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自从开启金屋藏娇模式后,为了昂贵的房租,的确做到了隔天就去谢羲沅那边,有时候甚至连续几天待在他那里。
她体会到古代君王有了宠妃后不想上朝的心情。
她也想。但她必须得工作,不然宠妃就不属于自己了。
谢羲沅送给她的那块玉坠,一开始她几乎每天带着,一方面是为了哄弟弟开心,一方面也是自己确实喜欢。后来有一次因为服装搭配需要,她把这个放在家里,换上其他配饰。
结果,当天晚上,她来找谢羲沅,两人恩恩爱爱时,谢羲沅就发现了。
他问她:“姐姐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林婳一愣,回道:“喜欢啊!”
“那你怎么不戴上?”他又问。
“……”大学生是难得给人送一次礼物吗,这么在意?林婳为了不打消他的积极性,解释道,“因为今天穿的衣服搭配不上,放在家里了。”
“哦。”他低低应了一声,转念又提醒她,“不要弄丢了。”
“放心啦。”林婳攀上他的肩膀,笑容温柔又缱绻,“姐姐会像宝贝你一样,宝贝你送的礼物。”
谢羲沅俯下身吻住她,更加用力的感受那一片温柔乡。
清明节来临之际。谢羲沅提前跟林婳打招呼,学校放假,他得回北城一趟。林婳估摸着他是得回乡祭祖。她主动帮他把机票买好,又把他送到机场。
办好登机牌之后,距离过安检还有半个小时,林婳跟谢羲沅坐在一家咖啡厅。
机场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龚瑞川送蒋兰舒跟蒋兰心回老家,蒋兰心四处扫视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林婳和谢羲沅。
蒋兰心顺手指过去,“那不是婳婳吗?”
龚瑞川和蒋兰舒都看了过去。
咖啡厅内,林婳挨着一个男人坐着,男人好像在玩手机游戏,她在一旁指点,两个人姿态亲密,一看就是情侣关系。
蒋兰舒笑道:“我这快要登机了,就不过去打扰她了,估计她也不想看到我。”
蒋兰心一脸委屈道:“姐,你是姐夫明媒正娶的老婆,又不是什么情妇小三,你怎么就一副怕她怕的要死的样子。”
“你乱说什么呢!”蒋兰舒斥道。
“本来就是,生怕惹她不开心,一天夹着尾巴做人。可就算这样,我看林婳对你也没有尊重过。”
“行了,你闭嘴,少说两句。”蒋兰舒呵止。
“我就是当着姐夫的面,感叹一下而已。都说后妈难当,给一个小孩子当后妈都不容易,给一个女强人当后妈,简直是地狱模式。”蒋兰心道,“我还不是怕你受委屈。”
龚瑞川眉头微蹙,道:“林婳只是性格比较要强,但她很好相处,你们多跟她接触,熟悉起来就好了。”
“我明白。”蒋兰舒微笑。
她的目光看向林婳那边,低声道:“不过她这个男朋友,还是个大学生,不太靠谱,为了林婳好,趁早劝她断了吧。跟这样的小男生在一起,除了花钱和浪费时间,还能有什么将来。有些话我这个做后妈的不方便说,但你要上点心。”
龚瑞川点头:“我知道。”
龚瑞川把她们俩送过安检之后,返身往回走。
林婳和谢羲沅还在咖啡厅里,谢羲沅开了一把连连看打发时间,两人一起找同样的图案,玩的不亦乐乎。
连续过了几十关后,越来越难。
往往是林婳还没发现怎么消除,谢羲沅已经继而连三的一顿操作猛如虎。
林婳嗔道:“你欺负我年纪大是不是,反应那么快!”
谢羲沅轻笑了声,“我是怕等会儿不通关,有人又要郁闷。”
“……算了,我服老,你秀吧。”
龚瑞川走到他们桌边,开口道:“婳婳。”
林婳一抬眼,看到她爸,愣了下,“爸,你怎么在这儿?”
