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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着祖师爷的雕像行礼,露出憧憬崇拜的表情,浑然没发现那是一只狰狞的血鸠。
如同佛前听经一样,数百弟子盘膝围成了一个圈,听坐在最中间的的血鸠长老侃侃而谈,在梦花的加持下,他们都以为自己听到的是什么修道秘籍,露出了听得如痴如醉的表情。
可是落在舒甜甜耳朵里的话却是这样的:
“你们可知,天下灵气即将衰竭,我们修士即将断绝传承,千年后世界上便不再有修士的存在。试想一下,要是我们只能如同凡人一样……”
舒甜甜越听越像是警察叔叔发的反邪教宣传上面的那种邪教,先是洗脑你们世界要灭亡啦,然后用玛雅人的预言来佐证人类什么时候灭绝。
只不过,比起现代舌灿莲花的话术,勾起你对末日的恐慌,这血鸠长老的洗脑甚至没有用什么高明的话术——
就是不停描绘灵气消失后,成为凡人后多惨:一百年都活不到;不能辟谷,还要为生计奔波,;不能飞,走三十里都要花一天一夜……
下面的修士果然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曾经是个凡人的舒甜甜:……?
这很可怕么?
舒甜甜以为他们就是纯瞎编,万万没想到,长老将一切罪孽都归结于一个灭世神的身上。
——完美背锅对象·姬无恕听得面无表情。
假想敌出现了,长老继续激情澎湃道:
“你们可知,天不亡我道,赐下一位救世之主!”
莫名被cue的舒甜甜惊了,这事儿她都打算忘了,这种事是可以公开讲的么?!
但是还好,长老下一句是——
“道圣乃是我派第一人,亦是挽大厦之将倾之人。”
舒甜甜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注意到姬无恕的一直在看她。她以为破破不知道这件事,可万万没有想到长白英临时前还要坑她一把。
他顺着她细软的长发,什么也没有说。毕竟,灭世预言是一回事,救世预言又是另外一回事,要说这条龙不介意那是假的。
换个人,以姬无恕的个性,一定会赶尽杀绝。可是她,弱小,柔软,温暖,是这条龙小心翼翼圈住养了好久的花,风吹虫蛀都会提心吊胆。
他是真的舍不得,都想过,若是实在想杀,就给她杀了算了。
他能活很久,可是没有这朵花,龙生似乎没有太多的意思。
台上的长老还在滔滔不绝。
这下子邪教的标配:灭世预言、救世之主、假想敌、洗脑和狂信徒都具备了。
这一套说法,按理说智商正常的人,都会产生一点质疑,可是被梦花影响了神志的修士们丝毫不怀疑,反而随着长老的话,时而害怕、时而兴奋,表情一个个十分痴狂。
舒甜甜被这堪称邪典的画面弄得头皮发麻,她收起了自己的本子,大失所望,洗脑现场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听的。
——可泛黄的册子里,掉出来了一只科技感十足的计算器。
姬无恕开口:
“送你的。”
舒甜甜按了一下发现还会啪啪啪响,显示器也能用,答案也是对的!
她顿时有点崇拜姬无恕了,难道这就是大佬的世界么,在神之泪里上了两节物理课就天才到了这个地步?明明神之泪里上课的时候他专心折纸飞机飞她脑袋上来着。
舒甜甜对计算器爱不释手,摸着摸着就看见了计算器顶上有一条小缝隙,她翻过来,往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没有电路板,也没有电池,只有一只缩小版小纸龙——
迷你小破龙,正在里面坐着拨算盘。
她突然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试着按了一下计算器,迷你小纸龙,就皱着眉在里面拨着一只和它一样大的算盘,拨完了算盘就一按“显示屏”,答案就出来了。
这是一个外表伪装得高科技,内里十分、非常修真界的计算器。
舒甜甜有点被姬无恕的脑回路震撼到。
姬无恕发现她玩了一会儿计算器就不用了。他立马就不开心了,不开心就开始阴恻恻地盯着舒甜甜看。
比她想要他的命还不开心。
不喜欢他送的东西,不就是不喜欢他了么?
