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展纪天铭也是没想到。
他一边扎着奋斗的发带努力学习，一边觉得嘴里索然无味……
小没良心的胳膊肘往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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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录制的时候，剪辑组也在加班加点。
悠闲假日虽然直播成绩超出预期，但不看直播的人毕竟还是大多数。
而且直播战线太长，看点分散，很多人没耐心一直守在屏幕前，也就不知道很多录制中的趣事，甚至理解不了节目观众玩的梗。
截止到现在，最出圈的就是音乐天王承认自己江郎才尽，古董宝宝压番出场，苏瑶被黑心亲戚虐待，而真正关于节目内容的讨论，少之又少。
但幸运的是，直播后又引来几轮新的招商，金主爸爸们一个比一个大方，都要求在节目中冠名。
因为太多，杜鞍为了节目质量还含泪拒绝了几个合作。
两天的拍摄已经足够剪出一期内容了，剪辑组被高额加班费刺激，头一次心甘情愿地加班。
况且悠闲假日出人意料地好剪，每次笑点都很集中，每个嘉宾跟花啾的相处也很有戏剧性，不用搜肠刮肚地给他们塑造人设，制造看点。
嘉宾们的相处本身就是看点啦！
工作人员们由衷感谢花啾这个小宝宝。
第一期时间紧任务重，但后面就好说了。
杜鞍也没想到嘉宾们能在两天内制造出这么多看点，于是接下来刻意放慢了节奏，专注拍嘉宾们的日常生活。
让嘉宾们互相熟悉，任务延后再议。
花啾绝对是嘉宾里最不社恐，也是最幸福的那个。
——天天被余爸爸投喂，跟着雍爷爷遛弯，早上被瑶瑶姐姐定时拎起来，作息越来越准。
——元气满满的小步伐也越迈越慢，还跟着爷爷学会了背起小手。
——白天坐在摇椅上眯起眼睛，晒着太阳听南哥弹吉他唱歌。
——晚上跟爷爷一起喝茶泡脚。
观众们偶尔来直播间看一眼，渐渐地……
开始觉得不对劲。
[啾啾最近是不是越来越……]
[越来越像我爷爷了。]
[呸，越来越像雍老爷子了吧。]
[天底下的爷爷都一个样。]
[我奶奶也这样……啾啾更像我奶，还每天换一套漂亮衣裳呢。]
花啾今天穿的是一套小花背心大花灯笼裤。
原本连秋芸给宝宝搭配的很好，戴上墨镜别上同色小发夹，也是个元气十足的国潮宝宝了，但生活态度一变，慢悠悠往太阳底下一躺，瞬间就成了骚包的小老太爷。
气质的改变只在一瞬之间。
观众们简直心痛极了。
[@悠闲假日，我宝能走T台的高贵气质被你们祸祸成颓废老大爷，你们的心不痛吗？]
[精心给崽做搭配的麻麻一定更心痛！]
[啊啊啊还我潮崽！]
[算了大家，宝宝开心就好……你们看她多开心啊哈哈【姐姐哭了TT]
无论如何，在观众的各种声音中，第一期悠闲假日上线了。
全程跟过直播的粉丝好奇节目效果，点开观看，没看过直播的也知道裴照南，古董宝宝，以及身世坎坷的苏瑶，也纷纷调台观看。
而节目的精致制作和良好口碑更是迅速吸引到了一波在几个频道应用间频繁跳动感到无聊的吃瓜散兵。
最终，悠闲假日第一期的收视率竟然史无前例地突破了三！
杜鞍高兴到差点没给工作人员和嘉宾们放假庆祝。
但第一期节目播出，正是流量大的时候，观众们要是看不到喜欢的嘉宾，肯定会将他暗鲨。
只能结束后筹办庆功宴了！
节目组一片喜庆，只差没放鞭炮，另一边，纪家却安静的要命。
月考在即，纪天铭埋头在书房。
说实话，他觉得初一的课程简单的要命，但没认真参加过学校的考试，他也不清楚其他人的水平。
要是考不到第一就丢人大发了！
怀揣着这点顾虑，纪天铭连妹妹的直播都只是忙里偷闲看几眼。
但好在快结束了。
最后一套题刷完之后，纪天铭往椅子上一瘫，决定不再为难自己。
然后打开手机。
“……嗯？”
通知栏密密麻麻地冒出消息提醒：
【啾啾啾宝】成为您的新粉丝；
【大胃王啾啾】成为您的新粉丝；
【乖女儿麻麻来啦！】成为您的新粉丝；
