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去去的,肯定需要一些时间,而且就算警察走了,那么大的动静,那栋楼的人都知道了,等明天估计整个小区甚至附近的人都...
反正暂时不宜居住。
“你住酒店吧,如果不喜欢酒店,先去我家待几天也行,需要的东西我们回去帮你拿。”
顿了下,苏缙机又补充,“我们三个都回去住,我家房间够,我妈之前也早说过让我们过去住几天。”
这也不是他瞎掰,确有其事,尤其是见过詹箬后。
熊达两人觉得这话没毛病,反正连他们住那都觉得怵怵的。
当时瞧那人凄惨搞笑的样子,淡化了这个事件本身的恐怖程度,可万一当时詹箬没在家里准备那些防身道具呢?万一遇害的不是詹箬呢?
如果是其他女性,恐怕结局都大不一样吧。
三人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住酒店。”
詹箬没有考虑过住苏缙机家里,尤其是早已察觉到后者对她有所绮念后。
没有结果的事情,不要纵容。
不过詹箬刚说完,却见警局大门进来一个美艳无比的女郎,她一进来就看向詹箬,且走过来。
“詹箬,还记得我?”
詹箬当然记得,林萱,林楠的姐姐。
这人怎来了...莫非?
詹箬转头看向从里面走出的韩珖,后者说:“你现在住着的地方不安全,建议你去其他地方待几天,林女士知道这件事后,说跟你认识,她自己也是单身,家里有空房,而且她那边小区安保很严,比较安全。”
苏缙机:你舅舅家安不安全你心里没数吗?你还是我表哥?
无视自己表弟忧郁的表情,韩珖继续劝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但万一这个人的家人还是媒体找你呢?烦不胜烦。”
“酒店虽方便,但人多眼杂,而且费钱,毕竟不是一个晚上的事。”
韩珖很卖力了,林萱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说:“这件事我不会跟林楠说,也没他什么事,纯粹是觉得跟你合得来,最重要的是针对那人被打残,作为女性的我表示很爽,换做我能把他阉了。”
额,这话不太符合司法工作者职业精神。
但韩珖也只能当没听到,也不透露办案细节,只看了下手表,说:“太晚了,为了避免耽误你们休息,现在就走吧。”
詹箬看了下两人,其实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不管苏家还是林萱家对她都没太大差别,但学校附近的酒店基本已经爆满,住远了,她明天还得去参加实验室,梅院长他们都在,挺重要的,迟到不礼貌。
算一算,林萱家好像离学校是很近,步行就可以到,毕竟她本就在自家边上开的咖啡厅。
于是詹箬答应了。
苏缙机倒没小心眼到衡量自己跟林楠的差别,他心里有逼数,本也没打算死缠烂打,只是想照顾对方,不过他此刻也明白詹箬为什么选择林萱家,那边的确更近,而且人少,不用应付长辈。
“那现在走吧,需要我们给你收拾东西?”
电脑这些大晚上的就不用带了,但生活用品衣服这些...女孩子好像是比较讲究。
“我那边成套的都有,都没用过,你要是不习惯,回去拿一下也没事。”林萱还是很体贴的。
苏缙机还问詹箬要不要替她收一下东西,比如电脑文件跟镯子什么的。
对哦,他不说,熊达他们差点忘记詹箬手里还有宁檬那个送的镯子,估摸着价值千万了。
“不用,有保险箱。”
那就不用回去了,林萱正拿出车钥匙要带詹箬离开,韩珖却说:“我送你们回去。”
林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自己开车来了。”
“我也没打算开自己的车。”
“?你!”
“我开车比你快。”
林萱还没反应过来,韩珖就伸手取走了她手里的钥匙,顾自往外走。
林萱气得咬牙,却没办法。
他们走后,几个值班的警察忍不住窃窃私语。
“韩老大平日里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寡言得很,你瞧他刚刚话多的。”
“铁树开花,桀桀。”
“这万年老单身狗为了追女人可真够拼的,今天韩队本休假吧。”
“韩队眼光可真够挑的,难怪以前都不肯相亲。”
“嘿嘿,我觉得咱们要有大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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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深夜的夜景从窗口飞驰而过,副驾驶座上,林萱略嘲讽道:“韩警官,这就是你所谓的开车比我快?”
