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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彤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心里像是空了一片,但整个人又好像变得轻松了许多。
其实之前她在市医院进修的时候,就有人追求她了。对方是个外科医生,人长得还行,家世也不错,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但是她的心里一直记挂着李成蹊,所以从不回应对方,还跟对方直说了自己心里已经有人了的事情。
哪知道对方却表示要等她,等她什么时候不愿意等李成蹊了,可以去找他。
而现在,她要去找他了。
虽然感情这回事不是一下子就能有的,但她选择了放弃之前的那段单相思,心里就有了去跟别人发展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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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结束之后,家里又重新开火做饭了,李成蹊晚上不用再去部队食堂打饭,而是直接回家。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被陈水芬叫住了。
陈水芬小声说道:“李团长,我跟你说个事啊,我今天下午的时候好像看到卫生所的小邹医生来你们家了。也不知道跟林老师说了些啥,你说她好好的来你们家干嘛啊?李团长,待会儿你可能好好哄哄林老师了,咱女人别的事上可以忍,唯独这种事上半点步都不能让的!”
其实今天李成蹊在团里的时候,已经从王元亮口中听过好几次关于邹彤回来了的事情了。
但他其实挺淡定的,因为他对于这事问心无愧。
他也就一开始的时候跟邹彤见了一面,两人都没聊上几句,他恰好有事便提前结束了。倒不是邹彤不好,只是他不喜欢罢了。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早就忘记那个邹医生长什么样子了。或者说,他一开始就没仔细看过。
而且他相信林桃也不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人,到时候他跟她解释一下,她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李成蹊心里想的挺好的,没想到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被陈水芬叫住,说了这样一番话。
他的眉头紧皱,不知道邹彤到家里来想干些什么,都跟林桃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嫂子,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做。”李成蹊朝陈水芬点了点头,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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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蹊走后,陈水芬便进了院子,她男人郑有德不赞成地瞪了她一眼:“你咋就那么爱管别人家的家事?啥都要管。人李团长的事情,用得着你来说?”
陈水芬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切菜的时候朝郑有德举了举手里的刀:“李团长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那是人邹医生单方面喜欢李团长,跟李团长没关系。要是有关系,我才懒得跟他说多话。”
说完话头一转,将刀锋对着郑有德,咬牙切齿:“但郑有德,老娘也把话给你放在这儿了,你要是敢背着老娘找女人,老娘非拿这把刀阉了你不可!”
这话说的有气势,尽管郑有德没做过这种事,还是觉得下体一寒。
捂了捂裤裆,回了句“我懒得跟你这个疯婆娘说多话”,转身进屋带郑红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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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好久没有开火,林桃今天烧了个农家小炒肉和蒜蓉鲍鱼,再凉拌一个海带丝,算是犒劳犒劳两人的胃。
李成蹊到家的时候,林桃正好做好菜,端着菜碗从厨房里走出来。
李成蹊见罢赶紧走上前去,接过林桃手中的碗,帮着拿到了饭桌上。林桃见了李成蹊,说道:“回来啦,快去洗个手吃饭了。”
李成蹊去洗手,洗手的时候又朝客厅看了一眼,见林桃准备好了碗筷,打算盛饭了。
他皱皱眉头,心想林桃并不像陈水芬说的那样生气,邹彤今天真来他们家了?
在饭桌前坐下,李成蹊轻咳了一声,问:“今天家里来了什么人吗?”
林桃抬眸看他,装傻:“没有啊?怎么了?谁跟你说什么了吗?什么人啊?”
李成蹊:“……”
他摇摇头,给林桃夹了一个鲍鱼:“没事,吃饭吧。”
李成蹊被这三连问问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邹彤没来,他主动提起,反而不好,显得他心里多看重这件事,实际要不是别人整天在他耳边说,他压根就不会关注到这事。
干脆转移话题,就当没这一回事,顺便心想是不是陈水芬看错了。
吃过了晚饭之后,两人照旧去外面散步,散步回来便洗澡,洗完澡便去看书。虽然日子过得有些按部就班,但是两个人在一起,一点儿也不会觉得枯燥。
林桃最近找到一本看的下去的书,里面的内容是关于人体疗养的,她觉得写的还挺好的,便拿出来看看。
林桃看书的时候很安静,李成蹊凑过来,双臂搂住她的纤细腰肢,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在看什么?”
