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上一章:男主滞销救救女配 作精女配被五个男主找上门了
-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下一章:伪装国宝带薪摸鱼
温简:“……”
江承:“不是故意犯错离开吗?怕被我撞见?”
温简:“……”
江承摸出手机,按了几下,直接扔给她。
温简本能接过,低头看了眼,一眼便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报表截图,她昨天的那份报表。
“……”温简抬头看他,不确定地叫了声,“总……经理?”
江承看着她不语,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温简心思一转便明白了,小心翼翼地看向他:“那个……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
“我不知道你是总经理。”
“是总监说……我的业务能力不行,让我离开的。”
“我是被开除的。”委婉地不去提是他让她滚蛋的事。
江承脸上并没有丝毫愧色,依然是平静看她。
“这不是你该有的水平。”
温简抿唇:“我以前的人生目标就是好好考大学,所以我以前特别用功学习,后来考上大学后就松懈了,大学四年是混过去的。”
说着抬头看他:“你一定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厉害吧。你看你现在都爬到总经理的位置了,我还是只是一个小小的财务专员。”
江承看着她不语,一副“你继续掰”的样子。
“我……”温简看着有些着急,也有些沮丧,“这个真的不完全是我的问题。报表格式是总监没和我说清楚,他给我发了两个,我以为都可以,直接用了旧格式。然后其他那些数据的问题,总监说总经理要求下午六点一定要交,我就只有那么几个小时,一大堆冗杂数据,时间一赶一紧张难免会出错的,我本来是想着打印出来重审一遍再上交的,没想到何总突然过来,说要看看,然后就把它拿走了,然后就到了你那儿,结果就全都变成了我的错,连解释和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给开除了。”
“你不觉得是你的管理方式有点欠人性化吗?哪有这样子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开除了的。”
江承看着她不动:“别人怎么就没犯这种低级错误?”
温简:“那别人也不是给你初稿啊。上交到你手上的文件哪个不是被审核了好几遍,自审经理审总监审,确认没问题后才到你手上的。我这个我自己都还没审过何总就过来了,直接拿走了它,然后就到了你手上,你不能要求毛坯房和精装房一样精致漂亮的啊。”
江承点点头:“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问题,何总的问题,就你没问题。”
温简赶紧摇头:“不是,我一开始就说是我的问题了,是你觉得我没问题。那我就把整个流程还原给你看。我只是想说明,这本身错在我,是我疏忽了,只是恰巧我犯了低级错误的时候,东西未经审核就阴差阳错到了你手上,让你看到了我不专业的一面,犯了你的大忌。所以你要开除我,我无话可说,不管过程怎么样,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所以我不能责怪谁。”
江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而后点点头:“逻辑上听着确实没什么问题。我刚好要拿关系户开刀,然后你就撞枪口上了,这么一算,好像确实你比较倒霉。”
“这样。”江承手掌轻压在矿泉水瓶上,江承回身看她,“我接受你的建议,人性化一点,再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明天就回去上班。”
温简:“……”
而后很坚决地摇头:“我不要了,丢脸。”
江承:“你爬我窗户时都没觉得丢脸,去上个班你丢什么脸。”
温简:“……”
抿了抿唇:“长大了脸皮变薄了。”
“而且……”她看了他一眼,“你说开除就开除,说回去就回去,我也要脸的啊。”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江承看向她:“你心里没鬼,怕什么回去。”
温简:“这是尊严问题。”
想到黎止翔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也不能一下子把路全掐断了,迟疑了下,又认怂地对他说:“要不,你让我再考虑几天?”
江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不用考虑了。开个玩笑而已。你的业务能力确实没达到公司要求。”
转身拿起椅子上的大衣,回身看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温简迟疑看向他,他面色认真,看着确实不像在开玩笑。
手机在这时响起,温司屏打过来的电话,问她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去。
“我马上回去了。”挂了电话,温简和江承一块出了门。
出了电梯时,温简也收起了刚才与他玩笑的语气,扭头问他说:“如果我的业务能力提高了,能再回去吗?”
