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暖气开的很足，两人脱下外套。谢羲沅里面穿着一件米色翻领毛衣。毛衣柔软的质地，为那张气质冷淡的脸添了几分亲和感。
服务员退出包间后，林婳跟谢羲沅聊天，介绍这家店的主厨，谢羲沅心不在焉的听着，不经意问道：“停车场遇到的那个人，是你的客户？”
林婳点头。
“你们有过节？”
“谈不上。”林婳淡道，“他对我示好，被我拒绝了而已。”
“为什么？”
“有家有室有孩子的男人，还在外面勾搭女人，自以为风流多情，看着就恶心。”林婳忍不住吐槽。本来面对帅哥极好的心情，想到陈泽那嘴脸就不愉快，连说话都没那么优雅了。她在弟弟跟前，得是仙女姐姐才对，“不说他了，扫兴。”
“你妈身体怎么样了？”谢羲沅问。
“恢复的很好，现在活蹦乱跳的。”林婳笑道，“她要是知道你问候她，一定很开心。”
她妈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要她把小男友带回家坐坐，都被她挡回来了。还没泡到手，见面就会露馅。
而在她妈住院期间，谢羲沅没露过面，原本她还担心她妈会不会怀疑这个男朋友的真实性，谁料她妈自己为他开脱，说肯定是临近期末，学习忙，没空。她觉得她妈已经选择性盲目，认定帅哥就是她对象。为了让她妈开心，她冒充谢羲沅在网上下单了精品果篮，送到医院。果然，林芝高兴的合不拢嘴。
包间门被推开，精致的料理一道接一道呈上，工作人员在一旁细致的为他们服务。
距离上次一起吃饭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再次坐在一起，林婳发现自己还真的挺想念这张脸。如果以后能够每天见一见，生活肯定是无比愉快。
两个小时的用餐结束后，林婳看了看腕表，提议道：“时间还早，不如逛一逛？”
谢羲沅刚把外套穿上，收势锋利的薄唇微微扬起，牵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双手抄兜，闲闲的看着她道：“姐姐是要给我买东西吗？”
林婳：“……”
她还真没想那么多，逛一逛就是饭后消食打发时间的意思。
但是，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弟弟，问你是不是要给他买东西，能、不、买、吗？不买还配被叫姐姐吗？
林婳怔了一下，马上笑着点头，“对啊。”
两人离开日料店，林婳琢磨着，不如买件衣服吧，以后他穿上衣服就能想到她。她问谢羲沅，“去看看衣服怎么样？”
“你决定。”他懒懒应声，又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一楼好像卖衣服的挺多。”
“那咱们先去一楼看看。”林婳笑道，脸上依然是温温柔柔，心里已经在激情开麦。
长得帅就能恃帅行凶吗？一楼可都是重奢！那里的衣服不就是Chanel、Versace、Parda、Ferragamo、Armani、Gucci这些……随便买件不都得上万？
不过，逛一逛不代表一定要买。
或许，不是他想要的类型？
两人下到一楼，出电梯就看到对面明晃晃的Gucci招牌，林婳只能硬着头皮带谢羲沅入内。
柜姐热情的迎上前，林婳说：“给他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衣服。”
柜姐笑靥如花，“先生这么帅气，身材又好，简直是行走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柜姐挑了两款大衣，呈现在林婳和谢羲沅跟前，“这两种不同的风格，喜欢哪一种？”
林婳说：“都试试吧。”
柜姐把大衣挂到一旁的架子上，走近谢羲沅，准备替他脱外套。
林婳愣了下，她下了这么多本，都还没亲近到这种地步，柜姐居然就直接上手了。她有种自己家养的崽被人给抢着摸了几把的感觉，瞬息间心理活动激烈纷呈。
不过下一秒，谢羲沅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柜姐的距离，淡道：“我自己来。”
林婳欣慰的笑了笑。
谢羲沅把外套脱了之后，柜姐把大衣拿给他试穿。