声音低沉喑哑,充满了磁性,好听极了。
林桃合上书,扭头看向李成蹊,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快要到熄灯的时候了,这小半个月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令李成蹊充满了煎熬。昨晚他又顾念林桃刚表演完太累了,又憋了一个晚上,今天是真忍不住了。
从前没结婚的时候,左右都是一个人,脑子不去想那些事情,也就没那么难受。可现在结了婚,温香软玉在侧,再让他什么都不想,那也太考验人了。
纵使自制力强如李成蹊,也没办法接受这种考验。
李成蹊俯下身子去亲林桃,可还没亲到,就见林桃的脸朝旁边侧了侧,躲开了。
接着便听林桃问:“如果你在湘城的时候没遇到我?会跟邹医生在一起吗?”
李成蹊苦笑,看来陈水芬没说错,邹彤果然来家里了。
他伸手捏了捏林桃的鼻子,轻笑了一声,是对林桃问的这个问题而感到好笑。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哪点表现得让林桃会误以为,自己会娶邹彤了?
说话的时候,表情却无比认真:“不会,阿桃,我说过的,我只跟我喜欢的人结婚。”
“可是邹医生长得好看,也有能力,她有什么不好的?”林桃抿唇道。
李成蹊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坐着,摇头:“我不知道,也没去了解过。对于这个问题我不太关心,我反而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阿桃,你是不是吃醋了?”
林桃面色一烫,矢口否认:“我没有。”
李成蹊一个翻身将她ya在shen下,不再跟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吻住了她软糯的唇。
林桃被亲的身子发软,等她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衣服早就不见了。
李成蹊这个始作俑者还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身上:“上来。”
他还记得上回这样的时候,林桃的感觉都要比从前强烈些,他喜欢看她那个样子,明明想要克制,偏偏又克制不住的样子,最是动人。
第39章
没过几天, 邹彤就出岛回市医院了。
徐玉婷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特地来告诉她,不过林桃听了只是淡淡笑了笑,这个消息她前几天就已经知道了, 现在听来倒是没什么感觉。
徐玉婷向她打听这事儿:“你没为这事吃你家李团长的醋吧?”
林桃听完便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 自己不过是酸溜溜的说了那么一句, 就被李成蹊抓住,来来回回的好一顿折腾,直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住了,哑着嗓子拖着哭腔求饶,李成蹊才放过她。
他抱着她的脸吻她的唇,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 李成蹊不管是上辈子这辈子还是下辈子,都只爱林桃一个人。
林桃心想, 她以后是再也不敢乱吃醋了。
因为吃醋的后果就是让她第二天下床的时候, 大腿都是疼的,刚下床那会儿走两步路都打摆子①!
到了月底林桃收到这个月的工资和粮票时, 发现比上个月要多了一些。校长说多出来的是上回表演, 组织上对她的奖励。足足有二十块钱和十斤油票十斤粮票, 是她一个月工资的一半了。
除此之外, 还给他们班颁发了一个奖状,林桃跟着同学们一起, 将奖状贴在了黑板的正中间。
这是他们荣誉的象征, 他们只要一抬头, 就能看到这张代表着荣誉的奖状。
金萍萍知道这事后,又眼红得不得了,更加对朗诵团输给林桃合唱团的事情耿耿于怀,酸言酸语倒是不至于, 毕竟真论起来她说不过林桃,到最后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就是时不时爱朗诵几句,不过林桃懒得理会她就是了。
林桃用这些钱买了些水果糖和桃酥,分给班上的学生们吃了,也算是对大家的奖励。
学生们拿到糖果都美滋滋的,更有些心思细腻的学生,譬如马小英和几个女学生,还特地每人留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偷偷的放到了徐玉婷的办公桌上。
徐玉婷一开始还以为是林桃给她的,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林桃班上的几个学生给的。因为上回他们排练的时候,徐玉婷特地给他们带了糖果甜甜嘴,现在他们取得了荣誉和奖励,便也给徐玉婷一些糖果。
代表着他们的荣誉里也有徐玉婷的份,要跟她一起分享。
其实徐玉婷自从怀孕之后,就不爱吃甜的了,这也是为什么林桃没有给她分糖果的原因。但是徐玉婷看着办公桌上的几颗糖果,还是剥开糖纸吃了。
糖果吃进嘴里很甜,但心里更甜。
林桃看着徐玉婷一边吃着大白兔奶糖,一边翘起嘴角的样子,笑着打趣:“怎么样,我们班的学生还不错吧?”
