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上一章:带着地球电影穿星际后我封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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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说:“我同姐姐说计划的时候,是提议我去的,因为我的看书效率特别低,姐姐非要自己去,我又没看多少,剩下的当然还是姐姐补上。”
原来这个坑在这里等着呢!
宴春试图据理力争:“可是如果你去了,就是明摆着去欺负人,那院子里面的阵法我大师兄都能看到,到时候莫秋露怎么编排你,你能解释清楚吗?”
“而且‘裂魂’这种法器,是被供在灵器阁最上层的,你怎么可能偷得到,才一碰就会被抓起来!”
“那就抓起来啊。”尹玉宸说:“我被抓起来,莫秋露才会真的害怕,因为她知道我是为你去偷法器,可见你是真的动了要搅碎她神魂的心思,她就不会心存侥幸,更容易露出马脚。”
“那你呢!你偷盗灵器被抓起来要怎么办?司刑院的刑罚可是很吓人的,你别看我二师兄面善,他可狠了!”
天底下怕是只有宴春觉得友臣面善。
尹玉宸靠着书架,看着宴春一挑眉,开口语气桀骜狂妄极了:“我怕他么?”
宴春都气笑了,笑出一口森森白牙和小梨涡。
她一口咬在尹玉宸肩膀上,尹玉宸轻轻嘶了一声,然后笑起来,声音里带着低低哑哑的,让宴春浑身一颤的东西。
宴春心里一跳,松开了嘴,仰头看向尹玉宸,脑子里先是空白一片,而后想起了莫秋露抹黑尹玉宸的时候,说的话。
她说:“你这么依恋他,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不会是迷恋他床笫功夫特别好吧?我可跟你说啊,他说不定是找了多少个人练出来的呢。”
宴春松开扶着尹玉宸肩膀的手,连牙齿都开始跟着发麻,很快半张脸都麻了,脸上的表情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麻,显得十分诡异。
尹玉宸感觉到了宴春的异样,疑惑,“姐姐?”
他伸手来碰宴春的脸,之前两个人相互触碰,碰一碰脸蛋,鼻尖,头发,都是很寻常的,可是这次尹玉宸一伸手,宴春就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脸上麻意未去,反而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尹玉宸看了下自己手腕,问道:“怎么了?”
宴春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就问出口:“你的床笫功夫怎么样?”
第39章 破妄二十六 我愿姐姐年年有今日,岁岁……
宴春问完之后,就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而尹玉宸明显也被宴春问得有点发傻,两个人相对无言了片刻,宴春连忙语无伦次地解释。
“是她说的!”宴春手乱比划道:“莫秋露说你是毒蛇,你说她是毒蛇,哈哈哈……你们真好玩。”
“是她说你有过很多人……床笫功夫不错……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宴春解释的面色爆红,干脆转身就要走,尹玉宸一把自她身后捞住了她的腰,开口声音就在宴春耳边:“你信她胡说,我谁也没有过。”
宴春挣扎着要朝门口去,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尴尬致死的场景。
尹玉宸却不给她逃走的机会,又说:“姐姐要是想知道我的床笫功夫如何……”
“我不想知道!”宴春面红耳赤地解释:“我是被莫秋露影响的!对!就是她我和她不是共生么,她影响我……”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惹得尹玉宸发笑,他抿着唇,笑起来声音低低沉沉,倒是松开了宴春,只是将下颚依旧放在宴春肩膀上。
这么多天,宴春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两个人相处的姿态有些过于亲密了。
只是她纵使面红耳赤,纵使知道他们有些亲密过头,却并没有要拉开距离的想法,她像一只被煮在温水里面的青蛙,意识到热的时候,四肢都快熟了,根本蹦不起来。
更重要的是天寒地冻,她比谁都贪恋着锅中温暖。
