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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看雪白上的痕迹,不悦地提高声音:“你知道自己是女性吗?”
身后有轻微的、布料摩擦声,还有萝拉懵懂的一声唔。
“……有什么问题吗?”
伴随着轻微的花枝触碰花瓶的声音,她这样问。
哪怕什么都看不到,凯撒也能想象到身后情形。
这个美丽废物,笨蛋蠢货,漂亮傻子。
她在掀裙子时,大概不小心又碰到花瓶。
凯撒说:“我看你脑子不清醒。”
糟糕透了。
凯撒第一次从审讯中体会到不愉快。
一个处于发热期的Omega,一个女性,在这种情况下,对易感期的Alpha男性掀起裙子?
难道她认为自己吃的苦头还不够多?
她忘记自己昨天怎么哭到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吗?
……还将鼻涕蹭到他的军装和徽章上。
斥责之后,想到“自己被弄脏了”的凯撒加重语气:“诱惑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收起你的小把戏。”
他已经接受注射足够多的抑制剂。
不会再被她的信息素所吸引。
这样的话过后,凯撒听到萝拉茫然、怯弱的声音:“嗯?可是我只是想给您看看证据啊。”
她小心翼翼地问:“您误会了吗?”
凯撒转过身。
萝拉并没有将裙子直接掀起来,她只是将裙子折好、妥帖地放在膝上五指的地方,展示出被蔷薇花刺勾出来的伤痕——就在凯撒指痕之下,他昨晚并没有详细看清楚。
包括被易感期失控骨头摩擦过的瘀伤。
萝拉用她那双棕褐色的眼睛好奇注视凯撒,脸上有着天真无邪的表情:“您为什么忽然转身呢?是以为我会给您看糟糕的东西吗?是不能见人的东西吗?还是什么肮脏的念头?”
她又重复一遍:“请问您在想什么呢?”
凯撒冷漠开口:“在想怎么弄死你。”
第6章 偷吃 弗朗西斯
萝拉口述的运动轨迹同样简单。
在偷偷从禁闭室中逃跑之后,她跑去后厨偷吃面包。
吃了十盘面包后,她原本想要回禁闭室,但身体开始不舒服;这种不适让萝拉误以为是自己吃太多、被撑到了,在经过仔细思考后,她选择去雪松林中散散步,消消食。
再后来的事情,凯撒都知道了。
凯撒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正有一下没一下摘着蔷薇花瓣的家伙,会将发热期当成“吃撑了”。
她的愚蠢超乎他的想象。
说这些话的时候,萝拉心不在焉地将那些蔷薇花瓣扯成小块,人在焦虑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小动作,凯撒默许了她这种行为。
但当看到萝拉下意识要将蔷薇花瓣塞到嘴巴时,凯撒一巴掌抽在她手背上:“不许吃。”
就像大梦初醒,萝拉啊一声,茫然和凯撒对视,有些赧颜:“抱歉,肚子饿,习惯了。”
凯撒没有继续审问,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让监狱长把这个家伙重新关回去。
萝拉也没有反抗,她认定了自己是冤枉的,似乎笃信凯撒会还她“清白”,并没有反抗。但在被关入牢狱中的时候,她还在用那种委屈的声音可怜兮兮地问监狱长:“狱长先生,脖子上的可以不用戴吗?我跑不掉的,但它压的我好痛……”
凯撒承认,她的声音的确能够让人心生怜意。
监狱长犹豫了:“上将——”
——笨蛋难道会传染?
凯撒将鞭子收入匣子中,没有回头看萝拉那双泪汪汪的眼睛。
他问监狱长:“你很想念上一任狱长?”