谢羲沅穿上衣服，走到镜子前看了眼。店里其他选购的女顾客纷纷看向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林婳觉得柜姐说的没错，的的确确是衣架子，随便这么一套，比墙上的男模还有型。
她对谢羲沅道：“转过来我看看。”
谢羲沅听话的转过身，面向林婳。
他上方的灯光打下来，将他英俊的面容清晰的呈现在所有人眼前。乌黑的短碎发，冷白的皮肤，五官深邃立体，身上穿着挺括的大衣，身材更显颀长，仿佛雪岭云杉，在高远幽深处，苍劲挺拔，蓬勃生长。
柜姐们接二连三的夸奖起来，“这位先生太帅气了，随便穿穿都好看。”“绝了，我们家衣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这件衣服完美的契合了这位先生的气质。”……
谢羲沅看着林婳，唇角微扬，道：“姐姐喜欢吗？”
当他带着笑意时，刚才的清冷仿佛都化为了春水。
那一刻，林婳觉得，钱不钱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弟弟开心。
林婳被一众人等羡慕的目光包围，云淡风轻的开口，“挺好的。你觉得怎么样？要不再试试另外那件？”
谢羲沅试穿另外一件大衣时，林婳受不住柜姐的推荐，又让他试穿毛衣和裤子。
在谢羲沅进更衣间时，一旁的顾客忍不住跟林婳八卦，“你男朋友好帅呀！”
林婳谦虚的笑了笑，“还行。”
“如果我有这么帅的男朋友，肯定忍不住天天为他花钱打扮他！”
“咱们能不能加个微信呀？”对方把手机拿出来。
林婳看她穿着气质都很在线，算是她潜在的客户，欣然答应，“好啊。”
“如果哪天你们分手了，一定要通知我一声？”
“……”林婳扯了扯唇角，“应该是没有那一天。”
由于谢羲沅在店内，林婳明显感觉到，店里那些女顾客们都迟迟徘徊不去。
她在心里深沉的叹了一口气，这年头，有的是想为帅气弟弟花钱的姐姐，她得抓紧了。
最终，林婳选了一件格纹羊毛大衣，一件提花夹克，一件皮革羊毛针织毛衣，一条纯棉长裤。弟弟真的穿什么都好看，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克制，只给他搭配了一身而已。旁边还有几个女顾客主动为她出谋划策，恨不得他把店里的衣服都试完，全部打包带走。甚至大有一种她不买，她们帮她买的意思。
林婳对柜姐说：“这几件要了。”
谢羲沅站在一旁，提醒她，“姐姐，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这几件里，有你不喜欢的吗？”
谢羲沅看了看，说：“都还行。”
“那就不用考虑，都买了。”
买单的时候，她心一横，眼一闭，拿出手机扫码支付。
小票打出来后，柜姐递给她，她扫了一眼，一共八万五。
林婳作为工薪阶层，自己从没有一次性消费这么多，乍然看到花了快十万，心里无法克制的有点痛痛的。但她面上仍然是云淡风轻，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把大大小小的袋子交给谢羲沅提着。
走出店外，林婳觉得今晚必须得做点什么，才对得起她的钱。
她对谢羲沅道：“这附近有家酒吧不错，咱们去坐坐。”
两人先去地下停车场，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车上。离开停车场时，林婳想像之前那样挽上他的胳膊，但当时是因为陈泽那个契机，顺势而为。眼下没有这个氛围，好像很突兀。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进入酒吧时，夜色已经深沉，林婳选了一个角落的卡座。
谢羲沅落座后，林婳就坐在他身旁，他们所在位置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台上的乐队表演。
一般一个女人愿意让一个男人为她花钱，意味着她已经认同两人可以进一步发展。林婳觉得，这个道理，应该是男女通用的。
林婳靠近谢羲沅，下巴轻轻抵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问了句，“姐姐好不好？”
第18章 共度愉快的夜晚
酒吧内，灯光迷离，台上的驻唱歌手唱着轻摇滚。
服务员送来林婳点的酒水套餐，两杯特调鸡尾酒，一份小吃拼盘，一份水果拼盘。
