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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么说吧,这次算是万俟修放我一马,”秦妙言说:“当年万俟修还是个皇子,四面楚歌的时候,我冒死给他传过一次信……”
秦妙言回忆起往事,叹息道:“我这人没几根好心肠的,但是当年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才会冒死传信。”
“万俟修五百四十多年前,乃是西邻国万人仰止的大皇子,本是板上钉钉的储君,无论是处理朝政,还是治理瘟疫水患,每每都如有神助。”
“他出生的时候是傍晚,漫天红霞伴着白鹤在皇宫久久盘旋不去,任谁都能看出,是吉兆。”
“而自古以来,双生子却被认为不详。要杀一个留一个,才能保国祚绵长。但是那时候西邻国皇帝和皇后伉俪情深,怎么舍得杀掉可爱的双生子之一?万俟修的妹妹万俟清玉,一直被养在深宫无人知……”
兄妹两个长到六七岁的时候,皇后和皇上以其他宫妃死去的孩子作为借口,让万俟清玉,也彻底出现在了人前。
但是万俟清玉天生体质很差,最容易招惹邪祟,反倒是万俟修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安稳太平。
因此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本来他们应该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人,毕竟西邻国的地势和气候,导致它是四国最安逸,也最富饶的国家。
可是万俟修某天突然就在无人引导情况之下,入了道。
凡间宗门极难修行,因为入世灵气稀薄,且接触过多的凡尘俗物,不利于修士修清净之心,自然很难进境。
但是万俟修却并不曾修炼,入道之后修为竟然就自动一日千里。
十七岁入妄,几个月便破妄,十八岁到了破妄境巅峰,由于他用灵力去治愈染上瘟疫的百姓,灵力如同来自山川河流般源源不绝。
引得当时除祟路过的修士震惊,他们落地一打听,这个破妄境巅峰的修士,竟然不是个修士,而是个凡尘皇子。
这件事最开始只是引起了个别宗门弟子的稀奇,但是在万俟修十九岁,并未曾修习任何宗门心法,就召出了道心灵盾之后,轰动了整个西邻国,也轰动了修真界。
百姓们将万俟修视为天神,而修真界的四大宗,各自朝着万俟修投来善意,有人想要引他入宗门,脱离凡尘。
可是万俟修只想做皇帝,想要让百姓安居乐业,他不想修仙,他还要照顾自己体弱多病,非常招惹邪祟的妹妹。
若是这样,各宗倒也不必非要抓着一个凡间的皇子不放,毕竟各大宗门,最不缺的就是弟子。
然而没过多久,冥星海动荡,灵洞和魔窟屡屡现世人间,四大宗苦寻根由无果,齐聚衡珏派。
衡珏派命魂镜开启,四大宗门宗主一起看见了未来。
在那个未来里面,四大宗看到了两颗“祸世”的天煞孤星。
且皆是出身在西邻国皇室,一个天生灵体,一个天生魔体,现如今虽然还没有开始祸世,但是命魂镜之中的预言,让四大宗宗主俱是惊惧难言。
预言之中,天生灵体的皇子,令仙界各宗衰败,令修真界陨落,而天生魔体的公主,令魔族涌向人间,令人间生灵涂炭。
最终皇子杀掉了妹妹带领的所有魔族,成了人间神王,修真界和魔族自此在人间湮灭,而人族在神王的庇佑之下崛起,崩散的灵山地脉,令生机灵气倒灌人间。
令人间四国,朝着大陆的边界之外虚无,开拓出了其他的领地。
四宗宗主看到了这种预言,俱是道心受损,各自闭关。
但是没多久,便有修士入世,以万俟清玉作为威胁,逼迫万俟修自废修为。企图改变预言之中的未来,让人间神王,如被剪断的禾苗一般,死于幼嫩。
但是万俟修无论自废了多少次修为,哪怕经脉被大能打碎,也会很快修复,重新入道。
这种妖异之相,加上命魂镜之中的预言,彻底让固守在各个仙山的修士,甚至是得知了这个预言的魔族,再也忍不住了。
修真者自封仙族,从不肯承认自己是褫夺天时的小偷,魔族肆意残杀,随性暴虐,当然也不肯让命魂镜之中的预言到来。
那是仙魔第一次联合,却是为了逼迫一个天生灵体,心怀天下怜悯苍生的储君成魔。
命魂镜乃是冥星海倒影,冥星海乃是天道的苍生意识。
也就是说,人间神王注定带领人族壮大,灭修真界,屠戮魔族。
但是无论是命定预言,还是天道意志。
只要万俟修这个人间神王成魔,再将天生魔体要取代当时魔族魔神的万俟清玉杀掉,预言自然不攻自破,人间就会继续延续如今的样子。
仙不必跌落凡尘,魔族不必绝迹,至于人族就在这四国的范围繁衍,难道不好吗?
