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害死那老太太。”
深怕面具男还不满意,林城额头低下冷汗,继续补充:“但我承认,我旗下的新闻媒体公司的确在新闻上占了一些便宜...引导了一些舆论,让那些网民认为他们家是钉子户。”
其实是那户人家占据的地皮很重要,要价虽不低,但也不算狮子大开口。
只是...他不愿意出那笔钱而已。
而那个老太太也是不堪网民辱骂才上了吊。
众人鄙视瞧他,但面具男却把毒蘑菇的纸条扔进了筒里,“好了,你这次豁免了,而且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抽。”
这???!
喜从天降,林城都觉得不可思议。
其他人也懵了,这豁免权含金量这么高?
林城死里逃生,再看此前联手坑他的其余8人,那眼神...狠毒得很。
尤其是詹箬。
可惜詹箬不理他,继续选举,第三个果然是董力被送上去。
这大腹便便的胖子此刻心态还算乐观,一直在心里默念,豁免豁免豁免,我要豁免!
嘴里也念念有词上帝观音如来麻利麻利哄....
詹箬:“...”
这一脚踏三船,也不怕劈叉把腿劈折了。
可让人震惊的是纸条出来了。
有点熟悉。
可不就是刚刚林城抽中的那张毒蘑菇豁免?
“哈哈哈!”董力父子都快高兴疯了,其余人也无语,这也行?
结果面具男拿了一支笔,把豁免划去。
“抱歉,忘记划掉了,它的豁免权是一次性的,已经用完了。”
董力表情僵在那,林城目光一闪。
詹箬看着董力被面具男推进牢房,掰开他的嘴,把毒蘑菇往他嘴里塞...
“爸!”董骏哭喊求饶。
可董力却在吞咽中怒吼,“你闭嘴!”
他不想骂人?就这么甘心?可是没办法,他自己死了不要紧,怕儿子惹怒这个变态...于是他只能乖乖咽下这些毒蘑菇。
咽到他皮肤起红疹,青紫血丝弥漫,出现幻觉,然后口吐白沫。
这算是死了吗?
不知道,但只要一定时间内没有抢救,他必死无疑。
面具男停手了,去隔壁水池洗了手,算是节省水资源,然后出来继续玩。
对了,备注下,现在林兆龙所在的水池里,那些水已经满到了他的一只眼睛。
这个游戏好玩吗?充满趣味性,却步步杀机。
而第三人的选拔开始了,目前稳稳安全的却是林城,若非林兆龙危在旦夕,林城一定十分惬意。
董骏被送上去了,他破罐子破摔,抽了一张。
其实是有所期颐的,希望能豁免...豁免废除的毒蘑菇也已经被用完了,面具男并未把它重新放回去,所以...余下的纸条没准会好一点?
“滴蜡?可豁免,可豁免,我要豁免!”
这豁免是大白菜?其余人又惊讶又暗喜,詹箬却觉得这是故意的设定,是为了让他们故意交代过去的罪恶,可能是为了直播效果。
董骏看到面具男打开牢门后,里面也没什么吓人的刑罚,就是看到一盏悬挂着的老式油灯。
他似懂非懂,但不可能不行使豁免的权力。
“我做过最坏的事就是高中的时候跟一个同学谈恋爱,搞大了她的肚子,她后来没考大学,但我考上了,她家里人让我对她负责,可我没管,我爸赔了一百万给他们家...”
“我实话实说了,可以豁免我了吧。”
董骏满怀希望,面具男却把他推进了牢房,一边推,一边说:“你好像忘记了自己初中的时候带头霸凌班里那个学习委员的事了吧。”
董骏震惊了,但立刻解释:“我没忘!我只是以为你说的是最罪恶的事,那个女孩被我害得最惨,我也是对不起她的,我不知道那个学习委员...”