林婳为谢羲沅点的是长岛冰茶，这款鸡尾酒并不含茶，相反，酒劲强烈，由伏特加、金酒、白朗姆酒、白龙舌兰酒等4种酒精度超过40度的基酒混合调制。而且这款酒里有可乐和糖浆，香甜的口感掩盖了强烈的酒精味，还能加速酒精的吸收，一不小心就醉了。由此，这款酒还有一个别名“失身酒”。
林婳端起长岛冰茶，递给谢羲沅。
谢羲沅接过酒杯时，说了一声“谢谢”，林婳心里突然有种大尾巴狼对小白兔心怀不轨的罪恶感。
她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喝醉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总比两个清醒的人干坐着好，有时候质的变化，需要外界契机推动。酒，就是最好的助推器。
林婳端起自己那杯玛格丽特，跟谢羲沅轻轻相碰。
谢羲沅靠在卡座沙发上，端起酒杯，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
林婳发现，他无论处于什么场合，都没有丝毫违和感。原本她以为像他这么本分的大学生，在酒吧应该格格不入，但他显然适应的很快。
“是不是经常跟同学来酒吧玩？”林婳笑着问。
谢羲沅道：“倒也没有经常。”
“那跟你前女友呢？”她又问。
谢羲沅喝了一口酒，沉默以对。
林婳没有继续追问，大概他还没从失恋中走出来。虽然谢羲沅为人处世有点冷淡散漫，但林婳打心底觉得他是个乖孩子，比如讲礼貌，有素质，不抽烟不酗酒，情绪稳定。就算经历大型被绿现场，也能控制住自己。对了，还有关爱小动物。
总之，就是一个帅气干净善良的男孩子，还有一种矜贵的艺术气息。
这么乖的弟弟，不就是用来宠的吗！
林婳把一杯酒喝完，带了点微醺的感觉，她的脑袋顺势倒在谢羲沅肩膀上，看着台上的歌手唱歌。
表面的岁月静好下，是骨子里的心猿意马。
她的目光往下滑，看到谢羲沅的手。他敞腿坐着，身体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随意的垂下。垂下的那只手就在她这边。
迈出试探的一小步，被谢羲沅默许后，她又想更进一步。
花了那么多钱，拉个小手不过分吧？
林婳不知道那些大款泡美女的时候，是怎么做到花钱之后就带去酒店开房直奔主题的。至少她现在面对弟弟，想拉个手都很犹豫。
弟弟的态度也让她捉摸不透，没有主动，也没有拒绝，模棱两可的，搞的她心痒痒，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进展到哪一步。
谢羲沅端起酒杯，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酒。
林婳目光上移，看到他冷峻的喉结滚动着，要命的性感。
那一瞬间的心动，导致她脑子一热，伸手搭在了他手上。
台上的歌手唱着摇滚风的情歌，“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谢羲沅没有抽出手，他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后，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林婳一不做二不休，手指更加放肆，滑进他的指缝里，每个手指都与他贴在一起。
她的心脏跳得飞快，紧张又激动。一直循规蹈矩的人生，很少感受这种刺激。
弟弟的手冰冰凉凉，掌心比她大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画画的缘故，手指侧带了一点粗糙感。当她的指尖刮过那一丝粗糙时，仿佛有细微的电流顺着手指一路往身体里窜。
她在跟许周行在一起之前，没有恋爱过，而跟许周行以上下级关系相处了几年，已经很熟悉了，确定关系后也没有那种雀跃和悸动。这会儿跟一个超级帅气的年轻弟弟，一步步暧昧的深入，主动进攻和得手的快感，都在刺激着她的多巴胺分泌。
但没过多久，她感觉到自己手心出汗了。
这么掌心相贴，弟弟肯定也会感觉到。
在这么暧昧的时刻，她不想成为汗津津的姐姐煞风景，加上觉得自己太紧张了，需要放松一下，林婳主动抽出了手。她拿起手机，又点了两杯酒，给谢羲沅的依然是长岛冰茶。
点好后，她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间。”