于是魔修入世,仙界下场,万人敬仰的万俟修先是被造谣天煞孤星,然后魔族肆意猖獗在人间肆虐也都想方设法算在他头上。
凡人到底是凡人,他们不知道他们信奉的,守护他们的仙族,也会撒谎。
皇室被国师所属的天衍殿控制,一心护着孩子的老皇帝和皇后死在皇宫,万俟修的妹妹万俟清玉成了把柄,被魔修抓走近乎蹂躏至死。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仙族”,对此放任不管。
出了几次事而已,百姓们的爱戴就变成了唾弃和恐惧,那些魔族散播的言论,在这些满心惊慌的百姓口中,变本加厉地成了一把把杀死“神王”的钢刀。
他从踩着祥瑞而生的皇子,变成了降世的瘟神,他满心壮大人族的决心,成了他要灭尽苍生。
万民要他死,魔族要他疯,亲生妹妹唯一的亲人捏在别人的手中,万俟修只能在百姓的面前入魔,在天道的面前堕落。
那天的祭台上的大火没能烧死他,因为那些目的达到了的人,放了他一命,让他掉下了祭台下面。
可是愤怒的天雷毫不作假,百姓们以为这是上天在惩戒邪魔,却其实是天道在愤怒这些胆敢忤逆祂意识的卑鄙小偷。
自此每年七月十五,都要将万俟修这个曾经他们爱戴过的皇子,扎成纸人。
一烧,就烧了五百多年。
而万俟修入魔之后因为和天生灵体相冲,痛苦不堪,终于找到的妹妹已经奄奄一息。
他被关在空荡苍凉的皇宫荒院,被降魔阵压着,甚至不能为妹妹求来一个医治她的太医。
于是他和邪魔做交易,自创了供生阵,将生机全部渡给妹妹,自己彻底成了战魔的奴隶。
五百多年,从他在魔域得知他死了,依旧没能换得妹妹的生,她还是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仙君带走,不知镇压在何处。
万俟修的心中,就只剩下了复仇。
寻找妹妹的踪迹。
他们要他成魔,他便成魔。
他们说他灭世,他便灭世。
他们说他屠尽修真界,他便屠尽给他们看!
第73章 茧魂十二 这不是天道的意志,是她宴春……
这个故事不是宴春听过最惨的故事,她在人间驱邪除祟,每一个妖魔的背后,每一个受害者的背后,都有一个惨不忍闻的故事。
但是这个故事,却是宴春听过最讽刺的故事。
命魂镜,预言。
天煞孤星。
几个幻象,便能让当世大能和宗主丧心病狂,让他们不惜以无法逃出业果的代价,违背道心行迫害之事。
不惜与魔族联合,只为了守住什么修真界和人间。
他们当时又是打着什么样的旗号,高高在上地看着世间朝生暮死的蝼蚁轻易被蛊惑,亲手杀死,亲自踩死本能带领他们繁荣昌盛的人间神王?
命运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最喜欢看人挣扎在泥沼,却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就算这些宗主们,大能们,能够利用魔族和人性,不曾亲手参与逼死万俟修的过程,难道业果就真的找不上他们吗?