“姐姐,”尹玉宸笑了笑,克制着自己想搂过宴春搓揉的冲动,现在还不行,火候和时机都还不到。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一晌贪欢。
“姐姐?来读书吧,你的时间可不多了,今晚要读的书,我都帮你找出来了。”
尹玉宸叫第一声姐姐的时候,宴春还心旌摇曳呢,结果他一说读书,宴春立刻心如止水了。
她没有过这种感觉,无论是和一个人这样,还是对一个人这样,她需要时间去弄清楚自己。
而很显然,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宴春迅速收敛心神,转身看着尹玉宸带着柔和笑意的脸,啧了一声,朝着书架走过去。
她迅速进入状态,专心致志地读书,比以往更认真地去找这些邪术和共生的关联。
如果这一次成功,莫秋露暴露真面目,父母回来,不急着用固魂草给她固魂,而是先控制住莫秋露,就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找共生解法。
宴春侧头看了眼被书架挡住的尹玉宸,只能看到一角静止的袍子,宴春盯着那角袍子看了一会儿,得到了一种难为人道的,隐秘的满足,重新低下头看书。
最后还是宴春没熬住,临近子时的时候,尹玉宸给宴春倒了一杯水,宴春喝完之后,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尹玉宸拿着宴春的玉牌,和荆阳羽联系,说明今晚稍稍晚一点回去。
然后抱着宴春将她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将宴春放在床上,尹玉宸伸手到宴春的腰间摸了摸,很快摸到她今晚用了,还没放回储物袋的法器——归真。
尹玉宸将这法器放到自己怀中,给宴春盖好了被子,出了康宁院。
他在出康宁院大阵的瞬间,便将归真罩在自己身上,而后足下运起灵力,脚步飞快地朝着关着莫秋露的弟子院走。
他大摇大摆罩着归真进了莫秋露的院子,莫秋露这个时间还没有睡,她显然被宴春刺激得不轻,现在正一个人躺在床上,手指甲不断地剐蹭着床沿,咯吱咯吱地挠着,在琢磨着宴春今天说的话的真实性。
然后她床幔突然被掀开了一下,下一瞬又重新落了回去。
“啊——”莫秋露一声喊声刚刚出口,就被归真笼罩在其中。
尹玉宸手里抓着莫秋露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然后一把冰凉的,制式非常奇怪的小刀,抵在莫秋露的脖子上。
尹玉宸的声音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对莫秋露道:“你今天跟我姐姐说了我什么坏话?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我现在就来取你的狗命。”
“我我我……我没说什么!她根本没有相信,你……啊你不能杀我,荆阳羽,荆阳羽会看到的!”
“看到便看到,我是他首徒,另一个要弄死你的是他心爱的师妹,是唯一能让他方寸大乱的人,你以为你还有活路?”
莫秋露闻言眼中真真切切透出了绝望,泪水涌出,她抖着唇对尹玉宸说:“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的好姐姐也会死!”
“那就一起死吧。”尹玉宸狠狠在她后颈一捏,莫秋露失去了意识。
他将莫秋露慢慢放躺在床上,然后单膝跪在床边倾身,抬手握紧小刀,凑近了莫秋露的脖子……
第二天是七月十四,宗门大比彻底结束,荆阳羽和司刑院都忙得脚不沾地,但是晚上还没等闲下来,就又出了大事情。
莫秋露对着给她送饭的内门弟子当场以自尽相逼,说自己要见代掌门。
荆阳羽百忙之中抽空去了一趟她居住的弟子院,莫秋露便声泪俱下信誓旦旦地控诉了宴春和尹玉宸的罪行。
“他们要杀我,要用裂魂搅碎我的神魂!”莫秋露说:“大师兄,你信我一次,他们最近一定会偷盗裂魂,你信我啊!”
荆阳羽闻言狠狠拧眉,沉声道:“我师妹绝不会做出残害他人性命之事。”
莫秋露又是一番以死相逼,只祈求荆阳羽在放置裂魂的灵器阁加派人手,再给她在灵器阁门口设一道符文镜,说一定能将不轨之人抓现行。
最后莫秋露脖子见了血,总算逼的荆阳羽同意了莫秋露的说法,并且答应,只要她说的是真的,就将她重新放出来。
“莫秋露这样才会放心,”宴春说:“她最信任的,就是大师兄。”
宴春对着百忙之中被她抓过来的友臣说:“二师兄,帮我个忙,我今晚就去偷裂魂,等我被当场抓住的时候,你要当着众人的面徇私包庇我一次。”
友臣简直不认识宴春了,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小师妹说:“怨不得你大师兄专门来找我,说你变化太大,让他害怕。”
“你这都是跟他那个弟子学的?”
