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拿出镜子照了照,气定神闲道:“这样的你如果都能下手,说明你瞎了,老娘得换个男人。”
老板:“...”
不过到底是夫妻,老板娘也觉得詹箬很怪,早点送走比较好。
正常姑娘哪里会这副样子。
就在两夫妻密谋技巧性退客的时候,第二天詹箬忽然退包厢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两夫妻好奇了,老板娘笑问:“妹子怎么走了?”
詹箬:“工作做完了,自然得走。”
俩夫妻假笑:“这样啊,那以后再来啊。”
詹箬:“我觉得你们不会再想看到我的。”
俩夫妻大惊:“怎么会...”
正在结账的詹箬抬头,有些认真道:“那要么我再住几天?”
俩夫妻立即一个忙着整理饮料,一个忙着摆薯片。
看出来了,这是战术性聋了ing。
詹箬也不生气,心平气和多给了一百块。
“其余的饭钱,谢几天照顾。”
她转身走了,背着破破的背包徒步走到商业街的一间咖啡店,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子看到她进来后,觑了下她枯黄的脸,也不闲扯,拿出一式两份合同,开门见山道:“交易合同做好了,电子版你应该已经看过,可以再核实下。”
交易商品是一段修正版的小程序源码,是针对他们公司正在经营的一款社交小游戏BUG修复以及完善内容,前天这人联系了公司,经过交流后,公司内部做了讨论,很快决定购买这段源码。
因为价格不贵,才五万块。
公司程序部的人检验过其中一部分的内容,觉得即使自家部门员工加班加班搞这一块,所废的时间跟人力成本也要超过好几倍,不划算。
当然,得确保对方以后不会再掰扯它的归属权。
詹箬看了合同内容,双方签订,各自拿走一份合同。
这种讨巧的交易不太好公开,所以这个男子有些避讳,偷偷摸摸的,只在走前实践了另一个目的。
“詹小姐年纪轻轻,技术这么好,有没有考虑过来我们公司上班,待遇绝对好说。”
詹箬回:“我还小,得读书,谢谢。”
对方也不继续努力,挖人挖得很佛系,因对她一副重病在身的样子有点芥蒂,只笑着走了,很快消失人海之中。
说白了,这年头人才多如牛毛,就看彼此所求能不能匹配上而已。
当然,他也不清楚这段源码是她用了三四天就敲出来的。
——————
五万块直接到账,破手机裂纹屏幕上显示财产余额已从两位数变成了五位数,詹箬看了一眼,松口气,按了按抽紧的太阳穴,也没动咖啡。
一个服务员看她这副样子,特地过来询问她。
“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给我一杯热牛奶,谢谢。”
咖啡这玩意喝着跟吊命似的,很容易睡不着。
詹箬喝了一杯热牛奶后,在桌子上趴了一会,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觉得好些了?”
詹箬抬头看到一个穿着店服的青年,反应过来是此前给她端牛奶的那个。
睡了这么久啊,难为没赶走她。
詹箬道歉后付账离开,等出了店门才后知后觉想起刚刚那个服务员好像长得不错。
智慧加了一点对她的好处显而易见,但她的精力跟身体条件有关,很容易疲累虚弱,几天的辛苦让她十分不适,感觉快死了,还好睡了一会。
但还有事没办完,詹箬很快把咖啡美男抛之脑后。
租房,买电脑,买手机。
其实租房条件也没那么大的范围选项,再过一个月就得回学校复学,她有事要做,不能住校,所以住所得便利于上学,条件也不能差,尤其是安全方面,免得被沈家人利用债主骚扰。
詹箬这边忙碌的时候,周宪更忙。
詹箬跑了,他就去了沈莫林面前汇报工作,沈莫林还好,表面脾气比较温和,听完大概后,也只是叹气,“她在那样差的环境长大,没被好好教育,又遇到这些事,脾气这么差,也怪不得她,原来我还想照顾她的...”
