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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温简爸妈都还在这边,温简也不敢明目张胆和江承继续同住,连之前同居的事都还瞒着双方父母,单独相处的时间几乎没有过。
这会儿偌大的卧室只剩两个人了温简心跳反而有些不受控地微微加快了起来。
“对了……”温简轻咳了声,“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杯水?”
江承有些好笑回头看她:“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耳根也红了,想什么呢?”
温简背脊微微挺直:“没什么啊,只是我记得有人以前每次去我那儿都要自己打水喝,所以先提前给你准备点儿。”
“不用了。以前名不正言不顺只能靠喝水,现在……”
江承突然伸手把她拉入了怀中,温简抬手制止他:“别闹,我爸妈随时会回来呢。”
江承腾出一只手把房门关上,顺道落了锁,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唇就压了下去。
温简也有些怀念江承的吻,他的舌头进来时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主动回吻。
这一吻就失了控。
温简身后就是大床。
江承手掌穿过温简发丝护住她后脑勺,压着她倒了下去,另一手轻车熟路地去解温简衣服,解到一半又想起这还是温简家,温家爸妈随时可能会回来,又替她把衣服拉了下来,将她更深压进床榻里,来回吻她,好一会儿,才气息微喘地放开了她。
“你家隔音怎么样?”他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她,染上情欲的沙哑嗓音分外诱人。
“很差。”温简呢喃着回,轻轻推了推他,“你克制一下。”
江承低头咬了咬她唇珠:“今晚陪我去住酒店,嗯?”
“别以为你是我家救命恩人我爸就不会提刀砍人。”还是温软的呢喃嗓音,听着不无遗憾。
江承轻笑了笑,含着她唇压下去又是一顿缱绻厮磨,但到底是顾忌着温简爸妈的随时可能回来,没有继续下去,厮磨了会儿便放开她坐了起身,打量着这个于他还是分外陌生的房间。
房子已有些老旧了,房间也不是时下热门的装修风格,反倒有些年代感,窗子还是白色的田字风格的平开窗,窗下是原木色的书桌,旁边是书架,书桌和书架摆满了书,多是心理学类和刑侦类书籍,很多已经翻得有些陈旧。
书架顶格有一摞厚厚的硬皮日记本,泛黄的封面也有些年代感。
江承起身,伸手去取日记本。
温简原还是趴在床上舍不得起来的,看到江承起身才忍不住扭头看他,一眼便看到他伸向日记本的漂亮的手,惊得她一下弹坐起身。
“那个不能看。”她困窘出声,鞋子也没穿就急急朝江承跑过去,踮起脚尖伸手想拿回来。
那都是她最难过无助的几年记下的日记。
那个时候的智能手机还没普及,网络也没现在发达,日记是她唯一能倾诉和纾解的方式。
江承任由她把日记本拿去,看着宝贝似地护在胸前,轻声对她说:“简简,我也想了解你的那十年。”
这样温柔的江承温简根本招架不住。
她迟疑着把日记本递了出去:“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会觉得有点尴尬。”
“没关系,你也看过我的了。”江承接过了日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上是用黑色签字笔写下的一排排的“江承”,落笔由轻到重,一遍一遍地重复,日期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每一天她都在由轻到重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写到最后时笔尖把纸张都划破了口,水墨也被水样的液体晕开了痕迹。
江承看向温简。
温简尴尬转开了脸:“我……出去看一下我爸妈回来没有。”
江承没说话,上前一步,手托着她后脑勺,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头压靠在胸前。
很怜惜温柔的一个拥抱。
温简想克制住情绪,但眼眶还是不受控地湿了。她没有乱动,安静任由他搂着。
江承继续翻着她的日记本。
她日记本虽多,但记录的东西却不多,尤其是关于心境的更少。
有文字的页面多只是轻描淡写地记录着今天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多是与校园情侣有关的,字里行间总有着挥之不去的淡淡遗憾。偶尔能感觉到她情绪剧烈起伏的地方,也只有由轻而重的一个个的“江承”替代,她不习惯直白地去表达她的情感,哪怕是宣泄于纸上,可偏偏,江承看得懂。
他揉着她头发,将她抱紧了些。
第114章 番外二 江妈妈的第三次暴击(下)
林景余和温司屏晚上十点多才回来。
家里只有两间房,温司屏要去收拾房间,打算让江承和林景余睡一屋,她和温简一个房间。
温简制止了她,她爸妈常年聚少离多,她并不想剥夺他们难得的共处时间。
“我已经给江承在楼下酒店定了房间了,妈您别麻烦了。家里床小,江承和爸都长手长脚的挤一块儿难受。”
“床是小了点……”温司屏也有些不好意思,“实在不行让你爸在沙发凑合一晚,别江承每次过来都让他去住酒店……”
“阿姨,没关系的。”江承微笑打断温司屏,“酒店就在楼下,没几步路,来回也方便。”
林景余也插了话进来:“他们喜欢住哪儿就住哪儿吧,都是一家人也不用那么客气。”
温司屏只好点头:“那也行,要是酒店住不习惯你就回家里住,家里小是小了点,但挤挤还是能住的。”
江承笑点头:“好。”
酒店还是江承上次过来定的那家便捷酒店。
温简送江承过去。
办理完入住,温简手往身后小区指了指:“那,我先回去了?”
