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他们的头像时，楚辛蓦地发现，自己对人脸的审美好像恢复过来，可以重新展开拍摄工作了。
这次风波后，来投递她试镜申请的演员暴涨一倍。
其中，不少来自帝国的演员都提出可以不要片酬，只求和楚导合影，想和她交个朋友，要是龙角能让他近距离摸一下就更好了……有等级比叶天笑更高的演员，但她暂时就不考虑了。
只是在开始工作前，她看一眼自己的好友列表。
其中，被她分到[拒绝贴贴(3/17)的分组里，不少是用本人照片做头像的。
想和她贴贴的人太多了。
敢当面提出来的，自然是对自己外貌极有信心的俊男美女。
……
楚辛：“什么，我昨晚居然拒绝了这么多美人！”
楚导人品极佳，不受美色动摇的美名，再次名扬宇宙。
第44章
品行高洁的楚导对着自己错过的美人兴叹五分钟。
她心血来潮,想看看当自己恢复对人脸的审美能力后，风靡全宇宙的叶天笑又长什么样子。
拥有帝国神颜之称的叶天笑却没用自己照片做头像，他的通讯号头像是一条鱼尾巴的黑白简笔画,点进去朋友圈也看不到任何自拍,只能看见他家饲养在巨大水缸里的海豚、海豹、海獭……嗯？甚至还有一只鲨鱼，看来这位演员还很热爱海洋生物。
楚辛脑海中登时出现美人鱼和海洋生物友好共处，载歌载舞的迪士尼动画片场景。
就是没想到帅哥对展现美貌如此吝啬。
幸好，叶天笑的照片非常好找。
映入眼帘的,便是叶天笑的一副代言广告。
广告的用色简单,落地玻璃窗外是密集林立的大厦，在浓重夜色下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这繁华的星球金钱永不眠,窗前,是一个贝壳形状的雪白浴缸，浴缸里躺着一个男人。
这张出道后便惊艳宇宙，连无性生殖的生物也不能拒绝的英俊脸庞,正仰脸看着镜头，眼神澄亮戳人,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精致脆弱感，他淹没在大量崭新钞票、珠宝钻石和首饰里,而他从中抬起手，手上缠绕着一条黑色的蛇，吐出鲜红信舌。
在蛇尾巴刚游过的地方,留下了被蛇鳞勒出的靡艳红痕,钞票和珠宝首饰的坚硬尖锐边缘也在他的肩颈和锁骨处划破了数道伤痕,让粉丝不禁联想他的肌肤是何等的吹弹可破。
是实验室采购人看了会直呼好烧杯的程度。
——实际上的情况却是,叶天笑拥有被卡车一头创过来也只会皮肤微微发红的S级肉身强度,光用蛇和珠宝首饰根本不可能在他身上留下超过0.001秒的创口，全是化妆师的功劳。
“嗯……”
楚辛沉吟：“的确很帅。”
八成以上生理功能正常的成年人在看见他的照片都会脑补108式。
而楚导只想到了108种适合他的角色。
以及，这演员这么惹人怜爱，虐起来应该会有很多粉丝心疼吧！
问就是楚导没有心。
之前联邦负责人向她提供的星蝎族情报里，就有了蝎后以他人的情绪波动为营养一说，她创作的影视作品只要牵动别人情绪，特别是拥有星核，并修炼过星核的人，就会反馈到她身上，成为她尾巴的养分。
她也向荧环确认了，自己的确能透过这种方法修炼精神力。
造物主何等神奇？
星蝎族有这样的修炼方式，理应和外界积极接触，它们偏偏又爱关起门来过日子，不知道在多久的漫长岁月里才诞生出她生母这种对帝国感兴趣的奇葩。
楚辛定定神，一边传唤早餐，一边把真心医生叫过来做检查。
得知楚导病愈，真心医生便有点踌躇，在电话里慢吞吞的说：“不、不如就语音问诊，视频也好，我怕吓到你。”
以往楚导看它时，眼神总是欣赏的。
如果等会去上班的时候，被楚导用厌恶嫌弃的目光看……