面具男打断了他,“那人转学后学习一落千丈,早早混了社会,被人打死了。”
人死了,自然是最大的罪恶。
所以豁免无效,而且董骏因为没说对,还白得了一根木椎,两只手都被废了。
而且,当众人看到董骏被面具男直接脱掉了裤子,且调整了牢房中吊着的油灯...那滚烫的油滴下来,正好落在他两腿中间。
啊!!
恐怖的惨叫声响起。
众人惊呆了,男性基本惶恐,但詹箬觉得...目前这算是最轻的酷刑,因为不会死,不过可能中间那个会被废掉。
不过她看得出,这人对林城明显比对董骏宽容,好像没有绝对的准则,就是看心情。
他要谁受罚,谁就得乖乖被罚。
现在已经四个结束了,轮到简一。
说好的,他是第五。
简一抽了,对于纸条上的文字,他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微微皱眉。
斩马(可豁免)。
面具男好像对他尤其感兴趣,倚靠着桌子,好整以暇:“你的运气算不好,也算好,说吧,我等着听。”
简一低头没说话,其余人也有些意外,豁免权基本等于免死金牌,只要没撒谎,判断正确,基本可以像林城那样捡回一条命。
你看他现在不也好好的。
这简一怎么回事?
一心求死?
面具男倒也不废话,把牢门打开,当众人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刑刀架,基本倒抽一口凉气。
詹箬不由皱眉。
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面铁索吊着四块沉重且刃口锋利的刀片,就好像古代的老虎铡刀,只要铁索解锁,四块刀片就能落下来,直接把人四肢跟脑袋瞬间分家。
这是目前最恐怖的酷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面具男还算是宽容的,但简一还是不说话,面具男嗤了一声,把人从椅子上解开。
这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离开椅子束缚的刑罚。
詹箬宁愿自己抽中它,她现在已经恢复一些力气了...但简一无法反抗,因为他本就是个废人,药效又在,他没力气反抗,哪怕他尝试动动手臂。
砰!!他的手臂被面具男猛然扣在桌子上。
后者也不生气他的试图反抗,明显比对林兆龙宽容,只笑眯眯把人继续捆绑在桌子上。
“不要急,你这个也不是最惨的,起码它是定时的,我设定好了,它半个小时后才会行刑。”
“不过,你不想说的事,其实我都知道。”
简一瞳孔颤抖。
面具男却慢悠悠布置着这个斩马装置,且说了一句:“不就是跟三年前的洛瑟案有关。”
詹箬听到这个名字,嘴唇微抿了下,眼神微妙扫过牢房内。
其余人大多数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案子,但林城知道,他表情微微变。
因为...他也参与其中。


第82章 15秒 那是西瓜吗?不,那是一个人。……
“当年那个洛瑟在惠新医院治疗眼睛的时候,你跟她认识,互相倾心,但你父母不同意...后来你病重昏迷,她却遇到了事,逃出后去报案,结果因为涉及某些B市某位太子爷,你爸妈怕得要死,趁着你病重昏迷的那段日子,把你送到美国,又对那些来采访的媒体宣称你跟洛瑟没关系,是她企图攀上你们家,加上那些媒体宣传,舆论一面倒,案子也没查到任何证据,哪怕有个年轻的检察官一直为她奔走,可最终连案子都没立起来,她后来撤诉了吧,没多久就自杀了。”
“桀,自杀而已,竟躺在浴缸里抹脖子,我看过照片,都是血,那么美的女人,可惜了。”
“等你回来,那个洛瑟的尸体早就被人心急火燎送进火葬场烧掉咯,连她那个妹妹都没来得及赶回来阻止...你一定很恨吧,所以当我把你堂哥斩首,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面具男用轻佻散漫的语气道来别人的生平,且俯视着躺着的简一,从他的脸上跟眼里看到了所有波澜。
“也许还相反,你开心死了。”
除了他,没人能看到简一是否开心,但别人也才知道原来在此之前面具男就杀了他的助理,也才知道那个助理是他的堂哥。
也对,简一是被他堂哥看着的...听宁檬说,简一的事业都是他家里人打理,乍一听像是宠儿,但现在看来,更像是因为严重的病症跟画画的吸金才能而被家族人扒着吸血也说不定。
难怪简一刚刚没流露出半点难过。
不过这种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他想维护父母的名声,不惜以死为代价?
