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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大家聚在一起,氛围热闹,她却忍不住摸摸胳膊。
总觉得有股莫名的寒意。
凌丹看向窗户外面,那落在草地上的日光显出几分虚假的味道。
中午,路临晏找了个空闲时间,将张丞和郑余珏喊到一起,讨论起昨晚的事,他没有说自己看见了什么,只说在镜子中看到幻觉,怀疑可能有问题。
对于路临晏提出的推测,郑余珏直接道:“蔬菜肉类都是我准备的,从超市冷冻库中直接拿的,除非你是说最开始拿到手的食物就有问题。”
“或者是我在其中做了手脚。”他表情淡淡,声音却有一丝嘲讽。
路临晏有些烦躁,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三人是多年好友,他不可能随便怀疑朋友。
“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能而已。”路临晏不再多说,直接看向张丞:“这里的地理位置有特殊的地方吗?”
张丞思索,片刻后道:“没听说过,我亲戚只说这里是很适合旅游疗养的地方,让我们放假的时来过来享受一下。”
路临晏靠在墙上,心中有股无法忽视的违和感,来之前调查过别墅的消息,他知道这里风景不错,位置偏僻,但更多的事就查不到。
但仔细回忆起到达别墅后的经历,又感觉是自己多想了。
是自己多想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不断重复,一遍又一遍,越发清晰。
客厅中。
于谨谨坐在旁边,手中还捧着手机,不断刷着网络上的消息,时不时笑出声。
凌丹在另一个沙发上,手中拿着速写本,专心完成作业。
云姝捧着小狗,决定带它洗个澡,毕竟是从树丛中窜出来的,看到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落叶,还是清理一下更好。
两人询问她要不要帮忙。
云姝笑道:“不用,这孩子体型小,我一个人就行了。”她捏起小狗的小爪子晃了晃,“那我们就先去啦。”
于谨谨被可爱到了,“有需要就喊我们。”
“好。”云姝回道。
等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于谨谨收回视线,余光看到凌丹不知何时放下了笔,以一种全神贯注的姿态注视着楼梯。
“她真的很美对不对,不论哪一处都美得不可思议。”于谨谨的嗓音逐渐甜腻,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显出几分莫名的古怪。
凌丹垂下眸,重新拿起画笔,半晌嗯了一声。
于谨谨快乐地哼着歌,继续刷起手机,她熟练地切换手机屏幕,屏幕上出现两人的合照,然后欣赏着那张美得不可思议的面容。
总觉得这两天,她对云姝的喜欢快要溢出来了。
真是糟糕呀,万一被云姝知道,吓到她了怎么办。
于谨谨很苦恼。
云姝抱着奶狗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好水,奶狗的身形很小,水不能放太多,大概淹过它的背部。
她坐在小板凳上,将奶狗慢慢放进水中,期间一直观察它的情况,很多猫狗都不喜欢洗澡,贸然动作会吓到它们。
但奶狗全程乖巧得不得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差点以为自己抱着一个玩偶。
云姝挤出沐浴露,揉搓出泡沫,她用的沐浴露都是温和型,偶尔给动物洗一次,不会有影响。
黑色奶狗乖乖地任她搓来搓去,黑色的毛发配着白色的泡沫,看着很是可爱。
云姝心情很好,盘算着如果等旅行结束,还没有人找上门,就将它带回去。
浴室的瓷砖是蓝绿色,空间很宽敞,头顶的灯比外面的灯要暗些,喷淋头不断涌出温热的水流,带出朦朦的雾气。
现在只有一人一狗在里面。
云姝专心给小狗搓澡,忽然头顶的灯闪了闪,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她停下动作,疑惑地抬头看去,灯光恢复正常。
她想,可能是出现了小故障,便没有多想。
这时背对着的浴室门把手悄然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掩藏在持续不断的流水声中。
门慢慢开了。
但是浴室门口空无一人,唯有一双湿漉漉的脚印。
紧接着,脚印出现在前面一点,像是有一个人走进来,朝浴缸那边走。
一步又一步,脚印越来越多。
浴室中的镜子在中间部分,被雾气熏染,附着着水蒸气,模糊不清的镜面印出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镜面上的水珠越积越多,随后成股流下。
扭曲的镜面上印出一个面容腐烂的金发女人,穿着白色的睡裙,从发梢到裙摆都在滴水,像是在湖里淹过。
而现实中的浴室位置空无一人。
它朝浴缸前的女人走去,慢慢抬起发青的手。
安静乖巧的黑色奶狗突然叫了一声,清脆的狗叫声回荡在浴室中,奶狗黑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云姝后面,又叫了一声。
潮湿的脚印停住,它像是看到某种可怕的东西,腐烂的面容出现害怕的神色。
云姝以为是自己动作重了,才会让乖巧的小狗叫出声,她哄道:“是我太粗鲁了,我会放轻动作的,别害怕。”
奶狗转动小脑袋,舔了舔她的手,又在她手心拱了下,一副憨憨的模样,好像在说让她继续。
云姝脸上露出笑容,小奶狗果然很可爱。
她去拿放在一边的毛巾,余光发现浴室的门开了。
奇怪,她刚才忘记关门了吗?