“你在车上,我自然得开慢一些。”
轻描淡写,措不及防,林萱早非昔日年轻小姑娘,所以只是安静了下,转头问詹箬:“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带点吃的回去?”
作为年过三十的美丽女性,深夜吃夜宵简直罪恶,但对于小辈,林萱又很宽容。
“不用,刚刚吃饱了。”
詹箬随口一说,前面的一男一女:“...”
吃的啥,狗粮啊。
虽是被内涵,但韩珖嘴角勾了下,而林萱被梗住,讪讪瞪了下偷笑的韩珖。
个老男人,就你话多,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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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珖把人送到,自己得另外打车回警局,林萱看着自己手里的钥匙,忍了忍,还是没让他把车子开回去。
不能再纠缠了。
詹箬没掺和两人之间欲语还休的暧昧跟纠结,到了林萱家里,她还没说话,林萱就热情又体贴得拿了棉拖且安排好了房间,“不用拘谨,把我当姐姐就行。”
正穿拖鞋的詹箬动作顿了下,眼底晦涩,应了一句谢谢,而后无话。
林萱早知这人是个内向寡言的,也不多说,其实她也很困了,詹箬的房间里面啥生活用品都有,卫生间也是独立的,所以不用她招呼。
不过她给拿了睡衣。
躺在床上,詹箬却在想这次意外。
是,她大概能确定是意外,非沈家或者背后那些人的安排,太巧了。
倒显得她特倒霉。
但这次是意外,下次就不一定了。
沈家那边安生太久了,反让人不安。
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詹箬的思绪却更在意林萱刚刚出于客气的一句话。
姐姐?
詹箬按住了心口,因为疼痛而将身体蜷缩起来,在黑暗中陷入无边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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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把工具箱放到车上,开车行驶在路上。
“有个傻子在我前面进去了,应该不是同行,不过我瞧着这个目标毫发无伤就拿下他,各种防身道具都提前准备了,很可能也提前装了监控。”
“是要看她是否继续回去居住再让我动手,还是另寻机会,得再看看。”
“我有预感,这小丫头不好对付,她的肾可不好拿,先迷醉再带走的可能性不高。”
是的,他的工具箱里面也有类似乙醚这些道具,他的目的也是为了迷晕詹箬,只不过前者是为了就地夺色,他是为了带走取肾。
“放弃?怎么可能,雇主给的钱太多了。”
“再找个机会。”
而这一切,詹箬一无所知,也无其他人知晓。


第58章 无耻 哎呀,这狗东西,是个狡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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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八点,詹箬刚起,就见林萱家里的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
林萱正在看报纸,见詹箬神色憔悴,以为是昨晚被吓到了没睡好,她就起身给热了一杯牛奶。
“这么早,今天有课?”
“恩,多谢照顾,今天我就回去了。”
林萱看她收拾了背包就知道她不会睡第二晚,有些惊讶道:“你还要住原来的地方?那边不太清净吧,我可以帮你安排酒店。”
她很早出社会,知世故,不得不提醒詹箬:“虽说你是正当防卫,但保不准他家人还要找你闹腾,要么求情,要么搞七搞八,你不怕吗?”
