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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温崇月准备好了谷物麦片和酸奶,告诉她如果想喝水果麦片酸奶的话,一杯要加多少;每天晚上九点,他约好的水果商会准时将次日的新鲜水果送上门,夏皎只需要签收和吃就好。
只是工作仍旧未见起色,尤其是新活动策划方面,夏皎提出的几个方案都被全盘否决。总监脾气不好,动辄在部门小群中长篇大论发表不满……
尤其是在面对难搞的甲方时,甲方的每一个否定都会令总监大发雷霆、进而将怒火发泄在下属身上。
夏皎很不幸,首当其冲。
一连好几天,夏皎晚上难受到偷偷哭,在和家人视频时努力保持若无其事。
在夏皎离开的这几天中,温崇月每天晚上睡前会打一个电话,不过两人交流不多,大部分是温崇月问,夏皎回答。
两个人保持着基础的礼貌,与其说是婚姻,更像是互相履行义务、相敬如宾的合同。
如今同组的几个同事,只剩下她和另外一个妹子保持“单身”,夏皎闪婚的事情没说,毕竟解释起来又要头痛。
在新一轮的酒局上,夏皎和那个单身妹子就被带出去应酬。
这次的甲方十分棘手,是个极为难啃的骨头,更要命的是,负责谈判的其中一个男性,曾经在大学时狂热地追求过夏皎;手段过于卑劣,在朋友的建议下,夏皎不得已报过警。
冤家路窄,圈子里就这么大,夏皎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今晚上,对方的确有种下一秒就可以去演“莫欺少年穷”的气焰,动不动瞧着夏皎笑,拐弯抹角地让她喝。
像是看她出丑,就能扬眉吐气。
总监特意带了两个社会阅历尚浅的女孩子来,现在看着她们被灌酒,顶多笑着象征性阻拦一两下,剩下的时间,仍旧是和人谈。
夏皎的胃不舒服,但酒又不能不喝,总监的眼睛像刀子,她只能硬着头皮接过。喝到半截,忍不住去了卫生间,难受地干呕了许久,胃部空空,只有一些食物残渣,其余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都没怎么吃东西。
休息片刻后,夏皎还是强撑着漱口,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沾掉因为生理性反胃而流出的眼泪,补口红,在脸颊扑了一些散粉。
整理好仪容,夏皎重新走出卫生间,她喝的有点头晕了,走路也轻飘飘。
经过转角时,不小心撞到人,对方没事,她自己狼狈地半坐在地上,连声说着抱歉。
那人自然而然地俯身,伸出双手,是要搀扶她的姿态:“怎么喝成这样。”
酒劲渐渐上头,夏皎听着声音熟悉,一时认不出。
对方的姿态如此亲密,甚至像要将她抱起来。夏皎担心惹上事情,一想到可能会被搭讪,社恐人士立刻头皮发麻几乎要跳窗逃走了。
夏皎躲开对方想要搀扶她的手,用最大的勇气礼貌地说:“谢谢你,不过请离我远一些,我老公很喜欢吃醋。”
她听到那人笑了一下。
继而,那人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和善:“皎皎,七天不见,你认不出自己爱吃醋的老公了?”
第8章 罗勒海鲜意面
夏皎终于抬头,餐厅中讲究氛围,灯光并不算多么明亮,隐约可以闻到淡淡的清清阔叶植物香味。
酒精作用下,她的聚焦慢了一些。
但仍旧看清楚眼前人的长相。
隔了几日不见,他还是那样,像是将西方人的骨骼和东方皮相完美融合在一起,下颌线边缘的淡淡小痣精巧漂亮,有些性感。
她茫茫然将手搭上去,借着他的力量,从地上站起,头脑还有些晕,夏皎小声:“温老师。”
夏皎还有些尴尬,裙子被弄脏了一些,低头,拍掉上面的灰尘。
温崇月又问:“怎么喝成这样?”
夏皎低头,她说:“同事聚会。”
温崇月颔首,他说:“我今天见朋友,也在这里吃饭。等聚会结束,你打电话给我——还记得怎么打电话吗?”
