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上一章:爱你是我难言的痛全文免费阅读小说
-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下一章:叶辰萧初然免费最新章节
她忍着疼仰起脸,不服气地说:“我这叫包养!”
还挺骄傲。
一旁本来看她一个孕妇被个大男人欺负,想要上前帮忙的喻检察官和贺警官内心瞬间无语,对于这个三观歪到了外太空,给别人当情妇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的马姓嫌疑人,就算他们是公职人员,这一刻也不大想出手相助。
周斐愣了下,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
抓着她的那只手都嫌脏,他狠狠甩开,转身又走进病房,抽了两张面纸擦拭手。
儿子和父亲的情人正在针锋相对,都恨不得一刀捅死随访,完全没注意到旁边有人看着,那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更是被直接忽略。
马静静冲进病房,指着周斐就说:“我告诉你,你爸管不了我,你也别想管我,我现在就去堕胎!”
周斐完全不理会她,神色平静道:“你要再多说一句,别说要出院,这病房的门你都别想出去。”
“你这是非法囚禁!是犯法的,我可以报警抓你你知道吗!”
周斐冷呵一声:“看来拘留所没白待,在里头没少学法律知识啊?”
马静静:“你!”
“少给我大呼小叫,小丫头片子真以为给我爸当了情人,我就得对你客气?”
“你就得对我客气!”被逼急了兔子还会咬人,原本怕他的马静静这会儿也不怕了,竟然还特意挺了挺肚子,嚣张至极地说,“这里头是你弟弟妹妹,我要是真生下来了进了你们周家,你以后还得管我叫小妈知道吗?”
周斐面色铁青,眼神凌冽,几乎要吞了她。
“你他妈做梦。”
马静静立刻说:“那你倒是让我去堕胎啊,要不你就等着吧,等我肚子里这个分你家产的时候你别后悔。”
病房门没关,全程听了个清清楚楚的喻幼知无话可说。
贺明涔满脸黑线,扯着唇说:“再不上去捂住她的嘴,周斐恐怕就要杀了马静静了。”
为了确保马静静的人身安全,喻幼知只能加入,一股脑跑进病房,马静静这才发现她来了,刚刚嚣张的态度一下子减弱了三分,眨着眼问:“咦?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斐见有人来了,脸色也是一变,但随后很快又恢复正常了。
喻幼知这一打断得正好,否则他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在下一秒掐死马静静。
为这么个不值钱的女人脏了自己的手,太不值当。
神色恢复往常,他看着马静静说:“你就给我待在这里,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堕胎了再堕。”
“喂!那我要待到什么时候啊!”
没有理会马静静的追问,周斐径直走出病房。
出病房的时候又碰上个男人,原来今天来看马静静的不止一人。
上次在警局的时候就见过一面,周斐对这个冷冰冰的警官印象很深,倒不是因为外貌,而是因为他的眉眼总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周先生,我提醒你一句,取保候审的嫌疑人也是有人权的,”贺明涔淡淡说,“除了我们,你没权利限制她的人身活动。”
“警官,你们二位与其天天在马静静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关注关注我爸,”周斐略微勾唇,嘲讽道,“别总想着钓大鱼,先把眼前顾好吧。一个贪污案也能耽误这么久,看来公检机关的办案能力也不怎么样。”
-
周斐走了。
“气死我了,我刚开始好声好气问他什么时候能去堕胎,他倒好,直接对我下命令,他以为他谁啊?太子爷吗?那我还是后宫妃嫔呢!”
喻幼知坐在她床边,有气无力地说:“不怕死的马小姐,闭嘴好吗?他要弄你真的很容易。”
马静静不服气地撇嘴:“我知道啊,我之前真的对他很客气,但你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一旁的贺明涔靠着墙,眉梢眼角挂着淡漠,不咸不淡地怼了句:“你给他爸当情人,还怀了他爸的私生子,你想他对你是什么态度?”
马静静:“……反正我不是好人,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一看就跟他爸一样,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奸商。”
“那倒不是,我们查过他,”喻幼知说,“他一毕业就拿着他爸给的创业基金自己在外面开了家公司,虽然有税款的问题,但总体而言是干净的。”
马静静幽幽道:“检察官,你到底站哪边啊?”
“哪边都不站。”
这回换马静静无话可说了。
嫌疑人终于安静了,喻幼知没转头,开口:“贺警官。”
靠着墙的男人淡淡应了一声。
“周斐既然已经自立门户,这次他插手他爸这件事,到底是想干什么?你们那边有查到什么吗?”