纪天铭登录的是后援会账号，因为节目新播，花啾又没微博，粉丝全都涌到了这里。
没认证过的野鸡账号竟然都涨了三十多万粉丝！
他妹未免也太受欢迎了点。
纪天铭扬起唇角，正膨胀的时候，忽然刷到一条评论：[啾啾后援会不是这个，大家快去关注@花啾官方后援会，有啾啾的照片可以看！]
纪天铭眉梢一扬，顺着点进去。
好家伙——这个账号竟然已经有了三百多万粉丝，而且粉丝数刷新一次增加一次，比班上的小明星还受欢迎。
最关键的是，他为数不多的粉丝也跟着跑了！
纪天铭顿时不服气了，他注意到新粉丝们都在转发节目的冠名商奶粉广告，貌似是想帮他妹撕代言，略一思索。
——这不就巧了嘛。
这个牌子的奶粉他妹最爱喝，而且他有个朋友的小姑在公司任高管，应该能说得上话。
纪天铭当即就拨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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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花啾后援会发布了一条微博：
[来个代言人吗？@慧宝]
简单粗暴，直接果断。
有些还没摸到另一个账号的粉丝看不下去了，评论教育他。
[要代言不能这样的，你还是后援会……来，先到超话帮宝宝艹销量吧，发购买记录，艾特官博，金主爸爸看到宝宝的商业价值就会心动了。]
转眼就被花啾后援会回复了：[用不上别买，浪费。]
粉丝：[？]你在教我做事？
仅剩不多的粉丝很快知道这个账号是“冒牌货”，生气了，开始集火，让他不要故意给宝宝拖后腿。
纪天铭被骂得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过两分钟后，骂他的人就闭嘴了。
因为慧宝奶粉转发并评论了花啾后援会的高冷微博：[来罐奶粉吗？星星眼jpg.]
吃瓜群众：？？？
他们还专门点进去看了看是不是假号，但明晃晃的一百多万粉丝和蓝v认证告诉他们，这竟然是真的！
金主爸爸竟然转发了连个销量都不愿意艹的后援会！
——这无疑是对花啾后援会官方性的证明。
粉丝们又懵逼，又高兴，态度转变也挺快的，干脆利落地删了刚才辱骂后援会的评论，跟在后面感谢金主爸爸，连头像都没换。
纪天铭：……mmp
搞了这么一出后，紧张感有所纾解，但想到明天的考试，纪天铭还是心里没底。
他给妹妹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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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啾正在捧着保温杯泡脚，小脸蛋熏红。
手表一震，她接起哥哥的电话。
“干嘛吖。”
纪天铭：“这么久没见面了打个电话还问你哥干嘛？”
花啾：“嘿嘿。”
纪天铭：“别卖萌。”
花啾撇嘴：“啾啾没卖萌。”
纪天铭：“……”
他提起明天的考试：“不给你哥加油啊？”
花啾懵了一下，想起前些天的赌局，才小表情一肃，正视起来：“哥哥，你要好好考试，加油拿第一哦，不然啾啾会丢人的。”
纪天铭：“我谢谢你。”
花啾：“不用谢。”
……本来想被妹妹鼓励的纪天铭差点没翻白眼。
直播间的观众早就笑了起来。
[哥哥太惨了吧哈哈哈，一定要好好考试不然会丢我们女明星人的！]
[我们女明星是真的独立大女人，录制这么久都没哭闹过，还对哥哥不屑一顾~]
[感觉兄妹俩每次对话都好有爱哦www]
[小声逼逼：怪不得不收崽崽的电话手表，节目组肯定对哥哥有所图谋……]
而从旁边经过的杨予铭疑惑侧头。
他怎么感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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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直播中时不时的对话，啾啾哥哥也受到了观众们的关注。