“不用,那人是个惯犯,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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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光小区本就跟大学城很近,一夜发酵,整片区域就都知道了,而关于受害者是詹箬的消息也传到了T大,整个学校都沸腾了。
好些学院的人都四处打听,要么问化学系的,要么问计算机熊达两人。
熊达两人早上没课,加上昨晚太晚睡,下午带着疲惫去上课的时候顿时被许多人包围了。
这特么的,消息忒快了。
这次熊达长心眼了,等同学问,他就绘声绘色说起来,“对,就是那狗东西,还好詹箬在家里装了监控,看到他躲在家里,就拿出了以前准备的防狼喷雾电击棒以及铁棍,率先动手,一顿操作猛如虎,及时把那人双腿刺穿了,我们三人刚到,那人爬都爬不起来,后来被我们捆成了粽子,很快警察就来了。”
“詹箬怎么样?还能咋样,我们过去的时候,她正用电击棒给那狗东西滋滋滋呢,我后面也拿了滋滋滋两下,过瘾!”
“好家伙,那狗东西都快口吐白沫了,最后还喊救命...”
吕元驹跟苏缙机两人情商高的,来的路上就跟熊达商议了,这件事肯定是大新闻,虽说詹箬处理得很完美,但防不住一些心肝黑嘴巴毒的脏人逮着说不利于詹箬的事。
比如她是否被侵害过。
一些人说起这种事,不管好意恶意,总喜欢传播来去。
所以熊达就特地点明,这消息传出去,多少能阻那些人胡说八道以讹传讹,甚至还让同学把自己说的话录音了,大概对方也懂他意思,打了个手势意思自己懂。
都是计算机系的,这点忙还是要帮的。
所以也还好,这一天虽说热烈沸腾,其余几个地方倒也没传出什么太不符现实的情况,至于熊达他们最担心化学系那边一些跟詹箬关系不好的人...其实他们也跟连詹箬的人都没见到。
实验室的人从来都有特权允许逃课的资格,只是后期要自学,但凡通不过课程考试,还是要被取消资格。
不过好像能进实验室的就没人因为不来上课而挂科过。
“好家伙,她还能去实验室?这要是我,先合理请假出去旅个游散个心再说。”
“先不说你会不会被那变态盯上,首先,你进不去实验室。”
他们不知道现在詹箬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学生实验室,而是真正隶属正规项目组下的二级实验室。
这里面的人水平最低都是国内学院派里面的研究生精英,而且这些精英以前也基本是蓝厄这种单一天赋的天才积攒了经验升上来的,至于詹箬为何被破格收入,无他,几个教授亲测过她的计算能力,特例召入,但即便如此,她在实验室也是底层人。
好在,这里面的都是老古板,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以实力为尊,当詹箬在第一天就用计算能力跟强大的理论知识帮他们节省一定时间又不拖后腿,他们也乐得接受这么一个小师妹,平日里关系挺好,很照顾她。
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忙了一天后,还是在傍晚结束后才知道了,因为梅院长匆匆来了,一来就问詹箬在哪。
有人说在那边忙。
梅院长走过去就看到一身实验服趴在桌子上刷刷写草稿的詹箬,手边满是分析计算草稿,小黑板上也写满了,她跟另外几个人眼眶都挺黑。
梅院看了下,放心了,没有打扰,顾自喊了这个二级实验室的负责人,嘱咐了几句,后者惊讶,这么大事?
“真没看出来,老师放心,我不会让实验室的人乱说的,也会让警卫留意一些,对了,需不需要我跟学校报备下?”
“不用,我已经说过了,那边会处理。”
梅院长他们这些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一得知情况就跟学校打了招呼。
但事情发展还是比他们预想的快得多,尤其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学校门口就来了一伙人,说是来找詹箬的,保安拦着不让进,一个老妇人就直接坐地哭起来,哭吼詹箬太狠,废了儿子的双腿,让他残疾,还害他被抓起来。
估计其余人是亲戚来的,虽也没像那妇人一样,却也拉着保安好生说只是想要见一见那个詹箬。
“没准是误会呢?”
“我侄子平常乖得很,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都是年轻人,可能人私底下谈谈恋爱吵架了才闹起来,你们让我们见一见那姑娘,我们绝对不乱来。”
“诶诶,只是见一见,又不会吃了她,如果她不是心虚,又为什么怕我们呢?年纪轻轻,心这么狠,还大学生,我侄子腿都废了,她还想怎么样?”