江承挑眉,静静看她不动。
温简也没真打算这么快回去,人很自动自觉地搂住江承胳膊。
“我陪你上去。”
房间就在二楼。
刚进屋,江承反手把门关上,搂着她吻就落了下来。
刚才在家里本来就有点被强行打断的意思,温简也有些忍不住,拉下他的头也吻了上去。
江承直接将她压抵在了玄关墙壁上,一手托着她后脑勺一手贴着她背,吻得越发深重。
两人都有些热切,但又还保持着丝理智。
“怎么办,今晚不想放你回去了。”
含吮着她唇,江承低声呢喃,低沉沙哑的声线勾得温简越发心痒痒。
“那要不,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说你受伤了,我留下来照顾你?”温简也跟着呢喃,“但受什么伤好呢?你还能受什么伤啊?这套把戏我爸二十多年前就用得炉火纯青了。”
江承轻笑,压着她唇又重重吻了下去。
“你说民政局怎么也不搞个24小时开放窗口?”微喘的嗓音不无遗憾。
“大概是为了帮女孩子们提防你们这些心术不正的男人吧。”温简气息已乱得说话有些不成句,“夜色容易使人迷乱。”
低低的笑声在唇边再次响起时,温简已被江承一把抱起,惊得温简下意识搂主了江承。
江承直接将她抛扔在了床上,高大的身子也朝她压了下来。
温简担心推他:“你还真打算不让我回去啊?”
“嗯。”江承含糊应着,低头含着她唇来回轻吻,低哑的呢喃也随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吮吻慢慢逸出,“就不知道在你爸眼皮底下拐他宝贝女儿夜不归宿,以后会不会连你户口本都找不着。”
温简被他撩得也有点不想忍了。
“你可以试试……”她喘息着与他回吻,“大不了,到时候我帮你找……”
她的反应换来江承低低的笑声,他的手没入她发中,捧着她的脸,渐渐加深了这个吻,原本还是想着克制的,不能真不让温简回去,但吻着吻着就失了控,屋里气氛随着彼此渐重的喘息变得旖旎时,温简手机响了。
江承不得不停下,把温简抱在胸前平复气息。
温简也稳了稳气息后才摸过手机接起。
林景余打过来的。
“今晚回来吗?”
他这话问得很有技巧,不直接叫她回去,也不问“不回来吗?”,反而是把决定权留给了温简。
温简和江承互看了一眼,努力克制着气息平稳回他:“回啊,正准备回去呢。”
“嗯,路上注意安全。”林景余挂了电话。
江承垂眸看她:“怎么听你爸声音,似乎有点遗憾?”
“没有吧。”温简挠头回想,她爸声音和平时一样平稳啊,没有松口气但也不像有遗憾的感觉。
江承笑笑,翻身坐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人把温简送回到家门口,抱着她腻歪了会儿才放她进去。
温司屏已回房,林景余看到温简也只是平静说了句:“回来了?早点休息。”
温简有些心虚,也格外乖巧地点点头,想看林景余是不是对她的回来很遗憾,但从他平静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让她早点休息后就回了房。
温简回房里洗漱完,人在被窝里偷偷给江承打电话:“我怎么也感觉我爸好像有点遗憾?难道是嫌弃我这个电灯泡太亮了?”
江承:“要不我回去接你?”
温简:“还是别了吧,要是揣错圣意,你真打算让我给你找户口本啊。”
江承低低笑:“好了,逗你的。你身体刚好,不能熬夜,赶紧睡。”
温简:“嗯。”
——
江承在南城陪温简过完周末才回的松城。
他已回省厅述职,把钟玉明案牵扯的人事和公司等相关案情和证据一并移交检察机关。
何建集团作为钟玉明在国内最大的洗钱公司,也一并被查处,何建离作为公司法人和直接参与人也被依法逮捕。
何邵自何建离出事后便也失去了联系,电话关机,微信不回,人也不在家。
但警方在两天后收到了何建集团犯罪的匿名证据和一些残缺的账务。
是何邵提供的,匿名信封上有他留下的字。
江承认得他的字。
但何邵依然音讯全无。
何建集团的查处工作和何建离的逮捕工作并不是江承明面在负责,但缉捕那夜何邵撞破江承温简身份,何建集团被查又是与钟玉明贩毒案相关,何邵不可能猜不出江承在其中的角色。
江承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利用何邵,就像他最初并没有想到会查回到他的家乡松城一样。
他最初经手的案子远在东南亚,只是没想到一路查着竟查回了松城,查到了何建集团。就像当年林景余一样,他最初经手的案子也远在国外,只是潜伏期间被案子牵着回到了松城,这个时候抽身或者换人,都意味着前功尽弃,但不抽身,却也是风险倍增。
江承是权衡许久以后才选择了继续。
好不容易有了钟玉明的线索,他不想让这十年的努力功亏一篑。好在十年前他和家人闹得人尽皆知的决裂给了他很好的掩护,只是案子牵扯到何邵家,对于何邵却是怎么也绕不开的。
江承很庆幸何邵还和十年前一样,没心没肺没长心眼,对公司经营不上心,也没有参与到任何违法犯罪活动中。
但对于何邵,江承是心里有愧的。
这种愧疚自从何邵失联后就一直在江承心中挥之不去。
他没有刻意去找何邵,如果何邵不想见他,找到了也没用。
但江承没想到,何邵会主动找他。
周一下班回到小区时,江承看到了坐在树下长椅的何邵。
人正盯着远处失神,面容有些憔悴。
相较于出事前的神采飞扬,何邵沉默了许多。
何邵也看到了江承,站起身。
“聊聊吧。”他说,和江承还隔着段不短的距离。
江承点头。
两人并没有去餐厅或者酒吧类的地方,只是在小区附近的江滩公园,沿江慢行。