大家都对他表示好奇。
纪寒年注重隐私，一般不会让家人的信息出现在网上，但这次情况特殊，有嘉成的学生发了大合照，还着重圈出纪天铭。
[这个就是啾啾哥哥，超帅的！他是我们初中部的校草，初三学长都没他受欢迎~]
[啾啾哥哥？？？]
[好帅好帅天呐真的好帅吸溜！]
[现在的弟弟都发育这么好了吗，身高一骑绝尘啊，还以为是高中生呢]
[啾啾哥哥果然是个大美人【划掉】大帅哥啊，神仙兄妹我哭了]
[姨今天四十九，离异无孩，爱人去世没有朋友，只剩下十套商铺八套房和一颗寂寞的心，缺人养老，希望儿女双全，别嫌弃姨【带上啾啾]
合照被传播出去之后，纪天铭的美貌迅速引起了网友的轰动。
谁能想到随便一扒拉能扒出一个素人大帅哥啊！
还是比明星都优越的帅！
吃瓜群众兴奋的要命，深扒，却遗憾地发现没有更多信息，连微博都没找到。
但嘉成学生多，慢慢地，有人开始冒头满足瓜众们的好奇心，说点对啾哥的观感和他平时在学校的表现。
纪天铭正在考试，还不知道自己火了。
等他考试完出来，网上关于啾啾哥哥的讨论已经满天飞了。
没办法，吃瓜群众们对帅哥的好奇心就是这么重。
纪天铭扫了几眼，见都是吹脸的，就没放在心上。学校里没几个同学知道他家的背景，知道的也不会乱说。
但讨论发酵得太快，到了晚上，已经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有杨予铭粉丝曝光纪天铭故意破坏道具陷害自家偶像。
——之前在超市被揍的男生也发了自己身上的伤，暗搓搓吐槽纪天铭人品恶劣。
——也有一些嘉成的学生佐证纪天铭是校霸，成绩烂到吊车尾。
网上舆论最怕的就是高高抬起，重重摔下。
这两件事情曝光后，几乎是立刻，纪天铭就成了众矢之的，数不尽的溢美之词转为利刃对准他。
甚至有人搞连坐，开始人肉兄妹俩的背景，想让花啾退出悠闲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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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当然都不会影响到节目组，只会让收视率节节高涨。
工作人员痛并快乐着，又忍不住想，啾啾哥哥真的有那么恶劣吗？
同一个家庭里，真的能同时培养出小天使和小恶魔吗？
两个孩子的关系还那么好。
他们怎么都不相信，那个会主动给妹妹打电话聊日常口嫌体正直的哥哥会干出那种恶毒的事。
裴照南也不相信，而且他地位高，百无禁忌，当着直播就跟小家伙聊起来。
“啾啾想哥哥吗？”
花啾晃晃脑袋，鬼灵精怪地说：“想二哥哥，不想三哥哥。”
“两个哥哥？”裴照南讶异，“那经常打电话的呢，是哪个哥哥。”
花啾：“三哥哥啦，我二哥哥都不爱说话的。”
……时刻开着直播放在一边的纪天钰感觉膝盖好像中了一箭。
裴照南扬眉：“为什么不想三哥哥，他很坏吗？”
这话一出，李兰的心跳都快停了——
祖宗诶，之前一直都很配合的音乐天王怎么突然开始搞事！
这可是直播啊！
而屏幕外，考试后时刻开着直播的纪天铭也眯起眼睛，慢慢抿紧了唇。
花啾闻言一愣。
然后竖起小眉心，奶声反驳：“我三哥哥才不坏呢！他可好了，还会给啾啾冲奶奶呢！”
三岁的团子已经知道好歹了，分辨得出哪些话是有恶意的。
她抿嘴做出攻击的姿态，坚决维护哥哥。
像一只发怒的小猫咪。
裴照南丝毫没被她吓到，继续问：“那你怎么不想他？”
花啾忽然哑住了。
她小肩膀塌下去，磨蹭了一下，才踮起脚附到裴照南耳边，悄悄跟他说：“我三哥哥可讨厌了，听见啾啾想他，会笑话啾啾的。”
可奶团子不知道的是，节目组已经坏心地把她的悄悄话播了出去。
极度烦躁中的纪天铭听见这话，忽然笑了。
被辱骂的气闷也一扫而空。
他勾唇，拨了个电话过去，等对面接起来，声音带点忍不住的笑。
