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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宣迪裂了,就连关靓这种见过宣迪各种骚操作名场面的这会儿也大为震惊。
“我的妈,你让我缓会。”关靓从包里拿出清凉油抹了抹脑门心,“你说你的18号和19号是同一个人?意思是你之前疯狂线上撩的和线下撩的两只鱼,都是裴绎?!”
宣迪无奈地点着头。
关靓顿了会儿,突然歪重点:“那他妈裴绎不也是在养鱼吗?一个你,一个黑桃D!”
宣迪微微一愣,细想一下,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说实话,她在撩Not found的那段时间,其实都是单向挑逗,Not found给予的反应都很冷淡,几乎从不回应。如今想来,倒是符合裴绎一贯的性格。
只不过后来某天,他突然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殷勤谄媚起来。
而且那个谄媚的他,和裴绎曾经不同空间,同一时间的出现过。
宣迪觉得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但她暂时想不明白。
“我好乱,我现在一想到裴绎如果知道我就是黑桃D,还对他说了那么多的骚话,感觉连夜给自己挖洞都来不及。”
“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无法直视他了。”
“而且他还叫我代替黑桃D去录音,这不是间接地在扒我的衣服吗?”
“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被裴绎绑在案板上的肉,没办法逃了。”
宣迪像无头苍蝇一样说了很多,偏偏关靓这时被同事喊去做活动准备,离开之际只好劝她:
“稳住,你不说我不说达达不说,没人知道你就是黑桃D。“
“先不要想太远,先解决配音的事,绝不能开这个口。”
为了不让宣迪一个人在后台胡思乱想,关靓托姐妹在内场定了个卡座,把宣迪拉了过去,又说:“今晚表演很多,你多看看节目,别去想,等我下班了再跟你分析。”
宣迪没得选,只好在内场先坐下来等关靓下班。
今晚是双11,夜店借着营销光棍脱单这个主题卖酒,满场都是与爱情有关的元素,看得宣迪又是一阵悲伤。
还以为这次能和裴绎有个好的结果,没想到竟然出现这样狗血的意外。
这就跟台剧里发现谈了很久的对象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生哥哥一样晴天霹雳。
八点半,店里开始缓缓热场,客人陆续进店。
宣迪面无表情地坐着,无论怎么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这件事太突然,也太离奇。
她阖眸许久,最终还是叫来相熟的服务生:“把之前我在这没喝完的酒拿来。”
在去PC互娱上班之前,因为和关靓要好的原因,宣迪经常来消费给她拉提成,在这里存了不少酒。
服务生很快拿来之前宣迪留下的酒,又帮她倒好,“慢用。”
为了保护嗓子,宣迪听顾念影的话已经很久不碰酒了,但今晚,她却想让自己不要那么清醒。
于是整晚,宣迪一边看关靓在台上台下各种卖力的带气氛,一边独自趴在卡座里喝自己剩下的酒。
自恃酒力不错,她一杯又一杯,完全没听到包里手机上裴绎发来的消息。
等两瓶存的酒喝完,宣迪又招手,还想再来一瓶,一个男人忽然走过来打断她。
“别喝了。”
宣迪愣了下,抬头,觉得眼前这个人看着眼熟。
微醺的大脑花了几秒才想起——
哦,是那个Dancer。
宣迪收回视线,“你管我,花你钱了?”
男人却在她身边坐下,“我认识你,是关靓的朋友。”
之前两人在酒吧见过,宣迪还找他问过关靓。
宣迪这会儿谁也不想理,别开脸,“别烦我,让开。”
“女孩子少喝点酒。”说着,男人转头跟服务生说了什么,服务生很快端来一份甜品和果盘。
“请你的。”
“……?”
