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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烬消沉了一夜,第二天他闭门不出,躲在山峰里装死,希望齐厌殊忘记这个事情。
没想到一大清早,就有人在外面敲结界——是苏卿容。
“二师兄,二师兄!在吗?今天你还要去主峰呢。”苏卿容在外面笑眯眯地说,“我怕师兄忘了,特地来提醒你。”
秦烬手背蹦出青筋,有一瞬间,他很想将这讨人厌的师弟拽进峰中灭口。
山峰结界撕开一到裂缝,秦烬黑着脸从中走出,他的表情如丧考妣,阴沉得似乎想要杀人。
秦烬长得冷毅,眉骨和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阴影,显得可怕极了。
他凝视着苏卿容,阴冷地说,“我总有一天会弄死你。”
苏卿容笑得仍然如浴春风,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秦烬在说什么。
“师兄,请。”他笑眯眯地说。
没办法,秦烬只能赶赴主峰。
他们二人抵达的时候,谢君辞还没走。
他似乎听说了秦烬要教念清识字的消息,神情一言难尽。
秦烬刚进殿,就听到谢君辞对齐厌殊说,“秦烬又不爱看书,也没有耐心,他怎么可能教得了清清呢?他不行的。”
谢君辞察觉到秦烬到了,他只不过仍然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完全不考虑背着秦烬而已。
秦烬也没想到反驳,他在殿中站定,刚想顺着谢君辞的话继续说下去,好逃脱这个任务。
结果,他就听到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就是呀,凶巴巴不行的。”
念清完全是在学谢君辞的话,可是听到她这么说,秦烬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他心里莫名生出一点不爽来。
这小东西,称呼谢君辞和苏卿容时不是师兄就是名字,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到他这里了仍然只是外号?
而且她凭什么觉得他不行?
秦烬冷冷地说,“还未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他这句话是对谢君辞说的,其实是在注意小姑娘。
念清听到他忽然开口吓了一跳,赶紧躲到谢君辞的另一边。
秦烬更不爽了。
她连师尊都不怕,怎么就偏偏怕他呢?
谢君辞根本不看他,直接对着齐厌殊低头行礼道,“秦烬没有耐心,弟子怕他吓到清清,还请师尊收回成命。”
“谢君辞,你这是什么意思?“秦烬冷声道,“你狗眼看人低!”
念清抓着谢君辞的衣摆,她本来想躲着秦烬来着,可是秦烬这句话说的好有意思,她忍不住跟着重复道,“狗眼……”
师尊和师兄们顿时眼皮一跳。
“清清乖,不学脏东西。”苏卿容笑道。他蹲下来,用双手捂住念清的耳朵。
秦烬和谢君辞仍然在交锋,只不过他们有点吵不起来,因为秦烬一直在骂人,谢君辞则是完全不搭茬,只是面无表情地重复他不行,差点气死秦烬。
齐厌殊看了半天热闹,这才懒洋洋地开口道,“行了,让老二试几天吧,我看他很有教人的潜能。”
听到师尊认可,秦烬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
他一向趾高气扬,如今骂了半天人,反而把自己骂生气了。倒是谢君辞毫无波澜,反而有点担忧地看向自己身边的小崽崽。
苏卿容松开念清的耳朵,他笑道,“清清,你今天和二师兄一起学习认字,好不好?”
念清是个善良的小孩子,她虽然对秦烬怕怕的,但时刻记得他很可怜没朋友的标签,每次遇到这种要和他接触的事情,她虽然不太情愿,也没有拒绝过。
她小幅度地点头,看到她同意,秦烬心中的气才散了些。
二人的第一堂认字课安排在后殿外的亭子里,也就是饭桌边。念清坐在自己的特质椅子上,看着秦烬煞有介事地拿出几本书。
他实在忘记自己小时候是怎么学认字的了,便将书摊开,尝试地问,“你认识里面哪几个字?”