“算他们还有良心。”徐玉婷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心里美滋滋的。
徐玉婷只吃了一颗糖果,剩下的几颗没舍得再吃,全被徐玉婷放进了兜里,她打算回去之后,再跟王元亮分享一下这喜悦的糖果。
林桃知道徐玉婷这人,就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内心最软乎了。
上回从湘城寄来的八月炸熟了,林桃指挥着李成蹊把米袋子里的八月炸全部都掏出来,两人先各吃了一个。
李成蹊从前没吃过这玩意儿,看着林桃掰开之后见到了里面白色的果肉,这才确定这玩意儿是真的能吃。
林桃先吃了一口,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就是籽太多了。
一个吃下去,果肉倒是没多少,光吐籽去了。
李成蹊吃了一个之后很是喜欢,吃完晚饭之后又一口气吃掉了三个。
林桃看着家中危危可及的八月炸,便歇了去给陈水芬家和徐玉婷家各送几个的心思。
国庆过后没多久,姚老师因为她爱人的调动,也跟着一起离岛了。
姚老师平时在学校人挺好,待人和善从不跟人争吵,学校的老师都挺喜欢她的。
走的时候,几乎整个学校的老师都去码头送她了。那天天很冷,站在码头上风吹得很大,林桃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徐玉婷红了眼,而自己也没忍住,鼻头酸了酸。
尽管她跟姚老师才认识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尽管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离别的伤感,但是人到了这种时候,就特别容易情绪化。
不论什么时候,不论经历多少次,离别总是令人伤感的。
姚老师一走,学校就少了一个数学老师。
姚老师带的还是即将考初中的毕业班,他们的学习进度拖不得。校长和杨爱党一起张罗着重新招数学老师的事情,可是放眼整个海岛,还真挑不出几个合适的来。
主要是来随军的很多军嫂,文化程度都不高,岛上的渔民也同样的,有文化的年轻人早就考到岛外的厂里当工人去了,留在岛上的,大多都是没读过几年书,只能留在海岛当渔民的。
没办法,杨爱党想起了林慧,岛上如今学历够去当老师又还没工作的,也就只有林慧了,杨爱党打算去问问她愿不愿意来学校教书。
要说上半年林慧刚来时,沈家平还太小了不会走,现在半年多过去了,沈家平几个月前就会走了。
平时数学老师的课也不算多,一天最多两三节课,上课的时候把孩子放在别的军嫂家里带一带,也是可以的。
为了让这件事情能够顺利进行,杨爱党甚至都给林慧找好了,到时候林慧上课时愿意帮忙带孩子的军嫂,只要到时候稍微给点儿好处就成了。
可哪知道林慧记恨着前面两回的事情,杨爱党来找她的时候,故意做出一副很为难不太想去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的装傻。
不是这不行就是那忙,总之一句话,没办法去学校当老师。
杨爱党被林慧这种态度气的不得了,她这人像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她是做领导的人,做事从来也是该奖励就奖励该处罚就处罚,之前的事情过去了就算过去了,也不会记在心里。
她觉得这样才能管得住下面的人,也能让下面的人心服口服。
可没想到林慧的觉悟实在是太低了,前面两回的事情,杨爱党也不觉得自己在哪里做错。她见林慧坚持要这个样子,干脆消了让林慧去学校当数学老师的心思。
像林慧这种没觉悟还爱记仇的性格,要是去学校当了老师,对学生们未必也是一件好事。