周宪也只是低头迎合说:“詹小姐是不太懂事。”
正好此时,沈家儿女排行老二的沈凌霜走进来了,大概已经听到了,顿时红了眼,道;“爸爸,詹箬妹妹记恨我们家么?不肯帮忙...那妈妈怎么办?她是无辜的啊。”
沈莫林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顿时好生安抚他,“她被一个赌徒养大,性子不好,我是不会让她伤害你们的,至于你妈妈那边,既要争取詹箬,也得立即联系其他□□,要做两手准备。”
沈莫林让周宪继续攻克詹箬,后者虽然心里不爱跟詹箬这刺头打交道,但也应下了,看沈凌霜似还有话跟沈莫林说,便立即告辞。
刚走出门,周宪想起公司里的一些工作还没汇报,正要回头,突听到书房里面传出沈凌霜的声音。
“爸爸,我们把詹箬妹妹带回家吧,不管她愿不愿意救妈妈,她其实也很可怜啊。”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
沈莫林一直安抚她,也说会考虑此事。
周宪皱了眉,离开了周家。
而过了一会后,沈凌霜走出书房,原本优雅柔美的神色一变,淡定回了自己房间,拿出手机打电话。
“哥哥,怎么办啊,那个詹箬要进我们家了,爸爸对她好像很愧疚...”
“没事,我安排好了,那小杂种想都别想。”
————
半个小时后,周宪回到自己家,行李箱还没放好就看到了客厅里坐着的柔弱少女,以及正在陪她说话的自家老妈。
“秀秀,哥哥回来了...”
“你跟哥哥好久没见了。”
周宪看到赵景秀的时候,满心的烦恼都柔软了下来,陪着聊了一会天,但因为这两天警局那边在调查,还没抓到凶手,但赵安那边的亲戚无耻,不信赵安欺负赵景秀,还想把杀人名头栽在赵景秀头上,为的自然是图谋赵景秀家里的财产...
其实那些财产都是赵景秀亲生爹妈的,尤其后者老妈也就是他小姨是名副其实的女强人,打下了家业,自然不可能便宜赵安家那边的人,所以周宪早早就联系了信得过的律师。
他们自然认定自家小妹妹是绝对的受害者,但这个案子也的确有蹊跷的地方。
扳手不见了。
“可我的确记得自己用扳手砸了他的脑袋啊...”赵景秀现在想起那段记忆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那么干了。”
她有那段记忆,现在也安全了,平静下来自然能说清当时的细节,跟周宪重复了一遍后。
周宪很是吃惊,他最是了解这个小表妹性格柔弱,也不知是被他那强势的小姨给管束过了,还是生性如此,而从她交代以及警方调查来看,她当时的确做到了最明智冷静的自救。
连着从赵安跟那凶手两人手下逃出。
这还是他家的小妹妹么?还是因为这几个月丧母以及受伤连带赵安对她的觊觎导致她突然成熟了?
“没事了,这些反正交给警方调查,至于赵家那边不用管,让律师保下你应得的财产。”周宪吩咐之后,又看着她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说道:“还有你放宽心,眼睛这些很快就能好,以后不会再遇上这种事了,不过得夸一下,秀秀,你做得很好,特别好。”
赵景秀点点头,大概是十分信任自己的亲小姨跟表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宪哥哥,其实我也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特别勇敢,特别厉害,好像有另一个我存在一样。我觉得一定是妈妈保佑我。”
周母看她这副样子,忙抱住她,想起自家那个丧生不久的妹妹,对赵景秀又骄傲又心疼。
赵景秀回房睡觉后,周家三口人进了书房悄然商议起来,一致决定以后抚养她。
这没什么好谈的,倒是周宪冷笑提及赵家。
“他们不是到处说是表妹杀了赵安?想让网络舆论施加压力,那我们就反过来,我不信大姨的死跟赵安没关系,他的经济状况本来就不干净,我还让侦探去他学校同事那边探口风,这狗东西炒股,输了不少钱。”
周母顿时大怒,“你小姨最讨厌他炒股,很多年前他就说已经停了,还在弄?那肯定跟他有关。”
周父若有所思,“我记得你小姨是留有后手的,资产这些基本挂在你表妹名下,所以也许你小姨买过大额保险。”
一言惊醒梦中人,周母面色煞白,她就是怒气之下说的,难道真有这个可能?


