你还是要继续把他们送去第四站那个鬼地方,到了第五站,就差不多结束这趟圣诞节旅程了。”
司机专注地看着前方,许久之后,沙哑着声说了句:“去的站数越多,他们受到血月的影响越深,已经有乘客扭曲了,等去到第五站……”
售票员僵硬微笑:“这一批乘客也许一个都活不下来。”
第38章 第四站:老荒村
司机沉闷地发出一声鼻音,不知是同意售票员说的,还是不同意,之后他不再出声,面色同样惨白地开着车,戴着粗糙布料手套的双手一直紧紧握着方向盘,端正笔直地坐着,目视前方。
尽管这条无尽的小路十分平坦,只有这辆12号公交车在行驶,但他还是十分专注。售票员知道他开车要集中精神,也不打扰他,自顾低头数出五张第四站的车票,还有五个门牌号后,一边等待时间,一边伸手打开了收音机。
寂静的车厢内顿时响起欢快诡异的圣诞歌:“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在一两天之前,我想出外去游荡
那位美丽小姑娘,她坐在我身旁
那马儿瘦又老,它命运不吉祥
把雪橇撞进泥塘里害的我们遭了殃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后座的五人再次听到这首圣诞歌的瞬间,头皮都竖了起来,然而车上那仅剩下来的几道黑色影子在听到圣诞歌后,却欢快地扭动起来,仿佛在庆祝这个节日。
看着这诡异怪诞的一幕,几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时,周婉婉出神地望向那些影子,眼神逐渐迷离地喃喃一声,然后跟着轻轻哼了起来:“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所有人猛地看向她。
周婉婉似有所觉,嘴里哼着的圣诞歌渐渐停了下来,偏了偏头,就对上几人的目光,此时她双手不安地握在一起,这次不用他们出声问,她主动说起:“我、我想起其中一个死亡的乘客名字了,她叫金冬至……”
宁音愣了一下,金冬至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她在这个密室世界中被修正过的身份,这会儿突然听到周婉婉提起这个名字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金冬至早就已经死了?
但现在她却顶着这个死于十年前的乘客身份……
“金冬至。”水千星重复这个名字。
他记忆力极好,之前跟宁音去约瑟夫家的时候,听老太太叫过她这个名字,他侧眸看了眼面色有些发白的宁音,心中已经有几分猜想,随即勉强压住喉咙里的咳意,低着声对宁音说:“你死了。”
宁音忍不住斜视他,听着他这话就想起那两件诡异之物,要是它们能说话,估计就是他这样的口吻,凉飕飕的。
“既然你的身份是死人身份,估计我们的都是。”水千星接着说。
宁音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十年前的那七个乘客应该是对应他们每一个人,至于12号公交车安排周婉婉他们七个乘客的意义,不只是为了跟着他们去一个又一个恐怖停留站找回记忆这么简单,还应该有更为重要的线索在身上,而这她隐隐有些猜想了。
第二站和第三站的恐怖存在已经透露了很多信息,还有售票员一直重复提醒的一句话,这七个乘客身上很可能持有什么重要的物品。
譬如,一张特殊车票。
如果真的是她猜想的这样,或许她明白最初日记纸上出现的内容了:【我无意间发现一个规律,千万不要杀死……不然会后悔的】——她发现七个乘客在活过每一个停留站就会恢复记忆的规律,而且会逐渐意识到他们身上可能会持有特殊车票,可以回去起始站,她也一直以为只要不主动杀死车上的乘客就可以了,然而并不只是这样,在停留站中,不救那七个乘客,跟杀死他们是一样的。
至今她仍记起第一站在快要逃出去的男生被拽回去倒吊在别墅屋里的一幕,还有李柊的死,他们看向活下来的每一个人的眼神是一样的,充满怨恨。所以现在只剩下周婉婉一个,因果报应,他们也只会从周婉婉身上获得一张特殊车票,这就是会后悔的下场吗?
思及至此,宁音忽然之间有种想拿出日记纸的冲动,想再从它那里获取一些信息,但不知怎的,又不想在队友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诡异之物,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打算一个人的时候再看。
正想着,又听见周婉婉说:“当时网上有不少关于那七个遇难乘客的信息,虽然没有很详细,但我记得看到过一个遇难乘客手机的照片,上面贴着的糖果小贴纸和挂着可爱的吊链熊,而事发现场,据说这部手机一直响着圣诞歌,有人说出事的时候她手机响了,也有人说是手机自动播放的。”
“于是有网友将这首歌称为恐怖歌谣,要是在圣诞节这天听到,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所以这些年大家都很少庆祝圣诞节。”
“后来听说这部手机乘客的妈妈每天都会到血月车站,一直痴痴地等着她的女儿回家,因为很感人,这件事在网上传得很广,所以我知道这个乘客的名字,是金冬至没错。”
宁音闻言,脑海里不由想起早上出门之前接到金冬至妈妈的电话,那确实是个很好的母亲,只是她打电话给死了很多年的女儿——想到这里,宁音眉头皱起,觉得哪里不对劲,一个活人,一个死人,无论是金冬至妈妈打电话给金冬至去外婆家,还是她能接到金冬至妈妈的电话,这两点看上去就不寻常。
而且就像是周婉婉说的那样,当年的事那么悲惨,就算金冬至已经死了,是一个死人,金冬至妈妈不应该再让她在圣诞节这一天去搭乘12号公交车去外婆家,会在女儿死后痴痴等在公交站的举动来看,金冬至妈妈应该阻止她去车站才对,但对方并没有这样做,这一点正是宁音想不明白的地方,是因为12号公交车的影响吗?
她想了一会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只好先压下来,转而对舟杭和叶重两人说出自己在密室世界中的身份。
之前大家都没有互相提起过密室修正的身份,也没有太在意,因为一般来说他们修正过的身份对破解密室并没有什么用,密室给他们修正身份只是它本身的一种能力,让他们这些外来者更像是密室世界里的人,但这个密室十分诡异,居然给他们死亡乘客的身份,这是大家怎么都没想到的。
以第三密室的恶趣味,他们这个身份也许隐藏着什么别的用意,会不会又是一条线索?
这是四人都想到的一个可能性。
“目前我们没有更多的线索,无法知道这个死亡乘客身份究竟有什么用,但我们可以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信息。”舟杭说道。
然而只有宁音一个人点头,另外两个男人不是在咳嗽,就是面无表情的沉默。
舟杭也不在意,抬头看了眼周婉婉那边:“现在我们说一下周婉婉的事,虽然不知道还要去多少个停留站,之后我们都必须要保护她,她身上肯定还有别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