有些人拎不清,溺爱无度,看自家孩子都是举世无双的一等良人,说啥信啥,就算真知道犯错了,也一定是一时想不开,别人带坏了芸芸。
而社会上还真有人捧臭脚,端着一副圣母慈悲心指点江山。
校门口沸沸扬扬的,不少学生都停在边上看,大部分人都特生气,尤其是女孩子,逼问你儿子都入室犯法了,你还好说他没错?
人家回:你怎知道就是这样的呢?万一是那詹箬请我儿子进去的呢?现在年轻人都随便。
卧槽!老娘这暴脾气都起来了,几个学生要跟他们理论,但实在比不得对方臭不要脸,屡屡吃亏,倒把自己气成河豚。
就在保安们快扛不住的时候,警车停门口,警察来了。
咦,学校报警了?
还真不是,警察是主动来的,一来就说了。
你们是李浩父母?
都找不到你们人,来学校胡闹了啊?没想过社会影响?
啥事?当然有事,经调查,你们儿子李浩现牵扯严重的刑事犯罪,需要跟你们询问一些情况,走吧。
李浩父母:“...”
亲戚们:“...”
边上的一个本气成河豚的女学生乐了,大喊道:“欸,你们现在可以去警局门口地上坐着了,没准改天还可以去监牢门口坐着哭。”
不是她不能体谅为人父母心,是这种父母太损阴德了,别人家孩子不是人啊?就你儿子珍贵无辜?呸!
亲戚们一看警察来了,不敢摊这事儿,齐齐鸟兽散,而李浩父母也就真被带走了。
此刻,已经结束手术的李浩已被老王等人审问了。
老王让他交代犯罪事实,结果这人估计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已有了打算,竟这样辩解,“我是喜欢她,我真的很喜欢她,因为喜欢,又不知道怎么跟她接近,我才犯下糊涂的事...我很后悔,我知错了。”
哎呀,这狗东西,是个狡猾的。
老王冷笑:“你是不是不知道她家里有监控?你所谓的喜欢就是把乙mi带上钻人家床底?后来躲在洗手间外面准备迷晕人?”
警察来的时候,这人因为失血过多加上疼痛已经晕过去了,不知道詹箬还把监控给了警方,在医院这段时间估计绞尽脑汁给自己削减罪名。
果然,一听这个,李浩的表情变了,但很快恢复,“我是怕吓到她,真的没其他坏心思,是想表白她。”
MD,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到这份上了都想狡辩。
边上负责记录的女警用笔尾敲了下桌面,“没坏心思?不说你后面准备乙mi准备袭击她,就是你钻床底下之前偷她内衣裤猥亵,那还叫没有坏心思?你这种变态如果以为胡说几句就能减轻罪名,我看你当警察局是你家开的,老实交代,不过你不交代也没事,反正在你手机里已经找到了足够多的证据。”
老王也冷然道:“里面都是其他受害女性的侮辱视频跟照片,这一次并不是你初犯。”
李浩自打发生手机被收走就知道情况不太妙,但此刻还是说道:“那些都是我从网上弄来的,我承认这是非法且不道德的,但并不是我所为,虽说詹箬这次是我犯错,但别的罪名我可不认。”
他露出老实且怯弱的表情,“你们可不能冤枉人啊。”
MD,老子这暴脾气。
自打老王他们从监控看到这狗东西鬼鬼祟祟进詹箬屋子还偷内衣裤又闻又亲,真的是把他们恶心坏了。
死变态!
但老王现在只能压着脾气,继续周旋审问。
此时,苏缙机等人也已经知道了校门口发生的事,这次不仅三人气坏了,就连其他学生也气得不行。
什么东西,犯罪者还理直气壮。
有人见苏缙机来计算机教室,拦住他,问那犯人大概能判多久了。
苏缙机对这个话题其实是很反感的,不是因为人家问了,而是因为对答案反感。
“针对詹箬这件事,入室强奸一般是3-10年的刑期,但他未遂,很可能是3-5年。”
卧槽,这么短!!