林婳拎起包离开，谢羲沅看着她，酒吧里灯光昏暗，又有来来往往的人，很快她的身影就变得模糊不清。谢羲沅起身，跟上她，在她身后不远处，看她在人群中穿梭，往走廊深处走。
林婳进入洗手间后，他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等待。
看到她出来，他才转身往回走。
谢羲沅回到位子上，本以为林婳很快就过来，谁料迟迟不见人。酒吧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他站起身，正要寻觅林婳的身影，四下灯光突然黑了一瞬。再次亮起时，林婳出现在中央舞台上。
她就坐在歌手唱歌的位置，手里扶着麦克风的立架，身上墨绿色的大衣敞开，里面是白色丝质衬衣，长发随意的拨到一侧，露出轻轻摇晃的珍珠吊坠，纤细的长腿裹在牛仔裤里，高跟鞋踩着凳脚。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慵懒随意的感觉，又透着风情万种。
音乐前奏响起，她随之唱了起来，“当你突然看我的时候，当话语开始多余的时候，当你慢慢靠近的时候，这时天突然黑了……当我快忍不住的时候，当别人开始多余的时候，当爱悄悄来临的时候，这时天突然黑了……”
台下掌声如潮，还有一阵高过一阵的起哄声，比刚才专业驻场歌手唱歌还要受欢迎。
倒也不是林婳唱的多好听，而是她长得好看，整个人的氛围感和唱出来的调调，都跟这首歌非常契合。
对于坐在台上的人来说，下面的位置灯光都很暗，根本看不清人，她凭着感觉往刚才坐的位置看过去。她脚尖轻点，慢慢的浅吟低唱，“无需言语，无尽浪漫，无限可能的夜晚……让蜡烛代替所有灯，让音乐代替话语声，此时无声胜有声……如果要我开口，只能说一句话，让我成为你的有可能……”
酒吧转动的灯光由众人身上鳞次滑过。谢羲沅靠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点燃。他的目光落在舞台上，清晰深邃的瞳仁仿佛被倒入了蜜汁，成了浓稠的旋涡。英俊的脸上表情很松弛，虽然跟平常一样神色淡淡的，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他吐出一口烟圈，弯下腰掸了掸烟灰，忽而低低的笑了下，带了些许讥诮，以及一些不可名状的愉快。
等林婳一首歌唱完的时候，他一根烟也抽的差不多了，林婳往台下走，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林婳回到他身旁坐下，很自然的牵起他的手。她拿起酒杯，与谢羲沅的酒杯轻碰。
经过刚才唱歌的缓冲，这会儿整个人都放开了些，林婳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姐姐。”谢羲沅突然开口，他侧着身看她，任由她牵着他的手，英俊的面容一半在暧昧的灯光下，一半隐匿在暗处，随着灯光的转动忽明忽暗，那双眼睛更显幽深，目光笔直落入她眼里。林婳觉得自己仿佛要被那双眼睛把魂儿勾去，却听见他说，“你这样会让我没有安全感。”
“嗯？”她怔了下。
“你好像很会撩。”
“……”
“今天可以这样对我，明天也可以换一个人。”
林婳看着那双明明张扬不羁却又隐隐透着不安的眼睛，被激起了无限的保护欲。
她将他的手抓紧，眼神万般真挚，声音温柔清甜，“姐姐只喜欢你。”
谢羲沅微微俯下身，向她靠近，林婳呼吸微窒，她的目光聚焦到他的薄唇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着，氛围是不是烘到了可以亲一亲，那双嘴巴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谢羲沅伸出手，把她颊边凌乱的发丝拨至耳后。男人冰冰凉凉的手指刮过她的耳朵时，林婳觉得自己的感官无限放大，连脚指头都在花火带闪电。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耳垂，轻轻抚了下她的珍珠吊坠。
林婳就差软在他怀里了，但他毫不拖沓的收回手，没有再进一步更放肆的动作了。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
林婳眨了眨眼，有种被撩到一半突然断片的感觉，年轻帅哥浑身散发出的荷尔蒙太要命了。