“听说你想哥哥了？”
花啾大眼睛一瞪，脸都快憋红了。
而纪天钰好不容易拨出去的电话，却被提醒占线中。
屏幕上团子正在暴躁地跳脚奶骂，培养好多天的养生功夫都快废掉了。
等她骂够了，挂掉电话，气嘟嘟地坐下，纪天钰才又拨过去。
刚跳完脚的暴躁团子差点多看了一道横：“啾啾真的不想——”
她急刹车，歪了歪脑袋：“……二哥哥？”
纪天钰：“嗯。”
纪天钰：“晚安。”
花啾：“？”
第18章
纪天铭从来不愿意让自己吃瘪。
网上舆论发酵正热, 他注册了账号，亲自发布澄清。
超市的监控很好调，视频里画面清晰, 能看见男生恶劣地拦住兄妹俩, 口出不逊，明晃晃的挑衅。
发出去之前, 纪天铭把纪天钰的脸和部分对话码掉。
他眯起眼睛, 一字一顿地敲，尽量克制燥意：
[打人不对, 已经赔偿了, 欺负我家人怎么算？@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正是爆料纪天铭揍人的账号。
吃瓜群众没想到素人正主会出场，一时间呼朋唤友, 纷纷涌来。
视频清晰度高，由于业主对安全的要求，超市的监控还配备了拾音器, 能清楚听见两方对话的声音。
清瘦高挑的少年一直很沉默，奶团子气得都快哭了。
反而是对面一直咄咄逼人, 无理取闹。
嘴里吐出的话恶毒的要命。
——“什么狗屁天才，这不是傻子吗哈哈哈！”
——“我就说他是傻子，听不懂人话……”
——“哈，你让我滚呀……”
……嬉皮笑脸，侮辱霸凌，表情欠揍得要命。
点开视频的网友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攥起了拳头，恨不得顺着网线揍死这个杂碎, 正愤怒的时候——
另一个少年忽然出现, 狠狠给了男生一拳。
把他砸倒在货架上, 脸都变形了。
处于紧绷情绪中的吃瓜群众终于舒了口气。
然后猛然反应过来——
原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啊！
醉生梦死明明就是个混混小流氓，搞校园暴力的一把好手，最脏的一批，怎么还有脸反咬一口呢！
不揍死他都算善良的！
感觉到被愚弄的网友纷纷去醉生梦死微博底下唾骂他，骂得他把微博都关了，蔫头耷脑不敢冒头。
父母也打电话把他骂了一顿，骂他不长脑子给家里惹事。当初要不是看过监控，知道儿子不占理，他们也不会拿到赔偿就轻轻放下，不追究后续。
现在好了，因为儿子常在网上炫富，暴露不少信息，网友轻易地就把他们家的公司扒了个底朝天，开始自发抵制——
[想到给这种人花过钱就觉得晦气！]
[德不配位，滚出蓝星！]
明明是显而易见的事，却也有人花式杠，被神秘力量点到最赞——
[抱着啾啾的男生也挺高，被骂了怎么没反应啊，一点做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纪天铭瞥见这条评论，火气蹭地一下上来了，指尖飞速敲击：
[天才跟垃圾有什么好说的。]
[说了让他滚没听到？耳聋怪受害者是什么逻辑？废物逻辑。]
吃瓜群众也觉得这条评论无理取闹，纷纷同意，让层主别转移重点。
受害者沉默不是施暴者可以肆意妄为的借口。
言语暴力也是暴力。
但这一切对杠精层主毫无卵用，他仿佛看不见反对的声音，很快就轻描淡写地回复了一句：
——[好暴躁啊，果然是成绩吊车尾的校霸呢，听说其他坏事也没少干。]
“……！”
纪天铭眉头一拧，正准备再次回怼，手机上忽然跳出一个来电。
是纪寒年。
纪天铭顿了一下，烦躁地抿唇，按下接听。
对面响起平静又冷淡的声音：“到此为止吧。”
“然后呢？”
“澄清，闭嘴，冷藏。节目结束后退出大众视野，用不了几年……甚至几个月，这些声音就会彻底消失。”
“澄清了有用吗？他们骂我，骂纪天钰。”
简直各种角度花式骂！纪天铭不满。
“你的反驳也没用，我会让人处理。”纪寒年淡淡道，“你们的人生还有很长，会经历很多事，用不着浪费在这些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人身上。”