夕阳下的江滩公园热闹却又静谧,到处是遛娃的老人和散步的情侣,有种岁月静好的祥和安宁。
“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吗?”何邵没有看江承,只是平静问他。
江承也没有看他:“不是。”
何邵是他这十年来唯一还保持联系的朋友。
倒不是他对何邵感情多深,而是何邵习惯于找他。
哪怕隔着个太平洋,何邵也能锲而不舍地通过关系辗转找到他的联系方式,而后联系上他。
只是江承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选择的路荆棘丛生,惊险万分,并不适合与身边人有太多牵扯。
因此这些年来对于何邵他向来是冷淡的。
只是何邵这人没什么心眼,也不在意他的冷淡,有事没事就找他,开心的不开心的都爱和他分享。
江承很感激何邵这十年的真心陪伴,因而当他发现何建集团以股东名义出现在钟玉明集团的股东会名单上时他犹豫过,那是一份沾着罪恶的洗钱名单,他并不想失去何邵这个朋友,但他的职责、他找温简的信念以及不想让何邵误入歧途的念头让他不得不选择从何邵集团入手,然后逼出钟玉明。
他从没告诉过何邵他真正的职业,对外的口径一律是职业经理人,美国名校的金融管理学位和完美的工作履历让何邵对他没有丝毫怀疑,而何邵在常年的倾诉里江承是了解何建集团困境的,公司派系众多,何建离身体山河日下却找不出一个镇得住场子的人,属意何邵接管公司产业偏何邵是个不上心的,因而何邵萌生了请江承回来帮忙的念头,江承也就顺水推舟半推半就促成了这个事。
“理智上我知道我应该理解你,但情感上……”何邵停下脚步,看向江承,“抱歉,我做不到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江承也看向他:“我很抱歉。”
何邵摇头苦笑,转开了脸,又转了回来,看向江承:“以后,保重。”
江承没有说话。
何邵已转身离去。
夕阳将他身影拉得很长,渐行渐远。
江承转开了脸,突然想起多年前,无数个夕阳下,身着篮球衣的高挑少年骑着自行车欺近,一手扶着车把手,一手自来熟地搭在他肩上,“承哥”“承哥”地叫的画面。
到底是回不去了。
晚上,温简和江承视频时明显感觉到他情绪不高。
“发生什么事了?”温简忍不住问,她还在休伤假中,难得一家三口回这座城市,想多和家人聚聚,昨天并没有跟着江承回松城。
江承沉默了会儿:“我今天,遇到了何邵。”
温简心沉了沉,隐约猜到原因了。
“他,还好吗?”温简轻声问。
江承点点头:“嗯,还好。只是……”
江承抿唇,没有再说下去。
温简明白他想说什么。
“他心里有疙瘩是正常的,换到你和我身上也未必就能一下看开。”温简轻声开口,“但导致他家问题的人不是你,而是他父亲。何邵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可能只是需要些时间,你别担心。”
江承点点头,冲她露出一个笑:“我明白,放心吧,我没事。”
温简:“嗯。”
但温简知道,江承不可能真的没事。
他和何邵的感情,看似疏淡,但作为十年来唯一保持联系的朋友,江承把何邵看得比外人能看到的都重。
查到何邵家是江承不愿看到的结果,却又是不得不往下查的使命。
情与法之间,法律是底线。江承不可能因为与何邵的感情就放弃追查真相和缉拿犯罪分子。
而江承查何家从另一层面而言,也是避免了何邵在不知情之下被拉入泥沼。
一旦何邵参与了犯罪,想再回头几无可能。
从何邵父亲不遗余力希望何邵继承家业这件事看,何邵涉案只是早晚的事。
江承的出现及时避免了他可能的悲剧。
挂了江承电话,温简给何邵发了个信息,是一张手绘连环图:平地上有小片干小的胡萝卜地,幼兔心满意足地拔着小胡萝卜。悬崖边是大片肥沃又大颗的胡萝卜,雄兔一手扒拉着悬崖一手拼命摘大的胡萝卜,并回头冲幼兔招手,愤怒让它赶快过来。幼兔和雄兔距离过远,雄兔身后的悬崖被距离分割成了一根直线,幼兔看不到深渊,只看到雄兔在兴奋举着胡萝卜冲它吆喝,迟疑着又努力地朝雄兔拼命跑去,快冲到悬崖边时,一只雄鹰俯冲而下,叼走了幼兔,把它放在平地上,而一直扒拉在悬崖上的雄兔失手坠入了深渊。
图片上只有“该与不该”几个字。
温简给何邵留了段话:我这几年常常梦到高三那年,新学期开学,班主任根据期考成绩让我们各自选同桌和座位,全班七十多个人,我选择了许冉,而江承选择了你,我们都很默契地选择回到了我们最初相识的那个角落。明明没有任何商量,却都记挂着最初的那份美好。后来许冉出事,我和江承努力把她带了回来,我们都不希望我们之中少了任何一个人,我想江承对你,也是一样的。希望我们都好好的。
发完信息,温简起身收拾行李,她订了当晚回松城的机票。
到松城时已快接近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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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已洗漱完,躺在床上睡意全无,脑中不断回放着和何邵相识以来的点滴以及他转身离开时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向来不是感性的人,但许是和何邵这段从年少走来的友情太过纯粹,让他多多少少有些怀念。
门外响起他妈邱梦琪的声音:“江承,还不睡吗?”