真心医生觉得自己会自闭的。
楚辛失笑：“我不是说过吗？之前我只是无法分辨人脸的美丑，不包括非人形。”
俊男美女实在看得太多太多了。
多得不如非人形能让她眼前一亮。
得到楚导的保证后，真心医生才在十五分钟后，迟疑地出现在她房间外。穿戴整齐的楚辛正享用着切面渗血的牛扒，看到大门半开，探进来一根试探的手骨头。
“……”
楚辛：“你进来。”
头顶蘑菇的白骨局促不安地走进来后，在距离楚辛最远的位置坐下。
它拿出平板光脑，让楚辛挨个评价相册里的人脸美丑，再在结束后打散次序，让她重新辨认谁是谁。随后，真心医生取了一点血样作后续检查需要。
情绪是大脑分泌的化学物质，化学物质再影响到神经，一切在医学和科学上都该有迹可寻。
“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楚导以后查看试镜申请尽量每日不要超过三百人比较好，避免再次复发耽误工作。”真心医生高兴地抖动了一下蘑菇伞面。
审美恢复了，后遗症却仍残留着。
上辈子的时候，楚辛看见帅哥是会像普通人一样心动的，只是碍于工作太忙，压根没空恋爱，现在对俊男美女却非常平静，哪怕知道他们长相不俗，望即生喜，就没更多的了。
楚辛：“放心吧，我有分寸。”
真心医生：“每次我叫病人不要熬夜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和楚导你现在一样。”
“……”
楚辛微笑：“这不是有你吗？你是我最信任的医生了。”
医嘱接受，作息依旧。
即使是哄它玩的场面话，真心医生依然被夸得有点高兴，匆匆吃完早餐，它便表示要给楚导研究专用的缓和方法去。
送走医生，楚辛站起来走动了一会消食，便投入到工作里。
因为有叶天笑的加盟，不少高等级的女演员向她投来橄榄枝。只是宇宙中主流的正面女演员，都不是楚辛想要的风格。她们大多在战争主题的星际片里担有睿智的领航员、铁血女战士或者智多近妖的间谍，全是一等一的人才，但楚辛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
再加上一条【不能对叶天笑表现出很心动】的要求，更是淘汰掉了很大一部份的试镜申请。
最终，筛出三个被差评为【正面情感表现缺失】的女演员。
这三人长相冷艳，曾饰演过情报员和间谍的角色。
市场需求决定岗位数量，在星际时代，她们的长相和戏路并不吃香。
会得到面见楚导的机会，已经远超三人预期。
楚辛试了试她们，发现水平相约。
不算特别灵，能听进人话，演得不尴尬。
她只好在翡翠号海洋区把正在畅泳的叶天笑抓上光脑，让他往三名试镜者面前一坐，两位明显难以自控地向他投去欣赏神色，剩下的一个特别书卷气的长发女生不仅一脸漠然，还有点抗拒和他有视线接触。
楚导当下没说什么，只让她们都回去等通知。
接着，她私聊邀请最后那个长发女生留下来，同时建了一间方便面谈的全息会议室。
看见自己被单独留下，这名叫许鹿的女演员难掩喜色。
“接下来我可能会问你一些有冒犯性的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也百分百确保我在问出来的时候，不抱有任何偏见和歧视，也不会因为你回答了特定的答案，就一票否决掉你，仅仅是需要通过你的答复来调整拍摄时的讲戏方向，”楚导一顿：“能明白吗？”
“明白！楚导你尽管问！”
许鹿立刻表忠心。
楚导：“可以问一下你的性向吗？”
“我喜欢雄性，异种族的话只能接受30%以下的肢体变异，”许鹿略作思考后，向导演绽开羞涩的笑：“但如果是楚导的话，我对性别的喜好可以不卡死的。”