江承:“不能。”
把她送到了她家楼下。
他抬头看了眼楼上的灯光,对她说:“你以后别再回松城了。”
温简怔了下,看向他。
江承两只手缓缓插入大衣口袋里,看着她:“早点回去休息,晚安。”
温简微微点头。
“晚安。”她轻声道别,转身便走了。
第36章
回到屋里,温司屏还没睡,特地在等她,问她和江承什么情况。
温简觉得,她和江承哪是有什么情况,无非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凑巧见了个面而已。
多年不见,彼此都挺好的,感觉也挺好。
回到房间,温简拿着手机对着桌上的摆件拍了个特写,然后特地发了个朋友圈:“回家了,无论在外面遭遇多大的挫折,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
文字恶俗得她忍不住也吐了吐舌头。
状态刚发出去没一会儿,财务总监便给她点了个赞,并留了条评论:“好好加油。”
另有两个同事也各跟着回了句“加油”,对她这个刚被炒了鱿鱼的同事多少还是抱着几分同情的。
温简统一回复了一条:“谢谢大家的鼓励。我没事,一点工作上的小挫折,调整几天就好了。”
然后搁下手机去洗漱,回来时却没怎么睡得着。
大喜大悲的一天,她想。
没想过会遇见,也没想过,遇见后心情还会跟着轻松雀跃。
她唯一想不通的,是江承为什么叫她别回松城了,又凭什么。
第二天她很早便醒了过来,大学里培养出来的良好作息习惯,即使毕业多年,职业的关系,还是保留了下来,包括晨跑的习惯。
温司屏也早已醒来,正在准备早餐,看她要出门跑步,叫了她一声,让她请她同学过来吃个饭,她知道江承住附近酒店,昨晚她和她说了。
“他应该挺忙的。”温简替江承拒绝了温司屏的热情,“估计是没有时间过来吃饭的,妈,您别瞎折腾了。”
说完便出了门。
天只是微微亮,大冬天的,路上行人也还不多。
小区面积大,温简没特地去公园,就绕着小区跑。
跑了半个小时后天终于慢慢亮了起来,然后在经过江承昨晚入住的便捷酒店时,温简远远看到了正好从里面出来的江承。
江承没有看到她,人一出酒店大厅门便上了等在酒店门口的出租车,看着似是要去赶车。
温简脚步不觉慢慢停了下来,怔怔看着那辆慢慢远去的出租车。
正在副驾驶上的江承不经意瞥了眼后视镜,看到了后视镜里娇小身影,一个人逆在晨光里的样子,孤单得像被抛弃的孩子。
“停车。”江承突然出声。
司机奇怪扭头看了他一眼,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
江承推门下车,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温简,问她:“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来不及收回脸上失落神色的温简有些狼狈,走了上来,看了眼他身侧的车,然后笑笑,问他:“要走了吗?”
江承“嗯”了声:“七点半的飞机,今天要上班。”
又补了一句:“太早了,怕打扰你。”
温简不觉微笑:“一路平安。”
江承也微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手臂突然伸向她。
“……”温简目光迟疑从他手臂移向他脸,有点茫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江承直接上前一步,拉过她,而后,轻轻抱住了她。
温简身体一下僵住,反应过来时本能想挣扎,江承手掌压住了她背,不让她动,而后在她耳边低声说:“温简,那天我回去找你了,一室狼藉和满地的血。我也去过前一天晚上的爆炸现场。幕后黑手至今隐身海外,逍遥法外中,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意外。”
温简微怔,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江承已经放开了她,长指拨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照顾好自己。”
轻声叮嘱完,他转身上了车,一如多年前,干脆利落得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温简怔怔地看着车子渐渐从视野中消失,抬手时,才发现脸颊有些湿。
她刚回到家温司屏便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精神饱满地出去,蔫蔫地回来,失魂落魄的,眼眶泛红,眼睛也湿湿的。
“怎么了?”温司屏担心问。
温简微微摇头:“没事呢。可能昨晚睡太晚了,今天身体有点吃不消。”
手指了指房间:“我先回房冲洗一下。”
又安慰她:“我没事的,妈,你别担心。”
房门关上,温简拉过椅子,没精打采地坐了下来,满脑子刚才江承轻轻抱着她时的样子,以及他在她耳边低语的话。
他说他那天回去找她了。
她不知怎么的,有点想哭。
明明很平静的语气,可是她却心疼得想哭。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幕后黑手的事,她记得他是何建集团刚聘请的职业经理人。
她想到了他叔叔,一切又似乎有了合理解释。
她约略能明白他的担心,可是她不可能不回松城的。
温简在三天后回了松城。
她在南城待了两天,陪了两天她妈。
