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露出落寞，扮演了一个“虽然伤心却不说什么”的人，哪怕这些狗“讨厌”她，她还是去拿了很好的进口狗粮，倒了满满五个碗。
“快来吃吧。”白玉轻声招呼。
狗子们不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是饿了，但是又有些迟疑。
莫灵吱此刻刚刚坐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满满一大桌子的美食，甚至还有一小盘海鲜！
她的眼睛一亮，却没有急着进食，而是看向狗子们，发出声音——
“嗷！”去吃吧。
这么多人呢，想来白玉是不敢做什么的，放心吃！
仿佛一声令下，五只狗子扑向五个碗，兴奋地吃了起来。
只是一边吃，还一边羡慕地看着莫灵吱面前——
【果然不愧是老大！】
【呜呜呜，国宝熊猫待遇太好了。】
【下辈子一定要做熊猫！】
【天啦，她面前的东西看起来好好吃……】
……
狗子们吃着自己的，视线却羡慕地看着莫灵吱。
而在其他人看来，却是——恭敬地看着那一只黑白团子。
再想想刚刚它们在莫灵吱一声令下才开动，几个嘉宾压低声音交流。
甘雨娟：“吱吱这么厉害的吗？”
张阳哲：“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以前就算是狗子之间有等级差距，应该也是个头和武力决定的。而且大多数狗在有人类和主人存在的前提下，会显得格外胆大，甚至敢去挑战比自己大的狗。这么听一只小狗的……真是从未见过。”
甘雨娟：“真是开了眼，没想到吱吱个头虽小，却非常有威慑力，这转眼就收了五个小弟，哈哈哈。”
苏亿：“吱吱，牛逼啊。”
张颂浩点点头：“吱吱，最厉害。”
贺云稠满脸无奈，他之前还担心其他狗子欺负吱吱，现在看来……她不欺负人家就好了。
所有嘉宾们都像是看大戏一般，整个午餐时间都好奇地看着狗子。
而作为“五个小弟”的主人，白玉却一句话都不说，安安静静吃饭，只是午餐吃完，她面前的食物几乎没少。
——显然，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
莫灵吱吃得很香，哪怕一直“心事重重”，也根本不耽误她吃饭。
只是饭后她并没有活动，反而趴在了沙发上，耳朵耷拉，脸上的毛都绞在了一起，宛如皱眉一般，满脸都写着——
【我在思考，别烦我。】
路过沙发的人总要多看她几眼，某个摄像师更是端着镜头不离开。
张颂浩蹲在地上，趴在她面前，手上拿着酸奶：“吱吱你要喝酸奶吗？”
莫灵吱张嘴。
人类幼崽一本正经地插上吸管，喂到狗子嘴边。
五只正在玩的狗子见此，对视一眼，全都跑了过来。
——这个人类幼崽竟然在讨好老大！
——不行，它们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黑白两只小泰迪两只前爪抬起来，一左一右趴在张颂浩旁边，伸出爪子，给莫灵吱捶腿。
尔尔眼珠子一转，去将莫灵吱最喜欢的孙悟空玩具拖了过来。
珊珊去拖来了尖叫鸡。
花泰迪依依慌了，无措地左右看了看，问：【老大，我可以做什么吗？！】
莫灵吱眼珠子转了转，视线看向某个房间，压低声音：“嗷——”
那是工作人员的临时办公室，里面藏着不少零食。
依依心领神会，立刻风一样冲了进去。
莫灵吱又看向尔尔和珊珊：“嗷！”小二，小三，你们也去。
得到“命令”，两只狗子也冲了进去。
于是，正在里面按照章导吩咐工作的人们，很快便注意到有三只狗子一前两后地冲了进来。
“咦？你们做什么？”
“它们怎么突然进来了？这是干嘛呢？”
“快出去，这儿不可以进来！”
“对，赶紧出去。”
……
然而，三只泰迪还是非常聪明的，一边伸长脖子嗅了嗅，一边躲避着这些人类的手，冲向放有零食的地方。
很快，依依找到了一包薯片，立刻兴奋地叼出去。
尔尔找到了一袋面包，二话不说也叼了出去。
珊珊没本事，看到某员工随手放在旁边的半包干脆面，也干脆叼了起来。
工作人员正好抓住它：“快松开，你不能吃！”
然而珊珊咬得很紧，疯狂挣扎着跳了下去，可因为这袋子干脆面开了口，它一边跑一边漏。
工作人员们——
“它们是来找零食吗？”
“这些狗子也吃零食啊！”
“还真聪明，知道我们这儿有零食……”
……
这些工作人员忍不住走到门口去看，外面，章导等人也具是一脸好奇。
这些狗子是找零食吃吗？
章导正要过去阻拦，这些狗子可不是吱吱，吃不得这些东西的！
下一刻，他们推翻了自己的认知——
只见那几只叼着零食的狗子直奔沙发，恭敬地将零食放在沙发上的黑白团子旁边，疯狂甩着尾巴。
明明没有表情，但就是可以看出——讨好。