说完,男人便转身隐入了昏暗人群之中。
宣迪茫然看着面前的果盘,再抬头看男人的背影,脑子里想的是——
人还挺好。
也帅。
不过和裴绎比就差了些。
意识到自己随便遇到一个男就会下意识地拿来跟裴绎比较,宣迪又敲了敲头。
自己那堆破事儿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对比男人。
叹了口气,宣迪只好撑着下巴继续等关靓。
-
而那头,裴绎一直等宣迪到晚上十点半。
十点半了,宣迪还没有给自己发回家的消息,裴绎不太放心,就主动发了消息问,却迟迟没等到回复。
继续等到十一点,裴绎干脆打了个电话,通了却持续没人接。
宣迪从不会这样没有交代,裴绎难免有些担心,但他没有关靓的联系方式,更不知道宣迪家的准确地址。
也是到这时候,裴绎才发现,自己对宣迪的世界了解和接触得太少。
一直联系不上宣迪,又放不下心,裴绎只能试着去关靓工作的地方碰碰运气。
十一点半的SOS门口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玩家们来来往往,勾肩搭背,完全呈现出城市一角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裴绎将车靠边停好,径直进入了酒吧。
裴绎很少来夜场,之前来也是因为宋元俊想在SOS打卡,所以才过来陪着玩了一次。
知道关靓在这里工作,却不太清楚是做什么的,裴绎只能盲人摸象进去试试,谁知刚走入内场,就听到台上MC喊麦道:
“嗨,今晚在我们SOS现场的迪迪小姐,你的朋友送你的脱单宣言是——”
“宝贝,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钓得鱼中皇,称得海上王,你最高贵谁他妈都不配,wow~~~!”
裴绎听到了“迪迪”两个字,虽觉得也许只是巧合,可刚好眼前一缕闪光从眼前划过,他看到舞池附近一个正在跳舞的女人。
关靓?
而关靓又在朝一个方向不断做着动作,裴绎视线跟着落过去,看到了趴在卡座上的熟悉身影。
-
宣迪已经等了关靓很久。
她本就喝了点酒,已经等得有些困,就在眼皮差点要合上时,忽然听到MC在台上喊麦的声音:
“hey everyone!今晚是我们的脱单之夜,又到了我们dancer阿昱表演的时候了,今晚我们的阿昱也要脱单哦,单身的女士要抓住机会!OK——”
一连串的话喊完,强劲的音乐在场子里响起,关靓早已在舞池带起了气氛,她所站的位置离宣迪不远,边跳边暗示宣迪要不要一起过来玩。
宣迪却摇了摇头,继续趴在那等她。
顺着这个视线,刚好也能看到在场子正中央玻璃舞台上卖力表演的dancer。
原来他叫阿昱啊。
他依然带着黑色的鸭舌帽,上半身没穿衣服,通过各种舞蹈动作表现着男性肌肉线条的力量感。
确实挺好看的,很养眼。
宣迪就那样看着阿昱跳舞,长达五六分钟的舞曲后,MC的声音忽然又穿插在音乐中。
“嗨,今晚在我们SOS现场的迪迪小姐,你的朋友送你的脱单宣言是——”
“宝贝,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钓得鱼中皇,称得海上王,你最高贵谁他妈都不配,wow~~~!”
?
宣迪听到这句话微愣,接着看向不远处的关靓,见她频频给自己眨眼暗示,也会心地笑出来。
知道关靓这是在哄自己开心,宣迪不想辜负朋友心意,稍稍坐正了些,努力跟随气氛晃动着。
因为MC刚刚那两句很拽的脱单宣言,场内气氛一度十分高涨,宣迪的心情也被环境慢慢影响,心想关靓说得对,有什么可烦的,大不了就是和裴绎闹掰,总不能因为这点事自己就不往下过了。
再说了,裴绎这不是还不知道吗。
自寻烦恼实在没必要。
这么一番自我纾解,宣迪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拿起桌上的荧光棒道具跟着音乐挥动起来。
估计是做活动的原因,今晚男dancer的舞蹈特别长,前后跳了有十来分钟,终于,在渐渐弱下去的鼓点声后,宣迪看到台上的人似乎在准备下场。
阿昱的肢体动作没有停,边跳边移动着,身体在朝她这个卡座的方向靠近。
宣迪的卡座旁有个上台的阶梯,原以为这人是要准备下场,可没想到几秒后,现场灯光突然全暗。
音乐声也一并消失。
只剩台上MC的声音说:“朋友们,现在是今晚dancer阿昱的脱单时间!wow!”