江承关了灯:“嗯,准备睡。”
温简不在,何建集团的工作也已结束,从南城回来他就暂时回了家里住。
还是那套他曾住了十多年的小洋楼,还保留着十年前的装修风格。
过去十年江承几乎没回来过,除了工作忙怕连累家人外,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房间、这个小区有与温简有关的记忆。
那个温简她们当年租住的房子还在。每次看到它,江承就会想起高考那天,大雨磅礴中被风雨吹得零落飘摇的黄色警戒线,也会想起无数个夜里,他从她家经过,远远看到她在窗边书桌写作业的安静画面,后来也就干脆不回,看不见,自然不会怀念。
床边的手机在这时响起。
江承拿起,一眼看到屏幕上的“简简”两个字,心情突然就好转了些。
他接起,温简低软的嗓音跟着传来:“睡了吗?”
江承不觉微笑:“刚准备睡。你怎么也还不睡?”
“想你呢。”她还不太习惯于讲肉麻情话,别别扭扭地说着反倒带了丝撒娇的娇软。
江承也不觉把声线压低:“那明天回来?”
温简:“这个啊……”
江承:“还舍不得?”
“也不是……”温简转开了话题,“话说,你家人睡了吗?”
江承:“嗯,都睡下了。”
“这样啊……”她压低的声音听着有些苦恼。
江承:“怎么了?”
“嗯……”电话那头像还在苦恼。
窗户在这时传来两声叩击,声音很轻,小心翼翼的。
江承困惑皱眉,掀被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眼看到站在窗外的温简,正一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一边仰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
“我在想去按门铃的话,会不会吵醒你家人?”
江承一下有些恍惚,想起多年前她生日那夜,他拉开窗户,她也是这样站在窗户下,睁着这双圆溜溜的眼睛怯生生看他,问他能不能让她进去一下。
温简看江承神思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吓到了他,有些担心地叫了他一声:“江承?”
江承视线落在她脸上,朝她伸出了手。
温简有些迟疑:“又来啊?”
她可没忘记那年造成的轰动有多大。
江承一家人捉奸一样把两人叫到客厅,把他们两个人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地来回审视,那眼神分明是评估他们有没有做出格的事。
但看着江承那只横在眼前的手掌,温简又有些心动,她迟疑了下,把手搭在了江承掌上。
江承握紧,拉着她爬上了阳台。
温简刚从窗台跳下来江承就单手搂住了她,另一手抓着窗帘一拉,“滋啦”一声,窗帘合上,江承的吻也落了下来。
有些急切,甚至是粗暴。
温简能明显感觉到他动作里浓烈的情绪起伏,忍不住抱紧他回吻。
“怎么突然回来了?”江承抽空问她,沙哑的声线在渐有起伏的气息里又带了勾人的性感。
温简也低喘:“想陪着你。”
然后拉下他的头,主动吻上了他。
这一主动就让江承彻底失了控,他抢回主动权,边吻她边剥她衣服。
温简也回以同样的热情。
她被江承压入床榻的时候,衣服已经凌乱散在了椅子和床尾。
床头柜放着台灯,不知道谁不小心碰到了台灯,“哐啷”一声,台灯落地,巨大的声响惊醒了隔壁的其他人。
邱梦琪急急起身:“江承,发生什么事了?”
