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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拉坐在他腿上,像之前养过的警犬幼崽,蹭到他脸上左嗅右嗅:“老师,您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凯撒说:“把你这身衣服脱掉,还有,不许叫老师。”
她那两个双马尾让凯撒心中罪恶感更重,这个低劣的、无耻的、美丽小东西,故意装扮成这种会让他下不去手的模样,还要用这种语气和他讲话。
萝拉用她柔软的马尾轻轻蹭凯撒的鼻子,他清晰地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香味浓处,他的手被萝拉抓住。
她掌心很柔软,温热清晰,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力气,唯独凯撒知道对方在射击和投掷上的精准度。越过她毛绒绒、蓬松的双马尾,凯撒看到墙上贴着的靶心图。
故意的、人为投掷、训练准星,她的目标从不是靶心。
就像故意在大部分人面前露出无辜、笨拙的一面,萝拉也在刻意伪装着她的“笨”。
现在,这个“笨拙”的家伙,捏住凯撒的手腕,轻轻地探入藏蓝如海的百褶裙,她仰脸,柔软地笑:“只穿了裙子喔。”
凯撒喉结动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这个无论在什么事情上都想要和他对着干的家伙,应该被狠狠地钉死在这里,用他的枪,或者配枪。
他说:“不许穿这身衣服,还有你的头发——”
话没有说完,萝拉捧着凯撒的脸颊,低头亲上他的唇。
凯撒没有动。
他没有闭眼,清晰地看着近在咫尺、萝拉的眼睛。
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动,柔软干净的肌肤像是在茉莉花中泡过,一个精致而美丽的小东西。如同小孩子第一次品尝新糖果,她小心翼翼舔着凯撒,与刚才大胆的语言不同,在亲亲这件事情上,她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生涩笨拙,只有柔软和温暖的唇。
但这些温度都是虚假的。
凯撒的手仍在藏蓝百褶下,他没有离开,在萝拉舌尖触碰到自己牙齿时,藏蓝百褶已经彻底覆盖住他的整个手、整只手腕。
她刚才说的的确是真话。
满口谎言的小骗子,在这个时候终于难得诚实。
只有裙子。
凯撒精准无误地触碰到茉莉。
他意识到了问题。
就像花朵主动脱去绒毛,她竟然也做了这种事情。
萝拉用额头轻轻蹭他,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吻。
凯撒说:“你这个坏家伙——”
萝拉垂着眼睛,她终于发出正常情况下、学生面临责罚时候的懵懂声音:“凯撒老师?”
凯撒行动了,他能感受到对方紧张的肌肉,但只有一瞬,又立刻乖乖放松,准备欢迎他。
凯撒大手扣在萝拉后脑勺上,强迫她和自己接吻。
萝拉没办法脱身,她现在甚至连站起来都坐不到。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的蔷薇,她任由凯撒手指深深插入她的发间,压住她的脑袋。
真的像是被不安好心的教师欺负的学生了。
凯撒狠狠地掐了一把,声音咬牙切齿:“弄死你。”
凯撒不打算折断她。
他要弄到她再也不会用这幅可恨的模样来诱惑他,让她往后缩起来不敢再这样吻他,要她被铁链锁起来,只能等着他投喂信息素。
他早该这么做。
凯撒不需要对她怜惜。
萝拉没有拒绝,她拥抱着凯撒,就像拥抱荆棘的荆棘鸟,任由荆棘穿透咽喉和身体,也要发出渴望黎明的鸣唱。
这是属于夜莺的职责,也是注定的命运。
是她为此而诞生的目的。
昼夜颠倒,萝拉说不出话,她双眼失神,只感受到凯撒的手掌心盖在她的眼皮上,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不如弄死你算了,小东西。”
……
萝拉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是如何存活下来了。