“这点你该向小钰学习。”
他的语气从始至终不疾不徐，好像只是把这当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纪天铭深吸一口气，咬紧了腮帮。
受到质疑的是他，凭什么他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澄清，为自己讨回公道？
凭什么说他的反驳无用？
“……你太傲慢了！”
纪寒年沉默片刻。
“是吗。”
纪天铭对父亲的安排表现出十足排斥。
“你可以按你的方式来，但我不是大哥，不会像他那样接受现状，更不会逃出国。”
“……我没错！”
纪天铭说完，拧眉挂掉了电话。
他回复了几条质疑，却发现质疑声好像永远回不完，一些找茬的评论也永远有人点赞。
忽然觉得心累。
-
助理见老板今天似乎状态不对，小心询问：“纪总，您没事吧？”
纪寒年摇头。
又忽然开口：“孩子怎么比妈妈还倔。”
助理跟了他很多年，对纪家的事一清二楚，闻言笑了。
“三少爷确实像夫人。”
纪寒年目光落在刚挂断的几分钟电话上。
片刻后，揉揉眉心。
“算了，让公关部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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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天铭吵得烦了就没再跟评论区那些人吵。
他一个个点进账号查看，思索怎么扳回一局。
而另一边，悠闲假日节目组的人也在关注这件事。
他们一眼就看出杠纪天铭的都是某位年轻演员的粉丝。
好巧不巧……这个明星就在他们的节目里。
怕被听见，连八卦都不好八卦。
杨予铭也察觉到了工作人员和其他嘉宾对自己那种微妙的态度。
本来在节目里表现就不怎么好，差点成丑角，碰见这种事，就更糟心了，杨予铭烦躁得很，开始后悔了——
他受伤那件事其实跟纪天铭没关系。
学校的校庆需要时间排练，没有回报，习惯了唱首歌就到手几十万的他根本不想出席。初一就要上台表演，以后校庆还不得年年登台？
道具不稳，杨予铭发现了，但没讲明，他是故意摔伤的，伤得不严重，至于纪天铭——
谁让他倒霉刚好在道具室睡觉呢。
杨予铭看不惯他目空一切，看不惯同学对他下意识的追捧，看不惯太多……于是随口就把脏水泼了过去。
学校看中他的宣传能力，不会跟他较真。
但杨予铭是真的没想到纪天铭会这么疯批！
不高兴的事，直接对喷；看不惯的人，直接对线，闹上热搜了也不消停。
……这会儿好像消停点了，评论安静很久。
……在干嘛呢。
杨予铭总觉得有点不安。
-
纪天铭在警局，脸上带着被骂到几乎快克制不住的暴躁。
有个年轻的实习警察认出他了，指着他差点说不出话：“你你你……”
“我来报警。”
“……你是啾哥！”
“……？”
纪天铭脸都皱了起来。
啾哥？什么玩意儿！
实习警察很快回到工作状态：“报什么警？”
纪天铭：“有人捏造事实陷害我，现在又在网上传播不利于我的言论，败坏我的名声，转赞评超过五百了，还设了抽奖。有困难可以找警察叔叔，没错吧？”
实习警察：“……没错。”
纪天铭：“我有困难，所以来了。”
实习警察：“……”
……这位年轻人做事还真是风风火火啊，早上发了澄清微博，中午开始跟人对线，安静了一个小时——
就到警局了。
没见过这么果断的当事人。
纪天铭敲敲桌子：“警察叔叔？”
实习警察回神：“……稍等，先做下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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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未成年人，警局专门联系了家长。
连秋芸没想到儿子竟然能想到报警，弄清楚前因后果，耸肩：“这次没冲动了，不错。”