音落时,邱梦琪已经推开了门。
空气瞬间凝滞。
江承反应极快地扯过被子把温简盖了个结实。
邱梦琪惊恐地看着满地狼藉,视线从散乱的男女衣物慢慢移到江承光裸着的上半身上,不意与被窝里挣扎探出半颗脑袋喘气的温简视线撞上。
邱梦琪:“……”
温简:“……”
第115章 番外三 你和我的青春时光﹠婚礼
温简这辈子从没这么生无可恋过。
幼年被江承逼着吃下那一大盆东西时,邱梦琪的突然出现虽让她觉得不安,但还是有如见到救星般松了口气。
年少那一次只是有点懵。
这一次……
温简手紧拽着被子,尴尬地叫了声:“阿……阿姨好。”
“啊?额,哦,好……”邱梦琪显然又是一次惊吓过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但没再像十年前那样,端出家长的威仪来,让两人收拾一下出去见她,反而是在打过招呼后,僵直着身子背过身,出了门,顺道把门带上了,还把听到动静赶来的一众家人挡在了门外,全轰回了房里,一副“我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到”的粉饰太平模样。
房间重新归于平静,温简也缩得只剩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圆溜溜湿漉漉的,泫然欲泣又生无可恋。
小模样看着有点可怜,又有点滑稽。
江承没忍住,“噗”一声笑了。
温简委屈巴巴地瞪他,但小鹿似的眼神毫无杀伤力,反而带了丝奶凶奶凶的娇气。
江承忍着笑,朝她重新俯下身。
温简以为他还要继续,压低了声音着急推他:“还来,还来,你还敢来。”
“不敢了。”江承嗓音还隐隐忍着笑,又轻咳了声压下,“要不,我们回我们那儿去?”
“我不要了。”温简大半张脸还闷在被窝里,“你说我现在偷偷离开,是不是可以假装没来过?”
江承若有所思地点头:“嗯,然后明天我妈要问起的话,我就说她只是梦游了。”
温简脸都垮了下来。
“本来还想着你今晚心情不好,想回来陪陪你,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又给了你妈一个惊吓。”
“没关系,她习惯了。”江承朝她俯近了些,看入她眼睛,压低了声音,“这个惊喜我收到了,我很喜欢。简简,谢谢你。”
他眼神专注且温柔,又是这样柔哑得能勾出魂的诱人嗓音,温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承轻笑,低头吻她。
温简瞬间紧张。
“我轻点。”江承低声安抚,但到底没敢再进一步,怕又闹出大动静来。
第二天,两人早早便起来了,出去散了个步才回来。
回来时江承爷爷和爸爸都已经起来,一家人正在吃早餐,看到温简很是惊喜,尤其江承爷爷,自从发现自己误解了温简后在一段时间的尴尬自责和别扭后,人也慢慢放开了,看到温简就欣喜,起身连声招呼她。
“简简,来,过来吃早餐了。这么早过来,应该还没吃吧?”
温简尴尬看了眼眼观鼻鼻观心认真给他们盛粥的邱梦琪,干笑着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江承替她接过了话:“嗯,还没吃。”
拉着温简一起坐下。
邱梦琪盛好的营养粥也端到了他们面前:“来,多喝点,补补身子。”
给他们的碗还不一样,容量比其他人的足足大了一倍。
温简尴尬接过:“谢谢阿姨。”
“和阿姨还客气什么。”邱梦琪笑,然后也不太好意思地把一串钥匙推着递给温简,“简简啊,这是家里钥匙,以后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走大门就好。”
温简冷不丁被刚塞入口中的那口粥呛到。
江承爷爷担心看她:“怎么了?是不是粥太烫了?”
温简赶紧摇头:“没,没有,是我吃太快了。”
邱梦琪估摸着她还在为昨晚的事尴尬,笑着安抚:“没关系的,阿姨也是过来人,明白的,年轻人嘛。”
她只是震惊于她那个3岁开始就不让她给他洗澡,从小规矩古板、克己守礼的儿子竟会有那样……热情奔放的一面。
想到昨晚无意撞见的一幕,赤裸着上半身将人压入床榻中拥吻的江承……
邱梦琪突然想起个问题来,江承平时不怎么在家里住,应该……没有准备避孕套的习惯吧?
她纠结看了眼衣冠楚楚平静喝粥的江承。
江承轻咳了声。
邱梦琪假装没事地转开了脸。
饭后,趁着温简回了房,邱梦琪偷偷拉住在洗手间漱口的江承,很是不自在地问他:“江承,你房间应该没有准备那个……避孕套什么的吧?”