监狱长知道。
因为私自放了一个犯罪的阿斯蒂人,被判终身监|禁,如今还在另一个牢狱中服刑。
监狱长打个寒噤,大声说:“是,阁下。”
凯撒拿走匣子,听到身后萝拉低低的吸气声,她似乎很不舒服,但并没有再反抗,安安静静地任由监狱长将对付重犯的那些东西压在她身上。
那些沉重的镣铐重新将她的身体压垮,被彻底限制行动后,她看上去像一个被捆绑起来的木偶,一只困在笼中的鸟。
凯撒目不斜视,大步离开这里。
他需要去审问其他人,用来判断萝拉话语的真实性。
从上个月末,凯撒就得知首相官邸有间谍这件事。
首相官邸中一直在往外偷偷地递送消息,经过部署检查,将外面收消息的人成功捉到;遗憾的是,并没有抓到藏在官邸中的这个间谍。
彼时凯撒还在边境,首相将此事委托给弗朗西斯处理。
然后——
对方的确成功得到一点点有用的信息,但那个经受拷问的人也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他们只知道埋藏在官邸中的人代号为“夜莺”,性别不明,身份不明。
弗朗西斯因此遭受到一些小惩罚,这也是首相转而将这个任务交给凯撒的原因。
在凌晨四点之前,凯撒重新查了监控、萝拉脚腕上的定位芯片。
事情和她所描述的并没有太大出入。
当从监控画面上看到萝拉像个仓鼠一样缩在角落里拼命吃面包胚时,凯撒还能够保持正常的姿态。对方就这样窝在厨房中一个小角落,或许是害怕被摄像头拍到脸,她背对着,只留下一个狼吞虎咽的背影,肩膀耸动,用力地将面包往嘴巴中填塞。
吃饱喝足后的萝拉也的确跑去了雪松林,一路上顺手扯着蔷薇花的花瓣往嘴巴里塞。她的确看上去生理不适,眼睛发红,脸颊也发红,就像刚刚痛哭过一场,偶尔停下来打嗝,伸手揉揉胃部。
凯撒看着她不停地吃着路边的花,原本交叠的手松开。
他想摘下手套,扯下一点,又戴回去,背部依靠着椅子,注视屏幕。
他在做什么?看小羊觅食吗?
凯撒只看了一遍,确认对方的确没有做和蠢蛋无关的事情。
但这个蠢蛋刚才说谎了。
她有事情在瞒着凯撒。
凯撒不着急现在继续逼问萝拉,饥饿和□□能够让她多长些教训。
剩下的证人并不难传唤,尤金妮是第一个举报萝拉有间谍嫌疑的人。
她住在萝拉房间隔壁,头发像阳光,身上有一半的阿斯蒂族人血统。
尤金妮的父亲如今仍旧在下议院工作,她的母亲是阿斯蒂族人,伪装自己的种族身份接近尤金妮的父亲,潜伏十几年,和他一起孕育孩子;前首相被刺杀后,尤金妮的父亲主动举报了自己妻子,将她送上断头台,向政府宣誓自己的忠诚,这才保住工作。
那时候才五岁的尤金妮,也被父亲送往官邸中的教导处——即使相关工作人员表示,她可以由自己父亲照顾。
凯撒看完资料,也听她们的心理辅导员说过,尤金妮和萝拉的关系并不好。
打开档案也是如此,这两人几乎隔几天就会打一次架,是禁闭室中的常客。
至于矛盾缘由更是离谱。
上上上次是因为萝拉偷吃尤金妮的零食。
上上次是尤金妮举报萝拉藏水果。
上次是萝拉负责分饭,在尤金妮的饭盒中放满她讨厌的小甘蓝球。
最近的这次——也就是昨天,起冲动的根本原因是尤金妮早餐插队,抢走萝拉的最后一份辣根煮火腿。
以上矛盾,是近两周之内的。
凯撒没有继续翻之前的记录,他对幼儿园小朋友之间的争吵并不感兴趣。
怀疑官邸中对这些人采取“笨蛋教育”的同时,凯撒审问完尤金妮。
前面关于萝拉的问题里,在回答过程中,尤金妮始终一副厌恶的姿态和语气。
相对于同样年龄的萝拉,她更加成熟,这或许与她分化成A有关。
“……老师们都被她给骗了,”尤金妮说,“这家伙一点儿也不笨,她就是装出来的。那天晚上,她故意在我杯子里加了安眠药,一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跑出去递情报。”
凯撒没有表情,他平静地问:“你为什么确信萝拉会叛变联邦?”
