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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上双手才将悬挂的巨幅画作推开,露出后面一个黑色的大洞。
○o○
“这是……”
单小野惊呆了。
芮一禾有点犹豫要不要爬进去看看,仅容一个人爬行的洞穴进去有点冒险。在里面连转身都要花点功夫,真碰到什么是跑不掉的。但直觉告诉她,最好是进去看看。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一声巨响。
芮一禾两人跑下楼的时候,只见餐厅和客厅之间的隔门倒在地上,灰尘扬起,举着黑色长刀的纪姐警惕的环顾四周。
这就很尴尬,卫生没有做到位……只擦了地,门窗还没顾得上。
听到动静的玩家从陆续赶来,纪姐厉声说:“先别过来。”
没有人说话,时间像是凝滞住一样过得很慢。
“咚、咚、咚、咚、咚、咚。”
钟塔悠扬的敲打声响起,下午六点了。
纪姐收刀入鞘,放松下来。
“蠢蛋,你去把神父找来。”
听到纪姐的话,一名高高瘦瘦,没有半点憨相的青年答应了一声,从大门口出去。
严俊干巴巴的问小孟:“他叫蠢蛋?这是外号吧?”他俨然已成为小孟的同伴,想要多了解一点同伴们的情况。
小孟:“这外号是他自己取的。你也可以叫,随便叫。没关系,他不会生气。”
严俊:“……”这是什么奇特的癖好?
小孟神秘兮兮的说:“你觉不觉得纪姐的刀很特别?”
严俊:“是很特别。看起来很锋利,而且是刀通体都是黑色的。”
“这是日轮刀。看过《鬼灭之刃》没有?是能对鬼造成伤害的武器。”
小孟看他瞪大了眼,自豪的说:“我们纪姐可是‘物品管理大师’。”
因为离得很近,把这些话都听进耳朵里面的芮一禾暗暗想:……又是一个新的名词。
都说到这里了,小孟也没有卖关子。一股脑地把“存够500积分就能兑换一件神奇物品”的规则说了,获得绑定神奇物品的人就被称为“物品管理大师”。
黑色日轮刀就是纪姐从书报亭老板那里兑换来的,而蠢蛋的外号的由来也和兑换神奇物品有关……
“他兑换了如意金箍棒……”
身为种花家的一员,哪怕没有看过《西游记》,也一定是听说过孙大圣的。金箍棒很厉害啊!棒是九转镔铁炼,老君亲手炉中锻。禹王求得号神珍,四海八河为定验……全凭此棍保唐僧,天下妖魔都打遍。
一说到神兵利器,脑子里浮现出如意金箍棒金箍棒是很正常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芮一禾小时候还得到过一根塑料的金箍棒当玩具,小学的文具盒里面还有取经天团的贴纸。
小孟:“可我们都忘记了,金箍棒有一万三千五百斤,哪怕缩小成一根针,普通人也拿不起来。”
严俊:“那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拿不起来等于没法用。我们离开的时候,金箍棒还搁在书报亭的窗台上。等我们走了,大概会被老板回收。”
小孟叹了一口气,哪怕被白白浪费的不是他的积分,他也觉得肉疼。
他都这样了,更别提蠢蛋。上车之后捶足顿胸,嘴里就只会说“我是蠢蛋、我是蠢蛋”,起码抑郁了大半个月。
“蠢蛋是我们中第二个获得500积分的,结果搞成这样。车里就要能兑换神奇物品的那位快愁死了,不知道该兑换啥。”
正说着,蠢蛋带着神父来了。
纪姐退后一步,让神父能看到餐厅里诡异的场景。
到处都是血。
那位弹错曲子的乐师仰躺在宽大的红木餐桌上,心口处插着一把剪刀。双掌被齐齐切断,塞进桌下的皮鞋里,十根手指软软的垂落,像是里面的骨头全部被折断了一般。
“呕——”
单小野呕了一嘴淡黄色的液体,没进食的他吐出来的已经是胃液了。
严俊也差不多,想吐都没存货。
值得深究的是纪姐的态度,她好像一直挺在意乐师和神父。