几乎是瞬间,台下传来疯狂的尖叫和口哨声,宣迪知道这一定是酒吧的噱头,也很好奇脱单时间是什么花样,便也期待地跟着鼓掌。
然而下一秒,灯光全亮,音乐再起。
她看到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枝玫瑰,站在舞台之上,微微弯下腰——
把花递给了她。
……?
宣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懵了,她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却淹没在成片的声浪里。
本就喝了点酒,宣迪头都被吵晕了,她皱了皱眉,想要推开玫瑰花,却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背脊一凉,视线越过狭长昏暗的过道,看到舞台另一侧,她正对着的方向——
有个人站在那,好像已经看了很久。
第37章 早点睡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了, 宣迪这一眼望过去,竟然看到了裴绎?
她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再清楚一点,可舞池里的人晃啊晃, 灯光也闪啊闪,她看到的画面全变成了叠影。
而那个像裴绎的影子也很快不见了。
应该是幻觉,她想。
宣迪头重重的,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面前递花的dancer阿昱。
哎, 知道自己漂亮, 倒是没想过安静地坐在这也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这该死的魅力真是怎么都阻挡不住。
宣迪脚下虚晃地站起来,想走到帅哥面前委婉地拒绝一下, 毕竟人家刚刚还送了果盘和甜品,总得给他留点面子。
谁知才走到台阶旁,一只忽然横出的手伸过来,接走了阿昱送的花。
宣迪微愣, 视线跟着那抹鲜艳的红, 眼看它被一只手拿走,接着一道弧线似的, 利落地丢到了地上。
宣迪:……?
谁这么没有礼貌!
宣迪抬起头,正要好好说说这个不爱惜花草的人, 却倏地撞到了一个清冷分明的眼神里。
她怔了怔, 虽然脚下晃得更厉害了,人却笑了出来:“这么巧,你也来脱单啊……”
关靓捂住眼睛,实在没勇气去看裴绎已经黑到极致的脸。
把花扔掉不过两秒, 裴绎就把宣迪抱了起来, 无视周围的各种尖叫和起哄, 直接朝大门方向离开。
关靓暗喊不妙, 赶紧跟了上去。
酒吧门口,裴绎把宣迪抱到副驾驶坐好,关靓便跑过来拦住车门,“那个,迪迪我来照顾吧。”
裴绎声音冷冷淡淡:“怎么照顾,你现在可以下班吗。”
关靓:“……”
“人我带走。”裴绎没再多说,“我会照顾。”
见裴绎要走,关靓急中生智,赶紧掐了一把宣迪:“宝,裴绎来接你了,行不行啊?”