江承被呛到。
“妈,你想说什么。”
邱梦琪:“你和简简也不小了,而且身强体壮的,我怕你们搞出人命来不自知,你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结婚的事了,可别到时候让简简挺着个大肚子嫁你。”
江承:“妈,我们有我们的安排,您别担心。我和简简过几天要去外地进修一段时间,我会安排好的,您别瞎插手。”
邱梦琪放下心来:“两个人在外面,你可要照顾好简简。”
江承:“我知道的。”
进修是在B市的大学,培训一个多月,半个月前就定下的行程,江承和温简属同个警种,都在培训名单里。
江承提前在学校门口租了套公寓和请人打扫了卫生,拎包入住。
温简和江承到公寓时已是晚上十点。
两人已在外面吃过饭,回到公寓温简就迫不及待洗去一身疲惫,这才放松地任由自己倒在一米八的大床上。
公寓不算大,50多平的大开间,原木色的日式装修风格搭配暖色灯,把房间衬得温馨异常。
江承洗漱出来就看到温简趴在床上看书,一手托着腮偏着头,一手翻着书页,看着正入神。
她骨架偏小,人也是纤瘦型的,脖子是秀气好看的天鹅颈,宽松的杏色及膝睡衣套在身上更衬得身形纤细,微卷的茶色长发被抓夹随意别在脑后,偏分的八字刘海在二侧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暖光灯打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恬静柔美。
一种岁月静好的安静美好。
江承不觉停下脚步,隔着小段距离,静静看她。
温简隔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空气里的安静。
她困惑扭头,看到正倚墙看她的江承,笑了:“你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手中的书本也跟着合上,翻身坐起。
“看你。”江承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弯腰取下她头上的抓夹。
温简一头长发披散了下来。
江承低声:“这次终于不会有人打断了。”
音落时,手掌已穿过她发丝,托住她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温简也跪坐起身,拉下他的头,仰头与他回吻。
两唇相贴,是来回品尝的温柔厮磨。
彼此都不急切,甚至还能腾出空间说话。
“你特地提前两天过来,不会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温简轻喘着问,人还半跪在床上,却几乎半个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
“嗯。”江承也含糊应,手拽着她睡衣直接从她细肩上扒拉了下来,气息也慢慢变得粗重,吻也不再满足于慢刀割肉般的耳鬓厮磨,他护着她头将她压进了软床中,越发深重地吻她。
这一次没有人打扰,也不用担心人打扰,心情的放松,心灵与□□的双重渴望,让两人极尽放纵。
在床事上,温简和江承都还是生手,但自小优于常人的学习能力,他们并不惧于相互学习和探索。
提前过来的这两天,温简和江承时间几乎都花在了床上,极尽疯狂和放任,毫无保留。
第三天开始培训,课程是在学校的阶梯教室上的,课后在学生食堂吃饭。
温简和江承都是爱泡图书馆的人,难得回到大学,图书馆离家近,晚上除了偶尔去看个电影,多半时间都是一起泡在图书馆里看书自习,晚自习结束才一起在校园散个步什么的,这种与大学生几无区别的校园生活,让温简有种回到大学的恍惚感,但又是两人不曾共同拥有过的大学时光。
这于温简是很新奇的体验。
她长得偏小,回到校园以后穿着打扮也比较休闲,看着和没毕业的大学生无异,人刚在校园出现没几天就收到了不少关注。
去图书馆自习时,偶尔遇到江承去书架找书,她旁边座位空下来,马上就会有没眼力劲的男生借故来搭讪要微信。
去食堂偶尔赶上江承去给她打汤的短暂落单时间里,江承的位置也会马上被别人占上。
但江承许是气质更为清冷沉稳些,穿着上也多是白衬衫黑西裤为主的商务打扮,被误认为老师的概率更高一些。
小女生对他多半只敢远观惊叹和相互打探是哪个系的,不敢上前要联系方式。
但也有例外的。
这天,温简和江承和往常一样在食堂打完饭菜。
食堂人多,江承习惯性走在温简身后护着她。
温简端着餐盘先落座,人刚坐下旁边端着餐盘找座位的男生看到她对面座位空着,当下搁下餐盘,在温简对面坐了下来,然后才腼腆问温简:“不好意思,这里应该没人吧?”
温简刚想说有人,江承已端着餐盘挨着她坐了下来,也没说话,只是淡淡瞥了眼男生。
男生注意力还全在温简身上,有人没人的话题也只是找个开口搭讪的机会,有了第一句话第二句也就跟着来了。
“诶,同学,你是哪个系的啊?我好像以前从没见过你。”
温简客气笑笑:“我不是你们学校的。”
男生继续:“那是隔壁学校吗?我一哥们也是你们学校的,也是大三。”
温简依然只是客气笑笑,摇头:“不是。”
而后偷眼瞥江承。
江承还在看着男生不动,面色淡淡的,也不出声提醒。
温简悄悄拽了拽他袖子。
江承偏头瞥了她一眼,继续看着锲而不舍的男生,想看看他什么时候才会留意到他的存在。
没想到还没等到男生留意到他,一个长得异常漂亮的女生已端着餐盘在江承对面坐了下来。
“老师,请问我可以坐这吗?”
温简差点没被呛到,抬头看女生。
女生正小心偷看江承,脸颊泛红,眼神活泼且大胆。
江承没理她,低头吃饭。
女生又大着胆子问了句:“老师,您是哪个系的啊?”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江承终于淡淡回了句,尝了口汤,而后把汤盅放到温简面前,温声对她说,“这汤味道不错,你试试。”
说完就舀了一口汤喂到温简口中。
男生:“……”
女生:“……”
温简在两人震惊又尴尬的眼神中张嘴喝下了那口汤,她也有点尴尬。
只有江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抬手轻轻替她擦掉嘴角溢出的汤汁,轻声问她:“怎么样?”
温简不得不点头:“嗯,还不错。”
江承继续旁若无人:“晚上我们回去煮点试试?”