就在众人这么想的时候,简一忽然开口。
“你似乎对这个案子了如指掌,而它已经被人清理掉了所有关联的信息,可见你是调查过的,而你对我的兴趣也来源于此。”
“如果你想看热闹,而且我说我不甘心,以后会让你看更多的热闹,你会不会放我走?”
如詹箬一直在观察而且判断这个面具男的性格跟目的,简一也是,对别人,他不确定,但他感觉到此人一直在蛊惑他。
面具男忽然沉默了,但很快,他低低笑了下。
“在试探我抓你们的目的吗?其实没那么玄虚,这里十个人,好多是随机抓的,但个别人我的确是感兴趣的,比如你跟林先生。”
被盯着的林城表情尴尬,眼神躲闪。
“洛瑟要告的那位太子爷,他爹抬抬手就能碾死林家沈家这些人,说是翻云覆雨也不为过,所以林先生,当年你家的媒体公司好像也出了不少力吧。”
面具男往外朝林城笑,面具下眼眸弯弯。
林城:“...”
一直很沉默且神色平静的詹箬不轻不重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淡。
“不过不闲聊了...人命关天啊。”面具男走出来了,这话说得也特真情实感。
搞得其他人都不好回应了。
而且他突然看向詹箬,目光锐利。
现在只剩下老陈头四人跟詹箬了。
“我知道你们想拖延时间,让身体的药效早点过去,也能多活一会,但我得提醒你们,如果你们早点完成这个游戏,他们那些人的刑罚没准可以终止。”
“你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面具男再次用人性来拷问他们。
是拖延时间让自己活久一点,还是救别人?
老陈头欲言又止,似乎犹豫了,其他人神色复杂。
“我也没打算耽误时间。”詹箬手指进去,发现里面的纸条已经不多了,她没选,直接抽了一张。
面具男打开了它。
刨烙(可豁免)。
这个可豁免果然是批发货,现在一看,唯一没豁免概率纯天然刑罚的,竟只有倒霉催的林兆龙。
没等面具男过去要推开牢门,詹箬就迅速说:“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罪恶之事就是为了当明星赚大钱,顺从了潜规则,就是在那天晚上,被林城这个老王八给录了像。”
她观察面具男的手指动作,此前董骏判断失误,交代之事有了偏差,这个面具男的小动作就是大拇指摸索食指。
现在,他有了同样的动作。
詹箬立即在他开口之前,说:“至于他后面跟他老婆离婚,而他老婆又服药自杀,不管是否跟我有关,我先认了也无妨。”
“不过...以我对林城先生的观察,他对所谓的独子林兆龙也不是特别视若珍宝,以他们这类成功企业家需要子承父业的传统思想——恐怕他在外面还有一个甚至更多的私生子吧。”
“若是如此,那他老婆的死还未必能算到我头上。”
“不过如果在我混圈的生涯中,有谁因为我牵连到死亡的...罪恶感恐怕也不会比这个重,如果有,那我就认了。”
詹箬用了坦诚的态度圆滑承认了这件事,也堵死了面具男的后路。
当然,也给林家父子上了好大一波猛料。
因为她厌恶他们。
“爸!”林兆龙痛苦呼唤,得不到面色阴沉的林城回应,大概在短短时间内,林兆龙想明白了,绝望无比,愤怒着,怒骂着...而此时,水已经漫到了他的口鼻。
到了这个份上,淹没他的口鼻也是很快的。
他已经开始呛水了。
林城眼底阴冷,但终究一言不发。
面具男深深看了詹箬一眼,松开了握着的牢门把手,笑着把刨烙之刑的纸条放进去,开始给别人抽。
显然,她过关了。
“不耽误时间了,我先来吧。”老陈头这人素来厚道,看陈秀三人年轻,主动接了第六棒,面具男瞥了他,也不在乎。