夏皎的脸涨红了:“当然知道。”
温崇月笑了,他捏捏夏皎的脸,软乎乎一团。
松开手,温崇月说:“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看着夏皎点头,温崇月才转身离开。
巧的是,两人去的包厢也是隔壁,一左一右。
温崇月下午才到,本想着在家休息,但朋友一定要他出来见面谈事情,这才出来。
推门进包厢,只有陈昼仁一人,白衬衫,上衣顶端开了两粒纽扣。
温崇月说:“怎么今天有时间?”
陈昼仁笑,示意他过来:“我时间很多,倒是某位已婚人士,三次约你出来,两次都有事要忙。忙着和妻子培养感情啊大忙人。”
温崇月未置可否,他坐下来。
温崇月是自己开车来的,等会还要接夏皎回家,绝不能喝酒。
想到这里,温崇月思考了一下,忘记问夏皎有没有考驾照。他对夏皎并不怎么了解,回忆起只有她怯怯的模样,如果她有驾照的话,等以后也给她——
“小姨问了你的近况,”陈昼仁说,“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打算告诉她?”
温崇月按按太阳穴,他闭上眼睛:“真要是告诉她,恐怕连婚也结不成。”
陈昼仁说:“我刚才还看到兆聪,说是谈合同,就在隔壁,你不打算过去打个招呼?”
温崇月一口回绝:“不了。”
“好歹也是你亲弟弟。”
温崇月说:“我和他没话谈。”
顿了顿,他抬头,问陈昼仁:“你说兆聪在隔壁谈合同?和哪家?”
夏皎重新进入酒局,果不其然,同事已经喝得醉醺醺,趴在桌子上了。
为首的宋兆聪仍旧不肯放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合同签不签,就在他们一念间。
夏皎僵持了五分钟,没有去碰酒。她不想再喝了,这是社恐以来的第一次反抗,指甲深深掐住手掌心,掐到掌心发白,疼痛感并不重,至少不会比胃更难受,她说:“据我所知,酒桌上签的合同不具备法律作用。”
宋兆聪说:“你我不说,谁知道这合同是哪里签下的?”
总监叫她名字:“小夏。”
夏皎张口,想要说话,宋兆聪的手机却响起来,他接通,语调轻松地叫了一声“表哥”,没有丝毫避讳,不清楚对面人说了些什么,宋兆聪坐正身体,打量了一眼夏皎,应了一声。
这个电话之后,宋兆聪稍微收敛一些,圆滑地让吃菜,不再提喝酒的事情。
总监心里忐忑,试探着问了一句,宋兆聪扭头对助理说:“拿过来看看,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话这么说着,宋兆聪脸上不太高兴。
总监喜不自胜。
夏皎心里纳罕,她不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宋兆聪态度变得这么快。
宋兆聪是她的学长,在读书的时候,出了名的性子执拗。狂热追求夏皎的时候,各种围堵拦截,逼得夏皎报警,都没能让对方消了气焰。
这种疑惑在饭局结束后才得到答案,宋兆聪站在夏皎旁侧,有些惊奇地问:“江晚橘是你朋友?”
夏皎不卑不亢地站着:“是。”
宋兆聪不再多说,他抬脚就走。
总监搀着醉醺醺的同事,夏皎帮忙将她扶到出租车上,不过她没有跟着上车,而是告诉总监:“我男友在上面等我。”
总监感到意外:“你什么时候交的男友?”
夏皎说:“前两天。”
喝多了酒的脑袋不适合聊天,喝完酒后的身体也发冷。
夏皎关上车门,她站在酒店门口,裹紧围巾,拿出手机,准备给温崇月打电话。
虽说在节气上,已经到了立春,但风还是冷的,冻得手指发红,夏皎翻了几下,刚找到,就听到身后传来温崇月的声音:“皎皎。”
夏皎回头,她的脸颊上还是喝多了酒晕出来的红,唯独眼睛亮,就像从水里捞起来的月亮,皎皎生光。
她惊喜地叫:“温老师!”