也不是,这一招是邪书里面学的,宴春在心里回答。
“二师兄,你帮不帮我啊?你到时候就说,你是让我去拿裂魂的就行。”
友臣笑了笑,义不容辞道:“师妹开口,我当然配合,可是这件事真的不告诉你大师兄吗?”
“当然不能告诉他,”宴春说:“他是最后一环。”宴春表情神神秘秘。
友臣威严的眉目不动,但是眼中笑意弥漫,真诚地说:“师妹,你现在这样很好。”
“之前我总觉得,大师兄和你的父母对你保护太过,让你整个人都傻兮兮的。”
“那时候你对我也不亲近,你大师兄那个性子控制欲又太强……”友臣连忙住嘴,对宴春笑道:“小师妹,可别给我告状啊。”
宴春也笑起来,说:“他确实善于一切尽在掌握,但是这一次我们不带他。”
宴春说:“他不会演戏,就让他本色出演吧。”
友臣很忙,应下了这件事,就派了两个司刑弟子,去灵器阁外面不远处候着。
深夜,蝉鸣聒噪,宴春今晚要“如约”去偷裂魂。
已经临近子时,宴春正要离开,尹玉宸却说:“再等一等,姐姐,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宴春疑惑问。
尹玉宸看了一眼灵钟,说:“再等一刻钟。”
“为什么?”宴春不解:“快点,我还急着去偷裂魂呢。”
“再等一刻钟,就是七月十五。”尹玉宸无奈,只好实话实说。
“七月十五怎么了?”
尹玉宸:“七月十五,是你我的生辰。”
“什么……”宴春一拍脑袋,“呀,我自己都忘了!”
“你怎么记得我的生辰,嘿嘿嘿嘿……”宴春笑着说:“每年都是父母和大师兄给我过的。”
宴春整颗心像是泡在温泉之中,别提多舒服了。
她看着尹玉宸,眉眼满是自己都不知道的蜜意,问了她一直想要问的问题:“玉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给你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是对我来说不重要的。”宴春直白道:“我没想到能换来你这样……对待我。”
“那些东西对姐姐来说不重要,对我来说却无比珍贵。”尹玉宸说:“我对姐姐如此,自然是因为姐姐值得。”
宴春笑得见牙不见眼,甚至有些扭捏地站着,手指抠着桌沿,不知如何是好。
灵钟轻轻一声“叮”,尹玉宸起身走到宴春身边,从怀里摸出了一对儿镯子。
“姐姐,生辰快乐。”尹玉宸认真看着宴春,郑重地像是在念符文咒道:“我愿姐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宴春低头看去,然后“咦”了一声:“这……这里面是小阴和小阳?”
这镯子乍一看像普通玉镯,可是镯子上拢着的白雾,一触到皮肤上,立刻就变得透明。
而镯子里面竟然是如芥子空间一样的一方小天地,有花草和水,每一只镯子里面还有一条小鱼!正是小阴和小阳!
“我见姐姐每天去涤灵池喂养,实在麻烦,就和师尊求了禁地符文玉,令人炼制了这芥子手镯,将阴阳鱼放在其中。”
“好漂亮!这样我以后喂它们就方便了!”宴春高兴地在地上跳了下,说:“我好喜欢这个礼物,这是我长这么大,最喜欢的一件礼物!”
宴春笑得嘴都要裂到耳根了,急着戴上去,尹玉宸却压住了她的手。
他难得带上点落寞的语气说:“姐姐先别急着戴,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什么?”宴春迷茫。
尹玉宸也不提醒,就满脸幽怨看着她。
宴春都快被他训练出毛病了,尹玉宸告诉她在做什么决定之前,如果心中不确定,就仔仔细细将事情从头到尾地想三遍。
宴春记忆力惊人,想了一遍,就震惊地看向尹玉宸说:“你方才说,过了子时,就是七月十五,是你我的生辰!”
