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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目的上来说,詹箬不缺来钱的渠道,也不担心工作,她的目的更单一——当年,她在国外续命,受够了大半身家都被高昂的药剂绑定的窝囊日子,一针救命的药剂价值百万美元,后面那些年她完全是靠烧钱保命,动辄扎针。
这辈子,即便有系统,她也不确定要做多少任务拿到多少奖励才能完全解除绝症,因为还得算上她任务失败被反加速病情恶化的风险,所以她还不如在原有化学根基的基础上拓展制药这一块,将来能助益自身,有系统在,她目标定高点也不为过。
当然,现在她是空口白谈,半点根基都没有。
詹箬开了电脑查资料,配合书籍查看,偶尔演算,物料...热量...等等。
因为是运动会,四个学校的人都来了,十分热闹,校内人员都在运动场那边,图书馆的人少,越发显得安静,学习气氛很好,两三个小时过得很快。
高强度之下,詹箬有些头昏脑胀,她趴在桌子上休憩了一会。
但迷迷糊糊中,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
因为商场的遭遇,詹箬顿时警戒起来,在这个人悄然走到她身边,并朝她伸手....
詹箬猛然攥住对方手腕,看到人,她微讶,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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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坐落在海市周边一座风景名山中,一栋占地不小的山中庄园中自有庞大且精密的医疗环境,房间中,几张照片被直接扔在桌子上,病床上的貌美妇人虽面容憔悴,但美貌尤在,自有高贵且精明的气质,此刻静静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我问你最近闹的事,你就给我看这个?”
沈朝光把照片推回去,讪讪解释说之前他吃了詹箬的亏,不是因为他蠢,而是对她不了解,吃了轻敌的亏,这一次他是做好准备的。
“妈,我让侦探查了很久,终于找到她的黑点,她现在不是傍上了苏家的小子,只要把这些照片发给苏缙机或者给他那个当法官的老妈,保管让她立即失去大腿,接下来要对付她就容易了。”
“当然,我也没贸然动手,这不是跟您汇报了么。”
沈朝光这次还算是慎重的,在被老爸扇脸好几次后,特地来找老妈求支持。
庄絮看着自己儿子,并无夸赞,只淡淡道:“你不知道苏家那种人家,从来不会看表面,他们更喜欢追根问底,为了对付一个詹箬,把苏家的眼睛黏在自家身上,这就是你的绝世妙计?”
沈朝光表情微僵,“只是一开始麻烦了点,但至少能把詹箬解决啊,这臭丫头十分狡猾,对我们家又恨之入骨,以后如果让她嫁进苏家,后患无穷啊。”
沈家大少难得有远见,可惜庄絮不以为意,对他语重心长道:“别说八字没一撇,就是嫁进去了,跟她也没命案纠葛,苏家没有出手的理由,犯不着如此,你是沈家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能不能把目光放长远,别有的没得老盯着点这些细枝末节。”
“盯着点手头的公司,能不亏损一个给我看看?”
庄絮素来强势,加上高贵出身,哪怕现在重病在身也能秉持着慈母恨铁不成钢的气质督促儿子。
沈朝光最怕说这种事情,头疼之下,指着照片,“那这些就没用了?”