温崇月开车载夏皎回了家。
不确定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讨厌的应酬终于结束,夏皎大脑完全放松,她的身体完全贴靠着副驾驶座,老老实实系好安全带,叽叽喳喳聊了一路。
她说自己不喜欢现在的这个行业,而且很不适合;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她每天都要对着镜子练习微笑,每天都要假装出温柔友好的模样来和人打交道,每天都努力了解新风向,试图融入她们的话题圈子……她很累。
但是目前还没有找到比现在这个更合适的工作,夏皎也想让生活过得更轻松、惬意,只是好像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夏皎觉着自己的状态好糟糕,想要努力改善目前的状况,但又担心,倘若发奋图强、努力之后仍旧一无所获,生活依旧一潭死水,将会陷入更深的失望。她害怕失败,因此不敢去尝试。
后面说了些什么,她记不清楚。只记得自己说了好多好多,嗓子都干掉了。
温崇月冲了蜂蜜水给她,夏皎一口气喝掉,可怜巴巴地牵着温崇月的衣服,小声问他:“今晚可以只抱着我睡觉吗?”
……
夏皎第一次比温崇月醒得要早。
在对方的怀抱中,她枕着温崇月的胳膊,嗅到对方身上深深浅浅的温柔气息。
小心谨慎,她没有动,也不敢过去贴贴,保持着这个姿态。
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个不停,夏皎小心翼翼地从被窝中拱出来,探头去看。
是温崇月的手机,屏幕跳动,是简单的备注。
「白若琅」
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温崇月已经被惊醒,他拿起手机,直接拒接,拉着夏皎的胳膊,重新将她塞回被窝:“再睡会儿。”
夏皎想要提醒他:“已经七点半了。”
“没关系,”温崇月下巴搁在她脑袋上,半闭着眼睛,“春宵苦短,再让我抱一会。”
夏皎:“……”
他还真的只是单纯地抱了抱,什么都没做。
直到回笼觉结束,温崇月才起床去准备早餐。
夏皎自告奋勇,帮他打下手。
温崇月指挥她去摘了两枝新鲜的罗勒叶子,夏皎左看右看,挑了两枝剪下,争取不影响原植株的美观。
厨房中放着昨晚买的蛏子和蛤蜊,已经吐了一晚的泥沙,焯水后,温崇月耐心地剔除蛏子身上黑褐色的线。
夏皎将切成两半的草莓和蓝莓放进两个杯子中,往里面倒入新鲜的酸奶。
然后将生菜球和黄瓜、小番茄、苦苣、雪梨等切吧切吧放在一起,均匀洒上温崇月调配好的油醋汁。
她的工作很快就结束,就站在旁边,看着温崇月做饭。
意大利面在锅中煮,沸腾的水泛起咕噜咕噜的气泡。
夏皎感慨:“果然,意大利菜的灵魂就是意面啊。”
温崇月补充:“或许还有罗勒和番茄。”
这样说着,他在小番茄上划了几道,红色的小番茄在他手上瞬间如花绽开。
夏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手,灵巧,修长,不仅能令人欲生欲死,也能将饭菜料理得漂亮美味。这双漂亮的手把罗勒梗丢掉,只选罗勒的嫩叶切碎,嫩叶的断裂处散发出特有的清新香味。
温崇月在料理食材时很专注,细长的葱白如碎雪,映衬着旁侧预备摆盘用的小珍珠洋葱。白与皎洁相辉映,如月照雪。
夏皎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没精打采地叹气:“又是团建通知,还不给加班费。”
轻微的嘶啦声。
橄榄油烧热,蛏子和蛤蜊、鲜虾在锅中翻炒,发出迷人的香气,温崇月说:“既然不喜欢,那就辞职?我们换一个工作试试。”
夏皎坐在矮凳上,她双手托腮,忧愁:“我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肯定不能去教育机构,我觉着自己会误人子弟;考编也一样,而且你也知道,这边的编制好难的。呀,上次橘子说了,殡仪馆不用和人打交道——”
温崇月往锅中加入白葡萄酒和鱼露,好心肠提醒她:“虽然殡仪馆的客人都已经过世,但你还是需要和尚在世的家属沟通。”
夏皎泄劲儿了。
温崇月用筷子蘸了一点酱汁,递到夏皎唇边,她探头,在温崇月注视下,舌尖飞快地舔了一口。
淡淡的鲜味。
夏皎说:“味道淡了点。”
温崇月将筷子搁在一旁,洒了些许海盐。
夏皎垂头丧气:“还有什么工作不需要和人打交道呢?不用和人沟通,就可以赚到钱,我有点着急了。”
温崇月将番茄酱加入锅中,若有所思:“不用沟通就能拿到钱,抢银行?”