“很简单推算,不是吗?”尤金妮说,“上将,您应当看过萝拉的资料。她的父亲就是刺杀前任首相的凶手,她的母亲是组织的决策者,您为什么觉着她会真心向联邦宣誓?”
地上铺陈的地板有着雪一样的寒光,凯撒注视着脊背挺直的尤金妮。
她行的是军礼,站立的时候也是标准军姿,说起话来条理清晰。
除了经常和萝拉打架之外,她一直像军人生活,担任着领导、组织这些孩子们的任务。
曾经的写作课上,尤金妮写自己的梦想是加入军队,成为联邦一名光荣的军人,为国家而战斗。
联邦帝国不允许阿斯蒂族人加入军队。
凯撒没有评价尤金妮的回答,他垂眼看了下桌上的资料,旁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昨晚的录像。
萝拉像只灵活的野兔从窗户中翻出去。
尤金妮依靠着墙角,沉沉睡着,身体倒下去,监控只拍到她的衣角。
凯撒问:“在萝拉睡着后,你一直在禁闭室?”
尤金妮目不斜视,声音铿锵有力:“是的,上将。”
“你醒来后去了哪儿?”
“我是被老师叫醒的,”尤金妮说,“上将,我昏睡了八个小时。”
凯撒颔首:“辛苦你了。”
审问结束后,尤金妮并没有立刻离开,她明显有些踟蹰。
“……上将,”她不安地挪了两下步子,犹豫许久,“根据法律规定,主动揭发间谍,将会受到表彰。”
凯撒抬眼,他紫色的眼睛像没有生命的矿物质:“嗯?”
尤金妮大口喘气。
她问:“如果萝拉的确是间谍的话,那么,作为表彰,能不能允许我加入您的军队?”
凯撒未置可否:“这个需要向首相提交申请。”
尤金妮就像重新活过来了,她的脸上洋溢着熠熠神采。
“我期盼着您的回复,”尤金妮说,“尊敬的上将阁下。”
她向凯撒行了标准的军礼,离开。
凯撒望着她的背影,片刻后,告诉亚瑟。
“盯好尤金妮的行踪,”凯撒说,“包括她昨日的行程……不,我要她近一月内所有的动态信息,你多找几个人去查监控和定位信息。”
“六个小时,你们需要找出她近一月来所有的异常表现。”
已经快到凌晨五点钟,凯撒进行了短暂的休息。
易感期的确很不妙。
他的梦境里是淡淡茉莉花香,像小仓鼠一样偷吃面包的萝拉被他亲手抓住。为了确认她并没有携带情报,凯撒对她进行严格的搜身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东西的缝隙。干净的茉莉花气息愈发浓郁,凯撒掐住萝拉纤细的后颈,一边斥责她不要将面包屑弄到军装上,一边在对方道歉声中,贴近她腺体,用力咬,留下深深牙印,进行二度临时标记。
……
凯撒惊醒,他更换衣服,打电话叫来医生,重新为他注射抑制药物。
他只睡了两个小时。
但精力恢复如初。
亚瑟借助着投影屏和他聊天,目前的确发现了尤金妮的一些异常,需要凯撒过去确认。
监狱长的简讯在这时候传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告诉凯撒,弗朗西斯要求审讯萝拉。
凯撒皱眉,很快又舒展。
“他要去问那个笨蛋?”凯撒冷漠地说,“随他去,和我无关。”
十分钟后。
穿戴一新的凯撒大步走入监狱中,银色头发冷淡如月光。
监狱长迎接上来,凯撒问:“萝拉在哪儿?”
监狱长回答:“在H号审讯室。”
阴暗潮湿的监狱之中,凯撒经过冰冷的、黑色栏杆,脸色沉沉。
“这次嫌疑人身体素质差,”凯撒说,“你有没有阻止弗朗西斯用刑具?”