他决定今天夜里就去催化圣莲,然后把她抓去双修,逼她说喜欢他。
然后……
他就看见舒甜甜偷偷往计算器里面塞了一块小糕点,隔了一会儿又叠了个小床……她还不停地戳计算器里的小破神。
姬无恕开了神念去偷听,听到了一句:“呜呜呜宝贝,可爱死我了!”
姬无恕本来阴鸷的表情一滞。
他以为自己又听错了,一直到听了她叫了五遍宝贝。
他终于从阴恻恻的状态回过神来,问她:“就这么喜欢?”
舒甜甜对小纸人说:“破破,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呼吸一滞,指尖微微发麻。
他转过头去,不看她,说:“花言巧语。”
舒甜甜偷偷去勾他的小拇指。
他不动,却在她想要缩手的时候,突然间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眼底也终于漾起来了一丝的笑意。
算了,预言的事,她年纪小,他不当和她计较这样多。
他对她说:“小黄鸡,我带你去上面看看。”
上面?舒甜甜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那个雕像。
他们俩在最外圈交头接耳,上面的长老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等到姬无恕直接牵着舒甜甜光明正大地离开,如痴如醉的众人也已经看不见他们了。
姬无恕直接牵着她朝着那个最大的血鸠雕像走去。
就像是两个行走在一片欲望堆积、沉迷不醒的世界里,唯二的清醒者。当然了——还有一个昏厥的小胖墩。
这雕像高大无比,简直像是一座山一样,俯瞰着整个三圣门。
姬无恕圈住她的腰,三两步就一跃上了雕塑的顶端。
舒甜甜从上面往下俯瞰,才发现也得亏他们俩走得早——
因为下面的场面已经失控了。
几乎是他们一走,就像开始群魔乱舞了。
此时的入门仪式已经进行到了下一个步骤。
——入门仪式最后一步,竟然是上去对着雕像跪拜,然后对道圣的肖像说出自己最渴望的东西。
金光闪耀中,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慈祥地问,像是神音降世,有种说不出的蛊惑感:
“孩子们,你们可有什么愿望么?”
跪下许愿之后,他们就像是喝醉了一样,露出了十分迷醉的表情。
三月一开的梦花怒放到了最为绚烂的时刻。
在半空中看,整个三圣门在一片花海中,酝酿出来了一片醉生梦死的迷醉场景。
不仅仅只是百来个新弟子,而是高处肉眼所极,能看到血鸠雕像的所有地方,全是这幅景象。
有人朝着血鸠雕像的方向磕头跪拜祈求;有人因为梦花的梦境陷入了美梦中,露出了狂喜的表情;甚至有人脱光了衣服,露出了丑恶的情态……
梦花的蓝色花海被风吹拂,这片如同人间仙境的地方,隐藏着最深最恶的欲望和梦魇。
巨大的狰狞雕像就用这种慈眉善目的表情,看着下面的众生痴态,如同落泪菩提,有种垂怜众生的慈悲。
可是这样的慈悲套在丑陋的血鸠身上,只觉得叫人怪异无比。
舒甜甜: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她爹札记里面写的:邪神。
——心术不正,是为邪。
她惊了:“道圣这是……想要成为邪神?!”
姬无恕负手看向下面的众生:“不是想成为,是他已经半步成神了。”他微凉的手指在舒甜甜的眼睛上一点。
她再看,只看见那绝美的花海像是褪了色,下面无数涌动的黑气,血色的光点朝着道圣的雕像飞来,然后融入其中;
姬无恕收回手,说道:“他应该在十年前,已经触摸到了成神的边界,一直到上次他被我重创,才被强行拖延了进程。”
舒甜甜看向了下面的人,突然间有点明白了梦花的作用——
比起她猜到的可以隐藏真相,道圣高明多了。
“只要向道圣祈愿,他就用梦花制造幻觉、满足他们的愿望。这样可以丝毫不费力地得到信仰,还能一毛不拔?”