夏皎:“……”
温崇月声音含笑:“赌球?”
夏皎说:“温老师。”
温崇月倒入意大利面,从容不迫地翻炒:“嗯?”
夏皎认真地说:“我突然不着急了。”
“我觉着自己还没到必须要去刑法中找工作的地步。”
第9章 龙虾浓汤
虾、蛤蜊和蛏子被均匀地铺垫在盘的周围,中间放上炒好的意大利面,调制好的酱汁均匀地裹在每一根面上,温崇月在上面均匀挤了一点番茄酱做装饰,又洒了一些罗勒的嫩叶,在盘子周围,摆上玲珑剔透的珍珠洋葱和切开的小番茄。
夏皎惊叹:“你这手艺,可以去开店了耶。”
温崇月用筷子干净的末端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嘴巴真甜。”
夏皎极力称赞他的厨艺:“我说的是事实耶,你做的饭真的很好吃,而且特别好看……我都想发朋友圈。”
温崇月放下筷子:“朋友圈晒图?谢谢你对我的肯定。”
夏皎已经饿坏了,她率先将沙拉和酸奶端到桌子上,等待着来自温老师的投喂。
每日早餐,温崇月还需要吃水煮蛋,他注重身材锻炼和保养。
而夏皎没有那么注意,她更喜欢吃煎蛋,因此她的白色小瓷碟里有一朵完美的煎蛋花,边缘泛着焦黄,正中间的蛋黄恰好是刚凝固的状态,撒了一些细碎的芝麻和黑胡椒粉。
夏皎吃东西时候的速度并不慢,她喜欢在餐桌上分享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公司里的那盆水仙终于开花,不然同事又要怀疑那是花贩用大蒜骗人了;再比如小区中的迎春已经开始想要鼓花苞了,不过很小,必须要整个人贴上去才能看得到……
温崇月并没有她这样强烈的分享欲,他不太喜欢分享自己的日常,只含笑听夏皎说这些。
他对自己的妻子了解在一点一点增加。
起初,温崇月对夏皎的印象只有温柔平和,还有胆怯。
后者或许并不是一个优点,但夏皎的胆怯并不意味着懦弱,她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打交道,不擅长处理那些人际关系。
夏皎也不吝啬对其他人的夸赞,在熟悉后,也会很开心地和温崇月分享自己喜欢的那些东西。
温崇月对自己未来的婚姻生活并不抱有太过宏大的愿景,毕竟先前未曾设想过婚姻生活,这一次,也有情势所迫的部分原因在。温崇月清楚意识到自己在强人所难,因此多有歉疚,但夏皎似乎并不觉着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遗憾的是,他的工作计划有所更改。
两个人需要有一个为此做出让步,或者,双方都要妥协。
温崇月还没想好该如何向夏皎谈及这件事情。
一周未归,这房子中的一切仍旧是温崇月离开前的模样,夏皎没那么擅长做家务,也在努力认真地维护着这房子中的每一部分。
温崇月看到书架一格斜斜插着的几支雪柳,昨晚忙着照顾小醉鬼,没有察觉,今天才看清楚。这捧雪柳刚购置时,枝条干巴巴,像是枯枝,现在在夏皎的照顾下,已经开出如雾般的白色小碎花,一簇又一簇,似雪飘柳枝。
温崇月转身,夏皎站在阳台上,正在给角落里的一小盆造景山水石喷洒水雾。
这是一盆小苔藓,也是温崇月新年前收到的礼物之一。说来也奇怪,平时在山林里随处可见的东西,移植到盆中,却娇气的要命,没几天就发黄枯萎,病恹恹的。