温简继续点头:“好啊。”
偷眼瞥男生,男生已经低下头大口大口地扒饭。
女生已端起餐盘尴尬地走了。
温简突然觉得女孩有点惨,这得鼓了多大的勇气过来,这都还没出师就身先死了。
不过明里暗里还不知道多少女孩在盯着江承呢,个高腿长气质出众颜值高的年轻男人啊……
温简偷偷瞥了眼江承,又移往他握汤匙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好看的一只手,但好像少了点东西。
温简沉吟,没留意到江承同样盯着她手看的眼神,以及眼神里的若有所思。
——
周六,学校没课。
温简难得没有和江承一块起床,趁他出去时偷偷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在学校门口就遇到了刚好从学校回来的江承。
江承:“不是说没睡够吗?”
“不习惯赖床,所以出来走走。”温简面色很是自然地走向他,“毕业季呢,听说晚上学校有毕业晚会,一起去看看?”
江承:“好。”
毕业晚会在学校小广场举行。
温简和江承都是没参加过毕业晚会的人。
高三时温简是没机会。
温简不在,江承也没有参与。
而大学对温简和江承而言都只是获取知识和提升学历的手段,和青春无关,又都早早投入了工作中,也就不会刻意去参加这些具有青春符号和纪念意义的活动。
因而这场毕业晚会对两人而言还是属于蛮新奇又新鲜的体验,尽管并不是他们的毕业晚会。
晚会晚上七点开的场。
温简和江承到那里的时候场内早已是人山人海,音乐声、喝彩声和荧光棒让现场热闹异常,有种回到青春年少的恍惚感。
两人没刻意往人群挤,就只站在人群外,看着台上台下的热闹。
现场气氛浓烈,最爱的人也在身边,温简今晚也难得有了点小孩心性,买了荧光棒和兔耳朵戴,抱着江承手臂,跟着众人一起热闹。
晚上十点时,《夜空中最亮的星》压轴而出,全场气氛达到了高潮。
那句“oh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曾与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里”唱起时,江承想起过去无数个夜里,路过街头艺人唱摊前或者街边酒吧听到这首歌时的心情。
那时他不知道林简简在哪,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林简简,只是这样的旋律伴随着这样的歌词,总会让他不自觉想起高考那夜,那个被他拉着手从混乱中跑出来,站在昏黄路灯下喘着气惊魂未定却又满心信任和依赖地看着他的女孩,心底那种无处安放的空茫感总会被音乐和夜色放到最大,不知道人生该往哪走,怎么走。
他偏头看温简。
温简眼睛也亮闪闪的带了泪花,不知道是被现场气氛感染的,还是其他。
歌曲已到高潮,“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全场跟着大合唱,唱着唱着却都慢慢带了哭腔,是对即将曲终人散各奔东西的不舍。
温简眼眶已经发红,仰着的小脸上,泪花已经在眼眶打转。
江承伸手揽住了她。
温简扭头冲他笑:“我没事。”
江承看了眼表:“出去走走吗?”
温简也看了下时间,点头:“好啊。”
两人去的是湖边,广场外是个很大的湖。
岸边栽满了杨柳,修了木栈道,蜿蜒在水中,延伸到湖心亭。
暖色灯带的搭配和湖心亭交相辉映,有种江南水乡的宁和浪漫。
木栈道入口是一家人气不错的自制冰淇淋甜品店。
“我想吃冰淇淋。”路过甜品店时,温简突然扭头对江承道。
江承点头:“去吧。”与她一道进了甜品店。
温简要了两支特制冰淇淋,把其中一支递给江承,与他一道沿着木栈道往湖心亭去。
喧闹声已经有些遥远,但音乐声还在继续。
温简跟在江承身侧,两手握着冰淇淋筒,土拨鼠似的,小口小口地啃咬着,心里默数着时间,又有些紧张。
江承原本是漫不经心地吃着冰淇淋,吃到中断时,牙齿冷不丁磕到个冰冷的圈状金属,他动作一顿,扭头看温简。
温简小心翼翼、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地仰头看他:“嗯?”
还忍不住偷偷瞥了眼江承手中冰淇淋,是咬到戒指了吧?
她特地让人把戒指藏到冰淇淋里的。
她有些紧张,想着一会儿江承把戒指吐出来的时候,她要怎么说。
是“江承,我们结婚吧?”还是“江承,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她觉得求婚这种事也不是就非得男人来,她和江承之间,大多时候都是江承在主动,她在被动享受他的好,偶尔的时候,她也想对他多主动一些。
但江承并没有如她设想的那般吐出钻戒,反而是朝她转正身,在她面前站定,看向她。
“林简简。”他叫她名字,温柔又认真。
“嗯?”剧本没按她设定的走,温简有些茫然。
江承往远处看了眼,木栈道和湖心突然灯光骤亮,伴着四散而开的音乐喷泉,惊得温简本能回头,喷泉里的灯光在半空中打出一个大大的“I??U”。
“林简简。”耳边传来江承低哑的嗓音。
温简下意识回头,江承手上已经多了一枚钻戒,却不是温简那枚。
温简一下有些怔。
“我们结婚吧。”江承看着她,轻声说。
温简设想过很多被求婚的画面,她觉得她应该不会哭的,可是当江承以着他特有的柔软嗓音对她说,“我们结婚吧”时,眼泪还是涌上了眼眶。
“好。”她轻轻点头,朝他伸出了左手。
江承托着她的手,认真而又珍重地把戒指缓缓推入她无名指上。
灯光落在他微垂着的俊脸上,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专注。
戒指尺寸和大小很合适。
戒指卡入她无名指时,他轻轻抱住了她,很珍惜怜爱的一个拥抱。
“林简简,过去十年里,我从没敢奢想过,会有一天能再遇到你。”
“我也是。”
温简也抱住了他,隔了会儿才轻声问他:“我戒指呢?”