他们看过命魂镜之后,注定便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们有一万个理由,例如不能让修真界陨落,否则魔族必然猖獗,人间必然动荡。
可是……这难道不是一群生怕从峭壁之上跌落人间的老顽固,为了所谓的苍生大道,在肆意残杀,满足自己的私欲吗?
怪不得,几百年来,人间四宗,竟没有一个灵合归天的修士,怪不得各宗宗主,修为不进反退,四处寻求灵合机缘。
却原来,这些高高在上,掌控人间生死的“仙族”,已经早在几百年前,就被业果所累,像一个个被拴住腿的凤凰,再也无法振翅翱翔于苍穹之上。
谁又能说,这不是天道的报复?
宴春也曾经看到自己是个天煞孤星,看到她即将迎来的悲惨命运,苦苦挣扎,最后献祭了一个人的生命,才总算让她挣脱了命运。
可是真的挣脱了吗?
宴春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推着一切前行,从未停止过。
她久久无言,表情似恍然,又似迷惑。
她的境界竟然再一次摇摇欲动,丰沛浓郁的灵气,如同随处可见的山风一般,倒灌进这尹荷宗玉宸殿。
灵流滚动若江河,这里一时之间,竟然真的如同天宫一般。
秦妙言震惊不已,从椅子边上站起来,看着宴春,简直以为她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灵力暴走。
因为修士进境的前兆不是这样的,天上无半点乌云,更没有劫闪,这些灵力都是从何而来?
莫泽和尹玉宸的表情也是一变,宴春浅色的瞳仁之中,属于人的情绪似乎被这灵流抽走。
她茫然抬头,长发无风自动,她此刻身上彻底失去了人性,仿佛变成了一尊威严冷漠得令人不敢直视的神女之像。
秦妙言被灵力压得窒息,连连后退。
莫泽也忍不住躲开,只有尹玉宸不顾乱窜的灵压腐蚀掉他周身的魔气,上前一步抓住了宴春的手腕。
焦急道:“姐姐!”
他的手掌瞬间被宴春身上环绕的灵流腐蚀,滋滋作响的消散成魔气。
宴春听他一声姐姐,立刻回神,身上那种空山冷雨般的寂寥和苍茫感瞬间消失。
她的人味儿又回来了。
她收敛了灵压,涌动而来的灵气,也轻柔散去。
秦妙言立刻松口气道:“乖乖,湮灵仙子你现在就是立地灵合我也不奇怪了。”
“但是你收敛一点,若是招来进境劫闪,你没事,我们会被你招来的劫闪当成邪祟劈成飞灰的!”
“你没事吧!”宴春连忙去抓尹玉宸,尹玉宸被她不小心腐蚀掉的手掌,很快重新幻化出来。
他反抓住宴春的手,说:“没事的姐姐。”
宴春也是一阵后怕,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差点就抓住了一切的真相。
秦妙言又啧了一声,说:“我也是最近去听了佛宗宗主的自白,才会把前因后果完全串联起来的。”
秦妙言说:“我当年,是后宫之中一个即将到年岁出宫的姑姑,和万俟修身边的侍卫李曦暗生情愫。”
“后来李曦叛了万俟修,将他引出宫,让魔族绑走了万俟清玉。”
秦妙言说:“我当时就觉得李曦太他娘的不是人,我看不起他,可是那时候已经和他定情,他确实是我当时那个时候,出宫之后,能嫁得最好的归宿了。”
秦妙言说:“当时李曦把魔族和四大宗的某些事情,只告诉了我片面,我只知道,大皇子万俟修犯了修真界众怒。”
“可我那是只是个固步自封的宫女,根本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什么神魔,我只知道,大皇子勤政爱民,会是未来最好的储君,他本为人霁月风光,若天上神君,怎会惹到修真界的仙人?”
“所以我派相好的小太监……咳,是关系好的小太监,去和万俟修通风报信。”
“虽然万俟修赶回皇宫也于事无补,但他屠杀无间地的时候,确实放了我一马,还允许我带走我的弟子。”
秦妙言感叹:“本是人间神王啊,却活活被逼地入了魔。亲人枉死,唯一的妹妹不知所踪。我就说修真界那些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没几个好鸟!”