比起小破神从前费心费力地用神力满足信徒得到供奉,道圣这简直是白嫖行为。
姬无恕十分不齿,冷笑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而且还很管用。你看——”
道圣的雕像隐约已经半透明,红色的光芒蔓延到了血鸠的脖颈。
可以想象,若是那红色彻底布满了这血鸠雕像……他会成为什么?
自然是,邪神。
“只要是祈愿,他来者不拒;只要向他祈求,他什么愿望都会用梦花来满足他们。所以短短几十年的功夫,他就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愿望自然是有好有坏的。
他指尖一点,舒甜甜就看见了很多画面——
有人脱光了衣服在三圣门内果奔。
姬无恕:“他许愿了淫乐。”
有人举着根树杈子挥舞,表情狰狞。
姬无恕:“此人嗜杀成性,许愿了杀戮。”
他百无聊赖地点开给舒甜甜看着,语气很嘲讽:
“若他们在我面前许下这样的愿望,我会送他们下地狱。”
舒甜甜看向了底下巨大的雕像,“但是,道圣都满足了他们。”
所以,三圣门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根本不用掩饰行踪、不用丝毫避讳,所有人都在那血鸠的雕像下醉生梦死。
他们在这片无边无际的花海里,像是行走在一片沉迷不醒的痴醉世界里,唯二的清醒者。
当然了——还有一个昏厥的小胖墩。
舒甜甜举起了一朵梦花看了一会儿。
谁能想到小小的一朵,能产生这样巨大的威力?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翻出来了那本札记。
果然,札记上出现了一段新的文字。
第100章 破破下雨 十分惊人(二更)
既然道圣用梦花白嫖信仰企图成为邪神,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当时药神爹就在三圣门,怎么会没发现这点?
果然,手札上接下来浮现的文字就是在说梦花。
“闭关出来后,三圣山变了。
我在找梦花的解法——
可是梦花,根本无解。
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但梦花乃世间上绝种之物。
闭关后联系不上皎皎,她出事了,我要去救皎皎。”
……
时间线对上了,正好是凤女娘被凤娇娇夺舍的时候。
推算一下,就是二十一年前。
舒甜甜感叹了一下她爹娘的爱情故事,从这一页的手札往下看,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
舒甜甜一行行看过去,有句话叫做你爹还是你爹——舒甜甜震惊地发现自己目前能想到的办法都被她爹试过了。
和舒甜甜估算得差不多,药神也只用了两周就找到了解法,但悲伤的是,相克的灵草叫做回魂草,绝种几千年了。
姬无恕早就看见了这本手札,他一直等着舒甜甜主动和他说这事,结果发现她看了一页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姬无恕终于不等她主动说了,好奇心让他破例了,他用神念去看了一眼:“回魂草?”
舒甜甜燃起了希望,问姬无恕:“有办法找到么?”
姬无恕:“有,可以开启轮回境,回到几千年前摘一朵。”
舒甜甜:虽然这花很重要,但也没有要到拉着全世界重生的地步。
姬无恕掐了一朵梦花:
“梦花顽强,目前来说,只有天火能烧干净。”
别看姬无恕一掐一朵就觉得梦花柔弱,毕竟他掐化神也是一掐一朵。
但这绝对不行,用天火不就是扯着喇叭告诉道圣姬无恕来了快跑么?
他的主意一个比一个馊,但舒甜甜竟离奇地被他启发了——
是了,她和她爹一直纠结于如何解决的梦花的致幻作用,但是为什么没有去想如何解决梦花?
诚然,梦花如果一夜消失,会引起道圣的注意,但是慢慢枯萎、减少数量也是可以做到的,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舒甜甜一把抱住了小破神,真是她的灵感缪斯!