众人议论纷纷,苏缙机三人于是趁机走了,路上熊达抱着电脑还在愤愤不平,苏缙机却板着脸道:“其实最差的结果是三年以下,因为很可能有其他因素干扰,比如考虑到他双腿残废等等情况,在量刑时会有所削减。”
三年以下?那跟没判有啥区别?
“就没有其他法子了?”
苏缙机皱眉,沉沉道:“除非他还有其他犯罪事实。”


第59章 讲课 是不是以为我在内涵你们?……
熊达跟吕元驹对视一眼,带乙mi这种技术活,在刘轩这种连环杀人犯身上见过,莫非这人也是个惯犯?
苏缙机知道一些,他知道警察能直接把李浩家人带去询问,说明事情并不止詹箬这一件,现在估计在努力查他的其他罪行。
“其实最难的是就算他真的有其他犯罪事实,那些受害者肯不肯站出来指证他,除非本身找到铁证。”
如果什么证据都没有,只知道他侵害过其他女性,那些女性碍于社会舆论或者隐私,不敢或者不肯指证,那就不一定能将这人的罪名坐实,可能最终只能依照詹箬的情况判决。
他们一脑门官司,回到小区却发现詹箬已经到家了,正在开门,门一开,里面十分干净,好像血迹都没了,她转头看向三人。
“你们打扫的?”
“额,警方那边说已经取证完毕,我们昨天就帮忙清理了,毕竟那么多血留着也不是事儿,但你怎么回来了?不膈应啊?”
詹箬神色稍缓,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道谢后说:“我觉得可能是那人更膈应我。”
然后就进屋了。
熊达:“真是大气啊!”
三人进屋后还欲聊李浩的事情,中间还掺和了刚得知情况的宁檬连环轰炸,热闹时,群里忽然跳出詹箬一句话。
明天公测。
哦豁!差点忘记了。
他们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
另一边网上消息发酵了,都有人摸到了沈莫林那边,这厮假模假样谴责了下李浩,然后表达了对女儿的关心,用一些明眼人的理解就是云关心。
实际动作半点没有,虚无缥缈派。
不过这网上消息一多,流量引过来,牛鬼蛇神就出来了,说什么的都有,果然如苏缙机他们预料的,圣母党跳出来了。
还有媒体要采访詹箬,可惜找不到人。
而李浩在面对警察的身份老神在在,手机里的那些他可以推给网络,而真正的那些致命的东西,他老早藏在了隐秘的地方,就算警察搜查了自己的电脑也没用。
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
而那些女孩敢站出来指证他吗?
不敢的。
李浩坐在轮椅上,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残废的双腿,眼底狰狞怨恨。
等他出去,那个叫詹箬的,他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网上消息沸沸扬扬,渐有一种风声是不利于詹箬的,眼看着什么报道都有,T大很快做了反应,所谓的反应就是法学院的院长,一个头发发白的老教授,他开了一个讲座,甚至允许学生录像直播.
挺正经一讲座,就是老教授不太正经,开口就一句:“我没想红,就是想看看现在多少人不懂法,又有多少人不讲道德。”
他从法律上全面阐述了下李浩所犯罪的刑法,但他的重点不是普法,而是通过普法说以下两个内容。
“首先,我要表扬一下我校学生詹箬,这姑娘很厉害啊,我敢说在场诸位十之八九没她的自我防护意识,也没她果断出手的勇敢,在保护自己的时候KO掉了坏人。我夸她也不单单是为了夸她,还是想让其他姑娘知道作为天生弱势的女性,有两种气质是要学一下的,第一,要有“老娘天下最美”的自信。第二,要有“你敢欺负老娘,老娘就跟你拼了!”的勇气。”
“其次,没有这两种气质的姑娘就一定错了吗?倒不是,我相信如果她们遇上这种事,却不能像詹箬一样解救自己,最终选择隐瞒,任由坏人欺负,主要有社会跟周边环境的责任。社会不能给予她们站出来揭露一切的后果好于被坏人欺负的预判,这就好比考试选A可以拿到50分但没人知道,选B后依旧只能拿到50分还要被一群不认识的人羞辱,这就是问题。那周边环境呢?假如一个人手上被烫伤了,留下一个疤,她疼过了,但疤还在,每天都能看到,每天都能想起它被烫伤时的疼,本来时间会淡化一切,身边一群人关心她,每次见面都问她手上疤痕疼不疼,转身又跟别人说她手上有疤特别丑,跟十个人说,这十个人里面总有一个又通过其他渠道把她曾被人烫伤的旧事重提,这就是往复的持续性伤害,也是社交的负面影响。”
“是不是以为我在内涵你们?”
