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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要走,拉住她的却是席嘉。
这会儿席嘉已经接受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确实是喻幼知本人这个事,她上下打量喻幼知,发现对方的样子竟然都没怎么变。
脸上没妆,看着干净舒服,清秀精致的五官展露无疑,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你回来干什么?”
席嘉脸色冷漠,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你当初和明涔分手的时候,不是说自己再也不会回栌城了吗?”
之前已经接受过贺明涔的质问,对于这两个连质问她的语气都很像的少爷小姐,喻幼知的回答一视同仁。
“我没说过,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贺明涔回来的。”
“那你是为了什么?”席嘉显然不信,“全国这么多城市你待哪儿不好,偏偏要回栌城?当初你把明涔耍得还不够惨?现在你回来了,又想再耍他一次吗?”
“行了。”
贺明涔冷声打断,瞥了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喻幼知,扯唇道:“她是为了她男朋友回来的。”
席嘉愣了:“什么?”
喻幼知也愣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交男朋友了?”席嘉不相信,直接问喻幼知求证。
贺明涔的目光此刻也在紧紧锁住她,不肯放过她一丝的微表情,像是恨不得要把她吞进去。
喻幼知此刻装死般的沉默在他看来似乎是一种变相的肯定回答。
她不想待在这里,打算直接转身走,却被席嘉又再次拉住了胳膊不让走。
“喂,说话,别装哑巴。”
席嘉本来就比她的身材要高挑一些,再加上她在医院住了几天,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走起路来轻飘飘的,经受不住拉扯的力气,用力甩开席嘉的时候脑子又晕了下,手上的力道一松,包和捏在医保单和缴费清单都掉在了地上。
纸张轻盈,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散落,遭来了其他人的注视。
席嘉并不想引来这么多人看她和喻幼知争吵,抚着裙子低下身打算帮喻幼知捡起来。
然而贺明涔却拦住了她,冷淡道:“她男朋友会帮她捡的。”
席嘉停下动作,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贺明涔。
就算喻幼知有男朋友,她男朋友也不在这里,贺明涔的话没有逻辑,像是单纯在对着喻幼知撒气。
而喻幼知也并不需要谁帮她捡,自己还不至于虚弱到连捡个东西都要人帮忙。
她蹲下身,倔强地咬紧内唇,细气的手一张张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因为这几天住院,手背上还留着几个吊水针孔,针孔周围的一圈青色也没完全褪去,被过白的肤色一衬,显得触目惊心。
就是这样娇小柔弱的姿态,才会让人忍不住心软了一次又一次。
贺明涔啧了声,看了两眼就没再看了,烦躁地偏过头去,紧拧的眉头一直没舒展开过。
此时窗口队伍已经排到席嘉,排在她后面的人好心问她还要不要排队,席嘉说了声谢谢,一时顾不上贺明涔和喻幼知,连忙朝窗口走过去办理。
喻幼知捡起散在脚边的几张纸,正要起身去捡远一点的,脸色阴冷的男人单膝蹲在她面前,已经将飞得较远的纸张捡回来递到她手里。
她接过,说了声谢谢。
两个人站起来,贺明涔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当初为了离开我,明明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现在却肯为了其他的男人又巴巴地跑回来,”他讥讽地勾起唇,嗓音冰凉,“喻幼知,你真会恶心我。”
喻幼知有些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轻声开口:“我是为了——”
贺明涔神色一凛,迅速打断她的话。
“行了,无论你现在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了都和我没关系,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他恶狠狠地压着声音说,“你要再敢出现,我就掐死你。”
喻幼知眼底一暗,抿紧唇。
一起去酒吧查案的事儿还没过去几天,他们好像又变成了仇人了。
就像当年分手那会儿,贺明涔狠话说尽,喻幼知也不肯服软,两个人就跟好斗的刺猬似的,他扎她一下,她就要扎回去。
即使肚皮再柔软脆弱,喻幼知依旧是只会伤人的刺猬。
她决定做的事就要做到底,何必跟贺明涔解释什么,又何必在乎他是怎么想,反正小少爷还是那个小少爷,永远都是这样傲慢,叫人看了就讨厌。
她用力吸了口气,将快要夺眶而出的委屈又咽回去,然后冷冷地看着他,反问道:“我要是真敢再出现,你真敢掐吗?”