也可能是风吹的。
云姝没有多想,拿起干燥的毛巾包裹住小狗,吸干它身上的水分,等到差不多了,将被毛巾包裹的小狗放在凳子上,开始收拾浴室。
浴缸中的水和之前差不多,就像没使用过一样。
云姝忍不住和奶狗对视,它原来这么干净,到最后只掉了两根狗毛。
其他猫狗也是这样吗,她没养过宠物,对这些并不清楚。
收拾完浴缸,云姝踩过干净的地砖,抱起小狗回到卧室,她拿出抽屉的吹风机,开到最小档的暖风,又拿起小梳子,一边梳一边帮它吹干。
奶狗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等所有事情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云姝坐在床上休息,等再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很快就要到大家的集合时间。
她起身,打算提前去客厅,刚走出卧室,绕着她打转的奶狗,忽然迈开短短的四肢,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见云姝没跟上,它甚至停下步伐,回头朝她汪了一声,吐出小舌头,一副萌萌哒的模样。
云姝好奇地跟在它后面,这个第一次来别墅的小家伙,不知道想带她去哪里。
一人一狗来到一扇门前。
云姝想起之前的书房,这两扇门非常像,自从产生过错觉后,她再没去过那里,到底是有了心理阴影。
奶狗扒拉了一下门,似乎想要打开,但跳来跳去都够不到把手,异常蠢萌。
云姝被逗笑了,“你是想开门吗?”
奶狗蹲坐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她。
云姝一本正道:“我可以帮你开门,但你能给我什么。”
她原本只是自娱自乐,说着玩玩,却没想到它好像听懂了一样,垂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然后抬起一只小爪子贴在门上,看看门,又看看她,像是在说给她的东西在门后。
云姝惊奇不已,她知道很多动物都通人性,眼前这只好像也是。
“万一门锁了,我可就没办法了。”
云姝手放在门把手上,尝试着转动,咔哒一声,门开了。
门里面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云姝动作顿住,不知为何她现在对黑暗总有股莫名的排斥,不想进去的心思很快占了上风。
她正要关上门,安静的奶狗却突然撒丫子冲了进去。
云姝心中一急,“等等,不要乱跑。”
可小小的黑色身影已然消失在黑暗中。
云姝无奈,只能停下关门的动作,探进半个身子,在墙壁上寻找电灯开关。
希望这个房间和其他房间一样先进,她默默想到。
说实话,即使站在门口,身后是无尽的光明,她心中依旧感到沉沉的压力,房间里太黑了。
摸索半天,就在云姝快要放弃,准备去拿手电筒的时候,终于摸到了开关。
谢天谢地,她舒了口气。
随着开关按下,黑暗的房间瞬间明亮,云姝朝里面看去,眼中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这里竟然是一个画室。
非常大的画室,窗户被黑布封住,所有光线都被隔绝在外,难怪里面黑成这样。
墙壁上挂着诸多画作,下面还堆积着无数被白布遮住的画框,中间是一个油画架,上面同样盖着白布,椅子旁边是打翻的颜料盒,撒在地上的颜料早已干涸。
而奶狗就蹲在椅子上,朝她兴奋地汪了一声。
云姝走进画室,浏览着墙上的画作,别墅的历代主人都是外国人,画中的内容大多和外国宗教信仰有关。
大多是各种传说故事,和栏杆上雕刻的很像。
上帝给予人类智慧,耶稣被定在十字架上,戴着华美王冠和无数金银首饰的贪婪恶魔,庞大粗犷的蛇形恶魔,穿着盔甲的骷髅……
云姝对国外古文学研究不多,但能辨别出这些是西方地狱的各类恶魔,最出名的是地狱君主,随后是其他不太出名的恶魔。
其中还有一幅画,滔天的恶魔从地底涌出,人类尸横遍野,鲜血顺着土地流淌,残酷又无情。
像是末日。
有点让人不适。
云姝欣赏不来这类画的美感,她还是喜欢简单的风景画,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忽然她停下脚步,探究地看着眼前这幅画。
端坐于王座上的恶魔拥有巨大的黑色翅膀,邪恶又尊贵,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战战兢兢跪拜的恶魔,黑色地狱和红色天空交织,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了一会,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恶魔在和她对视。
嗯,肯定是错觉。
云姝来到画架旁边,掀开白布看了眼,上面空荡荡的,又放下白布。
奶狗还在椅子上望着她,小尾巴摇来摇去。
“所以你跑进来是想干什么?”云姝轻点它的额头。
奶狗蹭蹭她的手心,挪开胖嘟嘟的身体,露出下面的东西。