“好，打住，我在拍摄期间是绝不可能和演员发生超友谊关系的，你可以放心。”
方才楚导注意到，许鹿是真的完全没被叶天笑吸引。
一名优秀的演员，自身和角色的性向是可以脱钩的。
倒是有些导演不爱用同性恋演员来直男角色，各人有各人的理论，楚辛并不完全认同，但对演员情况了解得越多，拍摄的时候才好给他们讲戏。
察觉到许鹿的好奇神色，楚导：“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那个……我试镜的是女主角，这是一部爱情剧，为什么楚导希望我和男主角不来电？”
一般来说应该反过来才对。
假戏真做，自带荷尔蒙和性张力。
“我们要给观众看到一杯漂亮的啤酒，你想的是找一瓶冰好的啤酒，在把酒水倒进酒杯后，趁泡沫未消的时候抓紧拍摄，”
全息空间里购买小物件既便宜又方便。
楚导指尖轻划。
两人面前的茶几上，便分别落下一杯冰镇好的啤酒。
啤酒上的雪花泡沫只保持了一会最佳状态，便慢慢的消融下去。
她敲敲茶几表面，一小瓶洗手用的清洁剂现于眼前：“用它弄出来的泡沫既持久又美观，观众看到的时候只会想到这啤酒一定冰凉又好喝，很想立刻来一杯，但背后的真相却是尝一口就会苦涩反胃得想吐的清洁剂泡沫。”
“我想拍的绝美爱情，就需要你们完全不来电。”
……
许鹿大受震撼，完全想象不出来会是什么样的绝美爱情。
楚辛很理解地点点头，让她先把保密协议签了，就给她看剧本。
“我好想看，但演出合同的话需要先给经纪人过目。”许鹿心痒痒的，一副很想直接闭眼签了的样子，楚辛沉吟：“保密协议和演出合同是分开来的，你可以只签一个，后面不想演，或者不方便演也没关系。”
许鹿眼睛一亮。
她在保密协议上麻溜地签下名字，如愿拿到剧本。
剧本经过完善，但仍不算厚，她拿起剧本翻看起来，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到疑惑，从疑惑再到惊讶，翻到后面的手把纸张攥得越加用力……
她发现自己刚才震惊得太早了。
“楚导！”
楚辛：“诶。”
许鹿满脸不可思议：“我好像是个人渣啊！”
楚辛：“可不是么。”
许鹿：“我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换一个机器胃，而是要忍受胃病的折磨？”
这她就不懂了。
胃病是偶像剧霸道总裁的标配，就像薯条和番茄酱，少了就没内味。
总裁的胃没事，怎么显出主角洗手作羹汤的温暖？
无所不能的冷酷总裁，因为胃病露出脆弱一面，是很能勾起女观众母性，从而原谅他的一系列过分行为的。
“因为他的体质比较特别，不适宜配置人工脏器。”
楚辛现场编了一个理由。
天底下的创作者有着相同嘴脸，Bug是不可能有Bug的，只要我补丁打得够快，那书里就没有Bug。
闻言，许鹿面露恻隐之色：
“那看来我们的医疗科技还是不够先进啊。”
话题朝着往人文关怀的方向一去不返。
楚辛让她看看剧本人物设定：“有没有什么对你来说特别难演绎的点？”
许鹿指出其中一段：“女主角拥有肉食者的气质，这点对我来说有些难。”她的种族性情比较温顺，游泳也慢悠悠的，和女主角雷厉风行的性子大不一样，她一顿：“不过，我会努力克服，我会凶起来的！”
想到刚才和叶天笑面对面时，基因反射性的不爽。
许鹿觉得自己凶不了别人。
对他兴许能行。
最后，许鹿提出想把剧本拿回去仔细研读，楚辛也答应了：“我会尽快将剧组搭起来，你也最好快些给我签不签演出合同的答复，我好再找别人。”
许鹿乖乖地和导演道别下线。