“你试试。”
“我一定会试的。”
第14章
语气很轻的狠话放完,喻幼知错身就走。
她连头都不回地走了,背影羸弱又狠心,贺明涔看着,就这么任由她走,站在原地冷笑。
“我好了,”席嘉交完费用,走到贺明涔身边说,“上楼吧。”
贺明涔嗯了声,收回目光跟着席嘉离开一楼大厅。
上电梯的时候,两个人并肩站着,席嘉侧脸仰头看向贺明涔,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很可惜,他俊逸的侧脸一直沉默着,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刚看喻幼知的脸色好像不大对,拉她的时候感觉她都要倒了,”最后还是席嘉先开了口,“要是她身体真有什么问题,不会到时候碰瓷说我弄的吧?”
贺明涔蹙眉:“什么?”
席嘉又自顾自地问:“如果她真是碰瓷,你帮我还是帮她?”
贺明涔不耐道:“我跟她没关系了。”
言下之意就是甭管真碰瓷假碰瓷,他都不会再站在喻幼知那边。
席嘉抿唇,轻声说:“是吗。”
她不喜欢喻幼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一开她始对喻幼知的印象并没有多深刻,席嘉只是突然有一天听父母说,贺叔叔家住进了一个人,是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女孩,贺叔叔同情她,所以把她接到了贺家照顾。
贺明涔不怎么爱理女生,和他走得近的都是男生,席嘉算是一个例外,因为两个人从很小就认识。
小时候的贺明涔就是个被父母宠着长大的傲慢小少爷,席嘉那时候也不大喜欢他,后来贺明澜出现了,贺璋把他带进贺家,告诉贺明涔这是他哥哥。
夫妻俩的关系从此恶化,贺明涔受到影响,性格也因此变得更加差劲。
上了高中以后,贺明涔迅速抽条长高,偶尔在学校里碰见他,总能看见他手里抱着篮球,跟其他男生三五成群走在一起,一副散漫随性的样子。
席嘉有次去篮球场找贺明涔,不知是哪个男生投篮投歪了方向,篮球就那么直直冲她这么砸过来。
她以为自己要被砸到了,可那一瞬间却什么都没发生,贺明涔挡在了她前面替她挡住了篮球。
他问她来干什么。
少年脸上有汗,像春露般挂在精致清俊的眉眼上,身形高挑颀长,胳膊劲瘦有力,身高已经比她高出了一大截。
席嘉这才意识到,她的青梅竹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再是小孩的模样,变成了一个清冷话少的少年。
她一下子心跳很快,嗫喏着随便说个了借口,然后匆匆离开篮球场。
少女懵懂的心如同野草般迅速在空旷的平原中疯长,而就是这时候,喻幼知来了。
在学校碰见的时候,好友会指给席嘉看,说那就是寄住在贺明涔家里的人。
席嘉看过去。
清秀、干净、看着很文静,完全没有攻击性的一个女孩。
贺明涔在学校从来都是忽视她,喻幼知也从不去招惹贺明涔,她像一团安静的空气,就那么静静地待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贺明涔连贺明澜都爱答不理,更不用说这个怯懦柔弱的女孩。
但那次她经过贺明涔的班级,意外发现贺明涔下了课还没走,又看到了教室里还有一个人也在,就是喻幼知。
席嘉只是看了一眼喻幼知,就把贺明涔拉走了。
两个人并肩下楼,贺明涔懒洋洋把玩转着手中篮球,没说话。
席嘉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怎么跟喻幼知一起在教室啊?你平时不是不跟她说话的吗?”
“没怎么,”贺明涔淡淡说,“看她有点可怜。”
席嘉哦了声,没多想,心想如果她走在路上看见一只淋着雨的可怜小猫,也会找块纸板盖住它,很顺手的事,根本费不了几秒钟。
后来她又问他去不去唱歌,他说不去,没兴趣,抱着篮球往篮球场走了。
自从那次之后,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像陌生人的两个人突然关系就近了,席嘉时常看见两个人去图书馆。
贺明涔十八岁那天,席嘉叫上很多同学,想为他庆祝生日,他直接拒绝了,说不爱过生日。
他明明说他对唱歌没兴趣,也说不爱过生日。
可是就在短短几个月后,印象中是喻幼知十八岁的那天,席嘉再去光顾那家离学校很近的KTV,却意外发现贺明涔也在那儿。
透过包厢门上透明的小窗,席嘉看到两个人围着一个生日蛋糕许愿,贺明涔的脸上带着谁也没见过的温柔情绪,在微弱的烛光中低头吻喻幼知。
席嘉那时候也看偶像剧,她清楚自己的人设放在偶像剧里,漂亮有钱,高贵自信,一看就是恶毒又心机的女二号。
至于喻幼知,当然是单纯善良的小白花女主。
她觉得可笑至极,第一次觉得偶像剧原来这么恶心,编剧简直是脑子有病才会想出这种剧情来。
为什么千金大小姐不能做女主角,凭什么寄人篱下的孤女就是女主角。
到后来贺明涔跟喻幼知分手,席嘉才恍然大悟,现实往往比偶像剧更扯淡,喻幼知压根就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小白花,她席嘉才是真的傻白甜千金。
回想起以前,席嘉的心脏有些钝钝地疼,电梯到层了都没察觉到,还是贺明涔出声提醒,她才恍然从回忆中抽出身来。
上了楼,席嘉找了个两个位置,拉着贺明涔坐下。
席嘉不用上班,家里能养着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玩,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身体超出负荷,白天总没什么精神气,总觉得累,所以才决定来医院检查一下。
等叫到席嘉的号,她起身,并推了推贺明涔。
贺明涔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我在这儿等你。”
“你不陪我进去啊?”