念清也很配合,她看了半天,然后用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指过去。
“艾,才,吃,川……”
都是写很简单比划很少的字。
她认的字并不多,穷人家的孩子像她这么大点,能认得好几个字,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烬刚刚上头的怒气已经全部散去,如今冷静下来,他忽然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之中。
这……这要怎么教?
秦烬想了想,他勉强道,“那我们先来认第一句。”
他拿的是一本理论书,是给炼气期弟子打基础用的,普通弟子看起来都觉得晦涩难懂,更何况是小孩子了。
秦烬念了一句,让念清跟着读,小姑娘很努力地捧场,学着他跟念,可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段话有一半都是学了个音调,根本构不成字。
最让人无奈的是她奶声奶气的,说错了也显得很可爱,让人没办法发火。
秦烬开始头疼了。
如果不是他刚刚大话都说了出来,恐怕此刻已经放弃回去找齐厌殊了。
秦烬一沉默,冷毅英俊的面容便更显得可怕。
念清小心翼翼地抬头偷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察觉到小女孩的目光,秦烬看过去,她便慌张地转过头躲避。
过去她一见他就要跑到别人身后躲着,如今他们独处,小家伙又被限制在椅子里,是藏无可藏了。
秦烬忽然想起过去师兄弟摸她头掐脸蛋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动了动。
他抬起手,向着念清试探地伸过去。
念清缩着脖子,有点害怕,但没有发出声音。
上次她做错事情爬栏杆,就被他骂了,她不知道这次没读好课本,会不会也被骂。
结果,他的手掌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头顶上,好像能把小姑娘整个脑袋都包裹其中的感觉,然后轻轻地揉了揉。
……
没什么感觉。
可能要再多揉几次才明白有什么区别吧。
第一次认字失败了之后,秦烬又去找了齐厌殊,而后离开了门派。
谢君辞还以为他放弃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没想到苏卿容跟他说,秦烬似乎要去仙城看看别人家是怎么教孩子的。
秦烬竟然认真到如此地步,连谢君辞都没想到。
其实他真的不着急念清的教育问题,她才这么小,他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地度过童年。至于识字和修炼,修士的人生那么漫长,成年的前十几年实在不值一提,以后慢慢教她不就行了。
谢君辞反而在思考另一个事情。
当初救小姑娘的时候她说自己三岁半,如今半年过去了,她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修士其实并不怎么重视生日,可放在小孩子的身上还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很多修仙界的孩子长大一点后就拜入师门,很少回家,所以只要大人有心,幼童的生辰也是年年庆祝,反倒是长大了之后庆生会逐渐消失。
其他孩子有的,谢君辞自然希望虞念清也有。
他想确定她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可念清也不记得了,就模模糊糊地说是天很热的时候。
人界天很热便是夏天了,应该就是六七八月之间。
谢君辞将这件事和齐厌殊说了,齐厌殊思考后开口道,“她拜师的那天当做是生辰的日子吧,至于月份,让她选个喜欢的。”
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谢君辞又去问清清喜欢哪个数字,小姑娘想了想,她选了八。
至于理由,倒是让人无奈又想笑。因为八是三个数字里最大的,她觉得最大的数字更厉害。
于是,八月初二变成了虞念清的生辰。
定下生日的时候,离宗半个月的秦烬也回来了。
他带回来不少孩子的启蒙读物,只不过这次他不着急想让小姑娘学习了,反而很认真地对齐厌殊说,孩子还小,该好好玩几年,不着急。
原来秦烬出门找寻普通经验取经屡屡碰壁,他虽然长得英俊,但气质太凶,哪怕不说话也有一种‘我来头很大’的压迫感,让大部分修仙界的百姓都不敢跟他说什么。
倒是他后来找来找去,遇到一个瞎了眼的老爷爷,老爷爷与他分享了许多育儿方面的事情,最后感慨地说,他年轻时太希望孩子出人头地,逼得很紧,手段很凶,孩子们都怕他,不跟他亲近。
后来孩子们好几个都有了出息,有的被大仙门收了,有的没有修仙资质但也在仙城干起了买卖,过得都不错。但都恨他小时候对自己那么残忍,所以都几乎不与他来往。
秦烬听得胆战心惊,老头子说的那个吃力不讨好的人不就是他吗?