她摘下光脑，欢天喜地的跑去厨房和妈妈分享喜讯：“我通过试镜了！楚导很欣赏我！就是那个《禁宫绝恋》的导演，妈你不是最爱看她的宫斗剧吗？”
“哎呀，原来是那部剧的导演，宝贝出息了。”母亲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许鹿也高兴极了。
她觉得经纪人肯定会同意她演出的。
这件事里，唯一美中不中的，便是和她演对手戏的是一只虎鲸。
——全息空间能同步模拟出微量信息，拥有56%座头鲸基因的许鹿无法像叶天笑一样变成另一个物种的形态，但依然会受远古基因所影响，讨厌这个专门猎杀幼崽的海洋杀手。
第45章
选好两个主角后,剧组很快就被楚辛组建起来。
楚辛选演员的时候，不看国籍，就看眼缘,贴合角色的就行,演技不行可以磨，没她教不会的，听话就行。经一轮筛选下来，组里有七成是来自帝国的,因为来自帝国的演员在投递试镜申请时,配合度特别高，一个个叫他在戏里上刀山下油锅都愿意。
演员心里什么想法,楚辛不管。
她如常拉了剧组群,设好公告和拍摄日程。
有人问：“导演,不是还在翡翠号上吗？明天就开拍？不好好玩玩？”
“工作重要。”
其实也是没工作有意思。
在上辈子，楚辛就经常被同行半真半假地抱怨她太卖命，一年上两部,特么还每部都火，给不给别人活路了？她说这没得比,你们工作是受罪，她工作是享受,动力就不一样，让她闲着她还闲不住。
楚辛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在剧组群里一石激起千重浪。
“楚导太勤奋了,泪目/烟花/烟花！”
“这事业心果然是正统的帝国公主,别太辛苦了啊！”
“楚殿永远的神！”
……
不重样的彩虹屁吹得刷屏。
楚辛顿时有了误入某宝五块钱买来的夸夸群的感觉。
大导地位高,被奉承讨好是时有的事,楚辛倒没受宠若惊,但这么明目张胆地舔还是头一回，给她舔秃噜皮了。
楚辛：“差不多得了。”
她回复一句，众人便夸她谦虚不自满。
楚辛：“群里不闲聊，再这样的话我就把龙角割下来了。”
这回是真的很管用。
群里来自帝国的演员立刻乖得跟小猫似的，生怕她把那难得长得如此壮美的龙角割下来。
在近距离接触真公主殿下的兴奋劲头过去后，众人也开始好奇这次会拿到怎样的剧本——之前有传言，楚导拍戏都不会给完整剧本的，她本人就是剧本，有什么疑问去问导演就行，只是她不一定会回答。
这一次，楚辛给剧本却给得很痛快。
演员们下载群文件——
《星际三重奏》：《千亿Alpha的新郎带球跑》
简介：
在遇到段云飞之前，徐言芝是高高在上的龙帝集团董事长，她是高贵完美的Alpha，身价千亿，主星谁不知道这位冷厉无情的主儿患有厌O症，极讨厌和他人发生肢体接触。
可就是一个雨夜，拒绝接受家族联姻，擅自跳下了悬浮车的徐言芝胃病发作，倒在了陋巷中，发起高烧的他被路过的段云飞捡走……
徐言芝性情孤高淡漠，向来和娇气软弱的Omega处不来，病重的她却受他照顾，还乘着夜色强迷迷糊糊地和他发生了关系。他用心为她熬汤煮粥，让她胃病好转，她却连他的脸和名字也没记住。
段云飞有事要去邻星一趟，走前将没病好的徐言芝交托给同住的弟弟。
弟弟发现徐言芝是龙帝集团董事长，决定趁她病好后记忆缺失，冒称自己就是将她救回来，日日给她做饭的人，并在她面前大说哥哥的坏话，让徐言芝误会段云飞……
因为要研读剧本，群里安静了一会儿。
故事不复杂，很快就有人发出异议。
“段云飞好惨啊。”
“你说这个Alpha病得很重，但不耽误她和Omega发生关系，你说她病得不重吧，她连自己睡了谁都不记得！”
“每个器官有它自己的想法。”