芮一禾还没有问,小孟就解释道:“副本里面的部分NPC有可能是上一场游戏里没死绝的玩家。这俩人在西方背景故事里面顶着张东方脸孔,用脚指头思考都能得出身份不对劲的结论。在他们身上多下功夫,一定能得到不少线索。”
看到乐师的尸体,神父面部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缓缓张开了嘴。在玩家们期待的目光中,他神情却渐渐恢复呆滞,好半天才用手指点了点胸口说:“……你的灵魂与我同在,安息吧!阿门。”
第6章 罗小姐的葬礼(五)
餐厅里的光线很暗,纪姐将旁边的蜡烛点着,玩家们都靠近查看尸体。
芮一禾没有凑热闹,而是走到餐桌旁边,视线扫过墙壁上挂着的最大的一幅画,用力往旁边推。单小野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挂画后可容一人通过的密道展露在全部玩家面前。
“这是……”
纪姐惊讶的走过来,见芮一禾伸手往里面探去,忙提醒她小心一点。
“有血,”芮一禾藉着烛光看清手上粘稠的红色液体,还能感受到血液的温度,十分肯定这些还没有凝固的血液是新鲜的,是刚刚才蹭到密道壁上的。
“画框上有血可以理解,或许是乐师被杀的时候溅上去的。密道里面有血,只有一种可能,杀了人的家伙是从密道逃走的……”
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纪姐的动作已经很快,却没有在门口堵到袭击乐师的人。
纪姐:“你觉得杀死乐师的是人?”
芮一禾反问:“那些东西有必要用通道逃走吗?”哪怕她左眼变异能看到鬼,也从没捕捉到鬼是怎么出现的,也没有看清鬼是怎么消失的。
纪姐:“……”有道理。
她见过太多莫名其妙的的死法,但乐师的死和严俊遭遇的袭击都有迹可循,属于比较容易摸清楚的规则。
一切破坏婚礼的行径,不祝福婚礼的人都将受到惩罚。
“城堡里只有两个人,”纪姐:“不是雷蒙德就是罗小姐……我觉得是雷蒙德。”
乐师弹错曲子,雷蒙德先生大受刺激,差一点把他打死。
芮一禾没有轻易下结论,不发表意见。
纪姐让同伴们检查城堡里所有悬挂的壁挂,准备将密道全部封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提醒芮一禾两人赶紧把采来的花放到祭坛上,“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
芮一禾点头,接过单小野怀里抱着的部分波里红花,两个人一起将叶片撸下来,才拿着光秃秃的花往外走。
城堡建在悬崖上,倒是一个能欣赏到夕阳美景的好地方。
草坪还有些湿润,毕竟几个小时前才下过暴雨。芮一禾来到地毯边缘的时候,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被留在身后古堡。
石砌城堡的圆顶十分显眼,同三楼的墙体之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砖相隔。一列正方形的窗户排列在墙面的中上位置……三楼的房间竟然是有窗户的,这可比下面两层楼好多了。本来就不通风的房间又没有窗,芮一禾总感觉房间里的一切都蒙着一层水雾,又潮又湿。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其中一扇窗户上。
那是从左往右数的第三个窗户——里面有个人影。
是雷蒙德先生吗?还是罗小姐?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看清楚那个人是男是女。看上去那人是将脸紧紧的贴在窗户的玻璃上的,悄悄的观察着草坪上的动静,隐秘的俯瞰着所有走到草坪上的人。
这种窥视让芮一禾觉得很不舒服。
单小野见她停下脚步,忙问:“芮老板,怎么了?”