温司屏其实并不怎么需要她陪,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运动健身,读书旅行,去儿童福利院做义工,或是和小姐妹喝茶逛街,她有她工作的圈子,也有她生活的圈子,每天过得比她还充实。
这座城市是她和她爸相识的地方,她不想离开,也不会离开。
温简也不打算离开太久,未来她还是会申请把工作调回来的。
她想好好陪陪她妈,但在那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温简回到松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打了车到公寓楼下。
回到空荡荡的屋子,刚离家,情绪上还有点点调整不过来。
布丁也不在这边,要不然,还可以在她推开门时摇着尾巴围上来。
温简情绪莫名地有些低落。
然后就在她低落时,手机响了。
那天在火车站,那个打了三次接通了又没说话的手机号码。
温简看了一眼,很干脆直接地把它掐断了,没想着刚挂断又响起,和上次一样,一次又一次,异常地执着。
温简终是接了起来,只是语气没有上次友善:“你到底谁啊,怎么每次都装神弄鬼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而后,江承低沉的嗓音徐徐传来:“是我。”
温简:“……”
第37章
“还没睡吗?”电话那头平静问,完全没有被骂了的尴尬感。
未避免认错,温简还特地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眼手机号,然后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江……江承?”
电话那头淡淡“嗯”了声:“是我。”
“……”温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迟疑问他,“火车站那天是你给我打电话啊?”
江承:“是吗?不记得了。”
有些漫不经心的语气,隐约还能听到电话那头文件翻阅的声音。
温简两条腿都盘坐在了沙发上,然后也假装困惑地问他:“是的啊。你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吗?”
“大概年纪大了吧。”依然是认真而漫不经心的语气,温简竟然听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一时哑然。
电话那头的江承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抬腕看了眼表,又问了一遍:“还没睡吗?”
温简:“嗯。”
又补了一句:“一会儿睡。”
“早点休息。”江承说,“我先挂了。”
挂得猝不及防。
“嘟嘟”的忙音传来时,温简也悻悻然地收回了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想了想,存了下来。
手机里跳出另一个江承号码,询问她是否要替换。
温简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好一会儿,江承十年前的手机号。她看了十年,也记熟了十年,却一次也没敢打出去过的号码,原来他早已不用了的。
温简轻吐了口气,想点“替换”,眼看着要压下时又顿住,有点舍不得。
在替换前,她试着拨了下那个号码,十年来,第一次。
还是通的。
拉长了的“嘟”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时,温简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电话很快被接通,还是刚才的声音:“喂。”
只是声线更为低缓。
温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捂着手机,喉咙有些哽。
她匆忙掐断了电话。
江承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目光转向窗外苍茫夜色,静默了好一会儿,手机缓缓拿下。
他盯着屏幕上那串号码,不语,稍早前他才用另一个手机拨出去过的号码。
十年来,第一次被拨通。
江承重新将手机贴到耳边,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
“林简简。”他叫她名字,从“林简简”到“温简”,“温简”到“林简简”,他切换自如。
电话那头很虚地应了声:“嗯。”
江承很平静地把她刚才的话送还给她:“你打电话就打电话,装神弄鬼什么?”
“……”温简坐直身,也理直气壮地反问了他一句,“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江承:“刚刚。”
温简:“是吗?可能按错了吧。”
江承:“是吗?”
温简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
江承不觉微笑,很浅的弧度,人也不自觉地慢慢踱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霓虹夜色,好一会儿,才轻声问她:“怎么还存着这个号码?”
温简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忘记删了。”
江承:“是吗?”
这次她没再像刚才那样认真地回他“是的”,只是语气轻松地反问他:“你这么晚还不睡吗?”