贺明涔平静陈述道:“经侦科那边查到的是周斐小有成就后,提出带资加入他爸公司,但是周云良没看上,说他毛头小子赚了个三瓜俩枣就想取代老子了。”
“周云良一直不怎么顾家,和老婆儿子的关系都很淡,这些年他弄大过不少人的肚子,但是因为他老婆有手段,不但一直没能把他老婆从公司里踢出去,孩子也没能生下来一个。”
喻幼知了然:“难怪。”
马静静没听懂,追问道:“难怪什么?这跟我堕不堕胎有关系吗?”
“有,”喻幼知起身,“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喂,话别说一半啊,”马静静嘟囔道,“亏我还想着帮你从周斐那里打听周云良的事。”
喻幼知果然停住脚步,问她:“打听什么?”
见她停下,马静静得意地扬了扬眉:“我上次就发现了,喻检察官你只要一听到我说起周云良之前跟什么高官有接触,就很感兴趣,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好奇他到底是和什么官在打交道吧?”
喻幼知直接承认了:“是啊。”
“这样,我帮你继续打听,你帮我解决掉这个。”马静静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喻幼知犹豫片刻,点头:“我会看着办的。”
马静静打了个响指:“OK!成交。”
还得回趟检察院,喻幼知冲贺明涔说:“走吧。”
说完她就先出了病房,贺明涔稍慢一步,又被马静静叫住。
贺明涔:“有事?”
“今天喻检察官明明跟我说她是一个人来,”马静静问,“怎么贺警官你也一起来了?”
贺明涔依旧是惜字如金:“不行?”
马静静歪着头问:“贺警官你觉得上次在拘留所门口等你的那个漂亮小姐姐,和喻检察官比起来怎么样?”
贺明涔微蹙眉,不知她什么意图,淡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别看我年纪不大,我见过的男人还是挺多的,”马静静笑眯眯地说,“眼睛是最骗不了人的,更何况你的眼睛长得这么漂亮,更藏不住东西了,警官,刚刚我跟喻检察官说话的时候,你一直在看她吧?”
贺明涔睨她一眼,一言不发,直接就要走。
“但是喻检察官有男朋友了吧?”
马静静道德底线挺低的,毫不羞愧地说:“现在结了婚的都能抢,没结婚那更不是问题了,要是真抢到手了那多刺激,你说是吧警官?”
贺明涔没什么情绪地挑了挑眉,转身离开。
马静静并不在意贺明涔的冷淡,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她也没见过喻检察官的男朋友,不站队,只负责看乐子拱火。
而且在她心里,一个女人在好几个男人之间周旋是一件特别爽的事,谁说只能女人为男人勾心斗角,男人就不能争风吃醋,她觉得喻检察官对她不错,所以想让她也体会一下女人的乐趣。
第30章
在回检察院之前,喻幼知还有个任务,那就是得先把贺明涔送回家。
刚坐上车,贺明涔就接着她和马静静的对话直接了当地问:“为什么要查周云良跟什么官接触?”
其实体制内的人多多少少都清楚,政商之间的来往都是大家看破不说破的事儿,如果真想查谁和谁之间有接触,这些接触之中有没有涉及到利益,栌城没几个有权优势的大佬是真清白的。
这世上的案子是破不完的,嫌疑人也是抓不完的,反贪局光是每天处理如同雪花般飘来的举报信就已经是分身乏术,维护社会安定并不是打怪升级,没有通关点,更没有终点。
喻幼知:“为了案子而已。”
“现在该抓的都抓了,再往深了查想要连根拔起,你不一定能招架得了,”贺明涔淡淡说,“周云良能白手起家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的人脉远比明面上的广。”
喻幼知沉默半晌,突然问:“担心我查到你们家吗?”
贺明涔挑眉:“什么?”
周云良一个白手起家的企业家,就算人脉再广,又怎么可能比得过贺家。
都说富不过三代,但贺家到了贺明涔这一辈,明显还没有颓退之势。
所以即使贺明涔现在顶着警察的职业,喻幼知也不会认为他就真的跟自己是同一种人。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种人,就像她的父亲喻廉和贺璋。
“没什么。”喻幼知敛下情绪。
她明显不想再多说,就算现在撬开她的嘴也问不出什么来,贺明涔微眯了眯眼,没再继续和她浪费口舌。
到了地方后,喻幼知把车停在贺明涔住的公寓停车场。
公安虽然给每位警员都安排了宿舍,但没有硬性规定一定得住,贺明涔只有平时执勤忙的时候才会回宿舍躺一躺,其余时间基本上是回这边的公寓。
喻幼知简单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地段不错,但并不是那种高端公寓,很不像小少爷的作风。
毕竟之前去国外留学的时候,在家里断他生活费之前,他住着家里给买的高级公寓,而同一栋楼的其他房子光是租金一个月就将近五千英镑,贵了一般留学生租房的平均租金接近十倍。
喻幼知多问了一句:“这是你买的公寓吗?”