芮一禾指了指三楼的窗户。
没有风的情况下,窗帘在轻轻的晃动。
单小野也看到了!我靠,他心里直犯嘀咕,产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联想。提议赶紧放下花回城堡里,比起空旷的草坪,四面都是墙的城堡更能给他安全感,更何况里面人多。
……人多可以壮胆。
芮一禾摇头:“不,我们先去钟塔里面看看。”
单小野:“没钥匙啊,咱们怎么进去?”
白色钟塔的尖端比城堡还高一两米,一扇拱形铁门把人拦在外面,还挂着一把拳头大的金锁。
“有钥匙,”芮一禾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金色的钥匙,卡哒一声打开锁,解释一句:“我在一楼找到的。”
单小野:“……”
他这会才明白芮老板为什么要选择打扫卫生的工作。
真是……太厉害了。
钟塔一楼的大厅里摆着一架钢琴,上面落满灰尘,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使用过了。通往顶层机械室的是旋转楼梯,芮一禾的手指摩挲着红棕色的扶手,往上走了几步。
“好安静……”
“啊?”
单小野不解的仰头看着她。
芮一禾:“你听,一点声音都没有。”
单小野茫然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此刻万籁俱寂,他们身处钟楼,外面巨大的钟表还在行走,怎么可能连齿轮的声响都听不到。
爬上去一看,机械室里一片狼藉,巨大的齿轮被拆得乱七八糟丢在一边,到处都是水,还挤满了散发着腥味的海藻类植物。
芮一禾还在地上发现了几个贝壳,她小心翼翼的靠近钟表盘,发现让指针行走的并不是已经损坏到不能使用的机械,而是藏在一个凹陷处的木偶。
这个木偶有一张怪异的鬼脸,表面光滑,做工精细。胸口处缠着一圈白布,裹住了一撮黑发。
“哒、哒、哒”
每间隔一秒,木偶人就用肩膀撞一下秒针。
不过,这个声音很轻很轻,要凑近才能听到。
这个木偶如此怪异,芮一禾没有盯着看太久。从钟塔下来之后,她将波里红花全部丢进草丛里,感慨道:“果然啊!童话故事怎么能少了重要角色——女巫的参与。”
单小野也想起来,罗小姐在布置工作的时候,失口说了一句“巫神在上”。
“不听她的能行吗?”
不把花放在供桌上,会不会真的招来不好的东西啊?供桌的红花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包括纪姐在内的资深玩家都把花放上去了。
芮一禾:“你应该问,乖乖听一个对我们不怀疑好意的家伙的话能行吗?”
单小野:“……”
当然不行!他没犹豫太久,也藉着钟塔的掩护把花丢进草丛里。
回到城堡的时候,玩家们已经用不知从哪找来的木板和钉子把一楼的密道出口全部封死了。或许是因为入夜比较危险的缘故,纪姐并没有探索密道的意思。
管家先生在芮一禾两人之后,从厨房旁边的小门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走到餐桌边摇了摇铃铛。
他像是看不见桌上的尸体一样,将托盘放在血迹斑斑的桌面上。
“各位客人,用餐时间到了。”
芮一禾心中疑惑: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她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管家先生退后一步:“不用客气,请用。”
芮一禾:“我要吃麻婆豆腐。”
管家先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有了中午的经验,他也知道恐吓大胆的女玩家没有意义。只能不太高兴的回答:“没有麻婆豆腐。”
芮一禾:“那来一份宫保鸡丁。”
你以为是我是餐馆的服务员吗?还点单。
管家阴森森的看了她一眼:“客人,不好意思。城堡里没有肉类储备。”
芮一禾:“没肉有鸡蛋吧?给我来个水蒸蛋,放酱油放醋再要两滴香油。”
管家:“……”
最后端上桌的是土豆泥和蔬菜沙拉。
管家在厨房里面的时候,没有玩家去动桌上疑似有些变质的干面包。说实话,管家在旁边剁东西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可怕的,切个菜弄出了杀人分尸的动静。等他放下亲手制作的食物离开,才有人伸手拿干面包吃。
资深玩家们看向芮一禾的目光非常复杂。
品尝了一勺土豆泥,被味道惊艳的芮一禾分析着他们的目光中蕴含的意思——敢惹引路使,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纪姐先前是想要拉拢她的,这从小孟的态度能看出来。她猜测,玩家是可以更换列车班次的……就是不知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现在嘛……大概觉得她是个二逼?