抽完了。
老陈头盯着上面的字。
轮空。
阿这...林城黑了脸,暗道这老头可真是好命。
但詹箬却发现这个老陈头在抽到它的那一瞬间,愣了下,好像一点也不开心,神情晦涩。
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年纪大,还不如把生还的机会让给别人吧。
现在好了,剩下的陈秀三人铁板钉钉要遭遇刑罚,连轮空的机遇也没了。
不过可豁免跟大白菜似的,只要交代罪恶就没事了吧。
三人表情同样晦涩...詹箬忽然想,也许也不是那么随机,至少这里十个人里面,大多数人都有轻重不一的道德罪。
那么,这十人多多少少跟这个人的身份有些关联吧。
至少住在滇村的四个人,又是在网上没有太大声名,从网络找不到一些信息的人...这个面具男大多是通过接触才了解到的秘密。
也不知道警方意识到四人的失踪后能不能从这一点上找到这个面具男的身份,进而去查他可能隐匿在滇村的地址。
看了一眼手表。
不算其他人,现在距离简一被铡刀斩杀的时间还有25分钟。
她并不希望简一死去,就算不考虑她姐姐的感情,就算是...她隐约感觉这个简一苟延残喘活着,倒像是有什么在支撑着他。
如果他痛恨家人,对亲情无感,又远不是那伙人的对手,为何要如此艰辛活着?
他是否知道一些姐姐死前的秘密,抑或者——他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
——————
此时,滇村在深夜出动了所有能动员的村干部,警员以及酒店的工作人员,在大范围细致排查下,终于确定了十个失踪人口。
十个。
简直骇人听闻。
相比沈樾等人,罗科他们果然集中针对老陈头四个人展开调查。
这严密又严肃的审问之下,各家各户都尽所能告知各种消息,不要小看村子的八卦程度,尤其是中年妇女们的火眼金睛以及缜密的思维...
罗科等人很快发现了两个秘密。
五年前从外地来的陈秀其实是因为反抗家暴男而逃亡此地的,但她肯定有个女儿。
“你怎么知道?”女警问这个给消息的妇人。
“那肯定的阿,她一到冬天就织小毛衣,颜色很鲜艳的,帽子还带可爱小尾巴,而且偶尔来我家送菜,看到我家小孩写作业总会关注几下,还问我买什么练习书好,但总是遮遮掩掩的,我估摸着她就是有个孩子,但不敢让人知道,也怕被人找到。有次去河边洗衣服,我瞧见她手掌小拇指是断的,又没彻底断,那不是利器伤的,肯定就是被打折得呗,加上一有人给她介绍,她就吓坏了似的,不是运气不好嫁给了该死的家暴男又怎么会这副样子?”
妇人估计说嗨了,自顾自继续推理:“但我觉得吧,她既怕被人找到,又总会织小毛衣,可也没囤积家里,年年买,年年织,衣服型号也越来越大,我估摸着是都寄出去了——那她的女儿肯定不在那家暴男身边,可能被她信任的人抚养了,可是这户人家也是被那家暴男知道住处的,十有八九是把孩子托付给了亲人,所以她不敢回去。”
“然后呢,那家暴男这么欺负女人,肯定也是看不上女儿的,要生的是儿子,怎可能留给外祖家?”
“这么一来,她也很好了。咱做女人辛苦啊,老妹啊,你可要擦亮眼,找男人就跟投胎似的,爹妈不好别人还同情你命不好,这男人没找好,别人只会说你瞎...”
被摸着小手被大妈殷勤嘱咐的美丽市精英女警破天荒被说服了,慎重点头。
边上的警察:“...”
大妈你消停点,我们可还单身阿,您这不是绝了我们的生路么!!!
罗科叹气,问另一个妇人:“你怎么知道那罗燕出轨了,跟那个许老四有不轨关系。”
“怎么说呢,直觉。”
罗科:“???”