林婳在心里冷静半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刚才她主动一点亲上去多好，现在氛围又没了。
她把谢羲沅的欲行又止归结为弟弟还是单纯的学生，不敢做出格的事情。
快要十二点时，林婳带谢羲沅离开了酒吧。
两个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林婳只能找个代驾。
自从拉上谢羲沅的手后，林婳就牢牢把握这项福利，包括走出酒吧，她依然拉着他的手。直到需要拿手机时，她才松开他的手，一边在手机上操作，一边问他，“先送你回学校？”
谢羲沅睨她一眼，一个浑身带着酒气的漂亮女人，在这深更半夜，如果是异性代驾，很可能让对方想入非非，他开口道：“你先回家，我再回学校，车子先放我那儿。”
“好。”林婳爽快的应声。
今晚手都给拉了，把车子给弟弟玩玩，是应该的。
坐到车上后，林婳再次拉住谢羲沅的手。她觉得自己牵他的手牵多了之后，他的掌心好像也热了起来。但他始终是那种随意的任由她牵的感觉，并没有主动回握住她的手。
代驾开到这种几百万的豪车，还是有点兴奋，马力都加大了。
转弯时，幅度过大，谢羲沅及时伸手，护住了林婳的肩膀。
林婳觉得谢羲沅连喝两杯失身酒还是很清醒，不由得笑道，“你酒量不错啊。”如果真的想灌醉他，看来得下狠功夫。
谢羲沅道，“姐姐想让我喝醉吗？”
“……”林婳的小心思被看透，扯了扯唇，正想为自己掩饰，谢羲沅又道：“我的酒量是白酒两三斤的样子，下次你可以试试。”
“！！”林婳偃旗息鼓了，这酒量她干不过。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深夜的街道畅通无阻，夜色在后视镜里飞速倒退。
距离目的地越近，林婳越舍不得。明明下午就见面了，待在一起一整晚，这会儿要分开了，居然还是意犹未尽，怅然若失。
车子开到林婳家楼下，她下车后，谢羲沅随之下车。
她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谢羲沅扶在车门边，目送她进入单元楼里，返身回到车上。
他没有回学校，去了自己在校外住的小公寓。
不到一百平的空间，全部拉通，四下都是零零散散的画架。
他随手把车钥匙扔到桌子上，坐到一张白纸前，沉思了片刻，拿起笔开始画画。
另一边，林婳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开始打滚。
八万五的快乐，不，九万多的快乐，跟一般的快乐真不能比！
她忍不住激动的心情，也不管颜维现在是不是睡着了，先接二连三的给她发消息。
MissLin：[今晚跟弟弟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夜晚~]
MissLin：[弟弟飞不出我的掌心了~]
颜维正准备睡觉，看到消息也被整激动了，秒回。
五颜六色：[哇哦！怎么个快乐法？进展到哪一步了？]
MissLin：[拉手了！]
五颜六色：[…………]
五颜六色：[行了，睡了，别半夜扰民]
第19章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林婳原本想周末再把谢羲沅约出来，趁热打铁，增加亲密度。谁料酒店的事情多起来，有一位VIP客户带着她的团队入住，还要举办酒会。为了保证品质，这类重要客户她都要亲自接待，维护关系。
她投入到工作中，脚不沾地的忙了两天。忙完后，林婳一算，工资加上提成也就几千块，远远不够跟弟弟快乐一晚上……
林婳默默告诉自己，下次一定要管住手，少花钱。
至少在他爸的钱还没到她账上之前，她只是个卑微的打工人。
周一，林婳上午在家调休，睡着懒觉时，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微信提示音接二连三响起。
她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捞起手机，靠在床头，睁着惺忪的睡眼看起来。
部门办公群里几十条消息都是在八卦。由于林婳的管理偏向自由化，工作群里除了聊工作，其他时间是畅所欲言。
[冠行这次不会凉了吧？]
[应该不至于，还有他老子在，但陈泽肯定不好过了……]
[难以理解，以他的身价睡个女人还不简单？]
[没准是价钱没谈拢？]