宣迪现在的状态说醉到不省人事不至于,但要说清醒,那也不大合适。
大概就是介于这两者之间,整体是清醒的,但又有些飘飘然,比平时多了更多放肆和大胆。
比如现在,经关靓这么一提醒,她抬起头看着闺蜜,皱眉道:“有什么行不行的,你怕他吃了我?洒洒水啦,还不如担心我把他吃了。”
关靓:“……”这姐妹真是要了命了。
宣迪酒量其实不错,但可能是今晚有心事,关靓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醉。
没想到这人醉了,话更骚。
现在拿针给她把嘴缝上也来不及了。
关靓尴尬地看了裴绎一眼,咳了声:“那个,她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别介意。”
裴绎没说话。
关靓知道刚刚酒吧里的事裴绎心里肯定不爽,尤其是自己让MC喊的那几句也不知道他听到心里去没有。
关靓只能先让开身体,“那你好好照顾迪迪。”
关靓说完要走,裴绎又喊住她,“你电话给我一个。”
像今天这种找不到人的情况,还好是在酒吧,如果是在别的裴绎不知道的地方,要去哪里找。
两个女人如果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关靓不知道裴绎要她电话的目的,但还是报给了她。
交换号码后,裴绎点点头,“再见。”
-
和关靓分开后,裴绎带着半醉的宣迪,朝她家的方向开。
一路上两人起初都没说话,裴绎心里当然是有些不快的,他担心了宣迪一晚上,结果找到酒吧里,却看到她快乐地在给跳舞的帅哥鼓掌呐喊,甚至那没穿衣服的男人还恬不知耻要给她送花。
裴绎其实不知道,宣迪最终会不会接那朵花。
他本可以等结果的,但是他没让那个画面发生,也提前将所有可能掐死。
裴绎不懂,宣迪一直看着都是很温柔很乖巧的女人,今天是怎么了,竟也跟那些辣妹一样,泡吧喝酒,还喝醉了。
等红灯的时候,裴绎又气又不舍地瞄了眼身边的女人。
宣迪耷拉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察觉到裴绎的视线,也抬头看过来。
四目对视,裴绎又转了过去。
宣迪诶了声,直接上手去抱他的头,“干嘛不看了,看啊。”
裴绎拉开她的手,“坐好别动。”
车又发动往前行驶,宣迪却不再安分,一根指头戳着裴绎,“吃醋了啊?”
裴绎:“……”
宣迪笑,“要不你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俩的肌肉谁好看,我就要谁的花。”
裴绎:“……?”
裴绎边开车边不可思议地看宣迪,心想这人喝了三斤白酒吗,说的都是什么疯话。
裴绎再次把宣迪扳正,“你到底喝了多少。”
宣迪却做出一个狙击的手势,嘴里biu了下:“女生的事你少管。”
裴绎:“……??”
裴绎闭嘴不再陪聊。
心里却想,怎么喝点酒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疯成这样。
凌晨十二点的街道很安静,裴绎没花多长时间就顺利把车开到了便利店门口。
他先下车,本想去店里看看有没有醒酒药,结果没有,只能买了份热牛奶返回。
关上车门,宣迪单手撑着脸看他,脸颊两抹酡红,“去哪了。”
那个“了”字,尾音好像带了钩子似的,听得裴绎心里某个地方很敏感地痒了下。
他皱眉看着宣迪,吸了口气,像是克制着什么,又淡道:“给你买牛奶。”
说着就把牛奶递了过去,“喝一点,胃会舒服点。”
宣迪伸出一只手,却没有先去接牛奶,而是轻轻推了推裴绎的胸口,娇嗔道:“就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裴绎:“……”
裴绎无语转过头,对着空气深呼吸了一下。
——她只是喝醉了。
——这不是真的她。
自我暗示了会,裴绎又看了眼手表。
凌晨十二点二十了,外面很安静。
他不再说话,宣迪也低头在一旁乖乖喝起了牛奶,不知过去多久,裴绎手机响。
是林昔的电话。
因为不知道宣迪的确切住址,且就算知道了,裴绎也不好贸然将这样的她送回去,所以在刚刚回来的路上,裴绎通过裴庭州联系到了林昔的经纪人,再进一步和林昔说上了话,告诉了他宣迪的事。
刚刚林昔在录节目,说要等一等,会尽快。