还是那个大妈,偏头插了话,又说嗨了:“什么直觉,一闻就知道啊,她爱喷香水,那许老四个大老粗,三天都不带洗澡的,偶尔也被我闻见那味儿,大夏天的时候,跟狐臭结合起来,简直了,灭绝三里地,除了他俩彼此能为爱忍受,别人谁受得了。”
我看这大妈适合到我们局里工作,头,你说呢?
大妈的老公一看这些警察那复杂的表情,忍不住扶额叹气,你看吧,咱这媳妇自带推理BUG技能,鼻子还跟军犬似的,所以咱不抽烟不喝酒还没私房钱更不敢找小三儿,十年买三套房,这就是因为咱媳妇找得好啊。
你看谁家有这福气!
警察们也没时间感叹这大妈牛逼了,再探问这四人之间的社交关系,又有哪些人是重叠的...
——————
陈秀抽到了拔舌(可豁免),她交代了自己的过去。
舍弃孩子,在她看来的确是最大的罪恶,但不知道是否还犯过其他事...只能战战兢兢听天由命。
面具男把纸条放了回去,也就是说她过关了。
最后轮到许老四跟罗燕。
许老四先抽,他抽的是电击(可豁免)。
他交代了自己跟罗燕出轨的事,绿了她那个在外地打工的老公。
他也很慌,唯恐自己不过关似的,
而罗燕抽的是...斩马。
这不是已经被简一用过了吗?难道有重复的刑罚?
当然有。
也是斩马,但跟之前不一样的是,它没有豁免。
罗燕面露惊恐,想要求饶,还找许老四求饶,后者不忍,“您...能不能让我代替她?我愿意代替她!”
面具男看了他一眼,笑了,“她那个孩子虽不是她老公的,可也不是你的哦,不过我杀她可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她抽到了。”
“谁抽到,都得死。”
罗燕脸色煞白了,发出惊恐的尖叫,歇斯底里。
许老四震惊,眼睁睁看着罗燕被推进去,放在桌子固定住。
两张无豁免的纸条本就是为了确保第一关必须死三人的设定,现在她跟林兆龙必死,加上一个已经没了动静的董力,三人凑全了。
詹箬、林城、陈秀跟许老四以及轮空的老陈头看着前面敞开的牢门。
现在被淹过脑袋的林兆龙,后者挣扎的幅度在变小,而被滴蜡的董骏倒是还醒着,但因为极端的痛苦也奄奄一息,简一躺着的桌子计时器还剩下20分钟,至于罗燕...面具男设定好了时间,走出来。
也是半小时?
不,他刚转身,把身后罗燕所在的房间露出来,詹箬5人当即看到那铡刀...刷一下落下来。
那是西瓜吗?不,那是一个人。
哪怕她算不上纯粹的好人,也有不道德的地方,但她的确是一个人。
不说四肢,就是头颅...斩首的喷血效果最明显,那血甚至喷出了房间,落在了几人身上。
他只设定了15秒。
詹箬脸颊落了一滴血,滚烫的,她看着人头在地上滚了滚。


第83章 鼠笼 看直播?看个屁!
陈秀已经被吓哭了,却忍着哭音,其他人面如土色...但詹箬知道他们5人现在处境并没有比别人好多少。
因为面具男在对待简一跟罗燕的设定上有强大的主观性,也就是说看他心情取决人的生死。
而他再一次看了下时间,忽回了那电脑房,过了一会,他重新出来了。
要下一个环节了。
这人做事很有计划性。
看完手表,他抬头,看向詹箬五人。
“现在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这里十个牢房,每个牢房必须装满人,才能开始第二局的游戏。”
“好消息是...”