[不要小看了男人的劣根性，我看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
[上次酒局我就看出他心术不正]
[他还针对过咱们经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该背时！]
林婳退出微信，又发现好几个新闻软件都推送了今日份的大新闻。
#上市公司冠行总经理陈泽涉嫌性侵，已被采取强制措施#
林婳愣住，点进新闻仔细看了下，大概就是周日晚上在一场商务酒局上，陈泽给合作方女员工灌酒，灌醉后带去酒店想性侵，女方反抗逃脱后报案。目前陈泽因涉嫌强制猥亵罪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从构成要件和量刑来看，这应该属于强奸未遂。
新闻爆发后，冠行集团先是否认，后来公安也发了通告。然后冠行火速发布文件，撤去陈泽总经理一职。
林婳万万没想到，陈泽会闹出这种事。不过就像夏菱菱说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也只想送上几个字，该背时！
下午林婳去公司时，大家还在八卦，陈泽到底会被怎么处理，资本的力量会不会让受侵犯的女生撤诉。
林婳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
许周行道：“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林婳前往许周行办公室，许周行开门见山的问：“陈泽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林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感到分外荒唐，“他是我的客户，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搭理他就行了，有必要这么折腾？他也没占到我什么便宜。再说了，我有这么大能量去折腾吗？”
许周行审视的看着她，“给你送车的人是谁？”
虽然这事儿发生的蹊跷，以他对陈泽的了解，就算有花花肠子不至于那么没脑子。但他也觉得跟林婳没什么关系，她既犯不着也办不了。他把她叫来，真正想问的是关于车的事。
林婳淡道：“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向领导汇报吧？”
许周行冷笑一声，“但是现在全公司都在传你被富豪包养。你作为部门经理，公司的形象代表，领导重点栽培的干部，私德有亏的话，怎么服众？”
林婳笑了下，“被送一辆车就算私德有亏了，许总是觉得我不配吗？至于我有没有被富豪包养，下次公司聚餐，我可以考虑把男朋友带上，让大家认识一下。”
“许总，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去忙了。”林婳转身离去。
周三的领导班子会议，讨论公司人事安排，其中有一项议题是关于林婳的升职。
总经理道：“林经理进入公司五年，创造了可观的业绩，在客户中有口皆碑，已经成为公司不可替代的重要支柱，自从王岚辞职后，市场总监的位置空缺了很久。对林经理的考察期也满了，我想听听你们几个的看法。”
财务总监道：“按照我们财务数据来看，林经理带来的经济效益非常可观。她的能力和实力都足以胜任市场总监一职。”
行政总监道：“自从林经理担任部门经理后，这两年部门平均离职率不超过5%，远低于同行同岗流动性。她的团队很有凝聚力。”
副总经理许周行道：“林经理的成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她也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需要锻炼。部门员工管理松散，工作中个人情绪严重，不会跟领导配合，遇到困难消极怠工等，都是切实存在的问题。我认为可以将考察期延长半年。”
常务副总笑了笑，道：“许总是林经理的直系领导，他肯定比谁都更了解林经理的情况。既然许总这么说，我就不发表看法了，以许总意见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