Omega和Alpha的体能优势在近身搏斗中展现的淋漓尽致,凯撒甚至不需要用全部的力气去压制她,萝拉就已经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对方拥抱。
校服就像被哈士奇撕咬过,只剩下可怜兮兮的碎片,萝拉真庆幸凯撒并没有将她当作校服对待。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一点是萝拉在次日下午两点钟醒来,被迫翘掉了一上午的课程。
凯撒帮她请的假,理由是因为校园暴力受到惊吓。
昨天那两个扯萝拉头发的Omega男性家长特意打电话过来道歉,而学校老师也再次强调,不可以故意欺负同学。
这些事情还是萝拉在两天后听说的,她和同样憔悴的艾米莉亚一起坐上车子。
不过艾米莉亚憔悴的理由是生病。
在保镖入住塔楼的第一天晚上,她就发起高烧,休息了三天才离开塔楼。
久病初愈的艾米莉亚身上气息比之前稍稍浓了一些,萝拉贴贴她的时候,清晰地闻到属于安加斯的味道。
——并不是永久性标记,味道其实不算重,如果不是萝拉这样抱住她闻,一般闻不到。
安加斯坐在前排,仍旧珍惜地抱着艾米莉亚的包,像一个被彻底驯化的狼。
萝拉都没有和他交谈过,对方似乎不喜欢说话。
萝拉软软地靠在艾米莉亚身上,甜甜蜜蜜地问她中午想不想一起吃午餐。
艾米莉亚没有推开她,点了点头,又绷着脸提醒:“不许吃太多肉,哥哥让我注意你的身体健康,避免你昏厥。”
萝拉嘟囔着:“也不想想我昏厥的原因是什么啊混蛋……”
这样小声抱怨着凯撒,并不影响她和艾米莉亚亲近。
艾米莉亚想自己大概知道哥哥默许萝拉在自己身边的原因了。
谁能拒绝一个柔软又可爱的香喷喷小漂亮呢?更何况这个小漂亮的脑袋很笨……
艾米莉亚轻轻地掐了掐萝拉的脸颊,低声说:“如果你和我一样就好了。”
萝拉什么都没说,抱着她呼呼呼睡着了。
冬天降临的时候,首都内的第一轮清扫活动暂时告一段落。
这次排查一共排查出三百四十五名隐藏在帝国公民中的阿斯蒂族人,根据行为不同而被判处不同的刑期。
最严重的十四名罪犯,和之前的极端恐怖组织有联系,被判处死刑,定期执行。
这件事还上了新闻,推送给每个公民的手机中。
凯撒近两个月都在为这件事情忙碌,除了易感期,他不会来萝拉的房间。
萝拉没办法成功接近他,即使主动示好,对方也无动于衷。
除了易感期,易感期时候的凯撒就像一匹恶劣环境下生长的狼。
针对制造暴力的阿斯蒂族人死刑执行的时候,萝拉正坐在课堂中,学习历史,为了升学做准备。
历史课上讲,在五百年之前,曾经的帝国公民成功登陆这片土地,给生活在恶劣条件中的阿斯蒂族人带来现代化的机器、知识、文明。两个种族曾经和平共处了三百年,但在某一天,阿斯蒂族人结成组织却残忍地刺杀了多位帝国重臣,要求给予他们更多的权利。
萝拉面无表情地合上书页。
书上将阿斯蒂族人定义为一个卑劣、贪得无厌、出尔反尔、热衷制造暴力的种族。
但萝拉知道不是这样。
事情不是这样。
她和艾米莉亚一起,坐在宽敞明亮的食堂中吃了午餐。午休过后,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萝拉独自去了安静的蔷薇花园背诵外语单词。
艾米莉亚知道她有这个一个怪癖,随着她去了。
现在的蔷薇花园安安静静,直到晚上,被雇佣的阿斯蒂族人才会带着自己的工具过来,整理,照顾这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园。
萝拉心不在焉地背诵着单词,一边顺手扯着蔷薇花瓣往嘴巴里面送。在摸到边缘第十五株玫瑰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指尖触碰到花瓣上不平整的边角。
她扯下一片花瓣,攥在手心中,翻过背面,看到上面细细打好的、看似无规律的小圆点。
通过特有的摩斯电码分析可以转换成阿斯蒂族人才会使用的语言。
镌刻在上,清清楚楚。
「如果夜莺确认无法获取信任,我们将考虑和他们合作,刺杀凯撒」
第36章 舞会 圣诞快乐(上)
「我反对针对无辜民众的暴力行为,我不认可您想要和极端分子合作的想法」
「请再给我一段时间」
「我保证,不会超过一年」
……