果然,现在林昔再打来电话,告诉裴绎他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通话结束,裴绎转头,见宣迪身上还系着安全带,便想提前帮她解开。
他身体微微侧过去,摸到卡槽轻轻一按,安全带松开。
正要回身,一只纤细柔软的手却突然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却又带着几分霸气地,不让他离开。
裴绎:“……”
安静的车厢里,有凉风时不时从窗外吹进来,宣迪眼神迷离地看着面前这张帅到每次让人看了都心跳加速的脸,视线描画般从眉毛,眼睛,鼻子,缓缓最后落在唇上,看了很久,发自肺腑地说了句:“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让我亲一下可惜了。”
裴绎:“……”
裴绎皱了皱眉:“宣迪。”
宣迪却放下牛奶,另一只手也缠了上来,“你上次亲我的时候不是挺不要脸的,你也算能耐的了,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裴绎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不知道啊?”宣迪下巴又往前凑了些,“不知道我就告诉你。”
两人对视片刻,裴绎的身高让他始终处在一个稍高的位置,宣迪不得不仰起头看他,大概是嫌这样的姿势太累,她两只手倏地往回拉,将裴绎的脸拉到与自己仅一指的距离。
宣迪目光迷离,声音又软又撩,酒气混着香气一起往外喷洒,“从来只有我占人家便宜的份,没有别人反客为主的道理。”
裴绎依然不动声色,喉结却不受控制地翕动两下,声音也略哑了几分,“宣——”
这次,裴绎却没能喊出完整的名字。
宣迪忽地就吻了上来,吻住他的唇,撒娇一般堵住他。
但这个吻很浅,柔软只是覆住并未深入,而且几秒后宣迪就松开了手。
她卧蚕弯弯,眼里像装了星星,醉醉地看着裴绎,半晌才说:“感觉怎么样。”
裴绎:“……”
空气暧昧地凝固在那,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窗外不断有风送进来,温度却丝毫未见清凉。
裴绎一直盘旋在体内的某股冲动在宣迪说出最后那句话后直接井喷爆发,他灼灼地看着宣迪,克制又克制后,平静地回头关上了所有车窗。
再下一秒,直接俯下身重新覆盖上那双唇。
宣迪身体冲击后仰,“唔”了一声,眉头浅浅蹙起。只觉得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脑,这会儿好像通了电一样,无数绚烂的烟火在身体里点燃,她很热,越来越热,明知道是面前这个男人带来的,却又下意识地不断抱紧他,想要更多更多。
安静的午夜,急促的呼吸,轻喘交织成动听的声音,本应热情似火继续发展下去的剧本,却突然被一道铃声打破。
林昔:“够了吧,我在外面等很久了。”
裴绎:“……”
-
第二天上午,宣迪从宿醉里苏醒,神智还有些模糊。
她睁开眼睛看了几眼天花板,再看看周围的装修,几秒后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
宣迪挣扎着坐起来,揉着头,隐约记得昨晚自己在SOS等关靓下班,因为郁闷把在酒吧的存酒都喝完,以及——
好像有谁给她送玫瑰花了。
是谁呢?
宣迪只是有这个印象,但完全记不住了。
是关靓送自己回来的吗?
宣迪发现自己睡了一觉跟断了片似的,好多事都想不起来。
她侧头看了眼闹钟,接着弹簧似的一跃而起。
靠,都十点半了,她已经迟到一个半小时了!
宣迪急忙下床,手忙脚乱地洗漱后冲到客厅,刚要换鞋出门,林昔从房里不慌不忙晃出来,“你老板给你放了半天的假醒酒,不用这么慌。”
宣迪动作一顿:“我老板?”
林昔手端一杯咖啡望着她。
宣迪迟钝了几秒,“你是说,裴绎?”
林昔睨了她一眼在沙发上坐下,“不然是我?”
宣迪:“……”
宣迪站在原地愣了会,有碎片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她想起自己好像在酒吧遇到了裴绎,后来她坐上了裴绎的车,关靓还跟自己说了什么话。
所以——
“是裴绎送我回来的?”