第6章 隔壁(国庆快乐,有营养液不?) 我说……
周宪却早已想到,“放心吧,我们知道的事情,警方那边肯定也都知道了,那些人想网爆表妹,我先让他们做不了人。”
谈完正事,两夫妻好奇周宪这么风尘仆仆的,去办什么工作了。
“上次听你说好像是去什么小镇,那小镇也有你公司的生意?”
“没,小事情。”
“不是我说,你工资是不低,但你那老板怎么什么破事都让你办,秘书又不是奶妈,话说,幸好你是男儿身。”
“...”
周宪想起詹箬,好心情顿时没了,洗完澡回房后,搜了下电脑。
什么换肾,怎么匹配...良久,他关上电脑,脸色很难看。
因为他意识到詹箬这个人是不可能主动去医院查自己肾源的,她是被动被查。
而一般一个人需要换肾,匹配范围第一应该考虑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女儿等,詹箬跟沈夫人并没有血缘关系,本不在筛选范围内,所以他们是主动考虑要詹箬的肾,有预谋性的。
这里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动机强烈,本着尽量把詹箬拉进来的可能性,死马当活马医,结果真的误中副车。要么是本身沈家那边就一直在关注詹箬,知道她的一切。
若是前者,很可怕,若是后者,亦很可怕——一直关注,但从来不给任何抚养费,哪怕前妻多年前病重而亡也没露过一次面。
这说明什么?
“什么玩意儿!”他吐出一句。
其实他老妈的话是有道理的,以后的确不能什么破事都帮沈家办了。
换詹箬肾这事搞不好要闹出大问题。
——————
周宪生了跳槽的心思,却也不敢立即表露,毕竟他还没找好下家,所以表面上他除了忙工作之外,也得继续攻略詹箬。
但...查了两天,表妹家的案子都出结果了,他却发现詹箬消失了。
这人应该没什么钱,能跑到哪里去呢?
电话打不通,被拉黑了估计。
周宪电话询问学校,学校那边却反馈无消息,周宪觉得棘手了,为此,他准备在周末驱车前往学校找跟詹箬熟悉的那几个老师跟学生询问关于詹箬的事。
但他不知道他的电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一个池子里,溅起一圈小涟漪。
跟T大距离隔了四个街区的琅光小区是很热门的学生公寓小区,毕竟这里是大学城,环绕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大学,商区也在附近,本就为大学生钟爱,因此房价跟租房价格一直很高。
两个穿着短袖跟裤衩的大学生正从小区进来,一高一矮,手头各自抱着或者提着环保袋,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食材水果以及零食。
两人也没留意到后面正好跟着从小店买了几包饺子汤圆的詹箬。
一路上,穿着普京动画头像短袖的矮个青年嘴巴停不下,逼逼叨各种学校里听来的八卦。
从其他学校到自家学校无孔不入,什么破事都能让他兴奋好久。
这小区入住率很高,电梯下来,一共七八个人等着,鱼贯而入,詹箬站在最角落,随着楼层上升,这些人一个个离开,等到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詹箬看了前面两人一眼。
“欸,我刚在值班,听到教导室那边接到了什么人的电话,好像在问那个詹箬的事,问她是否返校了,就是去年闹出事的那个詹箬,现在还有人骂她呢。”
“老师还特紧张,担心又是什么债主。”
“不过那詹箬也真可怜...本来被那倪泽追求,灰姑娘与王子故事上演,忽然冒出这一茬。”
“那倪泽也搞笑,知道债主上门后,前天晚上蜡烛玫瑰示爱,第二天就消失了,还说什么自己最讨厌赌徒...呵!”