还不是对异性的“示好”，而是对老大的“恭敬讨好”。
看到薯片，莫灵吱身体稍微坐直，原本还耷拉着的神情重新变得兴奋。
薯片！
也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的！
尔尔将面包放在旁边，莫灵吱就有些迟疑了，没去碰，但也没做其他。
而当珊珊将已经空了的干脆面袋子放在旁边的时候，莫灵吱一爪子掀下去，对着它吼了一嗓子。
珊珊蔫头耷脑，蹲坐在一旁，瞬间萎靡。
莫灵吱的两条后腿还被思思和乌乌捶着，她便一只前爪摁住薯片，一只前爪拍了拍张颂浩，示意他——开袋子。
嘴巴还不忘往前探，喝一口张颂浩拿着的酸奶。
章导：“……”
众人：“……”
这狗子……有点过于会享受啊。
艹，他们都没这么享受！！
孙梅钰再次感叹：“又是人不如狗的一天！”
背后，苏亿趴在沙发上，笑了：“小东西，你还挺会享受？”
他伸出手，拍了拍莫灵吱的脑袋。
莫灵吱：“嗷——”别拍我！
她现在是有小弟的国宝熊猫了，不能再不注意形象，更不能再被敲来敲去。
要尊重她！！
她对着他吼了声。
苏亿：“噗——”
他继续伸手：“咋滴，还不让碰了？”
“汪汪！！”
“汪汪汪！！”
“汪——”
狗子们突然凶了，五条狗子一齐对着苏亿龇牙咧嘴。
苏亿：“……？”
他后退一步，瞪大眼睛。
卧槽，这狗子现在真是威风了啊！
楼梯处，贺云稠缓缓走了下来。
他直接走到莫灵吱身后，将“众星捧月”“一脸享受”的黑白团子提了起来。
莫灵吱：“嗷——”
挥动着爪子，正要对提起自己的人发怒……
视线对上熟悉的脸，她立刻缩了缩脖子，爪子僵住，不动了。
——收养人不是上楼工作了吗？！
——怎么又突然下来了！！
贺云稠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
“怎么？这么嚣张，想当宠物界女王了？”
第39章 仓鼠（加更）
莫灵吱缩着脖子,,刚刚还“趾高气扬”的态度顿时消失了，耷拉着脑袋，僵住身体，一脸心虚。
这……
偷偷摸摸吃零食,,竟然被收养人逮住了！
“嗯？还会指使它们给你偷薯片？”贺云稠幽幽开口。
莫灵吱：“……”
她咧开嘴,,发挥熟悉的“装傻”,,一脸“听不懂”的神情。
——你说啥？我听不懂。
每到这个时候,,她这只“国宝熊猫”，就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了，尤其是收养人的。
贺云稠再次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不许装听不懂。”
莫灵吱歪歪头，依旧一脸茫然。
——她是国宝熊猫，她当然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苏亿笑出声：“噗哈哈哈，瞧你这个怂样,,吱吱，怎么不像刚刚那样嘚瑟了？”
“嗷——”你才怂呢！
莫灵吱瞪着他，龇牙咧嘴。
贺云稠揪住耳朵，微微笑：“现在又能听懂了？”
莫灵吱：“……”
装傻不成了，那就只能……
她猛地两腿一蹬,,扑进贺云稠怀里,,趴在他的胸口，伸出脑袋,,一口“吧唧”在了他的下巴上。
贺云稠一愣。
莫灵吱一脸讨好：“吱。”
收养人我错了……
千万不要扣我零食啊！
贺云稠无奈揉着眉心：“你在哪儿学得这些乱七八糟的？”
莫灵吱视线瞟向甘雨娟和陈洋。
——他们就是这样的，贴一贴，就高兴了。
贺云稠凶道：“以后不许乱看，更不许乱学,,再学这些,,我就扣光你的零食,,不带你出来玩儿。”
莫灵吱：“！！！”
她瞪着眼睛：“嗷！！”这个惩罚可太严重了！
贺云稠：“听见没？”
莫灵吱蔫头耷脑，垂下脑袋，声音有气无力：“嘤。”知道了……
唉。
她一脸颓败，地上的五只狗子都傻眼了。
所以……
到底要不要保护老大？
刚刚因为干脆面一脸颓废的珊珊最先跑到贺云稠脚下，咬住他的裤腿，发出声音——
“汪汪！！”
这一声就像是按了开启健，狗子们齐声大叫——
“汪汪！”
“汪汪汪！”
“汪汪！”
放开我们老大！！
贺云稠：“……”垂下头，看向五只泰迪。
他还没说什么，手上的黑白团子发出凶悍的声音——
“嗷！！”
不许靠近我的收养人！！
地上的五只泰迪傻眼，咋回事啊？
老大都被抓住了，那个人类仿佛还在训老大，使得老大浑身有气无力，它们想要拯救老大，竟然还被老大凶？
五只泰迪一脸懵逼。
莫灵吱龇了龇牙，逼迫地上的狗子们后退了一步。
其他人和地上的狗子一样，全都是一头雾水。
然而贺云稠摇摇头，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你一个就够我受得了，不会再收养其他宠物的。”
事实上，当初可是差点连吱吱他都不养，怎么可能再养其他的、普通狗子？