现在那小东西都这么怕他了,师兄弟里谢君辞照顾她生活,苏卿容陪她玩,连师尊都是给她做饭的好人,只有他想逼她修炼,要教她认字。
小孩子哪有喜欢用功的,这么时间长了,虞念清不是要更讨厌他?如果以后她有了逆反心理,岂不是更麻烦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差事他可不做。
自然,秦烬不可能将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
他低头行礼,恭敬地说,“弟子出门走了一圈,发现她这么点的小孩学习起来为时尚早,脑子可能都没长全,还是以后大一点再说。”
齐厌殊本来也是看热闹,没想让秦烬真教会虞念清什么。看到秦烬萎靡不振,他还有点遗憾。
“好吧。”齐厌殊说,“你什么时候再想教她念书,随时告诉本尊。”
秦烬心里想,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教谁是傻子。
结果过了几天,他就看到苏卿容抱着小姑娘,二人的面前放着西瓜。
苏卿容将西瓜二字写在纸上,他笑道,“清清,西瓜是这么写的,你来画画试试?如果画得像,就可以吃一块。”
念清双眼发光,也跟着囫囵吞枣地学‘画’字。虽然她画的不标准,可如此反复了许久,苏卿容在纸上写满字,然后问她,“西瓜在哪里?”
她乖乖地准确指出来,稚声重复道:“西瓜。”
“清清真棒。”
苏卿容拿起一块西瓜,念清低下头,借着他的手,然后啊呜一口低头吃掉了苏卿容手中的西瓜尖尖,整个画面温馨不已。
秦烬:……
怎会如此!
第57章
八月初二的那一天,沧琅宗给虞念清庆祝了她的生辰。
说是庆祝,其实也很简单,齐厌殊下了碗长寿面,听说凡间还有吃鸡蛋的习俗,谢君辞还特地翻了鸟窝,从不知名的灵鸟那里拿了两个看起来很像鸡蛋的蛋。
待到这碗面和鸡蛋都准备好之后,终于端上了桌子,放在念清的面前。
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沧琅宗师徒四人全部来齐,都围坐在桌边。只不过他们又不吃饭,面前的桌子什么都没放,都看着小姑娘吃那唯一的一碗面。
若这个场景放在之前,系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毕竟沧琅宗是以一宗之力四人而已,便能在反派行当里与妖魔鬼三大族相提并论的魔头摇篮,他们自己都互相不和,怎么可能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呢?
可如今这个场面就是发生了。齐厌殊、谢君辞、秦烬和苏卿容,过去一年都不说几次话的师徒们坐在桌边,身上都没有了戾气,看起来和普通的大仙门师徒也没什么区别。
系统不由得感慨,我崽,这就是女主的力量吗?
念清吃得很专注,她不太会用筷子,更何况是用筷子夹面条了。
于是她将筷子在面条里转啊转啊,转得面条像是毛线一样缠在筷子上,这才举起来,然后侧过头先吹吹,再小心翼翼地吃到嘴里。
果然幼崽就该胖胖的才是最好看的,小念清如今脸蛋肉乎了一点,这让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看起来更可爱了。
齐厌殊靠着椅背,谢君辞抱着自己的剑,苏卿容撑着下巴,三人都专注地看着她慢吞吞地吃面条,只觉得小家伙怎么看都看不够,越看心里越柔软。
秦烬看到自己师父与师兄弟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的温柔神情,只觉得十分肉麻和不解。
他看不懂,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看小孩吃饭都能这么聚精会神。
秦烬在心里不屑,他却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放在过去,他若是不愿意,定会早早地离开门派躲清闲了,怎么可能如此耐着性子参加虞念清的生辰会呢?