监狱长点头,他喘着气:“是的,我说了。”
凯撒个子高,腿长,步子也大,一路疾走过去。
一个美丽废物,就算是刑具也不能够令她动摇,弗朗西斯未必能让她成功开口……
打开审讯室的门,那种淡淡的、和梦境中一模一样的茉莉花气息如雾气将凯撒笼罩在其中。
解开了所有束缚的萝拉,温柔地趴在桌子上,用凯撒所不曾听过的甜蜜声线,快乐地问她面前的英俊青年——
“如果我全告诉你,你真的给我吃一整只烤乳猪啊?”
凯撒摘下黑色手套。
他冷声说:“我看你像小乳猪。”
第7章 饮食 左右为男
萝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她如今的胃部,空空荡荡,一无所有,不用摁,就自然而然地发痛。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凯撒这个喜欢使用鞭子的变态。
这个喜欢挥舞着鞭子教训人的残忍暴君。
还差点打伤了她最重要的脸。
事实上,这并不是萝拉第一次挨饿。
在人生中的三岁到十八岁之间,萝拉大部分时间都处于饥饿的状态,尤其是在生长期间,她现在身高还不到160,这一定和她发育期得不到充足的食物有关系。
在官邸宿舍中的饭菜都有着具体的规划,她们每天摄入的营养都被分配的清清楚楚,不会给予很多能够让他们增长肌肉的东西。
即使是Alpha,常年接受这样的饮食,也长不了太高的个子,得不到充分让他们发挥体能的东西。
他们的身份太敏感了。
不能受伤,不能死亡,也不能正常成长。
萝拉天生一个馋馋的胃,几乎不挑食,荤素不忌,有什么吃什么,没有吃的就啃草叶子摘花。
一开始她没少因此吃了苦头,第一次偷吃被发现后,直接被教导员关了小黑屋,罚不给吃晚饭。
萝拉在禁闭室中坐了五个小时,不感觉烦,只是饿得哭,一边哭一边幻想自己吃大餐,自己给自己数着菜名,捂着肚子吸空气。
她的哭声惊到了路过的心理辅导员安吉拉。
安吉拉人如其名,是一个温柔的天使。
在首相官邸任职的时候,安吉拉刚刚大学毕业。和其他人不同,她对阿斯蒂族人的偏见并没有那么大,对待这些孩子也同样温柔友好。
她将萝拉放出来,带到自己房间中吃晚餐。
虽然这个举动令安吉拉被罚了一个月的奖金,但她坚持向首相写信,据理力争,终于为这些孩子争取到一些额外餐外蔬菜水果的权益。
她们偶尔偷吃一些东西,食堂的人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无论如何,这些孩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完全舍不得。
萝拉这个贪吃的本能之所以保留到现在,有很大程度上,需要感谢好心肠的安吉拉。
不然现在的她,大概已经被饿死在禁闭室中了。
萝拉嘴巴甜,能哄着食堂的人多给她一些肉和面包;现在也是,昨天中午,隔壁那个喜欢讲下|流话的大叔将他的牛奶和夹了肉、红肠的超级大面包给了萝拉。
但他现在并不在这里,萝拉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经过凯撒那样的鞭打之后,萝拉再没有和他有机会讲话。
审讯结束之后,她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又被冰凉的地面给硌醒,太冷了,对于发热期的Omega而言,睡这种潮湿冰冷的地方无异于酷刑。
隔壁的牢房空荡荡的,送饭的人似乎没有及时更新信息,在早餐时刻,仍旧带了两份饭菜过来。
萝拉原本蹲在角落里数身上镣铐的环,听到对方惊讶地咦了一声后,立刻用轻松的语调和对方攀谈。
对方的确以为隔壁的大叔还在,错拿了饭菜,正准备送回去。
她顺利地将多余的那份饭菜要了过来,今晚可以吃双份。
快乐。
这种地方的饭菜味道也并不好,毕竟是嫌疑人,还是这种敏感的罪行。
不要说大鸡腿了,只有可怜兮兮的一些猪肉渣,和炖菜搭配在一起,几乎找不到踪迹。
但不要紧,萝拉不挑食,只要有吃的,她就很开心了。
镣铐太沉重,萝拉只能用勺子,她的手腕被坠的发酸,几乎连去食堂抢饭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终于成功地打开勺子外面的塑料包装——防止嫌犯自杀,提供的勺子都是塑料的。
挖米饭都费劲儿,更不要说挖地道了。
她拆开小勺子,怀着虔诚的心态,她先吃掉了自己不是那么喜欢的蔬菜和面,留着肉等着最后再吃。
萝拉喜欢把最喜欢的东西放到最后,一口吞掉。
可惜这一次,她一块儿肉也没有吃上。
这份菜只吃到一半,狱警过来,毫不留情地将萝拉的饭碗连勺带托盘一块儿端走,边端边对惊讶的萝拉说:“对不起,凯撒先生说,您今晚不可以吃饭。”
萝拉高声说:“凯撒臭狗屎!”