“不过就是跟个男的开个房,随便有男女朋友就能解释,苏局长都能同意自己最看好的侄子去追一个离异的女人,还有什么可嫌弃詹箬的,你这点手段无非隔靴搔痒,反惹自己一身骚。”
庄絮否决了这种手段,沈朝光这些天的努力全然无用,但他显然更敬重自己老妈,跟沈莫林还会杠两句,对她却不会,只收了东西,起身嘱咐她好好养病,且一再说自己一定会给她找一个合适的肾换掉。
“知道你孝顺,不要再去管詹箬了,好好工作,去吧。”
“好,安安也快回来了,到时候我带她来看您,还有小霜。”
沈朝光提起沈凌霜,并不知道后者被送出国的真正原因,还以为她真是因为学业问题。
庄絮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听到小女儿安安,庄絮面上露出柔软的神色,点点头,待沈朝光走后,她拿起一张照片,瞧着上面扶着一个男孩走进酒店的詹箬,若有所思一会,后一挥手,一堆照片被轻轻扫进了垃圾桶。
沈莫林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幕,但也没说什么,坐下后,道:“来消息说此前说好的肾源,现在没办法了。”
庄絮皱眉,盯着他。
沈莫林打开电视,电视上播放了Y省破获了一起大型拐卖人口案...此前他们能从黑市买到的肾源恰好来自这条线,那人也是熊猫血血型,是他们所需的,就是因为有它,他们后来才对詹箬没太在意。
可现在忽然出现变局,在国家力量的严查之下,所有的线都有被跟踪的可能性,不想引火烧身就只能放弃,很难再完成此前说好的移植。
靠着垫子看新闻的庄絮垂眸,手指摩梭着婚戒,慢吞吞问:“尾巴扫干净了?”
沈莫林:“自然。”
庄絮瞧他表情紧绷,不由伸手覆在他手背安抚他,“你放心,她是你女儿,非必要,我怎么会伤害她,还是再找找吧,总会有合适的肾源。”
坐着削梨的沈莫林听出了她的“非必要”用词深意,于是道:“她毕竟是我女儿,谢谢你的体谅。”
庄絮眼里闪过嘲讽,幽幽轻叹:“为人父母的,自然明白,不过...最近公司出问题了是么?”
沈莫林神色微变,庄絮看到了他眼里的动摇,嘴角微勾,状似嘲讽。
等沈莫林走后,庄絮拿起手机,看到里面发来的音频,她仔细听了几遍,最终眉梢上扬。
也算是有苏家小公子庇护了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一直庇护她。
手机拨通出去,“安排下吧,也没有其他选项了,但不要让苏家的人察觉,起码不能查到我身上。”
“我只给你们十五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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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扣住了来人的手腕,他有些吃惊,还有些慌,“抱歉,我只是看一张纸飞到你头上,所以...”
林楠解释,詹箬松开他,收好被风稍稍吹乱的草稿纸张,压在书下,“有事吗?”
坐在了对面,林楠确定了周遭无人,才轻声说道:“我查了你医院的记录。”
翻书的詹箬抬头看他,目光微微锐利。
第49章 罪恶 因为看到了罪恶,也看到了悖逆人……
“查完,我就花钱买断让人把里面的记录永久删掉了。”
“我觉得你不想让人知道。”
一般人会劝人立刻治病吃药,他不,好像原主身边善解人意的高情商好人有点多。
詹箬思维有些走偏,但还是说道:“谢谢。”
她的确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因为会有无数人盯着她,观察她怎么还不死。
但她又不能主动去删它,因为这样太此地无银了,反过来还暴露她的能力,最重要的沈家跟那边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删它多此一举,不过如果林楠帮她解决这个后患,倒也不错。
林楠其实很紧张,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于与人沟通的人,也知道詹箬未必有心思听他长篇大论,所以他说:“我要出国了。”
詹箬看了下他受伤的包扎,“因为手?”
“可能是,也是因为我的老师喊我出去跟他学习...我来跟你告别。”
也许,她是他第一个来告别的人。
美术院那边没听说过这个消息,不然那边女学生早闹出来了。
詹箬没说走好,只是有些沉默,因为她始终不能确定原主跟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情感关系。
是不可说的秘密,还是阅尽千帆不可尽续缘。
接下来是旷长的沉默。
直到他摸过微微疼痛的手掌,问了她一个问题。
“那晚是不是你照顾我?”