以念清的食量,吃掉面条就已经差不多饱了,更别提齐厌殊做的菜太好吃,她举起自己的小碗,连汤喝得都不剩。
等吃完面,谢君辞伸出手,用鸡蛋在清清的脸颊上滚来滚去,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这是什么意思?”苏卿容问。
“不知道。”谢君辞的表情和他的动作毫不匹配,他冷静地说,“在仙城里听说的,这样能滚掉坏运气。”
苏卿容恍然大悟。
等到谢君辞拿回鸡蛋,他剥了皮,放在念清的碗里,念清勉强吃了一口,然后可怜巴巴地说,“吃不了了。”
听到这话,谢君辞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清清真乖。”
小家伙终于知道自己有没有吃饱了,也终于知道不要因为怕浪费食物而勉强自己全部吃光光了。
念清拿起鸡蛋,她举起手臂,眼巴巴地看着谢君辞,然后说,“啊——”
是要谢君辞帮她吃掉的意思了。
谢君辞这样的苦修是一点食物都不碰的,只不过他原本的底线早就为虞念清打破得不剩几个了,如今也不缺这一条。
他低下头,垂着眸子,在念清的手上将鸡蛋咬了过来,然后慢条斯理地吃了下去。
“好吃吗?”虞念清期待地问。
谢君辞常年不吃东西,口腔味觉都迟钝了许多,其实吃不出什么味道。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吃。”
坐在虞念清另一边的苏卿容轻轻笑道,“清清,还有我和师尊呢。”
这多好办,喂他们嘛。
念清看向桌面,在五人的围绕中,桌子上还摆放唯一一个鸡蛋。
“就剩一个了。”她说。
“是啊。”苏卿容使坏,他说,“就剩一个鸡蛋了,清清是给师尊还是给我?”
他们话里自动将秦烬排出选项,秦烬瞪了苏卿容一眼,却又耻于开口说话,只能散发着冷气坐在原位。
念清眨眨眼睛,她握着鸡蛋,眼睛看来看去,然后忽然指向秦烬。
“给秦烬!”她稚声道,“吃了鸡蛋就不会凶巴巴了。”
她的这个选择另辟蹊跷,是众人都没想到的。
小孩子想得很简单,她觉得秦烬没有融入到集体里,感觉孤单单的,所以要关照他,就像之前她也关照‘害羞’的苏卿容一样。
只不过这个选择也是误打误撞,虽然大家都在开玩笑,不会和小孩子认真,可齐厌殊和苏卿容都是真心关怀她的人,她若是给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人心中肯定还会有点点失落的。
而虞念清将鸡蛋给秦烬——那就没什么关系了。
毕竟二师兄如今的定位还是个邻居。
谁会跟邻居置气呢?只会觉得自家孩子懂礼貌。
邻居本人也没想到会被点名。
“给我?”秦烬抬起头,他怔怔地问,“为何?”
念清想了想,她举起手臂,稚声道,“因为是二师兄呀。”
秦烬接过鸡蛋,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迟钝状态。
他过去遇到的劲敌都很强大,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这样柔软的攻势,让人防不胜防,甚至没办法抵御。
鸡蛋环节也告一段落了之后,念清的生辰会就算圆满结束。
“清清生日快乐。”苏卿容笑道,“从今以后,你就四岁了。”
“太好啦!”虞念清很兴奋地说,“我很快就要五岁啦!五岁就是大人了。”
意识到她似乎还没忘记要摘自己面具的事情,谢君辞的目光游移了一下。
“五岁怎么就算大人了?”齐厌殊似笑非笑地说,“五岁很大吗?”