萝拉抱着书,经过宽敞明亮的拱形长廊,墙壁上绘着精美的壁画,《受胎告知》《出逃埃及》《犹大之吻》……这些圣经上的故事被用颜料镌刻在墙壁之上,而作为创作者的阿斯蒂族人只能在晚上工作,在月光和灯光下仔细描绘着这个城市的建筑,在太阳出现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的族人不应当只生活在黑暗和困顿中。
萝拉还在这里遇到了安加斯,对方佩戴着电子项圈,黑色衬衫、黑色裤子,嘴上戴着具备束缚作用的口罩,依靠着白色的柱子坐。
旁边还有三个人,同样是艾米莉亚的保镖,不过他们似乎很讨厌阿斯蒂族人的身份,不和安加斯说话,看到萝拉后,露出和善的笑容,毕恭毕敬地叫她:“萝拉小姐。”
萝拉现在的身份很尴尬。
亚瑟的妹妹,凯撒的女友?或者Omega,萨列里家族至今没有和平民通婚的前例,凯撒也没有带萝拉去过其他的社交场合。
无论如何,被凯撒永久标记之后,萝拉身上就有了对方信息素的味道。除非强行洗去,不然她会始终需要凯撒的安抚,始终作为他的伴侣。
这些被选拔做为艾米莉亚的保镖都是Alpha中的精英,他们自然能够清晰地闻到这些,并礼貌地向萝拉低下头颅,脱帽致敬。
哪怕关于这位漂亮小姐脑子很笨的传闻已经遍布整个庄园。
萝拉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走到安加斯身边的时候,她也笑着叫对方:“安加斯,下午好。”
和其他保镖不一样,安加斯的衬衫比较旧,洗过好几次,但他也是这几个人当中脊背最挺直的一个,像是挺拔的松树。
听到动静,安加斯抬头,他客气而礼貌地回应:“下午好。”
“你闻到花香了吗?”萝拉看着他的眼睛,“今天的太阳也不错啊。”
安加斯沉默了。
他注视着萝拉的脸,口罩让他连发声都有些困难。
用这样一双冷淡的眼睛注视着萝拉,他就像一个机器,慢慢地说:“大小姐为我戴上口罩,我闻不到,抱歉。”
萝拉深深吸一口气,有些惋惜地说:“好可惜。”
简单的交谈只到这里,萝拉看了眼时间,装着满肚子的蔷薇花瓣,向教学楼走去。
这一代的艾米莉亚小姐,聪慧有才气,但在数学和物理方便的天赋并不高;萝拉和艾米莉亚相反,她写不出辞藻优美、让老师给高分的文章,不过精通计算和物理。即使首相官邸中的教育大部分是洗脑化趋势,成绩也无所谓,萝拉也一直在努力地学习。
除了刚开始有些无法适应外,现在的萝拉已经能够拿到高分值的试卷。
她始终没有去看亚瑟的继父,听说那个老人患了一场风寒,身体不适,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独自吃早餐,和艾米莉亚一起上学,一起吃午餐,独自吃晚饭——嗷,如果凯撒上将兴致高涨,会过来与她贴身切磋,以及要求萝拉穿一些奇奇怪怪的制服。
萝拉感觉自己好像激发起对方什么了不得的属性。
以上地点都是萝拉的卧室,她没有进入凯撒书房或者卧室的权限。在温暖的、刚刚换好的干净真丝软布上,萝拉的手指将枕头用力捏出皱褶,说不清楚是黑夜或者白天,刃锋模糊了夜与昼日的分界线,好像仅剩从咽喉里发出的破碎声音,凯撒用力掐住她的后脖颈,萝拉在烟花灿烂时仰起脖颈,像潮水如海,浓郁的Alpha信息素中,凯撒压住她,与她接吻。
萝拉挣扎着从这一方短暂温洋中保持清醒,她拥抱住凯撒结实的背部,在呼吸中使用撒娇的语气:“下周亚瑟说家里面有个小庆典耶,您不可以带我出去玩吗?我在家很闷。”
凯撒并没有拔Dior无情的习惯,在结束后也不会直接离开,他换了姿势,顺带着把扒拉着他的萝拉往被子里塞了塞。
他说:“巴伯先生并不想再被你踹进水中。”
萝拉嗯嗯两声,委屈巴巴地说:“上次只是意外嘛,我其实是好心肠扶他……”
凯撒没说话。
他不抽烟,现在也只是享受着萝拉小小身体带来的温暖。能够抑制的药物还没有研发出来,现在的凯撒在易感期仍旧只能选择萝拉来缓解不适。
她很温顺,乖巧,一拍腿就知道乖乖趴好翘起来。
这个漂亮的小东西又探头探脑过来,用她柔软的头发轻轻蹭着凯撒:“可以吗?我保证不说话,就乖乖地跟着您。”
凯撒捏住她的脸。
一张单纯无害的脸蛋。
她努力撑起身体,在凯撒耳侧低声说:“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把另一处也——”
凯撒掐住她脸颊的手指用力,他垂眼看着萝拉,问:“就算你不同意,你认为自己能阻止我?”