就算没有吱吱……
一想到这儿，贺云稠心口一紧，不敢往下想，下意识紧了紧抱着吱吱的手。
闻言，莫灵吱又高兴了，乖巧地窝在贺云稠怀里。
好一会儿，贺云稠缓了过来，将她提出来，微笑：“别以为撒娇就可以掩饰你刚刚想要偷吃零食的行为，小家伙。”
莫灵吱：“……”
“走吧，说好去锻炼身体，再吃零食，还会更胖的。”
莫灵吱：“！！！”
如遭雷击。
一个胖字，立刻让她萎靡。
贺云稠就这么提着狗子上楼了，五只泰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敢跟上去。
——算了，玩游戏吧。
于是，五只泰迪开始撒泼。
章导看了一会儿，没趣地带着摄像师往楼上去，一边走还一边摇摇头——
“唉，果然吱吱只有一个，其他狗子和她差距实在是太大。”
-
贺云稠站在跑步机旁边，跑步机上是一个黑白团子，她撒开四条腿，努力跑动着。
事实上，相较于其他狗子，她跑得很慢了。
大概是身上确实太圆滚滚，跑动的时候，身体一颤一颤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而显然，她并不想这样的“可爱”。
“呼呼呼——”狗子喘着粗气，余光看向收养人。
贺云稠无奈：“你太缺乏锻炼，这才十分钟不到就累了，再继续。”
“嘤嘤嘤——”哼哼唧唧。
贺云稠开了旁边的跑步机，站上去，用比莫灵吱快很多的速度跑了起来，声音坚定：“再锻炼一会儿，我陪你跑。”
莫灵吱：“……嘤。”噘嘴，耳朵垮下。
于是，出现在节目组镜头当中的是——
一个帅气的男人穿着运动装在跑步机上跑步，一个黑白“熊猫”在旁边的跑步机上跑着，“熊猫”的四个小短腿挥舞着，张大嘴巴，“呼呼呼”哈着气。
“熊猫”满脸都写着抗拒，显然是想停下来，但跑步机在活动者，她下不来，只能跟着不断往前跑。
“嘤嘤……”莫灵吱发出求助的声音。
贺云稠：“才十分钟，再坚持十分钟。”
莫灵吱：“嗷——”坚持不住了！
她太小了，爪子绝对不可能够到开关键，只能顺应着跑带，努力跑动着。
她不想跑了，她要停下！
贺云稠：“跑完晚上加餐。”
莫灵吱：“……”那也不是不可以。
小短腿一瞪，重新“吭哧吭哧”跑动了起来。
十分钟后。
贺云稠从跑步机上下来，关掉旁边的跑步机。
“啪叽——”莫灵吱直接趴在跑步机上，四脚张开，下巴搁在跑带上，“呼呼呼”哈着气。
身体随着还在缓慢往后挪动的跑带往后移动，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贺云稠一把将她提起来，莫灵吱四脚无力垂着，一脸“废了”的模样，有气无力任由他提。
“明天再继续。”贺云稠揉了揉太阳穴。
狗子吃得是有些多，这样的个头这样的体重，偏胖。
而且她最近活动量也变少了，他问过医生，对方说努力让狗子多活动才行。
——跑步的事情，必须坚持下去。
“嗷——”闻言，莫灵吱瞪大眼睛，一脸绝望。
她垂着脑袋，努力思索——
节食减肥不行，她根本舍不得少吃一口，而且还有一天五顿，用美食勾引她的收养人拖后腿。
运动减肥也不行，好累啊，她一点也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所以……
她必须换减肥思路了。
要不……再变个身？
黑白团子皱着脸，再次陷入思索。
贺云稠提着她走出房间，他们此刻在别墅三楼，算是人最少的楼层了。
然而刚刚走出来，便看见白玉静静站在转角处，显然，她在等他们。
累得有气无力的莫灵吱猛地瞪大眼睛，来劲儿了。
白玉：“贺总，可以和您谈谈吗？”
贺云稠面无表情看向她。
白玉：“真的，只耽误您五分钟时间！”她一脸哀求。
莫灵吱：“嗷——”不可以！
她开始挣扎。
贺云稠却突然将她放下，而后摸了摸她的脑袋：“下楼去喝点水吃点东西，不可以吃薯片，我马上下来。”
莫灵吱：“！！！”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收养人你变了。
白玉这个坏人不可以处，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单独说话啊？
难道你真的想要将这个坏人带回家吗？
她看着收养人，期待他抛开白玉，和她一起下楼。
贺云稠：“乖，先下去。”他的声音坚决，还推了推她。
莫灵吱转身，尾巴垂下，因为刚刚锻炼完，身体有些飘，走起路一晃一晃的。
脑袋垂下，耳朵耷拉，张扬的毛都趴下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贺云稠没有看见——转身后的狗子红了眼眶，满脸委屈。
——她要失去收养人了。
张妙薇说，白玉会黏上收养人，或许像自己一样，挂在收养人身上被他带回家。