小念清猛点头。
也不怪她,从小虞松泽骗小孩的时候就总是指着书本,跟她说好多事情五岁之后才能做。后来遇到谢君辞,谢君辞又跟她说等五岁再让她看面具下的样子。
对修士来说,五十年、甚至五百年仿佛都是弹指一挥间,可是对小孩子而言,五岁似乎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漫长时光了。
如今,念清的心里对神圣的五岁充满期待。
对于虞念清而言,她真的超满意自己长大了一岁。
吃过饭后,齐厌殊让她在主殿门边站好,然后用手量她的身高,在门上刻下她的高度。
从那天起,念清就对比身高上了瘾,每天都嚷着要量她有没有变高,有时候一天要量好几次。
苏卿容伸手揉揉她的头顶,无奈地笑道,“给小花浇水,花都长不了这么快。清清要过几个月才知道自己有没有长高。”
虞念清可怜巴巴地说,“可是为什么几个月这么长呀,感觉夏天都和冬天一样长了。”
以前在人界的时候,小女孩好歹能从四季分明的季节和温度来勉强分辨时间变迁。
可沧琅宗是在一个巨大的结界里,结界中的季节由齐厌殊掌控,齐厌殊懒得搞,于是沧琅宗便一直处于初夏的温度。
念清在沧琅宗已经呆了八个月了,沧琅宗的气候都没变过,这十分拉长了几个月的给人的长度,让小孩子有一种好像时间根本没前行的感觉。
她没说之前,众人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对修士而言,季节已经失去了作用。
如今想想,小姑娘好像说得在理,对孩子而言四季分明才更有自己在长大的感觉吧。
“这回快了。”齐厌殊说,“很快就要秋天了。”
于是,日子仿佛停滞了几百年的沧琅宗,从这一天为开始,终于继续向前走了下去。
苏卿容还带着念清在主峰边缘种了一棵小小的树苗,并且跟她说,等树苗长大的时候,她也长大了。
有了新的事物吸引,虞念清总算不再惦记主殿的门板,而是变成每隔几天就去看小树苗长没长大。
修仙界灵气充裕,植物哪怕不用人照顾,也能健康地成长起来。
虞念清关心小树苗的时候,也有人总是暗中盯着她,那个暗搓搓观察她的人自然是秦烬。
秦烬最近来主峰频了些,只是他这人很奇怪,来了主峰也不和小姑娘打招呼,而是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她。
如今齐厌殊的脾气和耐性是真的好了许多,过去弟子们在宗门里说话都会让他烦躁,可如今不论是苏卿容和虞念清在主殿的角落里下棋看书,还是总莫名其妙出现在主峰的秦烬,齐厌殊竟然都能宽容以对,都当让他们不存在。
秦烬一般都是隐匿身形,他主要是不想让苏卿容看到自己,因为他实在不想知道苏卿容看到他之后,那张嘴巴会说出什么东西来。
他的心态如今很复杂,经常是远远看几眼无忧无虑玩乐的小姑娘,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秦烬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的,可通过天生剑骨这个契机让他终于注意到小姑娘,这么一注意,他就再也拔不出去。
其实秦烬在妖魔二界游历的时候极其厌恶小孩子,因为妖魔二族的孩子天性更有叛逆精神,在他们实力不济的时候却总爱愚蠢地自以为是,秦烬讨厌那种三岁看老的蠢货。
可是虞念清——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小东西是有一点点可爱。
她软软地叫他师兄,将鸡蛋递给他的时候,秦烬也没想到自己在那一刻竟然真的有所触动。
当然,他将这些归结为自己是因为爱才,爱屋及乌,不是吗?因为他欣赏她是个天生剑骨,所以才会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好感。
就那么一点。
离开主峰后,秦烬有些心烦,他前往试炼峰,谢君辞正在里面修炼。
谢君辞在里面察觉到秦烬的靠近,便打开了结界。
“有事?”谢君辞疑惑道。
秦烬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打一场,切磋切磋。”