缪斯把她提溜远了一点,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和我说?”
舒甜甜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才注意到他在看手札。
她感觉他的语气像是个傲娇小学生,就像是你背着他买个块橡皮这么屁大点的事不告诉他,他明明很介意却还要若无其事地等你主动分享。
等不到就要不高兴,还要等你主动哄他,这种隐藏的玻璃心和狗脾气,配上强大的武力值,就是妥妥的喜怒无常。
但凡舒甜甜换个性格,他俩都不能he。
舒甜甜很会哄小学生,二话不说就亲了一口,果然缪斯表情好看了不少;
舒甜甜将手札的事叽叽呱呱说了,他就果然不提溜她了,很好哄地给她抱了。
舒甜甜对他实话实说了:“其实我就是想搞清楚你究竟是什么神,才想藏起来慢慢翻的。”
姬无恕闻言突然转移话题:
“我去看看望山月白。”
舒甜甜立马:“你是不是心虚了?”
姬无恕又装没听见:“望山月白要死了,我去救人。”
他把她提溜回了药峰就消失了。
小学生的脸,三月的天。
舒甜甜心想:望山月白能出什么事?分明就是心虚了。
分享欲爆棚的小学生突然间顾左右言他,一定是有猫腻。
舒甜甜对计算器里的小纸龙:
“他心虚了心虚了,肯定有事背着不告诉我。”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个语气太像小学生了,面无表情地放下了计算器:
完了,被传染了。
恋爱,让人降智。
她要做点提升智商的事情。
小胖墩被舒甜甜叫醒,惊魂未定:“小师姐,你看见了那个大鸟雕像了么?”
舒甜甜一本正经骗他:“大鸟,什么大鸟?肯定是你做噩梦了,快快,来帮忙。”
小胖墩摸摸后脑勺,真的以为自己睡迷糊了——可不嘛,这不是药峰的丹房么?怎么有鸟呢?
他屁颠屁颠跑来打下手,好奇问:“小师姐,你在做什么?”
舒甜甜想了想:“百草枯。”
就算梦花再顽强,致死量的百草枯不毒死它,也得毒得枯萎几天吧?
舒甜甜是个炼丹寡王,平日里不需要人打下手的。但这不是要毒一宗的梦花么?小藤有很多爪子但是不会炼药,只能抓小胖墩了。
初中生按理说只有帮倒忙的份,但是小胖墩手脚很麻利,分灵草、处理药材一点错都没有出。
舒甜甜生怕不够毒,在百草枯的基础上加了点东西。药材是现成的,小藤就非常毒——它从前就会喷一种褐色的毒汁,有点像硫酸,现在炼化了梦花后,毒汁变成了粉红色,感觉毒了不止十倍。
小胖墩本以为小师姐在炼药,很想在小师姐面前表现一下结果发现小师姐好像在制毒,熬得一锅咕噜噜冒泡的毒药水,偶尔迸射到地上还会发出滋滋滋的可怕声音。
小胖墩越看越害怕,想跑的时候……
小师姐招手:“小师弟呀~你也来试试~~”
舒甜甜一开始只想让他试试,没想到小胖墩竟然也能熬出个八九不离十来,虽然等级直接从地阶掉到了玄阶,可品相很不错。
“你是从小就学医吗?”
小胖墩笑得腼腆:
“我们望山家就是医修世家,别看我大表哥剑术不错,其实小时候也被家里压着学医,他医术可比剑术好多了。”
舒甜甜一愣:“那你哥哥一开始进三圣门,选的是哪个峰?”
是了,望山月白一开始也没说自己是拜入了哪座山头。
小胖墩迷茫脸,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摇摇头,舒甜甜若有所思,想到小胖墩估计也不知道,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小胖墩又战战兢兢地问:“小师姐,你要给谁下毒?”