以后，她住进收养人的家，睡收养人的床，也许还要打收养人的熊猫……
她真的好舍不得会为她洗澡、抓痒痒的收养人。
可如果收养人真的要带白玉回家，她就要离开她的收养人了。
呜呜呜，真的好舍不得。
想到这儿，“啪嗒啪嗒”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走得很慢，但始终没有听到收养人叫住她。
-
狗子一走开，白玉立刻红着眼睛哀求：“贺总，您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我？损失华明的利益截走我的资源，对华明完全是有害无利！”
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言一行都带着勾引的意味，反而相当诚恳地哀求——
“贺总，我知道错了，您是因为吱吱才这样吗？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碰吱吱一根毫毛，也不会再说一句伤害吱吱的话！”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们没必要两败俱伤，华明是您辛苦创办的，您也舍不得华明因此而损失利益吧？为了我一个小明星，不值当。”
“贺总，如果您愿意高抬贵手，我愿意和华明合作，帮助……”
贺云稠打断她：“白小姐，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吱吱就是我的逆鳞，你多次想要为难她，就要承担为难她的后果。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华明对付你损失的利益，于我而言，九牛一毛。”
白玉脸更白了。
“只截你目前的部分资源和商业合作，已经是手下留情。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对吱吱做什么，我贺云稠不惜一切，对你赶尽杀绝。”他的眼神阴狠冰冷，让白玉连连后退。
这是个魔鬼！
她只是为难一只狗，还没有伤到这只狗，他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的出手。
这样的男人……
她当初怎么会想要勾引他？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白玉看着他那双让人胆寒的眼睛，再次后退，身体撞到了墙上。
然而贺云稠依旧看着她，声音冰冷，视线如刀——
“另外，我还想问问白小姐，当初你有一只仓鼠，你对它做了什么？”
第40章 流浪
仓鼠？
白玉一怔。
她有过很多仓鼠,,但她对那些仓鼠都只做了一件事……
贺云稠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步步紧逼：“一只非常聪明的仓鼠，和吱吱一样罕见的聪明，尾巴很大,,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
白玉瞳孔一缩。
是那一只！
那一只以为她心情不好,,还会两只前爪抱在一起哄她的仓鼠！
她记得那一只,,而且从那一只仓鼠过后,,她暂时还没买过其他仓鼠，现在又来录制节目，哪怕烦到死，也不敢在节目组“发泄”。
也因此，那算是她“发泄”的最新一只仓鼠。
那天如果不是她非常生气，大概……会多留几天那只仓鼠。
那确实是少见的聪明机灵,,可那时候她想，再聪明又有什么用？不过是畜生而已。
贺云稠怎么会突然提到那只仓鼠？
而且，他怎么知道有那只仓鼠？
难道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贺云稠为什么要问起那只仓鼠，但白玉知道——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虐待过那只仓鼠，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仅仅只是针对吱吱,,贺云稠就这么狠,,如果发现她虐待过他打听的仓鼠……
她心口一紧，拿出从未有过的好演技,,脸上先是思索，随即便是恍然——
“贺总，您说得是不是之前在临安路会所前偶遇的时候，我助理手上的那只仓鼠？”