谢羲沅随之抬起目光。
看到林婳爸爸后,他马上关掉手机游戏,正襟危坐。
“我送你阿姨回老家。”龚瑞川坐到他们对面,目光打量着谢羲沅,说道,“她们刚走。”
“叔叔,你好。”谢羲沅主动打招呼。
龚瑞川淡淡点了下头,没说什么,神情里带着一股挑剔和审视。
上次婚礼时,他已经见过谢羲沅。但那时候,他觉得林婳只是谈个恋爱,对谢羲沅没太在意,也不想去管。
他主动给林婳牵线,介绍朋友的儿子。恰好对方对林婳有好感,他鼓励他大胆追求。谁料,过了一段时间,对方来找他倒苦水,说她女儿有意中人了,正在发展中。
龚瑞川这才重视起林婳男朋友的问题,一直想抽个时间再跟谢羲沅见一面,好好聊一聊。
没想到这次在机场遇上了。
“你们这是去哪儿?放假出去旅游吗?”龚瑞川问林婳。
“没有,我送他。”林婳简短道。
“外地人?”龚瑞川看向谢羲沅。
谢羲沅道:“我是北城人。”
“哦,以后是要一直留在这边发展吗?”龚瑞川道,“我跟她妈就这一个女儿,是不会让她去外地的。”
“……”林婳尴尬的脚指头要抠出一座别墅。
她赶在谢羲沅回答前,说道:“他还在读书呢,以后的事谁知道,你别问那么多。”
“现在大几了?”龚瑞川压抑着不满,再次打量谢羲沅,难道看起来这么嫩。
“我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谢羲沅回道。
“什么学校?什么专业?”
“S大,美术。”
龚瑞川还想说什么,林婳截断他的话,“行了,他登机时间要到了,我先陪他过去。”
林婳迫不及待的把谢羲沅拉走。她爸这种查户口的交流方式,真是让人吃不消。
但谢羲沅起身后,顿住步,看向龚瑞川,有礼有节道:“今天时间仓促,下次再陪叔叔聊。”
“好。”龚瑞川点头。
林婳把谢羲沅送走后,发现她爸还在机场等着她。
两人一道往机场外的停车场走。
龚瑞川本来不想干涉她的感情生活,但找个大学生给他的感觉太离谱了,忍不住问:“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也没多久,就小半年吧。”
龚瑞川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感情还不深。
“你们不合适,还是趁早算了,不要耽误自己的时间。”
林婳没做声。
龚瑞川接着道:“他今年才毕业,学美术的,还是外地人,未来完全没个定数,你都快三十了,跟这样一个年轻人耗不起。长得帅没有用,你要找踏实顾家的,能结婚的男人。”
“结了婚又怎么样?”林婳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像你们一样,结婚又离婚吗?”
龚瑞川道:“我跟你妈的婚姻是失败的案例,不代表会发生在你身上。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幸福的婚姻。”
“对呀,就像你的二婚,很幸福。”林婳笑了笑。
一阵风吹过,林婳拢了拢外套,双臂抱胸,步伐加快往马路对面走。
龚瑞川跟在她身旁,眼看着一辆车由一侧驶过来,他立马伸手拽住林婳。林婳脚步一顿,等那辆车开过,他才松开手。
“我跟你妈分开这么多年,我一个人过也会寂寞。”龚瑞川无奈道,“我不是圣人。”
“当初你们离婚的时候,是你主动放弃抚养权的。”林婳冷笑,“一个人过,不是你想要的吗?”