他问了一个很暧昧的问题,只是一个晚上的相处,并无不可言说的欲望,他喝醉了,她照顾他,仅此而已。
只是挺怅然。
边上窗口有午后三四点昭然却温润了许多的阳光,它们破窗而入,明堂满室,朝耀尽落。
林楠看到一手释卷的詹箬好一会没翻页,但回答了他。
“我忘了。”
林楠有些发怔,盯着她。
詹箬没有再说话,其实她本可以用更委婉的方式表达原主对他必然存在的暗恋,或用更冷酷狠绝的方式表达不与他纠缠过去的决心。
但她不能。
她自己...本就是个在情爱上一片狼藉的失败者,既无法否决原主的一切,但她又做不到基于自身利益而完全摒弃原主的过去,比如去残忍伤害对方暗恋的男孩。
好像不太道德。
“我想知道你是否...”
林楠自然在意这个答案,这个最重要的答案。
可他又没勇气完全问出。
“是。”
不止一晚,也许是很漫长的日日夜夜,那个生性内向的女孩都曾迷恋过这个同样温润内向似小白杨的大男孩。
林楠不敢再问,也知道詹箬不会再说,所以他撑着桌子起来了,推开椅子,走出去的时候,步子停顿了下。
“后天有我的比赛,你...”他还有好多话,但终究没说出口。
“抱歉,打扰了。”
他走出去,从她的世界路过。
詹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他的剪影从周旁阳光中离开,她支起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阳光,手指无意识勾着一支笔,有一下没一下得轻敲着。
没人会看到她的眼里满是惆怅。
那一刻,或许她跟原主是重叠的。
手机铃声响起,詹箬看了一眼号码,是方素云的。
实验室出事了,喊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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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省的深山老林里,段青已经被送回军医院医治,该抓的抓,该控制的控制,在勘察这个历史悠久的拐卖村的时候,韩珖总管这里的所有审问,很多人都语焉不详,不肯招认,还有很多人冥顽不灵,唯独一个苍老的老妪虽话不多,却也在胆怯中将这座山跟这个村的故事娓娓道来。
其中跟三叔公息息相关。
在很早的特殊年代,那时候婚嫁并不像现在一样遵循法律跟道德,山中少女性,很多大山里的汉子到了四十多都娶不到妻子,共妻跟换妻并不少见,那时虽不倡导,却也无力阻止,尤其是大山里。
那时候,有些穷苦人家穷得饭都吃不起,就把女儿嫁出去换牲口粮食或者钱财,有些女儿也为了救家里被迫或者主动成为受害者,童养媳也是产物之一。
但夹杂在这种特殊时代的封建风俗之中的是另一种不堪的手段——拐卖。
它掩盖在这些习俗之下,一些女性由此进入大山之中。
三叔公当年家穷且木讷,村里少女儿嫁娶,他的父母只能从大山外买来一个女子,也不知是运气还是其他,那个女子年轻秀美非常,来时别的没有,却一副懵懂样子,但一直死死拽着自己的布包,她如同木偶一样嫁给了三叔公。
但三叔公很喜欢她,无所不依,见她害怕村里的人,宁可远离村子,用自己的手艺在山顶建了房屋,与她安生度日,后来三叔公觉得老在山里不安全,他想把她带出大山,所以时常出山给人做木工,希望能多赚点钱。
他没想到她会早产,等他匆匆赶回去的时候,她已血尽而死,只留下一个男婴。
从那以后,三叔公就有些浑浑噩噩了,在他父母相继去世后,他独身抚养儿子长大,把他送出山外读书,但他没想到...那个小时候虎头虎脑十分可爱的儿子会为了赚取暴利而走上犯罪的道路。
“有一天我进山采蘑菇,撞见他们俩父子吵架,他骂他儿子,他儿子却说外面的房子要打工百八十年赚回来,没得房子就没有老婆,难道要像他一样一辈子龟缩山里当个没用的木匠...但后来,他儿子就拐回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娃当作妻子,天天打天天骂,好几次要把她关笼子,那女娃后来就被打傻了,但没多久肚子大了...”