狱警满怀歉意:“抱歉,美丽的小姐,我必须要听从上级命令,这是我的任务。”
这样说着,狱警把萝拉偷偷藏起来的一小块肉也从她的水杯下面拿走,就连沾在上面的油也仔细擦干净了。
萝拉毫不怀疑,这些是老变态凯撒命令的。
如果是他亲自来,说不定还会强迫给她洗胃、刷牙,让她肚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不装。
这比被抽鞭子还要令萝拉煎熬。
她就这样饿着肚子骂了一百三十八遍的凯撒老变态、臭狗屎,终于等来了监狱长。
以及——
有着红色头发、琥珀色眼睛的弗朗西斯。
这个拄着雕刻有鹰头拐杖的青年,看上去格外亲切,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一对漂亮的小梨涡,穿着贵族们喜欢的那种白色、层层叠叠的衬衫,衣着华丽,但他并没有佩戴任何珠宝,只有拐杖上的鹰头镶嵌了两枚黑曜石作为眼睛。
他用拐杖敲了敲栏杆,示意监狱长打开。
虽然拄着拐杖,但对方的腿脚看上去并没有毛病,他走路姿态正常,步伐平稳。
萝拉没有和他讲话,她又饿又累,只能用发酸的手腕端起杯子,小口地喝着水,希望能够安慰饥饿的胃部。
弗朗西斯在这个时候放下拐杖,他伸手,触碰着萝拉手腕上的铁索,柔声问:“重吗?”
萝拉说:“一点点。”
弗朗西斯转身,示意监狱长将锁链打开:“我们应该没必要这样残忍地对待一位淑女,而且是娇弱的Omega。”
监狱长没有动,他说:“可是,凯撒上将说——”
“现在是我的审讯时间,”弗朗西斯说,“你要违背上司的命令?”
监狱长踌躇片刻,说了声“好的”。
当所有的镣铐全从身上被卸下的时候,萝拉感觉自己好像到达了天堂,仁慈的父在为她唱着圣歌,慈悲的六翼天使为她端上来苹果木烤小乳猪和牛排。
弗朗西斯的审讯手段的确和凯撒不同。
他没有用鞭子,也没有拉其他人出去杀鸡儆猴,给了萝拉温暖的汤和热水。等萝拉洗干净手和脸之后,才温温柔柔地问她,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萝拉言简意赅:“肉。”
弗朗西斯手托腮,他的红色长卷发被束在后面,只笑眯眯地看着萝拉,拖着长音“喔”了一声:“想吃什么肉呢?”
萝拉说:“什么肉都行。”
弗朗西斯笑起来,他坐正身体,指尖轻轻叩了两下桌子:“这样好吗?我们做一个交易,只要你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就给你……嗯,一整只烤乳猪怎么样?”
萝拉感觉自己看到了六翼天使。
张开洁白的翅膀,怀抱烤乳猪,对她露出慈祥的微笑。
谨慎起见,她激动地向这个人确认:“如果我全告诉你,你真的给我吃一整只烤乳猪啊?”