“x月x日，几把发表独立宣言？”
吐槽归吐槽，众人真没看过这样的电视剧。
楚辛问他们会想追下去吗？
“……我现在已经想知道后续了！拜托！不能让弟弟得逞啊！看得我都来气了！”
“这种剧感觉随便看一眼都会被气到，然后想看后续。”
有演员看破防了：“这弟弟也太不是人了！哥哥好心让他白住白吃白喝，他敢情好，想偷人家女朋友，一开始嫌弃房间隔音差有声音，后面把听到的情报全往自己身上套，太恶心了，这谁演了观众不想给他哐哐两拳？谁演的啊！”
“怎么找不到谁演的？”
这演员翻了一圈群成员头衔后，反应过来：“哦，段云雪是我啊。”
好嘛，俩拳头带回旋镖效果，打自己身上了。
比求不得更让人最意难平的，是我本可以。
这份执念，造就无数热题材。
重生和真假千金，就是其中的翘楚。
不说那些数据亮丽的电视剧，追溯到古早童话，《美人鱼》就是经典母题——王子认错救自己上岸的人，美人鱼真心错付，但又没完全错付，因为人家不是不爱她，只是认错了嘛！
这比单纯的碰上人渣更来气。
那份温柔深情，本可以属于我的。
这剧本，剧组成员是越看越上头，根本不用导演敦促他们认真看，他们就已经看得牙痒痒的，很想快点看到后文，剧情却到中途就没了：“导演，下面呢？”
楚导：“没有了。”
“下面怎么能没有呢！”
演员们心急如焚。
哪怕是对楚辛最崇拜的帝国演员，这下也绷不住了：“对啊，主要是想看真相大白，段云飞好冤啊，徐言芝还被弟弟撺掇着要摘他的肾和眼角膜。”
这点，楚辛可太懂了。
看追妻火葬场，为的不就是那强弱逆转的瞬间快感？
楚辛很懂，可是星际人没吃过这套。
这么说吧，上辈子地球网友，哪怕早就知道有些剧情是故意气你，勾着你看下去的，只要多看两眼，还是会上当。看这种剧就跟凌空被抽了一巴掌似的，受了气当然要抽回去，追下去就是为了把这口气还回来。
如果编剧良心的，后面打脸做得够舒爽，这事就算完了。
如果打脸和追妻火葬场搞得不痛不快的，那肯定会被观众和读者骂得狗血淋头——许多这个题材的小说和剧集评论区皆是满目疮痍，腥风血雨，就是这个原因。
有经验的地球网友尚且如此。
何况是没经验的星际演员，看得特别来气，心里堵堵的，恨不得冲进那出租屋里，告诉徐言芝你个大糊涂蛋，认都能认歪来，啪的时候倒是准得很！
她轻笑一声。
隔着网络，剧组成员不知道他们崇拜的导演被取悦得逸出笑声，只等来了一句——
“后面的剧本，拍到了自然会给。”
“你们积极点表现，别迟到早退，少NG，早一日拍完，不就早一日能看到了？”
“………”
“…………”
在短暂的沉默后，剧组群燃起来了。
“我要申请加班！我要看后续！”
“都给我支棱起来，我看是谁一直NG害大伙看不到后续！”
上辈子有一个网络传说，便是某互联网公司为了诱导员工留下来加班，在不同的加班节点设置奖励，五点半下班，六点半有班车，八点有工作餐，十点后打车报销……那福利就像悬在驴前的胡萝卜，诱导员工加班。
事情来到楚导这里，就更绝了。
想看后续吗？
那就提高积极性，减少NG，争取早日拍完！
……
楚导剧组开机的事，没刻意保密。
很快就传了出去。
星网上翘首以盼，不少帝国网友更是表示一人起码买十份观影权，自用白送收藏留念都得来一份，就当交税了。按理说，出于宣传需要，剧组也该放出点风声来。
可这次网友得知的，就只有爱情题材。
【别的呢？没有了？我还想看真公主拍的宫斗剧。】
【我真觉得假公主和陛下有点什么，《禁宫绝恋》下一季安排上吧！】