秦妙言说得直拍大腿,其实她现在很高兴,这话怎么说呢,那就是她一直想要欺师灭祖,但是苦于还没那老东西修为高,所以隐忍着。
无间地的散修和正道宗门不是一回事儿,那老东西手下弟子,没几个不想杀他。
秦妙言不管什么天下大乱,不管什么仙魔颠覆,冥星海倒转。
她只知道,现在无间地的老狗死了。待天下彻底平息也好,天下大乱也罢,她再回到无间地,便必然是无间地新任谷主。
那时候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养几只貌美鲛人做小侍,从此过她神仙般的日子。
因此她的语气过于雀跃,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宴春面上的表情却没几分放松,若真相是这样,那么……这不是谁的业果,而是整个修真界的业火。
这火烧起来,又有几个修真界大能能够独善其身?
宴春不由地想到了衡珏派,继而想到了历来驻扎人间的天衍殿弟子。
五百多年前……那……她母亲伏天岚,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宴春的面色太差了,秦妙言很快也想到了衡珏派。
于是秦妙言宽慰宴春道:“当年衡珏派掌门确实也有参与,但是据说相比于其他出手难看的宗门,衡珏派顶多是……呃……见死不救?”
宴春摇头,慢慢道:“散布祸世谣言,煽动百姓‘屠神’的国师,是衡珏派天衍殿的弟子。”
这一场业火没人能够逃得过,宴春想起了已经遗忘许久的,她曾经在命魂镜之中看到的,宴高寒和伏天岚会死在魔域的一幕。
宴春以为自己改变了命运,她就觉得命魂镜之中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她以为她已经改变了父母亲会因为她这个“天煞孤星”死去的结局。
但是现在宴春才意识到,根本没有什么天煞孤星,只是命运一直在以不同的方式应验。
天道想要灭仙族,戮魔族,开人族盛世,所以创造了一个万俟修。
但是万俟修被仙族和魔族联手毁了,天道便又创造出了其他的“天煞孤星”。
湮灵便正合了天道意志,所以她才能进境飞快,不受天雷劫闪所伤,成为不足百岁的茧魂境中期修士。
尹玉宸为她献祭,所以雪夜下山的人便成了莫秋露。
若是当初濒死下山的是她,那么今时今日,得到湮灵作为道心的,谁又知道不会是莫秋露?
莫秋露的狠绝,她的身世甚至是孤傲的性情,或许能够更好的,作为天道意志的继承者。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魔神万俟修知道了宴春的道心,对她格外特殊些。
怕是他在透过宴春,看他自己。
他见宴春这个暗合天道意志的仙族,和魔族搅合在一起,还会专门屠戮他亲手养的魔族大魔,压缩在聚魔令之中给宴春,助尹玉宸暴灵。
一切都有了解释,魔神想要看天下大乱。
他在用某种方式,嘲讽修真界道貌岸然的为一己之私屠杀无辜人族的修士,也在嘲讽天道,让天道也清楚看看,谁才是造成这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
他要天道看着仙魔苟合,看着它创造的“天煞孤星”们,最终都会因为人的私欲,走向怎样的毁灭。
想通了这一切,宴春感觉自己的道心都在摇摇欲坠。
却并不是崩散,而是她更加希望,仙魔妖鬼,全部都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宴春很清楚,这不是天道的意志,是她宴春的道心。
如果没有这些“高人一等”的仙魔邪祟,那么人族的斗争依旧会存在。
可人间无论怎么争斗,也不会遭遇修真界和魔族动荡这样的灭顶之灾。
人间不会变成被殃及的池鱼,不会有吃人性命的魔窟,无可抵挡的出现。
那样她或许就能只是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寻一个像尹玉宸一样的小公子相爱。
无论有什么家族和世俗的阻碍,他们至少有地方可以逃,她可以花言巧语,拐带尹玉宸和她一起逃走,不至于担心下一刻便世界毁灭。