萝拉不吭声。
“还没有到可以和我谈条件的时候,”凯撒说,“萝拉,赌之前,你先看看自己的底牌大小。”
说完这些,凯撒松开手。
没有看蜷缩成一团的萝拉,他捡起地上散落的军装一一穿好,月光从没有遮掩的窗户中落下倾斜、完整的平行四边形。
凯撒离开了。
这个美丽的小东西的发热期已经基本可以和凯撒同步,今晚,得到大量信息素、满到溢出来的她能够睡个好觉,但凯撒不行。
公民和阿斯蒂族人对立的情绪越来越高涨,逐渐白热化。自从安吉拉被处死之后,首相的身体越来越差,能否成功活到下年任期都未可知,更不要说参加下一届的选举。
帝国中各个党派也开始积极运作,暗中较劲儿,都想将自己的人推到首相这个位置上。
凯撒也不例外。
他无法坐到那个位置上,但他的傀儡可以。
凯撒需要聚集民心,获得更多的选票,以及得到内阁赞同。
现在,最方便、快捷的途径就是解决积怨已久的阿斯蒂族人问题。
哪怕是试图争取权利的阿斯蒂族人,内部也分成好几个派别,温和一些的会天天写联名信寄往首相官邸,或者国际人权组织,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权益;而极端的则是有组织、或者报复性地制造自、杀式袭击,抢劫、打砸、破坏城市稳定。
在凯撒强有力的措施下,后者大大减少,而牢狱中的阿斯蒂族人越来越多。
其中不乏未成年人、以及二十多岁的无业青年。
这些是无目的地妨碍安全,而针对凯撒的暗杀从未停止;他是此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几乎所有阿斯蒂族人都将仇恨点发泄在他身上。上周,凯撒的车子被检查出动过手脚,放置微型炸、药。
“那些人以为杀了你就算胜利,”库里讽刺地笑,“如果不是萨列里公爵投出的重要一票,这些人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凯撒没有抬头,他说:“想杀我的不一定只有阿斯蒂族人。”
尽管前几个月的清扫令阿斯蒂族人对凯撒恨之入骨,但不可否认的是,凯撒接手之后,首都的恶性犯罪事件大幅度减少。
收拢民意的同时,暗处的政敌也蠢蠢欲动,企图借着阿斯蒂族人的名义来除掉凯撒。
关上电脑,亚瑟将黑咖啡送过来,没有加糖加奶,苦涩从舌尖慢慢往下蔓延。凯撒喝了一口,看着落地窗外的高楼灯火,远处广场上的巨大圣诞树已经装饰完毕,大家都在期待着圣诞节的到来。
下雪了。
凯撒放下咖啡,听到库里在身后提醒他:“上将,您需要留意弗朗西斯。”
凯撒喝了口咖啡,平静地说:“他还不值得我去花心思。”
库里犹豫了。
过了一阵,他吞吞吐吐:“嗯……我的意思是,他最近和萝拉小姐走的很近。”
“没……什么?”