龚瑞川深感女儿对他成见太深,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解释。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你现在不懂,等你成家以后,你就会明白。”
林婳脸上笑了笑,眼底一片冰凉:“我永远不想明白。”
“你听爸一句劝,你跟这个男生在一起,耽误的是你自己的时间。”龚瑞川再次回到原本的话题上,“爸爸认识很多优秀的晚辈,也有长相帅气的,你跟他断了,我一定给你介绍一个让你满意的。”
两人走入停车场,林婳微笑道:“爸,我的事你不用操心。这么多年没有你,我还不是过的好好的。”
说完,她跟他分道扬镳,走向自己的停车位。
上车后,林婳给她妈打电话。
“我这边忙完了,去哪儿接你们?”
“我在你姥姥这儿。”
“行,我马上到。”
林婳发动车子,往她姥姥家去。这几年林芝跟父母关系缓和后,每到清明都是林婳开车带他们去乡下祭祖。
把三位长辈接上车后,姥姥迫不及待的问林婳:“怎么不把男朋友一起带上?”
“咱们去祭祖,带他干嘛。”林婳失笑。自从上次元宵节,她妈把谢羲沅照片发给姥姥后,每次姥姥见她都要问她男朋友的事情。
“一起去踏青啊。”姥姥道。
“人家也要回去祭祖。”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他带来给我们看看?”
林芝现在有了同盟军,坐在一旁看戏。这句话她念叨了有半年了,到现在她那个准女婿都没上门吃过一顿饭。要不是看林婳确实恋爱的如火如荼,经常跑出去过夜,她都得怀疑是不是随便找个男人来糊弄她。
“听说还是大学生?”姥姥又说,“你们打算毕业就结婚吗?”
林婳:“……”
一直不吭声的姥爷哼了一声,“不结婚就趁早分了。”
林婳:“…………”
听说三十岁是一个坎,三十岁之前家里人会疯狂催婚,三十岁之后大家都佛了放弃了。
她默默等着那一天到来。
……
头一天还阳光明媚的天气,到了清明节这天陡然阴沉下来,全国大范围在降雨。
乌云压顶的天空下,雨幕笼住大地。
北城远郊,私人陵园里。
谢羲沅穿着一身黑色大衣,站在陵墓前。
身旁的人为他撑着一把黑色大伞。
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伞面上,又顺着伞檐飞溅而出。
方圆百里再没有其他人,在这寂远的旷野和磅礴的大雨中,男人低低的话语变得微不可闻。
“那家定期汇款的空壳公司,跟谢家三位有千丝万缕的瓜葛。”
一声闷雷响起,仿佛天公在咆哮。深紫色雷电在天幕上划开一道道裂痕。
“谢思华,谢思明,谢思月,都有可能是指使那个司机动手脚的人。”
“目前还没有排查出来,到底是谁。”
谢羲沅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第65章 内容有增加!
北城。谢家别墅。
夜色降临后,别墅内亮起灯光。
这座由国际知名建筑师亲自设计并参与的建筑,整体造型犹如一座扬帆出海的帆船,白日里在蓝天白云下,毗邻人工湖畔,大草坪绵延至视线尽头的树林。到了夜间,周遭一片空旷寂静,别墅内灯火辉煌,光彩熠熠,仿佛航行在深海上的巨轮,透着纸醉金迷的奢华感。
餐厅内,谢家众人集聚一堂,谈笑风生。
谢思月穿着一身月牙白旗袍,搭配刺绣小坎肩,长发盘成发髻,举手投足间,皆是贵妇的端庄优雅。她让佣人端上红酒,给每人倒了一杯,笑道:“这是从我法国酒庄运过来的私藏佳酿,尝一尝口感怎么样。”
谢思明举着酒杯,笑道:“小妹是打算投资红酒产业?”
“那倒不是,私人乐趣而已。”谢思月道,“年纪大了,失眠的厉害,睡前喝点红酒,更有助于睡眠。”
谢啓峰轻哼一声,“我这个八十岁的老头子都没说自己年纪大,你算什么年纪大。”
谢思明笑道:“我前阵子也是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医生给我开了一副调理身体的中药,喝了一段时间后感觉还不错,小妹要不要试试?”