宴春一样愿人间遍布袅袅炊烟,大地绵延无尽头。
却并没有想要像人间神王一样,一杆子将仙魔一起打死,屠杀殆尽,再以他们身上剥夺的生机,散生机入大地。
宴春拉着尹玉宸的手,沉默了许久,说:“我要回一趟衡珏派。”
第74章 茧魂十三 你找了男人就找了,竟然还不……
她要亲自问一问,当年的伏天岚和宴高寒,到底有没有参与逼万俟修成魔一事,又到底知不知道万俟清玉的下场。
宴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天道意志的接班人,她没有万俟修要让万民昌盛的决心。
她没有治国之材,没有灭仙族屠戮魔族的雄心壮志,不想拯救苍生。
她只希望……救下她在意的人,若是能够让这一场浩劫早些结束,让业火烧灼的范围稍稍小一些,至少别波及到无辜,便好了。
宴春和她的挂名师尊,就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的衡珏派掌门,并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伏天岚和宴高寒是她的父母。
她必须回去,设法救她的父母,像他们在她濒死道心破碎的时候,从不曾放弃她一样。
虽然除了宴春之外,这殿中其他的三个人都没有父母。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父母之情。
但是他们都不意外宴春的决定。
“回去……也没什么,你都茧魂境中期了,我看你随时还要进境,”
秦妙言酸溜溜地说:“反正现在看来,你的这个湮灵的道心不简单啊。天道都是你老爹,衡珏派那些修士和其他宗门一样自顾不暇,谁也没工夫审判你这个叛徒。”
“细究起来,从五百多年前开始,整个修真界就开始和魔族勾搭成奸了,大家都是狗,谁也别嫌弃谁黑嘛。”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尹玉宸虽然能够理解宴春,却还是很担心。
宴春捏了捏他的手之后,看了一眼此刻外面天色已经过了正午,说:“嗯……明天吧。”
宴春说完了这句话,尹玉宸眼神都不对了,连忙接一句:“后天吧?”
明天是七月十五,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生辰。
莫泽拍了下自己脑门。
秦妙言啧了一声道:“行了啊,你们收敛一点,仙魔马上开战,能不能少腻歪。”
宴春笑了笑,她其实已经想通了,无论世界最终变成什么样,她和尹玉宸反正早就说好了。
尽力而为。
“好了,”莫泽说:“我做出了一些湮灵的小法器,等真得开战了,或许能用得到。”
莫泽说着,拿出一个看上去圆溜溜的,很漂亮的小球,外面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薄如蝉翼,却韧性十足。
莫泽说:“这个是胀气鱼的鱼皮,里面包裹的是在仙子灵盾上取的湮灵水,这种鱼皮平时针扎刀砍都是不破的,但是唯有碰见比它厉害的生灵,直接就瘪。被剥皮后,鱼皮也保存着这一特性。已经试过了,扔在一切除人族的生灵之外身上,都好用。”
“能短时间让他们失去能力,”莫泽说:“就是这个水哈,是湮灵仙子脱凡境的时候取的,而且数量也不多。”
莫泽看着宴春说:“仙子,来日若有用得到尹荷宗修士的地方,我莫泽定然鼎力相助,但是……你看这湮灵水?仙子最多能提供多少?”
宴春笑了,“我也不知道,你找盛装的家伙,我给你试试。”
“好嘞!”莫泽连忙去准备器物了。
尹玉宸有些不赞成,说:“你要回衡珏派了,谁知道取多了道心灵盾上的水,会不会对你使用术法灵力有影响。”
“放心吧。”宴春说:“我没事儿的时候也开了灵盾,让阴阳鱼喷水玩,水好像是源源不断的。”
“羡慕啊。”秦妙言说:“哎,我可走了。”
她在这里待得眼睛疼,很快拿着桌上莫泽给的那些留影石,回屋研究去了。
仙魔恋现在都能把她酸到了。
等一切都结束了,她非得养一堆美貌的鲛人,也夜夜笙歌不可!