矮个青年还要埋汰倪泽,边上青年瞥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这么八卦做什么?喜欢那詹箬不成?”
“我就是看倪泽不爽,怎么可能喜欢她,都不认识。听说那詹箬性格很闷,胆子特别小,难怪被人欺负,人如其名啊,詹箬,真弱。”
这话刚说完,电梯内的灯忽然昏暗,一闪一闪的,两人一惊,紧接着灯光全部熄灭,但电梯内还有光。
那就是电梯楼层键盘上的12楼。
那是他们租房所在的楼层。
“完蛋了,就我们两个人,快打电话通知物业...”
突然。
两人听到了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怪异声音,转过身去一看。
突然一下,啪嗒声响,白光突现,一张恐怖的鬼脸出现。
啊!!!
环保袋落地,东西洒了一地,矮个青年尖叫中差点吓哭。
三秒后,詹箬把手电筒的光度往上扫,整个电梯内才亮了许多,她居高临下睨着腿软蹲地上的矮个子,再看向站在原地但不知何时抽出长条黄瓜做防御状的眼镜青年,“抱歉。”
矮个青年怒不可遏,“你为什么要拿手电筒照自己的脸?!”
太恶劣了!
詹箬平静解释:“是你们说这里就你们两个人,我总得照亮自己,通知你们。”
矮个青年半信半疑:“真的?”
詹箬:“我说假的,你还能打死我?”
卧槽!
她好刺头啊。
倒是眼镜青年狐疑问:“那你为何不按楼层?跟我们同楼?”
詹箬没回答,因为电梯到了。
12层,电梯门打开,两人瞧见隔壁1206的住户房门大开,房东正如火如荼差人清理,看见詹箬上来后,立刻笑着上来,“快清理好了,你今天入住都没问题,冰箱这些我也检查过了。”
詹箬跟这个妇人闲谈两句的时候,两个大小伙子还在电梯里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
收拾好后,矮个青年问詹箬:“你是这里新住户?”
“恩。”
矮个青年一瘪嘴,但也碍于礼貌说道:“那我们以后也算是邻居了,我叫熊达,他叫吕元驹,我们还有一个室友,不过他前段时间爬山受伤了,在家里休养。”
倒是不记仇,还讲礼貌。
詹箬看了一眼他衣服上的普京头像,若有所思。
熊大,普京?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熊达有些敏感,“你不准笑!”
詹箬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如果说出我的名字,你们一定会笑。”
哎呀,这该死的胜负欲,你说说看,你看我笑不笑!
吕元驹跟熊达都好奇看向她。
正好此时进门拿东西出来的房东递出了合约,“来来来,詹箬,完事了,签个名字...”
吕元驹跟熊达:“???”
————————
进屋后,门一关,熊达就咋呼开了,“她有毒,她一定有毒,她怎么可能是詹箬呢?!传闻她还长得挺漂亮的啊,你看这个!”
想起他在电梯里说的那些话,简直社死。
吕元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皱皱眉,说:“这人怪怪的,少交往比较好,不过我们刚刚也的确不礼貌,是我们理亏。”
熊达一愣,“她好像看起来一副病重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吕元驹不置可否,“也许不是同一个人。如果她是那个詹箬,欠那么大一笔钱的她,怎么会住在这,而且刚刚你也听到了,她一个人租下了那间公寓。”
他们这一间比较大,一百五平方,三个人住绰绰有余,对面那间虽五十平方,却也是麻雀五脏俱全,也跟他们一样有个独立阳台。
月租近万,本来是很热门的,但很多人也都听说这房东打算卖掉房子,距离成交期还有四个月,这租下来就不太合算了,很容易被人提前赶出去,到时候也得另外找房子,这里住着的多是学生,都是稳定长期上学的,哪里愿意遭这样的变故。
没想到真有傻子接盘,那难怪那房东高兴得差点扭秧歌,还免费清理房子。
“不知道,反正跟传闻不像,但比传闻的更怪。”
熊达如此感慨,刷手机新闻的时候,忽然来了兴趣,“欸,你看,前几天的那个失明少女案,没想到真是继父杀妻骗保,继女大难不死,他还图谋不轨,结果被凶手反杀了,我看下这个凶手...卧槽,报应啊!”