“再后来,也就是那年...他们家就烧起来,全家就他跟那只猫活了下来。”
老妪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还有些避讳,之所以避讳,是因为她年纪大,或许很早就看透了真相。
因为看到了罪恶,也看到了悖逆人伦的地狱。
也许整个村子只有她知道这个秘密呢。
韩珖起身的时候,听到身后老妪若有若无一句,“那天我在溪下洗衣服,看到了一副棺材飘出了山去。”
这话让人惊讶,韩珖回头,只看到那老妪颤颤悠悠走进昏暗的老屋,身形佝偻。
她是这座大山里的人命运的见证者,但她一直保持沉默,既无力阻止,又不愿意助纣为虐。
也许,如果不是韩珖讯问,她会带着某些秘密到坟墓里去吧。
为了调查那个被送出山的女子身份,排查从前的拐卖失踪案,韩珖特地去山顶的木屋,他看了一遭,在内屋的柜子里看到了一个被保存得极好的布包。
布包里面有东西,他打开看,看到了两三本书。
他抽出看,有些怔,里面夹了一张发黄的纸,好像写了很多年。
歪歪扭扭的大字,极丑,比小学生还不如。
这个手艺精湛的木匠用好多年才从妻子那学会的字写下了这样一行字——我想送你回家。
韩珖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为火烧伤状似恶鬼的老人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
为何他说自己不是好人。
杀子。
这是他一辈子都难赎的罪孽,但他救了一个人,一个无辜的少女,像他的妻子那样在懵懂中被拐到大山中的少女。
韩珖站在空旷山林中,眺望远方,依稀能看到山林之峦,溪隐如缎。
在很多年前,曾有一个老人处决掉了罪孽深重的独子,将一个无辜的女孩放进了棺材里将她送出这座荒僻的大山,又从尸坑中挖出另一具女尸当作替代,以此隐瞒过其他人贩子的耳目,他举着火把走进儿子的居所,点燃一处处,他没想离开,他想一起死在那的,但他在火焰中听到了猫叫声,那是当年儿子在外他独守山林时无意间救下的小黑猫,它窜了进来,从火光的缝隙里朝他跑来。
也许那一刻,他不忍了,抱着它逃出了升天,自此成了一个只会做棺材抽烟袋的老头。
他是这座山中唯一的鬼。
但其他的人也未必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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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忽然响起,是苏缙机打来的,当后者在得知他外出办案,就没提窃听器的事,也不问案子细节,免得触犯保密规则,只嘱咐他小心点就要挂掉,韩珖意识到异样,主动问他了。
苏缙机这才说了。
“窃听器?”韩珖皱眉,沈家作风这么过度?
就为了一个肾?
好像为了肾的话,的确是说得过去的。
某些豪富之家行事别说道德了,法律都管不住他们,就差上天了。
“让詹箬小心点,我这边通知局里的人去你们那查查,不过你得先报案,流程走完,我不能动私权。”
“我知道,已经报了,就是跟你说一下。”苏缙机并不知道这次案子的真实情况,也不知道段青的情况,否则不会轻易挂掉电话。
韩珖也无意告知他,结束电话后,他手指无意识敲着桌子,边上的法医同事一看他这动作就知道他起了疑心。
“怎么了?有问题?”
韩珖摇摇头,没说什么,查这座山后,查到那个藏匿屏蔽信号的山洞,他觉得这不是山哥这些起源于大山山村并且文化水平很低的人可以做到的事,这个组织背后还有一个组织,以上御用下,但下对上完全缺乏认知,只像搬运工一样拐人卖人。
如果詹箬知道屏蔽信号设备所在的山洞,估计会认出那就是他们当初躲雨的地方,它就在深处。
但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精英以及三市的局长都意识到一件事——那个老板被抓到的时候,被收缴的手机里面是有短信提醒的,提醒Y省警部动用了直升机。
这意味着什么?
Y省内部也被渗透了。
这么大范围,这么全面,这是一个人口拐卖组织能做到的?