这也太致死量了吧。
舒甜甜回过神来,微笑:“花花草草。”
*
望山月白的确是出事了,但是姬无恕并不是去救他的。
道圣已经隐约触摸到了一点成神的边界,如果不是姬无恕此前重创他,道圣也许当真能成邪神——再不济,成个半神也是行的。
那样就麻烦许多了。
只可惜姬无恕突然抓住了他的一点尾巴,弄瞎了他的眼睛,毁了他的血裔,道圣就被强行拖慢了进程。
像是大徒弟长晴雪平日里杀几只血鸠这种小事,道圣是不会追究的,但是谁叫道圣最近伤得很严重呢?
那几十只血鸠的小命对他也有点儿子无伤大雅的小影响,平日里他不介意,现在却叫道圣很恼火。
他不敢直接露面,十分谨慎地用一丝神念附在了神像上,将“长晴雪”打得死去活来。
粗哑男声道:“你好自为之!”
等到动静彻底消失了。
姬无恕感受了一下道圣神念消失的方向,很遗憾地发现道圣仍然没有在三圣门内现身。
他这才推门进去,看见了望山月白的模样,姬无恕的确不是来救人的。
明明杀人的是姬无恕,帮他背锅的是望山月白。但姬无恕看起来很是无动于衷。
望山月白从地上爬起来,捂住了伤口,咳嗽道:
“道圣没发现我们换了芯子,他最近极少出现。”
“不过,他已经开始注意到您了。您再等等,道圣戒心很强不会轻易出手的。虽然你的身体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剑骨,可是道圣还有别的选择……他在外面养了很多苗子,供他夺舍的人很多。”
姬无恕发现,望山月白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他有一种奇异的掌控能力,短短的时间已经将几个废物长老全都收拢了,叫他们对他唯命是从。
这种能力其实不太像个被关了七年的人。
他还对道圣的事打听得很仔细,说出来的话语气都十分笃定。
这种人用好了是一把刀,但是刀是双刃的,有的时候会指向敌人,有的时候也会指向你。
所以姬无恕并不太喜欢盟友或者下属这种东西的存在,有一瞬间他都想,要不把望山月白用小纸人代替算了吧?
但是他没有。
只是离开之前,在望山月白的脑海里留了一道神念。
他没告诉望山月白,那道神念代表着……要背叛就会爆体而亡,死无全尸。
他想:和小医修在一起久了,他果然心慈手软了起来。
他百无聊赖地朝着药峰去去,路上一边想着——
望山月白的消息也不是没有用。
道圣现在的那具躯壳撑不住他的神魂了,之所以没有立马夺舍,就是筹码不够,选择余地很多,叫他觉得可以再看看,像是挑白菜一样挑一个更好的。
他当然也不可能坐等着道圣送上门来,他也在一步步的加重砝码。
道圣成神一步之差,和当年的药神的情况差不多。
所以才会痴狂于神血,姬无恕虽然弄不出神血来……
他手指一翻,把舒甜甜给他当糖豆子吃的净煞丹拿了出来。
这丹药现在用处不大了,但是一掏出来还是散发着一股子的佛味。
姬无恕丢了一瓶给小纸人:神血没有,但是天生佛骨什么的,想必道圣也会很心动吧?
他想起舒甜甜说的——这叫平替。
*
姬无恕回到药峰的时候,舒甜甜已经搅和出来了几锅的百草枯。
舒甜甜还想到了一个非常管用的方法:人工降雨。
不管梦花是什么灭绝的珍惜物种,香味只要是在空气中传播就会被雨水一波带走。
就算最近三圣门不下雨,不是还有姬无恕么?
舒甜甜现在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管下雨的神,见他回来就问道:“你会下雨么?”
姬无恕侧目:“自然会。”
语气十分笃定,仿佛在说你竟然质疑我?
舒甜甜十分放心地把百草枯交给了他。
他们来到了道圣的雕像上。
姬无恕手指一翻,只见天边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就要落下雨来,看起来十分有司云布雨之神的气势。
舒甜甜的疑虑打消了:不愧是你!