贺明涔:“租的。”
“……”
小少爷到底怎么回事,几年没见真化身为无产阶级了?
虽然有疑问,但毕竟已经是前任,还因为种种原因现在是她明面上的“小叔子”,问多了显得自己多管闲事,喻幼知没再说话,直接准备下车。
贺明涔叫住她:“篮子。”
差点把这茬忘了,喻幼知只好又认命地从后座把篮子提上,给他送到家门口。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小少爷倒是无事一身轻,喻幼知肩上挎着个包,手里还拎着个篮子,苦巴巴地跟在小少爷身后。
喻幼知有些悔恨,以前她是寄人篱下的孤女,而贺明涔是小少爷,她讨好他是生活所迫,现在她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她也不用再仰仗他的光辉为自己谋出路,为什么还要多操这个圣母心,对别人就算了,干嘛对他泛滥什么同情心。
同情男人果然是女人倒霉的开始。
喻幼知在心里一边腹诽,一边跟着贺明涔坐上电梯。
电梯门就快要关上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急切的声音:“等一下等一下!”
贺明涔顺势按了开门键。
是个年轻女孩儿,似乎还认识贺明涔,一见他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警官,好巧呀。”
贺明涔:“我们认识吗?”
女孩儿失望地叹了口气,紧接着提示道:“你忘啦?上次我凌晨加班回来被人尾随,要不是刚好碰上你把人撂倒押去了派出所,我现在都不可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贺明涔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也不知道到底想没想起来,淡淡地嗯了一声,提醒道:“以后晚上单独出门的时候多注意一些,随时观察周围,有问题第一时间报警。”
“放心放心,”女孩儿用力点头,又羞涩地抿起唇说,“我上次就想说请你一块儿吃个饭好好感谢你,但是这些天我工作挺忙的,也来不及跟你说上话,今天正好,那个、你最近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呗?”
女孩儿藏不住表情,心思昭然若揭,喻幼知站在他俩旁边,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恨不得此刻自己能变成一团看不见的空气。
贺明涔眉目疏冷,直接拒绝:“不用了。”
然后电梯到了他家这一层,他直接走出去,又回头催另一个人:“到了,出来吧。”
这话明显不是对女孩儿说的,她这才注意到原来电梯里的另一个小姐姐原来是和贺警官一起的。
仔细打量了一下喻幼知,女孩儿刚刚还兴高采烈的表情立刻变得消沉。
“警官,这是你女朋友吗?”
喻幼知再也不想被误会了,立刻说:“不是,我是他同事。”
女孩儿的表情刚要阴转晴,贺明涔又不咸不淡地添了句:“前女友。”
“……”
前女友这个词可太妙了,有时候甚至比现女友的杀伤力还可怕。
女孩儿确实对贺明涔有好感,没有哪颗少女心能够抵挡得住在危险时刻被一个又高又帅的警官给利落救下,在警官将歹徒制服的那一刻,她的少女心也被征服了。
她观察他有一段时间了,他从来没带异性回过家,她偶尔会看见一个开跑车的小姐姐来找他,但他从来没让她上过楼,所以肯定不是男女朋友。
现在看来,警官确实是单身没错,可是——
一个男人有现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有一个前任,而且还跟这个前任保持着工作上的联系,最绝的是,还在某一天把前任带回了家。
女孩儿虽然有想追求他的念头,但脑子却相当清醒,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找一个跟前女友牵扯不清的男人。
她果断选择不纠缠,“尊重祝福”四个字写在脸上,客气道:“那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吧。”
电梯门关上,喻幼知莫名被当成了那种对男人死缠烂打的前女友,有些不爽道:“解释是同事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加上那三个字?”
贺明涔面无表情地反问:“这不是事实?”
“……就非要强调这种事实吗?”
“那不然强调什么?”贺明涔语气淡漠,“嫂子吗?”
喻幼知什么也不想跟他说了,将篮子放在他家门口,连声礼貌的招呼都不想打,二话不说就要走。
她刚要发作,贺明涔却说:“帮我输密码。”
喻幼知的情绪已经快到临界点。
“你的手连按密码都不能了吗?”