吃完晚饭之后,各自回屋睡觉。
纪姐分配房间的时候,跟芮一禾说:“一间房最多能住三个人,否则会发生不好的事。”
芮一禾没问为什么,灵异世界总不能事事都有逻辑。
房间最后的分配情况如下:
芮一禾、单小野,二楼左手边第二间房(严俊遇袭的隔壁房间)。
纪姐、神父和小孟住一楼靠近门口的房间。
蠢蛋和女玩家一间房。
严俊和剩下的两个男玩家一间房。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芮一禾迷迷糊糊的下床,差点被地上的一坨绊倒。
“单小野、单小野!”
没事吧!被这么踢一脚都不醒?
芮一禾略带迟疑的去拉被角,害怕底下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好在单小野虽然一张脸憋得青紫,但看起来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怎么回事?”
芮一禾问他。
单小野狠狠喘了几口气:“被子裹得太紧,差点闷死。”
芮一禾:“……”
然后,她从单小野嘴里听到了一个恐怖故事。
不知道是夜里几点钟,也有可能是凌晨。反正很晚了,四周很安静。
单小野迷迷糊糊的被尿憋醒,眼睛还没全部睁开就看到被子漂浮在空。那可是棉花被,至少四斤……此时晃晃荡荡,像是被风刮起的一片落叶。屋里又是煤油灯又是蜡烛的,很亮堂。他疑心是高度近视导致看花了眼,颤抖着把眼镜戴上,发现自己没看错。
呜呜呜,好可怕。
他又不敢喊,万一惊动那东西怎么办?又怕不小心发出声音,就用被子捂住了半张脸。
后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大概是梦里都在害怕,身体的真实反应就是把被子捂紧一点,结果差点把自给儿闷死。
……这也是个人才!
芮一禾听完,凑近枕头闻了闻,嗅到一股淡淡的水腥味。
单小野:“芮老板,你头发上有东西。”
她伸手薅下来一条细细的海藻。
……
芮一禾下楼的时候,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玩家们都在一楼的客厅里,却没有人一个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
她在这怪异的气氛中发现,资深玩家里少了一个人。
单小野见严俊低着头站在厨房的门口,就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听严俊惊叫一声,两个人都吓得魂飞魄散。
单小野颤着声问:“你叫什么呀?吓死个人……出什么事了?”
严俊艰难的蠕动着嘴唇说:“……蠢蛋死了。”
第7章 罗小姐的葬礼(六)
蠢蛋是怎么死的?
如果要给以纪姐为首的资深玩家排一个高低上下,蠢蛋一定是队伍中的老二。这一点从他凑齐五百积分兑换过如意金箍棒就能知道……然而,他轻易的就死了?
和蠢蛋同房的女玩家僵直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无声的流泪。严俊领着他们进中间那间房的时候,还特别同情的看了女玩家一眼,小声嘀咕:“可怜哦!棒打鸳鸯两分离。”
一楼的房间真的小,和二楼宽敞的客房没法比。若有三个人住在里头,就太拥挤了,连转个身、伸个手臂都会碰到别人。
芮一禾进去之后,发现房间里是两张单人床。其中一张床铺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被子铺得整整齐齐。
蠢蛋就躺在远离房门的床上。他以拥抱的姿态侧躺着,可以想像夜里一男一女无限温存的睡姿。
可蠢蛋已经死了,他整个人像是才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咸腥味。瞪圆的双眼满是血丝,嘴巴微张,像一条搁浅的鱼。
女玩家与他相拥而眠,却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钉死的画框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严俊:“小圆发现的时候,蠢蛋尸体都僵硬了。”
芮一禾可以想像,女玩家醒来的时候,碰触到爱人冰凉的身体该有多么的绝望……抛开这点,房间里独特的咸腥味她其实很熟悉,那是长发公主身上的味道,也出现在钟塔的机械室里,和她昨夜使用过的枕头旁。
就连她捡到的蓝宝石也散发着一模一样的味道,只是很淡,要凑近闻才能闻到。
“女士们、先生们!”