长发如墨的俊秀青年,呼风唤雨的气质,舒甜甜很难拒绝一个会下雨的男人。
一直到第一滴雨落在舒甜甜的脑袋上,差点把她砸趴下。
她以为这只是个开始,是龙神没有把控好力道,一时发挥不正常。
直到她一抬头就看见天边像是漏了个口子一样哗哗哗地倒水——
那简直不叫下雨,叫下海!
瓢泼大雨简直不能形容,简直是黄河之水天上来。
这是业务熟练的样子么?
幸好舒甜甜及时拉住了姬无恕的右手,三圣门才不至于被直接淹了。
他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如何,这雨够大了么?”
第101章 药神之峰 不想睡她(一更)
也不用润物细无声了,姬无恕十秒钟就完成了降雨任务。
抬抬手,风停、雨歇,乌云散去。
高效却暴露无疑——他是真不会下雨。
舒甜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从雕像上探头看了下去,果然看见三圣门被水淹了,许多人在梦花的味道里醉生梦死,一场暴雨下来,人都给冲飞了,哪里还沉醉不醒,纷纷掏剑呼救。
姬无恕也看见了,但他面不改色:“太久不下雨,手生了。”
甜甜:我现在比较信萧敬腾是雨神了。
要是雨神是这样的,那修真界天天洪涝灾害,还修什么仙,天天抗洪抢险得了。
姬无恕:“谁?”
“另一个会下雨的男人。”
刚刚呼风唤雨的魔头:“刚刚没发挥好,再来一次。”
这该死的好胜心,他还企图带舒甜甜去云上,再来一次水漫金山。
舒甜甜拍拍他,和姬无恕对视了一会儿,温柔道:“破破,我信,我真的信了。”
唉,舒甜甜本来猜测他是杀神,但是看他这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本来神职是什么,听起来就很牛的杀神应该没啥不好说的,应该是另有隐情。
她想了想他爹在手札上记录的,没有名姓的神总共就俩,杀神和厕神。
她怜爱地想要摸摸他的头,发现高度不太合适,改拍他肩膀安慰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的。”
多动人的情话,其实舒甜甜在想:看他这种不愿意承认的态度,八成就是厕神了。
舒甜甜不搞职业歧视,但是决定维护一下小破神的尊严。
显然,两个人的脑回路压根就没对上。
姬无恕还是小破神的时候,他当真是以为自己是雨神的,只是一次两次下不好雨,就干脆放弃了这项职责。
从前就下不好雨,几千年后自然也是下不好的。
然而,姬无恕还想尝试一下,他感受到了舒甜甜语气里浓浓的安慰,心理冷笑。
不就是下个小雨?
他背在后面的手想要下场绵绵细雨,结果一个力道不好……
天上下刀子了,一刀削进半个山头。
姬无恕:……
趁着山还没倒下,他光速把手收回了袖子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对舒甜甜说:“我们下去看看梦花。”
他们俩各怀心思,一个强行伪装雨神;一个猜测他是厕神,却要表面装作他是雨神,以为发现一个他的大秘密,企图维护他脆弱的心脏。
竟然一时间还是维护住了表面的和谐。
下暴雨也是有用的,至少一场雨下来,整个空气里面那浓郁的花香都被冲得七七八八。
不少被梦花迷惑的人被雨水浇湿,淋了个透心凉,短暂地清醒了一下,都迷茫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百草枯融入了雨水里,渐渐渗透了下去。
那一片的花海翻涌,暴雨都不曾打折的花骨朵们,竟然缓慢地开始枯萎了,速度并不快,仅仅是开始卷了边。
笼罩在三圣门上方那黑色翻涌的云雾,一直延续到了天边。无数涌动的黑气,血色的光点朝着道圣的雕像飞来,然后融入其中。
但是在舒甜甜的眼中,伴随着梦花的微微枯萎,那些源源不断供给血鸠像的红点渐渐得变得暗淡、数量开始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