温崇月走过去的时候,夏皎正好放下喷壶,她拍了拍手,影子笼罩在这些受她照顾的花草之上。
在阳光晒不到的地方,这盆小苔藓重新焕发生机,支棱起一根根嫩绿的小芽。
温崇月说:“没想到你也会照顾苔藓,我以为你只喜欢花。”
“苔藓也是花呀,”夏皎兴致勃勃,“听过一首诗吗?’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虽然它开的花朵小,但也很美呀。”
这样说着,她弯腰,仔细观察着这深浅明暗的一角,告诉温崇月:“养护苔藓需要耐心,不能急,我最喜欢苔藓了,不争不抢,在阴影里慢慢地长……”
她说得开心,温崇月的注意力却转移到别处。
夏皎在俯身触碰花盆边缘,手指纤白,顶端沾了一些泥,在尝试将一些快要长出花盆外的苔藓重新移植到盆内。她年纪比温崇月要小很多——正常情况下,温崇月不会考虑和自己年龄差距这么大的女性做妻子。年龄的横跨势必会造成一定的代沟,而温崇月择偶的唯一准则,则是能够聊得来。
夏皎虽然年龄小些,经历轻,生长环境和温崇月也不相同,但与她交谈,也令温崇月觉着有趣。她的脑袋里有许多古古怪怪的奇思妙想,是他不曾触及过的领域。
味道也很美,像春日里的鲜笋,嫩生生,遗憾的是不经折弄。稍不注意,泪水就像三月春雨,止不住地下坠,惹得人心不忍,却更想摧枝折叶。
“……其实我觉着,青苔搭配针叶、或者蕨类植物也很美,就像天鹅绒裙子……”夏皎兴致勃勃地说,回头,“温老师,温老师,你在听吗?”
温崇月点头:“你的想法很好。”
下午时分,两人终于去看了婚纱和戒指。
婚期定在五月份左右,时间很仓促,必需的东西仍旧一样也不会少。温崇月对戒指没有太多想法,一切按照夏皎的意思来。
夏皎提前做好功课,直接去店里试戴。
试戴戒指的过程中,温崇月的手机响了几次。
前两次时他直接结束通话,第三次响时,他对夏皎说了声,利落地摘掉戒指,放在盘中,出去接电话。
夏皎低头,想要将戒指从手指上拔下来,只是这个尺寸卡得刚刚好,将手指关节也卡住了,她自己拔,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还是店员戴着手套,笑眯眯地帮夏皎揉了揉手指,一点一点地往下取。
“您和您先生很般配呢,”店员将戒指从夏皎的无名指上取下,语调柔和,“郎才女貌。”
夏皎笑了笑:“谢谢。”
恰好温崇月走过来,夏皎仰脸,问:“你觉着这对怎么样?”
温崇月说:“你定。”
夏皎转身,对店员说:“就这一对吧,谢谢。”
不过戒指目前没有现货,需要等调货,要先付钱,等到货后,店员会给通知,再过来取。
凳子有点高,夏皎下来的时候,温崇月不着痕迹地扶一把,将她微微翘起的裙子压下。
离开店,夏皎问:“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呀?”
温崇月平静地说:“工作上的,没事。”
夏皎点了点头。
晚上也是温崇月预定的餐厅位置,79层,靠窗,遥遥可望紫禁城。
抵达的时候尚有落日余晖,温崇月打电话确认过,两人的位置以玫瑰花做了点缀。
温崇月微笑着告诉夏皎:“这家餐厅的味道算不上最好,但夜景不错。我等会要开车,不能喝酒,你想来点红酒吗?”