正在整理食材的吕元驹惊讶看向他,“怎么?”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熊达翻了个身,把凶手被抓的照片给他看,“原来凶手是他是那赵安学校的一个女学生爸爸,知道女儿被赵安侵犯了,不敢说,犯上了抑郁症,不得不退学,后来自杀了,最近他才从女儿笔记里面知道了这件事,愤怒不已,这才...”
吕元驹一时皱眉,后中肯评价:“但他也的确差点杀了那个赵景秀,如果不是她机警,他的罪恶就跟赵安难分高下。”
对于一般人来说,对这人杀赵安并无恶感,哪怕这不符合法律精神,但这是人之常情,不过如果算上他袭击那个少女,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想想也挺复杂的。
“是啊,还好他没得手,不然...欸,罪魁祸首是赵安,那个自杀的女儿也好可怜啊。”
熊达这人心软,开始担心起别人来,顺便把消息发在了兄弟群里,艾特了下另一个室友,“二鸡二鸡,你伤怎么样了,好点没?对了,你家是公安系统那边的,说说这人会怎么判?”
过了一会,语音传来,听起来有些清冷,“不知道,我爸最近在忙其他案子,而且他是警察,又不是法官。”
抓人是警察的任务,判刑是公检法的事。
熊达正打算逼逼下隔壁来的病态有毒女,忽然听到对方加了一句话,“我爸让我提醒你们还在学校的检点一点,少去酒吧这些玩,好好读书,最近不太平。”
“尤其是男孩纸。”
熊达两人面面相觑。
局长叔叔一丝不苟,不像是跟他们开玩笑。
是什么案子呢?难道受害者都是男性大学生?
两人也只是略好奇,毕竟离他们太遥远了些,最近也没听到大学城里面有什么人遇难,熊达很快抱着薯片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跟自己的一个叔叔聊起了语音,吕元驹还听到熊达一本正经警告自己叔叔不要老是赌博。
“赌博害人,叔,我学校就有个学生爸爸赌博把女儿害惨了...”
“我没女儿。”
“我知道你没有,可老光棍也不光荣啊。”
“滚蛋,你个小光棍!”
吕元驹听两人斗嘴,摇头失笑。
——————
隔壁房子里,已经拎包入住的詹箬正在煮饺子,一边煮着饺子,她一边查看原主创建的通讯录里面满满的债主号码。
到手的五万,加上电脑,转眼就去了三万多,剩下的要还给这些债主?
詹箬没这心思,倒也不是不还,毕竟原主已经开了头,现在不还,那些债主会撕了她,这就是人性。
但现在如果还了一笔,沈家那边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就会探查她的收入来源,刚好她现在又不好暴露自己的赚钱法子——原主专业是化学系,充其量会辅导中学生,软件编程能力不属于原主,如果暴露了就很奇怪,招人怀疑。
加上她自身的死跟原主父女牵扯上了,动辄会把现在的她重新暴露到那些人眼皮底下。
虽然重生很不可思议,但尚为蝼蚁时,就不要学螳臂挡车了。
至少现在不能暴露。
詹箬查看了下自己的属性。
要有自保能力,下一次任务若有奖励,得加力量。
不过下一次任务在哪呢?


第7章 绳子 绳子哪里去了?自己长脚跑了?……
“以周宪跟赵景秀的例子来看,是以人类血缘关系网来扩大任务触发面积,还是包括社交在内?”