这声音在耳边响起,吓了芮一禾一跳。她转过头一看,管家先生就站在她身后,穿着一件和昨天不同的、崭新的燕尾服,白衬衣、深蓝色蝴蝶结。
“叮叮当、叮叮当。”
管家先生摇了摇金色的小铃铛。眉毛微挑,唇角上勾,彬彬有礼的伸手示意他们前往餐厅。
“早餐时间到了。”
芮一禾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指责:“先生,你走路没有声音很吓人的。忽然出现在女士的身后,就是你展现绅士风度的方式吗?”
管家先生面不改色的退后一步,微笑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芮一禾盯着他的脸看了三秒,然后充满包容的、带着对小朋友不懂事我不计较的感慨,吐出俩字——“幼稚。”
管家先生:“……”
早餐还是干面包,不过这一大盘看起来挺新鲜的,起码没发霉。
大概是因为管家的气压是在太低,玩家们拿了面包就走,绝不在此多留。
单小野也没敢留下来。
管家先生懒怠的微一抬眼问:“你要吃什么?”
芮一禾:“番茄炒蛋,配一碗白米饭。”
管家先生走进厨房,将文明杖放在一边。慢条斯理的洗手,再用帕子擦干双手。一个响指,灶中燃火。
五分钟之后,芮一禾品尝到口感丝滑的牛奶炒鸡蛋,不吝啬赞美:“嫩黄的色泽,扑鼻的蛋香,美味可口。管家先生,你真棒。”
正准备离开的管家先生停住脚步,礼貌颔首:“感谢你的夸奖,尊贵的客人。”
啊呀!尊贵的客人几个字带着明显的重音,说话的人仿佛要把牙给咬碎了。
芮一禾:“不用谢,你的厨艺绝对当得起任何夸奖。”
管家先生看了看平躺在餐桌上的乐师僵硬的尸体,再看了看吃得一脸幸福的芮一禾。
“我很好奇……你真的是新人吗?”
2348次地狱列车是属于谁?哦,是地狱大蛇。那蠢蛇一定是搞错了。
芮一禾:“我七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醒来之后记忆变得模糊,性子慢慢的发生了变化。我变得安静、孤僻、沉默、冷淡……我家里的人都很担心,觉得我是把脑子给烧坏了。仪器没有检查出我的身体有任何的问题,我很健康。我父母就带我去找了心理医生,做了一系列的测试之后。医生告诉我的父母——我的认知、情感、思维、意志都没问题,全部都是正常的。我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更理智。医生说这是好事,没准高烧让我的脑域被开发了。”
管家先生蹙眉:“女士,鄙人对你小时候的事不感兴趣。你到底想说什么?”
芮一禾:“我小时候是不是见过你?”
管家嗤笑:“女士,你攀关系的方法很新颖嘛。”他转身就走。
芮一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享受的吞下最后一口鸡蛋,才慢悠悠的开口:“说起来……管家先生,只做西式餐点是你对角色扮演的最后坚持吗?”