谢思明五十左右的年纪,身体发福的很明显,脸上常年带着笑容,凡事不爱计较,大家都说他是心宽体胖,像个弥勒佛。不过十年前的他还是个风流浪子,自从一场患癌大病死里逃生后,开始看淡风月,手上常年戴着一串佛珠,没事儿喜欢念经礼佛,每年还会抽时间去庙里待上几天。
如今格外佛系的他,在圈子里人缘也很好,但凡亲友有事找上他,只要他力所能及,都会帮一把。日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这半条命是捡回来的,我得积福给自己续命。
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还在国外念书,儿子独立管理集团下属的一家地产公司。
这两人一唱一和时,谢思华开口道:“张口年纪大,闭口睡不着,身体都这么吃不消,待在家里养老算了。”
谢思华是家里老二,在谢思国去世后,随着谢啓峰逐渐年迈,他俨然大家长的派头。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他都严于律己。即使家宴,他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三件套西装,虽然年近六十,但精神气十足。
谢思华是一位实干家,常年在外奔波,皮肤偏黑带着粗粝感。他有两个女儿,教育子女信奉百炼成钢,除了还在读高中的小女儿留在身边,大女儿直接扔到国外市场去锻炼。
佣人推着餐车,走到餐桌旁,给每人桌前端上一份佛跳墙。
谢思明的夫人掀开盖子,搁在一旁,接口道:“他还真想退休养老,是我说两个孩子都没成家立业,再怎么也得撑着。”她抬头看了一眼谢羲沅,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咱们又不像羲沅,就算什么都不干,靠着股份和分红都能一辈子锦衣玉食。”
谢思月道:“三嫂,你怎么还酸到自己侄儿头上了。”
她忙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这是大哥大嫂留给羲沅的,他应得的。我是拿这个劝老明,让他也努努力,为孩子挣前程。”
谢羲沅坐在桌前,吃着东西,对于提到他的话题也没参与进去,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家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由于父母早逝又成为集团大股东,很多场合他必须参与,但他什么都不懂,周围是一群大人在口沫横飞,他无聊的神游天外甚至打瞌睡,到了最后环节被人叫醒,点个头签个字就行了。
大学这几年,大家觉得他长大了,在一些需要他签字的时候,会象征性的咨询他的意见,但他跟以前一样,漫不经心的说:“你们觉得没问题就行。”然后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这种性格,倒也深受长辈们喜欢,没有攻击性,散漫随意,没什么强势的主观意见。
晚餐后,谢羲沅回房间休息。
几位长辈被谢啓峰留在客厅谈话。
谢啓峰道:“再过两个月,羲沅就毕业了,你们考虑过,怎么安排他吗?”
谢思华看了看谢思月和谢思明,“你们什么看法?”
谢思明道:“他不是要出国进修吗?”
“这个我不同意。”谢啓峰当即道,“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读书,读到三十吗?学美术,能进修出个什么名堂?以后真要培养个画家不成?”
“那也算光宗耀祖了,企业家潮涨潮落之后谁记得,艺术家还能被世人传颂。”谢思明笑了笑,“当然,凡事都以羲沅的意见为主。”
谢思月道:“我看毕业后就进集团锻炼吧,先担任副总。”
“刚毕业就从高层做起?”谢思华语气带着质疑和不信任。
“他作为继承人,还持有最多的股份,难道跟普通员工一样从基层做起?”谢思月笑道,“二哥和三哥的孩子,起点都没有这么低吧。”
谢思明道:“我看羲沅适合去投资公司,跟着他二叔的那个得力干将,宋徽,学习学习。现在年轻人对重资产不感兴趣了,做做投资项目,他应该会更喜欢,轻松,回报快,成就感强。”
投资公司是谢思华主管,闻言他皱起眉头,“不合适,他也太年轻,没有任何经验,容易激进盲目。”
几个人聊来聊去,也没个统一的观点。
谢啓峰在一旁话不多,但心里跟明镜似的透亮。
谢思华和谢思明离去后,谢啓峰单独把谢思月留下来,两人聊到深夜,谢思月才离去。
次日。谢思月把谢思明约到会馆。
她亲自给他倒上珍藏的红酒,笑道:“你想让羲沅去二哥那里,是不是怕他干涉你的决策?”