莫泽准备了好几口能养荷花的那种大缸。
宴春召出灵盾,让小阴从荷叶下面出来喷水。
小阴的样子又变了,现在长长的一只,尾巴都变成了蛇尾巴一样,体长现在足有两个成年男子,浑身遍布鳞甲,惨白惨白的,看着还挺瘆人。
喷水也更猛了,但是……唯独一双死鱼眼,还是之前的模样,小小的像俩豆儿在脸上沾着。
看就了十分污染人的精神。
尹玉宸看了半天,叹气道:“我这次出魔域之前,想带小阳的,可是被派出来得太急了,只好把它养在我的魔君殿内。”
尹玉宸神色复杂地说:“小阴和小阳……现在真是一时之间,看不出哪条鱼更丑。”
尹玉宸说完之后,正喷水的小阴似乎是听到了一样,转身用死鱼眼瞪了一眼尹玉宸。
宴春的心情本来不怎么好,但是见小阴的眼睛,想象了一下尹玉宸描述的小阳,忍不住笑了。
丑怎么了?
丑也是自己养出来的“孩子”。
水缸很快装满了,果然这对宴春没任何的影响。
莫泽喜滋滋让傀儡们开始动作,继续去制造湮灵球,宴春和尹玉宸就回了房间。
一进屋,尹玉宸终于人样也装不住了,说道:“你回衡珏派我倒是不担心那些修士敢对你动手,他们现在没几个能打过你。”
“但是你肯定会去看我师尊!”
尹玉宸吃味的人形都维持不住了,下半身化身魔气把宴春缠起来,宴春把灵气收敛得很好,一点没再伤着尹玉宸,舍不得。
“是不是!”
宴春诚实道:“嗯。得去看看。”
“好啊,好啊!”尹玉宸明明现在是个成年男子的样子,眉目凌冽,看上去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艳魔君。
但是他却关起门来在撒娇。
“我师尊喜欢你这么多年了,还不死心,”尹玉宸说:“你要是回去了,他肯定可这劲儿地跟你表白,我最知道了,他那种肃冷的仙君,一但堕落了,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到时候你要是扛不住了,再做了我师娘可怎么办?”
“我跟你一起去吧?”
宴春本来有些沉郁和担忧的心情,彻底被尹玉宸弄得沉郁不起来了。
他总是有办法让宴春忘了一切烦恼和令人恐惧的未来,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我就那么不坚定啊?”宴春说:“我要是想跟别人好,这十八年,我的相好得排到魔域去了。”
尹玉宸撇着嘴,振振有词道:“你本来就不坚定,当初我还没开始追求你,你自己就啃我嘴上了。”
宴春笑得不行,“你那叫没追求,后来我回想了下,你和我在一起,潜移默化可没少占便宜,我那时候如果不懵懂,早该知道你狼子野心。”
“你还把眼睛挡上了,我但凡那时看过你的眼神,也能知道你那时候的目的!”
尹玉宸也笑得宛如春花盛放。
“反正你别去看他吧。”尹玉宸说:“他因你道心不稳,可能才好一点,你一看,他又想不开了。”
宴春只笑不说话,尹玉宸知道不应该这样,宴春也不会听他的,她和荆阳羽之间,从来都不止只有浅薄的男女情。
于是他索性也不问了,拿出鲛纱把自己的眼睛覆盖上。
然后对宴春说:“姐姐,来吧……”
他魔气淹没宴春,下一瞬,两个人便出现在了床上。
床幔落下之前,宴春抬手做了那些年,她一直都想做的事情。
她把尹玉宸眼睛上的鲛纱扒下来了。
然后盯着他的眼睛,又将鲛纱,捆在了他手腕上。
这种级别的法衣布料,绝对捆不住一个暴灵境的魔修。
但是直到汗水几乎浸透了这段鲛纱,它依旧牢牢地将尹玉宸的双手束缚在其中。
苍白的指骨捏着一小段鲛纱,几乎穿透,手背上时不时便绷起的筋脉暴露了主人的激动和悸动。
夜色浓稠如蜜,是爱人共游的爱河。
第二天一早。
尹玉宸恋恋不舍地起身,将鲛纱系在一只手的手腕上,然后堂堂暴灵境的大魔修,下厨房给人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