云姝眼眸瞪大,它身下压着一条项链,非常美的一条项链,浅金色的链子系着璀璨夺目的红宝石,光线下,那红色仿佛在静静流淌,有一种让人心惊的美感。
绝对是价值连城的首饰。
云姝急了:“这是在哪拿的,快点放回去。”
项链要是丢了,别墅主人可不得追杀她。
但黑色奶狗却叼起项链,云姝胆战心惊地蹲下身,生怕项链有所损坏,她可不想旅游一趟,就背上巨大的债务。
它将项链叼到她手中,一副邀功的姿态。
云姝想起进门前自己的话,它不会是项链当成开门的交换了吧。
淡定,淡定。
一定是她多想了。
但奶狗能翻出项链,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这种昂贵的首饰不说放在保险箱中,至少也会放在首饰盒中,精心保存,可这里是画室。
云姝拿着项链,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她环视周围,试图能找出项链的存放地点,但一无所获,除了墙壁上挂着的画,就是盖着白布的画框。
总不能价值连城的项链被丢在拐角,然后被奶狗正巧翻出来。
而且这项链怎么说呢,它给她的感觉和墙上的画有点像。
云姝左右为难,拿走是不可能的,得把它还给原主人。
奶狗好似看出她的想法,发出委屈的呜咽声,可怜兮兮的。
云姝摸摸它的头:“谢谢你的心意,但这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安静的画室中,敲门声响起。
张丞站在门口,“你怎么在这里?快到集合的时间了。”
“咦,这里是……”张丞走进来打量四周,诧异道,“这幢别墅居然还有画室,我都不知道。”
云姝看到他,眸光一亮,别墅主人是张丞的亲戚,把项链交给他就行了。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说。”
此时,张丞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幅画上,画上的恶魔有三个头,人头,羊头,牛头,它骑着一条龙,手上拿着剑和旗子,笑容诡异,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小狗在这里找到一条项链,应该是别墅主人不小心忘在这里,或者是以前房子主人留下来的,好像很贵重,你找个时间把项链还给他。”云姝快速道。
然后等她说完,一秒,两秒,一直没有回应。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画上,整个人一动不动,黑暗悄然涌动。
云姝疑惑道:“张丞,张丞?”她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这是西方地狱中的一位恶魔,阿斯莫德,你对他感兴趣?”
张丞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转头看向她,表情很奇怪,混杂着兴奋和其他一些情绪。
一直压抑着的心思剧烈膨胀,情感再也控制不住。
云姝感到有点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张丞不答话,一步一步靠近,气氛变得紧张,云姝捏紧手中的项链,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后退,面前的人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和路临晏认识多久,就和张丞、郑余珏认识多久,从没看见过他这副模样。
“张丞,有话我们可以慢慢谈。”云姝尝试和他交流。
可张丞脸上的兴奋越来越多,他注视着眼前的人,她是他是日思夜想的存在,莹白如玉的肌肤,摄魂夺魄的面容,每一处都毫无瑕疵。
那个人意外死亡,如果不是路临晏抢先出手,陪在她身边的或许会是他。
现在这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张丞能清楚嗅到她身上的幽香,如同丝线密密麻麻地缠绕着他。
“姝姝。”他喊出藏在心里的称呼。
云姝错愕,这称呼太亲密了,张丞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双方还是要保持一定界限,“请你换个称呼,谨谨还在下面。”
她严肃提醒,想要拉回他的思绪。
张丞反而笑了:“你在意这个吗,太好了,我很开心。”他道,“姝姝,你不用担心,我和于谨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床伴而已。
张丞咽回后面的话,他不该用这些词来污染她,“总之,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两人只是在外人询问时选择不回话,然后大家擅自将他们定为男女朋友。