“小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谢思明道,“现在公司最赚钱的板块就是投资业务,我是为了他的发展好。”
“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集团里最有话语权的是二哥,持有最多股份的是羲沅,如果羲沅跟着二哥,以后只对他言听计从的话,你是不是会越来越边缘化?越来越没有说话的余地?”
谢思明被踩到痛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二哥这么些年是越来越独断专行,成了当家做主的人了。”
谢思月笑了笑,“羲沅进入集团,能打破固有的局面,对你来说不是坏事。再说了,有爸在,他就算排除万难也会让羲沅接他父母的班,你何不顺水推舟,还能有个人情。”
隔天,谢思月又把谢思华请出来一起用餐。
气氛融洽时,她聊到谢羲沅的发展问题。
谢思月道:“羲沅要是跟嘉瑶在一起,以后你们是亲上加亲。你这个二叔,不就是等于他亲爹吗?”
谢思华沉吟片刻,道:“这也得年轻人自己乐意才行,咱们又不是封建家长包办婚姻。要是羲沅不喜欢,谁还能逼着他不成?”
“嘉瑶那么可爱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谢思月笑起来,“你放心吧,我问过羲沅的意思了,他很满意嘉瑶。”
“羲沅那小子看着没心没肺的,平常也不跟我们多交流,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谢思华道,“幸好还有你这个姑姑,能跟他多说说话。”
谢思月笑道:“你们男人就是粗神经,不擅于沟通。”
谢思月经过跟两位兄长的交流后,最终达成一致,谢羲沅毕业后进入集团公司,担任副总,主要分管酒店业务板块。而这个结果,也是谢啓峰所希望的。谢羲沅父母靠酒店起家,他希望谢羲沅事业的起点,就从踏踏实实接过父母这一棒开始。
当谢啓峰找谢羲沅说这些事的事情,谢羲沅仍然是毫不在意的模样。谢啓峰让他趁着在北城的时候,约黎嘉瑶出去走走,结果他第二天就飞回了S市。
这次连招呼都没打。
老爷子被气的不轻,对谢思月抱怨道:“咱们为他精心筹谋,你看他,都不当回事!他父母的基业,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败在他手里了!”
谢思月宽慰她爸:“慢慢来,他还是学生,等出了社会,就会越来越懂事了。”
……
谢羲沅回程的机票是林婳买的,到了回来的这天,林婳按时赶到机场接他。
这次清明节谢羲沅离开了三天,第一天她觉得休息一下挺好,第二天她有点想念她的宝贝大学生,到了第三天,还有那么点孤枕难眠的感觉。
第四天,她迫不及待的来机场接人。
等了半个小时后,国内到达的出口不断有人走出来。谢羲沅穿着黑色刺绣棒球服和休闲裤,脸上带着一次性医用口罩,高高大大的身型,混在人群中也格外瞩目。
林婳一眼就看到他,情不自禁的笑起来,朝他挥了挥手。
谢羲沅看向林婳,她一袭红色连衣裙,站在熙攘的人流中,仿佛一团明亮的火焰。他原本淡漠的双眼,在那一瞬间像是被浸染了色彩,变得生动起来。口罩下的唇角微微扬起,他加快脚步,朝她走过去。
谢羲沅走近后,林婳牵起他的手,笑道:“等你这半个小时,简直是望眼欲穿。”
谢羲沅手指滑进她指缝间,扣住她每根手指,牢牢握住。
两人走到停车场,就要上车时,谢羲沅突然环上林婳的腰,将她揽入怀中抱住。
林婳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伸出手回抱住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住在一起,现在分开居然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
她正要说什么,谢羲沅松开手,淡道:“上车吧。”
林婳:“……”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有幸从弟弟嘴里听到甜言蜜语。
上车后,林婳问:“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我随意。”谢羲沅道。
林婳打开车内的音乐,不经意瞥了谢羲沅一眼,发现他眉眼沉沉。
“你这次回家,好像心情不太好?”林婳问道,“难道跟家里人发生不愉快了?”