“准备睡。”江承说,“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她电话。
微信通知里,何邵正在猛戳他:
“承哥承哥,你看过公司邮件没有,就新员工介绍那个,你猜我看到了谁?”
“林简简,我看到了个长得很像林简简的女孩。”
“诶你说是不是她啊?”
“承哥?”
“承哥?”
班主任陈心兰也给他发了微信:“江承,你睡了吗?”
五分钟前发过来的。
江承很快给她回了过去:“还没有。”
也顺道给何邵回了一句:“没有。”
何邵直接把温简个人信息和照片截图发给了他:“这个,是不是很像?”
江承很快回了过去:“不是她。”
何邵发了个委屈的表情过来:“别这么快戳破嘛,就假装是她也是好的,至少证明她人是安好的。”
江承笑笑,没再给他回过去。
陈心兰也没有再回信息过来。
江承拉开抽屉,把手机扔了进去,冷不丁又看到抽屉角落里的手链。
他盯着它看了会儿,把它重新拿了起来。
这么多年,他几乎没再去碰过它。
系着的红绳被岁月洗礼得越发地陈旧,红绳上略显古怪的编结工艺也越发地凸显。
江承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出了不对劲。
它是由中间偏细的红线牵拉,由逗点和长短线的组合编织而成,“.---...--..---”的样式,摩斯码的原始组合模式。
江承弯身拿过纸和笔,从红绳开端开始记录,将那一串逗点与短线一一复刻了下来,翻译过来的字母是“jianjian,babameiyourangnishiwang”,“简简,爸爸没有让你失望。”
江承笔尖微顿,而后扔下笔,转开了头。
那年高考前一夜的爆炸,警方在爆炸现场找到了几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中一具,是不久前在高速隧道口堵截的运毒车中潜逃的通缉犯林景余,警方最后结案时通报了他的死亡。
江承不知道,林景余的事,温简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但这条林景余亲自送给温简的手链,他在手链里的用心,温简是不知道的。
林景余为了避人耳目,特地将中间牵拉的细线也用血染成了相似的红色。
他所处的险境,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等待他的是什么,因此在很早的时候,在温简还年幼得尚不懂人事时,他便提前给她留了遗书。
江承想起多年前的夜晚,中缅边境线被植物遮得几乎不见天日的山洞里,林景余与他靠坐在一起,提起四岁的女儿为了维护他,倔强地与人争论时眼睛里的湿润与骄傲。
刚放下的手机被重新拿了起来。
江承盯着手机上刚结束的通话,盯着那串号码,指尖压下,想给她打电话,刚压下又掐断。
他最终选择了个相对折中的方式,复制了她手机号码,打开微信,在搜索框中贴入那串号码,而后动作一顿。
江承盯着页面上跳出的“联系人:简简单单”看了好一会儿,指尖点了下,页面马上跳转进入和“简简单单”的聊天页面中,一长串的聊天记录,最新的一条是:“以后房子的问题麻烦找邱女士”,后面跟了一条她回复的:“抱歉,打扰了”。
江承指尖一停,站起身,走向客厅阳台,看向对面单元的五楼,他家的那套房子正亮着灯。
江承低头,戳开“简简单单”头像,进了她朋友圈,看到了她最新的朋友圈状态“回家了,无论在外面遭遇多大的挫折,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评论下面还有财务总监的评论和点赞。
江承:“……”
他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灯光,退出微信,拨了温简电话。
电话没一会儿便被接了起来。
“林简简。”他直接叫她名字,“还没睡吗?”
温简有些莫名地拿下手机看了眼,确定是江承无误,而后困惑地“嗯”了声,问他:“怎么了?”
江承:“你现在哪儿?”
“……”温简抬头看了看四周,“我在我家啊。”
江承:“哪个家?”