夏皎摇头拒绝。
这样的浪漫的氛围,其实适合喝一杯,只是昨天夏皎刚刚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完全提不起精神。
温崇月没有勉强,在参考了夏皎的意见后,他点了单。澳洲和牛西冷牛排,龙虾浓汤,香煎鹅肝,烟熏三文鱼沙拉,生蚝……最后一道甜品是巴斯克奶酪蛋糕,也是夏皎最喜欢的一个,芝士味道浓郁。
夏皎总觉着这样的氛围,适合说些什么。
温崇月似乎有话要对她讲。
她安静地等了一阵,果不其然,听到温崇月问:“你想离开这里吗?”
夏皎猛然抬头看他。
“工作上有些小变动,”温崇月看着夏皎,“或许,未来三年,我的工作重心都会转移到苏州去。”
夏皎明白了:“这算是长期出差吗?”
“不,”温崇月摇头,“我在想,如果要求你跟我一块过去,是不是对你来说太残忍?”
夏皎没有立刻回应。
虽然北京也不是她的家乡,但这里,有她的朋友和同学。
还有工作。
苏州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夏皎只去过一次,走马观花的玩,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包裹着两个咸蛋黄的肉粽。
温崇月说:“或者,每个周末,我回北京看你。”
夏皎问:“我现在可以点一杯热红酒吗?”
当然可以。
侍应生将热红酒送上来,她小口喝着,侧脸看,外面是光华璀璨的夜景,像是烟花绽放的夜空,钢铁森林,亮如银河倾坠。
她差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盏灯。
夏皎问:“必须要去吗?”
“我知道这点可能会令你为难,”温崇月斟酌着词语,他坦然,“但我不想放弃这一次机会。”
夏皎低头,蛋糕还没有完全吃光,但是味道没有刚才那样美味了,好像时间啪地一下冲淡了芝士蛋糕的甜味。她有一些小沮丧地垂下头,用小叉子轻轻地戳了一下,又戳一下。
“……时间好久呢,”夏皎小声说,“苏州还没有机场,从这里过去,高铁要五个小时呢。”
“我明白,”温崇月看着夏皎的眼睛,他说,“可以飞无锡。”
餐厅内音乐悠扬,夏皎还在认真思考。
温崇月说:“事情很突然,很抱歉,现在才和你商议。等婚礼结束后,我可能就要过去。”
他声音缓和,安慰她:“我知道这样聚少离多的生活,你不喜欢。但这件事无法更改,皎皎,如果给予你适当的补偿,你能不能稍微忍受一下?”
夏皎抬脸:“什么补偿?”
“每个月,我将工资转入你银行卡中,”温崇月说,“你拿这些零花钱去买些衣服或者鞋子,吃些让自己开心的食物。”
夏皎喝掉剩下的全部热红酒。
温崇月说:“家务方面不要担心,我会雇佣可靠的家政阿姨上门清理。如果你觉着孤单,我们现在就可以联系猫舍,尽可能快地预约一只小猫咪陪伴你。”
夏皎眼睛亮了。
——小——猫——咪!!!
一只能够软绵绵在她膝盖上打呼噜的小猫咪!
“至于夫妻生活,”温崇月说,“每月至少过来三次,好好陪你,好吗?”
夏皎小心翼翼地说:“好的呀,你如果忙的话,不回来也可以的。”
第10章 莲藕章鱼煲猪腱
安静了两秒后,温崇月示意她继续吃蛋糕:“我再想想。”
夏皎吃掉了一整份小蛋糕,一点儿也没有浪费。
回家路上,温崇月在一家花店前稍微一停。再上车时,捧了一束花,塞到夏皎怀抱中。
是一大束淡绯浅粉搭配在一起的花朵,珍珠金合欢、紫菀、翠珠花、麝香碗豆花、落新妇、粉玫瑰……十多种花材搭配在一起,温柔馨香,夏皎捧在怀中,用力吸了一口气。
夏皎星星眼:“好漂亮的花,是你选的吗?”
“我哪里会挑,”温崇月摇头,“我对花朵一窍不通,这些是店里搭配好的。”
夏皎爱怜地轻轻触碰着点缀作用的落新妇和清新纤弱的矢车菊:“这家店的花艺师真的好会搭配,温温柔柔的。”
温崇月专注开车,他说:“我看你也很会照顾植物,上次你在家插的花也不错,很有天分。”