他不应该被这小东西的存在困扰,他需要冷静一下。而和与他实力相当的谢君辞切磋,便是最好的能冷静下来的办法。
谢君辞也是个修炼狂,过去每次都会应战。
“不。”结果,这次谢君辞干脆地拒绝道,“晚上我答应了清清一起回峰,与你打架费时费力,还是过段时间吧。”
秦烬:……
怎么每个人的嘴里都在说虞念清,不知道的还以为整个沧琅宗都被这个小东西控制了。
“罢了,本座闭关去了。”秦烬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谢君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
另一边,长鸿剑宗的主峰十分热闹。
外门弟子在广场边缘拥挤地站着,他们彼此闲聊着,等待测骨仪式的到来。
没错——时隔八个月,门派又从凡间捡来了新的弟子。
因为长鸿剑宗只要感应得到便必会去凡间或修仙界的百姓家收徒,所以得到的弟子大部分都资质平庸,有些一辈子只能呆在外门,甚至因为资质太差,连外门弟子都当不了,只能当杂役弟子。
热衷于看热闹的大多都是外门弟子,毕竟他们也刚刚升上来,喜欢凑热闹,更别提打基础很累,有正大光明休息半天的机会,大部分外门弟子都不会错过。
放眼整个广场,围观的内门弟子便少得多了。
其中几个内门的女修聚在一起,为首的那个女子问,“魏娆呢,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一会儿人就要围上来了,她怎么这么慢……哎,我看到她了。”
说话的这个女修踮起脚尖挥手,很快,一个身穿外门弟子服的少女跑了过来,她来到几个女修身边。
少女五官还算标志,可如今看起来有点太过消瘦,显得有点凶相。
魏娆气还没喘匀,便露出笑容,“李师姐,让你们久等了,我来了。”
被称为李师姐的内门弟子似乎出身富贵,身上配的玉佩和戒指、耳环都价值不菲。她看了眼魏娆,淡淡地说,“嗯,给你留好位置了,一起看吧。”
魏娆如今在外门弟子中可算风头正盛,她年纪小,长得漂亮,在修炼的悟性上经常被教习夸奖。
而且,她竟然能和内门的几个师兄师姐关系很好,其他外门弟子都很羡慕她。
如今魏娆能和内门师姐们呆在一起看新弟子的测骨仪式,从外门那边传来许多艳羡的目光。
魏娆笑着与几个师姐聊天,她会说话,经常几句就夸到重点,让这三个内门师姐都得意洋洋的。
可实际上魏娆表面似乎游刃有余,实则心底烦得要命。
她之前计划好这次重回门派,要借着前世对门派的了解入手,与门派里有价值的人搞好关系。
所以她除了和那几个去人界接她的师兄关系不错之外,还讨好了许多类似李师姐这样出门世家的弟子,她们一般有钱,出手阔绰,只要舒心了,经常会给她些好处。
可是,魏娆心里恶心得要命。她并不觉得自己和这些师姐有什么区别,都是小姐,只不过她运气不好是从凡间来的而已。
凭什么她要每天阿谀奉承拍她们的马屁?前世她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竟然要像是个丫鬟一样被她们喝来喝去。
然而魏娆没有办法,她已经选择了这条伪装自己的路,只能这样走下去。靠着这几个一事无成的大小姐偶尔的赏赐,魏娆可以将那些小饰品变换成灵石,再去买筑基丹之类的丹药,来助力自己的修为。
只要她进了内门,她就可以参加秘境试炼,按照前世的时间线去刷那几位天之骄子的好感度。虽然他们不会参加内门试炼,可他们的好友或关系密切的人会参与,那时就是她的机会。
只要这样一步一步,她总有一天会进入这些天之骄子们的视野里!
魏娆心中下定决心,表面上一直露着笑容,讨好地夸师姐的耳坠好看,还要听那李师姐漫不经心地说,“这耳环可挑人了,像魏娆你颧骨太高,戴起来就会很难看。”
“是啊,我怎么能和师姐比呢。”魏娆强撑着笑容说,“师姐戴什么都好看。”
她心中恶毒的话不知骂了多少倍,脸都快笑麻了。
“哎,来了来了,长老来了。”另个人说。
围观的弟子们来得早,此次坐镇的长老才缓缓出现在广场中央的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