“不能。”
喻幼知的手摸上感应锁,冷冷问他:“密码多少?”
“010320。”
喻幼知愣住,按在感应锁上的手僵住。
他们的生日刚刚好隔了两个月,月份不同,日期却一样,所以能够并作一串六位数的密码。
很方便,一串密码里有两个人的生日,除了彼此,其他人都很难想到。
喻幼知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过过生日,如今再听到这一串数字,她既觉得陌生,又觉得无比熟悉。
“还记得它的意思?”
在她僵峙的这几秒里,贺明涔敏锐地察觉到她对这串密码的反应,他站在她背后,弓腰挨近附在她耳边平静低沉地问。
细微的呼吸吹在耳侧,喻幼知不自觉心悸,转身推开他就要跑。
贺明涔想拦住她简直易如反掌,他们的力气简直不是一个量级,即使左手还打着绷带,但仅凭一只右手就能轻松将她整个人扯回来,逼迫她不得不和自己对峙。
他低眸看她,目光清冷,淡淡的语气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逼问她。
“怎么一串密码就能让你这么大反应?”
他攥着喻幼知的手,她甩了两下根本甩不开,低着头看向他的那只右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表情一下子扭曲起来,睁大眼瞪着他,忿忿道:“你的右手根本就没受伤是不是?”
贺明涔挑了挑眉:“终于发现了?”
他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让喻幼知满口的质问没地方说,她顿了顿,恼道:“贺明涔,你今天一直在耍我吗?”
骗她说右手受伤,骗她一路开车把他送回家,又骗她把篮子帮他提回了家,在电梯里说那种让人误会的话,如今又在这里大言不惭地承认了自己的无耻行径。
“到底是谁在耍谁?”他望着她,“是你们俩在耍我。”
喻幼知呼吸一滞,闭了闭眼,问他:“所以你现在是要干什么?”
然后她又故意讥讽道:“让我脚踏两条船?贺明涔,你别跟我说你要做这么掉价的事。”
贺明涔无声地扬了扬唇,眼底轻狂,抬手,勾着指节轻轻拂过她的脸,在她不适即将要转脸避开他的时候,突然钳住了她的下巴。
“是又怎么样?”
喻幼知心跳骤快,不敢相信他能做得出这种事,愤愤咬着牙说:“你疯了吧。”
贺明涔眼中阴鸷,歪了歪头轻声反问:“你要是真的对贺明澜一心一意,那你慌什么?”
“……”
他又凑近几分,漫不经心道:“都到我家门口了,要不要进去坐坐?”
“坐个屁!”
喻幼知忍不住骂了一句,用力推开男人,压着急促的心跳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
她这是抗拒到了极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推开他。
贺明涔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几步,他没反抗,干脆地靠在了家门对面的墙上。
刚刚轻佻的神色瞬间剥离,脸上只剩下冷漠,男人自嘲地勾了勾唇,呆站片刻,最后提起篮子开门进屋。
一进屋,家里的橘猫不知道哪个角落蹿了出来,蹭着他的裤脚喵喵地叫了两声。
贺明涔低头看着猫:“饿了?”
橘猫:“喵。”
他去猫碗那里看了眼,果然空了,于是又给添了点猫粮,橘猫立刻不理他了,大口吃起了猫粮。
贺明涔蹲下身,伸手挠了挠橘猫的头和背,橘猫只顾着吃猫粮,什么反应都没有。
“一模一样。”
他淡淡评价了一句,不再打扰橘猫吃东西,起身到沙发那边坐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贺明涔仰头靠着沙发,神色松散地等待电话接通。
接通之后,他直接说:“帮个忙,帮我查查周云良的人脉网,他在栌城这些年都接触过什么人,尤其是公职人员,越详细越好。”
-
什么东西。
喻幼知边走边骂,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他是不是有点什么病。
一直到回了检察院,她还在想贺明涔的话,导致整个人从身到心都在开小差,工作效率极低,最后硬是拖了一个多小时的下班时间,才把原本打算在今天做好的事做完离开单位。
最后下班回家的路上连地铁都坐过了一个站,白白又浪费了时间,等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
就这样折腾了一天,她连吃晚饭的心情也没有,直接瘫倒在沙发上挺尸。
将头埋进沙发枕里,不知怎的,她又突然闷闷地骂了一句:“……有病。”
她也有病。
当初招惹他干什么。
现在想起来,她当年的想法也真的是愚蠢又天真,一般寄人篱下的正常人,会因为想要改变苦境,而去恩将仇报,厚颜无耻地勾搭主人家的儿子吗?