“大小姐,你几岁了,看个医生还要陪?”贺明涔不动如山,“我只说顺路开车送你来。”
席嘉撇嘴道:“你顺的哪门子路啊,离你上班的地方都是两个方向,我还以为你特意陪我来的。”
担心过号,席嘉没多说,直接进去看病了,男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低头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看着看着手机震动了下,有人发消息给他。
是黎队发来的。
「去医院没有?」
问题是对应昨晚黎队发来的内容。
「喻检明天出院,你要有空就去医院接一下她」
「是她以身犯险才让案子这么快有进展,别显得我们当警察的冷血无情」
贺明涔当时冷漠地回了句:「等我有空再说」
面对黎队的询问,他又回了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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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幼知有点后悔自己走得那么潇洒。
医院外面根本就没空调,外头艳阳高照,阳光亮得刺眼,一从医院里出来,热得她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站在医院大门口的石柱子下,回头朝医院里面看了一眼,如果贺明涔跟席嘉已经不在大厅里了,她还是想进去吹着空调等贺明澜过来。
正想着,手机响了,贺明澜打来的,说他到了。
喻幼知松了口气,让他不用下车,说自己已经办好了出院,接着迈下阶梯去找贺明澜的车。
贺明澜的车是辆黑色的商务宾利,停在烈日之下整个车身都在发光,刺得喻幼知眼睛都睁不开,迅速打开后车门直接上车。
进来就感到了一阵透心凉,喻幼知舒服地叹了口气。
旁边的人笑着问:“温度要不要再调低点?”
她侧过头去,贺明澜穿着一身商务西装正看着她,镜片下的眼眸隐隐有笑意露出。
这么热的天居然还是西装革履,喻幼知愣了愣,问:“你今天有工作吗?”
“有,不过已经提前结束了,”贺明澜问,“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喻幼知早上就吃了个包子打发,包子小肉馅也少,吃了跟没吃似的。
“好,我们可以不吃西餐吗?”
“当然可以,听你的。”贺明澜语气温和,随后又吩咐司机找家中餐厅开过去。
车子驶出医院,贺明澜这才问起了她住院的具体情况。
喻幼知就把她住院的原因说了,果然听得贺明澜眉头皱起,很不赞同她为了查案用自己的身体当赌注。
他说之后会派人送喻幼知来医院定期检查,确保身体没问题,还提出要帮她找个阿姨,照顾她的日常生活。
喻幼知当然拒绝:“我一天都没几个小时在家待着,你找阿姨过去也是浪费钱。”
虽然不赞同她的做法,但事情已经发生,贺明澜的关心远大于教训。
他和师父老沈还有其他同事的态度差不多,态度最差的反而是贺明涔,喻幼知甚至想如果她当时不是没意识晕过去了,贺明涔很有可能会把她给骂个狗血淋头。
又想起小少爷,再想到他刚刚那放狠话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太冷,喻幼知不禁打了个冷颤。
贺明澜敏锐地察觉到,把车内的温度调高了。
“我已经见到贺明涔了。”喻幼知突然说。
贺明澜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你在检察院,他在公安,会有交集很正常。”
就是没想到会因为案子的原因见得这么快,快过贺明澜带喻幼知回家吃饭的时机。
“我试探过了,我觉得他要是知道我们的事,真的会掐死我,”喻幼知抿了抿唇,认真问,“明澜哥,你的保镖到时候能不能分给我一个?”