“没有。”谢羲沅随口应道。
“姐姐,你希望我毕业后干什么?”谢羲沅突然问。
“这个啊……”林婳被问住了,她从没想过他们俩之间的未来,就更没想过谢羲沅的未来。甚至两人的关系,能不能维持到他毕业后都是未知数。
她不喜欢做庸人自扰的事情。所以,她对谢羲沅的事业规划和家庭情况,都没问过。
但是,既然大学生提起来,林婳还是得回答,“看你自己呀,你想干什么?”
谢羲沅:“我不知道。”
“迷茫吗?”
谢羲沅忽而笑了下,“或许吧……”
“你很有天分,无论是考研深造,还是就业,都不错。”林婳道,“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家里父母同意。”这也是她的真实想法,就她看过的那些作品,谢羲沅才华横溢,不愁没发展。
谢羲沅沉默了。
林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开始聊吃的。
还是吃喝玩乐最轻松,适合姐姐弟弟的恋爱。
深夜,两人在卧室内亲密接触。
不知道为什么,大学生回去一趟,好像变得更加黏人了。其他时候还看不出来,这会儿真是缠的不行。
结束后,他还不愿意分开,将她抱在怀里,一直融合在一起。
林婳想去洗个澡睡觉,推了推他,“身上有汗臭味……我去洗洗……”
谢羲沅低头凑到她颈间嗅了下,说:“没有。”
“我还是想洗洗……”
谢羲沅直接将她抱起来,带进浴室。
林婳:“……”
这真的就没完没了……
这段时间,林婳的私生活如鱼得水,工作也是顺顺利利。
自从许周行被调走后,酒店内气象焕然一新。原本还在犹豫观望的人,现在都死心塌地的听从柳慧指挥。柳慧的各项管理措施推进的极有效率。
柳慧心里清楚,营销部副经理王妍是许周行的人。而她曾经在背后说林婳坏话又被林婳听到的事情,已经在公司传开。
为了这个事儿,柳慧专门跟林婳聊过,问她:“王妍你是怎么打算的?”
林婳道:“这个看她自己,她能干下去就好好干。”
“可是她对你有成见,不怕她继续在背后影响你的名声?”
“倒也不至于,几句闲言碎语就能影响我。”林婳笑了笑,“再说,许周行离开后,她比以前低调多了,每天埋头干活,把自己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安排下去的事,也是件件有回应。”
据她所知,王妍小孩还在读幼儿园,丈夫今年事业不顺,家里又有长辈生病,还背负着一套房子的房贷。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她的生活雪上加霜,只要她在工作中好好表现就行了。
柳慧一直知道,林婳是一个有肚量的人,见她聊起王妍这么云淡风轻,不由得更加欣赏她的格局,便道:“总之,这个人的任命权交给你了,是走是留,都由你决定,不用请示我。”
林婳微笑:“谢谢柳总。”
林婳没打算跟王妍过不去,却在一周后收到了王妍的辞职信。
她把王妍叫到办公室,问她:“下家有没有找好?”
王妍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么简单粗暴的问题,愣了下,道:“还没有……”
“那你也不用着急,可以再等等。”林婳道。
王妍眼圈一红,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声音变得哽咽,“林总监,我压力太大了,现在公司里都是我的闲言碎语……我知道我以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那时候还想讨好许副总……我很后悔……我不该在背后说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