男人高大的身形具有压迫感,云姝不断后退,心中绷紧,她不明白在门口还好好的张丞为什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好像来到这幢别墅后,大家都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
张丞贪婪地注视着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碰她。
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兄弟,忘记了心上人的意愿,满心只有自己的欲望。
蹲在凳子上的奶狗探出爪子,尖锐到可怕的指甲泛着寒光,它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脖颈,嘴中隐隐出现獠牙。
它可以轻而易举夺走这个男人的生命。
“张丞!你在做什么!”路临晏暴怒地冲过来,一拳将人打倒在地。
这一拳力道极大,张丞趴在地上,半张脸直接肿起来,迷蒙的大脑终于清醒。
“我……”他呆愣地看着路临晏将云姝挡在身后,冷冷地俯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丞努力回想刚才的场景,随着记忆涌现,脸色逐渐苍白。
他刚才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路临晏是他的好友,云姝是他的心上人,迟了就是迟了,张丞早已做好祝福两人的准备,他绝不会罔顾云姝的意愿,以那样一种姿态接近她。
但好友暴怒地站在眼前,刚才的一切做不得假。
路临晏还想揍人,被云姝拦住,张丞脸肿得老高,嘴角都出血了,而且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刚才的张丞并非平时的模样,其中一定有问题。
或者说这片地区有问题。
路临晏不想在女友面前表现得太暴力,但心中的怒火像是点燃的汽油源源不断地疯狂燃烧。
他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压下心里的怒气,最后拉着云姝转身离开,冷冷丢下一句话,“我们去楼下说。”
云姝顺手抱起奶狗,温热的小身体让她脸色略缓,奶狗伸出小爪子碰碰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慰。
张丞默不吭声地跟在后面。
离开画室的最后一刻,奶狗从云姝怀中探出小脑袋,黑色的眼睛中倒映出画室里翻滚的黑气,黑暗中的恶魔悄然牵起嘴角。
第232章 林间别墅7
三人间的气氛沉默而怪异,路临晏一言不发地牵着女友,脸色难看。
任谁看到好兄弟对女友图谋不轨,都会怒火冲天,但云姝担忧的眸光制止了他的暴怒,冷静下来后,路临晏也察觉到不对劲,他他和张丞相交多年,对方什么性格他很清楚。
但之前的情绪就像爆发的火山,根本控制不住。
这不像他。
路临晏从小接受各种精英教育,控制情绪是最基本的能力,他愤怒张丞的行为,却不会任由大脑充斥暴虐。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张丞。
杀死这个觊觎云姝的人。
这想法太可怕了。
古老典雅的楼梯盘旋蜿蜒,云姝朝楼梯两边望去,护栏上的神话故事栩栩如生,比起上次,这次她的注意力更多在人类上,跪伏在地的,痛苦求救的,被困在危险中不得解脱的人类。
好像都是人类身陷险境,她脑海中出现这个想法。
楼梯走到一半,一楼忽然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是于谨谨的声音,从浴室的方向传来。
三人连忙跑下去,跟在率先行动的郑余珏和凌丹身后。
郑余珏尝试转动门锁,但浴室门从里面被人锁上,根本打不开。
云姝焦急地拍打门,“谨谨,你在里面吗?谨谨,快开门,我们到了!”
没有任何回应。
众人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不断转动门锁,门还是打不开。
“有钥匙吗?”路临晏问张丞。
张丞摇头,呼吸略显急促,“没有,我手里只有别墅大门钥匙。”
路临晏皱眉:“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暴力破开。”他看向门前的人道,“你们都退后,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破开门进去。”
云姝和其他人连忙后退。
路临晏力气大,几下一踹,木质的门就被踹开,然而浴室内的景象令众人大吃一惊。
于谨谨的头埋在放满水的水池中,双手用力撑着水池边缘,似是想要抬头,但被强行摁住。
“谨谨!”张丞疾步走过去,将她中水池边带走。
有人帮忙,于谨谨终于从水池抬起头,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咳出呛下去的水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表情先是茫然,很快转为惊恐。
张丞厉声道:“你是疯了吗!用这种办法自杀!”