江承:“没收了。”她差点打乱了他的计划。
说是这么说,放开她时,江承还是把她藏在冰淇淋里的戒指还给她,然后朝她平伸出左手。
温简也万分珍重地给江承戴上了戒指,然后仰头看他:“江承。”
江承:“嗯?”
温简没说话,踮起脚尖,然后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了五个字。
江承,我爱你。
她明显感觉到江承身形一僵,然后不发一言地抱紧了她,压靠在胸前,紧紧搂着。
——
两人婚礼在两个月后在松城举办,江承亲自操办的婚礼,没有搞得很铺张,只宴请了双方关系比较近的亲戚朋友。
林景余早在回来时厅里就已特地开了表彰大会,正式恢复了林景余的警察身份。
好在温简爷爷奶奶都还在,表彰大会把老人家和温简那些叔伯们全请到了现场,没有提前告知他们林景余的事,当林景余穿着警装出现在台上时,一家人哭成了泪人。
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仇,只是小地方生活闲话多,要面子,当年误会林景余做伤天害理的事才宁愿不要这个儿子,也一直以为早死了的,没想着人还活着,还被误解了这么多年,乍见到人时就绷不住了。
一家人冰释前嫌,自然也都来出席温简婚礼。
林景余也终于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人前,目送温简出嫁。
温简是被林景余牵着手交到江承手上的。
当林景余认真地对江承说:“我把简简交给你了,以后好好对她。”
然后手被交出去的那一刹那,温简哭成了泪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那种情境下眼泪绷不住,突然就有了长大的实感。
林景余眼眶也有些湿,但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强忍了下来。
江承抱住了哭成了泪人的温简。
“我没事。”温简轻声说。
江承:“嗯。”
待她平复了些以后才牵着她手一起走回舞台。
然后站在舞台上,江承和温简看到了许久没出现的何邵,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中途离席过一阵的伴娘许冉。
何邵特地穿了和许冉配套的伴郎礼服过来,也不管现场这么多人,隔着段长长的距离就高声问江承:“承哥,说好的给我的超大媒人红包呢?”
温简好不容易压下的眼泪又差点被他逼了出来。
江承也微微偏开了头,再看向何邵时已恢复正常。
他什么也没说,在何邵走近时,以一个兄弟式的拥抱抱了抱他。
“恭喜!”何邵真心祝贺。
江承:“谢谢。”
温简看着两人,鼻子有些发酸。
她没有想过何邵会来,今天的婚礼她和江承没请伴郎,这个位置是留给何邵的。
何邵的到来,是他们收到的最好的新婚礼物。
江承抬头,目光与温简视线相撞。
温简微笑。
江承也不觉微笑,而后,朝她伸出手。
外面阳光正好,时光也正好。
【完】
作者有话要说:
补给承哥和简简一个青春~
现实多无奈,所以总想在小说里多保留一些小美好,承哥和简简的主场就到此结束了,这期间遇到无数次写不下去的情况,很对不起大家,谢谢大家这么多年的包容、等待和陪伴,希望这样的承哥和简简对得起你们的等待。实体书会争取年内上线,同名广播剧喜马拉雅也即将完结了,制作非常棒,喜欢听剧的朋友可以去听。
然后3.29上午10点,接档简简表哥温席远和林初叶的故事《喜欢你,全世界都不知道》,承哥和简简的客场,会有抽奖送特签书活动等。
文案:
那天,林初叶心里建设许久以后,压下满心尴尬问他:“温席远,你有想过结婚吗?”
温席远似乎有些意外于她的突兀:“嗯?”
林初叶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觉得我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你也是,刚好我们两个都没有喜欢的人,那……我们有没有可能凑合着试试?我觉得你会是个好父亲而我也……”
“好。”
林初叶:“哈?”
温席远:“我同意结婚。”
林初叶:“……”
彼时他们并不算熟,虽高中时曾同窗过一年,且同为班里两大学神,但交集并不深,毕业后也没再有联系,同学聚会上偶尔遇到也只是客气打个招呼,彼此话不多,林初叶没想过温席远会同意,就像她没有想过自己会开口一样。
两个极端清醒的单身狗恋爱打脸的故事,暖甜
新文应该会有一些承哥和简简的小后续,3.29上午十点见,到时会有一些开文活动,送承哥和简简的特签书送晋江币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