管家先生没有停下脚步,但他的动作明显有一瞬间的滞涩。
勺子放在桌上,芮一禾一手撑着脸……愉悦的笑容慢慢在她面庞上荡开。
“噗噗……哈。”
她说谎了。
发烧是真的,但七岁之前的记忆并没有变得模糊。故意问管家是想套话,她真的觉得管家先生很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在哪见过。
……
八点多钟,罗小姐和雷蒙德先生相携下楼。
这意味着探索三楼的时机到来,管家先生曾说过,懂礼貌的客人不会在主人休息的时候打扰。有这句话在,两位主人一直不下楼,也就没有人敢上楼。
雷蒙德先生的样子看起来还不错,脸色比昨天好一些。
罗小姐依旧是面带温柔的笑容,但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这笑容就消失了。
“什么味道……”
雷蒙德先生一把将她推开,用鼻子猛嗅空气中的味道,然后朝着餐厅跑去。几乎是在看到乐师尸体的瞬间,雷蒙德先生的嘴角就汇集了一条小溪,滴滴答答的口水落到乐师的手臂上。
“嗷——”
他撕下一块肉,急不可耐的吞下去。
……享受的表情让资深玩家都受不了的连连作呕。
为了合群,芮一禾也捂着嘴呕了几下。她虽然没有到反胃的地步,但也不想盯着人吃人的一幕看。太惊悚了,让看的人也觉得手臂特别疼。
“亲爱的,不要吃……”
罗小姐抱住他,轻柔的拍打他的肩膀。
“……这可不够新鲜。”
纪姐:“……”她误会雷蒙德了,杀死乐师的不一定是雷蒙德。她觉得罗小姐的问题比雷蒙德更大。
罗小姐一双漂亮的眼睛在玩家身上扫来扫去,似乎是想要选一个合心意的喂给爱人。最后,她将目光锁定了芮一禾,用一种跟情人撒娇般的轻柔语气询问:“你为什么没把餐厅打扫干净?”
芮一禾一边奇怪她为什么针对自己,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一边面露笑容,镇定的说:“祝你和雷蒙德先生百年好合。”
罗小姐:???
罗小姐眯起眼睛:“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把这里打扫干净?为什么不好好的帮我分担婚礼前期的准备工作?”
芮一禾:“同心同德、相亲相爱、新婚快乐、幸福美满。”
罗小姐:“……啊?”
芮一禾:“花烛笑迎比翼鸟,洞房喜开并头梅。石榴挂果子孙早,千山万水永相随。”
罗小姐:“……”
在芮一禾再次张口前,罗小姐提起裙摆,转身就走。
玩家们:这样也行吗?
然后就发现,真的行哎!
罗小姐挽着已经啃光一条手臂的雷蒙德先生,走向厨房旁边的小门。对旁边的玩家说,雷蒙德需要晒一晒太阳——这会让他的身体尽快的好起来。
神奇的是罗小姐脸上的伤已经全好了,皮肤恢复最初的光洁,踩着高跟鞋步伐十分轻盈的沿着草坪的边缘散步。
纪姐留下一个人放哨,大大方方的带着人上三楼。
上楼梯的时候,她还跟芮一禾聊了一会。主要是问昨晚上发生什么事情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知道芮一禾昨夜睡得很好,一觉到天亮,差点摆出囧字脸给她看。
“像你这样胆子大的,我还是第一回 见到。”
单小野内心赞同得不得了。
城堡的三楼塞满了甲胄,像是堆放垃圾一样挤在过道上,最高的一堆挨着天花板,让人怀疑动作大一点会发生“滑坡”。上楼的人太多,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离楼梯最近的房间门开着,床头的衣架上挂着雷蒙德先生昨天穿的衣服。
芮一禾拉开书桌的抽屉,一本棕色的牛皮笔记本掉在她脚边。捡起来翻开,内容都能看懂,原来是雷蒙德先生的日记本。
每一则都没有日期和时间,更像是随手写的小记。
前面大半本的内容都是在倾诉身为家族继承人的艰辛,顽固的父亲和刻薄的母亲让他倍感压抑,只有从童年时期就萌发的爱好能让他在无聊的生活中获得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