“何止啊。”林昔啧了声,“你还在车里把人家……”
“?”宣迪直觉不太妙,“我怎么了。”
林昔叹了口气,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昨晚他到便利店时看到的一幕,到最后总结一句,“没看出来你那么主动啊,可惜后来裴二公子把窗子关了,之后你们在里面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宣迪腿一软,差点瘫在鞋柜旁。
她半天没说出话,林昔说的那些好像都有了画面,在脑海中慢慢重演。
她的记忆逐渐清晰。
“衣服脱了我看看。”
“逃不出我的掌心。”
“这张脸不让我亲一下可惜了。”
“从来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
宣迪傻了。
她是疯了吗,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喝醉了体内的黑桃D之力就迫不及待全出来撒野了吗?
宣迪窒息了,摸了摸额,丢了魂儿似的往房里走。经过林昔身边时,男人慢悠悠道了句:“不过裴二少爷人品还不错,至少没趁你喝醉就带去酒店开房。”
宣迪停顿了几秒,继续游魂般飘走。
回到卧室关上门,宣迪脑中一片空白。
原本已经无法直视裴绎,自己喝醉又说了这么骚的话,做了这么疯狂的事,这下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了。
自己强吻裴绎的回忆已经慢慢回笼,两人在车里吻到快窒息的画面也一并清晰起来。
宣迪闭了闭眼,手插入头发里,不敢再想下去。
她飞快给关靓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估计是昨晚回去得太晚,还在补觉。
宣迪不知所措地坐在房里,无法预测被自己弄出来的这个复杂的修罗场最后到底会怎么收场。
她隐隐有种自己已经走到了危险边缘的直觉,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裴绎发现真相。
眼下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宣迪锤了锤自己,正烦得不行,裴绎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以前看了会不自觉笑起来的名字,如今的宣迪却颤了颤,不敢接起。
她很怂地按了拒听。
裴绎便发来了微信:「醒了?」
宣迪:「嗯。」
「我和朋友刚好在你家附近谈事,待会过来找你吃饭?」
宣迪看着那行字许久,还是下定决心回了一个:「好。」
逃避不是办法,况且——
就算要逃,她也要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去洗了个澡,冲掉一身酒气,宣迪按照裴绎约的时间来到楼下。
他车上还有人,宣迪眼熟,是以前老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这样也好,宣迪莫名松了口气。
有外人在,裴绎应该不会提起昨晚他们在车里的事。
来的路上宣迪一想到自己说的那些骚话,就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敲昏。
陈延坐在副驾驶上,看到宣迪过来马上下车热情让座:“你坐前面。”
宣迪看到这个位置,和裴绎昨晚在这里热吻的画面就跳了出来,她脸颊一烫,忙垂下头弯腰坐进去。
裴绎指着后座的陈延对宣迪说:“之前没跟你介绍,这是陈延,我好朋友,以前是众游的负责人,现在也是PC互娱的副总。”
陈延很热情:“嗨。”
宣迪微微点头,却没说话。
裴绎以为她拘谨,并未在意,车正常驶出去,后排的陈延忽然把头凑过来:“迪妹妹,裴绎让你配音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宣迪心里一跳,谨记着关靓昨晚说的那句话——“先解决录音的事,绝不能开这个口。”
这也是她同意和裴绎见面的原因。
宣迪要给自己制造一点时间,一段不要和裴绎接触的时间,让这几天发生的事慢慢淡化,之后再好好想解决的办法的时间。
她清了清嗓,努力用技巧发出状似受伤的沙哑声音,又摇头。
陈延微愣,“你怎么了?”
裴绎也马上停下车看向她,“嗓子怎么了?”
宣迪拿出手机打字——「早上睡醒就这样了,问了医生,说可能是酒喝多了伤了声带。」
陈延看完又问:“那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宣迪继续打字:「不知道,医生说至少要调养三个月。」
打完这行字,宣迪偷偷观察裴绎的表情,男人双眉微蹙,看上去有些遗憾,但很快又恢复往常的样子,淡淡道了句,“你昨晚是喝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