找不到老师,学生们也不能一直不上数学课,最后由校长找别的老师协调一下,让帮帮忙代代课,等找到新老师了再说。
那个老师就是林桃。
其实一开始校长是想找金萍萍的,毕竟金萍萍正好就带的那个班,一并教了比较方便,不过金萍萍最近在忙着相亲的事情,所以没办法胜任。
徐玉婷又担任了美术老师,所以就只剩下林桃了。
当然,林桃要教两门课程的话,工资也相应的提高了。
工资方面的确没得说,不过要担任两科主科老师,这个担子可实在是太重了。她原本的课程再加上姚老师之前的课程,从一天两三节课变成了一天五六节课,几乎一整天都在学校上课。
上课其实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尤其是两科都是重要课程的情况下,林桃以前下了课还能休息休息醒醒神。但是现在刚一下课,下节课就要去五年级年级上数学课,精神状态一直属于战斗中。
到了晚上的时候,还得费神备两门课。
这高强度的工作,林桃本人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把李成蹊给看心疼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成蹊把林桃搂进怀里,心头虽然想,却舍不得碰她,怕她太累。将下巴抵在林桃的肩头,语气沉闷:“实在不行就别逞强了,我去跟杨嫂子说一下。”
累谁也好过累自己媳妇儿。
在这种事情上,李成蹊承认自己的觉悟太低了。
他为了祖国可以出生入死,但看到林桃工作太累,心里就格外舍不得。
林桃将脸靠在李成蹊的胸口,双眼微眯着,想睡又还没睡:“要是能找得到老师代课的话,杨主任也不会找我了,现在学校缺老师,我要是在这个时候不挺身而出的话,那群孩子们的成绩会下滑的。他们明年就要考初中了,要是因为这个问题拖了后腿没考上怎么办?”
他们要是没考上初中,大多数孩子只能继续去接手父母的活,去做渔民。
一想到这里,林桃就舍不得。
而且过不了多久就要到寒假了,那时候她就能好好的休息休息过一个好年。那群孩子又格外听话,知道她累,上课时从来没人开小差,都是认认真真的。
下了课,哪怕还有不懂的,也不去问她,而是由班长自顾组织了学习互助小组,由数学成绩好的去带成绩不好的。
李成蹊叹气:“我家阿桃的觉悟怎么就这么高呢?”
林桃便笑:“觉悟不高能做你李团长的堂客呀?”
李成蹊喜欢林桃说‘堂客’这两个字,虽然‘堂客’的意思和媳妇儿是一样的,可他总觉得要更加亲昵些。
尤其是这两个字从林桃的嘴里说出来,那感觉就更加不一样了。
第40章
嵊山岛的深秋来的虽然慢, 却很急。
好像刚跟夏天的炎热告别,就马上进入了寒冷的怀抱。海岛上的夏天比外面热,海岛上的冬天也比外面更冷。
湘城离山城实在是太远, 当初林桃跟着李成蹊来海岛的时候, 又正是夏天, 等到天气凉下来之后,林桃才发现,家里竟然没有厚棉花被。
林桃原本是想趁着天气好,把家里过冬的被子拿出来晒一晒,到时候等天气真凉下来了, 也好直接盖上。
结果把家里放被子的柜子翻了个遍, 也只见到一床不太厚的棉被。
一问李成蹊才知道,原来李成蹊过冬就是盖这床棉被的。林桃震惊又无奈, 她真不知道这么薄的被子要怎么过冬。
只能安慰自己说李成蹊是个大男人不怕冷, 但是她不行,她的体质属于不怕热但是怕冷的人。
夏天时李成蹊没次回来都流一身的汗, 但是她很少流汗, 除非像上回那样跟着陈水芬、徐玉婷她们一起去赶海。但是冬天就不一样了, 她要盖厚厚的被子, 否则肯定冷得没办法睡。
李成蹊第二天就去了趟供销社,打算买点棉花给林桃做一床厚棉花被, 可惜供销社今年没进棉花。
李成蹊就想别的主意, 打算等哪个战友要出岛的时候, 让他们给带些棉花回来。
只不过还没等到战友出岛,就被陈水芬知道了这回事。
陈水芬拉着林桃说:“林老师,你要买棉花啊?咋不跟我说啊,我知道哪儿有卖棉花的!”