他微微一笑,“我要走了,你们可以尽全力求生咯。”
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但众人总觉得心里毛毛的,直到一一打开另外五个牢门。
五个牢门里面全部装着一个大笼子。
笼子里面是密密麻麻...老鼠。
这些老鼠正在疯狂攀爬挤压或者撕咬着...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连简一跟董骏都惊到了,因为开了门后,老鼠们的叫声释放了出来。
这才是最恐怖的一关刑罚。
它在第二局。
而詹箬看着笼门上的电子表跟锁,它没法拆,拆了就等于开门。
“它们好些天没吃过饭咯。”
“那笼门的锁30分钟后自动打开,祝你们好运。”
五人被一一推进恐怖的鼠笼牢门,连着其他牢门也被一一关上,封绝了所有求饶跟哭声。
当詹箬最后一个被推进牢房后,看着前面里面满是尖叫的老鼠,她嘴唇微微颤抖,煞白脸色没有半点血色。
面具男转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眯起眼,其实他一开始是对这个女明星有些意外的,隐隐觉得她比其他人聪明狡猾,但现在看来...也没太大差别。
但有差别也没事。
“美丽的姑娘,其实我很喜欢你的那些作品。”
“所以我希望你会成为我最美的作品,送我上青云。”
这句话像是随性所说,但詹箬确定了他在直播,而且这场直播的好处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面具男在詹箬额头亲了下,如毒蛇一般的亲吻,然后他转身关上了门。
厚重的铁门关上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詹箬看着正在不断缩减的时间,以及面对着她无限饥饿而疯狂吱吱叫的老鼠们。
它们大多数皮肤溃烂且凶残,也不知有多少细菌,更不知道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把她整个人吞吃干净。
但这个人恐怕废了不少时间在笼子里养出这么多的老鼠。
铁门隔音太好,本来可以不必忌讳外面的面具男是否离开,但她留意到牢门墙壁上同样有个摄像头。
现在他应该进了那个房间...如果她现在动手,他会一直监控,或许会阻止,或许会看热闹一般,然后为她准备下面的杀机。
甚至为此拖延离开的准备。
詹箬觉得,他不会在此久留,因为他一直关注时间,说明在这场游戏里,在既定的时间中,他有不同的计划,而且估计外面的警察可能根据她给的手绘图查到了什么,也许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他有所察觉,为了保证三局游戏成功完成,他得抓紧时间,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所以...她要等,等那个监控头被调整角度。
他既然在直播,就一定会为了那些观众调整摄像头。
屋内,面具男做到了电脑前面,看到了十个牢房内的监控,除了死了的人,其余人都在奋力挣扎,有的甚至已经歪倒了身体,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连虫子都比他们来得自由,至少可以在地面蠕动。
有的则是努力利用身体的协调性让轮椅的轮子滑动...但也只能让自己离笼子远些而已,比如那位貌美女明星。
全身被固定住的他们,根本没有什么生路可言。
面具男再次观察了下这些人的表情跟动作,确定都在计划中后,他操控了下摄像头,让角度对准詹箬等人,也好让观众们得到最大的观赏效果,然后他收拾了下,在屏幕上打出这样一行字。
“第二局游戏即将开始,而我,即将为第三场游戏做准备。”
“祝诸位有最好的体验。”
然后他看了下手表,起身离开了这里...
牢房内,詹箬看到摄像头动了后也没有贸然出手,而是继续蠕动...等到发现自己再次偏离设想的最佳角度后,摄像头也没有转动。
她确定对方已经离开,就那一下,她继承了沈樾的演技变脸,原本惊恐慌张的神色变得平缓,眼神也变得冷漠。
再看鼠笼的打开时间,上面还有19分钟。
詹箬身体不动了,但弯下头,努力倾斜上半身跟腰部,然后,她咬住了那一根木锥,咬死,用嘴把它一口气用力拔出。
戳穿的木锥发出了噗嗤一声就离开了左手,溅出了一些血,左手的骇然剧痛好像能遍布全身似的,然后詹箬继续咬着这根滴血的木锥,将它挪到同样被捆绑的右手那边。
要用嘴咬着木锥去划开皮革绑带?
不行,嘴巴的咬合力有限,而且无法控制口水的溢出,嘴巴肌肉也很容易疲软,很容易把目前唯一的自救工具木锥给弄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