韩珖沉思片刻,正要联系苏局长,后者却先打来了电话,两人都怀疑Y省这边内部有人歪脖子,但没有证据,也没法跨省查,只看Y省内部是否有觉察了。
“还有一件事,在山村里并未找到太多现金,从被抓的买家跟山哥以及那老板的账户买卖中也并无大额金钱往来,那么他们的成交金额并不大,养这些人贩子还行,但买通各地警局的内奸还不够格,更别说建造这样先进的屏蔽设备。”
“而对于他们的上级组织来说,如果买卖所得的资金不多,即便那老板每次都来挑一些资质好的女性前去交易给有钱人,恐怕也不够吧。”
这与苏局长也想到一块去了,后者沉声道:“其实相较于拐卖女性卖淫或者一些特殊人群的癖好...人口买卖还存在更广性的暴利。”
他说得隐晦,但韩珖显然听明白了,神色沉郁道:“从那个尸坑开看,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拐卖了,而是数年来形成的规模,最早的一具尸体死于四年前,他们的程序固定,从甩开追踪到隐秘甚至屏蔽信号,都已成体系。不说这次,就以前几次,这么大规模批次的拐卖,怎么各地反应这么迟钝,竟没有一处形成连贯的侦察结果,基本都是以个别拐卖或者失踪案虎头蛇尾,就算查人口流通也应该有所发现,现在想来,那是因为这些被拐卖的人口完全没有机会再出现。”
被拐卖的人,活着的可以长年累月总能找到机会传递出信息,总不可能所有买家所在都屏蔽信号吧,量变产生质变,就算是被拐卖的小孩也总有几个是为人察觉的,何况是十几二十岁的女子。
可那些被卖出的女子没有,没有一个!
除非是...死了。
这些女子都死了。
韩珖眯起眼,“她们很可能经过了二次利用,比如器官。”
因为它才是真正的暴利。
第50章 指纹 为什么总觉得最近老遇上一些不太……
以前都说龙全身都是宝,其实对于某些魔鬼来说,人何尝不是呢,很多部位都可以高价卖出的黄金。
韩珖也是刚刚从苏缙机那听到“肾’才有了灵感。
苏局长也是这个意思,但现在没有证据,只能继续深入调查,一个是Y省以及他们三市的内部审查,看看能不能抓住内奸找到突破口,因为能接触这种警部内奸的一定不是山哥这些小头目,至少得是那个老板一个级数的,同等,这些内奸能吐出的信息也得是这个级别的,能触摸到那个上级组织的脉络。还有,针对拐卖案本身深入调查,现在老板跟那些买方等人都是一条线索。
不过这里也还有另一个问题。
韩珖:“段青被带走前,跟我说起那个叫林子欣的女孩,她可能在被遭受迫害的时候反抗而杀死了两个人贩子。”
苏局长:“这件事我也听鲁局说过,他还感慨现在的小孩了不得,好像才十五六岁吧。”
韩珖迟疑了下,说:“可能不止杀了两个。”
苏局长:“???”
韩珖表情也很微妙,这不是他胡说。
至少现在法医跟鉴证科那边是这么确定的。
不说山哥,就是木屋边上炸死的就有两个,后来三个因为伤害太重,在烧伤的痛苦中很快也全挂了。
如果加上山哥就是6个人了,还有李四跟林子里的那个看守。
8个。
那个二把手是三叔公射杀的,有一个人贩子是被段青击毙的,这些是可以确定的,唯独对于林子欣,现在众警员们还处于懵逼且不敢置信的状态。
本来他们还以为这些爆炸设置是段青设置的,她也有这个能力,但她当时中枪昏迷,应该没能力做成这样的事,而且段青经过一天抢救,今天醒来,韩珖问她了,她还一脸疑惑,以为是三叔公做的。
韩珖看过三叔公歪歪扭扭的字,也看过他其他练习的字帖,错别字连篇,基本属于半文盲,他有能力完成这样的布置?