趁着周末放假, 林桃就和徐玉婷跟着陈水芬一起去买棉花。
徐玉婷家里有棉被,自己过冬的衣服也有不少,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正好赶在明年夏天的时候生下来,暂时也不用给孩子做厚衣服,倒是不缺棉花做什么。至于她为什么也跟过来?那是因为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
这阵子王元亮出海巡检了,徐玉婷一个人在家里可闷坏了,平时想要找林桃吧,林桃还得在学校上课,她就只能在家里看看书,或者是去陈水芬家里跟她说说话。
这会儿也不嫌陈水芬话多得像老母鸡了,只愁没人跟她说话。
三个多月的身孕,徐玉婷的肚子已经有了变化,微微隆起了一些。但是穿上宽松的衣服,不仔细看的话还看不出来。
林桃紧张她,走在路上的时候都是挽着她的胳膊走的,就怕她不小心摔了。
陈水芬对这儿熟,由陈水芬带路,来到一户房屋简陋的人家门口。这儿渔民的的院子不像家属房那样是用砖头砌的,而是用篱笆围成的。
站在外面,可以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
这户人家的房子虽然年久未修显得简陋,但是打理的却干干净净。
“妹子,妹子!”陈水芬朝着院子里叫了几声。
屋内很快就有了动静,一看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出来,应该是认识陈水芬,见到她之后笑了笑,赶紧来给他们开门。
女人扎了两个辫子,再在后脑勺上盘起来,显得干净利落。
她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不够新,但是胜在干净,脸上的的皮肤虽然称不上多白,但是也不像这儿的渔民那么黑。
女人见林桃和徐玉婷打量着她,朝她们笑了笑,请她们进来:“请进,你们先坐会儿,我去给你们倒水。”
“不忙不忙。”陈水芬叫住她,“妹子,你这儿还有没有棉花?我记得咱海岛上就你中的有棉花是不是?”
女人点点头:“有的,不知道大姐要多少?”
陈水芬:“我不要,是我这位妹子要,她要做床厚被子,供销社没棉花,我就带她来你这儿看看。”
接着便是林桃和她交涉,女人挺好说话的,见林桃要的多,就跟她说今年她家中的棉花没那么多,但是去年还剩了些棉花,要是林桃都拿走的话,做一床棉花被肯定是足够了的。
而且旧棉花能给林桃便宜一些。
林桃见女人好说话,恰好自己也的确需要棉花。去年的旧棉花成色也不错,混进今年的新棉花里,也看不太出来,到时候做成棉被,盖着应该也暖和的,便都要了。
棉花不是用钱买的,而是用粮票和油票换的。
恰好林桃现在兼任数学老师,拿了两份工资,各类票也是拿双份的,所以给票的时候十分爽快。
其实她和李成蹊每月的票都用不完,有时候也会攒下来有些寄给远在湘城的林常海和方姨。
不过林常海其实不太需要这些票,他是工人,每个月也都有票。说是寄给他们两个,实际上大多都是给了方姨去了。林桃心里也都明白,但她把方姨早当成了半个妈,没觉得把他们攒下来的票给方姨有什么不对。
李成蹊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他对这些事情一向都是很支持的。
他每个月的津贴在他兜里没焐热就会上交到林桃手里,家里的事情全都由着林桃做主。
换好了棉花,林桃又在院子里看了看,这院子里中了菜,还养的有鸡和鸭,还有羊,竟然还养了兔子。兔子刚下了一窝小兔崽子,一个个都缩在母兔子的怀里。
林桃和徐玉婷都看得稀罕,恰好那女主人见她们两个喜欢,便问他们要不要兔子,可以给她们一人送一只。
林桃和徐玉婷都没好意思,哪儿能白要别人家的兔子?