“没错,你们现在就是在干一模一样的事。”
“这不犯法,但不道德,作为这个时代被国家跟社会寄予厚望的大学生,我希望你们对自己的要求不仅仅是不犯法,还要在品德言行上有所克制。所谓君子,不论男女,要予罪恶严苛,谴责之言如车马拖简不为过,予伤者宽容,忧他人之忧,寡言慎行,不繁于无谓的口舌。今日你对他人君子,来日亦有人对你君子。”
“所以说,那些相当不道德甚至可能还侵犯人家隐私的乱七八糟的新闻不要看,相信国家的判断,忠于自己的三观,别人云亦云,自甘堕落,既损自己的智商又暴露情商。”
“日子都还长着,且别嚣张放肆。”
“我说完了,法学院大二4班的人都站起来,还得回去给你们上课,别想着逃课哈,我会点名。”
老教授一辈子贡献于严谨的法律事业,但本人内在放荡不羁,这一门讲课不到二十分钟,该说的都说了,说完他就捧着枸杞红枣汤,胳肢窝夹着书,这么晃晃悠悠走了。
其他人不好说,但个别人听出来了,那个李浩不止意图侵犯詹箬,还有其他人,而且在詹箬这里是未遂,在别人那就未必了。
老教授可能是在鼓励其他受害者站出来指证李浩,没准还是得到公安部门透底的,为的就是起到一个宣传的作用。
那么,那些受害者会站出来吗?
也许如李浩自认的那样,他笃定那些女孩不敢把自己的人生置于悬崖之上。
而此刻,熊达三人都在关注九天上传《第三人》后的数据情况,时不时传达到小群里,却不知此刻同样在群里的詹箬跟宁檬正出现在一画展上。
宁檬是本着给詹箬散心的意思约她的,但没想到一约就成功了,她原以为詹箬高冷,不喜欢这些名媛社交的路数,但她又隐隐觉得...詹箬挺喜欢画家简一的。
至少她看得很认真。
她不知道的是,詹箬正在从这些画作中寻找关于自己姐姐的点点滴滴。
仿佛从这个年轻画家深情而悲伤的眼里看到了她的影子。
在她无法陪伴的光阴,她的姐姐活在这个男子的笔下,渲染在这些色彩之中。
“学姐很喜欢这个小姐姐么?”
詹箬转头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感觉学姐看她的眼神很温柔。”
而本身詹箬并不是一个会表现出温柔气质的人,不管她内心如何,她对外显露的都是忧郁且颓靡的一面,这也让素来有社交牛逼症的宁檬有些小心翼翼。
她感觉到,哪怕自己送了价值连城的礼物,也加入了他们的团队,这个人都是闭塞而神秘的。
像潘多拉魔盒。
“大概吧...”詹箬没有否认,只是垂眸,后轻勾唇,“因为她长得好看。”
“学姐你也很好看啊。”
詹箬只是笑笑,没说什么,两人正要走,忽见展台那边有些闹腾,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青年坐着轮椅,被一群人包围着,他很虚弱,被家人保护着,陪着一个身份像是很尊贵的男子游览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