系统:“包括,但也要有你跟对方的接触才行,不可能对方刚好住你附近,就无端触发...”
也就是说她认识人越多,任务频率越高。
这对詹箬来说可能有点难度,她本质还是属于技术类死宅,对社交天然不热衷。
“所以那个小矮子我没白认识。”
“问下,你这个系统是不是叫柯南?我会遭天谴吗?”
系统:“...”
看着系统的任务提醒,詹箬捞起饺子,倒了一点醋,吃完后进了书房开电脑忙碌起来。
得加快效率,毕竟晚上12点有活。
——————
海市东郊外的开发区,午夜12点,一个黑影摇摇晃晃走在无人的小道上,天空星辰密布,远处还有一些公路路灯的光照惠及,前方远处左侧可见隐秘的山林,右侧则是一片施工建筑群。
这年头有钱人都往山里跑,于是就有了山顶别墅跟山中游乐园这类的场所,不过最近工程好像遇到一点问题,暂时休息几天,不少人都离开回家去了,留守的工人不多。
熊仁河是个小包工头,四十多的人了,光棍一条,没别的爱好,爱摸牌喝酒搓麻将,趁着夜色摸黑回工棚那边,本来想用手机手电筒照明的,但看电量就剩一格了,他就把手机放进了兜里。
酒瓶摇摇晃晃的,里面的酒老早喝光了,空瓶子咣当晃荡着,他忽然听到了一些远处传来细微的动静。
咦?
熊仁河纳闷了,脑子里顿时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撇,暗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工人把女人拉到这边,估计是憋不住的。
以前也不是没人干过这事。
熊仁河单身多年,本也不是个正派的,不过胆子小,家里几个兄长管得严,也做不出□□那档子事,但也不妨碍他偷鸡摸狗过眼瘾,于是悄然摸了过去。
果然,一靠近就听到了呜呜声,像是女人被掩了嘴发出的呻吟。
他来劲了,挨着建筑缝隙偷瞧,一看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这一魂飞魄散,转眼,他的精气神忽然就变了。
詹箬来了,而她还刚接收了这人的记忆,就先看到了前方的一幕。
哪有什么女人,分明是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被身后的另一个高大男子用绳子勒住了脖子,夹克男子用力挣扎,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啪,他很快倒地,身后的人也跟着蹲下来,一直死死勒着,两手臂肱二头肌都鼓鼓的,夹克男的两条腿不断蹬着地面,双手往后抓着对方,可惜无法改变后者的杀机,地上的尘土泥沙被踢挪出一条条小丘。
很快,他不动了,也不知道死了没。
不管死没死,那个行凶者不管体格跟状态都远高于喝了酒的矮个子熊仁河,话说这熊家祖传矮个子?
詹箬没打算出去硬拼,只是准备拿出手机找机会报警,一看手机,看到上面1%的提醒,愣了下,突然变了脸色,正要关掉音量,但手机已自动关机。
一般手机自动关机是有音乐出来的。
这熊仁河也是个耳背的,日常手机高音量,于是...
声音如此突兀,打破空间寂静感。
完犊子!
詹箬抬头,倏然看到那边已经扔了绳子,正拖着尸体的高大男子转身看来,面容直直袒露在月光下,对方神情有些呆滞,乍一看好像一个老实人。
但通过熊仁河的记忆,立即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工程负责人陈天。
四目相对,詹箬转身就跑,原本呆滞的陈天下一秒就露出了凶狠的表情,追上来的时候抓起了地上的一根钢棍,狂奔追来。
詹箬想循着记忆往工棚那边跑去求救,但发现还有些距离,而这具身体的酒意已经上来,行动力大不如前,何况那陈天本就健壮,真往工棚跑,十有八九要被追上弄死。
于是詹箬一个拐弯反而往边上的一座施工大楼跑。
抓着钢棍的陈天在后面狂追。
两人的脚步声在无封墙的建筑构架中不断传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