她颇有些遗憾：“那确实是非常聪明的一只仓鼠,,是我助理的,,我也很喜欢。但是她带回家才养了一两天,,听说那只仓鼠就偷偷跑掉了。它真的非常聪明，还会自己开笼子，唉，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贺云稠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白玉难以从他的眼中看出任何情绪，扯了扯嘴角，继续：“真希望那只仓鼠还好好的，如果它还好好的……没准儿我也能带它上节目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真心懊恼的。
她万万没想到——观众竟然也喜欢聪明的畜生，吱吱不就是因此而被喜欢吗？
如果她没杀掉那只仓鼠，留着那只仓鼠带上节目，没准儿和吱吱一样能吸引更多的热度，仓鼠不过是畜生而已，它的热度，都会归属于她。
想到这儿，白玉脸上的遗憾更重，而且是发自肺腑的。
贺云稠深深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最好不要骗我。”
白玉呼吸一滞，浑身发寒。
-
被“赶走”的莫灵吱相当难过，“啪嗒啪嗒”留了不少泪眼下来。
就从三楼走到二楼的这一段距离，她走得又慢又绝望。
脑海中，早就已经脑补出无数贺云稠带着白玉回家的画面……
甚至还有白玉将自己赶出收养人家的画面！
——收养人真的变坏了。
有自己还不够吗？
眨眨眼睛，委屈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哗啦啦从眼眶内往外涌。
直到听到二楼有声音，她才抬起一只前爪，用前爪抹干净眼泪，小声抽噎两下。
——莫灵吱不要哭。
你是国宝熊猫，就算没有了收养人，你也可以在人类社会生活得很好。
没人会伤害你的，而且你现在也有了“粉丝”，有很多人喜欢你的，不要哭，要笑着离开收养人。
要保留国宝的体面。
她一屁股在转角的房间门外坐下，靠着门，摊开白绒绒的肚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噎着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一分钟后，她抖了抖耳朵。
——房间里面的声音，有点耳熟啊。
“张颂浩，你又抿着嘴不说话，动不动就是这样，我刚刚给你交代的，你到底有没有听？一言不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张阳哲声音很凶，对着面前垂着头不说话的儿子咆哮。
张颂浩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你到底在不情愿什么？我让你好好表现，让你多说话，不都是为了你好？我煞费苦心为你以后打算，你就整天不高兴、不说话，你这样上电视，谁会喜欢你？”张阳哲继续吼道。
张颂浩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不要别人喜欢……”
如果张阳哲仔细听，就会发现小小少年声音里面的坚定和固执。
然而他并没有仔细听，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不要别人喜欢？！”张阳哲勃然大怒，“那你要什么？你不好好学习，不爱说话，整天像个锯嘴葫芦，我不把你往娱乐圈拉，你以后做什么？！”
又没有了声音。
张阳哲怒到拍桌子：“你才六岁，听我的话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和我对着干？！我把你养这么大，费尽心思为你铺路，你就是这种态度？！”
小小少年搅着衣摆，抿住唇不言。
“是不是你妈又给你说了什么？”张阳哲皱着眉，“我说过让你不要见她，她是不是又想方设法跑到你面前来了？你妈到底是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张颂浩还是不说话。
张阳哲本来就不是脾气好的人，彻底控制不住了，抓住他，将他的脑袋抬起来，呵斥道：“张颂浩你给我抬起头！说话！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给我说出来！”
张颂浩猛地挣脱开，撒开腿就往外跑。
“张颂浩！！”
拉开门准备跑出去的张颂浩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狗子，他的脚步因此而停顿了片刻，但莫灵吱却突然挥挥爪子，风一样往外跑去。
张颂浩立刻跟上。
-
楼上在吵架，工作人员们大概听见了。
尤其是拍摄张阳哲和张颂浩的摄像师，全都放下了摄像头，缩在一楼节目组的房间去了。
——这点眼见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