“你的生辰也是七月十五?!”宴春脸上的震惊变成愉悦,哈哈笑道:“我母亲还说,我这生辰乃是凡间鬼门大开之日,得此命数过于刚硬,出生起就为我燃了长明灯,还年年都求佛宗长老为我诵经。”
“窥见命魂镜之后,我以为普天之下,像我这样的烂命,就一个呢!”宴春有种离奇的感觉,问尹玉宸:“怎么你也是七月十五。”
“哎呀,可怎么办,玉宸,我不知道,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宴春连忙放下手镯,去翻储物袋,又去翻她自己的百宝箱,然后说:“玉宸,你看看,喜欢什么,我都送给你啊。”
宴春笑着,满脸纵容道:“要是你看上了我父母院子里面的其他东西,我也可以做主给你。”
尹玉宸却站在桌边没有动,答非所问道:“我不觉得命烂,遇见姐姐,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情。”
我愿意用一切苦难去换。
宴春被说得,只觉得自己没有翅膀,也没有神魂离体,都要飘起来了。
她搓了搓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嗡嗡地道:“别这么说……”她有点顶不住。
不过尹玉宸也没有再继续,他总是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恰到好处。
“姐姐,我不想要那些,既然你我命格都一样,生辰也相同,不若……这对镯子,你我一人戴一只,如何?”
宴春自然无不答应,立刻又回到桌边,问尹玉宸:“你想要哪条?”
她问的是镯子里面被缩小了无数倍,正在甩尾畅游的阴阳鱼。
“姐姐比我大,姐姐先选。”尹玉宸笑着说。
“那我……嗯……”宴春最后捡起游动着黑色小阴的镯子,说:“我养这一条吧,这一条挑嘴,还淘气。小阳就很老实好养,给你。”
尹玉宸料到了她会选择小阴,因为平时她提的最多的就是这条黑鱼。
“我给姐姐戴上。”尹玉宸说着,拿过了盛装着小阴的镯子,抓过宴春的手给她戴上去。
这镯子一戴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宴春顿时觉得手腕一凉,浑身一轻。
她欢喜地举着手看了两圈,这才伸手对尹玉宸说:“我也给你戴上。”
宴春郑重地说:“尹玉宸,这一生遇见你,我也很幸运。生辰快乐,祝愿你心想的都事成。”
尹玉宸听了宴春的话,鲛纱下的眼睛有些泛红,但是他没将镯子给宴春,让她为自己戴上,而是说:“姐姐,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偷裂魂了。”
“我先给你戴上。”宴春说着,要伸手来抢。
尹玉宸手腕一转,没让她抓到,反倒顺势把手绕到她后背推了一下,将她推进自己怀中,抱住了她说:“姐姐,我们都不是烂命,我们一定能笑到最后。”
“我们也不是天煞孤星,无论如何,我会陪着你。”
“嗯……”宴春愣了下,嗯了声。
拥抱过后,尹玉宸笑着推宴春,“去吧,装得像一点。”
“你放心吧,我现在可是邪修大王!”