现在又突然冒出来,她要是贺明涔,估计更过分。
可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除了浪费时间的回忆不能改变任何。
在她对贺明涔说出情有独钟四个字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慌了的。
不论真假,她都是第一次这样对男生表白。
贺明涔一开始就要求过,让她跟他保持好距离,小少爷对她警惕得很,生怕她对他有什么非礼行为,喻幼知反正也只想攻心,不想攻身,既然矜贵的小少爷不能碰,那说点肉麻的话总不算违反规则吧。
她想去离贺明涔很近的大学,贺明涔没什么表示,没说可以,但也没说不可以,于是在次年一月的时候,她向英国的几所大学投去了申请信。
这个时间贺明涔正好大考完,一切尘埃落定,接下来就是等offer看结果,所以时间比较空闲。
他的生日是在一月下旬,喻幼知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班上的同学半个月之前就在商量要怎么给贺明涔过生日。
席嘉最近也经常跑他们教室,贺明涔的生日趴,她是主策划人,因而兴致最高。
席嘉问他今年想要过一个怎么样的生日,贺明涔说随便,席嘉又问他想叫上哪些人,贺明涔也说随便,然后抱着篮球就跑去篮球场上打球了。
贺明涔对过生日的兴致一向不高,或许是因为平时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不需要像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要靠生日来为自己实现平时很难实现的愿望。
喻幼知依旧不合群,上次几个女生将她围在中间,那个叫Fiona的女生因为假包的事对她发难,她反击了回去,虽然Fiona在这之后没再为难过她,但也因此,班里的人更加不跟她说话了。
反正日子也熬过来了,就快要毕业,她也不一定非要在这所学校交上朋友。
但坐在一个教室里,大家都围在一起商量,唯独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种感觉还是有些不太好受。
她尽力控制住这种不好受的心情,专心做自己的事。
一群人围在一起商量着,突然有人指着孤零零的喻幼知问:“哎,那生日会我们要叫上她吗?”
本来热闹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了。
“叫她干什么?”席嘉说,“明涔跟她很熟吗?”
“挺熟的吧,”跟贺明涔关系不错的男生弱弱说,“……他们不是经常一起去图书馆么?”
席嘉脸色微变,反问道;“一起去图书馆就是关系好?那图书馆每天多少人在那里,他们都关系好吗?”
大家都没说话。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情况不一样,但席嘉对贺明涔的喜欢太明目张胆了,她不承认那两个人关系好,他们也不好反驳她。
无端的沉默让席嘉突然恼了,她径直走到喻幼知的座位边,用力敲了敲她的桌子。
“喻幼知,你今天就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和明涔到底怎么回事?”
喻幼知抬起头来,看着大小姐说:“就那么回事。”
“你别跟我装,”席嘉语气倨傲,“你是不是喜欢他?”
喻幼知犹豫片刻,点头:“嗯。”
席嘉睁大眼,没想到她会承认得这么干脆。
其他人瞬间一脸八卦地哇哇叫出了声。
大家还都是高中生,虽说从小接受的是国外的精英教育方式,但终归这是在国内,对于这种事的态度不是那么开放。
他们这个年纪,对异性的好感就像是一层戳不破的窗户纸,青涩懵懂、抓心挠肺,说不出口的喜欢最吸引人。
别人表个白都是扭扭捏捏的,还得朋友拼命加油打气,才能鼓起勇气说出喜欢,贺明涔跟喻幼知的关系变化大家看破不说破,毕竟贺明涔没有表示,谁知道喻幼知居然在教室里,当着大家的面就这么干脆地承认了。
席嘉怒了,语气里满是敌意:“喻幼知!你凭什么喜欢他啊!”
喻幼知平静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席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学校里不是只有喻幼知喜欢贺明涔,可是只有喻幼知让她产生了剧烈的危机感。
她这些日子眼睁睁地看着贺明涔对她的态度转变,虽然没有太明显,可是他从一开始的不屑和冷漠,到慢慢接受了喻幼知的存在,甚至纵容了喻幼知待在他身边。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席嘉简直无法理解,“他对你态度那么差。”
喻幼知停顿都不带停顿一下,一一细数着喜欢的理由:“喜欢他长得好看,喜欢他篮球打得好,喜欢他看书的时候转笔的习惯,喜欢他英文说得好字也写得好看,哪怕他对我爱答不理,可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他的爱答不理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