凯撒猛然转身,他看着库里,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有等库里回答,凯撒又转身,喝了口咖啡,面无表情:“……那个美丽废物应该不至于这么蠢,不用管她。”
十分钟后。
只被喝了两口的咖啡还没有凉透,仍有温度,孤零零地被放置在桌子上。
咖啡的主人——凯撒乘坐着黑色的车子,顺利抵达萝拉和艾米莉亚所在的学校。
在圣诞节前夕举行舞会是学校的传统,凯撒知道。在舞会上,学生可以自由邀请舞伴,上个月最后一次见面,萝拉就跪坐在床上,眼巴巴地问他想不想参加。
凯撒拒绝了。
他不会陪一群中学生胡闹。
没有邀请柬,凯撒被学校雇佣的守卫拦下。但这不是什么问题,亚瑟亮出自己证件后,这些人立刻行礼,毕恭毕敬地请他们进去。
根据定位设备,凯撒轻而易举地找到萝拉在的地方。贵族家的学生都有着独立更衣室,萝拉和艾米莉亚的更衣室离得很近,上面有着属于萨列里家的标识。
过来需要经过有着萨列里家族保镖的走廊,凯撒简单看了下,只有两个保镖在值班,安加斯和另外一个不在,应该是去轮值吃饭。
艾米莉亚的更衣室门紧闭,里面放着大声的重金属摇滚乐,似乎将门也撞到震颤。
凯撒没有在意为什么妹妹忽然喜欢上这种口味的音乐,他走到萝拉的更衣室门前,敲门。
他已经想好该怎么教育这个四处惹火的美丽废物。
半分钟后,里面传来萝拉欢乐的声音,脆生生,像是哼着歌:“是谁呀?是可爱又迷人的弗朗西斯——”
凯撒沉着脸,摘下黑手套。
“是你Daddy。”
第37章 问讯 圣诞快乐(中)
欢快的声音伴随着凯撒这一不近人情的回答而停止。
不需要凯撒第二次提醒开门,里面已经拉开一条细缝,只裹着浴巾、头上戴着浴帽的萝拉露出半张脸,一小簇湿漉漉的发丝未戴好的浴帽里露出来,无辜的眼睛看着凯撒:“您不是不喜欢我这样称呼您吗?”
凯撒一言不发,他推门进来,这更衣室中出现的东西更是令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凌乱的床褥,桌子上散乱零落的蔷薇花朵,浴缸里湿答答的痕迹顺着浴缸壁一路流到她双脚之上,更不要说随便丢弃的裙子和外套……
在这个充满着蔷薇花新鲜味道的房间中,对方准备用甜蜜的声线迎接着另外一个男性。
这个噗通噗通往外拼命冒着茉莉花气味的小家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不该饶恕的事情,还在雀跃地问:“您今天晚上来学校了?不是说不会参加小孩子的游戏么?”
凯撒转身,看着萝拉。
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
萝拉微微侧了脸,湿掉的黑发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上,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脸色。
她的眼睛中只是将凯撒当作可以利用的“人”,没有任何更多的“关心”。
凯撒忽然感觉到不适,甚至没有尝试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美丽废物沟通,他扛着萝拉丢到沙发上,后者以为他还在和她玩闹,喉咙里面发出快乐的声音,笑着问他:“您——”
这种笑声伴随着凯撒捏住她的脸颊而停止。
黑色皮质手套仍旧被凯撒捏在手掌心,如今贴靠在萝拉脸颊上,他用的力气大,萝拉白皙的脸颊上很快浮现出一丝嫣红。
萝拉后知后觉开始挣扎,凯撒手指长、手掌宽大,轻而易举地控制住萝拉。
她问:“凯撒——唔!”
最后一声像是从胸腔中挤压出来的,凯撒重重地捏了一下她脸颊,萝拉开始干嚎了。
就像小学生当着家长的面撕掉作业本后挨揍的那种干嚎,不掺杂什么男女间的吸引力,完全是耍赖头的顽皮孩子。
凯撒置若罔闻,他仍旧铁面无情地压住这个挣扎的小东西。
“别装了,”凯撒说,“我打你了么?”
表演式的干嚎声瞬间停止。
萝拉委屈的泪珠从眼角往下落,还没落到腮上,听到凯撒冷漠的声音:“穿成这样去见弗朗西斯?”