贺明澜笑笑:“好啊。”
喻幼知强调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他真的说要掐死我。”
结果这一强调,贺明澜笑得更欢了。
“好,你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喻幼知狐疑地看了眼他,心想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转念一想,也是,贺明涔再不喜欢贺明澜,贺明澜也是他一半血缘上的亲哥,她跟贺明涔无亲无故,两个人还是多年前闹得跟仇人似的前任关系,贺明涔要解恨肯定是找她。
“其实订婚这事你完全没必要找我,如果只是为了拒绝贺太太替你安排的相亲,找谁都行,只要能帮你演过这一阵子。”
“找别人比较麻烦,”贺明澜说,“幼知,我跟你比较熟悉,拜托谁都不如拜托你让我放心。再说订婚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
他语气平静,每个字说出来都很有说服力:“你一直觉得你父母的死和我爸有关系,正好订婚以后,你如果要找他不用大费周章地去法院,直接回趟家就行,况且我们家的人情世故很多,那些人有钱、社会地位高,态度也比较傲慢,你用我未婚妻的身份接近他们的话,会比你用检察官的身份要有效率的多。”
喻幼知点头,不再因为贺明涔犹豫,语气突然坚定:“我明白了,他想掐就掐吧,给我留条命就行。”
接着她就掏出手机给师父打电话,想今天下午就去检察院报道。
看她又瞬间打起精神的样子,贺明澜静静看着她,嘴角笑意更甚。
住了几天院,她看着比平时更弱不禁风了,很难想象这个女孩为了查案会做出那么激进的举动。
不过她本来就和外表看上去很不一样,不然也不会在从前的某一天,突然问他。
“明澜哥,你觉得贺明涔有可能喜欢上我吗?”
贺明澜记得自己当时沉默了很久,才问她:“你喜欢上明涔了?”
“没有,”喻幼知说,“我就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所以要靠近贺明涔是么。
贺明澜觉得她这个想法很天真,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就连自己都是当初为了家里过得好一些,除了去医院,连房门都很少出,就是为了避免和贺太太撞见,即使贺明涔不把他当哥哥,甚至也不叫他哥哥,可对家里的每个人,他都说,贺明涔是他的弟弟,但这个家的小主人只有贺明涔一个人。
连他自己都是这么做的,又怎么去阻拦喻幼知。
“不行!你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听到没有!”
从手机里传出来的怒吼将贺明澜的思绪拉回神,他侧头看过去。
喻幼知在跟师父老沈打电话,见吵到了贺明澜,有些抱歉地皱皱鼻子,然后冲电话里反驳道:“你们都在为周云良的案子头秃加班,我怎么能在家睡大觉,我不管,我下午就要去,而且周云良的案子能进展这么快也是我的功劳,我是功臣,师父你不能利用完我了就把我踢出去。”
她现在急需要投入工作把注意力转离不该想的事,父母的事情要调查,工作也不能落下,一个贺明涔算得了什么,影响不了她,大不了祝他和席嘉百年好合。
电话那头的老沈给气笑了,声音大得直接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响彻整个车厢。
“我发现你这丫头片子挺会倒打一耙的啊。我让你休息,把身体养好了再来上班,谁说要踢你出去了?你男朋友呢!我听小语说今天你出院你男朋友来接的你,他也不管管你吗!”
喻幼知想说她要去上班关男朋友什么事,手机却被人猝不及防地拿走。
“您好,我是幼知的男朋友。”贺明澜礼貌开口。
“……”
“……”
电话那头的老沈后电话这头的喻幼知都愣了。
“工作比较忙,一直没机会和您打招呼,平时幼知在检察院多受您照顾了,既然她想上班您就让她去吧,生活上我会照顾好她的,您不用担心。”
老沈被这温润至极的男人嗓音给震懵了,只能结巴地回应:“啊、啊你好你好……”
又简单聊了两句客套话,贺明澜才替喻幼知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还给她,温和说:“以后有事要我出面帮忙尽管说。”
“啊?哦,谢谢。”喻幼知也跟她师父一样结巴了。
贺明澜看她呆愣地张着嘴,抬起手在她头顶上揉了揉,轻笑着说:“好好习惯一下我们的新关系。”
作者有话说:
小少爷:?感觉头顶绿绿的
第15章
这话听着不清不楚的。
喻幼知抿抿唇:“……我尽量吧。”
贺明澜收回手,又嘱咐道:“早点结束工作是好,但也要注意身体。”
喻幼知想起他刚刚帮自己跟老沈说的那些话,问:“你是不是也希望我能早点把案子结了?”