弗朗西斯笑起来,露出小梨涡:“是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
凯撒摘下黑色手套,打断他。
他看着萝拉,冷声说:“我看你像小乳猪。”
萝拉:“……”
她仍旧对这个人怀有畏惧。
哪怕被他临时标记,哪怕萝拉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他、被他的信息素所深深吸引。
审讯室中的椅子并不多,亚瑟沉默地将弗朗西斯连椅子带人往左边推了推。
弗朗西斯笑着看凯撒:“上将,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监狱长重新在萝拉正前方的位置放置了椅子,凯撒坐下来,他第一次摘下手套,头发有着银子一样的光泽,紫色眼睛在暗处呈现出稍深的颜色——就像深渊下的紫色矿宝石。
凯撒说:“这是我的嫌疑人。”
弗朗西斯半边身体已经压在台子上,手扶额,提醒凯撒:“我先来的,上将。”
凯撒已经将两只手套都摘下,这是萝拉第一次看到他被紧紧包裹的双手,修长,白皙,骨骼感重,手背上有明显的、凸起来的血管。
的确是充满力量的一双手呢。
他摘下手套的时候,萝拉还以为凯撒要拿手套去抽弗朗西斯的脸。
可惜并没有。
凯撒只是将这双黑色的皮质手套冷漠地丢到桌子上。
凯撒说:“首相现在将这件事交给了我。”
“嗯……话虽然这么说,”弗朗西斯若有所思,“但首相并没有取消我的审讯权呢。”
凯撒问:“用你那种审讯一个死一个的权利?”
弗朗西斯:“和凯撒先生拷打过的人比起来,我想,死亡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那个,”一直被忽视的萝拉举手,“可以先听我说一句吗?”
两个人短暂停下争论,看着她。
萝拉揉了揉空荡荡的胃,提出一个十分友好的建议:“不然这样,你们两个把想请我吃的东西说出来,你们谁请的东西最好吃最多,我就听谁的,怎么样?”
凯撒:“滚。”
第8章 录音 梅开二度
受到斥责之后的萝拉,安静地坐着。
凯撒的目光重新落回她的身上,看着萝拉瘦弱到不堪一击的肩膀,纤细的锁骨,被镣铐束缚、布满淤痕伤口的身体。
看上去一戳就能哭很久。
弗朗西斯靠近凯撒,他用他那特有的慵懒声线说:“我说……上将先生,您确定自己能够毫无私心地审查这个案件吗?首相先生不知道,但您应该明白吧,萝拉脖子上的痕迹,究竟来自于谁呢?”
凯撒微微眯起眼睛:“你想知道?”
他声音低沉,像是守护自己领地的兽。
弗朗西斯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他并不是Alpha,只是一个分化失败的Beta。
弗朗西斯直起腰,他若无其事地说:“或许也并不那么需要,我尊重个人的隐私。”
“……但,这是首相交给我的任务,我想我还是应该全力以赴,不是吗?”弗朗西斯抚摸着拐杖上的鹰头,“上将,您可以将我当作一个普通的旁听者。”
“我承认,她的信息素味道的确很美,身为一个Alpha,的确很难抵御如此甜美的Omega——”触及到凯撒视线,弗朗西斯笑起来,他说,“我没有恶意,可以允许我说完吗?”
凯撒:“少说废话。”
“好的好的,”弗朗西斯笑着举起手,示意自己投降,“只要您不过度遵循私心,我想,我可以对你的怜香惜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的语调如此暧昧,凯撒却连眼神都吝啬给予弗朗西斯。
一个阿斯蒂族人。
弗朗西斯以为萨列里家族的人会心疼一个阿斯蒂族人,这可是凯撒今年听到的最大笑话。
凯撒并没有过度理弗朗西斯,他使用冷漠的语气询问了一些问题,不过和昨天不同,他询问了一些关于尤金妮的事情。
萝拉刚开始回答还很配合,后面不行了。
她饿的手脚发软,头脑发晕,又没有其他可以吃的东西,胃开始剧烈地抗议,久久没有得到食物消化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噜噜地响。
凯撒也听到了这种响声。
萝拉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上将,我很乐意配合您的调查,但在此之前,能不能先给我一些吃的?”
凯撒对亚瑟说:“带一些面包——”
萝拉攥着拳头锤桌子:“肉!我要肉!”
凯撒说:“带一些夹肉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