他焦躁地抓了把头发,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于谨谨就出了事。
在水池中自杀,亏她想得出来。
于谨谨喘着气:“滚、吧,再过一百、百年,我也不会自杀。”
这话大家都不信,进来的时候看得很清楚,于谨谨一个人待在浴室里,头埋水池中,没有其他人。
于谨谨知道大家的怀疑,说实话,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会相信。
十几分钟前,于谨谨来到浴室,上完厕所后正要补妆,结果刚拿出粉扑,一抬头就看见镜中的自己替换成了可怕的女人。
灰白的长发,破旧的衣服,干尸般枯瘦的脸,它对她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于谨谨手中的粉扑掉落地面,人直接被吓得尖叫起来,后脑勺传来巨大的力道,将她径直按在水中。
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呛进鼻子,嘴巴,耳朵,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
听到浴室外传来的拍门声,于谨谨想求救,但有一双手狠狠摁着她的头,根本无法出声。
在于谨谨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浴室的门终于被撞开。
“先把谨谨带走。”云姝蹙眉。
临关门前,她最后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浴室。
于谨谨被扶到沙发上,喝了口温水,暖意从胃部涌入四肢,慢慢驱散寒意,随后无视旁边的张丞,紧紧靠在云姝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姝姝,刚才好可怕。”
“没事了,大家都在这里。”云姝轻拍她的背部,温柔安抚。
待情绪缓和,于谨谨说起刚才发生的事。
客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她断断续续的声音。
大家本该反驳超出常理的事,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碰到离奇的事,心中自有一杆秤,而且于谨谨性格外向,不可能自杀,更不会用那种离奇的方法。
叙述的话语停下后,客厅还是沉默,众人都不是蠢货,心底隐隐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幢别墅有问题。
对于云姝来说,反而更确定了在画室产生的念头,朋友们性格的变化,书房中出现的那双腿,于谨谨遭遇的事,无一不再说明这里的危险性。
恍惚间,她想起梦中清俊的男人对她摇头。
他想让她离开这里。
此时路临晏已经冷静,他依然愤怒张丞的行为,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离开这里。
不管是真有超自然力量,还是什么特殊磁场,导致人出现幻觉,别墅都不是久留之地。
路临晏当机立断:“收拾东西,我们准备离开。”
至于和张丞的事,等回去再解决,他不可能让云姝留在危险的地方。
郑余珏点头表示同意,他也碰见无法解释的事,帮忙做饭切菜的时候,只是转个身的功夫,菜刀从厨台上掉下,锋利的刀刃差点切到他的脚背。
如果不是他动作快一步,绝对会鲜血淋漓。
当时郑余珏对地上的菜刀看了很久,他是个谨慎的人,危险物品不会放在边缘,不存在偶然的说法。
而且内心的情感一再膨胀,再不走,他快忍不住向云姝诉说自己的心意。
这是错误的,云姝是阿晏的女友,他不能插进去。
郑余珏努力压制心底的心思。
其他人没有意见,于谨谨经过刚才的事,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然而第一步就出了问题。
收拾好东西,张丞去车库检查车辆,却发现油箱没油了,更准备来说是汽油被放完了。
车底的地面上满是黑色的痕迹。
张丞脸色铁青,愤怒地锤了下车盖,发出重重的撞击声,其他人听说后,立即赶过来,对着眼前的一切无言。
备用的油也被倒空了,他们没办法开车离开。
路临晏盯着地面看,不动声色地站到云姝面前,已经检查过好几遍,整幢别墅只有六个人,这代表有一个人趁其他人不注意,放掉所有汽油。
目的是为了不让他们离开。
不管是因为自己的想法,还是因为非自然因为的控制,那人无疑都是个定时炸弹。
很显然,其他人也想到了这点,悄然提起戒备心,车库氛围瞬间变得紧张。
云姝注意到众人表情变化,心中一紧,这种时刻团体分裂可不是好现象。
“大家都知道这里有问题,现在交通工具废了,需要联系外面的人来接,在等待期间,我们可以聚在一起将事情捋清楚。”
郑余珏率先道:“就按你说的做。”
云姝看向其他人,对上她,大家脸上表情都和缓许多,表示同意。
他们永远都对她有无限耐心。
张丞拿出手机,想要拨通求助电话,但屏幕上的信号格空空如也,他尝试拨通电话,电话那头只有嘀一声。
打不通。
“靠!我手机没信号!”张丞忍住摔手机的冲动,又试了几次,还是同样的结果,“你们都试试看能不能打通。”
其他人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不出意料,都没有成功。
车库杂物凌乱,地面脏污不堪。
沉重的气氛压在每个人心头,这样一来,六个人相当于被困在别墅中,偏僻的地理位置成了障碍,如果要徒步离开,不说耗费的时间,就是外面的情况也不允许。
森林中的雾越来越多,在白雾弥漫的森林行走,和送死没区别。
最后大家决定先回别墅,讨论有没有其他办法。
刚推开别墅大门,森白的羊头闯进所有人视野,羊角弯曲盘旋,尾端尖锐,昏暗的光线落在白骨上,无端让人生出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