【我认识《星际三重奏》的剧组成员，他们跟疯了一样每天不是加班拍摄就是研究剧本，翻来复去的嚼，口中念念有词：“不要NG不要NG不要NG……”跟魔怔了似的，楚导是不是特别严厉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三重奏》剧组成员特别自律，只求不要NG的消息从多方传出，可信度极高。
楚导在片场说一不二的事，之前大众就略有耳闻。
就是没想到她的威信到达如此地步。
有叶天笑的粉丝担忧：
【拍摄强度这么大，笑笑撑得住吗？】
【唉，我既希望楚导对他温柔一点，又觉得他不应该有特权，对他有要求是好事。】
【我们粉丝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给笑笑添麻烦了，姐妹们冲！帮笑笑和楚导宣传去！】
而让粉丝们担忧的叶天笑，的确正在片场被楚导盯着——
十分钟前，要拍主角段云飞从出租屋被弟弟赶出来，精神恍惚的他被一辆车迎面撞上，受了得住院的伤。这剧情灵感来自楚辛上辈子看过的韩剧，总之给男女主角安排点事儿就对了，白血病和血癌大礼包都没送上，车祸顶多算个前菜。
在全息片场，痛感会提前被大大调低。
叶天笑硬吃这一下飞撞，顶多感觉被熊孩子撞了一下，不痛不痒的。
可是当车子疾驰而至，撞上暴雨中摇摇欲坠的男主角后，他没如同剧本所写的一样飞出去，车子就像撞上铜墙铁壁一般，车身刹停，车头凹陷。
肇事司机呆呆地看向男主角。
在这之前，叶天笑一直表现优异，从没出过错漏。
暴雨滂沱中，他脸色苍白地想起——
嘶，忘记调低肉身强度了。
而楚导也同时想起，这撞他的车设定上是辆豪华悬浮车，又是一次性用品，她想节省点数据流，便从中更换了很多便宜的零件，该不会是捏出了一辆豆腐渣车吧？
导演跟演员对上目光，各有各的心虚。
第46章
楚辛刚叫NG,叶天笑就举了举手。
“你说。”
“导演，我想重新登陆一下，调整肉身强度。”
以他现在的肉身强度,再撞十回也是同样的结果。
闻言，楚辛惊讶：“你体质评等很高？”
不怪她以貌取人,委实是从叶天笑的外形来看，脱衣是否有肉她没见过不晓得,穿衣时肯定非常显瘦，气质亦是文质彬彬跟大学讲师似的,精致眉眼透着股瓷人般的易碎，使得他和人鱼Omega这角色非常贴脸。
看叶天笑点了下头，楚辛便让他将肉身强度调低点,等会重拍这一条。
“其他人准备第二遍。”
在导演的一声令下,凹陷车头缓缓恢复原状。
不是自己的锅！
肇事司机大松一口气。
叶天笑下线后,熟练地将强度调低到C-,符合Omega的平均水准。他这些天牢记着将体重调轻,免得饰演女Alpha的许鹿抱不起9吨的自己,结果强度忘了调，在片场闹笑话了。
也得亏有全息片场在。
要是在现实里进行拍摄工作,想找辆能把他撞飞的悬浮车,得去申请辆军用的来。
不过以楚导的身份……
应该能轻松从帝国那边弄来军用的悬浮车。
叶天笑走神了会儿。
将肉身强度调低后,他重新登上光脑,进入楚辛的全息片场。
演员就位,楚辛心念一动,天空的乌云立刻下起滂沱大雨,将叶天笑淋成落汤鸡。
没了强劲体魄加持,他被暴雨砸得一跄踉。
他看上去狼狈得像只流浪猫,即便如此，外形也是漂亮的，掀起眼皮冲镜头一瞥，便让人有想吻掉他脸庞水珠的冲动，其他在上帝视角里隔屏观戏的演员被顶流神颜撩得怦然心动，只有楚辛聚精汇神的想，如何将他的美貌发挥到极致，丝毫没被影响。
这一回，叶天笑很顺利地被撞飞了。
重重地落在地面之际，他的脑海就响起楚导的叮嘱：【注意表情管理。】
倒在血泊中的青年因为忍耐疼痛而眉头紧皱，失焦的双眼眼瞳涣散着，失血状态被完美地模拟了出来，此刻他却是清醒的，向导演确认：【到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