宴春很快离开康宁院,去偷裂魂的路上,想起了她被抱了一下就忘了给尹玉宸戴上手镯,顿时有些懊恼。
想着回去再戴,就迅速朝着灵器院的方向跑去。
而尹玉宸站在宴春的屋子里,拿出手镯,低头看向其中游动的白色阴阳鱼,敲了镯子一下,说:“不怪我,她没选你。”
而后深吸口气,迅速将手镯戴在了手腕上。
其实只要宴春没被喜悦冲昏头脑,再细心一点点,就能发现这只手镯,尺寸就不是女子的,从一开始,这一只尹玉宸就是给自己准备的。
他戴上手镯的瞬间,康宁院的空气都跟着一滞。
康宁院大阵呜呜响了两声,这是被邪气触动才会发动的声音,但也仅仅只有两声,很快安静下来,康宁院的外面无人感知到。
而尹玉宸手腕上银光一闪,却不是出自手镯,细看才能看出,这种银光,乃是出自手镯之中,那条阴阳鱼的身上,那阴阳鱼的身上,竟是绘制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尹玉宸在银光亮起的瞬间,抖着手到怀里掏出手帕,却没来得及捂住嘴,便“噗”地一口血,喷在了桌子上。
第40章 破妄二十七 压在了尹玉宸因为要解释,……
与此同时,正朝着灵器阁去的宴春手上的手镯,包括她脖子上的颈环,都迅速闪过了金色的符文。
只是宴春跑得太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而等在自己院中的莫秋露,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什么闪过,正要伸手去查看自己脖子上的颈环,就在荆阳羽给她设下的能够看见灵器阁门口的符文镜里面,看到了宴春果真进了灵器阁。
她顾不上颈环,飞速从凳子上站起来,险些狂笑出声,连忙用通信玉,联系荆阳羽。
一接通便说:“大师兄我真的没骗你,宴春想要置我于死地,我看到她去偷裂魂了!”
荆阳羽自然也看到了宴春进入了灵器阁,他伸手捏了下自己眉心,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案台之上,还堆积了一大堆内门的事情要处理,大比过后,按照惯例,内门和外门的弟子要一起进入门派的秘境之中去历练。
这些秘境之中,有许多低阶弟子能够用到的灵草灵植,甚至是灵兽的内丹。进入其中也是以比赛的形式,但其实算是一种奖励,在门中秘境里面得到的东西,都归属个人所有,赢得比赛的人还有额外的奖励。
以此来凝聚内门和外门弟子对门派的忠心,这些秘境都是由长老们轮番提供。
这也就是外门弟子们哪怕一辈子都进不来内门,也愿意在衡珏派的外门待着的原因,进一次秘境,便能得到散修几年也搜集不到的好东西。
荆阳羽今夜要通宵才能把这些分配好,可现在出了其他的事情,他必须放下公事,闪身出门,朝着灵器阁的方向而去。
宴春已经被抓个正着,手里正拿着裂魂,和荆阳羽派来的内门弟子撒威风。
“我拿个法器玩玩怎么了?也轮到你们来管?”宴春抱着裂魂不撒手,低头仔细看,将这裂魂的细节都记清楚。
荆阳羽到的时候,宴春正祭出之前荆阳羽给她炼制的护身小法器,撑开了罩在自己的身上,内门这些守灵器的弟子们,因着这个自保的小法器,谁也近不了她的身。
荆阳羽出现在灵器阁的门口,眉头微皱,看着宴春手里抱着的裂魂,习惯性地沉声呵斥道:“师妹,你不要胡闹,把东西放下。”
宴春知道莫秋露是能看到的,她今天找荆阳羽闹的事情,还有荆阳羽扛不住她要死要活,给这灵器阁的门口设下了符文镜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
宴春只装着不知,任性道:“我不过借个法器来玩玩,怎么胡闹了?”
宴春说:“大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在胡闹?”
宴春虽然是在演,但是这一句话说得也是真心实意。
荆阳羽语塞片刻,眉头皱得更紧,说:“要请灵器阁的法器,是要有正当理由的,法器操作不当十分危险,岂是随便能拿出来玩的,师妹,你……”
荆阳羽又要说宴春胡闹,但是对上宴春明显失望的神色,生生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他其实也在维护宴春,一句也没有提起莫秋露控诉的事情,是希望宴春赶快听话,把东西还回去,将这件事大事化小。
可惜宴春今天就是来把事情闹大的,莫秋露在符文镜的另一面看着,自然知道荆阳羽这是在维护宴春,气得嘴里都泛起了血腥。
若说莫秋露之前对于宴春真的没有杀心,只是想要操控宴春,借她的势去报仇,现在就是真的动了恶毒的心思。
凭什么?
凭什么这些人都要维护这个蠢货!