被冷暴力已久的老妈夸赞，纪天铭顿时神清气爽。
他点开那条造谣微博，瞧见评论竟然还在加码抽奖。
铭铭就是你v：[小铭受伤了没计较，是他大度，但学校撤销处分就不对了，明显是仗势欺人！人在做天在看，希望能还小铭一个公道@嘉成，转发此条抽八杯奶茶。]
纪天铭嘴一撇，跟着转发：
[奶茶就不要了，造谣，已报警。]
吃瓜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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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予铭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偏偏直播间的粉丝还在给他加油——
[小铭别怕我们永远守护你！]
[漆黑的乌云遮不住你纯洁的内心！我们永远支持你！]
杨予铭快疯了：别别别虽然害怕但是他真的不纯洁QAQ
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件事的热度赶紧降下去啊别刷啦！！！
他又急又怕，但录制节目期间，暂时没人能帮他。
杨予铭只能偷偷打电话找经纪人求助：“王哥快快快帮我撤热搜！”
王哥：“怕什么，黑红也是红，等热度上来了咱们再协调澄清，过段时间又是一条好汉。”
杨予铭快急死了：“可是这件事真的不能闹大我好像误会啾啾她哥了他没害我啊！”
王哥：“沉住气，没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杨予铭被噎住，差点喘不上气。
王哥的语气忽然一沉：“前辈们哪个不是黑红走过来的？别跟我说你想永远当个不温不火的小演员，听我的，被骂比没热度好，你要是节目里表现好，也不用蹭这点流量。”
“先挂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可是王哥……”
嘟——
……听到挂机声，杨予铭心都凉了。
他入行不久，上升期，一直被吹捧被赞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可他现在现在才清楚地意识到——
娱乐圈不是只有光鲜亮丽，不会有人永远替他擦屁股。
但杨予铭还没准备好。
……没准备好迎接自己做错坏事后该承担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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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腥风血雨丝毫没影响到花啾。
她还在开心地等待今天的保留节目——
跟嘉宾们一起看悠闲假日第一期！
工作人员夸她穿得漂亮，长得可爱，涨了很多很多粉丝呢。
想到自己漂漂亮亮出现在电视上的画面，花啾充满了期待，臭屁兮兮的。
屁股后面隐形的小尾巴摇来摇去。
可综艺播出的时候，却事与愿违——
花啾没想到自己偷吃爆米花的画面都被放出来了！
嘉宾们看得捧腹。
雍宝泉：“爷爷就说吧，你看叔叔把这段放出来了，还嘴硬不。”
裴照南惊呆了：“啾啾你怎么这么能吃！”
余淼：“能吃是福，不过宝宝你以后不用偷吃哦，想吃什么余爸爸都能做的。”
花啾脸都红了，噔噔噔跑到电视跟前，奋力张开双臂挡到屏幕前。
“啾啾才没有偷吃，不要看不要看！”
但她小小的身子完全挡不住大屏幕电视。
就算跳起来也只能够到三轮车筐。
花啾委屈地瘪起嘴，随即大眼睛骨碌碌一转，迅速锁定门外的李兰。
她扬起小奶音斥责：“姐姐你坏！”
李兰正准备偷偷逃走。
闻言迫不得已停下，可怜兮兮地对小家伙做了个举白旗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