可那五人全死了,没人告知,痕检科去查室内那些没用完的洁厕液等物体上面指纹,然而...没有指纹——包括尸坑那边放置着的那一桶消毒液。
完全找不到指纹。
倒是木屋灶台下面找到了烧成灰烬的手套些许残缺。
谨慎细密到让人心惊。
现在看来,就算他们排除了所有可能,锁定了林子欣这个唯一的可能,但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就算有人那些人贩子的家人想反过来告她也没用。
至于前面杀老四跟那个看守者...后面两人是人贩子,前者处于正意图侵犯她的状态,后者则是手持利器追击她,她都处于防卫状态,只是要扯皮是不是防卫过当。
韩珖很确定,她一定会判无罪。
因为对方是人贩子,而她不仅是被拐卖的受害者,还救了一个卧底警察且给警方提供了关键性信息救了许多女性,光从这一点,法律是有细例可辅的,而法院跟社会群体也会绝对偏向。
所以,击杀那两个人贩子,她不会招惹任何麻烦,板上钉钉。
至于其余人,她已经给自己收尾了。
韩珖觉得这很厉害,哪怕是他或者段青换成林子欣那个身体条件以及处境也不可能做得比她好。
但隐隐又觉得怪。
这是林子欣吗?
为什么总觉得最近老遇上一些不太像本人的受害者。
好像...在生死存亡之际,各个小宇宙爆发,要多牛逼就多牛逼。
韩珖狐疑的时候,Y省警局内部稽查组找到了那个给老板发消息的人,闪电抓捕并审问后,对方供出了一个人。
是Y省公安厅辖下的一个刑侦大队队长。
小组立即派人前去抓捕。
“要绝对隐秘,不能走漏风声,让他逃了或者畏罪自杀,出发!”
行动组出发的时候,刑侦大队队长林凯正心神不宁走在路上,公文包夹在咯吱窝下,头颅微垂,眼神没有焦距,这是沉思且不安的表现,当他走过行政路的斑马线....
一辆大卡车忽然歪歪扭扭疾驰而来。
砰!
林凯飞起来了,落地时他听到了自己身上有多处碎裂的声音,也感觉到了有温热的东西从身上疯狂流出来,他倒在地上,脑袋抵着地面,依稀看到车上跳下一个人,对方惊慌失措又带着一身酒气上前来。
林凯手指微微动,想要蘸着血水写出一个字,但写到一半,对方已经到了跟前,靴子踩在血字上,蹭了下,把字蹭没了,一边呼唤,一边拿手机报警。
浓烈的酒气中,他的最后一眼就是蹲下的司机冰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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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一开口就是萧老大。
语气不似跟韩珖的随意,倒有几分敬畏。
当年的中央警校F4,她是老四,韩珖老三,苏缙云老二,而萧译则是老大。
他大他们两届,一开始就是学长,成就跟实力也排第一,很得四人尊敬。
“没死?”萧译一开口就让段青讪讪。
“老大。”
“在得知内部有内奸透露信息,你就应该急流勇退,结束卧底,哪怕这会暴露,但也好过这样冒险。”
萧译的声音很冷,“你们什么时候能明白不让一个人民群众送死跟不让你们自己去送死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那个女孩帮助,你已经死了。”
段青不敢辩解,因为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当初她怀有侥幸之心,总觉得自己即便丢了定位器,到了地方后也能得到其他通讯机会,但她打死没想到这个组织先进到用上信号屏蔽设备。
“我以后不敢了。”
萧译也不再多说,在挂电话前最后说了一句。
“失去最爱的人,不该只给你留下遗憾,理应还有教训。”
这话特别怅然,段青一时沉默。
挂掉电话后,段青想了苏缙云。
那是一个灿若骄阳的少年,永远正直善良,且作战勇猛,在一次缉毒行动中缉拿了好几个毒贩头子,但偏偏在解救人质的时候,被一个少女拔出枪来射杀。
他的身上被足足射了十几个枪眼。
他大意了,忘记了羔羊若与狼为伴多年亦会有可能被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