萝拉:“嗯……”
她转着眼珠子,睫毛上面挂着水珠,濡湿一片,委屈到无以复加。
明明知道她的哭声和泪水都是假的。
明明知道对方故意用这幅无辜的模样来欺骗男人。
凯撒都知道。
但他还是稍稍松开捏住她脸颊的手。
被控制住的家伙立刻大口大口呼吸,一副劫后重生的模样。
凯撒的问询还没有停止,他问:“如果刚才是他,你也打算这么给他开门?”
萝拉犹豫两秒,老老实实地回答:“不。”
凯撒声音听不出情绪:“不?那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萝拉:“……”
她自暴自弃地伸手扯住沙发上的抱枕,一副放弃抵抗、咸鱼躺平的模样,大声说:“那你打吧,反正你就是想找理由打我。你要是不怕打死我那就打算了!打死我事小,气死你事大。以后你找不到合适的Omega,易感期只能痛苦地受着、或者头脑错乱乱下指令,都和我没有关系!”
凯撒冷笑:“你还挺理直气壮?”
这样说着,他高高举起手套,还没下手,听到萝拉哇地一声哭出来,哽哽咽咽,虽然还是那副肆无忌惮的模样,可这次哭声不再是那种耍赖撒泼的声音,而是带了点少女时期特有的哭唧唧。
凯撒的手停在半空中。
刚才还理直气壮和他辩驳争执的熊孩子,现在变成一个娇弱的Omega女性。
她真的懂怎么样才会让人心软。
或者说,如何令男性心软。
萝拉抱着枕头,边哭边哽咽。
“……明明你答应了嘛,我帮你解决易感期的问题,你就给我正常公民身份,带我出去玩……结果还是这样,这里不可以去,那里也不可以去,你干脆把我关在你塔楼里算了……”
干脆在我脖子上拴了链子锁在你塔楼里算了……”
温热的手掌触碰到她柔软脸颊,手指顶端触碰到泪水。
凯撒将被吓一下就嗷嗷叫的萝拉抱起来,而对方顺势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贴在他脖子里继续柔弱哭哭。
凯撒想去触碰她的手指,但对方却愤怒地将手握成拳头,赌气似的,不肯让他触碰。
她的手指顶端似乎有股蔷薇的香气,极轻极淡,不易察觉。
凯撒侧身,看到桌上被打翻的花瓶,湿答答的水顺着桌布往下滴着水,旁侧放着一个不慎被拉翻的化妆包,乱糟糟地乱作一团。
看上去,这个蠢东西刚才失手打翻了不少东西。
凯撒沉默半晌。
他慢慢地开口:“你说得很对。”
萝拉哭声停下。
她错愕地看着凯撒,凯撒垂眼看她,银发紫眸。
手指抚摸着她的脖颈,指腹压在她脖侧大动脉上,感受着她的血液脉搏,随着心跳而动。
凯撒沉默半晌。
他慢慢地开口:“你说得很对。”
萝拉哭声停下。
她错愕地看着凯撒,凯撒垂眼看她,银发紫眸。
凯撒手指抚摸着她的脖颈,指腹压在她脖侧大动脉上,感受着她的血液脉搏,随着心跳而动。
“我的确该定制一个项圈,用金属链子把你锁起来。”
萝拉:“……”
“关押在塔楼上,不让你出去乱跑,只能乖乖地被我抱,”指尖向上,压住她下巴,抬起来,凯撒看着萝拉哭到红红的鼻子和眼睛,“怎么样?”
萝拉沉默两秒:“您犯法了,您知道吗?”
凯撒笑了,语调平静:“我就是法。”
不逗她了,凯撒说:“不知死活。”
“一开始就不应该管你,让你留在那里,”凯撒指尖向上,压住她下巴,抬起来,凯撒看着萝拉哭到红红的鼻子和眼睛,“还是说,你想再回去?”
萝拉说:“您这样做毫无人性,无耻败类。”
凯撒未置可否:“你和我谈什么人性。”
他捏着萝拉的脸,因为哭泣,对方的脸蛋就像熟透的苹果。和审讯犯人不同,不需要实施刑罚,就能轻而易举勾动凯撒的兴趣,而她的眼泪、呼吸就像浇在小羊肩上的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