莫秋露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正在悄无声息地滑向深渊,而她竟然控制不住这种偏激的情绪,在心底里疯狂滋长。
她死死瞪着符文镜,瞪着符文镜之中的宴春不肯交出裂魂。还大言不惭地说:“好吧,我不跟你们闹了,我是奉二师兄的命令,来取裂魂的。”
宴春环视周围弟子,说:“司刑院掌院请裂魂法器,不需要你们同意吧?”
确实不需要。
但是现在场中,就连荆阳羽也不相信宴春说的话。
宴春看着荆阳羽的表情,突然间生出了一种无力感,她的大师兄,有多么维护她,也就有多少年没有变过,只肯将她当成个只会胡闹的孩子。
永远不肯站在看待一个成年人的角度看待她,可她早已经不是到他膝盖,只会揪他袖口的小女孩儿了。
莫秋露在符文镜的另一头冷笑,她倒要看看宴春再怎么死鸭子嘴硬,荆阳羽这个代掌门,肯不肯把他企图害人的好师妹也关起来。
结果就在荆阳羽上前一步,准备先将裂魂放回去的时候,友臣派过来的两个弟子出来,对着荆阳羽躬身道:“代掌门,师叔确实是代替我们师尊来请法器的。”
荆阳羽脚步一顿,他仔细看了这两个人,他对友臣门下多如牛毛的弟子是认不全的,他还以为一直站在宴春不远处的这两个弟子,也是守灵器的弟子。
宴春抱着裂魂,看着荆阳羽,表情有些冷漠,她这个计划,就是利用荆阳羽的绝对公正,可看到荆阳羽真的“公正至此”,还像之前一样不肯听她辩解,难免心冷。
既然是司刑院的人要拿法器,荆阳羽自然没有阻拦的理由,他眼睁睁看着宴春将裂魂抱走,带着两个司刑院的弟子离开,掏出了通信玉牌,询问友臣到底怎么回事儿。
友臣是司刑掌院,他向来和荆阳羽最亲近,也是最接近的,毕竟他修的就是公正道。
可他到底不会像荆阳羽一样,将自己像个货物一样摆在中间位,他答应宴春帮她设计,自然要帮着宴春说话。
他回复荆阳羽:“确实是我要请裂魂,小师妹说想看看,我就让她带人去取了。”
荆阳羽有疑惑,这件事到处透着诡异,可又找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他没时间也没工夫细究,裂魂到了友臣那里,友臣是不会给宴春拿去伤人的,荆阳羽这点还是无需担心的。
所以他就这么回复了莫秋露,莫秋露追问尹玉宸利用归真持刀伤她的事情,也因为归真能完全隐匿身形未能在阵法上留影,莫秋露也没真的受伤,不了了之。
把莫秋露当天晚上就气得吐血了。
好在荆阳羽说话算话,他把禁止莫秋露出门的阵法撤掉了。
而莫秋露却因为阵法被拿掉,特别的慌张,总觉得宴春随时会利用归真悄悄过来,将她的神魂搅碎。
而这只是宴春和尹玉宸商量的第二步,全面击溃莫秋露的心理,让她对荆阳羽也失去信心,才能真的不管不顾。
宴春把裂魂给了友臣,因为和友臣说了计划,所以友臣忍不住为荆阳羽说了句话:“师妹啊,别怪你大师兄,他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有点木的慌,容易后反劲……”
宴春若是之前,一定很伤感,但是这一次她竟然只是有点感叹,摇头道:“他不是,他只是把自己的位置永远摆得很正,他是最适合做掌门人的人。”
宴春说:“我先回去了,这裂魂二师兄你先拿着几天。”
“嗯。”友臣想了想又说:“你大师兄那徒弟……就那个尹玉宸,确实是有点邪性的。他出身凡间一个野鸡宗门,我查过,那宗门两年前出过一次门内叛变,宗族长老一夜间全都祭天了,后来新任宗主就把尹玉宸送到了衡珏派来,凡是宗门血祭后活下来的,绝不可能真的是什么单纯的人,你也别他说什么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