不过女主人却说没事的,兔子下崽特别快,前不久刚生了一窝,现在又生了一窝,家里养不了那么多兔子,都是送给附近人家了,她们要是喜欢的话,拿一只也没事的。
见她这么说,林桃和徐玉婷这才各要了一只兔子。
不过这兔子才刚下崽,现在就抱走不好养。女主人说最好再等一个星期,等出了月子兔子不用喝奶了,比较好养活。到时候她们来拿,或者她给她们送过去,都行。
至于陈水芬没要,她说她要是抱只兔子回去,保证在她家郑红星那个小兔崽子的手下活不过三天就得被活活掐死,就不嚯嚯兔子了。
走的时候,女主人送了他们一段路,到了岔路口才回去。
路上,林桃忍不住问陈水芬:“大姐,刚刚那个大姐也是嵊山岛的人吗?”
陈水芬摇摇头:“你说她啊?她哪里是岛上的人?她叫钟静,她男人是个反革命,被下放到这儿来的。你可别看她现在这样啊,实际上人家可有来头了,还是个大学生呢。不过就算是大学生也没用,到了这里,也只能跟这儿的渔民一样去出海打渔。”
林桃听罢,心道难怪呢。
难怪她在钟静家中的时候,发现她家桌子上放了厚厚的一沓书。还真是有学问的人,走到哪儿都爱看书。
同时又为钟静感到可惜,好好的一个大学生,随着丈夫下放到了这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林桃想着这些的时候,心中便开始琢磨起了另一件事。
现在他们学校这么缺老师,那么能不能让钟静去学校教书呢?
不过她目前只是这样想想,事情能不能办成不知道,暂时不打算跟陈水芬和徐玉婷说这事了,林桃打算下次去找杨爱党说一说。
买到了棉花还不能直接做成棉被,这些棉花一坨一坨的,还得找专门弹棉花的师傅。有陈水芬在,林桃倒是不需要操心这些。
她们刚从钟静家出来,陈水芬又带着她们去了弹棉花的师傅家里。弹棉花的师傅是个五十来岁的大伯,人也挺和善的,给林桃报了个价格,并不算贵。
不过本来师傅是说让林桃过两天来拿的,还是陈水芬跟师傅说了几句,让师傅给他们加个塞,今天先把林桃的棉花弹出来。
一个星期也就这么一天假,早点把被子做出来也早点踏实,这天气冷的快,指不定什么时候气温一下子就降下来了,到时候急都急不来。
弹棉花的师傅见林桃也是要得急,家里连床厚被子都没有,便答应给林桃的先做。
看到棉花,老师傅第一句就是夸林桃这棉花不错,待会儿弹好了之后做成棉被,盖起来肯定又松又软又暖和。
林桃和陈水芬都是乡下人,从前也都见过弹棉花的,所以见到老师傅弹棉花也就那样。唯独徐玉婷没见到过,觉得稀罕得紧。
不过看了没一会儿就被林桃给拽出来了,弹棉花的时候有好多棉絮,徐玉婷又没戴口罩,到时候吸了一鼻子的棉絮难受。
老师傅弹棉花的手艺可真不错,一坨坨的棉花被他弹出成松松的棉絮,看着比之前多了好多。
难怪林桃小时候在村子里看别人弹棉花的时候,听那个弹棉花的老师傅唱什么“弹棉花咯弹棉花,半斤棉花弹成八两八”。
弹好的棉花被压平,林桃便把自己拿来的棉花里布拿出来,跟陈水芬一起把棉花套进去。
套棉花也是有技巧的,先把里面放在下面那层,再把棉花放在上面那层,再这么一卷一翻,棉花就进去了,再把四个角都弄熨帖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