“当然,”他承认,“我们一开始说好的,等案子结束,你要跟我回家吃饭。”
时隔多年再回到贺家,还是以贺明澜的女朋友身份回去,喻幼知无法预知到时候的情况。
或许是鸡飞狗跳的一顿饭,也或许是尴尬无言的一顿饭,总之一定不会是其乐融融的一顿饭。
她观察着贺明澜的神色,发现关于带她回家这件事,他从来都是一副淡定悠然的模样,似乎从来不担心带她回家会发生什么。
或许是他已经想好了应对措施,又或许是那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
吃过午饭,贺明澜还有工作要处理,将喻幼知送到检察院门口后就走了。
在贺明澜接了那一通电话之后,大嘴巴的老沈同志在短短的午休时间之内就迅速把通话内容传遍到了二科办公室里的每一个角落,直接导致喻幼知从出现在办公室的那一刻起,桌上成堆的案子没人管了,全都围过来八卦她。
“小喻你真的有男朋友啊,我还以为你是不愿意我们给你安排相亲才借口说自己有男朋友的。”
“咱们这儿这么忙,又从来没看你男朋友来过检察院,你俩平时怎么抽的时间约会啊?”
“你师父说你男朋友的声音听着特别斯文,他人性格怎么样啊?”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喻幼知是真的有个男朋友,虽然从来没在检察院露过面,但确实是个大活人。
喻幼知在办公室里的资历仅次于苗妙,这些来八卦的全是前辈,她再烦也没办法赶人,只能敷衍地回答这些扑面而来的问题,直到科长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咳了几声,一群人才从喻幼知的办公桌前离开。
紧接着又听见科长招呼人道:“老沈,小丁,小喻,小苗,你们过来,开个小会。”
喻幼知终于解放。
开会前,科长还特意问了句:“小喻你身体确实好了?”
喻幼知:“好了。”
丁哥在旁边突然插了句:“有男朋友在,肯定好得快啦。”
苗妙一脸羡慕地搭腔:“好好哦,我也想要男朋友。”
喻幼知立刻朝丁哥和苗妙瞪过去一眼,两个人瞬间噤声,但脸上还挂着“哟害什么羞啊有男朋友还不让人说啊”的笑。
老沈这会儿也在憋笑,不过男朋友这事儿是他散播出去的,由于怕徒弟恼羞成怒到某个点后跟他断绝师徒关系,所以没敢说话。
“行了别贫了,等人家男朋友变老公请我们喝喜酒的时候再贫也不迟,”科长转移话题,“先开会。”
喻幼知:“……”
最会贫的就是科长。
“我先说迷药的事儿。公安那边来消息了,案子已经破了,之前我们跟公安一起调查的那家密室逃脱、宾馆还有酒吧之间确实存在着一条产业链,除了兜售催情药、听话水,还有其他违禁药品之外,还涉及到了强奸和强迫卖淫,他们负责在酒吧和密室逃脱找目标,主要以是漂亮的、落单的女性为目标,对受害者下药之后再将人带到宾馆,电话让客人上门,事成之后客人转钱,然后各自分成。”
“这么严重的事之所以到现在才查出来,主要是因为受害者都是些心智还不太成熟的年轻女孩儿,在受到了侵犯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报警寻求帮助,而是自责悔恨,害怕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觉得为了这个报警是件很丢人的事,那些人正好就是抓住了受害者的这种心理,”说到这儿,科长提醒老沈,“以后可千万别让你女儿再单独去那些地方了。”
老沈严肃地嗯了声,忍不住骂道:“一帮畜生!”
“人现在已经全部落网了,公安那边也审过了,那几家店的老板说,周云良的老婆偶尔会介绍几个年轻女孩过来打工,马静静就是其中之一,至于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在背地里干什么,几个人都不清楚。”
“马静静是周云良老婆介绍过去工作的?”喻幼知神色疑惑,“不是周云良介绍的吗?”
连马静静的口供里,她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科长肯定道:“不是,确实是周云良老婆。”
“所以从这点来看,有没有可能周云良老婆其实知道这几家店背后的生意,”老沈冷静分析,“所以她以她老公的名义,故意把老公的情人安排到那里工作,除了马静静以外,她介绍的其他几个女孩也是周云良的情人。”
科长笑了笑,点头:“对,周云良老婆介绍过去的那几个女孩,确实都曾是周云良的情人。”
苗妙大为震惊,呆呆地问:“那周云良知道这件事吗?”
喻幼知:“他老婆都以他的名义介绍人去工作了,他能不知道吗?”
她那略带讥讽的语气让其他人同时沉默下来,最后科长问:“大家应该都有想法了吧?”
老沈:“公安那边怎么说?”
“说要带周云良和他老婆去趟警局问话,”科长说,“周云良在我们这儿也待得够久了,让他也换个地方换换心情吧。”
话说得好听,只不过就是从检察院的审讯室换到了警局的审讯室。
“我们也得过去跟公安的开个会,”科长说,“这案子挺大的,都得去啊你们。”
喻幼知闭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