温简:“……南城啊。”
“是吗。”江承淡声反问,“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转身拿起玄关的钥匙,出了门。
第38章
电话那头的忙音传来时,温简拿下了手机,看了眼屏幕,对江承最后的这个电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困惑着放下手机,温简拿过一边的干发巾,擦拭刚洗完的头发。
没想着头发刚擦到一半,门外便响起了门铃声。
温简擦发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门口。
门外等不到开门,门铃声改成了敲门声,“嘚嘚嘚”,一下一下地,极具耐心和节奏。
温简放下干发巾,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拿过一边的外套披上,盯着门口不吱声,也没有立即过去开门。
她在这个城市相当于没有朋友,刚搬过来,除了汪思宇,也没人知道她家地址,这么晚了,他不可能过来才是。
难道是……又被什么奇怪的人盯上了?
温简努力回想了遍从高铁站下车到回这里的过程,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跟踪。
难道是说前些天泰国机场的事件里,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她回到了这里?
还是她留在何健集团的那张照片给人警觉了?
但也不对,谁能耐大到跟着她飞了两个国度,跑了大半个中国还完全不被她发现的,而且这跟踪的成本也大了些,也没人本事大到仅凭一张照片就找到她住所的,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公司里的个人信息都是被特别处理过的,没可能和公司有关才是。
各种猜测在脑中百转千回了一遍后,温简弯身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手握着背在身后,走向敲门声还在继续的大门,边以着轻松的语调扬声问道:“思宇,这么晚才回来吗?”
门拉开,而后顿住。
江承看向她探出来的半颗湿漉漉的脑袋,视线从她微湿的长发慢慢移向她瞪得圆大的眼睛里。
“思宇……”他浅酌着这两个字,目光与她的对上,“汪思宇?”
温简:“……”
目光从他脸上慢慢移向他背后,再一点点移回他脸上。
“你……”她迟疑了下,“不会在我身上装了GPS吧?”
江承不语,抬起的手压在门板上,微微一用力便推开了门,人也跟着入内。
温简握刀的手也下意识往背后藏了藏。
江承看了她一眼。
温简力持平静,身体不着痕迹地跟着背转向门口,借着关门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江承手掌突然伸向她。
温简不解抬头看他。
江承:“背后的东西。”
温简摇头:“没有什么东西啊。”
身体一点点挪背向玄关角柜,想趁机放下,没想着江承突然伸手,温简本能抬起另一只手去挡,很利落的一个格挡的动作,手腕翻转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江承看向她:“练过?”
温简微微摇头:“没有。”
又补充道:“以前我爸教过我一些基本的防身动作。”
江承:“这反应不像业余的。”
而后扣住了她背在身后的手,将那只手拉了出来,看到她手中握着的水果刀时怔了下,眼神有些复杂。
如果不是经历过什么,正常情况下,谁会在自家开门时还带着把刀防身的。
温简在一边嗫嚅着解释:“这么晚还有人敲门我觉得不正常,我刚搬家,没人知道我家地址,所以谨慎点比较好。”
江承沉默不语地拿下了她手里的水果刀,回过头,扫了眼阳台晾着的衣服,问她说:“你和汪思宇一起住?”
温简摇头:“没有。”
“就假装屋里还有其他人而已。”
江承看向她:“为什么是汪思宇?”
“……”温简有些奇怪于他的问题,她当时的情况下想到了只有汪思宇知道她家地址,自然也就顺口提这么个名字。
江承依然看着她不动:“这么多年,你和他一直有联系?”
温简迟疑了下,点点头:“那天晚上,是他救了我和我妈。”
他和她爸爸的同事救了她们。
江承微微点头,转开了目光。
屋里气氛莫名地陷入低压。
江承转身走向客厅。
温简跟在他身后,偷偷看了看他,也无法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什么。
她想了想,对他说:“那一阵因为他刚好是负责那个案子的警察,我爸担心我被那个案子影响了状态,进而影响了高考,所以暗地里托他抽空开导我,毕竟他是警察,又是过来人,比较懂得开导人。后来我爸爸……”
温简顿了下:“出事,他感念于我爸爸以前对他的好,也担心我的状态,所以那一阵比较照顾我,后来慢慢也就一直有一阵没一阵地联系着了。”
江承回头看她。
她正站在玄关里,微微仰着头,睁着那双圆大的眼睛,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微湿的头发正搭垂在肩背上,看着有些凌乱。
他手伸向她。
“我没有生气。”他说。
温简吸了吸鼻子,没有走过去:“我觉得你周身的气压低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